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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鲜血の龙嫒 ~羁绊一·似人非人~   黑夜笼罩在这片荒凉而贫瘠的领地上。   震颤着大气的雷鸣,隐藏在那与夜幕合二为一的乌云之后,嗡鸣着,招致呼啸的北风。   窗外的一切都是如此得黯淡;装在灯具内的烛火,在枯竭的庭园中投下斑驳的剪影;原本有着柔软草地的泥土,此时也散发着一股异样的味道,仿佛被什么浸透了一般。原本华美的白色大理石雕塑与喷泉,此时也失去了它们本应有的色彩,变得像是流传多年的古老画像一样,被岁月刻上了朦胧的痕迹。花园尽头的那段由铁栅栏组成的围墙,此时也在枯萎的藤蔓下显露出了褐色的铁锈。   少女,站在窗前,俯视着这一切;那是她那位于洋馆二楼的房间,厚重的猩红色窗帘与带着老旧气味的墙纸与地板,以及那些看上去就知道有着悠长岁月的家具,都显示出少女并不是个受到她的父母喜爱的孩子。   因为她是「异常的」。   接近二十公分的龙角,带着细密龙鳞的尾巴,以及那全然不像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筋力与体质。   洋馆的走廊里,慌乱的脚步声不断传来,逐渐变得清晰,然后在房门口停了下来。   「咚咚」   尽管以及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已经满头白发的老管家的手,仍旧在颤抖着,敲门的声音也带上了急促与不安。   「进来~」   门内响起的,是属于十四岁少女的甜美纤细的声线。   老管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维持住自己往日作为一名管家的优雅。   「大小姐……」   厚重的实木房门被推开了,映入老管家眼中的,是那早已经熟悉了的,怪物一样的背影。   房间角落里黯淡的油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少女身上那看起来轻飘飘的洋装之下,是一条带着细密鳞片的龙尾。油灯的光芒倒映在鳞片上,显露出一点点闪烁的,不显眼的小光斑。少女的影子,被油灯投影到了窗户与墙面上;那带着尖锐的龙角的影子,显得既模糊又骇人,就好像是传说中那些来自于下层位面的恶魔一样。   「……大小姐……」   老管家再一次再一次地深呼吸,鼓起了自己那微小的勇气与莫大的忠诚心;但是他这番苦工却立时被少女抹消了。   「是那些庶民(野犬)要来了么?」   少女转过身,油灯照亮了她一半的稚嫩面孔,却将另外一半隐藏在阴影之中。   「你在害怕什么?是失去身为贵族的名誉么?是失去优渥的生活么?还是……」   她踏出了一步,手中的事物瞬间在油灯之中闪烁起了光芒。   「……死呢?」   老管家无法言语,他对面前的主人的恐惧,更甚于少女话语中的三个可能性。   非人的模样,手上所握着的也是巨大的武器;如同龙一般的瞳孔之中,倒映出的,是猩红的火光。   伴随着雷鸣,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同样有火光亮起…… ————————————————————————————————————————   那是暴乱的人。   他们高举着火把与各式各样的武器,无法遮蔽身躯的衣服之下,露出的是贫弱的身体;他们浑浊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的只有狂乱罢了。   将自己的无能归咎于他人,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他人,将自己的无知归咎于他人……   所谓人类本能的恶意,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大小姐也快逃吧,这里只剩下我了。」   老管家的身体在颤抖着,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杖,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嗯?只有你了啊。」   然而,少女完全没有在意老管家的劝谏——或许她听见了,但是却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东西在驱使着她——于是她这样说到:   「真是的,外面,是在叛乱吧?叛乱者就杀掉,无法缴纳税务的就流放,损害其他人(财物)的鞭笞——这些不是身为贵族的义务么?」   少女轻轻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就像是晨练时测试手感一样——那模样,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一些庶民(蝼蚁)罢了,既然叛乱了就杀掉,反正也是些用不着的人(东西)了。」   她这样说着,踏出了房门。   那是灰色的水流。   已经朽坏了的大门完全无法阻拦这些狂乱的人;他们奋力将火把扔向洋馆,夹杂在其中的,还有石头之类的硬物。   「哐啷!哐啷!」   「碰!碰!」   昂贵的玻璃被打碎,厚重的木门上出现一个个凹痕;暴民们冲向了那扇大门,冲向了他们臆想中的财富。   然后,门被打开了。   然后,他们被杀死了。   「真是有够脏的呢!到处都是血(污水)了啊!」   少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血肉与骨头的碎片四散飞射,暗红色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身上,让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真是让人讨厌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   紧接着,她又再度挥动起了自己的武器;冲上来的暴民们立刻被从腰间一分为二。   「像是鲫鱼一样不断涌上来了呢——啊,对鲫鱼先生太失礼了呢,居然一不小心把它们和你们(虫豸)相提并论了。」   变成了碎末的血肉,随着少女的步伐,不断积累在走过的路的两旁;失去草地的褐色泥土,再一次被浇灌与湿润,变得像是肥沃的黑土地一般。夹杂着红色与白色,还有在黑夜之中看的不大清楚的淡黄色的碎末,均匀地铺在了四周,就像是高级的地毯一样。   「嗯~真是的~味道,太难闻了啊!」   那是血肉的磨盘。   少女挥舞转动着的长枪,将原本应该是人类的东西,卷入钢铁的涡流之中;血肉被撕开,骸骨被折断,一切都变成了那些均匀地洒在四周的碎屑一样的东西。   「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当少女穿过那门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活着的东西了。   那些曾经是她领民的东西,已经全部变成了洒在草地上的碎屑。   她身上的洋装,浸透了鲜血…… —————————————————————————————————————————————————————————————————————————— 咱这样发目录,感觉超奇怪的(摊手) ———————————————————————————————————————————————————————————————— https://sstm.moe/topic/188281-鲜血の龙嫒/?do=findComment&comment=10472045 谁知道是什么,也一并发这里了 ———————————————————————————————————————————————————————————————— DND 5E,Tom的新人团 咱车卡用的人物背景(茶) 啊~还有4个羁绊故事没有写 嗯,你们就当咱会去写剩下的4个吧…… B龙娘真是不错啊,B龙娘…… @Revan @创世之土 @SuiLang @Dzero @Drakedog 啊……你们看着召唤其他人吧……
  2.   安格列曾经是世界的拯救者,他带领着奇迹小队打倒了当时侵略世界的魔王。   他与魔王的战斗持续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消灭了世界之敌,魔王。   和小说中不一样的是,奇迹小队全员身亡,能够活到最后的只有亲自打倒了魔王的英雄-安格列。   魔王被打倒,魔物大军也随之被联合大军重新击溃。   魔王死后,历时二十年,世界重新回复了和平。   被所有人所传颂,受到所有人爱戴的英雄-安格列,在战争结束后。   用一句“战争,已经结束了,所以也不再需要英雄了。”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踪迹。    ---------------------英雄安格列传-----片段      神历176年,魔王战争已经结束了三个月,英雄安格列拒绝国王的封赏,孑然一身的离开的消息也在整个世界上传开了。   所有的人认为,安格列英雄之名当之无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英雄。在世界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消灭魔王后,又拒绝掉所有的财富与权力,一个完美的英雄的形象由然而出。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英雄安格列,在打倒魔王后,他就一直披着厚重的全身盔,由于一直处于战争之中,也没有人会对这个事情产生不好的联想。   卡尔大沙漠,此时,金黄色的大沙漠上,一个小黑点就在艰难前进。   安格列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中依然还穿戴着沉重的盔甲,但是从盔甲的间隙中依然可以看到,他脸上苍白无血色,热浪腾腾的晒烤中,安格列没有半点汗水。   他的皮肤变成了淡紫色,浑身散发着亡灵的气息。   是的,安格列在打倒魔王的同时,也被魔王用尽最后的力量诅咒了。   “哈哈哈哈哈...勇者阿,你已经被我所诅咒,你将会成为生灵们最厌恶的存在,一个不死者。你的肤色将会变得苍白,你的面貌将会变得狰狞。曾经拥挤在你身边的人们将会恐惧你,你曾经守护的人们将会把你消灭。你的灵魂会保持着清醒,但是,你的肉体会不受控制的去屠杀所有的人。我要你亲眼看到你曾经守护的一切,亲自被你自己所消灭。哈哈哈,你不会被消灭,你无法被消灭,你永远得不到解脱,直到永远的永远为止!!”   “听着安格列,这个法术的名字叫生命的救赎,它可以压制你的身体内的邪恶力量,但是,记住,安格列,这份力量只能最多只能压制它三百年,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在这三百年里找到消灭它的方法。最后,安格列,抱歉了。我不能再陪伴着你了。我唯一能够帮到你的法术,就是只能使用生命的救赎,它是以一个人的生命的代价来复活另外一个人。”   “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吧,安格列,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那悲惨的未来。拯救世界的英雄,不应该成为新的世界毁灭者。安格列,去挣脱这份诅咒吧,然后,带着我们所有人的荣耀与期待,好好活下去。”   “约定了。”      失去所有的伙伴后,带着被诅咒的躯体,安格列踏上了寻找消除诅咒的旅程。   他不会因为所有的伙伴都消失而难过,也不会因为身体渐渐死灵化而绝望。   他与她约定好了,要将她们未能享受到的所有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他先是到了生命的禁区,就在只有沙粒与赤壁的卡尔大沙漠活了下去,他是不死者,一个活着的死人。   他在卡尔大沙漠挣扎了许久,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诅咒的力量不但没有消减,而且,还有缓慢的增强。   他离开了卡尔大沙漠,开始向着外面的世界寻找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   他相信,在整个广阔无边的世界里,一定会存在着救赎的方法。   他先是去了光辉大教堂,强行抢走了最高级的圣水,因为他已经是一个不死人,刚接近光辉大教堂就被发现了。迫于无奈之下,他只好强行抢走了最高级圣水。   可惜传说中能够治疗百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活过来的神之灵药,对于不死人安格列而言却是一份超级毒药。   散发出金色光芒的圣水进入了安格列的体内后,在剧烈的痛苦过后,将安格列净化了。   但是很快,安格列又在黑暗中醒来,他如同魔王所预言的一样,无法被消灭,不会被消灭。而且,他还发现自己体内的邪恶力量在他死后居然又增强了几份。   他开始相信魔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如果真这样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被邪恶力量所控制之时,他曾经守护过的一切都会被他所消灭。   安格列恐惧着这样的未来,他与伙伴们所努力过的一切绝不能被他所破坏,绝对不能。   同时,被抢走圣水的光辉教会也开始派人消灭这个不死者。   教会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安格列,他们想要消灭安格列。但是安格列知道自己不能死亡,每死一次,生命的救赎的效果就会减弱。为了避免战斗,安格列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教会的追兵。   不说还好,说了出去之后。教会的追兵认为安格列一个不死者是在侮辱传说中的大英雄安格列的名字,反而变得同仇敌忾。   在战斗中,安格列杀死了数名追兵逃脱了教会的追捕。   过后,教会以不死者,安格列的称呼,开始派遣更多的追兵消灭安格列。   此战过后,安格列也发现了杀人后,自己体内的邪恶力量有所减弱。   时间在安格列不断的寻找消灭自己体内的诅咒的方法中渐渐过去了,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三百年了。   不死者安格列的大名在这三百间的不断传颂,渐渐取代了大英雄安格列的传说。   也许是教会,甚至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明白了安格列所说的事情是真相,因为即使暂时消灭了安格列,但是他依然还是会复活。   已经越来疯狂的执着于屠杀生灵的安格列,仿佛已经离脱变为新的大魔王不远了。   于是在世界上的生灵们忙着追捕不死者安格列,但是他们的行为又加速的促进了安格列体内的邪恶力量的膨胀。恶性循环下,安格列已经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了。   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之下,即使是迫于无奈的反击之举,但是安格列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内心的决定,还是所谓的邪恶力量的驱动。   已经无所谓了,近三百年间的努力,每天都恐惧着总有一天会无法完成伙伴的约定。但是无论是用着怎么样的方法都无法解决这份诅咒,它就像着恶魔一样,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然后再会将自己吞噬殆尽。   安格列曾经无数次梦到自己成为一个杀人如麻,毁灭世界的刽子手。   近三百年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安格列都觉得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有一天,安格列听到一个消息,一个可以净化肉体的宝物的传说。   类似的消息,安格列听到了一个又一个,越是期待,越是失望。   但是他还是向着传闻中出现宝物的地点走去。   他被埋伏了,在那里,有人类,精灵,矮人...为了对付他,生灵们的联军们再次集合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要消灭的对象从魔王变成了自己,曾经的大英雄安格列。   圣光,箭矢,刀剑不断的攻击在安格列的身上,杀死了一个人,又会再扑上两个人。   数不清的人流像是金色的潮水一样淹没了自己。   战斗结束后,安格列四肢被砍断,生灵们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不杀死安格列,砍下他的四肢,让他保持活着的状态,但是又失去反抗的力量。   三天后,安格列的双眼被挖出来,舌头被割掉,耳朵被刺穿。   他将被封印在最深处的地底世界,他将会永远的以着这种生死不能的状态活下去。   安格列置身在黑暗之中,无法倾听,无法看到,无法动弹。   他后悔了,头一次如此的后悔,为什么要为他人而牺牲自己。   简单蠢得就跟一个白痴一样,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可笑。   “哈哈哈哈哈......”   安格列在黑暗的地底之中疯狂的无声大笑,失去眼睛的两个空洞流出鲜血一般的血泪。
  3.   首先吧,我作死了,聽到某個朋友一直在說虛無主義壞話吧,她的論點中偏見佔九成,我站在中立的立場居然還跟她吵起勁了……   所以現在我就來寫文了,要弄出一隻虛無主義的善良主角,不過我對虛無主義並不是完全了解,所以我也不確定寫出來的主角是不是虛無主義   總之如果我寫了至少一篇就算我勝利的關係所以我來寫了,嘻,我沒有修過稿喔,所以文章很死板,不過這也跟主角有關係,故事用的是第一人稱,而主角看事很淡,粗心並不會將注意力放在某些不重要的環境上,所以這雞肋要不要吃看你了   另外板規我仔細看了遍雖然感覺不懂但又不知道哪裏不懂……如果有出錯的話請提示我我一定改……至少下次別出錯嘛   聖靈篇第一章:失去慾望的怪物   我從出生就在思考一件事一個問題,我活著的意義。   無力的自己,脆弱的自己,孤獨的自己。   沒有力量保護自己,沒有勇氣傷害別人。   不被眾人接受理解,最後孤獨地活下去。   我一直在問自己,我為何而活?   同時,我憎惡著人類,也憎惡著自已。   為什麼人總可以為了私慾傷害別人,為什麼人總可以為了方便而破壞規則。   為什麼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惡行總能比守序得到更多利益,總能比守序者活得更輕鬆。   所以,我憎惡同類為人類的自己。   為什麼我總走在正道上,為何我要向惡者釋放善意,何解我總被惡者傷害?   是啊,我的內心很不平衡。   憎惡無法改變這一切的自己,為何自己無法張開獠牙相向。   ……   最後我想通了,不……這問題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當這個問題的答案當作活下去的藉口而己。   活著並無意義,世界不需要自己。   同時,厭惡人類與自己的想法,讓我變得想要離開現世。   真正認知自己後,我來到高樓的天台之上,拿出筆記本電腦把早就準備好的離別文稿傳送出去給於我的親人們。   狂風呼嘯,從天台上看著這人類的「盛世」。   終有一天人類會因為私慾而毀滅吧,慾望並不是一種錯誤,但利用錯誤的行為為自己掙取利益就是一種錯誤。   如果有誰還關心我,有誰還愛著我的話,那我願意為了他們活著……   ……但是我沒有,也幸好因此我才能沒有遺憾離開這個人世。   從天台看下去,看著到處奔波的人類們,他們正為了某個人某個組織的私慾而行動著,如果我活著的話早晚會跟他們一樣行屍走肉吧。   我跳了下去,一生中我都不斷容忍著這群人類,這次如果嚇到你們的話,就容忍我一下吧,因為……   ……已經什麼都沒有所謂了。   「嘛,跳下去時的感覺如何?意外居然不是嚇死而是摔死啊。」當我回過神時,發現自己位於純白的空間中,一個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在看到那男人的瞬間,我認知到了『那男人是創世神』這件事,這並不是因為他身上有特別明顯的特徵,而是他想要讓我知道這件事。   「沒感覺,不再在乎世事的我沒有恐懼的感覺,什麼都沒所謂了。」   那個男人披著一頭蒼老的白長髮,雙瞳如同血紅一樣引人注目,但皮膚卻並不如頭髮一樣蒼老,反而像一個年輕人似的。   「嘛,為了方便作者碼字,這邊先自我介紹吧,畢竟他寫作的能力不是很好呢,我的名字是諾斯。」創世神諾斯向我伸出了手。   「艾維。」回答出自己的名字後,當我想著握手時,本該因跳樓摔成粉碎的手居然出現並握住了創世神的手……不對,這不是我的手,是我腦內那「手的慨念」   至於為什麼我會清楚這些事……也許是眼前這位男人想要讓我知道吧。   這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正當我如此想著的同時,那個男人又開口了「慨念空間喔,以意志為至上的世界,不少人進來時連手都無法具現出來,但你成功了,意志挺堅強嘛。」   「嗯……你為何放棄活著自殺呢,我挺好奇的。」諾斯放開了我的手,變出一張椅子坐下來並單手托鰓看著我,嘴角勾起的笑容完全表露了他的性格。   創世神不是應該知道這種事的嗎?正當我如此想著時,創世神再度開口說了「因為我想要你親口說出來。」   果然是知道的……知道我在想什麼,不愧是創世神嗎……而且行為還很多餘呢。   於是我開口回應創世神的詢問「因為我活著沒有意義,這社會不需要我,所以我也不佔用社會的勞動力跟糧食了,我活著沒有目標,所以也沒必要活著。」   「嗚哇,你明明才十八歲而己吧?從哪聽來的話?」諾斯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只是做給我看的。   創世神知道我們想什麼,也向我們表露他心中所想的感情,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合理,但意外地親近呢。   創世神意外地親近……這也許僅僅是我的妄想吧,也許只是我希望創世神近人一點而己。「道理什麼的只有我們這種人會思考,活在煩囂的人們總是為了私慾捨棄道理。」   「喔呵?我個人是主張隨心所慾的,結果人們卻總是為了私慾嗎……我還以為人們得到慾望會利用於善事上呢。」看到我鄒著的眉頭,創世神笑了笑又說了下去。   「想要幫助可憐的人,想要成為徫大的人,想要拯救無辜的人們,想要為了別人付出,這都是慾望的一種,嘛……看來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善良呢,看來引導心智的宗教確實挺必要的呢。」   「你說基督教?」說到宗教的話一定會想到基督教,全球佔最多人數的宗教,也是將我家人奪走的宗教。   「不不不,那貨我還真不支持,我比較喜歡像佛教這種惡行終有報應的宗教,嘛,宗教該導人向善嘛,回去捏個大佛好了。」   「啊,不說這個了,晚點我會讓你穿越到別的世界,這個戒指你拿著吧,有東西想問都可以直接問我就是了。」諾斯把一個戒指送到我的手裏……   「你是認知者,真正清楚自己的人,但正因為清楚才讓你失去掩飾,沒有掩飾的你無法跟蠢貨們溝通,所以你是孤獨的。」諾斯伸出手指著我,但我感覺到他指的並不是我……而是大腦直入腦髓深處的意識跟靈魂。   我說話永遠很直接地打擊對方的想法並一口氣說出對方的問題後討人厭,我知道這項項目我沒有能力負責所以拒絕後討人厭,哼哼   他的言語直接刺穿了我的內心,他是我認識唯一了解我的人,總是無人能了解我說的話,認為我是瘋子,最後吃虧又不願意承認。   真不愧是神明嗎……總算有人能理解我了,總感覺早已死掉的內心的深處像是要萌芽一樣……   「你超越了普通人所以才不被理解……嗯……嘛總之無法溝通就別溝通了,這邊有個好提案,如果你不希望繼續孤獨下去的話,那就多珍愛別人,那別人也會回應你的關心,每個世界是由無數靈魂的慨念組建而成,只要你堅信著並走下去,終有一天世界會變成你所慾望的樣子,這句話你就當作好聽的話吧也沒關係,但可是真的喔。」   「喂喂喂,別用那死魚眼看我啊,哎剛說你就換眼神死,這麼空洞的眼神看的我心裏慌啊喂,這種死掉的眼神最討厭了,為了你自己好還是早點換掉這眼神吧……」諾斯用手刀狠狠敲在我的頭上,雖然挺痛,但總感覺哪裏很溫暖,總感覺在哪裏感受過這種感覺。   「為什麼要特別找我?」在那位創世神打算張口說下去之前,我打斷了他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想要知道這答案……   「因為你很特別,居然有人能完全忽視自己的慾望地我行我素……你的慾望毫無疑問出了問題。」   「你不會想要活下去嗎?你不會想要學更多東西?你不會想要跟別人交好嗎?你擁有這些慾望,但你全都忽視了,你就當我這是多餘之舉吧,我想要讓你重新正視你的慾望,不要執著在道理跟對錯之上,隨心所慾吧,人類,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又必要執著呢?」   「……」我沉默地看著創世神……他勾起的嘴角表露的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也許我早知道答案只是我忽視了它而已。   「別看了別看了。你就快點給我去穿了吧。」諾斯打了個板指,一道通向現實世界的傳送門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我迷茫的眼神後,諾斯沒好氣地又開口了。   「你就先以成為世界最強為你的目標吧,當作你在這人生的支線任務就好,只要活著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的主線任務的。」我還在遲疑的時候,諾斯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我失去平衡地掉進了傳送門內   一陣光離怪影後我掉落在地上,一陣清草的味道傳入鼻中,而且我還嚐到了泥土的澀味……因為我是臉落地的。   我爬起來把土吐掉,看了看四周,一望無盡的大草原,蔚藍的天空……真讓人感動呢,在城市中的天空都是灰色的。   如今總算見證到天空是藍色的傳說了,我站起來後感覺全身上下似乎有一些重量負荷的樣子,於是開始檢查重量負荷的來源。   一穿在身上的輕盔,二內衣下的軟甲,三佩在腰間的砍刀,還有背包裏一些雜亂物品,食糧,飲用水,打火石,帳篷還有求生裝備等等。   創世神……諾斯說過,要讓我成為世界最強……   雖然並不太願意一味聽從別人的命令,但確實現在我沒有任何目標,那麼先套用這個目標吧,反正我沒有其他事可以做。   首要目標是找到人交流吧,不同小說中描述的異世界都有不同的力量體系,那麼有必要搞清楚力量體系再說了,畢竟我需要成為世界最強。   現在我身處於平坦的草原之上,視野雖好太陽卻過於耀眼無法清楚看清遠方,強烈的光線感覺都將看到的畫面扭曲了,沒辦法,這只能靠運氣隨便選一個方向走了。   所幸的是,僅走了不久我似乎找到一隊車隊,人數不多僅有十二人左右,前去打個招呼要求同行的要求被對方車隊頭領爽快答應了。   車隊頭領似乎是個才二十多的少年的樣子,給人爽朗率直的感覺,到底有多久沒有遇過這種人了呢?路上,聽說他們正要前往帝國首都出售糧食,看來這車隊是商隊。   「喂,這位僱兵先生,天氣這麼熱還穿著盔甲你不辛苦嗎?」看來車隊頭領把我當成僱兵的樣子呢,確實輕盔跟武器的造型十分廉價的樣子,又髒又舊,給人直覺上就是一個落魄僱兵。   說到天氣熱的話……我刷了刷頭髮而得到一手汗水,是啊,我多久沒有感覺到熱了呢?反正以前對我來說熱不熱都沒有所謂,久而久之把熱的感覺都忘記了「不,我不熱,謝謝關心。」   在目前在地區不明而且還沒安全的情況下,盔甲是保命之物,反正我感覺不到熱也感受不到身體因過熱而增加的負擔,那就繼續穿著吧。   在前往帝國首都的路上,突然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人從我手上的創世神給我的戒指中彈了出來,仔細一看這正是諾斯的縮小版   看到我吃驚的眼神並本能把小諾斯按在手心的動作,諾斯又開口了「不用擔心啦,他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話啦。」   旁邊有人,如果開口對諾斯說話感覺會很像傻子,反正諾斯能知道我內心在想什麼,那我就用思考當作溝通方法,作為創世神真是方便呢。   「哼哼哼,這就是創世神的威能!」看,他都這樣回應我了,雖然我不覺得創世神你能把這小事稱作威能就是了,也好,反正你出現了正好能解解悶,畢竟前往首都這段時間大腦可是空著呢   「嗯哼哼,那麼你想問什麼?想必你對這世界的事很好奇吧。」   不,這不算好奇,僅僅是日後所需的常識而己,請麻煩你說說這世界的力量體系吧。   「嗯……意外的有禮呢,從哪學回來的呢?」   我是從遊戲中的主角學到以禮待人的,我知道你想說我可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實社會誰會真的教你這種東西。   「嘛……進正題吧,力量體系的話,就是十分基本的奇幻的魔法模組囉,可沒有鬥氣之類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力量體系太多起衝突可是很麻煩呢。」   不是力量體系多就代表強大的意思,沒錯吧?   「嗯,這個世界只能學習魔法沒有鬥氣之類的東西,但是只有學習魔法是不足夠的,你需要看懂戰鬥流動和局勢,一對一的情況的話倒還好,但多對多的時候,看清局勢見機行事就很重要了。」   確實,並不是說直接衝去後排輾後排說的那麼簡單跟輕鬆,後排依然會有很多保命方法,機動的方法也很多,如果冒然直接衝向敵方後排只會受到大量火力打擊跟前排的阻撓攻擊。   「魔法只是一種便於戰鬥的工具,並不完全代表實力,所謂的站樁法師永遠是隊伍的拖酒瓶,這世上可以稱得上具戰力的僅戰鬥法師跟魔法戰士而己……當然是有例外……你不是那個例外別想了。」   我剛才還在想如果我有能力站樁法師,就偷懶站原地施法就好了,真可惜我並不是這種例外啊。   「然而每個人的天賦都同樣高,但是人們天生都會掩飾自己,『自己弱小,什麼都做不了,我沒能力所以要逃避』,久而久之你為了滿足自己,而讓天賦符合你的期望也變得渺小了,年紀越小比如嬰兒時期等學習力高就是這個原因。」   諾斯為了方便我了解還做起了獨角戲,一手戴上了面具後縮小,脫下面具後再次變大。   「掩飾是必要的,祼體主義者總不能走在路上脫光吧,也總不能在資本主義者前大喊共產主義萬歲吧。」   諾斯說完把共產頭巾戴在頭上後,一堆突然出現戴著資本主義頭巾的偽諾斯就把諾斯痛打一頓。   「但有些人不會掩飾也沒必要掩飾自己,那種人主要是善良並利他主義,至少不會走在街上人人喊打嘛,所以為何英雄總是好人就是這個原因了,因為不需要掩飾自己,自己的天賦能最大地發揮嘛。」   「相信自己,相信現在的你,忠於你真正的慾望,好了,力量體系解說完畢。」無數隻偽諾斯消失,脫下共產頭巾的小諾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什麼都做不到……這句好好記住,最好拿個筆記本抄下喔,還有啥要問的?」   世界地圖……國家之類的?   「那東西你自己找去,我不是定位系統,不過可以告訴你,這世界是無限大的,並不是宇宙觀喔?是無限延伸大陸觀,還有別的要問嗎?」   我明白了,我會牢牢記住的,我也沒有別的要問了。   「那我先走囉,有東西問再叫我喔。」名為諾斯的巴掌小人消失在空氣之中。   好,繼續趕路前往首都吧。   大約走了半天左右,總算來到帝國首都了,跟作為生命過客的商隊們告別後,我進入首都混入行人人群中。   要成為最強……首先要活著再說,身上似乎沒有錢包之類的東西窮得可憐,先找一份工作再說吧。   但是要到哪裏找工作呢……首先到酒館,旅店之類看看吧。   「我們的服務生已經足夠了,而你又不會調酒……」   「這邊不需要僱人,你去找別的地方吧。」   「搬貨的人在街上喊一聲都能找到啊,沒必要特意找你吧。」   走了幾家店面結果讓人失落,店家都沒有僱人呢或者不滿足老闆的要求,看到太陽落下現正黃昏時分,總之先找個地方過夜吧,於是我打算睡在郊區,找了個比較平坦的草地就躺下去閉合雙眼打算渡過晚上。   帳篷……沒有必要打開,這是城內郊區,應該沒有危險,直接躺在草地上應該沒有大問題。   從今以後就要在這裏渡過新生活了嗎?成為最強……但是成為最強的意義在哪裏呢?我不願意將力量化成暴虐施加在別人身上,也不想要受人尊敬。   我什麼都不想要……   想到這時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就是諾斯所說的慾望出了問題嗎。   人沒有慾望就不想生存,認為一切都沒有意義,那這些都沒有所謂了。   正因為此我才會自殺嗎?   我的人生有何意義呢,還不如快點死掉不要浪費人類的糧食算了,諾斯這位創世神到達為何做出如此糟糕的決擇把我復活並扔到這邊呢?   如果我現在去自殺的話,估計九成又會被諾斯救活吧,所以這行為到底有什麼意義?   還是不要想那麼多,先以成為最強為目標最說吧,今天先休息……   「咕啊!」突然一記重擊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醒……是誰!?居然還踩在我身上重重扭了幾下後直接朝我倒了下來,手肘狠狠的直擊擊中我的腹部……總感覺意識要遠去了   第一章:失去慾望的怪物 完   作者閒話一:偶然回鍋戰艦世界……然後被我方驅逐餵了八根辣條秒沉……啊不是,是魚雷   作者閒話二:你罵我文筆差也可以,留個言讓我有朋友感覺沒那麼邊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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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同盟编年史话=往逝神灵= 2楼设定·回想·捏他集(已更新) 那不是最有爱的时代,也不是最无情的时代。 恶魔的恐惧开始被遗忘,同盟的城市消去了联邦。 那时的众神初有神名,他们的故事还未有传铭。 你啊!抬起头来!看见天上密布如钻石闪耀的星辰! 看见无数流星如雨点坠落大地,消失天际。 又有更多点亮夜空,填满整个苍穹! 你啊!竖起耳来!听到敲钟人敲打阵阵的钟声! 零点的指针已经重合,厚重的福音即将传遍。 同盟的灯火为此而点亮,一周年的祭典即将到来—— 同盟 ——AD.2013—— 你来到了过去。 你的身份是: 【流浪者】(AD.2013.2.21~AD.2013.4.19) 【训练师】(未开启) 【领主】(未开启) 【高级领主】(未开启)
  6. “听说这次雷默伯爵大胜回来了,似乎要向皇帝陛下进贡土地呢,邦杰伯爵没兴趣把你的领地在扩大一些吗?”皇宫中正在举行的庆典上一位优雅的女士向邦杰伯爵举杯道。 “主要你的言辞,科莉亚女男爵。土地分封的权力只有皇帝陛下才有权决定。况且这是雷默伯爵打下来的论功行赏怎么也排不到我。”邦杰伯爵缓缓的举起酒杯与科莉亚女男爵碰杯道。 “呵呵,雷默伯爵还是那么不解风情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您也曾有功于帝国。况且皇帝陛下也非常看好您呢。”科莉亚女男爵举起酒杯缓缓饮尽。 “我可不敢去了解科莉亚女男爵您的风情。”言至一半邦杰伯爵缓缓的弯下了腰在科莉亚女男爵的耳旁说道“毕竟每一个了解了您的风情的男人都被吃干抹净了呢就连伯爵都不例外。” “邦杰伯爵您可真是谨慎呢,我不过只是个女男爵没有你们男人那么大的野心哦。不过我这里有个关于雷默伯爵的消息呢,但是我只想给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如果您是那个男人的话今晚就来我的别墅让我们畅谈一夜。”科莉亚女男爵同样在邦杰伯爵的耳旁回道。“哎呀呀邦杰男爵您可真是讨厌呢突然靠可是那么近有失绅士风度哦。”科莉亚轻轻的推开了身前的邦杰。 “是我冒昧了美丽的科莉亚女男爵,毕竟您的‘风情’是如此让人着迷。”邦杰同样举杯饮尽杯中的红酒。 杯光碟影之中短暂的酒宴很快就过去。 “伯爵大人我们现在回别墅吗?”车夫欠身缓缓向邦杰伯爵询问。 “不,跟上科莉亚女男爵的马车。我想今晚会有个美好的夜晚。”邦杰对车夫挥手至意。 “明白了,伯爵大人愿你有个美好的夜晚。”车夫缓缓的将车门关上。
  7. 这个村庄不远处,有一处废墟。 据说是很久之前的王国留下的遗迹,那个王国传说是被强大的恶魔所攻占,王国居民在恶魔的奴役下怀着痛苦死去,所以那个废墟一直被诅咒的灰雾所笼罩。 虽然不明白这没有逻辑的故事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对这种神神秘秘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身为一个冒险家,未知就是最大的源动力。 所以带上家伙,收拾行囊。 朝着未知的雾中废墟走去。 我原本是不相信废墟中真的有什么恶魔的,但是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古怪。 在雾中打转已经有一天多了,我仍然没有找到方向,明明在雾气的外围能看见废墟若有似无的影子,等到进入到雾中一切却都变了模样。 两眼看不到前后,只有茫茫的雾气在身边打转。手中的方向指针也不停的转动,根本无法确定身在何方。 怪不得我说要进入雾中探险的时候,那些人都劝我“不要作死”,这样下去在接近废墟的时候,可能真的就要先困死在这大雾中。 啊,真是的,至少让我解开这场大雾背后的真相再死吧?但是身体首先就撑不住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幻影,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全身上下都被锁链牢牢的锁在墙壁上。 四周是幽暗的灯火,还有石板砖堆积的灰色墙壁,看起来就像是在哪个地堡的地下室一样。 这里是哪? “你醒了?” 从墙角的暗影里传来生涩的语言,我倒是稍微听得懂。不过首先这个语言就让我心底一沉。 这是几千年前的上古时期的通用语,现在基本上没人会用了。 会说这种语言的,不是和我一样热爱冒险的探险家,就是深谙古语言历史的语言学家——又或者是—— “你是谁?把我锁在这里干什么?!” 我惊恐的说着,内心交替涌起好奇和不安的心情,那个声音的主人慢慢的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天哪!那是多么可怕的样子,头上光秃秃的只有头发、背部没有隆起的翅膀、而尾部那里甚至没有看到燃烧着火焰的尾巴! 长得简直和农场里面的两脚兽一样——但是,它——她,她是站着的!而且,她会说话! 联想起那些传说中的描述,没有错,眼前这个生物,就是传说的—— “恶魔!” 我嘴里面吐出了那个称谓,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传说中恶魔是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的。 于是我立刻闭上了嘴,用敬畏又恐惧的眼神看向恶魔。 恶魔脸上却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嘴角的弯曲度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自嘲一样。 或许我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失去了判断力吧。 这时候我肚子也传来了叫声。 没办法,我现在是又累又饿。 “……看样子你在雾中转了不少时间,千年来第一个拜访者,可不能让你这样饿着呢。”恶魔这么说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不过从恶魔的话语来看,似乎是要给我投食?我不自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些传说中恶魔的“食物”,胃里也随之翻江倒海起来。 “不用,我不饿,谢谢。” “哦,是吗?那么要来点喝的么?”恶魔这么说着,随手端出一个茶壶。 看起来恶魔是一定要我落入她的圈套中了。 一再拒绝的话,肯定会惹她生气,到时候就不知道会被怎么样了。 “红茶,红茶就可以了。”我赶紧这么说着,恶魔看着我没出息的样子笑了一下,手上就变出了一个茶杯。 “刚好,我这壶就是红茶。” 洁白的镶边瓷杯被浅红色的液体灌注,和我平时喝的红茶相比显得颜色有点淡。我闻闻那股味道,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束缚着我手臂的铁链自动解开,我接过那杯红茶,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在腹中的饥渴催促下,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但是入喉之后,并没有往常喝完红茶的爽快感,不如说……嘴里面全是苦涩的味道。 像是在喝毒药一样? 我呛了一口水,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喝下去的“红茶”吐出来。 跟着我感觉到了旁边递过来的冰冷视线。 “浪费了呢,我的红茶。”恶魔这么说着,看着我似乎在说喝不来就不要喝一样。 “不是,实在是,怎么说呢,这杯红茶似乎,没有加入两脚兽的血液,我喝得不太习惯。”我试图想和恶魔解释,但是看到她和两脚兽长得一模一样的,我的心又不由得悬了起来。 她不会生气吧? 但是对方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流汗。 良久之后,她歪了歪头。 “两脚兽是什么?” 这么问着。 哎,传说中恶魔不就是寄宿在两脚兽身躯上诞生出来的吗?怎么她会不知道两脚兽是什么? 这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不过传说历经时间演变,很多事情可能并不是它最初的样子了,也许我们今天习以为常的事物,在这些老古董面前可能有别的意义。 不过两脚兽的话,最开始是怎么被称呼的呢? 我思考了一下,嘴里吐出了一个音节。 上古时期,似乎就是用这个音节来称呼两脚兽的。 当听到我说出那个音节的时候,恶魔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很奇怪。 我觉得她的笑声,似乎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的样子。 “来告诉我更多吧,我想要知道这千年里世上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作为一个冒险者,熟知历史是必须的。我没有拒绝恶魔的要求,略微整理一下,便开始讲起了我所知道的历史。 从异次元入侵的恶魔,战火遍及整个大陆的战争,战火中崛起的风云人物,恶魔们最终被击退,人类先贤们战后的艰苦建设,到大一统人类王国的建立。 我一直讲,恶魔一直听,也没有打断我的讲述,只是一直静静的听着。 等到我讲述完毕之后,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些两脚兽,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历史的轨迹当中呢?” ——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我了。 虽然两脚兽是现在养殖范围最广泛的家畜品种,但是历史上两脚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作为野兽被驯化的话,那么之前的野生两脚兽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比如地狱三头犬被人类驯服之前是深渊三头兽,两脚兽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也有野生的原生品种,但是纵观我所知的历史,居然找不到两脚兽是何时进入到人类大家庭当中的,也找不到它的野生模样。 “——我不知道,智慧的恶魔啊,你能解答我的疑惑么?”我叹了口气,这么说着。 恶魔眼神似乎有些闪烁,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以为她是要发怒的样子。 “我不知道。” 恶魔这么回答着。 恶魔最终放我离开了,整个过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只是眼前一花,我就出现在了浓雾的外围。 这场冒险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充盈着我的内心,现在我只想去酒馆吃喝一番,顺便和酒馆里的那些醉汉好好吹嘘一下自己这次在雾之废墟的惊险经历。 不过当我路过路边的奶茶店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 “店长,给我来一杯特浓红茶吧。” 头上有两只英俊坚挺的大角的店长点了点头,开始调制红茶,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拍了拍头:“你瞧我这记性,今天忘了备两脚兽的血了。” “没有吗?那算了,我下次来吧。” “别介别介,我后院养了一堆两脚兽呢,这就给你弄。”店长扑腾着翅膀飞一样的跑到后院,抓着一只幼生两脚兽跑了过来。 那只两脚兽眼珠和头发都是黑色的,就像是之前看到的恶魔一样。 店长的技术很娴熟,他粗壮的尾巴快速的在两脚兽脖子上一划,刚才还略微有挣扎的两脚兽很快就不动了,跟着红色的血就“泊泊”的流了出来。 店长用杯子接住流下来的血液,和开始调制的原料混在一起,不多时,我就闻到了那熟悉的清香。 我接过杯子,一口气咕咚咕咚的把杯子里的红茶灌到肚子里,血液香甜的味道和茶叶微微的苦涩,像是吞食岩浆一般畅快。 我把杯子重重的敲在桌台上。 “你看,这才叫红茶嘛!”
  8. 啊,我怎么又管不住我的手重操旧业挖坑了…… 总而言之,这个是我认真挖的第一个坑的重制版,因为学业繁忙所以鬼才知道多久更新一次 但是我会写个好故事就是了 各位的支持就是我更新的动力~
  9.   你問我原本那篇文章怎麼了?因為朋友被說服了我就沒有打算寫下去了任性   至於這角色……其實也是那一隻,只是比較軟弱沒有那麼堅強,不過因為他有一個固定的人生目標創世神先生也不用做恩師了,也不用給各位讀者出神了,嗯哼   人的理想總會扭曲,人總會向現實退步,最後到底是被現實所吞沒呢?還是毀滅殘酷的世界創造美好的未來,成為新世界的霸主呢?哼哼哼……雖然這軟弱的主角九成會被現實吞沒就是了,慾望是無比強大的雙面刃呢,在善良者為無堅不摧的利刃,在惡者手上為灼手的黃金。   另外我開始直接就說了,這主角是壞掉的主角,想法中二又偏激,他不是艾維,而是愛維,跟艾維走上了另一條路,所謂的善與惡呢。   畢竟你不能期待一個十二歲就穿越的孩子有多成熟,對吧?   年幼篇第一章 初遇   我憎惡著人類。   人們總是互相傷害,為了私慾而傷害別人。   人類不是群體生物嗎?不是應該互相幫助才對嗎!?   為什麼人總可以為了私慾傷害別人,為什麼人總可以為了方便而破壞規則。   為什麼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為了私慾將世界扭曲,所謂的資本主義也只是商家創造出來的帝制而己!   員工?奴隸。   商家?貴族。   說的好聽人不努力上不了位活該,其實那只是塞住你嘴的言語而已,商家將一切成功的道路都封住了,僅有向貴族低頭的騎士能成為貴族的一員   在這沒有一絲希望光芒的深處之中,悲哀與悔恨的話語塞在喉嚨,連絕望的權利都被剝奪,連悲嘆也無法如願,我該如何走下去?   ……   啊,是啊   是你強迫我反抗的!是你使我起身抵抗的!   ……   …………   ………………   「各位早上,我是申民風,歡迎收看每日早晨新聞報導。」   「今天上午十一時的法庭發生槍擊案,一位十二歲的孩子在法院前庭朝著運送犯人的牢車射擊,十七死兩傷,那位孩子已被庭警當場擊殺。」   「法庭晚點將判決神父強暴案,而那位孩子正是被害人的弟弟,相信這有緊不可脫的關係。」   「這做的真過火啊艾維,雖然你把弄壞姐姐心靈的人全部殺死了……你知道你也殺死了無數無辜的人嗎?」意志的空間內,諾斯正坐在憑空出現的沙發上,抱著懷中約十二歲的小孩子……那孩子就是我。   那些人都該死,全部人都該死,把我的家毀掉的人都要死!全部!   在沙發前的電視上面所播放的新聞,畫面上的男孩也是我。   「難得我給了你一個天材的腦子哎,行為可以不要那麼衝動嗎?」正當我掙扎想要脫出這諾斯……這創世神的擁抱時,創世神卻放開了我。   不過我還真的要謝謝你,正因為那高效的腦子,我才能在腦中模擬無數次襲擊法院當日庭警的反應,所以才能制定無數計劃,一口氣將所以強暴姐姐的凶手殺死。   「哎,這種感謝我才不想要啊!你這壞孩子!」創世神伸出手在我臉上揉來揉去……雖然這行為十分冒犯,但意外我一點怒氣都沒有   「嘛,算了,如果我給你再一次機會的話,你會怎麼樣?」   再一次機會?什麼意思?   「確實你在那邊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是我可以把你的靈魂放到另一個身體上,而且你不是有你想要做的事嗎?」   啊,是啊,這個世界殘酷至極,我想要改變,不,不是想要,我要改變他!   「我明白了,那麼拿著這個。」從創世神接過一個戒指,那個戒指十分普通,僅僅是一個黃金的指環而己。   這是……給我這麼普通的東西做什麼?   「當你準備好改變世界時把這個捏碎,來吧,你前方的道路已經做好了,前方正是未知的異世界,走吧!你不需要引導,你自己即能成為世界的路標!」   一道藍色的青銅大門出現在我面前……我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那道大門。   現在說再多話也多餘,我的目標只有一個,改變這個該死的世界,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任誰都會幸福的世界。   也許有人會嘲笑我,也許有人會認為不可能,也許有人會認為以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根本做不到這種事。   但是我依然要做,說是天真也罷,說是愚味也別無所謂,正因為這份天真和愚味才會產生這種願望,已經成長失去天真愚味的成人只懂得屈服這個連絕望都無法做到的世界。   我會前進,也許這條路上充滿痛苦和不可能,痛苦而己無法阻止我,科學家不是打破了許多人的不可能嗎?我也將會打破這些不可能。   誰都能幸福,誰都不會痛苦,誰都不會傷害別人的世界,就由我來創造吧。   而這個讓無數人傷心,痛苦至極的世界就讓我親手毀滅。   這就是我的幼稚,也是我的覺悟。   ……   皇城.刻洛斯坦   我的面前放著一本寫著無數文字的書本,上面的文字青澀並難以理解,但對我來說效用可是十分大,如同甜品一樣誘人,這正是魔法書,教導人使用魔法的魔法書!   魔法陣的紋章和曲線多麼完美,魔法的力量神奇至極,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份力量的話改變世界的路絕對能順利得多。   而我身處的正是艾利昂斯帝國的大圖書館中,裏面存放了所有在艾利昂斯境內的書本副本,對我來說這些書本對我的用途可大了,遊記能了解人民的心情細事,小說能理解人們所渴求的東西,魔法書的重要性更不用說了。   這裏沒有任何一本書是沒有用途的!   「居然要讓我們照顧這個魔鬼,無法理解。」「小聲點,小心讓殿下聽到了」「嘖,他又不會說出去怕什麼。」   旁邊的女僕正在說閒話啊,不過閒話這東西可沒必要理會,至少書上的內容比他們的閒話重要得多。   至於為什麼我被稱作魔鬼?這算是比較長的話了。   我腦內比平常人運作得快多了,對身體掌控能力也十分強,如果真如創世神所說的,這是一個天才的腦子吧,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在腦內運算出一切物理反應,在腦內的運算空間中摸擬無數次開口說話,觀察說話時肌肉活動並仔細聆聽言語的聲音,於是在出生僅七天就學習了異界語言。   對,我是在母親的懷中出生的。   為了快速得到異世界的知識語言是必要的,平常孩子學習文字估計需要十個月左右,這時間足夠學習很多東西了,我可不能浪費時間在這。   我被稱作魔鬼的原因,因為我剛開口說出第一個字後母親突然暴斃,本來七天就學會文字是一個詭異的現象,加上母親的暴斃,有人認為我吞噬了母親的靈魂並讀取了母親的記憶才得以如此。   當遇到無論科學跟魔法都無法解釋的現象,無知的人們都會認為是魔鬼在動手腳,所謂的詭異也只是他們的想法而己。   哼,無聊,我可沒打算理會小人物的想法。   人的魔力上限取決於自己身體強度,其實魔法消耗的是生命力,而所謂的魔力就是壓縮後的生命力,每次使用魔法都會消耗魔力……當魔力都消耗完之後就會消耗生命力,所以想要得到強大的魔力,強大的身體是必需的。   以我這活了六年的身體來說,最多只能放個一兩次閃光術,雖然在成長的時候身體強度會大幅上升同時也能得到大量魔力上限,但我可沒有那個耐性等。   「愛維殿下,是時候出發了,請隨我來更衣。」一個女僕長打開大圖書館的門走了進來,也打斷了其他女僕正在說的閒話   對啊待會要跟父親出個遠門跟下級的領主商討一些商業合約,而我要求同行學習點有關商業的事,而現在時間確實應該更衣出門了   「嗯啊,一時看書太專心了,走吧。」   至於我在這個異世界的身份……艾利昂斯帝國皇帝的獨生子,愛維.艾利昂斯王子,不得不說這身份方便至極,各種方面呢。   ……   克魯斯貝萊克領   克魯斯貝萊克領是一個商業領,位於各領土之間的交流重地,開設了許多市集跟交易所,國內大部分商業交易都在此進行,也是接下來幾天我學習的目的地。   雖說要學習父親交涉跟有關商業……但現在天色已接近黃昏,加上商業合作人在路上出了點意外遲了幾天行程,所以這幾天父親讓我在克魯斯貝萊克領主府自由行動多找些有見識的人學習……   皇帝可不是那麼舒服的活,至少在這個世界並不是,需要不斷到每個領地指示領主,討論正事,有時領主感覺自己行政有問題也會尋找皇帝的意見……   簡直就是皇帝將所有領主連繫在一起一樣。   不得不說父親十分偉大,不是因為是皇帝而偉大,是因為他走經多地,連繫多地領主,成為所有領主的力量連結的關鍵,讓各有不同的意志融為一體,這才是偉大之處。   壓制各自領主的私慾並以此之上提升他們的上進心,讓各懷鬼心的領主們化成一體,這種衡量的操作要遠比想象難得多。   言語難以傳遞他的偉大,只有當你們試著取代他的時候才能知道他真正的偉大處,區區孩子根本無法做得到,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多得很。   我需要改變這個世界,破壞這個殘酷的世界創造幸福的未來,雖然具體還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學習越多日後的路必然順利得多。   雖然父親讓我自由行動到處走了,但首要目的先逃離克魯斯貝萊克領派給我這兩位護衛,雖然他們是為了我的安全,這份好心我也領下了,只是一直有人跟在身後十分不自在就是。   如果是常常見面的那幾位女僕就算了,但他們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這陌生兩個護衛跟著我還穿著盔甲佩著武器反而讓我安全感全失。   「吶,拉米先生,格米先生,你們會魔法嗎?」城主府的花園上,我坐在長椅上,向兩位護衛搭著話。   「當然!作為克魯斯貝萊克家的護衛,每一個都會用魔法,而且還是戰鬥魔法!」「我們可是精英分子!看看這柄長槍!上面還符加了鋒利強化的魔法陣喔!」   「那麼護衛先生,人家對魔法很有興趣,能為我解說一下有關魔法陣的原理嗎?」原理什麼的我早就在書上讀過了,但是正常來說正常人十五至十八歲才會掌握,話接下去的話不問反而不正常,加上這不在皇城,這裏的人都對我魔鬼之名一無所知……   「真是個好學的孩子,好,就讓我來為你解說有關魔法陣的原理吧,所謂的魔法陣是吸收浮遊在空氣中魔素以發揮魔法效果,直接吸收魔素對人體有害,但對物件的話就別無所謂了。」   「然後,魔法陣可不像魔法在體內運行那麼簡單,除了要描畫最基本魔法所需要的魔法陣之外,你還需要加上吸收空氣魔素的魔法陣跟運送魔素的魔法陣,所以人們常說魔導學者比魔法師要難就是這原因了……」   要計算一切魔素吸收和流動的速度效率,光是這個就足夠忙了對吧?   「話說我有試著做一個魔導道具,你們能幫我看一下嗎?」我拿出一個玻璃珠放在他們面前。   上面的刻畫的魔法陣?當然是閃光魔法囉。   「居然這麼小就做了個魔導道具!好讓我們來看看……?哇!我的眼睛!我的狗眼被閃瞎啦!居然是閃光術!」看準兩個護衛仔細觀察魔法陣並引發上面的閃光術,將他們致瞎短時間後就是我脫走的好機會了!   從花園的長椅上跳了下來隨便選個方向逃囉!當他們回複視力的時候一定因而感到十分慌張吧,但我實在忍受不了有人跟在身後的感覺,抱歉了呢,這不是你們失職。   ……   現在有一個極大的問題,這問題比有護衛跟在身邊的問題要更大。   我迷路了。   真是件麻煩事……嗯?   一陣強烈的血膃味跟詭異的腐臭味傳入鼻中……如果解析一下味道的話可以聞到那是人肉跟鮮血的味道,還有腐敗的血肉味……   不管怎麼說也得過去看看。   我隨著味道走到一座看似倉庫的屋子,門還被幾道手臂粗的鎖鏈鎖住了……味道正是從倉庫裏傳出來的。   身上正有類似髮夾的東西,那是用來夾住衣領阻止走形的……雖然是十分威風,但是活動時也是磨得夠痛。   調整一下髮夾的形狀開始試著將鎖鏈上的大鎖解除,根據聲音判斷並演算了鎖錠的準確位置後,用了一分鐘左右就把鎖鏈上的鎖解開了。   我被屋子內的東西勾起好奇心了,被未知勾起好奇心了。   我用力推開大門後,看到了一位女孩躺在木地板上,她身上到處都是細微的傷口,針痕,鞭痕等等……部分傷口還腐壞了發出嘔心的腐臭味,全身都是髒污和凝結的血跡……空虛無光的眼神,如同絕望並死掉的神色,哪怕看到我打開大門也沒有任何反應,連衣服都是破破爛爛,連補丁都沒有……   這女孩到處經歷了什麼……!   作者閒話:認真寫之後我發現一話4000字真的說不了多少故事,難怪別的網路小說一章基本沒有說多少故事   作者閒話2:文明6好好玩喔,把我的時間都吃光了還讓我寫稿的手感全部走掉,遊戲這玩意不能多碰   @人時間……我看看……接我的處男@?希望不會出問題   @尤菲斯 ,@谁知道?   間章:父王的日記   我的兒子很古怪。   我不介意我的孩子幼稚一點,貪玩一點也沒關係。   但我的孩子完全沒有玩過一次,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事……   每天的活動就是吃飯,到圖書館學習,休息……   如果他是學生就算了,但他只是個六歲孩子,我不想讓他身上負擔這麼重……   而且,到現在他也沒有任何一個朋友。   我不想讓他那麼孤獨……只是每次我找了幾位朋友的孩子過來想說讓他認識,他每次都把人趕跑……說什麼不想花費時間在玩樂上,比起交朋友更想學習……   這讀書讀上魔了吧?   我能從他的眼中讀出下定決心的覺悟……能自幼擁有立志成為王的覺悟我很感動,但……作為家長還是希望孩子過得歡樂一點,而非背著覺悟成長。   但不論如何,我也依然愛著我的孩子。
  10. “我们结婚吧。”艾莉亚说。 两人漫步于星光之下的废墟,远离人群。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她想,于是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艾莉亚褪下用古老之木的枝桠盘成的戒指,那是今年春天才吐出的新芽,被她在手指上绕了三圈。精灵的传统是最崇高的誓言都必须经由古老之木见证,所以她一直都带着。“自从刚铎杜尔离开时起,我就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够为你戴上。就是现在了。” 艾薇绒凝视爱人的脸庞,这一刻终于到来。“那么格兰卡因与卡兰希尔的血脉都将因此断绝,从今以后,西方不会再有正统的王。”她叹息道。 “是啊。”艾莉亚为绒儿戴上戒指。尺寸刚好。爱人的温度尚留存在指环内侧,树木的纹理摩擦她的指肚,给艾薇绒带来束缚感与归属感。从此以后她的生命不仅为了自己,还与另一个人紧密相连,无论生死皆依偎在一起。思及此处,她在心底便泉涌出无限的幸福。艾薇绒取下项链上的素金指环——内侧铭刻着象征格兰卡因的剑徽——同样为自己的爱人戴上。 魔女在一切人面前都应该强大、睿智、不可琢磨,甚至挚友亦是如此,但只有绒儿除外。艾莉亚早就知道就算是魔女也战胜不了爱情,但是直到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她才明白,在绒儿的温柔面前,连产生对抗的念头都是愚蠢的奢望。 “那这就是我们的婚礼。”艾薇绒回答。 两人牵住手,此后所有的命运都因之而纠缠成为一体。她们抬头仰望漫天星辰,十指紧扣,仿佛身处只有彼此的世界中心,唯岩石、群山、大海与呼啸的风听见看见。 “在婚礼上他们总是许诺说白头偕老。我时常会想那是怎样一种理想,因为我们做不到。绒儿,当你老去时,我将正值壮年。我曾经以此为畏惧,却终视之若馈赠。因为你所珍爱的、所创造的、你在花园里栽种的白百合都不致因无人看管而荒芜。为了这我将能无惧一切诱惑,无惧岁月流逝与距离遥远,死亡亦无法将你我分开。” 她的脑海里苍白一片,直到说出“结婚”时,艾莉亚还记得自己曾经为这一刻准备的大篇感人肺腑的文稿,每一个单词都经过仔细推敲。但是现在,她砰砰直跳的心脏、她的意识还有她的思维全部融化进了绒儿的眼睛里。 “无论从何种角度,这次婚姻都不会为任何人所祝福。我们的子民期待着一个能延续血脉的婴儿的诞生,而艾妮亚和刚铎杜尔的敌人则会仇恨这次联合。但是感谢上天!它赐予我能和你在一起的勇气,并且直到你我皆溘然长逝,都不会悔恨今夜今时。” 在艾薇绒身为女王满载荣光与赞誉的一生中,只有这一刻曾逾越了职责,不曾考虑其它仅仅顺从自己的心意而做出决定。 少女们于低垂的夜幕下交换完毕承诺。无人作证,于是星星就一齐眨眼示意它们已聆听。 “艾莉亚·卡兰希尔愿意接纳艾薇绒·格兰卡因作为我的妻子。从此以后忠贞不渝,永远爱她,一如此刻。” “艾薇绒·格兰卡因愿意接纳艾莉亚·卡兰希尔作为我的妻子。从此以后忠贞不渝,永远爱她,一如此刻。” 誓约短暂,通过嘴里说出来的终随风飘散,但自胸腔诞生的情感能够深深烙在彼此心中。她们肩并肩慢慢地走着,体会着那份如蜂蜜般粘稠的甜蜜和绵长的幸福,而未来还有许多道路在等待着两人去一同走过。 咱一直就想试一试……婚礼啊,或许是咱心中百合的顶点了吧?
  11. 楔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原因,一个古老的世界,不,应该说,一个新生的世界诞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诞生,也没有人感兴趣。 在这个世界,生存有许多法则,但是有一条是共通的,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能做到什么。 ------------------------------------------------------------------------------------------------------------------------------------------------------------ 一 凯尔提兹的废墟上,只有少数不肯离开的居民还在苟延残喘。 拄着拐杖的老女人,对着断壁残垣,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那是关于被世人所称光明之王——皮斯塔斯靠无名的力量统一这个世界,建立凯尔提兹的故事,这是寻求力量的探险者最爱的故事,他们在旧王城的遗迹里,寻找着皮斯塔斯的残存力量,然而已经是被夷为平地的废墟,还能找到什么呢。 麦库·林恩自小在这片废墟中长大,听惯了各种各样探险的故事,也学着故事中的人,叼着烟头,反复游荡在旧王城,既然要假扮探险者,没有像样的武器可不行,背在背后的两把枪长于一般燧发枪,一黑一白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但是只能威慑一般的小混混而已,因为光是手枪,就已经花掉了他所有的积蓄,弹夹里永远是空空如也。 在城市里,使用武力受到极大的限制,就算是这样一个废城,也有军队在管理。大家都深知这一点,所以也还算和平。 虽然是废墟,但是这座废墟从来不缺少新鲜感,这样的一天,阳光格外的刺眼。麦库尝试进入废墟的深处,这是他之前从未尝试的事,因为据说废墟中的探险者,不仅有为了老王的力量的人,也有专门蹲守在暗处,杀害其他探险者夺取力量的人。 麦库仔细听着废墟里的风吹草动,就算碰到一只鸟,也能让他警惕起来。 就是在这时,他通过一道被拆开的门,看见一个戴着大檐帽,穿着紧身的皮衣与皮裤,在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的女性,腰间插着一把匕首,背后还有一把几乎同身长一般的大剑,同时还背着一个盾,大腿上还有一个袋子,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她正坐在一块掉下的砖墙上,麦库慢慢的靠近,那位女性转头看向了他,红色的眼睛从金发间投射出目光,麦库不敢再靠前了。 “你也是探险者吧。”那位女性开口了,她看着麦库背在背后的枪,突然问了出来。她的语气中没有敌意,麦库胆子大了起来,点了点头。 “啊,那就太好了,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初次见面就求人帮忙,果然是女人啊,麦库心里这样想着,仔细打量了下她,紧身衣物把身体的曲线完全表现了出来,麦库偷偷咽了口唾沫。 “啊,抱歉,我太着急了,刚才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莉璃,莉璃·山米尔,我和我的同伴在刚才走丢了,我想他一定是进入废墟深处了,”她伸出手,指了指在她右边的一扇门,“那个……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能带我往前走一点吗,碰到我的同伴就好。” 麦库有些犹豫,莉璃伸手从盾牌内部的位置掏出一枚成色极好的金币:“这个作为报酬,怎么样?” 麦库之所以今天要冒险进入废墟深处,也是因为他已经没钱了,希望在废墟里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现在想要的东西出现了,他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麦库从背后掏出了两把枪,走在前面,后面莉璃双手举着盾,躲在麦库身后,不过果然,麦库还是不敢进去,站在那道门口左顾右盼,但是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背后突然感觉到一股推力,莉璃用盾狠狠地击打在麦库背上,麦库一下子往前冲了好几步,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机关,那道门上方忽然降下了几根尖刺,把门堵住了,门外是狂笑的女性声音:“哈哈哈哈,你就陪那个蠢货一起去死吧。” 麦库突然听见有什么弹出的声音,然后不断的摩擦声,适应了黑暗的麦库,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布满了尖刺,以很快的速度往下压,麦库见状趴了下来,但是下降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想不到逃脱的办法。 废墟内传出一阵阵尖叫…… 总之,请享受我的作品吧,在此感谢,老酸上。
  12. 《被神遗落的沙漏》 于15年7月11号开始编写大纲,与本人另一部小说《反作》有所联动。 因为已经习惯写漫画脚本,可能该小说读起来会稍微有点不一样。 目前本文仅发表在SS论坛上,希望今后阅读过的读者们能施与本人小小的认可。备注:未经本人允许下严禁转载该文以及图片。虽说我这文笔也不可能会出现有人抄袭的现象啦。 每天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究竟会带来什么影响? 大概就是直到神经都麻木为止的程度吧。以学生的角度来讲,同一个字只要反复抄写一百次之后,那个玩意在学生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字了。以屠夫的视角描述,面对着每天被自己亲手杀害的生物,会下意识认为这仅仅只是食物来源之一,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用记者的立场看待,如常地去揭露人性的险恶何尝不会让人变得麻木不仁,甚至双眼闭上的瞬间,就会假想到自己或许会为了钱而捏造新闻的过程。这种担忧是必然的,任谁都不希望未来的自己…… 将会成为现在自身所厌恶的对象。 0.0、序章 全一卷 0.1、剧场版(一) 0.2、剧场版(二) 0.3、剧场版(三) 0.4、剧场版(四) 0.5、剧场版(五) 0.6、后记与花絮
  13. 莹和阿乌乌坐在酒馆里靠窗的位置,一眼望出去能看到港湾和她们的东方号,离两人大约一千五百码。这座酒馆坐落在佩斯东面的小丘上,视线良好,远离肮脏的城市中心,有一条总是被私搭的房屋截断的道路通向港口。她们自从安利亚开始就喜欢山和高处,因为总能看得更多更远。莹和阿乌乌的背后是劣质泡桐木的墙壁,坑坑洼洼,长满了疙瘩。上半部分糊着变黑了的白色廉价墙纸,还有随处可见的钉子——它经常被从外面钉上横七竖八的木板来加固,但有时候反而会因此变得更糟糕。 “殿下想要喝点儿什么吗,我什么都不推荐。” 酒馆内部空间很大,但并不充裕,因此吧台只有短短一截,出口还被摞成堆的酒桶包围住。这里桌子是抢手货,被肆意挪动拼凑在一起,人越多就能抢占更多。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站着喝酒的家伙。脸上长满雀斑的女应侍端着啤酒和冒着热气的烤肉餐盘在人群中穿梭,被摸屁股也毫不在意。这里的每个人都极尽所能发出噪音来,碰杯、争执、看似醉后的发疯、调戏、谩骂还有下流的笑话。因此莹不得不尽量大声才能让阿乌乌听见。因为是和殿下在一起,她对这样的环境颇有些不悦,这都表现在了少女的脸上。 “都行。” 她们是和另一伙人挤在一张桌子上,莹不能让阿乌乌殿下站着,但被一群粗俗的男人包围住显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而且他们全都是海盗,未必居心叵测,一定无法无天。 “新面孔?不过这里每天都有新面孔。”这群人已经喝了很多,因此鼻子头都是红的。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领的家伙胡乱呼喊:“有人请新来的姑娘喝酒吗?”赚来一片应和。 很快两大杯啤酒就被啪地拍到了桌面上,白色泡沫顺着酒杯淌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出钱。“为了新来的姑娘们!”头领看上去醉得不轻,几乎将头锤在酒杯面前,“但是佩斯。”他嘟嘟囔囔地念着:“可不是正经姑娘该来的地方。” 他伸手去抓自己的酒杯却没有摸到,于是拍着桌子嚷嚷:“酒呢?我的酒呢?”也不看清究竟在对谁说话。周围人笑成一片,喝醉之后,他们会因为一切事情而发笑。 “我们有一艘大船,来这里打算招募一些水手和佣兵。”即使看上去像一滩泥,莹知道佩斯活着的居民是雷加瑟斯最好的水手,同时也是品德最恶劣的——死了的也曾经是。她一直都想来这座海盗的城市一趟,但计划中本没有东方号和阿乌乌。 “原来又一个船长即将诞生!”头领似乎清醒了些,一下子站起身,活动开脖子,继而高高举起酒杯,兴致盎然地呼唤人们一起:“这件事值得庆祝!敬未来的船长,祝她时常顺风!” “敬未来的船长!”莹和阿乌乌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回应。后者被气氛感染,试图一口气喝干满满一杯啤酒,中途便宣告失败。而莹只是用嘴唇轻轻沾了一下杯子边缘便放了回去。不应该在危险的地方信任陌生人的礼物,但她没去阻止阿乌乌,殿下想做什么都行。 “没你说的那么糟糕。”阿乌乌掏出手帕擦干围着嘴唇的一圈啤酒沫,问:“这是什么年份的?”她突然感觉有些困了,但现在天色尚早,深蓝的夜幕还在抢夺白日的最后一块地盘。 “今年的!可能就是昨天。”头领哈哈大笑,指了指那些堆起来的啤酒桶:“就在那儿,刚刚酿出来的。” “酿私酒,犯法的勾当。” “这儿的一切都是犯法的勾当。”头领眯起眼睛,问:“新船长不喜欢喝啤酒?这可不行啊。” “不,我并不讨厌啤酒,不管是在哪酿造、什么时间。”莹也盯回去,她清楚这里面的小手段:“但若被不怀好意的家伙偷偷加了别的东西,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音刚落,这群人全部忽地站起来包围住莹和阿乌乌,一个特意守在窗前,另一个则退后封住通往门口的出路。海盗们全都行动迅速有序,根本没人喝醉,会在佩斯的酒馆里喝醉的人都是死人。 海盗的头领拔出腰间的佩刀对准少女的脖子,明晃晃的刃尖抵住她的下巴:“原来你知道,却不去阻止你的朋友?”他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莹发现总共有五个男人把自己挤在墙边,全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而阿乌乌已经趴倒在桌面上不省人事。她还注意到周围没有一个人关心这里的情况,皆对此置若罔闻。新面孔在佩斯无端消失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女人,海盗们唯一会悔恨的只是没能从中分一杯羹。 “因为这样更好,晚上我可以独自享用阿乌乌殿下。” “不会有机会的。”头领愣了一瞬,他没想到两人会是这种关系,但无所谓。“乖乖跟上来吧,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愿意带你们出海。”他露出猥琐的笑容,示意身边的人抬起阿乌乌:“当然,可不是以船长的身份。” 莹咯咯发笑,这群人真是无知而又可怜,她从虚空中拔出灰剑。 “这里的男人,都是脑子里只有钱和女人的——” 悄无声息地,她从男人们的眼前凭空消失。海盗头领几乎认为自己花了眼睛,然而声音确实从他的背后响起。 “蠢货么!” 莹出现在半空之中,黑裙抖动送来厄运。她随手把灰剑斩过敌人的胸膛。力量迅速从身体里流失,一股无可抵挡的倦意袭来,海盗头领阖上双眼陷入深沉的睡眠。 少女还未及落地便再次消失,她出现在把手伸向阿乌乌的胖子的身边,蹲伏在地面上,把灰剑刺进对方的腰部。于是第二个男人也倒下了,莹旋即消失无影。 没有人能抓的住她,甚至没有人能看清楚少女究竟出现在了哪里。即使尚未张开“秽翼”,她的黑魔法依旧强大。几片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莹如同暗影,无处不在却又无可寻觅。转瞬之间包围住她的海盗都被打倒,莹把灰剑从最后一个矮墩子的脑袋里拔出来。剑上的火焰燃烧,随风化作点点灰烬。 她把桌上自己的那杯酒泼出窗外。“要一杯新的。”同时看到赶来的女侍应紧皱的眉头。她对斗殴见怪不怪,但客人已经堵死了门,要把这些倒在地上的家伙都拖出去可是件麻烦的活计。“我建议你直接通过窗户把他们丢出去。”就像莹刚才泼掉她的啤酒。 收拾完前菜,她轻轻拍了拍睡的正熟的阿乌乌的脑袋,该干正事了。 莹随意踩住某人的脸踏上凳子,继而站到桌子上。对付海盗就要成为海盗,融入海盗也要成为海盗,她顺手解下这些倒霉鬼的钱包,全部隔空丢进柜台。“里面有多少钱?”少女大声喊,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全部拿出来,我请这里的每一位喝酒!” 酒馆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冲破了摇摇欲坠的屋顶。他们先前对少女们的命运漠不关心,这时候倒全都蜂拥而至,并且享受别人抢来的金币时没有丝毫的愧疚。一群秃鹫,但谈不上无可救药。莹高高举起手中的大玻璃杯。澄清金黄的酒液摇晃,白沫翻腾着满溢出来。“敬船长!”她环视全场之后扬声说。 “敬船长!” 接着莹唱起歌来。 “我来自苏芬特罗,翻过山的地方, 那儿有小丘和良田, 盛产土豆、洋芋和马铃薯。” 没有音乐伴奏,少女就在需要加重的音节时狠狠跺脚下的桌子,以至于站得摇摇晃晃。咚、咚、咚咚,如同鼓点。她拍起手,啪、啪啪、啪,在喧闹的人群中跳着简单的舞蹈。缀满蕾丝边的黑色裙子上下翻飞,露出膝盖和大腿。一旁油灯的火光摇曳,莹背后的影子就和她一同起舞。 “我翻过山峰,来到奥柯尼特集市, 要买薯条、炸饼还有土豆泥; 我看见一个牵着骡子的乡巴佬, 他的脸上印着月亮, 嘿,他的脸上印着月亮! 谁能忍住不哈哈大笑? 他的骡子突然尥了个蹶子, 我的脸上也印着月亮!” 她和海盗们一齐大笑出声,这声音从门窗和墙板间的缝隙里飘出去,回荡在佩斯的巷子里。尽管这样,阿乌乌仍未醒来。刚才使用了不少魔法,莹的额间满是细小的汗珠。现在酒馆里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自己身上,少女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自己有话要讲:“我们有一条船。”她按住起伏的胸膛,欢快地说:“现在正要征募水手和佣兵,有志愿者吗?” “什么船?”有人问,还附带一个满怀酒意的饱嗝。 “你们一定听说过它。”莹将右手握成拳。她向前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有力地空挥一次:“坚固,快速,空前的杰作,东方号!” 酒馆里登时安静下来,先前的喧嚣一扫而空。在这一瞬间世界沉寂,只有她脚下的桌子发出咯噔咯噔的摇晃声。莹啪地一脚踩稳它,自豪地宣称:“雷加瑟斯最好的一艘船!” “你在开玩笑。” “当然不!东方号就停在港湾里,是我亲自给它下的锚。” 少女斩钉截铁,由不得旁人不信,因为这艘“雷加瑟斯最好的船”确实就停在港湾里。透过窗户第一眼就能看到它庞大而整洁的身躯。舰首高昂,桅杆刺云,宛若一座堡垒。周围的船只最大的也不过只有它的一半,更小的家伙算上帆樯甚至还没有东方号的甲板高。 没人知道东方号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谁。船上所有的风帆都收束着,下午的时候它就这样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漂进了港口,连波浪都未惊起。东方号挤开周围所有的小船,选择自己满意的位置下索定锚。 “安利亚的人控制东方号,有意思。你需要多少人?” 说话的男人坐在吧台远离莹的那一头,和墙只隔一个座位。他有着一副绅士的板正面孔,鹰眼钩鼻,颧骨内陷,皱眉的时候颇有些可怕。男人披着黑色的硬领外套,里面穿着白衬衣,身材高瘦,看上去文质彬彬。但他仍是海盗。男人胸前的口袋里别着的不是怀表链而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他的腰间系着宽大的棕色皮革腰带,上面栓挂着刀和其它许多小玩意儿。 “你叫什么名字。”莹注意到男人手上的硬茧和伤疤,还有无名指上的素银指环。“你有多少人?” “莫杰,我手下的人都叫我莫杰。我们最近出了些小问题,损失了一艘船。” 人群中亮出一个吭哧的大嗓门:“绞刑架下的莫杰,佩斯的有名人。以前都是送别人上绞架,但自从走了霉运之后就没顺利过,这一次差点儿把自己送上去!”说完他一阵大笑:“你敢雇佣他们,可就是把霉运揽在自己身上。”声音的主人坐在酒馆门口,被一群凶恶的水手拥簇着。他本人又高又壮,硕大的脸被酒意灌得通红。 而莫杰与之相比就像是瘦弱的青鲱鱼,而且只有一条,势单力薄。但他还是狠狠地瞪了过去:“现在我就能把你送上绞刑架。” 对方当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大嗓门站起身把酒杯朝桌子上用力一拍,缠绕在手臂上的海蛇纹身露出尖牙。他随即挑衅似地发出嗤笑:“怕不是你自己会先踩空踏板掉下去?” “随你怎么想。”莫杰的眼珠转了两转,决定不和男人起无畏的争执。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条船,而不是一次斗殴。于是回过身对莹说:“比起雇佣这帮粗俗又肮脏的家伙,我觉得有身份的女士们显然更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的人都有教养。” “教养?如果把扒光了衣服的女人挂在船头上风干能他娘的叫教养!” “闭嘴吧,我会感谢你的!”莫杰脸色发青,从牙缝里呲出恶狠狠的威胁。 “我有差不多一百七十人。其中一半是经验丰富的水手,跟随我至少三年,都会打三十种以上的绳结,值得信赖。另一半……姑且也算是,不过我还没有完全摸清他们的底细。”他说:“如果你需要的更多,我还能再找到一些,但是不能保证他们的忠诚。” “忠诚,对你的忠诚还是对小姑娘的?”大嗓门似乎以搅黄莫杰的生意为乐,不知疲倦地地起哄道:“小心他趁夜里就把你们送上绞架哟!” “我从来都没有在生意上人翻脸过,哪怕他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看酒馆里其它人的反应,这似乎是真的。 “除了我,殿下不需要任何人的忠诚。”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海盗相互之间吵吵嚷嚷,并在心中评估着莫杰。他听上去是个恶毒的家伙,但是并不阴险狡诈。他的邪恶和欲望都单纯而明确,所能策划的阴谋亦悉直接。这种人容易对付,只有一个麻烦,那就是除了死亡,你恐怕永远都喂不饱他。 不过有一点莫杰确实打动了莹,这帮家伙里面没有一个不浑身沾满恶习,和他们在一起会把殿下教坏的。但莫杰不一样,他愿意精心修剪自己的胡须,使其保持在嘴角处微微上翘。他也愿意打磨指甲,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又长又被海水泡的发白。 至少表面上是个绅士。 “有没有其它的什么要求。” “在船上不主动和殿下说话。”莹指了指仍在熟睡的阿乌乌。“在殿下面前的时候收敛点儿,不要抽烟、酗酒,不要随口谩骂。你手下的人能做到吗?” “哼。”莫杰洋洋自得地瞥过所有人,尤其是之前的大嗓门:“在佩斯,也只有我能做到。” “行行行,有教养的人说了算。”大嗓门摆摆手坐回去,横别着脸隔空对他啐了一口。 “好吧,但这点儿完全不够。我们需要八百名海员,在这里只打算招募一半。”莹观察海盗们的反应,东方号最初就预备配齐八百五十人,佣兵团或许可以少一些。 “八百?”莫杰怀疑自己听错了数字:“你们已经有了多少?” “现在还只有我和殿下两个。” 莹心知肚明莫杰不会相信,其他的人也不会。不了解魔法的人总是质疑它的力量和可能性,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她本就没有指望能马上招募到人手,但一个晚上足够把东方号招募海员的传闻扩散出去。清晨时分她可以站在船头宣布这件事,就能打消哪怕最多疑的家伙的顾虑。这没什么损失。 “两个……” 莫杰的脸色难看起来。其余的海盗盯着他看,他们脸上挂着恍然大悟的神情和似是而非的嘲弄。似乎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大家开了个玩笑,明显的陷阱,却只有莫杰像个冒失的小动物一样闯了进去。他们全神贯注地听着,等待在一个合适的机会爆发。如果真是这样,莫杰活动手指的关节,心想就把你们全都挂在东方号的桅杆上。 他不怕魔法。 “你们两个把它从利海德开过来的?” “没错。”有绅士的打扮,却差了绅士的宽容。莹注意到莫杰的小动作。恐怕永远也不能指望海盗中会有真正的绅士了。她暗自叹息,绅士懂得遵守规矩,而海盗们肆意妄为,这才是区别。 “胡说八道!东方号需要配备至少四百名水手昼夜轮换,它的满载排水足有三千五百吨,风帆面积超过六千平码。”莫杰冷哼一声,开始伸手摸向腰间的刀柄:“那可是艘大船,就算是这里的所有人一起也不能把它开走,你们两个?” “还有一只猫。” 酒馆里哄堂大笑,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莫杰的脸色青到惨白,他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终于成了这帮自己看不起的蠢蛋眼里的傻瓜。但是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击中了他,莫杰移开已经握住刀柄的手,注视着莹——发现莹观察着他的每一个最细微的行为——希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猫?”莫杰用干咳掩饰自己的失态:“它是能控帆掌舵,还是会定锚揽索?”他试图让自己也加入哄笑的人群。 “它会说话。”这也是真的,但是人们的笑声更厉害了。于是莹也就同他们一起,仿佛自己方才确实只不过是说了个有趣的笑话。 “荒唐!” 莹没再留意莫杰,日后他自会明白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没有更好的人选,就到时候再向他发出邀请。但那和当下无关,就留给未来吧。 “苦艾、朗姆、威士忌、白兰地、还有最大桶的麦芽啤酒!”少女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来金币抛洒出去。澄亮的金黄色划过几道闪烁的弧线,叮铃铃掉进柜台里。一些人跳起来试图抓住这些昂贵的精灵,然后或者笑着重新扔出去,或者偷偷把它们藏进自己的口袋里。不管怎么样,莹都没在意,她的钱包仍旧沉甸甸的。 而且夜还长着呢!这是狂欢的时刻,好心情最重要。虽然清晨终将到来,但一切尚皆充裕,现在的莹是一名海盗,有什么能比享受眼前的片刻更加重要? “还能再唱一首吗?” 人都是健忘的,他们也已经把莫杰抛到脑后去了。一个矮个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弦都松松垮垮的维埃勒琴,交给旁边小时候曾在伯爵家里做工时见过几次私人教师指导孩子的家伙弹拨。他跟不上莹的歌,于是很快便被淹没在拍桌子的“鼓点”中。少女把所知道的通俗歌谣都唱了一遍,喝下了两大杯半啤酒,当有人要求第三遍唱“海驴”的时候,莹摆摆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示意自己要休息一下。 “现在几点,谁把窗户关上了?” 她感觉热气上涌,脸颊发烧,汗水打湿了发梢,心想睡觉之前一定要和殿下一起洗个澡。或者去海边夜泳,只要在近旁点上一盏灯,就会有银亮的鱼群蜂拥而至。莹推开窗户,凉风扑面涌来。她看到海港几乎已经完全漆黑一片,只剩下最后一艘船上还有亮光。 那是一艘很高很大的船,莹估摸着火炬的规模,大概有一百多人在甲板上,火光甚至照亮了海面的一部分。他们正在把帆全部放下来,似乎要趁夜出航。真有意思,夜航可是件危险的事,有什么事能着急到必须赶在现在出港,而不是留待清晨日出?是一群可怜的人,莹突然意识到,那是东方号。 “嘿!” 她忽地站起身,尖叫出声。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是个瘦弱的孩子,进来的时候紧紧攥着拳头。他灵活地钻过人群来到莹的面前。“有啤酒喝吗?”孩子盯着她问,然后说:“莫杰船长让我给您带一句话,黑色晚礼裙的姑娘。” “他说您是对的,东方号上确实没有别人,至于那只会说话的猫,他并没有看见,可能是藏在船舱的哪个位置了。他听说过有关安利亚魔法的传闻,却没想到如此神奇。他还说要谢谢您和您的船,现在,您不需要招募水手了。” 该轮到莹的脸色变得铁青。旁边的海盗听见了她的尖叫,也听见了男孩的传话。他们注意到窗外正在出航的东方号,于是很快整个酒馆都朝着窗边挤过来,其中眼力最好的一些人从黑暗里依稀辨认出了桅杆上的画着绞索的旗帜,那是“绞刑架下的莫杰”的象征。 “他最后让我提醒您:一艘船,一个教训,这枚金币用来欢迎您来到佩斯。” 东方号上的水手砍断锚索,在黑暗的海面上溅起一朵小水花。夜风吹鼓白帆,庞大的船体缓缓调转,能够想象的出来甲板上上水手之间的呼号声。女王离开了拥簇着她的众多臣民,正在掉头驶离港湾。而酒馆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该起床了,阿乌乌殿下。”莹推了推身边阿乌乌的肩膀:“有人想要抢走我们的东方号。” 莹不是王子,亦没有伏身一吻,但沉睡的公主如约苏醒过来。阿乌乌慢慢抬起脑袋,一边捏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活动被压得发麻的左胳膊。她一脸疑惑地问:“我睡着了?东方号?它怎么了?”几缕发丝落到少女的眼前,被她生气地吐息吹开。 “有坏人偷偷登上了我们的船,想要把它开出海。”莹轻声回答。 阿乌乌已经看到了窗外东方号上的亮光,那些灯火恍如梦幻,真是一艘漂亮的船。她摇摇头,想找个地方洗把脸,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让我来吧。”阿乌乌说,右手越过肩头握住背后的许愿之杖,左靴尖轻轻踢点地面。 于是莹往传话的男孩手里又塞进一个金币。“拿着。”她说:“你跑的快吗?现在就去!去告诉他说的没错,一艘船,一个教训。顺便问问他是否仍旧愿意,我确实想要一个有教养的二副和他手下的船员。” 她又对阿乌乌说:“小心点儿,殿下,别弄坏了我们的船。” 阿乌乌点了点头,隔着整座城市向东方号伸出左手。 酒馆离海港颇有些距离,所以他们看不见黑暗的海面是怎样被搅动的。最初水波只是莫名泛着涟漪,忽然间便翻涌激荡起浪花来,莫杰手下的海员注意到异常状况,但还没有说话便感到甲板开始变得倾斜。东方号被撞了一下,一只巨大的“海怪”咬住东方号的船底,它将触须伸出海面,露出狰狞的影子,张牙舞爪包围住东方号。 那些巨大的影子比夜幕更加黑暗,作势欲倾轧过来,仿佛群山崩至,牢笼般困住这艘船和上面的人。数米高的海浪拍击东方号,深冬冰冷的流水漫过甲板,冲走木桶和绳索。 “海怪”的名字叫雷加瑟斯,那些触须是从海底生长出的山峰。大地抬升,直到顶撞东方号的船底,把它托举离开海面。漆黑的海水从山峰之间的空隙泻下去,形成无数道瀑布,隆隆声响震耳欲聋,将佩斯从梦中惊醒。莫杰和他的人面对突然起来的变故惊恐慌乱,甲板渐渐倾斜,他们不得不抓住手边的任何事物防止掉落下去。有些水手抛弃手中的火炬,零星的光芒坠落,照亮轰隆升起的海底。水响中仿佛传来了绝望的叫喊。东方号的船头卡在两座山峰之间,它被大地之手从水面上顶了起来。 大地的女儿用她的手握住了东方号。 等到水流从少女的指缝间倾泻干净,滚雷般的声响止息。莹挨个拍打呆立在窗前的脑袋,笑意盈盈,问道:“再说一遍,我和殿下是东方号的主人,除此之外船上还有一只会说话的猫。我们紧缺能够把它开动起来的人手,因此现在要征募水手和佣兵,有志愿者吗?” 佩斯的居民挤进街道,目瞪口呆地看着海湾里的景象。消息如星火燎原般烧过这座城市,很快她们就找到了足够的人。少女们被人群拥簇着来到港口,阿乌乌呼唤出一道岩桥伸向东方号,然后上船把浑身湿透的莫杰纠出来。 他答应了莹的邀请,愿意成为东方号的二副,帮助管理他原来的人和这群新征募的水手。于是阿乌乌把船轻轻放回到海面上,群山复归海底,似乎一切都未发生。 “派对提前结束了。”莹站住一块向外突出的礁石,她平展双臂伸了个懒腰。凉爽的海风消去了最后的热意,也把少女长的黑发吹散。还有裙沿上的蕾丝,飘动起伏如同海浪。 月明星稀,几缕稀薄的云雾扯过天幕,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为什么要让我睡过去?”阿乌乌的眼角里还残留着睡意。周围乱糟糟的,她打了个哈欠,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切都很顺利,莹已经招募到了半数的水手和一个过得去的二副,她们明天早晨就要出发。 “因为阿乌乌殿下不适合这种地方,殿下是学者,应该只和身份、学识、教养都高贵的人打交道。”莹自然而然地环住阿乌乌的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尖:“在船上的时候就只和我在一起就好,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 一直以来,她们都能把阿乌乌保护的很好,但是自从“命离之夜”开始,谁都没有办法再多考虑其它人,大家都被命运裹挟着卷入了时代宏大的乱流之中。如有可能,莹希望阿乌乌迈出安利亚的象牙塔时看到的是和过去一样和平温柔的世界,看到大海上风平浪静,阳光和煦而安宁。 “对不起,殿下。” “嗯?” 此时雇来的水手已经开始干活,把成桶的清水、劣酒、粗面包还有其它东西全部搬到船上,直到深夜。莫杰自从东方号上下来之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他荒野般的黄褐色眼眸看着这一切。成片的火把在码头处绵延,照亮海面和东方号黑暗而又硕大无朋的影子。最后莹亲自爬上桅杆,抖开黑底黑猫的旗帜,赢来一片夹杂着轻佻呼哨的掌声。 旗帜迎风猎猎作响,“黑夜与猫”佣兵团对着这个尚还沉寂在暗色之中的世界发出初生的啼鸣,温柔,清亮,无远弗届。少女们极目眺望向彼岸,而那里什么也看不见。
  14. 前言 还是老样子,自己的世界观。手上的长篇里某个配角的故事,没太多戏份但实在心疼她(心疼也还不是自己设定出来的),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玩了个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的梗(大概只有名字)。一周内填完吧,这次不能坑了,填不完剁手(笑 大概就和标题一样是个充满了恶意的故事。很久以前我写《水仙》的短评的时候就在思考,鲁迅先生的那句“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我能不能认同。最后觉得大概还是不太能吧,我总觉得悲剧应该在毁灭的同时留下些更美好的东西,而不是借此去讽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总觉得“憧憬”比“愤怒”更有力量吧,应该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扯远了。总之我喜欢这样的故事,所以我自己也想写这样的故事——哪怕面对绝望坠入黑暗,也依旧保持着高洁的灵魂。 即便那是徒劳的垂死挣扎,最终与生命一同被溺亡在了绝望里,也是再耀眼不过的,令人憧憬的事物。 以下正文 一 “艾莉丝!” “喂,艾莉丝!” 虽然才刚刚入秋,但在这大陆极北,寒意已是随着凛冽的风沁入身心。 崎岖的山路上,少年正在追逐着少女。 两人大约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吧。少年的脚程很快,哪怕在这种山路上也如履平地,看样子在武技上有相当深的造诣。而在不远的前方,少女却是以不相上下的速度在空中飞行着。 咒术——少女显然操纵着这种证明了人类是神明后代的能力。 在这个世界,神明是存在的。就在数百年前,至高神的后代亲临人界,教授人们来自于天界的各种技术,拯救了上古时代后陷入愚昧的人类。她更是亲力亲为,以自己的一身神力救死扶伤,不惜染上人界的浊气,不过百岁的年纪就力竭而死。如今,人们铭记着她的恩泽,整个大陆都遍布着她与至高神的信徒。 当人们陷入绝境时,神一定会来赐予他们救赎的吧。 少女——艾莉丝自然也是这么相信着的。 不如说,她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 “别追了,我才不想回去!” 艾莉丝似乎是被追急了,在空中突然停住,转身俯视着下方的少年。 “别闹了,丽莎修女会担心的。” 少年的名字叫罗杰,和她一样,是被当地圣灵教会收养的孩子。而丽莎修女,则是修道院中亲手将他们养大的人。 “我才不管!整天除了祈祷就是念圣训,真是无聊死了!” “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快……” “诶……那是什么?” 微温的日光透过针叶林,映照在隐藏在黄草中的什么东西上,反射出暗淡的光。 少女翩然落地,将那东西捡起——是一面古朴的铜镜,只不过或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镜背上的花纹很是模糊不清。 “镜子……?” 在光明圣女降世后,她所传授的烧融沙子制作玻璃的方法便成为了广泛运用的技术,在镀银的玻璃镜早已普及的现在,铜镜可是相当稀罕的东西。 “挺漂亮的。”艾莉丝似乎心情变好了许多,笑道:“喂,罗杰。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毕竟过于单纯,还是孩子心性,一时的别扭赌气远远抵不上这一件称心的玩具。 只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发现,方才追逐自己的少年眼神中已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变化。
  15. 各位好......這是受到最近看了轉生系列的小說外加受到同事鼓舞突然興趣使然寫的,主要是偶而想畫個塗鴉,所以你看到塗鴉比文字還多也別見怪(誤) 平常工作比較繁忙,下班之餘有空的話會寫寫,長度的話...應該是中篇吧,因為是突然想的也不知能不能寫完,標題不知道這樣打對不對,如果有錯的話我再更改,那麼就不廢話了。 對了....鹹魚是一個形容詞 不是真的鹹魚...... 指的是想要爽爽過的意思 https://sstmlt.moe/thread-143217-1-1.html 自己的設定圖坑(方便自己編輯) --------------------------------------------分隔線 @y777665 @yakatuslo @2114xiao @用钢笔的人 @boss201051067 @a731128 @黯殇1992 @a740135312 @MyのShiroE~ 第一卷《重生之境》(0~5歳) 第二卷《命運的齒輪 始動篇》(7歲到……)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1226更新至四十章/?page=324&amp;tab=comments#comment-10468706 第三十五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1226更新至四十章/?do=findComment&amp;comment=10527179 第三十六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1226更新至四十章/?do=findComment&amp;comment=10619508 第37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0108更新至三十六章/?page=330&tab=comments#comment-10722882 第38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0326更新至三十七章/?page=332 第三十九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0716-更新至三十八章/?page=333&amp;tab=comments#comment-11056631 第四十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126新至四十章/?page=333 第四十一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1226更新至四十章/?page=336&amp;tab=comments#comment-11592328 第四十二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218更新至四十一章/page/337/?tab=comments#comment-11844301 第四十三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57更新至四十二章/page/338/ 第四十四章 https://sstm.moe/topic/131398-【寫作練習】讓我在轉生後當個鹹魚黨吧734更新至四十三章/page/338/ 《外典·魔女之歌》 ———————————————————— 序章 黑田誠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男生,每天過著上課、吃飯、下課、打工、玩樂、就寢,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 誠本身沒有甚麼願望也沒甚麼想法,活著或許已經是他最大的快樂 這幾年裡也試著去尋找樂趣,遊戲也好,新的知識也好,但是不管是哪種便很快就膩了。 唯一也在繼續做的事情頂多就是在無聊的時候拿著筆在紙上亂塗鴉吧,就連國中生都能輕鬆超越的塗鴉等級的插畫。 某天,我一如往常地利用著打工賺來的錢玩著似乎挺有趣的遊戲。 為什麼說似乎呢,因為在發售之前已經在網路上瀏覽無數次,天天看著遊戲攻略網站欣賞著先發售的其他國家的實況。 哇!這遊戲真是有趣,終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會覺得無聊或是空虛了,最近一直很煩躁呢,需要娛樂來舒緩神經。 這狀態維持到遊戲發售的前一天,那天甚至趁夜未眠,當天甚至請病假,為的就是早一步玩到這款遊戲。 只不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有趣! 無法理解,明明在封閉測試的時候也有玩過,看別人的實況也沒有任何無聊的想法,但是這款遊戲到了手上之後不出半個小時就把遊戲刪除。 「......煩死了,到底是為什麼!?不懂啊,我應該是要很開心的阿!」 絕非是遊戲的不好,自己非常的清楚,但是....... 「去樓上吹吹風吧」 每當心情處於這種要爆發的時候,都會拿著紙筆上公寓的頂樓吹吹風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些。 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就是為了玩到新的遊戲而活,但是最近好像連玩遊戲都無法感受到活著的實感....... 「阿......舒服多了」 我背靠著水塔,一邊在紙上來回塗鴉,畫的好或不好並不重要,剛剛的煩躁感減輕了不少。 好幾年來一直都是如此,就連自己也不理解這種狀態是怎麼回事,也有好好看過心理醫師的,但是醫師都只會要我找自己的興趣或是放鬆。 繪圖應該算是興趣吧.......在其他人的眼裡或許是,但是自己也沒辦法非常肯定。 現在是秋天,天氣是無風無雨的狀態,偶而吹過的風非常舒服,自己浮躁的心也冷卻了些。 「好了,該離開了」 不知道在這過了多久,天氣漸漸的暗了下來,肚子也有些餓了,想說去買個晚飯吃。 這時..... 「對不起了,母親、父親,女兒不孝必須先走一步。」 這是怎樣......不會真的是有人要跳樓甚麼的吧...... 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名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女正站在樓頂邊緣,他的前方有有鐵絲網圍繞 雖然鐵絲網看起來有些老舊,螺絲看起來還有點鬆脫,只要不要刻意去撞擊和破壞的話...... 總之,有鐵絲網保護,她是不會掉下去的,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應該和我差不多。 雖然只要想爬絕對過得去的。 「嗯?」 仔細看了下,那女孩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 腦內GOOGLE了一下,這女孩是我們班上的學生,屬於不說話根本沒人會發現他的類型,身材瘦弱矮小,烏黑的後髮長至腰部,還帶著和嬌小的臉型不符的黑框眼鏡。 大概只是心情不好吧,應該是吧,憑他那身版不可能過去的。 我在腦內自我解釋了一下,想說放著不管就好,說不定也是因為心情不好來發洩的。 當我正要離開的時候,出於好奇的回過頭望了一下。 「甚麼!!」 那位女同學已經翻過鐵絲網了,但是他緊緊靠著鐵絲網,雙手顫抖地抓著,看來還是十分猶豫。 或許還有救......應該有辦法阻止才對。 我沒想太多,急急忙忙跑了過去 在奔跑的過程中,我心想 “奇怪了,我是這種會去幫助他人的人嗎,照理說這應該不關我的事情〞 自從那次之後,我對這種事情都會裝作沒看見,但是這次...... 或許是我有史以來跑得最快的一次吧,至於為什麼會這麼行動,我想或許是內心那虛偽的愧疚感要我去救他。 不過就在這時候 「嗚哇!還是算了,好可怕!」 WHAT....!! 現在我的內心是又喜又氣,早知道就別多管閒事了,瑪德! 「可惡,停不下來!」 雖然前面有鐵絲網當牆壁緩衝,但是我可不想受這沒必要的傷,雖然很想馬上停下來,只不過...... 身體的反應比不上腦袋運轉的速度,我整個人直接撞上鐵絲網。 「好......好痛啊!」 「抱歉,黑田同學你沒事吧?」接著爬上鐵絲網翻了過來,看不出來身手非常的敏捷。 搞甚麼,原來她知道我的名字,仔細一看他的臉龐,雖然大部分都被瀏海擋住了,可是只要好好打扮或許會是個美女吧。 還好沒出甚麼大事,因此放心的靠著鐵絲網並嘆了口氣。 啪...嘰..... 嗯?好像有甚麼奇怪的聲音,不過算了,現在不想管這個。 剛剛到底救他還是不救他比較好......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自己。 最近這幾年,我好像越來越不了解自己在想甚麼了。 「黑田同學!!」 這女孩突然大聲叫我,原本是想回應她的,但是...... 不知怎麼回事,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並往後看....... 「不會吧......」 這是我用盡力氣擠出的字,然後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地面以及離我視線越來越遠的她 「說起來.....我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不過也無所謂了 。」 下個瞬間,我的身體發出了像是番茄被砸爛的聲響...... ---------------------------分隔線-----------------------------------------首先,先感謝各位耐心的看完了,畢竟我寫得滿像流水帳那類,插圖的部分能畫的話我會盡量....老實說第一次發小說文還挺令人緊張的(掩面)
  16. 前言:首先要声明一下本文与某里番毫无关系。尺度问题咨询过版主了,愉快地获批。不要问我为什么对绳子的拓扑结构有那么细致的描写,有些人的癖好就是那么奇怪,不喜欢的话跳过就好,不怎么影响阅读。该文已经在某绅士论坛发过,但回应大多空洞无物,SS同盟文区交流环境好得多吧,而且读者群体也没什么交集。 黑暗圣经(The Eerie Script) 第一章:火刑 安娜在庄园外传来的一片熙熙攘攘中不情愿地醒来。“怪事,礼拜日应该献给神与宁静。”,她克制地伸了懒腰。作为贵族,她时时刻刻不得逾矩。简单梳洗后,缠上束腰。安娜尚且没到嫁人的年纪,所以不太紧。但是一旦小跑就得气喘吁吁。紧接着是风格收敛的裙撑,这个年龄的少女不适合太张扬的风格。又在女仆的帮助下,小心地套上浅绿布料,棕色螺旋状花纹的连衣裙。衣角缀满的蕾丝,仿佛为空气也注入了甜美。把黑色过膝袜拉到富有弹性的大腿下部,挂上了吊袜带。而看到自己踏着酒红色皮鞋,戴着花边高帽,套着及肘手套时,在镜中的美丽身影,心情倏尔好了几分。 “小姐准备好出发,看老爷主持火刑仪式了吗?” 褪去困意,安娜想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周以前,有一位女巫闯入庄园,试图偷盗梅蒂奇家族世传的贤者之石,没能跑出多久就被女巫猎手捕获。严刑拷打始终问不出幕后指示,只能在这上帝光辉最闪耀的日子用火来驱除女巫之邪。由自己的父亲,梅蒂奇家族的族长,兼市民议政委员亲自执行。 一股奇怪的驱使夹杂着好奇,安娜轻轻地点了头,拿起阳伞。忙不迭出了门,搭上待命的马车赶往市政厅,女仆也就一言不发地跟随其后。 一路上市民越来越多。掀开车帘,刑柱搭在市政厅门前,簇拥的人群中,骑士们列队开出了一条能让马车通行的狭道。安娜走下了马车,这才看清市政厅的全貌。这座高耸的建筑在罗马帝国时就已建成,见证了基督教作为国教的兴起。地中海的阳光有些刺眼,安娜从阳伞下仰望,高耸的门柱上各式石刻的使徒和凌驾一切的上帝在这光芒中矗立,仿佛赋予了火刑柱神圣的力量。 “据说,这次的女巫猎人是本地人”,安娜从几个贵族的闲谈中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 “是啊,还是在女巫持有贤者之石的劣势下将其捕获的。不可思议,竟然能战胜无穷魔力的对手。” “可是她的身份是要严格保密的。功劳再大也无法享受荣誉。” “是啊,真是可惜。”她们在缄默中达成了惋惜的共识。 正午偏早,从一角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囚车和一旁押送的中年骑士不紧不慢地走着,人们停止了喧闹,一齐凝视庄严的仪式。马车行至火刑台前,稳稳地停了下来。骑士跳下马,打开车门,从中押出一位浑身紧缚的女子。 女子身穿亚麻布囚衣,黑色的绳子缠满了全身,不留一丝空隙,紧紧地勒入了身体。手腕整整齐齐地排了四五道绳子,从中间收紧,杜绝了滑动的可能。手肘下方也是如法炮制,让她的手臂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女巫的柔韧性很好,为了加剧痛苦,她的上臂末端都分别缠绕往中部收紧。肘部所有的绳子向上会合,搭上她向后别到极致的双肩,在胸前交叉后由腋下返回手肘处打结固定。手臂从上到下被吊得动弹不得。她一直在试图调整着,减轻一些苦楚,绳缚却没有什么腾挪的空间。 当她转过身来,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如此束缚之下,她不得不抬头挺胸,本不甚大的双乳也被迫向前高高耸起。粗糙的衣服和沾满灰的脸掩盖不住天生的美貌,生着充满灵性的眼睛,时时刻刻投射着春天的气息。高而细的鼻梁,精致的颧骨仿佛是雕塑大师手下的艺术品。含着滴滴泪光,人们满是怜爱之心。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巫,如此对待清纯可人的少女,一位骑士定然会被褫职。骑士严肃的目光向众人扫去,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在神权通知下表现轻浮。 她赤足,顺从地在石板路上一步步走,白嫩的双脚因为砂石的磨砺划出了许多血痕。更甚,骑士的拉扯使她步履蹒跚,她踏上了高台,站到火刑柱旁。由于上身被缚难以保持平衡,单脚屈膝跳了几步才勉强站稳。骑士没有在意这么多,在少女的脖子上套上了金属项圈,另一端则固定在柱子的凹槽上。腰上紧紧地缠绕几圈绳子,将她牢牢捆在了火刑柱上。 “市民们,今天我们来见证上帝的力量!”人群中只有少数的附和声,大多因残酷而美丽的场景瞠目结舌。 “下面开始宣读罪状:女巫伊丽莎白,威尼斯人,世代铸玻璃为生。由传说起邪念,为学禁术,于佛罗伦萨图书馆窃书五册,后又窃梅蒂奇家族贤者之石,幸所获。至今无悔改之意,愿圣火涤其秽,愿上帝纳其魂。”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愿意在这最后一刻忏悔,你仍可以被葬回故乡。否则抛尸荒野” “没有了,谢谢梅蒂奇先生。”她的声音仿佛是夜幕下一束微光,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微弱却包含不灭的自信。 “那好,为防妖言惑众,须堵上你的嘴。” 直到最后一步,少女都像羔羊一般顺从,轻轻张开薄唇,任骑士塞进了布团,再由布条束紧两颊。骑士走下平台后,平台被撤去,女巫被悬空捆在火刑柱上,下方是干草束。骑士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接过火把,点燃了草堆,顿时昂起的火舌瞬间触及了她的足尖。围观者中一时许多克制的叹息。 但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样,少女痛苦蜷曲的神色下掩藏不住深深的愤怒,火花不断地被电光弹开。可是从她身上发出所有的电弧都没能扩张到足够的长度,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地拉回。 梅蒂奇族长见状,不动声色“市民们莫要惊慌,此绳乃是‘沉寂者‘,能欺骗女巫的魔力机制来抑制女巫自身。纵使史上许多魔力高深的女巫,一旦受缚,与寻常女子无异”,他解释道。 继续尝试施放各种法术,却无一例外地被某种机制吸收。少女越发用力地挣扎,满是诧异和恐惧的神色。可是物理和魔法的双重束缚吞没了一切努力,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被缚得久了,所有的关节都像被撕裂一样却又无可奈何。褪去了女巫的高傲,她像普通女孩一般乞求饶恕。任由火舌舔到了腰,胸,最后将整个身躯包裹。安娜移开了目光,不忍看最残忍的一幕。 作为梅蒂奇家族的次女,她并不是第一次看烧死女巫的仪式。这次尤为特别,这个女巫频频将目光投向自己,阵阵刺痛仿佛预示着自己和她的联系,不只是作为梅蒂奇家族的一员罢了。 之前的对话突然让有些费解,梅蒂奇家族的贤者之石是祖先中某位炼金术士炼制,联通世界本原,能提供无穷无尽的魔力。真亏女巫猎手能捕获一位拥有无穷魔力的对手。安娜顿时对女巫猎手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第二章:黑暗圣经 剩下的半天,安娜总是魂不守舍,女巫最后被烧死的瞬间目光一直对着自己。诧异惊恐又复归于平静的面容在脑中挥之不去,以至于她把整一杯牛奶撒到了《圣经》上,慌忙擦拭的过程中把旧约许多页撕破了。直到神父告诉她,槲寄生路48号有一家专卖《圣经》的店才使她有个着落。 乘着马车到达城市的另一边天色已经很暗了,一家甚不起眼的小房坐落在槲寄生路48号,里面映着摇曳的烛光,透过落地玻璃的内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多书架,但疏于清洗沾满了灰尘。安娜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门后缀着的一束小铃铛清脆地响了起来。这家书店的主人,戴着厚底眼睛的小个子老头从书堆中抬起头来。 “我想,这位小姐是来买《圣经》的。” “是的,先生。或许有些冒昧,我想问问有什么推荐的版本?” “啧……,等等,让我自己仔细看看。你,该不会是梅蒂奇骑士的女儿吧?”他凑近了打量。 “是的,先生能知晓家父,荣幸备至。” “叫我吉安就好,你父母来买圣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呐,他们买的是拉丁译本,罗马教会的权威正统。至于小姐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本更接近圣经编写年份的版本。” “这样……,那么Septuagint(七十子译圣经 希腊语)如何?” “甚为感谢“,安娜行了屈膝礼,连衣裙的波纹十分迷人。 “本来这个版本都卖完了,但今天刚好又送来一本旧书,不知小姐是否介意?” “家父教导,要以勤俭为纲,不影响阅读就好。请问价值几何?” “一百三十银币。” 安娜脱下手套,从女仆手中接过罗马银行兑票和笔,用庄重的罗马体(Roman)写下了一百三十银币的兑票,递给了吉安,又接过了黑色封面的《圣经》。在指尖碰到书脊的刹那,一股奇怪的冲动从书中传遍了她的全身,安娜不由得缩回了手。 “怎么了,梅蒂奇小姐?” “无恙,让您劳心了” 她故作镇定,重新套上手套,接过《圣经》,这一次没有什么刺激。向吉安行礼告别后,安娜离开了书店。 一刻钟后,吉安的书店中,从书柜的背后,走出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吉安看到神秘人身着花纹复杂的黑色紧身衣,间部的红色线条彰显着机敏。从身材看是一位女性。刚到不久的样子。 “欢迎回到故乡,玛格丽特。今天被处刑的女巫,我想是你俘获的?” “不算太狡猾的狐狸。她的遗物《Septuagint》还在店里吗?” “一位小姐刚刚买走,我发誓我没有任何的诱导,她自己选择了Septuagint,你没能看到她指尖碰到书脊的一颤,绝对不会错的,那就是乌弗克希尔大人的选择。” “这样……,那又有一个不幸的家庭要诞生了”,声音随着她走远而淡去,消失在书柜的转角处。 看她走远,吉安摆弄着一尊长满触手的怪物雕像,狡黠地扬起嘴角。 “这一次,你以为又可以置身事外吗?” 回到家中,安娜才开始仔细端详新买的《圣经》,书店里太过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看到通体发黑的封面而靠近了看,极细的红色轨迹零星地散布在表面,歪歪扭扭的,像是血液留过的印记,又像颤抖的划痕。为书平添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氛。安娜坐在书桌前,一天的奔波让她有些疲劳,头倚在左手上,右手随意地翻阅着书。“创世纪,出埃及记,嗯,由古希腊语写成的《圣经》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短短几页书,她就已然沉浸在古典时代的语言魅力中了。 “神吩咐这一切的话说:”《十诫》有致的音律让安娜忍不住读了出来。 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了出来 第一诫 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第二诫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侍奉他,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4-6节) 第三诫 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的,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7节) 第四诫 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作你一切的工,但第七日是向耶和华—你神当守的安息日。这一日你和你的儿女、仆婢、牲畜,并你城里寄居的客旅,无论何工都不可作;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定为圣日。(8-11节) 第六诫 不可杀人。(13节) 第七诫 :可以||?!安娜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与期待完全相反的字句,她相信自己是眼花了,对着灯光仔细地审视着字句,发现这本圣经原原本本地印着“可以奸淫”的亵语。 “这可是圣经……” 她顿时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从脚底一点一点爬到颤抖的双唇。今早女巫不祥的凝视和触碰圣经异样的冲动一起涌上心头,她顿时被错乱的精神支配。整个现实世界在她眼前一层层地被加上扭曲的透视。接下来的文字在她眼里甚至根本不是圆润的希腊字母。是一种尚未破译的,只见于泥板的楔形文字,它们开始不安分地待在纸上,扭曲着变形,发出尖厉的惨叫,她想合上骇人之书,两只触手却霎时从书页中伸了出来,紧紧抓住安娜的手腕。 “族之末裔——滴血入书——则吾可复生——”,这是一种拉丁语的古方言,形式上很接近意大利语,巨响中安娜只能听清血这个字眼。当她用尽一切力量想要甩开之时,传来女仆熟悉的声音,“小姐,小姐?” 安娜眼前噩梦如云雾般逐渐淡去,原来自己趴在书桌上不经意间睡去了,一旁放着一杯热牛奶,而圣经已经被翻到了利未记,想必读出埃及记之时自己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我想小姐如果就这样睡着了可能会贵体欠安。” 安娜转过身来,才意识到肩上披着毛毯。见到女仆,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切 “谢谢你,莎拉。” 见到小姐罕有这么热情,女仆,脸上泛起红,“恕,恕我告辞”,羞答答地跑了回去。 安娜的思绪又回到先前的噩梦。奇怪的是,不过片刻,亲身经历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思来想去,“有什么重要的提示?”她翻动着书页,封面上红色细纹让她突然迸出了一个念头。 “血!可血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又唤来莎拉,编出观察微生物的借口向她要一滴血(注:显微镜是1542年发明的)。莎拉还沉浸在被小姐感激的受宠若惊中,立刻拿针刺破了食指,几滴鲜红的血液落到了杯中。安娜亲手帮莎拉用布带缠好手指,没能注意到女仆愈加通红的脸颊。 让莎拉先行睡了,安娜锁上了房门,将《圣经》翻到《出埃及记》授予十诫的一页,这一次没有什么幻觉,希腊语版和罗马教完全一致,安娜终于可以安慰自己这终究是一场幻觉。血被滴了上去,和所有的旧纸一样,血被泛黄书页慢慢吸收直到最后凝结成黑色的斑块。 这并没有带来安慰,安娜闭上了眼睛, “我早该想到的,它要的是我的血。” 回想起幼年父母告诉自己的家族传奇故事,梅蒂奇家族是魔法世家,受国王封赏后从事银行业。随着基督教势力获得统治地位,家族所有的魔法资料都在一百二十前悉数烧毁。家族中偶尔会有一些显示出魔法天分的少年少女在青春最为旺盛的年纪,能驱动一些羽毛,头发。不过也仅限于此,从表面上看已经完全没有迹象。 “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天知道自己会被卷入何方。兴许像早上那个女巫一样在火刑柱上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就是一阵战栗。 断绝一切邪念,安娜登上书梯,正打算把这本《圣经》束之高阁。突然早上被烧死女巫绿色的瞳孔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一个趔趄,从高处摔了下来。右手一松,攥着的圣经先掉到了地上,小臂却不偏不倚地磕在了书角上,而为了爬梯,她已经摘掉了白色的皮质手套。她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的天……”,安娜声音颤抖着,瘫在地上不知所措。 嗜血的书页即便只是嗅到了一丝一毫血腥也足以复活,书自动打开,翻飞的书页自动定位到《出埃及记》的结尾,触手再一次伸了出来,抓住安娜的双腕。一瞬之间,极大的记忆储量涌来,数千页的历史霎时在眼前翻过。图像,无尽的图像还来不及停留就切换。 安娜看到无数少女,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皮肤或白或黄或黑,瞳孔或蓝或绿或黑或红,双眸透出的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更显眼的是,她们无一例外被紧缚着,裸体,粗糙的囚衣,哥特连衣裙,还有许多色彩显眼安娜从未见过的东方丝绸服饰。勒入她们身体清一色醒目黑色绳子让安娜不得不将这一切联系到“沉寂者”,那么这些女孩都是女巫。紧接而来的是这些少女被女巫猎手和骑士制服时的无力,和被火刑处决时刻的坦然或不甘。大量的输入让安娜几乎精神错乱。意识弥留的片刻,只听到“拿到贤者之石,复活乌弗克希尔(Uvocatheo:意为不可呼名之神)” 第三章:初试法术 第二天,安娜被莎拉发现倒在书房。在安娜的坚持下,拒绝了看个人医生的建议,一大清早就把自己闷在了卧室里,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内容荒诞,却又欺骗了所有感官。检查《圣经》,仍然只印了正统的内容。但自己脑中丰富的魔法知识无从解释。抱着尝试的心态:“Avisus!”她对着羽毛笔喊道,想象其腾空的样子,接下来发生的景象差点把安娜吓得不清,羽毛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升空了。安娜强制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开启了怎样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几个小时内,反锁的卧室里不断乒乒乓乓的声音,最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房间里终于归于寂静。如果凑近房门仔细听,会发现也不是完全寂静,衣服和红木地板摩擦的悉窣声和少女沉重的呼吸声,不由得让人想要窥视室内的场景。 回到初试魔法的瞬间,她迫不及待,尝试了花样繁多的小技巧。检索知识的过程中瞥到了一个有趣的魔法「中级」束缚术:念出Nexte,并想象要绑缚的敌人。偷偷从惩戒室里拿出一根十米长的麻绳,喊出这个单词的时候,脑中浮现的是女巫伊丽莎白被绑在火刑柱上的样子。 “小姐,这是新单词吗,我不会拉丁语。”但她看到安娜手里握着的麻绳开始自己抽动之时,她掩饰不住惊愕。 “小姐,难道你是……你是……” “Vocacept!”趁这女仆还没有把那个危险的词喊出来之前,安娜赶紧施放了禁言咒,窗帘下摆的流苏布团直接飞到了莎拉的嘴里,还来不及闭上。由于附了魔,安娜怎么也吐不出布料,只闹得舌涨龈酸。 安娜松了一口气,看着麻绳像蛇,蜿蜒爬向莎拉的身体。女仆口不能言,惊恐地逃了出去。绳的末尾再一次显出了蛇的狡黠,疾速飞向莎拉的足部,紧紧地缠住脚踝。很难想象柔软的麻绳竟然能蕴含如此大的力量,莎拉被突然拉得摔倒在地。麻绳又开始不紧不慢地从两侧莎拉挥舞的手,不容抗拒,把两只手拉到背后。绕上几圈后猛地从中间收紧又往上到肘部开始走绳。 “这个魔法的设计者对节奏的把握真是精细入微。每个关键的地方都体现出力量感。”安娜说完这句话脸刷得一红,怎么会说这种话,分明就是魔法师的口吻。真不知道绳子绑在自己身上还能不能客观分析。 绳子像是对女仆的身体有了更多了解,翻飞和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女仆已经被妥妥贴贴地捆了起来,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被束得歪歪扭扭的。绳子不算太紧,目的就是不想伤害被缚者,但是由于对躯体有一个通透的了解。女仆试探性地挣扎,发现自己连翻个身都困难重重,只能回过头,楚楚地望着施着施缚者。 安娜也没什么心思和她纠缠,将施法的过程逆转了一遍,绳子就原模原样地回到了手中,不过在驱走女仆之前。 “Mnemosynecid!”(记忆切除) 女仆霎时失了神,眼光重新汇聚之时 “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吗?” “你听错了吧,我没有唤你的名字啊。” “对不起,是我听错了。”莎拉心中也没有什么疑惑,因为记忆中自己也是莫名其妙走到了这里。只能对小姐致歉后离开。 留下安娜一个人,出于好奇她继续在记忆中寻找关于捆绑的内容。一个新词引起了她的注意,“五花大绑”,“用花来形容绳缚的,这会是怎样一种奇妙的绑法呢?”安娜忖度道。继续向下看,这是中国一种押解犯人使用的绳缚手法。简单而有效地抑制被缚者的反抗的能力,由于绳圈的精妙使用被称为“五花大绑”。 过了昨天一晚,安娜性情大变。原本是深闺少女,爱好也就局限在文学和语言上。大量灌输巫术知识后,她对女巫风餐露宿的冒险却充满了兴趣,而冒险目的却是:考古,想要看看当今荷马笔下的特洛伊废墟会怎样记载当年的英雄传奇,公元前2600年最早的文明,苏美尔是怎样供奉他们的神祇。都是些文学少女的幻想。 对于各类事物,她都有一种想要尝试的冲动。这种来自东方的绳缚方法,让她充满猎奇的心。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自缚的魔法,又不可能托附莎拉这种请求。 “想想也是,这种魔法根本没有实用价值” “束缚他人是Nexte,Nexte的话……”安娜顿时想起了什么,te是拉丁语中的第二人称,那如果把这个第二人称换成第一人称的话。 “Nexego” 同时脑中想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躯体。地上的绳子却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真是,忘记变格了。Egonexme“,安娜还完整地加上了主语,脑中仍然浮现出相似的场景。一刹那间,麻绳就被赋予了生命,朝安娜袭来。她虽然变成了魔法师,但是身体力量跟原来的贵族小姐相比没有什么改善,连像样的挣扎都没能做出就被吊好了上臂,从背部绳圈用力拉下后缠上了安娜的小臂。 “Egoflec!”安娜在墙上造出了一面镜子,侧着身子看着背后。绳子仿佛是通晓了她所有的心思,对绑缚的任何想法都会即刻反馈到绳子的游动中。绳子把手腕往上吊的时候,绳子清楚地知道安娜的极限在哪里,任凭她怎么抗拒,还是用不可违抗的力把手腕吊到了极限,精确的把控使得凭自己力量再把手腕向上分毫都是妄想。在安娜纤指够不到的脖颈处打了结,安娜惊异地发现绳子还没有停下。 “是因为我一直在抗拒绳子延伸到胸部的动作让它有所察觉了吗“ 绕到身前,在乳房下压上绳子,背后从V型弯曲手肘的外侧穿到内侧,又从另一只手肘出穿出,手臂紧紧地贴住了背部。最后绳子绕到肩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带上瑰丽的花纹远看就像一只蝴蝶栖息在肩头。 安娜真是哭笑不得,作为好奇的体验,这确实是过分了许多。 “惊艳!这位魔法设计师真的是天才。”翻阅记忆中的羊皮卷的时候,发现束缚魔法留白的地方多出了两行字:“很聪明呀小姑娘。魔法元素的简单组合往往能产生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新魔法,感受到魔法世界的魅力了吗?可爱的____”,显然,书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需要由她来填入,不过这本书的读者竟然都是女性。 “安娜 梅蒂奇” 又有两行字浮现在泛黄的羊皮卷上。 “梅蒂奇,真是一个好名字。苏格拉底说过,最宝贵的就是对自我的认识。为何不看看镜中的自己呢?” 安娜转向镜中,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正在望着自己,上半身布满了粗糙的麻绳,少女不得不挺胸抬头。继承了父亲的高眉弓和母亲柔美的大眼睛和骨架,她有一种寻常少女缺少的英气。满脸通红,披头散发更惹得观者心疼,不甚宽的肩被向后拉到了极限,踏着缀满鲜花的平底鞋,白袜小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比起昨天女巫近乎完美的面容,她自认为是比不上的,她左颊有一片淡淡的雀斑,鼻子也有点塌。 强烈的既视感从安娜脑中划过。 “看&*^%鼻子多么挺,小安娜” “我们家也不怎么长雀斑,你看&*^%” 却怎么也记不得中间缺失的内容。抱着强烈的好奇,安娜继续往下读: “你了解自己吗?每一个人都会有被深埋起来的记忆,奥古斯丁在忏悔录里说过,‘它们只不过是被贮藏到了最深的地窖’,多想无益,等待生活中合适的钥匙来打开尘封的锁吧。” “哲学思考到此结束,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请问你介意说出‘Vocaceptme’吗?”羊皮卷上的文字变得轻佻起来,连书写方式也一样,安娜犹豫了一下,不懂它的用意,反正自己总是能用魔法解开的。” “Vocaceptme”,由于安娜没有在脑中想象所用的质料,离她最近的流苏布团径直飞了过来。 “不行,莎拉刚刚用过。”语流戛然而止,因为附魔布团已经严严实实地塞进了安娜的嘴里。 “Uvocaceptme”,安娜忙不迭在心中默念,想要解除堵嘴,却发现好像布团并没有得到讯息,仍然冷酷地待在口腔中。 “Uvocaceptme,Uvocaceptme?Uvocaceptme?!”,不管安娜怎么用心默念,解除咒就是无法生效。自己的上身被结结实实地捆着,嘴被堵了还不能施法,和一个陷入绝境的寻常女子一样回天无力。不过既然是游戏,与其无畏挣扎消耗体力,不如找一找有什么提示,成为女巫的安娜变得冷静了许多。 “哦,亲爱的梅蒂奇,你竟然真的用樱桃小口念出了置自身于绝境的法术。真是可爱” “一般的束缚对于女巫是没有作用的,她们只需要念解缚咒。对低阶法师,一旦堵上嘴,她就失去施法能力了。尽管高阶法师能够默念施法,然而‘沉寂者‘能抑制所有形式的魔法,不论法力。顺便,沉寂者仍然能被法力操控,所以高阶法师一样可以用魔法将自己陷入绝境。当然,它作为绳子仍然可能被缚者自己解开。但魔法师常年依赖法术,不可能拥有如此强的能力,更甚者被蒙眼,连捆绑方式都无从得知。一般来说,能自行解开仅限于双腕捆绑。” “我知道你是无法默念施法的,但你现在并不是一个死局。提示:从五花大绑的走绳你能找到什么脱缚关键呢,好好看看你的肩膀。祝你好运 乌弗克希尔之仆——梅林。” “亚瑟王传奇中的天才魔法师梅林?乌弗克希尔又是什么?按字面意思就是名字叫不出来的神,古人还真是喜欢故弄玄虚。等等,还有更关键的事要做。” 安娜没过多久就明白了梅林的提示,两股抹肩绳是绳缚架构的关键,需要找一个尖锐的地方来把抹肩绳挑下去。正想着她瞟到了支衣架,“完美的钩子”她想道,走了过去。现实并不是像设想那样顺利。从麻绳在锁骨的缝隙通过钩子,光是这一步,安娜就不知道试了多少次,活动钩子像魔鬼一样捉摸不定。安娜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尝试一次就得缓和许久。更糟糕的是,将绳子挂到了衣架上限制了她身体的弯曲,只能挺着腰。变换着身体的姿势,只要能让绳缚缓和一点。 即便搭上了绳子,钩力的方向也总是向上臂滑动而不是跨过肩膀向外。终于在一个极其扭曲的状态和把肩用力往后别的努力下,右肩的绳子滑了下来。 安娜的手一下子垂到了背心,她也瘫倒在了地上。草草地解了一番,将手终于扭到了身前。在挣扎的过程中挫伤了许多处娇嫩的肌肤。她却惊讶地发现,这些绳印或者划痕,短短数秒就都自然地从皮肤上褪去。 “这就是女巫被赐予的青春之源。“羊皮卷详尽地解释着。 不过整整一个下午的体力活动让安娜筋疲力尽,没有余力注意记忆中的新信息,晚上洗完澡就在莎拉的帮助下换好睡衣躺进了被窝。 “安娜小姐一定又学习了许多拉丁语知识吧,真是充实的一天。”莎拉想着,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 午夜,庄园东区,一个身影从房顶上跳过,闪着红光的双眼在黑夜中划出一道瘆人的轨迹,几位守卫显然注意到了危险,嗅到这恐怖的气息,知道对方足以碾压自己。但发现身影奔向的地方是安娜小姐的卧室时,责任感迫使他们追赶上去,“哪怕为梅蒂奇族长争取到几秒钟”,他们心照不宣。 但很快跟丢了黑影,气喘吁吁地赶到安娜卧室,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安娜被踏步的声音吵醒,并无愠色,因为一种恍惚支配了她。 “各位侍从有何要紧之事?” “我们看有黑影朝小姐之屋奔去,匆忙赶来,看小姐酣睡如初,自是安心。小的先退下了。” 安娜点了点头,待她们全部出去后又躺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梦醒之时身体这么疲惫,一个奇怪的梦,自己成为了乌弗克希尔的信徒,“呃……”想到这个名字安娜额头一阵刺痛,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第四章:贤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 深夜,梅蒂奇族长房间的烛光彻夜未熄,透过窗子映出一坐一站两个人影。坐着的一位戴着盔甲,想必就是梅蒂奇族长。站着的身披斗篷,无从判断身份或年龄。两人毫无顾忌地在寂静的夜里说着话,不远处就有音障,谈话声传不出三米见方。 “梅蒂奇小姐,不,玛格丽特。恐怕又有人来偷贤者之石了。梅蒂奇家族的封锁不可能让这个小偷逃出去,她必然藏身何处。今天不过是踩踩点罢了,明天可能要动真格的了。” “不妨设置一些魔法陷阱,再加上我和圣骑士们,一定能把这个女巫送上火刑柱。” “成熟的见地,玛格丽特,你也是一位优秀的女巫猎人了。” “又不是你的功劳。” “还在生父亲的气啊” “那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去谬斯诺特(Mythknot)魔法学校。学校禁止一切对外通讯,我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身在异乡十余年身无所依,什么滋味你作为骑士应该明白得很。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的妹妹?” “等这场风波过去吧,要是知道你们的姐妹关系,女巫要是挟持安娜怎么办?” “安娜……名字我几乎都忘了,是你狠心把亲姐妹分开十载。” 男人一时语塞。 “早点俘获女巫,对大家都好,这个女巫的行动时间很稳定,夜晚零时至二时,明天你就在贮藏贤者之石的地窖内伺机而动。” 玛格丽特没有答话,走了几步,身影一闪消失在黑夜之中。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安娜都无精打采,她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突如其来的既视感,自己一定遗忘了什么,却因为非常在意以至于强行想起了一些片段。作为女巫,她知道有人对她实施了记忆切除。可不知道原样的记忆是再高明的巫师也无法恢复的。 昨晚安娜做了很怪的梦,在自己仿佛在屋檐上飞,却完全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这些天的线索串在一起,她觉得家族还隐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为了平复不安,寻找一些关于异端崇拜的资料,她来到了藏书室。 安娜自小喜爱读书,书籍的摆放是再熟悉不过了。这里自然没有民族风俗著作,更别提异端宗教,但是她留了一个心眼:既然梅蒂奇家族有魔法背景,那就很有可能仍保有一些魔法书籍。 走到藏书室门口,安娜怔住了,她能嗅到不绝如缕的魔力浮动从书房内部飘来。将整个屋子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下。小心翼翼觉察着魔力的走向,凭借细若游丝的变化,安娜来到了最深处,用手触上了陈旧的木制书架。源源不断的波动昭示着一个封印的存在。 她试着将魔力渗入书架,木板上出现一个渐盈符印,随着魔力的增强闪出更为耀眼的蓝光。符文的中心是梅蒂奇族徽,而同心圆环中写满了咒语,句尾的屈折变化有所不同,但是凭借词根安娜能猜到大意,cryptent(保持秘密)magifuse(注入魔力)。咒语的意思让安娜更加确信这就是她的目标——家族的魔法秘密。唤起了咒语: “Gnoscrypt(知晓秘密)” 符印猛得闪起白光,又恢复黯淡。书架的侧面出现了一个门。她将手伸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箱子,却只放有零星几本书:《古代邪神考》、《猎巫要诀》。安娜打了一个寒颤,毕竟自己就是后者要捕猎的对象,而前者看上去会对她的调查助益良多。于是她把第二本书拿了出来,再模仿着封印的魔法将这个入口重新隐藏起来。魔法体系和安娜的实在是如出一辙,以至于她一看到咒语就知道体内魔力流动的方式,是以没留下什么破绽。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古代邪神考(第六版)》,扉页上写着书主之名:玛格丽特,用的是花哨的铜版体(Copperplate),粗细有致的弧线勾勒出匀称的墨圈。 “这位玛格丽特是……”,安娜觉得又有几分熟稔,却未劳心细想,毕竟查询邪神方是要务。 目录中,最让她在意的就是终章,“不可名状的神”,描述和乌弗克希尔几乎如出一辙。她迫不及待地翻到对应内容,作者却以他的历史观起头。 “迄今最早的可考文明是苏美尔文明,诞生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Gilgamesh)的传说,预计在公元前2600年。如此程度,人类对时间的把握已经蹒跚不前:对我们,雅典的黄金时代是遥远的历史,克里斯提尼改革是我们文明最古老的根基。可是,相比那些古文明,他们仍然像新生婴儿一般,雅典人阅读埃及人的史料之时克服的时间跨度,比我们阅读他们的,只会更加漫长。这仅仅是有文字记载的岁月。语言产生的历史,数十倍于此,拥有智人大脑的岁月,又数十倍于此。” 安娜被这段文字阐发的观点吸引,深感凡人面对时间深深的无力。 “但是,我们仍然可以通过一些习俗来瞥见史前人类的风貌。罗马帝国同化了大部分蛮族。他们的基因融进了文明人的血脉,但习俗却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但一些未开化的部落,例如英国北部的凯尔特部落,抑或小亚细亚半岛上的库尔德人,仍保有极为悠久的传统。在这些习俗占有中心地位的,都是万物灵教。从这些看似幼稚的神话背后却透出一丝诡异,或多或少在暗示着一位至高无上的主宰。我把它称作乌弗克希尔。” “我一直想要作进一步的研究,直到一位酋长邀请我去参加祭祀。(文字已消去)。这一次经历后,我深深地为那位女孩地命运哀悼,也明白了无知是福。根据我收集的资料,邪教的势力遍布欧陆,终极目的就是复活这位邪神,或献上极为残忍的祭品。” 安娜不知道一段文字何等恐怖才能让作者消去自己的笔记,她尝试着用魔力去恢复,却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封印。凭这点能力绝无可能解开,只能接着往下读。 “无论魔力到了什么程度,我建议都不要招惹这个组织。否则,你承担了风险,要么死——这算好结局,要么失去所有理智,从事和他们一样的行径。” 合上了书,意久不能平。从书中说明来看,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组织的计划中。虽然目标,动机尚不明朗,可自己的结局却写得很清晰。只是,在一团乱麻中安娜无从下手,无处倾诉。只得早早睡下希望明日去教会能打听到一些驱魔知识。 事态发展并未留给安娜余裕。午夜,躺在床上的安娜突然坐起,瞳孔发着红光,却没有什么神采。她走到衣柜前换上一套便服。通体紫色的连体衣,下身围有皮草内衬的裙子,在底部翻出绒毛,可由侧边的纽扣开合,右边胯部由粗腰带系着一个大蝴蝶结,还连出一根长绳,末端连有金属环。上身又套上一件黑色马甲,由胸前的交叉皮带扣紧,脚踏一双低跟女鞋。最后披上斗篷,急匆匆地出了门。用劲一跳,魔法增益了足部的力量,一个英姿飒爽地身影轻松地跃上了房顶,疾速奔往目标。 “终于来了吗。”女巫猎人嗅到了风中传来的气息。 “切莫轻举妄动,等我将女巫制住,你们再上前擒拿,否则易受魔力波及。”玛格丽特吩咐着三位教会骑士,每个人手中都攥紧着一捆“沉寂者” “悉听尊便。” 玛格丽特看着女巫到来的身影,她早已布下魔法结界。没指望这些就能制服女巫,但好歹对敌人的实力探个深浅。 女巫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不是稚嫩的安娜可比拟的。她表现得像是见多识广的魔法师,打探着四周,觉察到了异样。表面上只有一座低矮的平房,而地下庞大的结构中布满了凶险的魔法陷阱,单是逐个破除就需要一个小时。女巫显然没有兴致来玩解谜游戏,她用手靠着墙,心中默念: “Consonafrag”,轻微的摄动从女巫手上发出,而地窖中的人却有强烈的震感。 “地震?”玛格丽特想,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明白这是女巫破除结界和陷阱的高招,利用共振摧毁陷阱。尽管不足以毁坏建筑结构,但使这些预谋失效也足够了。 门被慢慢地打开,女巫缓缓地挪动着,仿佛自有千钧之力,不容抗拒。她径直地走下层层楼梯,最后出现在承放贤者之石的台前,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贤者之石不及一寸见方,静静地躺在支架上,漆黑表面上布满赭色的细纹,凝结了历代魔法师的结晶,一层象征睿智的苍蓝光芒笼罩着它。 “玛格丽特,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要等到女巫把贤者之石收入囊中吗?”教会骑士催促着她。 “不,再等等,等到她防备最弱的时候。” 女巫拿起贤者之石,仔细端详。黑赭交错的纹理构成了分形,无穷无尽,又蕴含丰富变化。颇有纳宇宙于方寸的内涵,正当她的精神几被贤者之石吸去之刹那,一只飞镖朝着女巫的后心悄无声息地飞了过来。从沉浸中恢复,女巫的动作慢了半拍,躲闪不及,被击中了左腿。知道在这狭窄地形中,自己已经处于下风,女巫立刻念出咒语。 “Transloca!”在光晕中逐渐消失。 “飞镖能追踪猎物,我们赶上!” “Transloca!”玛格丽特带着三位骑士一同转移到目的地。 女巫咬着牙把飞镖拔下,却还是迟了。追踪者跟了过来,不远处闪起光晕。但令她更为难堪的是,腿上的伤口仍然鲜血淋漓,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来者高喊,“这支飞镖能抵消‘青春之源’的效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女巫不应,心想虽然一条腿行动不便,但毕竟自己有贤者之石,可提供无穷无尽的魔力。对猎人来说,要捕获猎物,最基本的准备便是从把握猎物的心理以摧毁反抗意志。绝不能透露出自己任何深浅。 “不要以为你有贤者之石就可以所向披靡了,我捕获的女巫有好几位都像你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但她们结局你也都知道。” 不出片刻,玛格丽特就来到了敌人的面前,女巫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身材和自己惊人地相似,她无暇关注这些巧合了。 “Precipitate!” 方圆十公里的水汽凝结到正上方的天空,形成了乌云的漩涡,转眼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女巫无声地为自己施加了一个保护罩,身边一尺的水滴纷纷弹开。脚下的地面也一直保持着干燥。 “我不知道施放这样大魔法的意义何在”,女巫用沙哑的声音嘲笑到,变声迹象明显。 “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着向对方所站之地发射了大量的奥术飞弹。 女巫用左腿一跃而起,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飞弹。 “上钩了”,玛格丽特想,她飞快地念着咒文,“Immobus!”女巫足底积水霎时结成了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丝毫不敢怠慢,喊出“Cittherm”,将冰融化,但终究慢了一步,被另一支飞镖击中了左腿。落地时一个趔趄,瘫倒在原先避雨的干燥地面上。 玛格丽特不给女巫任何喘息机会,如雨滴一般密集的魔法攻击向移动困难的女巫倾泻。女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不断地用防护罩,飞弹等手段击飞这些进攻。 “消耗战……”,女巫不禁莞尔,“你竟然敢跟我打消耗战” “没有错,就是消耗战”,玛格丽特笑答,“魔法石能提供无穷无尽的魔力,可是总是需要魔法师来施放,总会有施法间隔。或许这样的频率你还能应付,但是,再加上三位骑士的进攻,不知道你会不会捉襟见肘呢?两条腿都已经受伤,谅你也跳不出积水区,我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能保有一些体面。” 女巫沉默不语,她知道女巫说的都是事实。但这番劝降,摆明了是怕自己作拼死一搏。“机会,机会!自己肯定还有机会,在哪里?怎么做?”,女巫绞尽脑汁,“对,不顾一切先解决掉三位骑士,然后负伤继续打消耗战。” 从树丛中出现了三位骑士的身影,女巫停下了对自身的防御,将三枚硕大的火球瞄准了他们。背后射来一支箭—— “不管了,先解决掉这三个骑士!” 箭碰到了脖颈,传来的不是皮肉的撕裂感。而是一种刹那间传遍全身的虚弱感,女巫再也汇集不了魔力,火球慢慢地熄灭了。背后传来玛格丽特的讪笑 “忘记告诉你了,我特意准备了这种新式武器,它和沉寂者同样有压制魔力的作用,尽管是暂时。这可是将军了哦~” 没有魔法的女巫和寻常女子一般,怎么敌得过三位训练有素的骑士,一个推搡,一个从背后擒拿。她被摁倒在了地上,由着他们把“沉寂者”搭上手腕。 “在这之前,把她的斗篷掀开”,玛格丽特命令道。 骑士们粗暴地扯下了斗篷,揪着女巫的头发,把脸转了过来。闭着眼,女巫显得极为痛苦。玛格丽特看见这张脸,倒吸了一大口气,倒退了两步。 “不,不不不……,这不会是真的”,说着晕了过去。 第五章:黑暗的秩序 玛格丽特在床上再次醒来,一旁坐着自己的母亲。家中的温馨让她一时放下了焦虑,但一想起昨晚见闻,让她不由得向问个究竟。 “母亲……” “玛格丽特,你先休息,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 “女巫……真的是安娜?” “是的,我们也没能预料到。事到如今却只能大义灭亲。” 玛格丽特想起身,却被母亲拉住了。 “是你把她捕获的。别做傻事,你不可能和整个教会对抗。” “不,我要去找罪魁祸首讨个说法。”,披上大衣,留下不知所措的妇人。 安娜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绳子紧紧勒住衣服,贴在身体上颇为难受。不过比起安娜现在的处境这点不适几可忽略不计,她叉开双腿跨坐在楔形台上,脚踝和大腿被交叠捆在了一起,从斜面上延伸出两根柱子,从膝盖内侧缝隙中插出,将她卡在平台上。 她关节反扭,处处酸痛。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一步步陷入这般境地,自己必然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纵,被女巫猎手捕获。她很清楚女巫的最终结局是什么。自己的上身绳索密布,双手被高吊在背后。作为女巫,她试着运转了魔力回路,却不免有种窒息感。 “沉寂者!”她刚想喊出,却发现自己的嘴中塞满了棉花,用布条紧紧地裹在了脸上。布团已被唾液濡湿,紧贴着口腔,化解了舌头的任何挣扎。也让她只能仰着头才能保证顺畅的呼吸。残存的魔力让她勉强能得知身上的绑缚,也打消了任何脱缚的念想。 捆好双手的绳子从胸上绕回双手,数圈后又从胸下缠绕,压住上臂。手臂和躯干之间的缝隙都有绳子收紧,最后搭过肩膀,在胸上绳下穿过,勾起下方绳,再穿回,跨过肩膀在手腕出打结。 一股绷紧的绳束从背后的绳网引向了房梁,承受了一部分体重。让她费神来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这一切都是为了消耗她的体力从而为第二天行刑之时方便。 “那位女巫,恐怕也是经历了这样的折磨才会像羔羊温顺的吧”,安娜想起了前天早上自己看到的场景,却不料转眼间自己却成了当事人。 她喘着粗气,在全身的痛苦下苦苦维持基本的理智。 玛格丽特风尘仆仆,来到了槲寄生路48号,粗暴地推开门,铃铛叮当作响。 “稀客,稀客,玛格丽特小姐难得有空造访敝舍”,吉安笑着逢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被选中的是我的妹妹。”,她直奔主题。 “玛格丽特,你毕竟没有问,你应为自己的漠不关心付出代价”,吉安显得事不关己 “信不信我烧了这家书店!”,玛格丽特提高了声音 “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救下你的妹妹吗?你不算算还有几个小时她就会被送到火刑架上。我们签份契约吧,只要你不再追究组织,我提供救出你妹妹的方法。”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和恶魔交易还能全身而退的故事。但是——这个契约我签了,只要是为了安娜的话……”她咬牙切齿地说。 “很少见到玛格丽特小姐这么爽快的人了”,吉安又摇身一变,满脸商人狡诈。 在约束魔鬼(为防止毁约而召唤的绝对力量)的见证下,两人签下了魔法契约。吉安从尘封的书架上翻出一本黑魔法书。 “原来贵店也不只卖《圣经》。” “只限于我的书柜”,说着翻到了一个极为生僻的魔法。博闻强识的玛格丽特都没有听说过,Sempostransloc,一旁详述了施放魔法时体内的魔力流动 “咒语的后半部分就是传送,而前半部分指的是如果姿势是相近的,那么传送可以在二人之间发生。这里相近的的要求太为苛刻,所以非常不实用。但是既然你想救你的妹妹,却不失为一种手段。哈哈。” “贵店这如意算盘打得妙,我想救我的妹妹,就得拿我的命去换。但贵店再无被一个杀红眼的女巫猎人报仇之虞。” “无论换不换,总有一个灵魂要献给乌弗克希尔大人的,这笔生意不亏。注意哦,如果要施放魔法,安娜小姐身上捆的是‘沉寂者’,该要素是不能欠缺的。她的姿势我想擒拿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吉安眯着眼笑。 玛格丽特气得无可奈何,只能记下魔法,匆匆赶回自己的营地。 十五年前: 玛格丽特从鞋底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割手腕上的绳子。这样简单的捆绑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一旁的安娜却没有任何的脱缚打算,痴痴地望着墙壁上的字符。两人和父亲原本是和进行骑士训练,不料在森林中走失了路,被蛮族逮个正着。这里是北欧,语言也不通,她们被关押在小木屋中快一周了,一直都有人监视,今天不知为何戒备松懈了许多。是以她有机会尝试者脱缚。 “玛格丽特,他们会进行一种仪式,在这过程中人会死。” 玛格丽特听了浑身发颤,加紧了割动绳子的节奏。可是蛮族的亚麻绳又粗又硬,一把小刀只能造成许多切口而很难把绳子割断。正当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吵杂,交错的火把,光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 “玛格丽特,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是把我们拉去祭祀。” “别急,我马上就割断绳子了。”砰!门被踹开。刚刚站稳的玛格丽特正想把残绳从手上褪去,却又重心不稳瘫倒在了地上。来者冲了进来,想要把两位女孩押送到祭坛。看到玛格丽特已经解开了反缚的双手,几个野蛮人把她的双手重新捆上了,这一次在腰上缠了几圈,限制手腕的活动,小刀也被收走了。 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把二人押往祭坛,可以看到并立的火刑柱上绑着许多少女,赤足踩在木堆上。可想而知,她们的结局会是怎样。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玛格丽特终生难忘:安娜突然跑到了前面,对着祭司说起了蛮族的语言。先是怔住,望望天,看到月食的场景,这些野蛮人都跪下了,为安娜和玛格丽特解开束缚,毕恭毕敬地把她们送到部落边境。 在回来的路上,玛格丽特忍不住问,“安娜,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讲蛮族语言的?”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们是盎格鲁人的一支,那么很多日常词汇和英文发音会很像。带着期望去仔细听守卫们的闲聊,我掌握了不少的词汇。” “那…………你究竟说了什么,才让他们不仅放了我们,还毕恭毕敬。” “月食,我告诉他们我是乌弗克希尔的仆人,我把月亮吃掉给你们看。也亏得赶上月食” “乌弗克希尔?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的语气,或许是他们信奉的神祇吧。” 备好了沉寂者,将自己的魔力充满,玛格丽特知道接下来自己的行为极为凶险。沉寂者能够压制所有的魔法。但是,完全欺骗一位成熟魔术师魔力回路需要一分钟,在前三十秒内可以比较自如地施法,往后就要克服极大阻力,过一分钟便绝无机会。 她在遗言中写道:“相比之下,我只会使用暴力,而你观察之敏锐,思考之犀利,我相信你是真正的邪神克星。请原谅姐姐的任性,把这样的重任担到你的肩上而自己选择了死亡来逃避。沉寂者作为绳子,仍然可以被刀割开,你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难,无论是眼前的还是对整个邪神体系。” “Nexme”,玛格丽特双腿M型叉开,坐在地上。早早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她对魔法的操作更为娴熟,绳索翻飞的速度超出了人眼的极限。绳影交错,刹那间织成了和安娜一样的绑缚。对于不同层次的魔法师,沉寂者显然下手有所轻重,它深深地勒入了玛格丽特的皮肤中。比安娜更加丰满的身体下意识地扭动着,终究归于无谓。 “Vocaceptme!”一团棉花从桌上飞入她的口中,沉寂者迫不及待地在外面绕上了圈。 20,19,18……时间在不断流逝。 “Sem——postrans——loc”,玛格丽特在心中坚定地默念出这个长词。一团光晕笼罩了她的身体和数里之外挣扎在崩溃边缘的安娜。不过数秒,光晕就了无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在地上的被缚者,看到了眼前的便条,开始不断地发出呜呜声。 Fin “小姐,欢迎再次光临”,吉安又卖走一本圣经,而一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开口了 “这一次,被选中的少女是谁?” “一位卖面包的姑娘,她可是虔诚的基督徒啊。怎么,要阻止我吗?” “不感兴趣。” “和你姐姐的暴脾气可不一样哦,你姐姐用上火刑架的代价换你的生命,而我是罪魁祸首,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异端提供书籍引导少女堕邪,由我女巫猎手捕获,再有教会火刑处死,教会收获权威,我报酬不菲,而你们也将灵魂送予乌弗克希尔歆享,这就是黑暗的秩序。” “我第一次见到能把整个流程理解通透的女巫猎手,之前她们要不是只知道猎巫,要不是同情女巫自己被教会绑到火刑架上,你的姐姐就是后者。” “我建立了一个福利院,从中选取祭品的话,可以把对社会秩序的影响降到最小。本来她们也将在苦痛中渡过一生,死亡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你就不怕教会派人来查你的福利院?” “为这些失踪人口制造一个假身份再容易不过。况且,政府还巴不得有一个机构来处理这个棘手的流浪人群问题。” “你的冷血与无情足以让最恶毒的魔鬼颤抖,你让我鲜有地感到害怕”,吉安扶了扶眼睛。 “哈哈哈,只要能保持人类的发展秩序,哈哈哈哈哈。” P.S.小说取材于史实,《圣经》KJV错印事件,咒语名采用《英语词根的说文解字》中词根的组合。本萌新正在学习西方奇幻那一套理论,最近打算补一补The Lord Of The Rings ,打算读原版,有没有老司机带带我呀。
  17.   雖然考完試了,但是要擔心的事情還是好多啊(死魚眼   總之這算是用來鍛鍊用的作品,預計會寫上一陣子,打算在寫完之後再處理塔奧德系列的劇情。   以上,進入正文   一之其一   寂靜的森林中,迴響著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小小的男孩跑動起來,草鞋踏過地面的輕微腳步聲與氣喘吁吁的吐息來回交錯,不著痕跡的消逝在空中。   「……找不到,怎麼到處都找不到啊。」   過了不久,他停下腳步,背靠著一棵蓊鬱的大樹,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那傢伙躲得可真熟練吶──明明是我先的,不管是捉迷藏也好,還是在森林裡探索也好……比較熟悉環境的一方反而找不到人怎麼一回事啊。」   八歲的黑髮男孩不禁陷入了思考。   他將墨玉般清澈而純黑的雙眼閉了起來,用手指輕輕點著額頭,思索著對方可能會出現的地方,隨後,一個大膽的猜測直接浮現在了腦海。   「應該、不會吧……」   呻吟般的嘆了一口氣,男孩轉過來用力的踢了一下樹幹,無奈的抬頭向上看去,正好和一對碧藍的視線正面撞上。   「──啊,被抓到了呢。」   坐在樹枝高處的金髮女孩晃著自己的腳,像是在不好意思似地笑了起來,然後雙手一撐,身體輕巧的從樹上落下,然後在接近地面前以一個緩衝的翻滾著地。   「嘿。」   她毫不在意自己純淨的金色被灰撲撲的塵土覆蓋,只是簡單的拍了幾下之後就走回了黑髮男孩的身邊,好奇的張大了眼睛:「小亞好厲害……為什麼稍微想了一下就發現我了呢?明明我很有把握一直都沒有被你察覺的。」   女孩說這一句話是有所根據的──至少就目前看來,村子裡面連同大人在內,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身體素質的方面勝過她……甚至包括奔跑的聲響、攀爬的姿勢、躲藏的方位,一切都已經像本能一樣的做到極限了,因此她可以自信的確定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以森林的動靜來發現她的。   這樣一個天賦異秉的人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面對這個問題,被稱為小亞的男孩卻搖了搖頭,肯定的回答她:「我是用猜的。」   「猜……的?」   「嗯。」男孩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完完整整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妳看嘛……我們每次玩遊戲的時候,小埃妳都是一副很怕寂寞的樣子,然後我又找不到妳,所以我就猜想妳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一直跟在我附近,確認我的動向。」   ──嗚啊……完、完全被看穿了。   小埃悄悄的悲鳴了一聲,對於自己的性格被完全摸透的事情感到非常羞恥。   為了逃避害羞,她結結巴巴的強行轉移了話題:「對、對了,小加呢,你抓到他了嗎?」   「啊,小加啊……因為估計會躲在老地方,所以不急著找呢。」小亞張望了一下,篤定的回答小埃說:「反正他會躲而且能夠躲的地方就只有前面的樹幹後、右前方的大樹上、再者就是正後方的樹洞裡了。」   刷拉。   兩個人都清楚的聽見了背後傳來某種死命想要隱藏自己逃跑卻還是碰到草叢的腳步聲。   「……似乎是不用去前面探索了呢。」   小亞無奈的笑了笑,轉過身大喊:「密加列,你被抓到了,放棄逃跑吧!」   「等、等等啊亞塔特,再給我十分鐘……呃,不,十五分鐘來躲啦!」   背後的樹洞裡面傳出了慌慌張張的聲音,名為密加列的藍髮男孩狼狽的滾了出來,俊秀的臉上滿是委屈地說著:「埃蘿希姆也幫我說說話啊……」   「不行喔,小加。」小埃──埃蘿希姆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天色,遺憾的說:「時間也差不多了……天快暗了喔。」   她一提起這件事情,亞塔特和密加列兩人同時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原本青藍色的天空已經逐漸泛出黯淡的黃色,寧靜的森林也逐漸蒙上了一層陰影。   「啊……可、可是……」   「好啦,下次再出來玩吧。」看密加列似乎還想要掙扎一下,亞塔特無奈地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拿出了殺手鐧:「米卡兒還在家裡等你吧,太晚回去巴菲小姐也會擔心的,別讓母親和妹妹擔心啊。」   「唔……」   終於勸服了密加列,兩人鬆了一口氣,亞塔特立刻走到前方帶路,三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走向了村莊。   他們遊玩的地方離村莊大約有三十分鐘以上的路程,但是,回程的路上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寂靜感,這樣異常的感覺使他們默默停止了交談。   「……吶,小亞,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   膽子最小的密加列最先開口,而埃蘿希姆表情嚴峻的接上了話:「鳥的叫聲、和蟲鳴聲都不見了……」   「特別是……」亞塔特蹲下來,拈起一小支焦黃的葉片,表情陰沉:「夏天居然出現枯黃的葉子……這根本不是枯黃吧。」   那是,燒焦的痕跡。   「糟糕……我已經聞到了煙味!」埃蘿希姆輕輕一嗅,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顧不得另外兩人就隻身衝了出去。   「小埃──喂!」   來不及反應,亞塔特只能看著埃蘿希姆飛身衝出,他咬了咬牙,抓起密加列的手。   「小加,準備好了,跟上小埃!」   「好!」   緊隨著女孩飛奔的身影,兩個男孩向前奔跑著。   枯黃的草、倒塌的樹幹、四處飛舞的灰白碎屑,各式各樣的東西在飛速移動的視線中倒退而去,最後來到二人面前的是……一臉無助、跪倒在地的女孩。   暗色的天空下隱約晃動著亮光,那赤紅色的,不祥的灼熱光色,三人在村子的邊緣,親眼目睹了火海殘暴地將一切吞噬的畫面。   「今天是『繁榮祭』……!」亞塔特喃喃自語著,握緊了拳頭:「村子裡的大家全部都聚在村子裡,只有偷跑出來的我們得救嗎?」   火舌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舔食著大地和房屋的木料,赤紅色的焰光在三人臉上時明時暗的照著,密加列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坐倒在地上,而埃蘿希姆則是不知所措的看向亞塔特。   不對……這個不只是火災!   男孩輕輕咬著下唇,眼睛焦躁的四處看著,身體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其他地方。   線索……線索……有什麼可以──!   他不自覺的繞到了村子的側向,從一片狼藉的樹林中發現了屍體。   那是警衛大叔的、四分五裂、染滿地面的血跡和屍塊,那雙憤怒的雙眼兀自睜圓著,望向了年幼的男孩。   「唔……!」   一股反胃之意從身體內部衝上,亞塔特咬緊了牙關,將不適感吞回腹中,回頭確認了另外兩人的位置,然後從地上拾起一把十字弩和散落的箭矢。   不能吐……不能吐……現在吐出來就沒辦法忍下去,如果忍不下去……就會死!   警衛大叔用的是弓箭,那麼這些東西的來源就顯而易見……他緊緊盯著四散的屍塊,隨後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回村莊前。   敵人是強盜,數目至少在兩人以上,可能還有遠程單位,至少有人使用近戰武器,而且力量很大,可以把人切成塊狀。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很可能還在裡面!   走回原先的位置,亞塔特抓起密加列,讓他站直,然後果決的說道:「現在立刻離開,往我們來的地方走,繼續往前可以到最近的港口,那裏至少可以找到工作活下來……逃的越遠越好!」   「……小亞,你在、說什麼?」埃蘿希姆的聲音有些顫抖:「村長先生呢?獵戶先生呢?還有大家……爸爸媽媽呢?」   他轉頭不去看她,低聲的說:「沒有辦法了,不逃不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密加列有些站立不穩,無神的說著:「媽媽呢……妹妹呢……她們、還在裡面啊……!」   「不要問、也不要去想……」   一旦知道了那個答案,可能就會連逃跑都做不到。   亞塔特的語氣變得有些強硬:「快點逃,趁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   可能是他如此強烈的要求露出了什麼破綻,埃蘿西姆猛然一愣,不可置信的說:「小亞,你手上的是什麼……那個不是我們村裡會有的東西……還有,『他們』……?」   ──糟糕。   女孩一提,他立刻就發現了自己疏忽的地方:由於警衛和獵戶都是使用弓箭,全村子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使用十字弩的情形,也因此沒有人擁有過這種武器,如果不是亞塔特在書上見過這個東西,他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麼。   這麼明顯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埃蘿希姆很快的猜中了正解,一張精緻的小臉因為驚嚇而變得蒼白,嘴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異樣的安靜充斥在三人之間,在密加列茫然的眼神中,埃蘿希姆眼角依舊噙著淚,臉色發白卻異常堅決的吐出了短短幾個字:「我做不到。」   隨後,女孩轉身就跑了出去……跑向,滿是火焰的村莊之中。   「可惡!」見到此情此景,亞塔特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狠狠的踢了一下地面,對著密加列說:「小加,你先走,如果有陌生人就躲起來,對方發現你就逃到樹林裡用地形甩掉……總而言之,不要被抓到,然後,在老地方等著。」   他這幾句叮嚀的話就連密加列也聽懂了其中的含意,秀氣的嘴唇顫了幾下,搖了搖頭,然後堅定的說:「不可以……就算是,也不要拋下同伴……」   「不行,你要做為接應,這不是拋棄,你的確不適合跟著。」亞塔特用力的捏了捏密加列的肩膀,然後低聲說道:「拜託了……活下去!」   話聲落下,他就轉身跟上了埃蘿希姆的足跡,衝進了村莊。   密加列在原地呆了半晌,天藍色的眸子擔憂的看向火海,一咬牙跑回了樹林之中。
  18. 苍穹封印战记 2013.6.15-2013.6.22 引子 SS大陆今天的酒馆,一如既往的热闹。亡灵在窗口品尝着凛风佳酿,预言者靠在墙边假寐,人类少女趴在桌上打着电玩,血精灵少女蹙眉想着心事,打工战士打着哈欠擦着酒杯。......“吟游诗人。”突然有声音响了起来,“你总是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那你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大家听呢?”“关于静岳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在一群人或不屑或叹息的声音中,吟游诗人抱歉地笑笑,接着扬扬自己手中的破旧笔记本说道:“但是静岳有记录SS大陆的一些历史,可以讲给大家。”“历史么...”窗口的亡灵发出低声的呢喃。“说吧。这个大陆的历史,或许会很有趣呢。”血精灵少女眉梢一挑,露出好奇的目光。“对啊对啊!”一直坐在一旁桌边玩着游戏的人类少女也凑了过来。吧台前,打工战士,两位女性的亡灵,绿色长发的战士,和戴着兜帽的灰精灵等人,也都转过头来,等待着吟游诗人的下文。“不过...真实之书上的那些旧事,值得拿出来说么?”人们循声望去,倚墙而立的预言者别过头,合上自己手中的书本。“值得的。”吟游诗人想了想,如此回应道。预言者沉吟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嗯...”吟游诗人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走向酒馆一角的竖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开始,拂动琴弦。平和而悠扬的琴声中,吟游诗人的声音带着让人宁静的力量缓缓传到在座每个人的耳边: “那时,sandro的酒馆,仍未在此建立。” “那时,还乡衣锦的前人,仍活跃于此地。” “那时,一些人的故事,尚且未完待续。” “那时,他们正在经历的现实...” “便是如今我们,歌颂的传奇。” 一 苍穹封印 那是不可名状的世界中的不可名状之地。SS大陆中,独立于大陆之外的,海外的岛屿。相传,SS大陆战乱的平定者们,SS,与大陆最初的领主们,如果不是在大陆上到处游历,便是隐居于此。宁静的岛屿中,除了每月定期前来述职的领主们来往的船只之外,鲜有人迹。而岁月,就在这种宁静中,一天天地流淌而过。奔流不息。 在靠近大陆的某座岛屿之上,头顶仙桃的蓝发少女正坐在山坡上的树荫下,摆弄着手中的石板。一旁绯红色的剑静静地立在主人的身旁。 “时空交汇节点数据显示...正常~”“大陆空间与生物体容量数据显示...充足~”“近期大陆生物体活动迹象数据显示...正常”......“今天的SS,也很和平呢!”蓝发少女把石板丢向空中然后接住,丢,再接住~“要是能一直这么和平下去就...”“嗯?”蓝发少女敏锐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石板上的不和谐之处。“这是...糟糕!”蓝发少女急忙收起石板,拔出地上绯红色的长剑,纵身一跃。那日,湛蓝的绯红交织的光华划过SS大陆的天际。最终,降落在文学岭的山头。 光华隐没,蓝发少女伫立在文学岭的山头,拄剑沉思。“刚才的数据显示...文学岭有异动...可是异动的源头和...”刷!绯想剑的光华一闪而逝,少女左手向一旁使劲一握,一道隐秘的黑色气息瞬间现形,被少女握在手中。“这是什么?”少女闭上眼睛,感应着手中不断挣扎的黑影中蕴含的信息和能量。腰间的石板上的数据以惊人的速度变幻着。随着石板上的光华闪耀,扭曲的黑影中渐渐响起了诡异的声音。“呃...呃...”“制...裁...封...印...”“河...蟹...”“啊拉真是抱歉,但我不喜欢吃水产。”蓝发少女撇撇嘴,绯想剑挥过,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消隐无踪。“所以你们...是如何定位到这个遗世独立的世界的呢...”蓝发少女仰望苍穹,对着虚空中的一个方向投射出平静的目光。“绯想剑!要石板!展现你们的力量!”“天地【俯瞰世界的遥远的大地】!向我显示这个世界的真相!”少女的红色双瞳中开始闪耀着蓝色的光芒,随后世界在她的眼中...归于本源。 身为SSTM的技术首席,萨卡凭借对DZ的熟悉和对论坛的了解一直为大家默默地做着贡献。 “天地【俯瞰世界的遥远的大地】!向我显示这个世界的真相!” “怎么回事?”少女身旁一道光芒闪过,一个身着帅气西装的男子匆匆赶来询问道。“一个时空交汇节点被封印了。是最大的那个。”少女对来人点头致意,指向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嗯?...那里...什么都没有啊...”“有的。我看到了。”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因为这片大陆的气息被‘显界’察觉...所以,他们封印了‘显界’通往这里的时空交汇节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的封印还只是由低级机械智能操作的被动封印。如果这种封印持续时间太长被‘他们’察觉的话...”“恐怕,这个时空交汇节点会被永久封印。到时候,就连SS的力量,也...”帅气男子和蓝发少女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破除封印么?”“不...如果不找到引起封印的根源的话,就算破除封印也无济于事。新的封印能量马上会从节点处涌入SS大陆完成新的封印的。”蓝发少女摇摇头,“‘他们’拥有的力量是无限的...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显界’找到我们的原因。”“这个‘根源’...会在哪里呢?”帅气的男子接着问道。“也许是在此处,也许是在深渊,也许是在魔物横行的森林,我也说不准。”蓝发少女的目光投向SS大陆的各个区域,在心中简单地估测后说道。“那么,深渊和魔物森林的领主我去联系。文学岭就交给萨卡你了。辛苦了。”帅气的男子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远方的深渊之中。山风拂过少女的发梢,拄剑而立的少女眼中的蓝色光芒并未褪去,而是随着少女的心意流转,渐渐扫过整个文学岭。“唔,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只兔子想必也有所感应了吧。” 蓝发少女心中正在想着,一旁的森林中,一只紫发的兔耳少女身形一闪而过,出现在蓝发少女的身边。 “广场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眨着红色眼睛的兔耳少女脸上带着既急迫又沉稳的神色,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文学岭一旁的大型广场之上,不断有新的身影从大陆的各个地方匆匆赶来。来自不同世界的不同物种纷纷在广场聚集,窃窃私语着。“怎么回事。”亡灵法师拉过一边想要拉着旁边的人类求交配的梦魔,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哦艹别闹,正事要紧。”“啊,是Sandro~”一旁的梦魔高兴地捂着脑袋转过身来。旁边的人类见机撒丫子就跑,瞬间就没了踪影。“看样子是时空交汇节点那里出了问题。”梦魔一边解释着,一边舔舔嘴唇,搜寻着自己的下一个猎物。“刚好过滤掉那些不知道怎么利用智慧跨越封印的弱者...这不是挺好的事情么...”旁边的窃窃私语声让亡灵皱起了眉头。好吧,你们可以这么想,但是SS大陆的安定与和平,并不是几句嘲讽和挖苦可以带来的。所以...“时空交汇节点,被封印的原因?”亡灵法师一边思考着一边拽住梦魔的翅膀,拦住他想要扑到旁边的另一个人类“猎物”的动作。“啊啊啊啊~Sandro~那个我哪里知道啦!!!...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一道红蓝相间的光芒从这里飞过,好像...是到文学岭那边去了。”“红蓝相间的光芒?”亡灵法师闻言轻笑一声松开了梦魔的翅膀。梦魔发出“哇吼”的欢呼声瞬间扑倒了另一个路过的倒霉人类。“红蓝相间的光芒和文学岭...是那两位负责的话,我便安心了。” “祝你们好运。”“萨卡。”“深红。”(未完待续) 点此进入 第二节 魅魔踪迹 啊哈喽,这里是静岳。啊...也许你们要说“诶你个家伙不去干活不去更新自己的东西来写的这个是什么啊~”额,其实呢,写这个第一是为了声援传奇评定的公告和歌颂传奇的活动【请戳这里】。第二呢...不好意思!我的脑洞开了实在是停不下来啊!于是在此召唤文章相关人物。@Saka @gamegame123 你们两位算是主角,如果觉得不喜欢静岳就在此说抱歉了不喜欢我会删掉!如果又要改的地方也请指出来!然后召唤客串@秋叶、未尽 @sandroaep @土土shiki @yo娘 @Drakedog @YoYo子 @斯普林菲尔德 @lawajej @人生现役@13312552 话说凌晨发不会有人看的吧!匿了匿了www~
  19. 九尾猫这个角色从以前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三个版本。 从更早的时候讲起,九尾猫刚开始是在构思fate同人时期的一个产物。(是的没错,fate同人) 在构思的fate同人世界观设定里,人类与妖怪共同生存在一个有魔力的世界,魔力设定上妖怪能熟练操控,而人类只有极少人能操控魔力,如果是普通人类则需要使用容器来操控魔力。而像玉藻前这种大家在fgo熟悉的英灵在同人设定里并不属于英灵而是归类于妖怪。 后来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英灵并频繁与人类、妖怪发生冲突,为了能缓解紧张关系,一个叫英灵殿的组织出现并向加入组织的人类提供“英灵卡牌”,使用英灵卡牌的人类会得到相应英灵的魔力能与英灵正面对抗。 男主与队伍在深山老林进行搜寻英灵任务期间,在被英灵伏击后重伤倒地遇到了九尾猫,九尾猫诱惑男主,男主想活下去就选择让九尾猫进入他的身体,这样就能获得更强的魔力就能打败英灵并给死于英灵之手的父母报仇,而九尾猫的真实目的是借助男主的身体作掩护来捕猎人类。 设定上九尾猫在进入男主身体后也就是说有两个灵魂在身体内,在战斗时候如果本体男主招架不住那么九尾猫就会设法从男主那强行夺下身体控制权,这时候头发会变为全白长出猫耳,身后长出九条尾巴,眼睛呈现黄色猫眼。 这还只是一般形态下,如果遇上满月,这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九尾猫都会强行夺下身体控制权,并进入狂暴形态,与一般形态比眼睛呈现血色猫眼,利爪很容易撕碎任何东西并以抓捕撕咬猎物为主。(这个的话主要是想通过满月狂暴形态来模仿现实猫的捕食猎物)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一个设定就是在身体控制权在九尾猫时是可以对男主身体改造为女性身体。(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写下去了) 所以在第二版设定里,男性变女性设定就被移除,而女性就被放到另外一名角色上。 以上就是九尾猫的第一版设定(明天再写一下后面的版本)
  20. 阳光和煦地照射在洁白的羽绒被上,被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光照,迷糊的睁开了双眼。 你缓慢地起了身,突然发现映入你眼中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而是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房间。你又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幻觉! 脚下踩着的是光滑干净的木质地板,角落摆放了一个简单的衣帽柜,右边是你刚刚起身的小床,还残留着你睡过的温度。墙壁像是刚被油漆粉刷过一般,洁白如新,透明玻璃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窗外的几片绿叶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地飘进了室内。 此时,你决定1.查看窗户2.查看床3.查看衣帽柜 1.窗户打开着,你向外看去,没有看到人,看到一片空旷的绿色草地,阳光洒在绿地上,小花快乐地盛开着。 ①试着研究材质:材质是由普通玻璃制作的,没什么特别。 ②试着从窗口出去:窗口并不能容纳你的体型钻出去。 2.床是凌乱而温暖的,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气息 3.你打开衣帽柜,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没有一件衣服。 就在你感到毫无头绪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你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位你从未见过的少女,淡粉色的微卷发俏皮地垂落在身后,细腻白皙的脸颊上是一双有些湿润的杏眼正关切地看着你,一张樱花般的唇瓣,正一张一合地和你说些什么。 “欧尼酱?” 粉色少女依然关切地望着你。 你刚顾着观察少女,忘记回答少女的问题了。 此时你: 1.向少女询问问题 2.置之不理少女,打算推开房门直接出去 3.殴打她 * 1.你向面前的少女询问问题并要求“来一发” 少女湿润的杏眼像仓鼠一样圆圆的看着你,对你的“来一发”请求表示非常疑惑,“欧尼酱,是还没有恢复好吗?” 少女微微蹙眉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绽放出春日般的笑颜,“好的,欧尼酱,那就来一发吧!”
  21. 本系列文章是将我突发奇想的某些好玩的设定记录下来为主旨的文章。 另外,如果有dnd等玩家,也许会觉得有些熟悉,但请不要开骂,因为这就是我厚颜无耻抄袭之作。 好了,正文开始吧。 在我游历大陆诸多位面数十年以来,我从未见过像是巨虫一类诡异的生物。 这些栖息于”大河“中的古怪生灵出了吞噬魔力以外,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无法使它们提起兴趣,我们小队四人在魔法女神的领域中耗尽了好不容易从主物质位面带来的补给,才成功杀死一只巨虫。 奇怪的是,当队伍中的吸血鬼将巨虫的皮囊劈开,巨虫内部除了一颗臃肿,充斥着血管与粘液的大脑以外,就连肌肉都仿佛不存在。 可是这种生物平日的所作所为,却又完全令人无法相信这东西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大脑。 而当吸血鬼用随身携带的餐具,从巨虫的大脑上蒯下一勺黏糊糊的脑子送入口中后,他仿佛遭到重击一般倒地不起,在地上挣扎着,用手抓破自己的喉咙,眼球从眼眶中泵出。而从空洞中涌出的,则是类似脑浆一样的粘稠脓液。 他扭曲挣扎了半晌,队伍里的精灵游侠才笑嘻嘻地一剑捅穿他的头颅,然后用神圣之力杀死了这可悲的生命。 随后,就是亡灵法师的任务了。 问话非常简单,死去的尸体不会撒谎,不过,从那些繁杂混乱的话语中提取出有用的知识却废了我不少功夫。 巨虫诞生自古老的未来——请容我在此处做个说明,从那吸血鬼的混乱话语中,我无法找到更为确切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时间。 在古老的未来,法师奈特首先发明了此法术,他召唤出了由魔法与纯粹思维组成的魔法蠕虫,这种虫子会在思维的主导下,源源不断地吞噬“大河”,然后将那股最为精纯的魔力转换为精力输送给法师。 而在他将法术流传出去之后,无数的法师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虫子。 但是,终结也接踵而至,在某一个时间的起点......亦或是终点,这些法师们开始由一种我无法理解亦无法描述的原因死去,而他们的虫子却活了下来。 这些虫子在“大河”中随意啃食着魔力,甚至是向别处啃食。这些啃食的痕迹遍布多元宇宙,从至高之顶到深渊最底,到处都充斥着虫子的洞穴。而由于没有了输出精力的法师,虫子的身形也愈来愈发巨大。但是,不论这些虫子拥有多少记忆,多少知识,它们终究只有法师们所给予的简单思维罢了。 而在某一时刻,虫子们啃穿了时空,来到了现在。 这很可怕,因为这代表着在大河某处,有一处连同古老未来的通道,而在另一头,数以兆兆的巨虫正在对着现在虎视眈眈。 不过这种事应该交给那些自命不凡的法师们去头疼,毕竟,这本身就是法师的造物......吗? 我很遗憾文章只能到这里结束,因为我再也无法总结出更多东西,那吸血鬼嘴里最后蹦出来的根本就是些无法理解的无意识的呻吟,这下好了,我除了要去寻找另一名吸血鬼队友外,还要再去找一名死灵法师。好在精灵还活着。 毕竟一名被噬心咒奴役的精灵女奴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22. “总之给我记住,不可以喂巧克力给狗吃。” “知道了,前辈!” 很久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了。 莫雨笙紧了紧背包的肩带,挥挥手像是在拂去一些不必要的回忆,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村落。 怀念是没有意义的。莫雨笙知道那个会带着纯然的好奇心尝试一切,却在自己冷着脸给出禁止的回答后乖乖摆出认真表情的听话后辈已经不在了。曾经有一些瞬间,他觉得自己会是先掉队的那个,觉得未走完的路留给这个有点天然也因此有点呆的后辈也未尝不可,虽然自己还是会有些担心。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担心的理由了。 因为后辈已经不在了。 “所以...不可以喂巧克力给狗吃是因为...这是珍贵的糖分来源?所以只给我吃?” “不。是因为对狗来说,巧克力是有毒的。” “啊?”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推己及人总之有风险的。比如你不是狗,所以你也不知道什么对狗来说是危险的。” “诶...可是前辈,你好像总是很懂我在想什么啊...” “...你太容易被看穿了。” “嘿嘿。” “...这不是在夸你。” 自打他不在了之后,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多话了。 莫雨笙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念头很蠢,因为没了后辈的自己是一个人在执行巡路人的任务,自然不会有太多话。 不过,还是承认吧,这个后辈确实让自己话多起来了。 莫雨笙曾经想象过一些荒诞的画面,譬如说,额,自己结婚了。哈,太荒诞了。对于巡路人来说结婚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奇谈,温馨的家庭和夜晚卧室窗口亮起的橙黄色不是属于他们这些人的画面。巡路人选择了这条路之后,余生都在路上,探索,记录,在路的交汇处与其他的巡路人相遇后交换情报,然后再分别。 一切都为了祖灵之月。 莫雨笙和其它的巡路人一样,接受了月的注视,触碰到了来自月面的伟大灵魂。以治好自己挚爱的顽疾作为交换,莫雨笙对月起誓,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巡路人。这份光荣,至少林地中月的祭司这么讲,来自于地上所有生灵的宿命,一份终将回归祖灵怀抱的命运。月,是祖灵对万物的注视,是祂无数观测世界的手段中最重要的一只眼睛。月有一次盈缺,便是祖灵一次眼眸轻潋,再重新注视。而巡路人在大地上旅途刻画的纵横,终将汇聚成祖灵眼眸中映出的一副画卷。当画卷绘制完成之日,祖灵的眼眸将会永久的弥合,而地上的一切都将映入祖灵的眸,回归月的怀抱。 作为巡路人有很多麻烦的规条,比如不能结婚生子,比如不能在一个地点常驻超过祖灵眼眸的一次开合,比如只能单独上路。这里,有一些是很有益的,比如后者,不能在一个地点常驻那个,这会被动地帮助莫雨笙避开很多狂热的太阳信徒的追捕,那些信奉太阳的人似乎不是很喜欢月的祭司们的这些想法,也不想回归月的怀抱。但是有些规条确实不太让莫雨笙喜欢,比如不能结婚。 也许是因为这个吧,莫雨笙觉得,他会在看到后辈的时候偶尔想象,如果自己和自己当初的挚爱结婚成家,并且有一个孩子的话,也许会像后辈这么可爱。他很像她,单纯,可爱,好奇,什么东西都想碰一碰,闻一闻,蹲在地上看蚂蚁也能看好长时间,直到每次莫雨笙举伞的胳膊变得又僵又痛。 如果我有一个孩子,莫雨笙想,我希望他能和自己的母亲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他不该跟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巡路人,就像他的母亲也不该。 所以他在成为巡路人之后并未和任何人道别就悄悄离开了。“告诉她,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和身边的朋友这么讲,让他们传达给自己的挚爱。 所以他也觉得,是时候找个机会让自己的后辈离开了。 “前辈...” “嗯?” “...我好困...怎么回事...” “...” “...啊...是刚才那块...吗...” “...总之给我记住,既然你觉得在这里呆着很好,既有你喜欢的朋友,也有你喜欢的狗,有你喜欢的花园...那就,不要再上路了。你只是我口头承诺的见习巡路人,你还没有契约,我也没有跟任何祭司讲过你的存在。所以你就呆在这里,就好。” “...可是,前辈...” “给我记住,就呆在这!” 莫雨笙头一次对他发了脾气。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他攥紧他得来不易的后辈的手,像是攥着自己的下半生。 “我救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受这种罪,懂吗!你,就给呆在这,哪儿也别去!听着,这是个好地方,人们很好,对你也很友善,塞缪尔家的姑娘对你的情意整个村都看得出来!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啊?你听好,等你醒了之后,枕头下会有张纸条,记着我把这房子的地契放在哪里,你怎么和其他人解释我的消失,以及其它你需要注意的内容,给我认真读完,记在脑子里,然后把那张纸烧了,忘了我,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听到没有,好好活下去!” “可是...这里...没有...” 少年的呼吸在催眠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变得均匀。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将清冷的光辉洒在熟睡的少年脸上。 莫雨笙渐渐松开后辈的手,似有所察,望向窗外。 圆月当空,默然不语。 脑海中数个月前的回忆画面,渐渐被嘈杂的人声打断。 莫雨笙回过神来,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目标村落的市集。按照祭司们的讯息指示,自己在这座村落会和另一位巡路人会合,交换情报,同时开始自己下一段的旅程。让莫雨笙有些意外的是,这次讯息里祭司的语气异常的有些不悦。也许是他们知道了什么,也许自己设计赶走一个很有潜力的巡路人后辈的时候已经全然落在伟大祖灵的眼中。但莫雨笙并没有多想。祭司也好,巡路人也罢,至少在这个国家都不是可以在明面上进行动作的类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曾经的后辈做什么。 除非... “果然是你,前辈!” 熟悉的声音响起,莫雨笙猛地回头,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永远笑吟吟的面孔。 “我还想,伟大的祖灵会不会骗我,原来他真的会守信用诶!” “...你...怎么...” “你连个让我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丢下我一个人跑了,那我能怎么办嘛!当然是要找到你然后把话说明白啊!诶,话说回来,咱们这个组织还真是难找,我好不容易和一群朋友从裁判所的地下监狱救出来一个被捕的巡路人同伴才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疼?给我记住,这些话少在大街上乱讲!” 莫雨笙用一个爆栗阻止了少年越来越出格的言论,然后急匆匆地把不让自己省心的家伙拉进路旁的小巷,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瞪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自己的后辈还是那副面孔,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瞳孔深处也有了只有巡路人和祭司能看到的,和自己一样的一道蓝色弧光。 这是受契者的证明,也是余生献给祖灵之月的宣誓。 “你,为什么...你——” “前辈,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吧。那天晚上,明明就差一点。” 莫雨笙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委屈,但更多的是依恋。 “你给我留下的那些都很好,我很感激,但是前辈,那里什么都好,可那里...” “没有...你。” “所以我找到了巡路人的组织,想把你找回来。对了,我跟你讲,我向祖灵大人起誓,成为巡路人的交换,就是要一直陪在你身边!而且你知道吗,祖灵大人祂真的回应了我的请求!然后,祭司们就得修改规则,允许我们两个人巡同一条‘路’!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前辈,那几个老家伙当时脸上的表情也太精彩了!中间有一个人还冲我大吼,‘你怎么敢和伟大的先祖之灵谈条件!这是渎神!’真是的,干嘛那么生气啊——我觉得祖灵大人明明很好说话啊,我要什么祂就给什么,而且和祖灵大人好好说话也算渎神吗,简直莫名其妙!你说是不是前辈。额,前辈,前辈?” 少年有些担心地看着莫雨笙,“前辈,我不会把事儿闹太大了吧...你...生气啦?” 莫雨笙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涌上自己的眼眶。这是他在挚爱被祖灵治愈后头一次有这样的冲动。他闭上眼睛,尽力的压抑着自己从胸口喷薄而出的复杂情绪。 恍然间,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夜窗外的月。 圆月当空,默然不语。 但祂依旧注视着一切。 也许,地上的一切已经映入祖灵的眸,我们也终将回归月的怀抱。莫雨笙突然觉得,成为一名巡路人本身,也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睛,眼眸中蓝色的弧光微微荡漾。 “不...我不生气。走吧,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讲。” 【END】 PS 突然想起来是可以召唤版主过来发糖的。 @铃Beru @海王星的海星 @ブラックハート 这是原创,请给我糖,阿里嘎多~
  23. 前言: 诸位好,这里是春田,是曾在文区写过很多没有下文的作品的老咸鱼。虽说如此,所幸还是靠着一些完结了的短篇换得了些许读者喜爱,所以一半一半,多少也算是小有成就吧。 这次的三题写作投稿,是发生在我自己的原创世界观里的一段小故事。虽然早在9月15日就已经写完了大纲,但是由于我长期未有写作,写文习惯变得极差,又在写作过程中不断东改西改,结果哪怕在版主延期了一周后,最后还是有大概一万多字左右的内容没有写完,现在只得先分成两部分,姑且先把上半部分写完发出来再说,实在是惭愧。 这个故事原本只是单纯的为女主角创作的角色研习(英文称为Character Study,指一切叙事元素都为衬托角色而服务的作品),男主角只是单纯的摄像头而已,但写着写着,或许是剧情就需要他动机更圆满一些,也可能是单纯最近听了很多讨论对纯摄像头主角的不满,总之这个大纲里只有一行字的家伙倒是不知不觉间变得丰满了一些。当然,先天不足还是有的,但我还是尽量,尽量去给他弥补起来了。 嗯,其实写下来不免会觉得有些地方对不知我世界观的读者来说或许会显得很怪异吧,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把这些设定上的内容确实写出来,再加上也颇久未写了,也望各位多多包涵。 总之,就请各位读读看吧:这是发生在名为伊斯卡瓦的架空世界,发生在名为“杨德鲁帝国”的古老国家的南方边境里,一座因“巧可”这一特产而闻名的边境城市,柯墨道珊的一段简短的故事。 虽然在这个上半部里,关键词们的意义还不会完全展现出来,但姑且先简单写一下吧。若是读完感兴趣,也不妨在完整版出来前揣摩一下,它们到底会怎么融入故事中。 月亮 - 恒久不变的见证者 旅途 - 以时间为坐标的漫长路途 巧克力 - 舞台关联的特征元素,一个关键角色的重要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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