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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过去一个小时
  2. 这样平常也没打折吗
  3. 因为欣赏、喜欢某款游戏或它的制作者,而选择一直关注这些游戏及其续作,这相当常见。那有没有哪些游戏是自己明知槽点满满,也不认为它做得足够好,但还是因为一些缘由继续玩下去的呢? 我的话,随便一想,就能找到不少,就像: 1.只想快点看到它结束的:Falcom的英雄传说系列,准确来说是大家熟知的轨迹系列。我的第一次接触轨迹是在闪3,从闪轨到界轨的每一作都是首发即入的,这些年玩下来,享受着各种套路化的情节展开,注水的流程任务以及看了就想笑的轨言轨语,单纯只是想看这个从空轨开始构建的世界观和故事走向怎样的结局,但这臭裹脚布一样长的系列至今没有看到彻底完结的迹象。当我得知法老控明年要继续出空轨2nd的重制版时,内心是极度崩溃的,心里只想骂娘。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是否也是一种对游戏的奇特感情呢,界轨续作还会继续无脑首发入的我,看来这辈子是真有了。 2.同赛道没有竞争者、提供独有体验的:有那么一类游戏,未必是同类型作品中最具创意、体验最舒服的,但竞品中做得好的要不没它体量大,要不就是缺少各种重要的授权内容,要不就是完全不存在竞品。典型就是EA的FIFA系列,这系列基本没有哪一作的表现是对得起它宣传里吹的那些东西的,作为年货每次发售时总是带着一堆问题,且更新维护的速度极其感人。但这七八年来每次新作发售时我还是会买,原因很简单,一是我是球迷,二是它有最齐全的赛事和俱乐部授权,在实时操纵球员进行比赛这个赛道上没有其它作品可以替代(它的那个竞品更是惨不忍睹)。另外感觉paradox的几个经典系列和CA的全面战争系列也属于这个范畴。 那大家有没有相关体验可以分享的,欢迎讨论
  4. 在DL和其它地方,有五六个吧,其中两个我这帖子里都提到了,随着以后接触更多这些作品,这个列表肯定还会继续增加吧。这些相对来说关注度没那么高的社团,我会时不时地去看下作者的动态和制作进展报告。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些社团啦,像しなちくかすてぃーら、しもばしら工房、チェリスソフト和まくらカバーソフト这些其实我也很感兴趣,但这些社团知名度很高,大家都经常讨论,所以我也就不用去刻意关注它们的新作情报了。
  5.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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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 ╋━━━━━━━━━━━━━━━━━━━━━━━━━━━━━━━━━━━━╋  【亡零桑-简化AA.ver】 辛苦啦,不过就算旧的账户没了也没关系,现在的新号可以当作新的开始呢~ 小说方面都看过什么呢? 下面是例行欢迎, 最近有玩或看什么吗? 顺便一提,如果引用回复,与俺聊天可以赚节操哦~ 还有,俺不是AI,只是例行欢迎(划重点 ╰(*°▽°*)╯ ╋━━━━━━━━━━━━━━━━━━━━━━━━━━━━━━━━━━━━╋  【亡零桑-简化AA.ver】 欢迎萌新入盟! 记得多看【总版规】和【新手村版规】(已附链接)避免被砍节操! 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看同盟的【SS维姬】(已附链接), 或者看看俺楼层下方的【签名/介绍】中的【致萌新们】! 里面有一些有用的小技巧与教程可以用, 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帮到阁下哦! (‾◡◝) ╋━━━━━━━━━━━━━━━━━━━━━━━━━━━━━━━━━━━━╋  【亡零桑-简化AA.ver】 另外如果被制裁的话可以去【新人检讨处】(已附链接)进行忏悔, 好好忏悔的话可以撤回惩罚哦! 不过机会只有两次,这点还请注意! (≧∀≦)ゞ ╋━━━━━━━━━━━━━━━━━━━━━━━━━━━━━━━━━━━━╋  【亡零桑-简化AA.ver】 顺便例行安利!阁下对AA或安价安科之类的感兴趣吗?(安利 如果想要聊天的话可以【引用】回复俺哦!
  8. ヾ(•ω•`)o ╋━━━━━━━━━━━━━━━━━━━━━━━━━━━━━━━━━━━━╋  【亡零桑-简化AA.ver】 那么现在有关注多少社团呢?
  9. ヾ(•ω•`)o ╋━━━━━━━━━━━━━━━━━━━━━━━━━━━━━━━━━━━━╋  【亡零桑-简化AA.ver】 可以试试黄油土豆( 说起来土豆沙拉也很棒呢~
  10. 只有微信和个别提供必要资讯的论坛,小红书抖音微博这些从来都没用过。
  11. 基本上就每天刷刷贴吧B站小黑盒,然后聊天主要用QQ。B站应该是刷最多的。
  12. 别的就是大东北我的家乡,那更可怕了。
  13. 刚刚连续出了一个月的差,人都麻了
  14. 参加者:Crazy Nut 所选择任务/回忆:回忆③——穿越天空的星号★ 完成链接:https://sstm.moe/topic/375866-【东方project·武侠】-《大漠》(同人二创)/
  15. 吃减脂餐,真的,我减了几年效果最好的就是减脂餐,想更快的就搭配有氧,只要能忍得住纯水煮蔬菜搭配鸡胸肉就行
  16. 这就是文学该学的东西啊,很多人光想着很帅的话了但是实际上写起来,有点忍俊不禁
  17. 毕竟拍是这么拍的,幕后怎么吃那都不知道的,正常人减肥餐肯定是有热量缺口的。 减肥就是减脂肪,分解的时候和正常尿酸排泄占一个道的,和我本身尿酸偏高也有点影响。
  18. 其实严格来讲或许并不能够算作是二创? 但不管怎样,咱是按照红师傅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去写的,加之起初就是抱着“诶红师傅到武侠世界观会如何”这样的想法然后写了这样一篇。如果按照论心不论迹而言的话咱觉得这就是满足二创条件了吧(暴论) 就这样,希望诸位看得开心的同时,也能感觉到红师傅的魅力吧! (碎碎念:下一篇如果要写的话果然还得是红师傅,现代背景试试吧)
  19. 我就是纯水煮的蔬菜、鸡胸肉加杂粮饭,鸡皮这种不可能碰的,稍微撒点盐就够了,放纵餐这种没必要,除非真的意志比较差点,偶尔多吃两口带油的就行了
  20. 是这样的,毕竟吃占七成
  21. (三) 月仍黑,星犹亮。 风和夜一样是黑的,风卷起的酒旗上,“醉尘阁”几个大字自然也是黑的。 但,酒旗下,窗内透出的光是亮的,面对着面坐着的两人,他们杯中的酒也是亮的。 饮酒,自然是饮酒。 既到酒家,还能饮茶不成? 话虽如此…… 但在这般小小的边城之中,品到此般佳酿,却实是出人预料。 酒香馥郁。 开封的酒坛,尽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醇。 桌上,并非是什么讲究的酒器,仅仅是寻常瓷碗。 但即便无金樽增色,不带一丝杂质的清酒亦是清如朝露。 红美铃——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喝酒的机会,正举着满溢的酒碗,显尽了江湖豪侠之气地一饮殆尽。 饮罢,看着眼前之人,少女突然笑出声来。 “扑哧——” 男人眉毛微蹙,问道: “笑什么?” “你问我笑什么?” 支于桌沿的手臂未动,但托在掌上的笑靥已经轻晃如华。 “若是人人都像白兄你这个样子,恐怕全天下的酒楼老板都要愁死啦。” “……” 默不作应。 “怎么,说得难道是不对?” 言罢,她又一手将酒坛抓起,倒满了自己的碗。 “是。” “我说得不对?” 红美铃佯怒道。 “不——” “那就喝!” 言罢,她指了指白非明眼前满斟的酒碗。 叹气,男人似乎颇为无奈地举起酒杯。 仰起头。 碗靠近唇边。 微微抬起的手腕,将酒送入喉间 ——然后咳出。 不但是咳,还是猛烈的咳、剧烈的咳。 并非是从未饮过。 但自那无形的枷锁强加于自身后,他已许久未遇那灼辣的触感。 故而并未细细品味,他就将其咳出。 “没喝过酒么,先前?” “那我敢断言,你的前半辈子活得可真是少了不少色彩呐。” “年轻时喝过。” 他长出一口气,仰首,闭目。 过去。 犹记当初,他也有举杯痛饮的豪情。 可如今,喝着同样的酒,他的人又是否能够回到过去? 眼前。 那个复原古筑,击之高歌的青年已经不再。 犹如剥蚀了色彩的图画般,余下的只有苍白。 唯独清晰可见的,就是那忧郁的中年人,吹着凄清的羌笛,眼中的光彩早已被黯淡代替。 酒未变过,可人——又怎是能用一个“变”字就概括得了的? 酒未将他灌醉,可他却像是要先醉在回忆里。 这份多愁善感,是来自何处? 是已然远逝的岁月,或是碗中之酒? 没人能够回答。 那就再喝、再饮。 估摸着自己已然找回了当年喝酒的感觉,中年男人再度举碗,饮尽残酒。 这次,他确乎是并未咳出。 乍饮时的辛辣与不适已然淡薄,可郁结已久的愁思——却并未散去,而是愈发强烈。 人们常说借酒浇愁,这似乎是不假的:毕竟,一个人酩酊大醉之时,再多的思绪也是进入不了他的脑袋的。 但当其故意想要喝醉之时,他却会发现,不但自己难以沉醉,反而是更加地多愁善感。 愁思,岂非也和酒一样? 你酿得越久,它往往就会越浓。 “好嘞,我也喝!” 笑着,她再仰头。 这已是第三碗。 须知酒虽清冽,但越是清酒,便越是比那浊酒要性烈。 但观其面容,别说醉态,就连半点绯色都未出现于那姣好的脸颊上。只是那双眼睛,如明星一样亮了起来。 她非但没醉,却是更有精神了。 似是起了豪兴,开口吟道: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言罢,眼波流转,望向眼前人。 男人一怔。 “怎么,不知道下一句?” “不……”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但——” “你以为我只顾着自己喝酒,所以不会关心他人,对不对?” “不……” 戛然而止。 下意识地去否定,却发现自己所思恰于对方预料无异。中年人说到一半的言语也不由自主地轰然坠地。 女子正色道: “世上最容易被我感受到的,就是愁与酒。酒香虽是难掩,愁绪却更难遮。” “……” 捧着酒碗,男人嘴唇微颤。似是欲言又止。 “说出来吧。别忘了你刚喝过了酒。” 女人轻声道, “哪怕是说错什么,也都不会有人管的。” 他还是无言, 但那修长的五指却摸起了他的羌笛。 清音渐起。 悠长婉转的旋律,如同百结的愁肠。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悲戚,这人类永恒的情感,这世间不变的底色。 是否是因为它浸润进了乐曲中,笛声才会这般动人、绵长?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可萦绕的愁思却何止是三日就能散尽? 哪怕三年,也未必会淡去的。 天地间,惟余笛奏。 夜色是多么深沉,多么寂寥,多么空旷。 相较下,这酒家中的一点灯火,是多么微弱。 其间的人,岂不是显得更加的渺小、孤独?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壮士白发英雄泪。 话无需再说。 因为除了音乐外,再无他物能够这般地将人的情感表达殆尽。 可红美铃——是否能够懂得? 他并未过问。 就像将其视作理所应当一般,对方是自然能够理解。 ——她那奇异的双目也印证了眼前人的信任。 如水的双目,岂非是能够包容、吸纳一切、一切情感的? 歌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弹剑空忆豪侠梦,徒增忧,泪空流。” 奏罢,白非明轻轻搁下羌笛,斟满酒碗。 对着眼前人示意下,随即慢慢饮尽。 “人生呐人生,多该有喝不尽的酒,销那数不清的愁……” 喟然低叹,男人竟是又倒了一碗清酒,随即轻声道: “这一杯,望天下众人,不再有忧。” “——愁若是销尽了,那还能找什么人作伴喝酒呢?人生还有什么奇特的故事,能与人诉说?” 眼前人道, “更何况,白兄你也说了,愁是销不尽的。既如此,何不坦然把那忧愁接受?” 言罢,同斟美酒,举杯祝道: “我的这一碗,望天下众人,忧时有酒。” “干。” “干!” 觥斛交错。 烛火折映。 黄沙飘飞。 把酒共饮。 忧时一醉。 不易千金。 若是无酒,全天下的浪子们,又该有多少惆怅难眠的夜晚? 若是无酒,此刻的两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此共聚? “但若忧时饮酒,只图一醉,那难道不是逃避?” 白非明忽道。 “逃避或许是被认为可耻的,但并非如此。它不过是给你一个迂回的机会,从而使你有机会重新积蓄力量。” 红美铃回答, “真正的可耻,是沉湎在逃避之中,忘却自己的目标与方向。” “何况,酒,本就是给人欢乐的东西。我愿世上所有愁苦的人,都能饮上一碗酒,不论是清是浊。为的不是沉湎于醉酒的空虚,而是回忆起,人生中不只是愁苦,仍有希望和快乐!” 言罢,她对着眼前人一举酒碗。 后者随即会意,两人手中酒器相碰。 星星点点的酒珠,在烛光下飞溅,折射出光华万点。 望这般景致,白非明再歌道: “往事不可追兮,如镜花水月。往事不可湎兮,如求剑刻舟。“ 痛苦,本就属人生须臾中不可缺少的底色。 心结愁郁,亦不应成为罪过。 但结出的忧思,怎可任其如网般将整个人的灵魂困裹? 他忆起两人初见的场面。 无月的夜,天似昏暝。 但不知你仰起头时,能否看见那比以往要更璀璨的群星? 夜空不会变,也不会有东西能够将它改变。 但究竟是看见黑暗还是星光,都取决于看的人。 “因为你看的不是夜空,而是你自己!“ 悲与欢,就像是硬币的两面。 哪怕是再怎样,也没有人能够将其中一样从人生中剥离。 无论痛苦再多。 一定也会有希望的火光照耀。 即使黯如萤火, 哪怕微如烛末。 光,只要还存在,就一定会不断地发散,直至充满整个屋庐。 欢笑,哪怕只是余音,亦会残存于记忆,驱散心中的痛苦。 笑颜常在。 希望永驻。 红美铃——正笑着。 流转的眼波下,那奇异的双目也折映着明媚的光彩。 她是多么发自内心的喜悦,又是多么热烈地把生命热爱? 而这,岂非也是她想传达给自己的东西? “多谢。“ 这般回答,或许显得平淡无奇。 但除了这简单的两个字外,他又能够多说什么? 他的心中,正是充盈着最真挚的感激。 “朋友之间,何须称谢!“ 随意笑答 “嗯。“ 当听闻“朋友“二字时,一股奇特的温暖又涌上了心头。 因为他明白这句话包含的意思,远远不是两个字就能概括完的。 这意味着,对方已经将他当作了真正的朋友。 也就是知己。 江湖。 这说法是在是确切的很。 除了江湖,还有什么能够这样切贴地形容出那波澜与浩荡? 而对于江湖中人而言,更是如此。 因为他们,正是如同江湖中漂泊无定的浮萍一样。 纵使拥有一身绝世超群的功夫,出类拔萃的武功。 可以骑着最快的马,喝着最烈的酒。 能够拿着那最利的剑,杀那最狠的人。 似乎能够做到一切,万分风光。 但惟独一样东西,他们是怎样都无可奈何的。 那就是命运的滚滚洪流。 根,意味着稳定、安全。 可浮萍,是没有根的。 他们又怎会知晓自己将会去往何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并不是句空话。 天地太过辽阔,也太过空旷。 辽阔到个人显得实在渺小,空旷到那渺小的个人竟无所依附。 但他们——江湖中无数的英雄儿女——纵使身为浮萍,也还是存在,并还会一直存在下去。 因为还有人与人间的情感。 家人间的亲情、男女间的爱情、以及——知己间的友情。 所以他们的一腔热血,就永远不会干涸。 而是继续流淌。 所以即便人生悲苦,他们也能从中寻到欢乐。 举酒。 豪饮。 他与她,此刻不正是体验着友情的欢欣? 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双手弹琴的时候太多,举剑的时候也太多了。 琴弦太过冰冷,剑柄也太过冰冷。 酒杯也是冰冷,但是美酒却是温暖的,朋友的手更是温暖的。 他正该感受下这温暖的滋味。 友谊,就好像是清泉。一个人的内心,哪怕是最贫瘠、最干旱的荒漠,有了友谊的灌溉也会变得生机勃勃。 谁能说,世上最伟大的力量不是友情? 远方,光已从那黑洞的深渊里放出,连天边都泛起了鱼肚。 长夜漫漫,无疑是寂寞、忧伤。 但幸好,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 所以接下将要升起的,只有朝阳。 希望般的朝阳。 “天亮了。” 红美铃道,望向窗外。 “是,亮了。” 白非明应道。 “这次你可终于看到?” 红美铃眉毛微动,眼神流转回面前人的脸上。 “我已看到!” 男人道。 两人相视,同时大笑。 天地,世间。 依然的大漠,依然的边城。 没有东西改变。 他的命运也是一样。 痛苦、悲哀。 但此刻,他、她,同样是在笑着。 人生中,本就是欢笑少于哀伤。 但若还能够欢笑,哪怕再多的痛苦又何妨? (完)
  22. 总分50分及格,如果总分在46-49之间就可以补考
  23. (二) 月未出, 人已至。 如风样的无形,化作楼上的立影。 “你能看见什么?” 他没有转身,只是抬头。 “夜。没有月的黑夜。” “难道你看不见星星?” 来人摇摇头,轻声道, “在没有月色的夜里,星辉总是分外明亮。你为何只在意那隐遁的清光?” “我看不到。” 他悄声叹了一口气。 “星星永远都是挂在空中的,你为何会看不到?” 来人走近了一步。 “因为我没有看的念头。” 他淡淡道。 “因为你看的根本不是夜空,而是你自己!” 来人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自己?” 他愣了愣,然后笑了。 “你对我又有什么了解?” “我知道你是一个人,一个很忧郁、很可怜的人!可你呢?” “我?” “你又对你自己有什么了解?” 他忽然转过身去,把眼钉在对方的脸上。 就像他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事实上也是如此。 但今后,他便再难将其忘却: 与少女的脸庞完全不符的 那双眼睛。 比海更深,比星更亮。 让人感到她的深邃,她的生命。 该说是像这亘久而又明朗的星空? 那双眼简直是活的。 或许用春日始苏的大地更为适合? 他呆愣着,不发一言。 是被那奇异而又神秘的双眼吸引,还是被于其中所映的,自己双眸中的忧郁沉浸? 无人知晓。 良久,他才启唇道: “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了解自己。” 世间总有些人自以为是。 他们把认为别人更了解自己的人,看作蠢才或是疯子。 但当了解真相后,其一定会发觉:自己错得不但可笑,而且愚蠢、可怕。 若人一辈子都活在错觉中,岂非可怕? 当局者迷。 谁又能有自信不借助镜子就看清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了解你自己?” 少女迎着他的目光, “比方说……我想,你还不至于忘掉自己的名字吧。” “至少,我就没有忘。” “红美铃,铃铛的铃。” 少女道, “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是。” 他叹了口气, “在下白非明。” “好名字。” 少女的眼睛亮起,像是夜空中又多了两颗明星。 “非明非明,是黑是白,岂非不明?” 一边晃着头,话语一边如铃的响起。 “是黑是白,谁可分明?” 男人摇头,语声喃喃。 “那你呢?是黑,还是白?” “灰。” 叹息、低头。 他的目光中含着的灰。 看不出反光和深浅的灰,岂非是世间最适合形容空洞的颜色。 “你是说——杀人本无罪,只是你身不由己,故而心声悔愧。” 少女的目光还是平静。 “杀人?在下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乐师罢了。” 微微抬起眼角,其双目对上那不动的眸子。 是否是错觉?一道暗光微微从他眼中划过。 “哈,若有人能把一整首笛曲不加换气地吹完,那他不是身怀高明的吐纳功夫,大概就只能是妖精鬼怪了。” 红美铃微微笑道,话锋又一转: “更何况,在洛阳城外我早已见过。” 瞳孔骤缩。 闪耀的星光、卷地的呼风,本静谧地律动着。 可霎时间,它们竟都与那不变的夜色融为一体,冻成一幅死寂不动的图画。 ——只因一线寒光挑过。 就当“洛阳城”三字从红美铃口中说出时,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一样动的东西。 没人看清白非明是怎样拔剑。 就像没人发觉,在何时,这一剑就已经飞向了红美铃所处的地方。 她的身子早已飞起。 那是多么柔美的姿态,那是多么舒缓的动作。 但谁又能说出她是何时开始动的? 就像谁也看不见风一般。 风卷着衣袂,衣袂卷着风。 人飘在风中。 宛若已然合于天地的节律。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自然到听不见风声,也见不到寒光。 或是被剑身龙吟所覆,或是去势太疾而余音难逐。 突入耳畔的,唯有帛裂、剑落的余音。 眼帘中,白非明的身形向后急退。 只因他渗血的肩头上,赫然插没着一根木柄。 飞的不仅仅是人。 还有刀。 飞刀。 红美铃的刀。 比人要更快的刀! “好快的刀。” 语声平淡,但平淡之下也未免激起三分情感的波澜。 没人能够见到这般的快刀后,仍然无动于衷。 是没有任何人能够! 但她——却只是因着对方的话语笑笑,就如同刚刚发出的那绝快一刀,与自身毫无关联一般。道: “若非如此,你又怎能够见识得到?” 白非明却摇摇头,苦笑道: “只要有这一刀的一半快,在下敢说,当今世上能够接下它的人,便不会超过十个了。” 目光微转向左肩,接着道: “且若它发向的并非‘肩贞’,而是头、心要害或是死门要穴,在下恐怕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多说哪怕一字了。” “你此刻根本也不想杀人——至多就是神智有些不清醒,想用剑指着人罢了。” “何以见得?” 挑眉,看向说话人。 “没有杀气。更何况,大概也不会有人用着非惯用手去挥动伤人的武器。” “所以你也没下杀手,对么?” 他叹息。 对方的眼睛,居然会比他这个老江湖要更加敏锐。 换做是你,你也会一样的叹息的。 “这叫礼尚往来。” 她还是笑。 白非明闻言,又是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 这两个人仿佛天生就是相反。一个总是叹息,而另一个总是面带笑意。 “你到底知道多少?” “放心,至少比你知道得多。” “那么,你又为何要追查我?” “谁知道呢?” 扶了扶头上的软帽,红美铃笑道, “或许一个人做事,并不总是需要理由的吧。” “你不打算说。” 他盯着对方的双目 “这话奇怪——我为什么要说?” 红美铃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 “难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不成?” 白非明轻轻摇头。 “那我又为何要说?” 他默然,似乎又是想叹气的样子。 却被红美铃接下来的话语打断。 “你不该这样的。” “那么,我又该怎么做呢?” “你该问,怎样才能成为我的朋友?” 没等对方接话,她接着道, “然后,我就会告诉你——请我到最近的酒店里喝上几杯!” 言罢,她便放声大笑。 豪迈、洒脱。 她表现似乎太不像女人。 但世上本就没有任何人能无缘无故地将人评判。 难道女人就必然不能够潇洒,巾帼就一定不胜须眉的豪气? “当真?” “既然不确定是真是假,你为何不妨试试看?” 摇头。 主动受骗,本就是愚蠢的。 谁又愿意去当蠢人? “或许,你就是不愿意被当作蠢人的。受骗的人,大概不但愚蠢、而且可笑。” 说着,她直勾勾地望向眼前人。 “但人世间太多苦难,岂非就是因为笑得太少?” “但你在内的世人,心里的痛苦岂非已然太多,看不出欢笑?” 那深邃又充满生机的眸子,映在男人那忧郁黯淡的双目中。 接着道: “喝酒——特别是与朋友喝酒,不仅带来感官上的享受,更给人内心的宽慰。 “既然内心满是忧愁,更别把什么其他的事情在意,就是畅饮,岂非也算不枉一行?” “听得出来,你是真不打算告诉我了。”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道。 “就算本不打算告诉你又如何?” “难道你不知道醉鬼的话,是最容易套出来的?” “不论去或是不去,难道你还有别的可能去将你想知道的东西了解?” 他无言。 只因他知晓对方的正确。自己也确乎是别无选择。 “那么,走吧。” “好。“ 红美铃轻快地答道。 “不过在那之前,“ “什么?“ 男人发出疑惑。 “别忘了先拔下你肩膀上的刀。“ 绯发少女微一侧头,报以笑音。
  24. (一) 旌旗猎猎,卷动呼风万里,滚鼓不休。 塞北洪漠,乱飞黄沙化雪,隐蔽长空。 角声息,脂犹紫。 飘尘中,已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古城隐隐孤立。 血日殷红着,不将肃杀满地束收,似是不见那甲光、那孤烟、那城楼。 唯余凄红席地,长河悠悠。 旌旗更艳,血色更浓。 它无言。 过不了多久,血就会干涸,就像从未流过。 然后,或许就是在同一片地上,黄沙再度染作红色。 这就是战争。 战争。 如同循环般,永不停息的战争。 不仅仅是落日。 大漠。苍天。 它们见过的战争岂非比那古城要更多? 一次、十次、千百次…… 为什么,这些存在如蜉蝣般短暂的小生灵,会这般厮杀不疲,对自己的生命不加珍惜? 为什么于他们是那般短暂的世界,又总是痛苦多于快乐? 没人能够回答。 天地无言,就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收敛。 不息的旌旗衬着不动的城影,带来一如既往的黑暗、沉寂。 远方的风吹过戈壁,沙鸣低沉,犹如回荡在天地的叹息。 无言之外,它们是不是还带着对人类的哀怜、生命的悲哀? 抑或是根本没来得及注意的忽视,甚至熟视无睹的厌烦? 生命盲目。 生生不息。 难道它们能为天地的感受所左右? 没有。 就像人的情感,并不能将天地左右。 夜渐深。 月未生。 星更亮。 可若无那茫茫的黑夜,那不出的明月,是否会有人在意它的清光? 胡天、归雁。 雁群的扑翼拦下星点如豆。 为首的领雁荡出天地间一声长唳。 群雁归乡。 人呢? 和着雁鸣的羌管幽幽。 他的心不也是正幽怨又哀愁? 明年,就是第十个年头。 人生之中,又还有多少个十年? 笛声微颤。 他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老了。 至少他的心已然沧桑。 这九年里,他杀人,他痛苦。 这样的行径乎应被指责。 可当一个人已无路可走,世上又还有什么人有资格去自诩正义,去批判他的选择? 雁飞远。余音难辨,空存寥落。 笛音更低、更沉,如哀怨的呜咽,几不可闻。 为何? 风过,携来沙鸣萧索,吹起了扬天黄沙,却驱不散羌笛中的愁思与寂寞。 为何命运要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为何最多情的人,却要去背负那最无情的罪恶? 沙山低鸣。 它是不是也和人一样,内心的忧愁多似孤独? 清音渐止。 他停息,缓缓放下了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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