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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今天刚好可以摸鱼,所以就摸了。 看到有征文,就试着随性写了点东西。 然后突然又不能摸鱼了,希望这几天能补完吧…… ———————————————————————————————————————————— 张屠夫觉得这事越来越不得劲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会儿知县老爷趴在地上,用求饶的眼神看着他,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谁不知道赵家庄方圆十几里地,都是那知县老爷说了算,这种大人物,往日里他见到都是要磕头的,平时路过见到都不能抬头正眼看——而他张屠夫这时却一只脚踩着那知县老爷的脑袋,一只手握着钢刀。 生杀大权,尽在掌握。 这让他有种荒谬的感觉,就像戏文里唱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一样。 他没有犹豫,一刀就将那知县老爷的头砍落下来,干脆利落。 戏文里又是怎么说来着? 蹉跎半生,今日手起刀落,方知人间痛快! 他还记得那时候几个面黄肌瘦的义军将知县老爷滚落的头颅抓起来,先是沾了点血,又裹了些石灰,然后撺掇着他往那知县的人头上吐了几口唾沫,便用杆子叉着人头高高兴兴的往知县府外跑,远处跟着传来些许惊叫悲泣之声。 那时候的张屠夫是痛快的。 “张将军!大帅喊你入帐中议事!” 传令的小兵打断了张屠夫的忆想,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提了提下摆,直到铁鳞甲被他掀起一块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盔甲不是他以往屠猪宰牛的围袍。看着不知所以的小兵,张屠夫张口欲言好几次,最终还是沉下声来:“你且去,俺这便来。” 小兵口中称是,退出张屠夫大帐,张屠夫低头抚脸扭捏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步行到大帅帐中。 而帐中诸将低头默言,大帅面沉如水,见到张屠夫来了,大帅旁边的军师便张口说着。 “张将军,那伪朝之将在我军阵前叫骂,言我军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李将军义奋出击,大意之下,被敌将伤了手臂,现军士士气正低,不知张将军可否——” 张屠夫听不懂那些话,愣一会儿,他朝大帅拱了拱手:“但凭大帅吩咐!” 一炷香后,张屠夫骑着他那肥肥胖胖的矮马,手持着一把大关刀,晃晃悠悠的出了营门。 在他对面不远处,伪朝军士静肃如磐。战阵之前,有一高大神骏白马,马上有一俊朗青年将领,身着亮银甲、手持弯月枪、两条菱尾冲天起、玄色战袍风中飘。 “来将通名!” 那小将远远的低吼着。 张屠夫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就只吐出两字。 “张彪。” 跟着一夹马背,一拉缰绳,就屁颠屁颠的朝那青年冲了过去。 青年将领看张屠夫骑术丑陋,心底暗自调笑一句,手上弯月枪拿将起来,想是要一枪将对方戳落马下,显显威风。 却见张屠夫一言不发,等冲到那青年面前不远,忽而身子一动,一脚凳上马背,又跟着一脚高高的跳起来。 那青年将领见机不妙,赶紧收拾精神,将弯月枪举将起来,却不想那肥胖矮马径直冲来,将白马撞了一个踉跄,而这时,张屠夫已经顺势一刀劈下。 刀口顺着枪身划过,激起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青年将领只觉得眼前有事物一晃而过,左肩微麻,须臾间便见得自己的臂膀在空中高高的飞了起来。 山高流水石溅跃,此时无声胜有声。 刹那间,青年将领有思绪千万,汇聚到嘴边。 “卑——” 张屠夫没有等。 青年将领只见得一瞬间周遭景物好像矮了一端,片刻后,世界又好似颠倒了过来。 他见到那白马之上,玄色战袍点点微红。 车轮子轱辘转几下,停在地上。 那双眼睛却仍是睁得大大的。 他终究是不服的。
  2. 写在前面: 第一次参加同盟的活动,很开心!于是上班拼死摸了两天鱼,写了个这个不知什么鬼出来。 本来只想写两千字完成目标就好了,结果两千字一到双方还没开始打。 越写越乱,大大们随便看着玩好了 另外:两个猎魔人的名字,取的是accounting和finance的谐音,吾辈财会狗的一生之敌。。。。 泰晤士河畔的孤舟 1 一九一四年十一月,凌晨。冷风中的伦敦城。 巡洋舰“伯明翰”号扬着滚滚浓烟,沿着泰晤士河自东向西缓缓驶来。经过塔桥的时候,它六英寸的大炮略微扬起,以二十五度的斜角指向天空。汽笛就在这一刻响起了,但这还不足以将泰晤士河从沉睡中唤醒——虽然联合王国已经向中欧强国正式宣战,但鲜血毕竟还没开始肆无忌惮地横流。战争的恐惧,要在数年之后,才真正从法兰西广袤的平原上横扫而来,一路摧枯拉朽——一直越过阴霾密布的英吉利海峡。 在泰晤士河旁冷冷望着这一幕景象的,是一名身穿联合王国军服的少女。 那是几乎无人注意的角落,几颗古树掩映的河边堤岸。夏洛特·曼彻斯特就这样站在深秋的冷冽之中,望着军舰那巨大的黑色暗影从远处驶来。她顶着尺寸明显偏大的檐边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庞。身上的军装已经明显有了褪色,裙边则镶上了崭新的银白色蕾丝,在那之下则是白色的裤袜。从头到脚,几乎所有肌肤都隐藏在织物的覆盖下,只剩一角鬓丝露在外面。而就连这一小缕头发,也因为云层缝隙中照射过来的一丝朝阳而有了微微刺痛的感觉。于是少女伸出了右手——覆盖在白色丝质手套下的修长食指微微弯曲,将军帽向下拉了些。她对自己的头发向来是十分爱护的,虽然现在已经为了方便行动而剪短了,但至少来自于阳光的伤害,还是需要最大程度地予以避免。 ——至少不能因为帽子没戴好这种愚蠢的原因,就使得头发被阳光焚烧殆尽吧? 那可太丢脸了。 在帽檐的掩护下,夏洛特费力地转过头去,勉强望了一眼东方——没错,可恶的太阳正在远处的海平线上,一点一点地向天空爬行,时刻准备着伸出它火焰般的触角——那是这个恒星最为强大的武器,虽然已经跨越了无限死寂的宇宙和坚厚广阔的大气层,但还是足以催破坚冰,点燃焦木,以及消灭一切只能隐蔽在黑暗中的生物。 譬如……吸血鬼。 2 身为这个族群中的一员,夏洛特并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样因自己的血统而骄傲。与之相反,她渴望着能有朝一日在太阳底下行走。那沿着天际无限蔓延的阳光是那样的强大,一视同仁地拥抱天底下的一切。假如它能够不再灼烧自己的肌肤和头发的话,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了。 然而至少在现在,它仍然是夏洛特最大的敌人之一。如果不是因为“伯明翰”号比计划晚了六个小时抵达的话,它此刻仍然将沉睡在地平线下。而夏洛特只需要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登上军舰侧舷,把睡在贵宾室里的那个男子一剑刺死就行——这是她来到此地的使命,虽然听上去困难重重,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尤其是对于这名天赋异禀的吸血鬼少女来说,哪怕是不慎遭遇了卫兵,她也有把握在一瞬间干掉三四个。 然而,随着黎明的到来,吸血鬼的力量也开始逐渐衰竭。不仅如此,在失去夜色的遮蔽之后,被军警发现的几率也将直线上升。他们的枪弹未必能直接杀死吸血鬼,但仍足以使暗杀行动化为泡影。于是少女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刃——尽管还未饮血,但武器已经开始变得沉重了。 所幸此时“伯明翰”号正在逐渐接近河岸,最多数分钟之内,就能接近到足以攀登的距离。于是少女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尚未醒来的伦敦城依旧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般,灯火通明,但死气沉沉。“是时候了。”少女暗自想道。她的裙角在风中猎猎飞舞。 只要干掉那个人,就可以回家了。 3 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不必继续在异国他乡的放逐生活。这并不仅仅是少女一个人的梦想,更是被放逐到英格兰已经百余年的,整个曼彻斯特家族的梦想。是的,那个人……那个来自祖国罗马尼亚的,政府特派的公使,布加勒斯特男爵。只要杀掉他就好了。假如他死在伦敦的话,那将对目前风雨飘摇的欧罗巴造成多大的影响! 诚然在和平年代,一位大使的死亡或许只是一件出乎预料的悲剧事件。联合王国会向对方致哀,死者将被包裹在在花环和国旗之中,两国的外交并不会因此而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裂痕。但如今是一九一四年,巴尔干血流漂杵,法兰西硝烟弥漫,连庞大的俄罗斯也无法幸免。整个欧罗巴都已经自发地分成了两派,互相之间舍生忘死地搏杀。依旧置身事外的,也就只有包括罗马尼亚在内的少数几国了。 很显然,一旦罗马尼亚加入中欧强国,联合王国的巴尔干盟友就会立刻崩溃,下一个遭殃的很可能便是俄国。相反,如果罗马尼亚与联合王国并肩作战,中欧强国就不得不面对多条战线,最终等来的很可能是凄风苦雨。正因为此,交战双方都在极力拉拢罗马尼亚,为此不惜开出高额筹码。 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整个罗马尼亚都在为此而喋喋不休。布加勒斯特男爵作为亲联合王国的代表人物,也正是为此而前往伦敦。假如男爵就在此刻死去的话,不仅他这一派将失势,更会在瞬间引爆民众的舆论,导致整个国家不可避免地倒向德奥一方,从此挥戈走向欧罗巴的战场。 这正是夏洛特来此的目的——尽管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4 “杀了他,你就可以回家。” 来自族中长老的许诺是千真万确的,而少女也愿意为此而努力——只要干掉男爵,她和她的族人——尽管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尽是老幼妇孺——就可以回到久违的故乡,再也不必在异国徘徊,再也不必拿剑,再也不必…… 少女的神思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气息……身边有杀戮的气息。身体内属于吸血鬼的本能就在那一瞬间觉醒。少女猛然向后跃开,伸手入怀,掌心多了一柄闪亮的短剑。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无声手枪沉闷的声音。一发子弹擦过脸颊,炽热的火药灼伤了她的肌肤,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更多的子弹则在同一时刻接连而至,但毕竟晚了一步,最终没有一发命中。 电石雷火的瞬间,夏洛特已经看清了袭击者的身影:站在约三十码外一棵树下的红衣女性,以及站在她身边的,手持短枪的黑衣男性——子弹毫无疑问是从那支手枪里射出来的。很显然这两人在夏洛特的吸血鬼直觉面前,一直通过高超的技艺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直到开火的那一瞬间才暴露。“爱卡汀,方尼斯。” 两个名字刹那间涌上少女的心头。他们是英伦三岛久负盛名的猎魔人,几乎每一个吸血鬼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夏洛特的一位族叔就曾死在他们的手上。这一次狭路相逢,很显然将是一场恶战。 只是一刹那的工夫,拿着无声手枪的黑衣男子方尼斯就已经换上了新的弹匣。同时一旁的爱卡汀则端起了银色的十字弓。新一轮的弹雨在一秒钟内便倾泻而来。夏洛特身形一晃,已经躲在了一棵树后——这次事先有了防备,要躲过对方的射击便容易得多。这种远超凡人的反应速度是专属于吸血鬼的天赋,也是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躲避猎魔人的依靠。 来不及喘息,第三波弹雨又已经射来,几乎全都命中了夏洛特藏身的大树,发出沉闷的响声。很显然小小的手枪弹并不足以穿透厚实的树干,而十字弓的箭矢则更是有心无力。于是少女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紧握住短刃,力量逐渐在指间凝聚——对方的子弹再多,也不可能无休无止地发射。而一旦双方进入到白刃战,人类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与吸血鬼相比终归是处于劣势的。 就在这时,军舰的汽笛声再度响了起来。来自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巨大的钢铁机器,嘈杂的声响则完全掩盖了无声手枪断续的呻吟。夏洛特抬起头来,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急速接近中的黑衣男子。猎魔人方尼斯已经丢开了自己的手枪,高举军刀猛冲过来。 5 军刀与短剑交击,每一斩都快捷无伦,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夏洛特就抵御了对手四五次的攻击。这种速度令身为吸血鬼的她都不由暗暗吃惊,眼前的这位猎魔人几乎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人类!那种脆弱的身躯,究竟要经历多少次尸山血海的搏杀,才能够支撑起如此惊人的力量! 然而,即便是人类的极限,与吸血鬼相比也只能相形见绌。 夏洛特灵巧地挥动着短剑,将方尼斯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一一挡下。她并不是什么优秀的战士,除了一些简单的剑术之外,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战斗的指导。尽管她很可能已经是人丁寥落的曼彻斯特一族中最强大的战士。此时此刻的少女,仅仅是凭着吸血鬼一族的天赋与本能在战斗着。她想要活,想要继续她的暗杀任务,想要回家,仅此而已。 然而,仅仅是这种与生俱来,血脉相连的本能,就已经与闻名遐迩的猎魔人方尼斯打得旗鼓相当。 “堕入地狱吧!” 方尼斯大声呼喊着,军刀灵活地攻向夏洛特的四肢,但每一次攻击都被少女轻巧地挡下。只是刀长剑短,少女的攻击并够不到他的身体,而猎魔人则能够随意变换攻击方向。这是一种可怕的主动权,令猎魔人在肉搏中占尽了优势。只要他能够保持自己的攻势,疏于战斗技巧的吸血鬼少女就无法获胜。 然而,人类的肉体毕竟是极大的禁锢。纵然是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类的猎魔人,也无法长时间保持与吸血鬼同等频率的攻势。仅仅过了三分钟左右,方尼斯的军刀就明显地慢了下来。夏洛特虽然剑术远不及对手,但也能够凭借速度而逐渐转守为攻,体力严重消耗的方尼斯居然节节败退。几个回合过后,方尼斯右肩中了一剑,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被迫将军刀换到左手,吸血鬼少女则乘势追击,猎魔人顿时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爱卡汀?那个红衣的女猎魔人去哪了? 6 杀气再一次蓬勃的瞬间,正值东方天空的云层在冷风中散去,于是阳光骤然强烈起来,令夏洛特几乎睁不开眼。虽然有衣帽的掩护,但肌肤还是明显感觉到了疼痛。一同来临的还有弩箭破空的声响——那显然是来自于女猎魔人爱卡汀的攻击。少女想要躲避,但方尼斯的攻击却又骤然猛烈起来,虽然是左手使刀,但依旧迅捷无伦,全然不似已受了重伤。 他是将自己当做了诱饵?吸血鬼少女心中一惊。此刻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失。一支弩箭就在这时破空而来,虽然没能直接命中,但还是擦伤了她的小腿——吸血鬼那独特的浅红色血液顿时在白袜上弥散开来。 少女猛挥兵器,将面前的黑衣猎魔人逼开一步,随后又是一剑,划伤了对方持剑的手腕。现在猎魔人的双臂都已经受伤了,但他似乎还是没有放弃战斗的意思。鲜血四下飞溅,不仅布满了猎魔人自己的黑衣,也染上了少女的衣裙——这种几近疯狂的战法几乎令吸血鬼少女感到战栗:这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死斗?这些猎魔人为了杀掉自己,居然这样不顾性命吗? 就在这时,一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忽然蔓延在少女心头。 这种恐惧是忽如其来的,在这之前,银发的吸血鬼少女从未真切地感受到过“死亡”的意义。毕竟作为长寿的种族,他们并不常常见到死亡,也因此而不像普通的人类那样畏惧生命的终结。只有在这一刻,在浑身浴血的猎魔人狂舞军刀,银色的弩箭破空而至,灿烂的阳光穿云而来的时刻,死亡与恐惧交织成了吸血鬼们鲜少耳闻的旋律,才足以令少女情不自禁地颤抖。少女害怕了。为什么这两个家伙非要致自己于死地不可?她只是想回家,想完成家族百年来的夙愿,想将手里的短剑轻轻刺进男爵的心窝而已。 是的,那一剑刺下之后,很可能沧海都将为之横流,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可是说到底,那对吸血鬼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那些都是人类的血,是可以任凭吸吮的血,因为战争而被白白浪费掉的吸血鬼食粮而已。 风在咆哮,太阳在怒吼,夺目的光芒将吸血鬼的力量与速度一点一点吸走。少女竭力向前,试图在情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解决掉眼前的敌人。然而肩头却蓦地一痛,一支弩箭已然射中了她。 7 清晨,城市在朝阳之中逐渐苏醒过来 ,鸟啼,犬吠,泰晤士河畔逐渐出现散步的人影。偶然会有人抬头望向河中央缓缓驶来的战舰。孩童们大概会因为这威武雄壮的钢铁机器而欢呼雀跃,青年也许会因为联合王国的荣光而高呼万岁,老人则多半已经嗅到了逼近的硝烟。很显然,在几乎整个欧罗巴都燃起战火的今天,纵然是孤悬海外的联合王国,也绝无可能就此全身而退。 当然,不论他们的感官多么敏锐,此刻都未能注意到在那钢铁巨兽的掩映之下,发生在河边的那一场殊死搏杀。 银发的吸血鬼剧烈地喘息着,她的军帽已经被敌人斩落,衣裙也有多处破损,肩头的箭创则痛入骨髓。仅仅是仗着军舰的庞大身躯暂时遮蔽了阳光,她的身躯才不至于因光明而化作飞灰。短剑淌着鲜血,来自人类的鲜血和吸血鬼浅红的血液混在一起,呈现出油污般诡异丑陋的色彩。 在她身旁不过几英尺远的地方,身穿红衣的猎魔人爱卡汀已经替下了她的同伴,试图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继续下去。除了左手的十字弓外,右手紧握的长刀同样致命。她的刀法与方尼斯完全是一路,但却没有同伴那样一往无前舍死忘生的气势,在力量和速度上也大为逊色。这大概也是她在一开始选择了远程攻击的原因。 然而,受伤的夏洛特已经将要连这样的攻击都抵挡不住了。 8 “这两个家伙,究竟在箭头上涂了什么东西!” 吸血鬼少女紧咬着尖牙,心中暗自想道。原本吸血鬼的肉体是凌驾于一般人类之上的,对疼痛的抵抗力更是远远超出,就连七点七毫米的“恩菲尔德”步枪,也只不过能刚刚好击破他们的皮肤而已。然而此时此刻,一支小小的箭矢就已经深入肩头数分,剧烈的疼痛更是令她几乎弯下腰去——那很显然不是普通的武器。 “叮”“叮” 电石雷火的瞬间,夏洛特挥剑接连挡开爱卡汀的两次攻击,脑海中则飞速思索着。她知道猎魔人身为人类,却能屡屡斩杀比自身强大得多的种族,除了高超的战斗技巧之外,一定还有着什么秘传的器械。肩头中了这一箭之后,除了剧痛之外,似乎还隐隐散发出某种臭气——箭头一定涂抹了某种针对吸血鬼的秘药!或者说,这种箭矢本身就是对抗吸血鬼的某种法宝? 这两个猎魔人已经纵横英格兰多年而毫发无伤。难道说,其余被他们讨伐了的吸血鬼,也都是栽倒在这种武器下? 阳光,创伤,对付吸血鬼的秘药……这么多要素交杂在一起,变成了足以摧垮吸血鬼的致命力量。又战了片刻,满是血污的剑刃刺中了对手的胸口,但长刀也划伤了吸血鬼的小腿,创口几乎与先前弩箭造成的伤痕重合,熟悉的剧痛再一次覆盖了全身。夏洛特几乎要半跪下去,腿上软绵绵的全无力气。很显然,猎魔人的刀刃也有着和弩箭相类似的特性,这是她身为吸血鬼的身躯所不能抵挡的。 眼角余光所到之处,只见黑衣的猎魔人方尼斯正半蹲在地,似乎在医治自己的伤口。方才的恶战虽然只不过持续了短短数分钟,但夏洛特的剑已经给予了他重创:肩头的那一剑几乎砍断骨头,令他的右臂几乎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而左手的划伤也绝不轻微,只是勉强还能握刀而已。也正因如此,他才被迫放弃了与夏洛特的正面交锋,转而包扎自己的伤口。在一些药物的帮助之下,这名猎魔人终于抵抗住了几乎休克过去的疼痛,放下沉重的长刀,勉强地,几乎是竭尽全力地从腰间再度拔出了手枪。 爱卡汀已经被迫加入近身战了,那么远程支援的任务,不管再怎么勉强,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担任! 但是,就在黑衣的猎魔人将枪口指向不远处的吸血鬼少女之时,战局却又出现了变故。 9 “逃!” 那是吸血鬼少女转身逃往“伯明翰”号之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她不能就这样和强大的猎魔人对敌,他们的刀剑——不论上面涂抹的是什么,对自己而言都是致命的。于是对死亡的恐惧在一瞬间压倒了少女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她还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倒下……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剩下的族人该怎么办呢?得不到回家的准许,只能继续漂泊在异国他乡,承受着猎魔人和其他天敌的捕猎。不,那是不可以的,她的责任感不容许她就这么失败。 那么,就只能逃跑了。 找准了爱卡汀攻击的空档,夏洛特竭尽全力挥出短剑,荡开了对手的武器。同时猛然向前一跃,乘着对方长刀来不及收回的刹那,整个身躯连同短剑一起,几乎要冲进猎魔人的怀中!爱卡汀似乎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猛攻震慑住了,没有像先前一样继续攻击,而是本能地向后退开,同时长刀挥舞,试图抵挡吸血鬼进一步的攻击。 躲避危险,那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而这也正是夏洛特想要得到的结果。虽然与两名猎魔人交手都只有极短的时间,但少女心中已经对这两名敌人有了初步的认识:方尼斯作战凶猛不顾性命,而且似乎比旁人更坚定地要致自己于死地,换做是他的话,纵然面临着自己突然的猛攻,也一定会一如既往地用同归于尽的打法。而爱卡汀的风格则明显绵软,至少,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她选择保守打法的几率要比同伴高得多…… 于是,乘着这一片刻的余裕,吸血鬼少女忽然放弃了攻击,转而冲向河中的军舰——前后都是敌人,她无法就这样在太阳的光辉夺路而逃,那么这艘巨大的军舰似乎便是唯一的退路。何况自己这次任务的目标就在船上,如果能够甩开两名猎魔人,哪怕只是极短的一瞬,或许便不至于铩羽而归? 这一切的思索都是在顷刻间完成的。夏洛特一脱离猎魔人的纠缠,便飞身跃进了泰晤士河中,伸手抓住了“伯明翰”号舷侧的软梯。方尼斯的子弹直到此时才姗姗来迟,在巡洋舰的钢板装甲上迸出一阵火星。 或许,自己确实有着某种战斗的天赋也说不定? 爬上军舰的时候,少女心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种想法在血火交织的此刻是如此的不切时宜,她几乎被自己逗乐了。 10 “什么……” “站……” 虽然个个都是是天下一流的战士,但“伯明翰”号上的水兵们在面临吸血鬼的时候,还是如同孩童般毫无抵抗能力。他们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纷纷被夏洛特随手击倒。吸血鬼的力量使少女甚至不需要使用武器,只是随意的一拳一掌,就已经令他们昏迷不醒。 银发的吸血鬼少女沿着狭窄的通道一路向前,沿途所向披靡。压倒性的战力差之下,居然没有一个水兵来得及发出警报。爱卡汀费力地跟在她后面,左手的十字弓不时发射,但毕竟没能再度命中。另一方面,由于为十字弓上弦拖慢了自己的脚步,女猎魔人与吸血鬼的距离正在进一步加大。而另一名猎魔人——黑衣的方尼斯则因为身负重伤,更是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 假如吸血鬼想在此时脱离战斗的话,应当是可以办到的。虽然光明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全城,但只要是日光照耀到的地方,就有阴影的存在。就像人类虽然已如病毒般蔓延占据了几乎整个星球,吸血鬼也依然可以在文明边缘苟延残喘。 但是,假如自己就这么逃走了,那个寄托了整个家族希望的任务该如何完成?只要来自罗马尼亚的特使离开这条军舰,他就将进入联合王国严密的军事保护之中,再想杀他就难于登天了。 少女肩上和腿部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鲜血,而疼痛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半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阳已经见不到了。她咬着牙,一路击倒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水兵,一直向军舰深处冲去,然而作为联合王国引以为傲的巡洋舰,“伯明翰”的内部构造犹如迷宫般蜿蜒曲折,要想在这数十个舱室和数百名水兵中间找到暗杀的对象,简直与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背后还有猎魔人跗骨之蛆般的脚步声。每向军舰内部前进一步,死亡的危险便增加一分。 紧接着响起的,是沉闷的枪声。 一名军官站在过道的尽头,手中拿着冒烟的左轮枪。警报声随之响了起来——入侵者终于引起了这艘军舰的注意。 11 大战爆发后的第四个月,尽管战火还没蔓延过海峡,但伦敦城却已经提前陷入到了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泰晤士河上突然传来了警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寥落的枪声——这对不明真相的国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惊慌之中,伦敦市民们纷纷从泰晤士河边逃离。成群的警察和宪兵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涌了出来,几艘皇家海军的轻型舰船则迅速起锚。这时“伯明翰”号上传来的枪声变得更加密集,甲板上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影。一道闪电就在这时出现。银色的短发飘舞着,那速度是如此之快,令人们的视线为之迷乱。 片刻的惊诧之后,联合王国的水兵们下意识地开火。子弹横飞之中,吸血鬼少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掠过人群。有些士兵眼前出现了浅红的色彩——那是少女身上的血。普通的子弹虽然难以对吸血鬼造成致命的杀伤,但毕竟还是留下了伤痕。 少女的目标,是站在军舰左舷的灰衣官员。 是的,那是来自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男爵,那一定是……少女执拗地相信这一点。她从狭窄的船舱中冲出来,本来只是想夺路逃走,毕竟行动已经失败了,她早已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她还不想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 冲上甲板的那一刻,阳光比子弹更为凶猛地灼伤了她的肌肤。在失去了帽子的遮挡之后,少女的银发在日光下脆弱得如同腐草枯木。然而就在这时,她却忽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灰衣男子,尽管被英伦三岛咸湿的海风包裹着,但仍旧散发出罗马尼亚乡间的味道。是的,他来自罗马尼亚,阔别已久的祖国,夏洛特就算化成了飞灰也还能辨认出这个味道,纵然她自从出生以来便从未涉足过那一片土地。 那是铭刻在吸血鬼魂灵中的记忆——假使吸血鬼也像人类一样有灵魂的话。 “嘶……” 吸血鬼少女樱唇微启,露出了惨白的尖牙,一种令人心惊肉颤的嘶鸣声从她喉间发出,一种仿佛直接降临于心脏的恐惧迅速在四周弥散开来。那是吸血鬼本能的嘶吼,连最勇敢的士兵也为之神夺! 一片慌乱之中,她短剑刺出,直指灰衣男子的胸膛。然而与剑刃相碰撞的却并非人类温热的肉体,而是冰冷的钢铁——一柄长刀倏地从旁边伸出。 “滚开,邪魔!”身被重创的方尼斯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咆哮着接下了吸血鬼少女的攻势,而吸血鬼则报之以更尖锐的嘶吼。两人的出手都如鬼魅般迅捷,瞬间兵器就交击了十余次, 这场鏖战与片刻前的交手相比,更为血腥也更加短暂。 12 “方尼斯!” 猎魔人爱卡汀的惊叫声在一片混乱的甲板上不无突兀地响起,随着一阵利器刺入血肉的钝响,猎魔人的黑衣四分五裂,一只手臂连同掌中紧握的长刀一起旋转着飞出,同时吸血鬼的短剑已经逼近到了离灰衣男子区区一英寸左右的距离。那人抬起头来,罗马尼亚式的脸庞英气逼人。眼神中却满是恐惧。 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发生在电石雷火的这一瞬的一切,都是他所无法想象的吧! 吸血鬼少女直视着对方的眼瞳,微微犹豫了一瞬,手上的短剑忽然变得无限沉重——她的力量已经几乎消耗完了,阳光直射之下,美丽的银色短发已经燃烧殆尽,精致小巧的脸庞布满灼伤的水泡,成片成片的皮肤正以被熔化的姿态剥离下来。这是水兵们从未见过的可怖景象。 终于……到此为止了吗? 少女绝望地想着,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然而咫尺之外,灰衣的罗马尼亚男爵却似乎是被她血肉剥离的可怕形态吓得愣住了,居然忘了逃跑。 “来吧。”少女低低地惨笑起来,拼尽最后的力气,一剑削向男爵的脖项。剑刃刺入血肉,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少女残破不堪的脸庞。但那却不是罗马尼亚人的血,已经断了一臂的猎魔人就在此时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了呆若木鸡的男爵,而吸血鬼的短剑则将他如同黄油一般切开。 “不!” 那是爱卡汀撕心裂肺的叫声。夏洛特只感到后心一凉,已经被又一支弩箭射中。她竭力将短剑从方尼斯的身体中抽出,想要再给男爵以最后一击,但腰间却又传来了钝钝的疼痛。她低下头去,只见猎魔人了无生气的躯体歪倒在地,一支装着消声器的手枪从他仅剩的手中滑落,仍在冒着丝丝青烟。 那是猎魔人垂死的一击。 13 整个世界,都在夏洛特的眼前倒转了过来。久违的,熟悉的,温暖的黑暗又一次将她搂入怀中。短剑锵然落地,是因为紧握着它的素手已经没有半分力气,被划破的裤袜吸满了鲜血,伤口处的血肉在阳光直射下被灼烧殆尽,眼前的世界正在逐渐失去色彩。 呵,再过片刻,大概连视力都将被无情剥夺了。 她没有力气再抬起头来,目光下垂,猎魔人软绵绵的尸体映入眼帘。真是愚蠢的人啊。吸血鬼少女惨然想道。这样的不顾一切,直至牺牲自己的性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杀掉自己吗?他们可是初次见面,彼此之间哪来什么深仇大恨?要知道…… 要知道……她和自己的刺杀对象之间,可也没什么仇恨呢。 是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走上这样一条血腥痛苦的道路?回家……她仅仅是想回家而已,回到那个此生从未到过,却日思夜想的国家。罗马尼亚……那个战火未曾燃烧到的东欧小国。然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她却不得不去杀死另一个漂泊在外的国民。 而在她的短剑落下之后,在死神降临之后,还将会有成千上万的罗马尼亚人倒下。是的,那些只不过是最低贱的人类而已。可是……他们难道不是组成“家”这个意象的一员? 少女昏昏沉沉地想着,破碎的身躯再度传来了持续的、缠绵悱恻的疼痛。她猜想那是许多枚子弹击中自己的感觉,其中多半还夹杂着爱卡汀的弩箭。弹雨撕碎了她的衣裙,裸露出来的肌肤在阳光下沸腾,迅速变成空中氤氲的蒸汽。骨骼坚持的时间则略长一些,但最终仍会成为血肉的同伴。不,她不能就那样化作虚无,至少不能以现在这样凄惨的状态。她是骄傲的吸血鬼,不能容忍自己以最丑陋的姿态死去。至少,她要化作光。 吸血鬼少女蓦然支起了身子,用几乎成为白骨的四肢支撑着,居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联合王国的水兵们惊愕地望着眼前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少女,一时忘了射击。 “再见。” 仿佛有极轻极轻的声音,从少女白骨般的喉头传出。就在众人呆若木鸡的视线中,少女触到了军舰的栏杆。一滴泪从她被阳光炙烤得空洞的眼眶中流出,尚未落地,就已经干涸。 随后,是纵身一跃。 后记 一九一六年八月,“伯明翰”号事件的两年后,罗马尼亚加入联合王国一方参战。三个月后,中欧强国攻入罗马尼亚首都。 一九一八年,中欧强国战败,世界大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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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题

    【SSTM侦探事务所】 啊大家好,这里是咸鱼一只 这个是看到同盟的活动之后突然冒出来的灵感,不过也不能算是悬疑小说,毕竟根本没有什么疑点嘛... 但是由于文笔受限,没法好好地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 不过看看还是可以凑合的吧???? 如果有什么不足的欢迎提出!我会找时间进行大改的! (因为是熬夜写的思维不够清晰...所以嘛!) 下面就是正文了!(灵感来源:开膛手杰克) 1888年7月12日早上7点整 伦敦 白教堂东街14号 房间里不断响起摁下相机快门的声音,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内脏的腥味。 “威廉,死者家属在哪?”一个看起来像是侦探的男人向一旁的大胡子警官发问道。 “现在在隔壁的房间里待着,情绪很不稳定。”威廉答道。 这个发问的人名叫埃尔森·艾道斯,是个名声不怎么好的侦探;他旁边的这个警官是威廉·尼尔森。 “那就先别叫他来,给我说一下死者的基本情况。”埃尔森的目光没法从尸体上移开——这幅死相实在是难以言喻。 “如你所见,尸体身上一共十九处刀伤,伤口平均深度在十四厘米左右。死者的腹部被剖开,大肠被拉出来接近一米、挂在肩膀上,左乳房被割下带走。” “割乳房?”埃尔森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尸体,左乳房上的切口很小、而且很多,凶手使用的应该是较小的刀刃,“这是什么变态的犯案手法啊...” “我们也不明白,所以才叫你来的。”威廉认识埃尔森很多年了,非常了解他的为人——虽然缺德,不过很靠谱。 “死者生前的职业?”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本小笔记本。 “参政议员,在业界还算小有名气。” 埃尔森在笔记本上简单的画了一个表格,用于记下死者的相关信息。 “姓名?” “爱丽莎·哈金斯。” “死之前干什么了?” “9号晚上参加了一个议员聚会,然后到今天为止都待在家里。” “哦豁?看来是得罪了上头的人,被暗杀了?”他饶有兴致的甩了甩笔记本,用猫一样狡黠的双眼看了看威廉。 “你别把什么都扯到你想调查的事情上面好吗...不过,这次可能真的有点关系。” 艾道斯一直在追查一桩谋杀案,也是这桩案子让他走上了侦探的道路——因为警察局和其他的人都没用的要命,所以他只能自己上。 “不过这幅样子也不可能是被暗杀的吧...”埃尔森开玩笑似得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把死者家属叫过来吧,我要问他点事情。” “行。”威廉对着旁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他就跑开了。 “不过,你想问他点什么?我先告诉你,他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你要是把他逼急了、这案子可就没法查了。” “要是疯了就只能怪他自己精神脆弱。” “报告!威廉警官,我把詹姆斯先生带过来了。”刚刚出去的那个年轻人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憔悴的男人,是叫詹姆斯吧。 “那我问话去了。” 埃尔森走到他的面前,顺便挡住了尸体,然后打开了刚刚的笔记本:“你的职业是?” “...外科医生。” “和死者的关系?”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说道:“夫妻...” “嗯,好了没你事了。”埃尔森挥挥手,示意把他带下去。 “不问了?” “他这个精神状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附近居民的目击情报有收集到吗?” “我以为你不问了呢,这附近的住民都说这几天有个红头发的女人在街上乱逛,还说她穿的像个妓女。” “这条街有妓女不是很正常吗?” “喂喂喂,这里好歹也是在我的管辖范围里的,治安不算好也不能说差吧?我至少不会让妓女在大街上乱逛。” “嗯呐嗯呐,红发...妓女一名,这样就可以解释胸上的伤口了,女性的力气比较小,只能用小形凶器...还有吗?”埃尔森把关键词记在了本子上,又接着问道。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埃尔森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搞什么,白教堂这里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妓女身上干什么啊。”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我总不能给住户洗脑吧?” “那个妓女这几天还有出现吗?” “没有,目击报告是在前天停止的...” “这个案子,准备停了吧,查不出来的。”埃尔森撕掉了刚刚记下的那几页,把它们揉成纸团,塞进口袋,然后仿佛丢掉了兴致一般地轻声交代着。 “你别这么早就下结论啊,实地考察呢?” “没必要去做,实地考察得到的大多是物质证据,就这么点情报是没法和实物证据串联起来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们都不知道除了案发现场之外可以找到线索的地方在哪、那个妓女又找不到。” “但是我们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啊!” “那是你们的事,就这么点情报,难道你直接把和死者有过节的人一个个抓来做口供?我可不愿意为了这么点报酬去得罪政界的人,这是会妨碍我以后的调查的。” “埃尔森...!”威廉尝试反驳,但是他说不过埃尔森,所以只好作罢。 “人有时候要学会放弃,知道吗?” “...你说...什么。”一旁站着的詹姆斯冲上来抓住了艾道斯的领子。 “我说了实话,就是这样,先生。”埃尔森完全没有一点点惊慌。 “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结束!”詹姆斯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抓着埃尔森的领子,把他晃来晃去。 “那你去把那个红发妓女杀了?给你老婆复仇?然后因为故意杀人罪判个死刑?” “...我!”没等他说完,一旁的警察就把他拉了下去。 “做事给我过过脑子。”埃尔森留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然后当天晚上,威廉去埃尔森事务所的时候告诉他:詹姆斯自杀了,尸体埋在了离他家最近的公墓里。 不过幸运的是,埃尔森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说起来,埃尔森,那个案子,你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了么?” “已经...没有希望了,我打算维持现状,就这样继续做个侦探也挺好。” 1888年8月7日 “埃尔森,白教堂又出事了。”威廉在请埃尔森帮忙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不太好的表情。 “是和上次相同的犯案手法...尸体的情况,还是去现场看比较好。” 于是他带着埃尔森来到了案发现场。 “报告!现在开始陈述死者情况。”一旁负责鉴定尸体的警察小跑到威廉身边,开始向他报告。 “通过身上的证件,判断死者名为玛莎·塔布连,是一位妓女,预估死亡时间为晚上十一点。” 埃尔森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尸体身上总共被捅了三十九刀,其中有九道伤口在脖颈处,尸体的头颅被割下、放在了尸体的旁边。” “嗯哼,犯人会是同一个人么...”威廉单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可能性很大,毕竟这世上的变态没多少...”埃尔森调侃道。 他们俩走到尸体前,埃尔森仔细地端详着死者头颅的样貌——红发,这是她最突出的特征。 那你去把那个红发妓女杀了? 埃尔森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不,这不可能。 詹姆斯死都死了。 “目击报告,有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到了案件里来。 “有的,附近的住民说玛莎昨天晚上和一个黑衣男子走在一起。” 埃尔森把这个记了下来。 “有看清男人的脸么?” “很遗憾,男人戴着帽子,再加上光线灰暗,只能看清轮廓、能分别出性别和身份就已经是极限了。” “啧...线索还是只有这么点么...”埃尔森咋了咋舌。 “不能急于求成,总之,调查要慢慢地来。” “行吧,那就继续。” 埃尔森开始观察脖子上的伤口:总共九道,深浅不一,都是致命伤。 这凶手得和被害者有多大的仇啊,伤口应该是用小型刀割出来的,脖颈与头部的链接处切断地非常干净,连骨头都做到的相对平滑的切割——看来凶手有一定的解剖知识,而且应该是女性。这是从上次案件中得到的关联性线索。 在这之后,调查毫无进展。 “那么,尸体就交由警方保管。”威廉走了个过场。 “你和我说也没用啊。”埃尔森笑了笑。 小型凶器、红发妓女、肢解、残忍的作案手法。 埃尔森尝试将这些串联在一起,然而一无所获。 当天晚上、他做梦了。 梦到案发当时,自己躲在衣柜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陌生的男人杀掉。 梦到无能的警察和敷衍的侦探。 梦到孤儿院里被厌恶的自己。 梦到杀掉母亲时,男人脸上狰狞的笑。 同年8月31日 埃尔森和威廉赶到了案发现场——被害者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还被割了两刀。但最残忍的是腹部被剖开,肠子被拖出来,腹中女婴也遭利刃严重戳刺、连着基带一起被甩了出去。 “喂喂喂....这是我三年侦探生涯中见过的最恶劣的案件了....”埃尔森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上下打量着尸体身上的伤口。 “目击情报还是老一套,黑衣黑帽的男子。”威廉从那边得知了情报之后回到了埃尔森这边,简单的传达给他。 “威廉,这次有点奇怪....”埃尔森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指向尸体的左臂下方——那里用血写着“是我啊” “意义不明...”威廉低下头思索着什么,然而一无所获。 “先让他们记录下来吧。” 伤口还是老样子,小型利器造成的损伤,切口很漂亮——和埃尔森调查的案件一模一样。 调查结束。 1888年9月4日凌晨一点 一名马车夫于住家附近发现伊丽莎白·史泰德的尸体。 在进行调查时,还发现了另外一名妓女的尸体。 她们的共同特征——红发。 当埃尔森与威廉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惨状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伊丽莎白的尸体虽被割喉,但未遭剖腹,而是死于左颈部动脉失血过多。 这次的作案干净利落。 此后,九月的每一天,几乎都有案件发生,但是由于警方工作的到位,没有任何情报泄露出去。 被这些猎奇案件折磨的,只有警方还有埃尔森而已。 同年11月9日 消停了一个多月,黑衣男子一直没有再次作案,他是在寻找目标么? 埃尔森这么思考着,事务所的电话突然响起。 “铃铃铃!” 他拿起话筒,随即传来了威廉的声音:“...埃尔森,出事了。” “在哪里!”他反射性的跳了起来,这几个月,他被这些连串的案件惊吓的不轻。 “我马上来接你。”说完,威廉挂了电话。 威廉带着埃尔森来到了案发现场。 “死者叫玛莉·珍·凯莉,死者在死亡时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乳房也被割掉。” “又是那家伙干的么....” 埃尔森快步走到尸体前,观察着切下部分的伤口。 果然没错。 “我们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埃尔森握紧了拳头。 “你有什么办法么...?” “找个妓女来,红发的。” 当晚,威廉带着十几个警察埋伏在四周的建筑物里,犯人并没有来。 在这之后,黑衣黑帽的男子完全消失不见了,警方动用了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 1892年,案件正式停止侦办。 1892年3月,埃尔森的事务所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埃尔森先生、你好。” 埃尔森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差点叫出声——这是詹姆斯。 他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今天,我是来自首的。” “...是你啊。” “不惊讶么?” “并没有,我已经被你搞的那些案件弄得麻木了。”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目的。” “给你老婆复仇?” “是的,玛莉·珍·凯莉就是杀掉我妻子的凶手。” “但是这并不是根源所在,不是么?” “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渗透到高层去了,我只是个外科医生,假死就已经费了我很大的劲了。” “所以才决定停手?” “是的。” “是吗...” 在这三个月里,埃尔森思考了很多,包括他一直想要侦破的、关于自己母亲的案件。 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侦探做不了什么。 他把詹姆斯带到了警局,他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罪行,然后被秘密处决了。 死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1892年4月 威廉收到了一封来自埃尔森的信。 信件内容如下: “威廉,还记得我说过的、我一定要侦破的案子么? 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社会的阶级制度决定了我无法破案的结果,所以我决定了, 只要可以找到害死我母亲的真凶,怎么做都无所谓。詹姆斯让我明白了很多,同时也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 最后,我希望在我完成目标后,抓到我的是你。” 1892年7月 连续杀人犯埃尔森因连续杀害十六名政府要员被判死刑,当日执行。 服刑前犯人要求会见威廉·尼尔森警官 笔录: “哦哟,抓到我的还真是你啊。”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啊...” “所以我说过了,人有时候要学会放弃,而我放弃了自己的人性。”
  4. 写在前面: 今天是3月7号,没错,这个活动是3月8号截止。我真的是今天才看到这个活动,眼瞎什么的就不要吐槽了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同盟的活动,写作水平其实也不是很高。。还请大家看看就好,多提意见。。。 正文 威斯利劫案 夏季的威斯利,那是威斯利这个城市最迷人的季节。威斯利是巴哈特帝国的首都,也自然是巴哈特帝国国家经济的心脏,正因为是国家经济的心脏,所以在威斯利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银行。而其中最大的一所银行就是巴哈特银行,这是一个用国家的名字命名的银行,这所用国家名字命名的银行注定了这所银行在整个巴哈特金融界的特殊地位,而这个特殊地位也注定着这所银行的不平凡。 正值夏季,在熙熙攘攘的威斯利街头却有一位身着及膝大衣,头戴爵士帽的小姐,这位小姐面无表情,不断地朝前方走去。不管是微风吹乱了她那黄金一般的金色长发,还是街边咖啡店的甜品广告,她也丝毫不为所动,她只是,一路向前走去。而在她前进路径的彼方,则是富贵堂皇的巴哈特银行,整个建筑沿袭了巴哈特帝国的古典风格,即便是工业革命也改变不了这所银行的建筑风格,它的古典风格让它成为了这条金融街的标志。 这位小姐一步一步朝着这所银行走去,刚刚走过银行大门,巴哈特银行内部装饰则是更加的繁华,这些装饰凸显出了银行的悠久历史,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看来,这些繁华的装饰都只是在告诉每一个走进大厅的人类一句一成不变的话: “我们银行很有钱。” 这位身着不合季节的小姐站在银行大厅中央,她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站着。如果是一般的银行,这时肯定安保人员就要开始问话了,毕竟是大夏天,却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让人不起疑心的理由。而这个银行不同,纵使这位小姐衣着如此可疑,她却可以一直站在这里。因为所有人都不相信巴哈特银行会发生劫案,这里的安保装备是整个大陆上最先进的,在整个大陆仍然大范围使用前装步枪的时代,这个巴哈特银行却配备了不过是刚刚出世的转轮手枪,整个大陆都认为没有人会傻到来巴哈特银行挑战转轮手枪的威力,但威斯利的这个夏天却打破了所有人的看法。 “所有人趴在地上!” 这是一个纤细的声音,遍布在整个银行的人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情况,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包括安保人员在内。随后便接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这一声让所有人反应了过来,他们意识到,巴哈特银行被抢劫了。 安保人员也朝着声音的方向举起他们腰间的最新武器,转轮手枪。枪管所指的方向正是之前的那位不合季节的小姐所站之地,此时的她右手高高举起,手中拿着一把制式前装火枪。而之前紧裹着的大衣也被解开,里面露出的不是满满的‘春光’,而是15对前装手枪,腰间还别着1对前装手枪和一把制式军刀,共计32把前装手枪,一把军刀。 “把金库打开。” 这位危险的小姐从衣服里掏出了另一把手枪,并把这把枪指向了柜台的方向。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迅速的让人惊讶。四散在银行内的安保人员随后也对她开火,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部只剩下转轮手枪的击发声,在把手中武器的六发子弹全部打光之后,安保人员便停止了攻击。 “真是个傻子,居然来抢劫巴哈特银行。” 不知是谁开的头,原本在大厅里趴下的各位无武装人士也开始纷纷嘲笑起那位‘勇士’起来。整个大厅正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一声意料之外的枪响打破了这其乐融融的结界。刚刚打算从地上起来的人便迅速又趴了回去,这声枪响的主人正是刚刚吃下整个大厅所有安保人员子弹的‘不合季节的小姐’。一位安保人员也应声倒地。 “再填弹!” 转轮武器的填弹时间相比较于前装手枪要短很多,也容易操作很多,但毕竟这武器才刚刚出世,并没有多少人能熟练的掌握它。安保人员争先恐后的朝着弹巢里塞入子弹,甚至有人的子弹因为手抖而掉落在大厅的地板上。站在中间的小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拔出了她别在腰间的军刀,向她最近的安保人员砍去。因为专心填弹而忽略四周的可怜人!他的脖子被军刀割断,就算想要发出惨叫,他的喉咙也已被夺去,他的鲜血在大厅的地板上肆意的流淌着。 “瞄准!” 随着像是安保头目一样的人一声喊话,填弹完毕的其他人纷纷举起手枪与这位小姐对峙。 “开……” 安保头目的话甚至都还没说完,便随着一声枪响而倒地,歹徒小姐把左手的手枪仍在地上,又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指着其他人。 “把枪放下。” 依旧是纤细的女声,即便已经有三人死于这位小姐的手下,她的声音里却依旧没有任何情感。而在场的其他安保人员都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恐惧,终于,在这样的恐惧感的驱使下,又是一位距离歹徒小姐不到5米的年轻保安扣下了扳机。子弹伴随着火焰离开枪管,在瞬时之间进入歹徒小姐的上半身,本该是这样。在扣下扳机之后,填弹完毕的转轮手枪却没有发挥它本来的作用,无论这位年轻的保安扣下多少次扳机,转轮手枪依旧是那个转轮手枪,在扣下不知道多少次扳机之后,大厅里确实又响起了一声枪响,但这声枪响却来自年轻保安的对面,那位歹徒小姐。年轻保安也伴随着枪响倒在血泊之中。 周围的保安也都因为恐惧而扣动扳机,但转轮手枪仍然不为所动。接下来,歹徒小姐便把军刀收入刀鞘,左手和右手同时从大衣中摸出前装手枪指向不同方向的敌人,两声枪响,又是两个灵魂离开他们的躯体,歹徒小姐一边向金库走去,一边从大衣中摸出其他前装手枪,而剩下的二位保安则扔掉了手中的转轮武器,纷纷向银行门口逃去。这可能是他们今生跑的最快的一次,但无论他们跑的有多快,死亡依旧跑在他们的前面。又是两声枪响。 “趴在地上的人把所有财物放在地上就可以走了。” 本来整个大厅中只有歹徒小姐靴子缓慢的哒哒声,在这句话从她那柔嫩的喉咙中跑出来之后,整个大厅便都是捣鼓衣服、钱币洒落的声音。没过30秒,伴随着大门重复打开的烦人声音,整个大厅最终只剩下了歹徒小姐一人,就连银行的职员都跑掉了。 她缓缓的走到金库前,在金库大门上绑上了一捆炸药,点燃之后便又走回大厅中央。并没经过多长的时间,金库大门随着爆炸声而灰飞烟灭。引入眼帘的是慢慢的保险箱,她一个保险箱一个保险箱的放上炸药,在全部点燃之后便又走出金库,之后便是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再次踏入金库时,眼前是满满的黄金和钞票,歹徒小姐从大衣里摸出两个马鞍袋,迅速的把保险柜里的物品装入袋子中,但很快。 “这样下去根本放不下啊。” 她便把袋子扔在地上,向银行门口走去,在她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迎接她的是警方的枪林弹雨,1对300!枪林弹雨结束之后,透过烟雾,警方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鲜血小姐’。曾经的歹徒小姐身上已经满是弹孔。 “不自量力。” 警长抛下了这一句话。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笨蛋了!”、 这句是某个警员说的。 “哈哈哈哈……” “收工了,我们去检查一下损害。” 警员们纷纷把枪收了起来,正当他们准备走进银行时,歹徒小姐便又动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动啊?” “不可能的……” 在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枪响,刚刚说话的警员倒下了。 “再填……” 还没等指令发布,警长的头颅上多了一个窟窿。歹徒小姐就是这样伴随着枪响靠近警察们的,而当歹徒小姐身上的手枪消耗完毕之后,她便拔出了那把军刀向警员们砍去,纵使这里有三百警员,惭愧的是,这些人却都不是歹徒小姐的队手,甚至一个小时都还没到,三百警员就已经逃的逃,死的死。 歹徒小姐走在金融街的道路上,原本车水马龙的金融街如今却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地上的鲜血和尸体。她在稍微离交战区远一点的地方找到了马车,她坐上马车,指挥着马儿们走向巴哈特银行。歹徒小姐的身上依旧是血流不止。 “即便是伤成这样,我也还是死不掉呢。看起来回去我要数数子弹了,怎么这么多窟窿。” 夏季的威斯利,那是威斯利这个城市最迷人的季节。鲜血在金融街不断的流淌,尸体在城内不断的腐败,整个帝国的金融心脏,巴哈特银行被洗劫一空。
  5. 格斗天王---和平永存。 (源自港漫拳皇98中一部分故事而写,应该算是同人吧) (太过于赶工错字和不通语句有点多………………就这么着吧,反正也是赶工出来的。) (昨天晚上才看到这个活动,趁有空写的……和平永恒还是和平永存,无所谓了) 九七年的喧闹虽已过去了很久,但世界却未能平静下来,横空出世的怒加与天国神族之主的对峙,并未如想象般两虎相争,而是祂的退却告终。 时间由真吾推动,而祂则是因怒加退却,自己的努力毫无效果…虽说功成何必因我,心中却难免生发出一股郁结之气,想要发泄出来。幸好…… 草薙京摇了摇头,将脑中思绪排除出去。马上就要进行和八神的决斗了,不能让任何杂念分去心神。 只是略微一定,草薙京便回复了完美状态,而对面的八神,也摆开了起手的姿势。 此处是拳皇97的擂台之上。在orochi空间被大蛇带走,黑洞破灭的现在,格斗家们分散各处,草薙京和八神庵却因为提前回到现实世界而避免了影响;只是当初联手并不能化解两家纠缠千年的纠葛,在时间回复正常地现在,草薙八神两人终究还是要为昔年恩怨划下帷幕。 没有言语,也没有问答,两人的身影在擂台上不时闪现,几个起落间便斗了数千回合。 “草薙京,你是我八神庵生命中的宿敌,纵使你我曾经合力共抗大蛇,但那并不代表你我间的恩怨便不存在”简单一句话,带着的无比决绝和冷漠,传到草薙京脑海。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手。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幻象?抑或生死便在下一着中? “八神庵,你的确是我这一生中最欣赏的人!但你始终是一头魔鬼,而魔鬼的下场唯有被正义之光熔化……毁灭!”草薙京也开口了。一开口,便是一决生死的回应。 只见赤焰和紫炎在两人手中燃起,点点火屑飞扬间,重重银河显现。周围观众于恍惚间看到整个宇宙都在火焰内一般……等等,不是幻觉,随着两人的蓄力,宇宙虚影越发明显,到最后,则是——— 光! 剧烈的强光照射整个会场,围观群众根本无法看到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真正地变化,唯有在中央的两人清楚。 “就让这一拼,结束我们之间的恩怨吧!” “拼吧!八神庵!” 强绝的力量催动强绝的招式,是八酒杯和无式的碰撞,也是草薙京和八神庵的碰撞,一切恩怨也仿佛要在这一拼之后结束。但…… ……………………………………………………………… ……………………………………………………………… ……………………………………………………………… 整个宇宙的质量极大,但目前可观测宇宙的实际质量相比理论质量来说却很少,剩下的质量到底去了哪里? 假若世界并非唯一,而我们目前所在的世界为正世界的话,那么负面世界是个什么模样的世界?负面世界真的存在么?如果存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又要如何才能到达哪里? ———————————— 一个出人意料的变化在他们中间出现!在无式与八酒杯碰撞,时空间对冲后,一个“不存在”的光环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草薙京和八神庵并没有发现这一光环,而是继续以全力向对方轰去。拳头没有落到对方身上,而是被光圈吞没。两人就在不自觉间进入了【超次元世界】 在强光消散之后,草薙京和八神庵已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唯有那并不存在的光圈缓缓收缩着,不一会儿便完全消失不见了。 围观群众亦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观众一边骂着街一边退票去了。退票与索要赔偿直接拖垮了基顿的事业之类琐事却是后话了…… 而故事是否就此完结? 没错,完结了。 现实世界,【正面】发生的故事已完结,不过,在【负面】的世界———超次元世界之内,一切还未结束。 这是哪?我怎么来的?莫非是无式和八酒杯对撞导致?…………草薙京看着一无所有的空间,心中充满疑惑。 而八神也充满疑惑,但一回首间,却是打了个激灵。“草薙京!?” 闻听熟悉之声,草薙京忙回头看去,果是八神庵在背后呼唤。 再次碰头的二人,虽仍满怀对这空洞世界的疑惑和思考,却不再继续想下去了。 因为,草薙京还是草薙京,而八神庵也还是八神庵。这才是不变的事实! 而两人之间的仇恨,纵然是换过无数世界也难以磨灭。 大概这里就是上天安排给他们的理想战场罢,让他们能够尽情出手来解决恩怨。而他们也只带来了仇恨,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草薙京,来!继续战啊!” “好啊!来吧!” 两人怒喝出声,随即站作一团。 千百年来的仇恨。 两个家族的宿怨。 十几年来的战斗。 在任何时间,任何空间 也不能化解,不会消失。 或许这就是草薙和八神的宿命! 在一无所有的超次元世界,两人放开了一切去战斗,不停地战斗! 仿佛无休无止般,将拳脚轰击在对方的身上…… 也不知对轰了几百万下,战局终于发生了变化! 草薙京的一拳正中八神,沉重的拳头将八神庵轰飞了出去。 八神庵受此一击,身形飞速的后退着,而在不断后退之中,奇怪的事发生了…… 八神眼中掠过了无数画面,犹如人生的走马灯倒放般,八神看到了过去的事情,之前和大蛇战斗,第一次参加拳皇大赛………… 越是后退,所看到的就越靠近过去。 草薙京正要乘胜追击,眼前却掠过了另一番光景;他的另一个宿敌:怒加! 怒加开办格斗天王98。同各地格斗家们战斗的景象浮在眼前 ……是未来的景象么?草薙京如此想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也就在草薙京停下脚步的同时,那些景象尽数消失了。 两人停止【前进】和【后退】的同时周围恢复了一片空白,过去和未来的景象也不再出现。 就在两人看到过去和未来景象时,极其遥远的所在,也传出一声轻咦。 “唔,居然会有【人】闯进来!” “从来…………也没有人可以来到此地啊…………咦?来者并非一人?他们是【过去】的人么” 只见一个男子身着兜帽,面容笼罩于阴影中看不分明,坐在巨石之上自言自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站起来道 “但……既然他们已来了……这就是一种缘分!” “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人类!” 随着起身的动作,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威严的面孔。笔直的剑眉配合刚毅的眼神扫射,似乎在宣告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 在空白的超次元世界里,草薙京和八神庵二人还在不停地战斗着。 二人每当后退时便能看到过去,而前进则看到未来。 可是两人却对周围异象毫不关心,只是不停地——战! 突然,两人一起停下了动作。不再继续打斗下去了 一切不存的超次元世界中,如果说还有一样东西存在,那就是战 但如今,两人却是连战也不战了 如果用现实时间计算,草薙京和八神庵已战了整整十年! 十年间,他们对彼此的力量和招式已无比熟悉,但身躯却没有留下任何损伤。 明白在这个奇异的空间内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结果的两人便停下了动作。 就在二人毫无办法的时候,一道光向他们爆射而来。 不!是一个人,一个带着无敌力量的人! 那人带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瞬息间便冲到二者面前。 极快的身法让八神庵毫无反应余地就被那人轰飞出去,不过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草薙京也被掐住了脖颈;在震惊中,草薙京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正义之神么,跟我走吧”便被那神秘人拽着脖子离开……………… 而随着神秘人向前飞去,草薙京只感觉未来光景如走马灯般上演,看到了无数时代都有各自时代的强者,地球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最后,草薙京眼中看到了———他 那个正提着自己脖子的人…… 也不知飞了多久,空白的超次元世界出现了陆地……神秘人也松开了草薙京的脖子,将其轻轻放在陆地之上 草薙京却没有任何话说出,他实在太惊讶了! 他刚才目睹了整个世界的未来!而现在所到达的,便是未来的终点“战争废墟”!!! “怎……怎么可能!?未来……就是这幅……模样?” “这便是……皇者之路…………一切人都死绝……什么都没有……的未来。” 极端的震撼让草薙京无法保持镇定,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正义之神,你就是草薙京吧。没想到你居然来过超次元世界” “超次元世界?”草薙京疑惑的开了口。 “没错,这里便是超次元世界,没有生死的世界。这里时间化纵为横不再流动,只要以十倍音速就能穿越时间,前进能到达未来,后退便穿越过去。而这里,则是时间和历史的终点,即世界的尽头”此时草薙京注意到了,声音的来源是由旁边巨石上那神秘人发出。 “世界的……尽头?”草薙京忽然有些不想承认,可之前看到的却是那样真实。 “世界到了这个年代,一切也都停止了。再也不会【前进】。人,物,一切也都消亡了。毁灭的世界失去了所有意义,这就是世界的尽头,结局。”无悲无喜的语气,那神秘人就像在陈述事实般说出残酷的话语。 “世界的终结便是我造成的。”不顾草薙京的神情,神秘人接着说道“我为了成为【拳皇】,把一切阻碍我的都消灭掉,最后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草薙京,我能感觉到你也有同我当初那样炽热的争皇之心。现在,你是否对争皇有着新的体会?” “你纵为皇,又能如何?” “还不是与我一样,在这里和世界的尽头分享寂寞?” 言语好似利刃穿过草薙京的心房。他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过去,那争皇路上战斗的日子…… 遇上的每一个宿敌,对手。草薙京都会去打败他们,取得胜利。 可在取得胜利的同时,也失去了许多……草薙家族的长辈兄弟们,拳皇大会被波及的无辜观众,还有……自己的最爱—小雪。 成为拳皇又怎么样? 能够成为世间第一人又如何? 到最后,自己真正得到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拳皇的含义!” “胜利者,只是一无所有罢了!” “……!!”草薙京听到此语,猛回神才发现神秘人不知不觉间竟站到了自己身前。 神秘人待草薙京回神后,便继续说道“你刚才过来之时,也看到了有Ω标记的他吧。” 草薙京不知其何意,便回应道:“是啊,他叫怒加,我也意外他的出现” “他就是世上第一个末日恶魔,Ω便是他的烙印。世界将会在他手里终结”神秘人口中却是一道惊天霹雳。 “末日……恶魔?终结世界?”草薙京今天受的刺激比过去人生加起来还多,此时听到这个震撼消息,反而不觉得惊讶了。 “看看我的手掌吧”神秘人继续道。 草薙京只见神秘人掌中也有一个烙印,赫然便是是 Ω “我也是一个有着Ω烙印的人!数万年后,世界便是被我毁灭。” “一切都发生于你不存在的未来!” “我—天行者古刚,生于极其遥远的未来,你永远也不会认识或遇到我。而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回到你的时代去拯救世界!你要记住——决斗只会带来毁灭,唯有和平才能永恒!” 说到这里,神秘人,不,天行者古刚顿了顿,虽然声调的变化不大,但草薙京却从中听出了一份感情,一份愧疚痛苦的感情……“我不知道你如果改变了时代,我的未来会否能有转变。可能的话,你也许可以替我这个罪人赎回一点罪孽。” 说到这里,古刚将右手抬起并食中二指如剑,指尖两条血线如太极旋转“在你回去之前,送给你一些东西,用于对抗恶魔吧。但这样东西,必须要你领悟何为永恒才能发挥效用……接受它吧!” 忽然,古刚以看不见的速度将右手的血打入草薙京体内,草薙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接受了古刚的【礼物】。同一时间,超次元的出口也出现在了草薙京背后。 “去吧。你的世界还需要你!”说完,古刚便把草薙京轰入光圈之中,待到光圈平复,古刚又将他的兜帽戴上,自言到:“而我这个超次元世界的主人,便继续留在这里,忏悔我终结世界的罪孽吧。” “这……便是为皇的结局了!” …………………………………………………………………… 草薙京再度被轰到了超次元世界的入口之外,但此时的草薙京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他全部心神都在思考何为永恒! 唯有和平才能永恒? 争皇又有什么用处?成就天下第一又能怎样?杂乱的思绪伴随着对道路地思考,不停地冲刷着草薙京。恍然间,草薙京仿佛看到曾经战斗过的对手们,自己为什么要和她们争斗?草薙京思考着。 我要成为最强的人啊!!! 幼年时的记忆浮上心头,是的啊。这是我的梦想!草薙京想起来了。我要成为拳皇,成为成为最强者啊!!! “哼,那你便去成为你的拳皇吧!”忽然,八神庵出现在了眼前 满是嘲弄的说着“为了击败我,看看你付出的都是什么吧!”听着八神庵的话,草薙京想起了家族被灭,爱人横死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冷。 “你看,你胜了又如何?”随着八神指向处看去,竟是过去所有战胜过的强者们。 “是啊,胜了我们又如何?” “你赢了又怎么样?” “失去了你的最爱,你的家人,你失去了一切!” “就算你胜了,又如何?” “你若为皇又如何啊!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 草薙京怒喝一声,将脑海中的虚幻景象尽数驱散,在一片宁静中…… 争皇! 拳皇! 和平! 安宁! 永恒! 想到这里,草薙京睁开了双目。 是啊,唯有和平才是真正的永恒!将仇恨和怨念都化解掉的和平,才能够永恒。 就在草薙京觉悟之时,古刚打入草薙京体内的血也开始了共鸣!!! “这,就是永恒不灭的真意么?” 草薙京回到了现实世界,领悟了和平真意的他会为世界带来何种变化? 天行者古刚所存在的未来又会否发生转变?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最后,打个小广告吧 https://sstm.moe/topic/218898-【度盘童年回忆】拳皇漫画合集/?tab=comments#comment-11552489 上面是拳皇漫画合集,我取用的港漫拳皇98也在其中,真的好奇后面故事发展的朋友可以下载来看看 微妙的有些挖墙脚感觉 反正文学区的大大们都很有心胸,我不害怕。
  6. 在踏入镇子的那一刻,瓦莱特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路德镇位于斯塔克王国东北部, 再往北不远就是位于王国与邻国交界处的有名的贸易之城柯恩。拜此所赐,路德镇总有着大量途经此地的旅行商在此歇脚,顺带与镇上居民做些小生意,整个镇子呈现出一副繁荣之景——本应如此,但现在时值正午,本应是最热闹的时候,大道上却显得毫无生气,人员稀稀拉拉,少数几个在路边摆卖的商贩看上去也紧张兮兮,一边叫卖一边左顾右盼,像是在提防些什么。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瓦莱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按原计划朝镇中心的雪花酒馆走去。 明明还是中午,酒馆中就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喝酒的划拳的大声谈话的干什么的都有,甚至有几位都已经趴倒在桌子上了。店老板见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便将瓦莱特上下打量了一番:样貌上看年龄约二十出头,但发色却是雪一般是苍白,披挂的宽大斗篷略显破旧,鞋上满是泥沙,像是长途跋涉的旅行者。瓦莱特并没有理会店主的目光,也未理会那些醉客,只是径直走到前台拉了张椅子坐下。 “来一条面包,再加一杯浓咖啡。” “好嘞。不过这位客人不来一杯蜂蜜啤酒吗?这可是本店一绝哦,保证你喝了还想再要一杯。” “不必了,我觉得现在不是喝酒的时间。”说着瓦莱特环视了一圈酒馆内部,“虽然看上去好像这里很多人不是这么认为的。” “唉,不好意思让小哥你见笑了。”店主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给厨房中的人打了个手势,笑着说道,“往常这个时间也不是这样子的,不过最近镇上各种事比较多,生意不好做,于是大家都在这儿喝闷酒呢,请别见怪啊。” 谈话间厨房人员已经将面包切好盛入盘中连同热咖啡一同端了上来。瓦莱特轻抿了一口咖啡,随后便开口问道: “最近影响生意的事,指的莫不是近期这附近山贼突然活动频繁一事?” “哦?看来小哥听说过这边的情况?”镇上的烦恼被一个初来乍到的旅行者说中,店主好奇的反问道。 “是的,因为在下就是为此事而来的。”瓦莱特放下杯子,用他那锐利的双瞳盯向店主,“所以,希望店主能把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在下。” 听到这一席话,店主心里一惊,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这才注意到,在那宽大斗篷的阴影中,青年的腰间挂着一把二尺来长的太刀。刀鞘上并无任何耀眼的装饰,朴实无华,细看能看到些许划痕一样的痕迹,但没有丝毫锈迹之类的污迹,看得出保养得很好。连刀鞘都如此精细保养,可想而知内藏的剑刃也锋利无比,绝不只是拿来装装样子而已。 “啊,莫非,您是接受了我们提交的任务申请,从‘工会’那边过来的冒险者?” “嗯,就当作是这样吧。”瓦莱特的反应令店主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叹了口气。 “哎,小兄弟啊,虽然不知道你是急用钱还是怎么的,但我还是劝你放弃这个任务吧。”这也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啊。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就好了。” “你怎么……” “我说店主啊,你就告诉他吧,至于之后怎么样,可以再商量嘛。”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瓦莱特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店里的一个客人坐到了他的旁边,正端着一杯蜂蜜啤酒,微笑地看着他。 “你是?”瓦莱特打量了一下对方,来者年龄约三十过半,背着个两个用藤条捆绑起来的硕大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看上去装满了物件,最上方还撂着一捆稻草。看起来只是个恰巧路过的旅行商。然而他的这份淡定自若,以及悄然靠近而自己却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这一事实,都令瓦莱特提起警惕之心。 然而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瓦莱特的警觉一样,用那飘忽悠然的语气答道。 “我吗?格兰,一个恰巧在此歇脚并对你们聊的话题很感兴趣的旅行商而已。那么,店主,那群山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对镇子造成了什么危害?能大致跟我们说一下吗?” 店主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服了你们了’的表情,这才缓缓说道。 “这镇子边上的那窝山贼……老实说,盘踞在那儿已经快两年了吧,这里勉强也算是商贸要道,经常有商队从这个镇子经过,他们应该也是瞄准这点才在这儿扎根的。不过嘛,一直以来他们十分谨慎胆小,从不骚扰镇子,带保镖的大商队也看都不看一眼,专瞄着那些想借着这条商路发财又没什么经验不带护卫的小商人下手,所以我们也懒得理他们,向‘工会’申请清剿任务也是一大笔钱呐,反正能被这种程度的家伙打劫的也不过是一群笨蛋而已。” 店主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眼格兰,后者权当没注意。 “那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提出申请了呢?是有什么变化吗?”格兰看着比瓦莱特还关心这些,不过瓦莱特也不在意,只要能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就足够了。 “唉,最初的异样应该是在两个月前吧。那一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帮山贼冲进了镇子,挥舞着武器挨家挨户的抢劫。但这就算了,我们又不是没有防备,虽然和平太久警备队出动慢了一点但也在他们刚进镇子不久就赶了过来。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以前我们也曾经帮助过路过的商人赶跑抢劫的山贼,他们实力很弱,基本就是一群走卒流寇,随便招呼两下就跑了。但这回不一样,每个人都像饿狼一样见人就抢,凶狠无比,力气还奇大,警备队被当场干掉半数,剩下的见势不妙直接脚底抹油溜了——这群吃干饭的,整天耀武扬威的,关键时刻就不顶事。只能说万幸的是山贼们对不做任何抵抗的镇民并未下杀手,抢够了一大袋子财物就离开了。即便如此,对镇上来说这也是巨大损失。因此我们才连忙向‘工会’提出申请,希望能有人来解决掉这群祸患。” “结果呢?没人来?” “有啊,这两个月来两批人了,但就没一个回来的。” 说到这儿,店主再度叹了口气。 “所以,明白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了吧?小伙子。看起来你也不像是带着同伴一起来的样子,之前那些个四五人一组的小队怕是都死在山上了,你一个人又能干些什么?” 听到这里,瓦莱特低下头陷入沉思,但眼中的光辉却并未黯淡。格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店主。 “那么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听你的描述这两个月恐怕不止最初的那一次吧?就这么坐以待毙?” 店主摇了摇头,“那也总比再搭进去人命要好——并且,那个委托也差不多该撤销了。” “为何……” 格兰的下一句尚未问出口,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店主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正当酒馆中的人们以为又是山贼来了准备逃命时——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骑士团!是骑士团的人到了!!!” 冲进来的人说出的话语一下唤起了人们的希望,众人纷纷趴向窗户探头往外面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身着坚铠、手持精致骑士长剑与盾的骑士,排成四人一排的长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镇长宅邸走去。 格雷洛克骑士团,那是整个大陆的最精锐的部队,格雷洛克帝国的实际掌权者,斯塔克王国亦是作为他们的从属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据说一名正骑士便可以以一敌十甚至敌百,一支由一名大骑士率领的百人部队便足以与一个小国全军对抗——很多人觉得这是言过其实了,百人怎么也不可能与万人军队抗衡,但骑士团拥有令这片大陆上几近所有国家臣服的军力是毋容置疑的。在这被山贼搞得人心惶惶的路德镇有一支骑士部队协助,这无疑是最令人振奋的事情了。 格兰看着窗外这个阵仗,吹了声口哨。 “原来如此,‘撤销委托’,原来是指这个啊。” “是啊,是啊!一星期前就听说帝国终于重视起我们的处境,要派一队骑士过来负责清剿山贼,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样一来……” “这就对了。” 叮—— 伴随着声响一枚银币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精准的飞到店主的手中。 “这些,够了吧?”瓦莱特在抛出银币的同时已经走到门边,随时准备推门而出。 “够了,够了。稍等,我给你找钱……” “不必了,多出来的就当情报费了。多谢。” 话音未落,瓦莱特就已经消失在酒馆外,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店主和还在摇摆的木门。 时值酷暑,即便太阳已开始偏西,但大地仍然像被火烤的一样热,即便树荫下也未能幸免。此时在路德镇附近小山上的树林中,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在迅速移动。 突然,瓦莱特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在这时,一支箭飞速朝着他的额头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瓦莱特把手放在刀柄上轻轻一划,箭矢便在空中断成两截,无力地落在地上。 “出来吧,躲躲藏藏没意思。” 随着瓦莱特这一声低呵,从树阴中走出了四个人,他们都穿着简陋的锁子甲,手持一柄短斧,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这边。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说道。 “哎呦,看来这又有来送命送财的来了?抱歉啦,这里是禁区,你要识相的话……” 话还未说完,那人只觉眼前一闪,刚刚还在十米之外的瓦莱特便出现在了眼前。 “太慢了。” 连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瓦莱特抽身拔刀,一道刺眼的白光划过,那人便瞪着惊恐的眼睛,连同锁甲一起被斩成两截。还未等剩下三人反应过来,瓦莱特再次瞬步向前,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每个人身前只留一晃,然而等他最终停下脚步时,背后的三具尸体便同时应声倒地。 瓦莱特持剑站立,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突然,一支箭矢从阴影中射出,笔直射向他的后脑。瓦莱特像没察觉到一样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然而当箭穿过他的头颅时,瓦莱特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便消失了——这只是个残影。隐藏在树上的弓箭手正为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感到诧异,突然听到背后有什么声响,回头望去,看到的却只有一抹剑光。 瓦莱特跳下树,随手一甩将剑上粘着的血液甩去,正要继续前行,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瞬步后跳同时转身挥刀,刀刃斩入一棵极度粗壮的大树之中,如入无物一般直斩至树心才停下。 “我说了吧,别躲躲藏藏的。” “哎呀哎呀,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呢。” 一个陌生又耳熟的声音从树干背后响起,同时从树后走出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背着布袋的格兰。 “我没理由让同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两次。”说话期间,瓦莱特手中的刀刃一直指着格兰的脖颈,“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跟踪我是有何打算?” 然而格兰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语气,“我说了吧,我只是个路过的旅行商而已,至于跟踪你……”格兰闭上一只眼,一脸戏虐,“我说啊,你根本不知道山贼窝在哪儿吧?” “啧。”被说中痛处的瓦莱特咂了下舌,“这么说,你知道?” “很早以前我就经常路过此地。据我了解,这座山上能作为据点的还不会被随随便便发现的,应该只有一处才对。”格兰微笑着看着瓦莱特,“怎样?要不要请我这个向导?” “你就不怕我担心你是山贼卧底一刀斩了你吗?” “如果你有这个疑虑,那你刚刚就斩下去了,不是吗?” 思索片刻之后,瓦莱特将刀从格兰的脖颈处移开,甩了两下之后收回刀鞘之中。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就麻烦你带路了。” “到了,就是这里。” 在格兰的领路下,两人来到了山中一个隐秘的洞窟附近。躲在树林阴影下往洞窟内观察,发现有山贼在外把守,说明位置没错。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格兰看着洞窟情况,转头问瓦莱特。 “那还用问吗?”说着,瓦莱特便拔出了腰间的太刀。 “啊,等……”格兰试图出声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门口的两人已无声的倒下,但与此同时,洞窟内更多的山贼已经发现了瓦莱特。 “有入侵者!!!” 山贼们发出一边叫喊着一边拿起武器冲向瓦莱特,而瓦莱特也毫不在意,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太刀将山贼一一斩成两段,同时稳步向深处前进。而格兰只能苦恼地揉着太阳穴,同时从布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 瓦莱特在洞窟中快步前行,同时将看到的山贼尽数砍翻。斩碎拦路的一道木门之后,瓦莱特来到了一个大广间,视野范围内暂时没有山贼,只有一张摆放着食物残羹的大石桌,还有贴墙摆放的大量木箱以及储物柜。眼前有三条路通向深处,不值那一条才是自己想前往的终点。正当瓦莱特想随便沿一条路继续前进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异样,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一只手拉住,往木箱背后的空隙拉去。 “什……”“嘘,安静一下。”声音的主人是格兰,而带领瓦莱特往木箱后面躲的也是他。 “你太莽撞了。”两人顺利躲到木箱阴影中后,格兰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很强,也知道你根本不把这些杂碎放在眼里。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你没必要在这些地方浪费体力。” 此时的格兰收起了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得令瓦莱特都感到一丝寒颤。 “那你是打算怎么做?事到如今除了继续前进也没别的路走吧?” “非也。先稍等片刻,具体来说,3,2……” 砰—— 洞窟外传来一声巨响,即便是现在已经非常深入的位置也听得一清二楚。 “发生什么事了!?洞外还有伏兵!?” 伴随着叫喊声,山贼从眼前的路口中一涌而出,奔向传出巨大爆炸声的洞口,并没有发现躲在木箱后的两人。 “刚刚那是?” “延时性爆破魔法而已,没什么破坏力,也就是个吸引注意力的作用。”格兰为刚刚读错秒的失误咂了下舌,随后又再度恢复了冷静,“不过这不重要。你怎么看这群山贼?”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确实很关键。”瓦莱特思索了一下之后答道,“行动杂乱无章,毫无秩序可言,说明没有一个明确的指挥,也即没有融入有具体秩序的组织。在此基础上,并非装备,而是个人实力突然大增,突然对本应有着共生关系的镇子下手,以及……” “以及,就凭这种战斗力和协作力,欺负一下和平日子过惯了的警备队还好说,全灭‘工会’的冒险家小队,怕是根本办不到。”格兰接过话,“那么,答案应该没有别的选项了,对吧?” “是的。”瓦莱特站起身,脸上藏不住兴奋。“而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格兰跟着瓦莱特走出阴影,背对着他。“虽然可能跟你一同前去会比较好……不过你不愿意那样,是吧?那就去吧,左边第一条路,那是刚刚唯一没有山贼涌出的道路,那个前方,应该就是你要的终点。” 瓦莱特看了眼格兰,鞠了一躬。“虽然在下仍然不清楚您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但对于帮助在下一事,表示感谢。再见。”说罢,瓦莱特便转身向着那个路口奔去。 格兰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瓦莱特,露出了微笑,“真是,虽然有些固执,有些莽撞,但还是个率直的后辈啊。让人忍不住想帮一把。既然如此,给我活着回来啊。” “在这里!!!” 刚刚前去洞口查看情况的山贼已经陆陆续续返回,看到站在广间中间的格兰,纷纷朝他冲去。刹那间,一道蓝光从背带上的稻草束中闪出,眨眼间冲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身首异处。此时格兰正手握着一把苍蓝色的长剑,微笑着看着愣在原地的山贼们。 “抱歉,现在此路不通,如果非要过去的话,过路费就……”边说着,格兰迈前一步,手中的剑挥出一个漂亮的月牙弧,又两名山贼倒在地上。“就用你们的性命来付好了。” 洞窟的最深处,有一个巨大房间,里面摆满了从各位大商人手中抢来的珍贵宝物。而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位壮汉躺在一张金子打造的床上。此时此刻,这里将会成为两人的角斗场。 “找到你了。”瓦莱特将刀尖指向男子,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 “啧,我说外面怎么这么吵。那帮废物,连入侵者都拦不住,看来我要换一批追随者了。”男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完全没把瓦莱特放在眼里。“你也是和之前那两批蠢货一样,为了委托金来的?为了我抛出去当诱饵的那点低廉委托金?这岂不是……” “不。”瓦莱特身形先于声音一步出手,太刀高举过头全力挥下,将金制的大床一刀两断,但上面已经没有了男子的身影。瓦莱特重新调整身形,再次将刀尖指向男子,“在下只是为与你一战而来,乌洛波洛斯的欧克。” “啊?‘为与我一战’?噗哈哈哈哈哈,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蠢话吗!傻小子!”被称作欧克的男子操起手边的一根钢棍,朝瓦莱特挥舞过去,“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知道我是欧克大爷,居然还说要‘与我一战’?笑死人了!” 瓦莱特轻后跳一小步闪开横扫过来的钢棍,反手挥剑化作三道弧光,两虚一实,向欧克斩去,却被蛮横的一击尽数隔开,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瓦莱特不得不退后好几步,刚站定,就感到头顶一道阴影正要砸下,连忙侧步闪躲,避开致命的一击,而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一个碎裂的大坑。 “连坚硬的岩盘都能击碎,何等怪力。”瓦莱特一边赞誉着对手,同时瞬步向前,侧身抽刀,斩击化作烈风袭向欧克毫无防备的背部。 欧克连忙侧身格挡,弹开斩击,随后再度挥舞钢棍袭向瓦莱特。奈何瓦莱特过于灵活,欧克的挥击最多只能擦着衣角划过,根本无法命中。 “啧,你个小老鼠,躲得倒是挺快啊!” “只有能准确击中对手的攻击,才有意义。” 瓦莱特再次趁欧克挥空的时机拉开距离,从欧克的盲区瞬步挥剑,逼迫欧克只能勉强格挡,根本没有反击的空隙。一来二去,欧克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急躁,动作也越来越粗放,这一下给瓦莱特找到了可趁之机。 瓦莱特趁欧克又一次横扫用力过猛的时机,右手把剑一横,瞬步上前,趁欧克还未找回平衡之时从欧克左侧对颈部发起高速刺击。这一击,既是必杀之势。 “得手!” ——本应如此。 铛—— 明明已经刺中颈部,本应贯穿致死的一击,然而手上传来的,却是击打到铁块上的手感。 瓦莱特心中一惊,定睛一看,面前的男子全身变成了古铜色,仿若冒着黑气。自己的剑正插在他的颈部,然而一毫米都未刺入。察觉情况不妙,瓦莱特欲抽剑退开,不料剑刃被他左臂缠上,无法抽出。 此时,欧克的脸上露出了骇人的笑容。 “抓住你了,小老鼠。” 眼看钢棍就要砸下,此时自己却被牢牢抓住无法脱身。弃剑?那与认输无异,不可。此时唯有一试。 瓦莱特伸出左臂硬接钢棍,瞬间,骨头碎裂的痛楚传遍全身,痛得想大声叫嚷。但是不可,此时若大叫那就白费了。必须咬紧牙关,借助钢棍的力量将自己强行推出,同时将剑抽回,迅速退开十数米,重新调整身姿。幸运的是,欧克并没有趁此追击。 “比起前几群废物你倒是有点本事的嘛,小老鼠,可惜,就算准确击中要害,好像也还是没有意义的呢,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因为剧痛咬紧牙关站在原地大喘气的瓦莱特,欧克充满恶意的进行着嘲讽。 “这、这就是、你的‘狂热’吗……”瓦莱特趁此机会试着活动一下左臂——不行,完全动不了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依靠单手战斗了。 狂热,乌洛波洛斯的人,都被他们的帝王赋予一层特殊能力。这层特殊能力因人而异,而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位欧克,他的狂热恐怕就是—— 瓦莱特突然发难,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劈砍,然而欧克连闪躲格挡都没做,轻轻松松地用左手弹开了斩击。 “没用的。” 第二次,快速移动到欧克背后,快速挥剑化作三道月牙袭向欧克,然而在撞上他的皮肤的一瞬间就化为光芒破碎。 “没用的。” 第三次,闪身闯入欧克身下,借助旋转的速度,由下而上挥出自己全力的一击。 “没用的!” 欧克用钢棍拨开刀锋,反手一拳打在瓦莱特肚子上。瓦莱特吐出一口鲜血,被击飞十余米,直到撞在岩壁上才停下。 “这就是吾辈的帝王赐予我的,“钢岩之躯”!我全身上下都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凭你那把破烂的太刀,怎么可能伤得到我分毫!” “你认识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 “啊啊,我明白了。” 瓦莱特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来,慢慢地、一片一片地从口中吐出话语。 “你” “实在” “太弱了。” 伴随着话语,瓦莱特再度挥出了手中的剑。 “什!?”瓦莱特的话语彻底激怒了欧克,他挡开瓦莱特的斩击后全力冲向瓦莱特,试图用身躯直接将其碾成碎末——然而他所撞碎的只是一面石壁,瓦莱特早已闪身到他十米远的背后。 “你看过那片天空吗。” 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同时,瓦莱特瞬步到欧克背后,快速迅敏地挥出一击。这一次,在欧克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小道白痕。 “我啊,想要达到那片天空。” 拉开身位躲过欧克的挥击,找准机会再次瞬步向着那道白痕挥剑。这一次,漆黑的鲜血从欧克的皮肤上渗出。 “什!?” 找到了 “想要成为突破那片天空的至高之剑。” 闪进欧克的防守盲区,回忆着刚刚的手感,并非全力刚硬,而是迅速,拉伸,如此的一击,划向欧克的右臂。这次,欧克的皮肤被明确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你这家伙……找到了斩断钢铁的方法了吗!?” 没有理会欧克那略带颤抖的咆哮,瓦莱特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语。 “为此,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瞬步拉开距离,瞄准胸口,一剑,欧克身上又多了一道斜切的长条伤口。 “每一剑都会令我变得更快” 瞬步,挥剑,撤回原处,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欧克手中的钢棍便被削成两段。 “每一剑都将使我变得更利” 再度挥剑,这一次欧克的整只右手被从手腕处平齐地斩断。欧克已禁受不住极度的恐惧,发出怪叫转身朝门口逃跑。 “仅成为大地之上的岩之帝王就满足而止步不前的你” 看着欧克逃跑的背影,瓦莱特侧身举剑,如同长弓一般,剑尖直指欧克的颈部。 “怎么可能” 下一秒,瓦莱特出现在了欧克的身前,而背后的那个男人,首级已在交错的一瞬间飞出十余米远。 “赢得了我” (让我看看吧,你的剑,究竟能达到何处) 再次醒来之时,眼前事不认识的天花板。瓦莱特尝试活动一下身体,感觉到的是左臂传来的锥心之痛,但是—— “啊,看来你醒了啊。” 瓦莱特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格兰正坐在一张木椅上,捧着一本很厚的书,微笑着看着他。 “……这里是?”瓦莱特环顾四周,自己身处的是一件布局十分精致整洁但一点也不奢华的房间。 “这里是我的房间——准确来说是我在镇长府邸租用的房间。” 格兰合上书放回旁边的书架,然后慢悠悠地说。 “你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呢。‘钢岩’之欧克的尸体已进行确认并回收,山贼团也已全部落网,仅有的几名余党逃亡山林,不过很快应该就能全部抓住。之后镇民们应该就能恢复到跟过去一样的生活了吧。总之,这次辛苦你了,瓦莱特。” 格兰的话语中有着一丝违和感,而瓦莱特迅速抓住了这一点。 “……我,从未跟您说过我的名字吧。你果然……” “是,在酒馆时我便起了疑心,而在树林中目睹你斩杀那几名山贼的动作,我便完全确认了你的身份。格雷洛克骑士团702编队从属,原大骑士,‘迅羽’瓦莱特,与两年前702编队全灭事件中失踪,无死亡证明因此存在生存的可能性——不如说你现在不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嘛。” “为什么帮我?”瓦莱特用冰冷的语气询问格兰,“生还却并未归队,也未进行任何形式的通报,还是队友全灭的事件,可以直接被判定为叛逃。您也是骑士团的人吧?既然如此,为何还要……” “为什么呢……”格兰佯装思索的样子,过了一阵才回答道,“一,我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击杀‘钢岩’欧克,除此之外的因素都属于可变通范畴,更何况有你的帮助这项任务最终得以更顺利的完成不是嘛。至于二嘛……” “因为我很想看看,你的剑究竟能抵达何处啊。” 突然的话语令瓦莱特一惊,随即表情变得柔和且坚毅。 “……您与那个人,说了一样的话呢……那位我所向往的,位于至高天空之上的人。”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格兰站起身,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总之,你并不打算回归骑士团是吧?那么我这次会放你安全离开的。然而之后你的情况我必须在会议上如实上报,这是我的职责。因此,你今后究竟是自由人,还是通缉之身,全看之后的造化了。”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突然瓦莱特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些许震惊地看向格兰,“会议……果然,您是……” “啊,抱歉,瞧我这记性,都到这时候了,还是重新进行一遍自我介绍吧。” 说着,格兰对着瓦莱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下,格雷洛克骑士团至高之位——圆桌骑士之一,位居五席,别号“苍蓝猎犬”格兰特尔。请多关照。” “圆桌五席,格兰特尔……我记住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终身难忘。”瓦莱特同样站起身,还了一躬。 “那我们就此别过。再度见面之时,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你的,至高之剑!”
  7. 大体内容标题都说的很清楚了,最近在整理以前的文稿,坛子里的征文或多或少都有写过一些,虽然最终没能在规定时间里参加活动,不过写了还是想发出来XD 嘛,虽然大多还是没写完就是了。 首先是去年3月份的活动【永远娘】 说起来有个同样设定的日本同人企划呢,是受到了那个的启发而开展的活动么。 这篇文没有太多构思,单纯想写一些不明觉厉的东西,内容受到了美女与野兽等作品启发,如果介绍实质情节的话,大概可以用“魔女在屋外捡到了个小孩”这样概括(1500字别人都根本写完了啊喂!),围绕主题的话,算是还没有点题的那种。 永远娘 一天的开始是以太阳从天上落下来证明的。 当月亮慢吞吞的爬到天上的时候,万物才刚刚苏醒。 站在门口的吊灯先生伸了伸懒腰,他头上的光显得有些黯淡,刚才他往脑子里面倒了一些油,现在还没有开始烧热。 【不过没有关系,等到主人醒来之前就会变得光明亮丽了吧】 它这么想着,并没有着急。 吊灯先生负责将光辉撒到这片大地上,只有等到它开始发光,这才正式的昭示着一天的开始。 在那之前,慵懒的主人是不会提前睡醒的。 但是片刻之后,真的只是片刻之后。 吊灯灯先生仍然没有等到光照遍全世界的那一刻。 【该死的家伙!又在干什么呢!】 吊灯先生生气的吼叫着,门口的稻草人和水缸都嘎嘎的笑了起来,之前还因为水缸吃掉了稻草人养的乌鸦而互相争吵,现在却笑的像是激起水波的湖面和风中晃动的破布片。 因为挂钟不走的话,时间就不会向前走,而刚好昨天挂钟和壁炉拼酒,现在连指针都软的像是一坨泥巴一样——可怜的家伙,它难道不知道壁炉下面直接连着地下室么?那些酒全部都被排到下面去了,它又怎么能喝的过? 【迟早要叫主人换一个电动的挂钟!】 吊灯先生这么宣言着,但是仍然没有动作,它已经待在墙壁上几个世纪了,实在是懒得挪动自己的位置。 好在不久之后时间还是开始流动了,吊灯先生也放弃了这个打算,开始全力的从头上发出光来。 差不多等到三圈之后主人才会醒吧。 吊灯先生这么想着,做好了迎接平凡无奇的一天的准备。 但是,随着光的散播,苏醒的世界反馈过来异样。 而这异样立即传遍了整个世界,连吊灯先生的光芒都在瞬间黯淡下来。 窗门在不安的拍打着,它紧张的在窗台上不断浮现出血手印。旁边受到惊吓的窗帘也吓得自动卷到了一起,像是被谁粗暴的搅在了一起一样。就连老成持重的房屋大门,都因为这个异样而浑身发抖,不时从里外发出清脆的敲门声。 大厅内生锈带有血迹的铁质刀叉,被暗红色覆盖的桌椅,在地上拖行出红色痕迹的拖把,已经死去很久的牛头标本,还有很快就要烧完的三叉蜡烛全部都不由自主的聚集起来,用紧张的眼神看着阁楼上的摇篮中,正在酣睡的黑猫。 这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在门外响了起来。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原本在地上破旧吊灯小姐都被吓得窜上了天花板,和排风扇先生抱在了一起。 而黑猫也因此醒了过来。 它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那双手臂是人的手臂;它活动了一下筋骨,僵硬的身体发出咔咔的响声,一只脚落在地上,那也是人的腿足;它站在那里,已经完全是人类(她)的模样。 见到她的样子,原本混乱的它们仿佛一瞬间恢复了正常。窗门啪的一下关上,窗帘偷偷的给它把血手印给擦掉了。大门不再颤抖,规规矩矩的像是从来没有动过一样。桌椅和刀叉还有标本都立刻回到了原位,变得一片东倒西歪的样子。就连吊灯小姐也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变得比之前更破了。 黑猫(她)挠了挠头,又听到外面的哭声,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大门打开了,她走了出去,顺着哭声四处张望着,她发现门外的它们都是非常惊恐的样子,水缸试图把自己吞下去,但是被躲在里面的稻草人卡住了喉咙。胆小的斧子和怕疼的柴火都挤到了一起,两边都要镶入彼此身体之中。而在这场骚动的最中心,是门前草地上的一个白色襁褓。 “似乎是和太阳一起落下来的。” 吊灯嘟囔着说,但很快就恪守职责不再说话。 她仔细盯着那个襁褓,那是一个婴孩的襁褓,周围的小草们用尽全力才拉住了它,要不然下一刻这个襁褓就会掉入到天空中去,它们拉的是如此用力,都忍不住发出大声的哭泣声音。 —— 而襁褓中的婴孩只是静静的沉睡着。 这时候,远远的,几双幽暗的目光从虚空的彼岸投射过来,那是被这场异动吸引过来的没有形体和物状的朋友。 它们默默的注视着,似乎是想告诫她(黑猫)什么。 黑猫(她)沉默了一会儿, 走到前面从小草们手中接过襁褓,一瞬间婴孩像是要被天空吸引过去一样,但是黑猫(她)很快反应过来,拉住了祂。 婴孩仍是静静的沉睡着,像是不知道外界的任何事物。 “……有名字的话,就不会被拉走吧?” 这么说着。 黑猫(她)突然很高兴。 对她来说,这是数个无穷数同样日子里,不同的那一天。 很多年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会觉得是“从那一天起,一切全部都改变了”。 “我想想啊,名字的话,就叫做……” 而今天正是那一天。
  8. 警方档案(机密) 时间:1941年4月25日 地点:伦敦 关键词:雾x红茶x废墟 剪报标题:连日来德军不停轰炸伦敦各大商业中心,现在的伦敦已经是一片废墟。 内容:德军的暴行还在继续,伦敦已经陷入瘫痪,本次报道后,报社员工也将进行避难,请市民们也待在防空洞中,没有必要的话请不要离开。 照片1:在一片废墟堆成的土堆上,放着一把高椅,上面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女性,双手端着茶杯,放在大腿上,茶杯里还有一半红茶,女性的脸色很平静,像是睡着了一般,头歪向一边,在照片里伦敦的大雾中,她的身体只能看清一部分,只能看到,脖子被鲜血浸染了。 警方笔录 警官A:快认罪吧,认完了还有时间去避难,现在的伦敦这么不安全,还要犯罪,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嫌疑犯:不!不是我,我只是碰巧在场! 警官A:碰巧?那你口袋里的女式钱包是什么。 嫌疑犯:...... 嫌疑犯:好吧,我承认我是想顺手牵羊,但是杀了她的不是我,我看见了犯人! 警官B:不要那么激动,冷静一下说清楚。 警官A:嘿,罗伯特,你还真的相信他啊。 嫌疑犯:我我我我看见了,是吸血鬼!是吸血鬼杀得这个女人! 警官A:我看你是用了不该用的药才出现了幻觉吧,还要在你的罪行上再加一条吸毒。 嫌疑犯:不!我没这么做过,我真的看到了!血红的眼睛!还有獠牙!黑色长发的男性!啊啊啊啊啊啊!!! (嫌疑犯失控) 此处笔录中断,空袭开始了。 照片2:穿着纯白色裙子的女性被平放在地上,身下铺着白布,脖颈处的白布被点点红色浸染,脖颈处是已经干涸的黑色固块,女人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但是表情却很安详,第一张照片中的大雾已经消去,手指上的戒指,被人粗暴地拿走了,手指上只留下刮擦出的血迹和长久佩戴戒指所留下的压痕,杯子和碟子已经放在地上了,上面还有深红的唇痕,杯中的红茶已经饮尽了。 警官笔记1:约书亚觉得那个小偷在说谎,但是我有点不那么认为,这个案子,总让人能想到吸血鬼一类的传说,小约觉得我这么想是疯了,也许吧,在这种时间点上还做出这种案子,随时会被德军的空袭炸死,这个案子也需要大量时间准备,这个凶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疯狂得多。 现场调查摘录:因为现场是废墟,所以对证物的收集带来了一定的麻烦,目前收集到的有用的证物(空袭前)有陶瓷茶杯和碟子,以及银汤匙,高级木制高椅,在这种现状还能获取这么高级的东西,看来犯人背景不一般,茶杯上的红色唇痕是干涸的血迹,但是杯中其他地方没有血液的痕迹,从茶杯上残留的气味可以闻出原来装着的是红茶。碟子很干净,里面有一些粉末,大概是灰尘吧,伦敦的大雾天想不落点灰尘还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时候,废墟的空气里似乎时刻都有灰尘,银色的汤匙是纯银做的,虽然不大,但看手工样式估计也可以抵我一个月的工资了,那个偷东西的小偷看来还不怎么识货呢。高椅很沉,我一个人搬动很费劲,真是该死,那两个游手好闲的警察都没有帮我的意思,明明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不抱怨了,还是说正事吧,高椅是一把挺古老的椅子,而且我在椅子上发现了一处机关,原来女人是这么死的吗,这件事我就不告诉那两个傻子警官了吧,让他们自己头疼一阵子再说。 尸检报告:警局的停尸房遭到轰炸,我只能简单分析死因,死因为失血性休克,造成的原因大概就是脖子上的两个洞,吸血鬼.....吗?不可能吧,女人身上几乎没有别的外伤,只有手指上有部分擦伤,进一步检查,在女性的性器官中发现了干涸的精斑,并且有组织挫伤,除此之外,脱下手套和丝袜后发现手腕及脚踝处有青紫色的淤痕。女性的死亡时间是4月24日的夜晚10到凌晨1点左右,没有进一步检验方式无法更精确死亡时间,发现死者的时间是夜晚3点警官巡夜的时候。 警官笔记2:都怪罗伯特,那小子绝对是现行犯,但是罗伯特就是要唱反调,现在害我还要来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真是疯了。 在我合理而又温柔的审问下,我从那个小偷嘴里知道了女人的名字:玛尔莎,是个妓女,果然啊,这小偷认识他,我更确信凶手就是他了,随便问点情况就回去吧,不然第二次空袭就要来了。 我用从尸体上拍下的黑白照片给各个娼馆的负责人看,最终找到了玛尔莎所属的地方,据负责人说,昨晚玛尔莎说有常客要她做上门生意,于是老板就放行了,没想到直接就回不来了,我没兴趣听这种牢骚,再说,要不是战争,娼馆这种东西早就该灭绝了,我询问老板玛尔莎的常客有哪些,老板提到了三个人,一个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偷彼得,那是当然,凶手就是他,还有一个古董商人希尔德罗,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一位是一个叫做卡尔的医生,我还听着有些耳熟,想了半天,那不就是我老婆的接生医生么,我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好了。 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我用更加礼貌的方式审问了一下那个小偷,他果然招出了自己和玛尔莎有约的事,但是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杀人,真是顽固!另外两人,我也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古董商大方的承认了自己和玛尔莎有染,当天夜里也确实有约会,不过时间是夜晚8点到9点。九点后有一笔生意要谈,一直到当天夜里2点15分都在谈判,期间连厕所都没去过,他的客人可以提供证明。而另一个卡尔医生,看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很让我来气,我进行了极大的克制才忍住没有把他的鼻子打歪,他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是如果不是来献血的就赶紧离开,不要妨碍他的工作,最近伤员太多血液储备不足什么的,我忍下脾气问他的不在场证明,他说自己整夜都在巡视病房,护士请假回家了所以只有病人能证明,我问了一问病人,他们说医生每隔半小时来查房一次,但是我发现从医院(还没被炸毁真是奇迹)到案发现场只需要5分钟,我开始有了一丝怀疑,难道罗伯特那家伙说中了?本来到此就应该结束了,我想起了罗伯特说过的话,他说这个女人右手中指带着戒指,应该是结婚了,我还想耻笑他妓女怎么可能结婚,现在想想,是不是也该调查一番。我问过老板,果然,玛尔莎已经结婚了,丈夫在前线当兵,真惨,男人在前线奋战,女人却在和别的男人,咳,不能想下去了,总之,先把这些东西告诉罗伯特吧。
  9. 八月的‘灵雨’季节,让盛夏匆匆退下了舞台,阴灰色的天空一轮明亮的圆月在云间若隐若现。 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公主’,漫步在盛开金色花朵的后花园上。在她身后,一身轻便裙甲的黑发姬骑士,为她撑起一把雨伞。 针织的雨伞遮住了雨水却挡不住空气中丝丝的寒意,只走了一小段路,公主便有些瑟缩的抱住自己的肩膀。 在她身后的骑士,走上前将自己的斗篷取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还细心的用手绢轻轻拭去公主金色的刘海上那不小心沾上的水珠。 “谢谢。” 公主的脸颊露出甜甜的微笑,她双手轻轻拉住披在身上的斗篷,小心的不让斗篷落下。 “还有,别光顾着我,也擦擦你的脸啦~” 那甜蜜中透出一股俏皮,公主一把摘下骑士手中的手帕,轻轻擦拭过她被沾湿的黑色的发丝,还刻意的擦擦那对头顶毛茸茸的“兽耳”。 相比公主贵族继承自血脉的天生丽质,少女骑士则显得更为内敛文静,种族和血统的界线一目了然。 “今年的金蔷薇,比去年要枯萎一些了呢。” “是因为降雨太多的缘故,我听大学士这样说。” “啊,真是的,水月就不能更浪漫一点吗,这个时候要说,‘冰冷的雨太过残酷,带走了美好的生命~’不是吗!” “额,是,是这样吗。” 叫做水月的骑士,有些难为情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踮起脚尖逼近自己的公主,不至于碰到自己的脸。 “水月才是,应该更加放开一点啦,这么死板可不行……哈,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这么说了。” “保护公主殿下,必须要一丝不苟,认真的……唔,我说错了吗?” “没有啦,我只是更多的看到,水月属于自己的一面哦~” 公主拉起她的手,安然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水月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可她没有碍于身份的收回手,只是静静的和公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对视,些许的感触间,她发觉公主握住自己的手,比平时还要用力。 “没事的,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 “……哈,真是的,这种事情,是,是理所当然的啦!” 公主别扭的别开视线,把那浮现出微红的脸颊对向另一边。花园里,金色的蔷薇被雨水浸湿,一些花朵已经枯萎在这片金色的海洋间,释放出不协调的色彩。 乌云密布的天空响起一阵闷雷,公主的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水月便连忙扶住她的身体。 “回去吧,不要着凉了。” “嗯……” 公主点点头,把身体依托在水月的胸口。 穿过落雨的回廊,石头砌筑的城堡内多少让人有些许的安全感,时间还是下午距离晚饭尚早,公主便一如既往的来到客厅,在这里既可以透过窗户欣赏都市的雨景,也能在壁炉的火焰下,享受逝去的春日才有的暖意。 她来到这里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那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躺椅上,看上去已经很久了。 他身旁的茶水已经没了温度,茶桌上往日里总会摆着几本厚重的书籍,而如今只有两份小册子。 收音机播放着某人的演讲,那声音陌生但充满了激情。 “我们千载一逢的祖国为什么步入当代后变得羸弱不可,那是因为我们的国民睡着了,统治国民的贵族们腐朽了,腐朽的东西我们就要连根拔起!” 公主安耐住想要询问的想法,手按住胸口一步步的走到父亲身旁。 壁炉的火光下,那张平日里总是坚定,威严的脸,不知为何显得格外的苍老,白发也似乎变得更多了。 “父王?” “……” “父王?” “啊,是你啊,坐吧。” 半响,她的父王才回过神,待到公主坐下他才让人关掉收音机。 “父王,您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事情,对了,最近我要去南方一趟,会很久才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听你老师的话。” “是,要去多久?” 公主垂下目光,父亲沉闷的表情让她不敢正视。 “……放心吧我的孩子,我会回来的。” “……嗯,我,我会在父王离开的时候,和以往一样努力学习。” “这就好,今天下午你的宫廷老师来的早了一点,你先去教室等他。” 公主没有多想,只当是父王有些不舒服便起身离开,在她身后的水月也要跟上时,国王向她抬起手左右要摇了摇,示意她留下来。 “公主,您先过去,我一会就来。” “诶,怎么了水月?” “我帮国王陛下收拾下行装。” “哦,那要快点哦。” 送走了公主四周的仆人也全都退下,水月关上门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国王两人。 “水月,你也坐下吧。” “臣不敢,国王陛下。” 水月在国王面前谦卑的单膝跪下,她低下自己的头,那对毛茸茸的兽耳也拉拢下去犹如负罪之人。 “雷鸣的苍龙,这是我亲自赐予你的勇号,也就代表你已经是我国的人民了,他人对你的歧视就是到此为止了。” “臣不敢。” “那如果是我的女儿,你就会坐下了吗。” “我……” 水月抬起头想要说明,想要辩解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美丽的容颜带着名为平静的面具。 “我叫你留下只有一件事要你做,保护好我的女儿。” “这是下臣的职责所在。” “不,你还不明白。” 国王站起来,他背过手走到细雨琳琳的落地窗前,一片混沌的天空下,不时闪过惊雷。 “南方45国两天前宣布从‘神圣至高帝国’脱离,推行民主宪政体质,至高王号召北方诸国讨平叛逆,明天我就将带领公国军南征讨逆。” 壁炉的薪柴将要燃尽,雨水无法透过石头浇灭火焰,那微弱的火焰也快要燃尽熄灭了。 “城内还有近卫军团,和格雷姆骑士团,公主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 “看看,桌上的两本册子。” 顺着国王的身影,水月投去目光看到的,是名为《新民主义》、《警世钟》的两本宣传册。 “这是我从近卫军团的士兵那儿得到的。” “怎么可能……” 水月的目光露出一丝震惊,一道闪电掠过城堡,白色的光亮下国王的身影被拖得老长。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国王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没有转身只是用恳求的声音说出最后的嘱托。 “我女儿,就拜托了。” “是,国王陛下。” 水月深深的埋下自己的头,用最庄重的声音承接下这份来自一位父亲的嘱托。 公主日记。 父亲今天就出发去南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呜呜,如果回来的时候能带南方的土产就好了,不过一点都不寂寞哦,有水月陪着我呢。 父亲离开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水月破天荒的教我怎么使用魔法,怎么用剑,甚至连驾驶格雷姆也让我学了,真奇怪呀,平时她总担心我会受伤,不过很有趣就是啦,父亲能早点回来的话,我就能向父亲好好炫耀了。 三个月了,父亲还没回来,唔,虽然也有寄信……不过,好担心啊,听仆人说南方打仗了,不是真的吧,水月说那只是仆人在恶作剧而已,嗯,果然还是相信水月! 五个月……还有一个月就半年了吧,父亲真的这么忙吗,说起来城堡里感觉冷清了不少,厨师和花匠……唔还有饲养动物的工人都不见了,水月每天都很辛苦,不过,噗噗她不小心烤糊了点心的样子好有趣。 半年了吧,似乎是这样的,父亲还没有回来,果然南方真的在打仗吗。城市好像每天都很热闹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在街道上手举五颜六色的旗子到处挥舞,偶尔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水月说是在庆祝什么,可明明最近没有节日啊? 落下日记的最后一笔,公主揉了揉眼睛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明天一定要说服水月,让我帮忙才行呢!” 带着这份干劲,公主缩回了被窝里。 “啊,不知道父亲明天回来吗,都半年多了呢……” 灯火熄灭,一切归于寂静,甜甜的梦想快要笼罩她的脑海前,轰鸣的巨响带着地震般的动摇将她从浅睡中惊醒。 “唔,怎,怎么了!?” 公主匆忙的爬起床,闷雷般的声响还在继续,窗外的景色已然被一片火红所取代。 市区上,好几条火龙在蔓延,不时闪烁起橘红色的火光,不时有房屋在坍塌。 她读过的圣典里,千百年前,诅咒女王率领魔物的军团侵略人类的世界时,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这到底是……” 双手捂住嘴巴,蜜色的眼眸不住的发颤,不敢相信一样。 “公主!” 房门被猛地推开,那熟悉的声音让公主立刻转过头去,在看到水月的身影时,没有多想一头扑进了后者的怀抱。 “我在这,我在这里。” 水月轻轻的抚过公主的后脑勺,前一秒还慌张的脸颊现在已经被安心的笑容所取代。 扑到怀中的公主问道了很多平时在水月身上闻不到的味道,汗味、血腥味、硝烟味、还有魔力施放后的刺鼻味道。 “水月,到底,到底怎么了,是,打雷了吗?” 公主的声音抽泣个不停,她紧紧抓住水月的后腰,一点都不敢松开。 “对不起,公主。” 水月按住她的肩膀,黑色的眼眸盯着她,那目光间或是歉意,却更多的是某种决心。 “近卫军半数以上叛乱,城外的部队也被市民堵住,现在我要带公主逃出去,去找国王陛下。” “叛乱,叛乱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很抱歉,前几天我撒了谎,但是现在相信我。” 按住公主双肩的手,慢慢滑下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会带你逃出去,去见国王陛下,” “我……我,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父亲不是大家都爱戴的国王吗,不是大家最喜欢的国王吗!” “公主!” 头一次的,水月的声音吼得比公主更大,头一次的,她用自己身为战士严肃的一面展现给公主。 “相信我,跟我走,抓住我的手不要松开好吗。” 还有些木讷的公主,看着水月的脸点了点头。 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城堡里走过无数次的回廊,路过无数次的花园,踩过无数次的地毯。 雷鸣般的声响还在继续,冲天的火光一点点的逼近城堡,眼角的余光透过窗户能看到,一条火龙正在向城堡蔓延。 “请放弃抵抗吧,上校阁下。” 通往城堡外的最后一扇门前,身穿红色军装右手绑着白色布条的近卫军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士兵对水月发出了劝降的通告。 “放弃了军人的荣耀,投靠了其他人吗,少校。” 水月一边将公主护在身后,一边拔出了腰间的枪刃,那种枪械和刀刃的组合是她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我投靠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人民!” 为首的军官有些激动的锤了下自己的胸口。 “王权早就腐朽,东方的岛国十年前就开始维新革命,这十年来王权贵族只知道割地赔款,而现在革命烽火席卷南方,只要南北合力我们的祖国终将回到曾经的盛世!” “公主,抓紧我的手臂。” 水月将右手放到公主面前,后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双手牢牢的抱住胳膊。 蓝色的法阵在水月的胸口浮现,法阵中一只展翅的翠鸟栩栩如生。 电弧劈啪作响的在她身上悦动,四周充满了电离空气的臭味,见到此景士兵们慌张的扣动了扳机,子弹的轨迹接触到电流后被尽数偏转,一头扎在四周的墙壁地面上。 “雷鸣的苍龙,不愧是国王亲自授名的魔导师,但是上校阁下,你真的做好了和全国上下的人民为敌的觉悟了吗。” 领头的军官走上前,也拔出了自己的枪刃,法阵在他手套的背后闪耀起白色的光晕,让地面结霜的寒气随之涌出。 水月没有说话,她微微压低身形做出奔跑的姿态后……电光一闪,四周的士兵只感觉仿佛有两股强大的暴风对撞在一起,走廊的玻璃哗啦一声尽数碎裂,他们身后的大门也被冲开,耀眼的电光充满了所有人的视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漆黑的焦痕。 包围大门的士兵被撞的七零八散,有几个倒霉的直接飞出窗外,尖叫着落在地上。 “公主,你没事吧。” “我,我还好,就是,有点晕。” 水月和公主的身影落在门后的室外,落下的雨水很快打湿了两人的衣服,一抹鲜红的色彩透过裙甲腰身的部分,血液从水月的腿间落下汇入地面流淌的雨水中。 “听好了公主,现在我们已经到城堡外了,去格雷姆地下库的路您还记得吧。” “你,你受伤了!” “听着!” 水月一把揪住公主的手腕,用从未有过的粗暴方式,让公主强行看向自己而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可现在,她脸上已经不单单是焦急,还带着恳求的色彩。 “公主,格雷姆的驾驶方法我已经交给你了,接下来用格雷姆里的萤石路标,去海港那里有船可以去东方岛国,在那里我们国家的领事馆会给您庇护的。” “水月你在说,说什么啊,我不懂,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都还,都还好好的吗!” “不要任性了!” 水月加重了手的力道,公主忍不住吃痛的叫出声,而这份疼痛也只是一瞬间就结束了。 “好吗?” 雨水划过水月的脸颊,那张脸再也无法做出凶狠的样子,只能……只能充满恳求的看向公主。 “水月……我,我……” “走吧,快走吧,求您了,您不走,会让国王陛下,会让我伤心的。” 她最后的话音成为了压死骆驼的稻草,对于年龄不到17的公主来说,脑海里似乎也只剩下了‘听话’这样的东西。 公主离开了,头也不回的跑开了,没过多久追兵就围了上来,这一次不光有近卫军还有那些手持简陋武器的民众,而不远处巨大的格雷姆已经逼近到府邸附近,但他们就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女人谁也不敢先动。 “是,是外人族啊!” “那双耳朵,还有尾巴,果然被诅咒的丑陋家伙。” “果然是腐败到极点的贵族才会饲养的宠物啊。” 人群止不住的交头接耳,恶意的视线比刀锋还要锐利的刺向水月。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公主,以上校大人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我伤到。” 军官从人群间走出,手中的佩剑在雨水的冲刷下,寒光乍现。 “多说无益,动手吧。” 水月没有去捂住伤口,只是把剑指向了对方。 “投降吧,王国的贵族们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外人族当作自己人。” 水月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再度催发魔力,闪烁的电弧重新在身体和武器上跳动。 ————“呐,为什么你一个人啊?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吗?” ————“啊你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对不起,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我家哦!” ————“唔,没有为什么啦,我其实啊,很喜欢你的耳朵,很漂亮哦~” 神啊。 水月吐出最后一口气,身体往前迈开了脚步。 如果你的真的存在的话。 流淌的血液在她的步伐后,拉出一条鲜红的轨迹,随着水流蔓延流淌到更远的地方。 请保佑公主吧。 天空中,一道阴影笼罩了众人的头顶,一些民众抬头看去那十数米高的格雷姆,在魔导能源的推动下正要落在这里。 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包围圈很快就一哄而散,格雷姆落在地面发出震天的巨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水月身前不远,把她护在身后。 “公……主?” “我,我不会丢下水月一个人的!” 过于幼稚天真的发言从格雷姆的扩音器传出,那声音中却没有幼稚的执拗,只有发自内心的坚定。 “永远不会!!!” 包围城堡的格雷姆对这台突然加入战局的‘敌人’抬起了枪口,魔导能量的光辉在枪身上一点点的汇聚。 公主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城堡的上空,笼罩天空的阴灰色云层只是默默的洒下雨珠,一切都不会改变。 半年后。 罗文大陆某地,城市中心区,旅店饭厅。 因为是正午,聚集在这里就餐的人几乎坐满了每一个位置,在一边的餐桌旁,一名喝的半醉的汉子扯着他的大嗓门,说书般的嚷嚷着。 “你们啊是不知道,大半年前,我和义军的大伙儿们啊,攻破了北方诸国最强大的公国,凡尔钦公国的首都城堡,你们不知道那些贵族的城堡里,金银首饰堆的比山还高!” “吹牛把的你,就你这样还当过兵?” “别不信,我跟你们说,当时啊天上下着雨,我们冲进去碰上了公国里,被称为‘雷鸣的苍龙’的上级魔导师,这家伙还带着贵族余孽准备跑路,可不想被我们义军逮个正着,别的不说你娘们儿还厉害着,好几百个人都打不过她一个人,不过最后还是倒在本大爷的斧头下!” 说着起兴,他一巴掌排在大腿上,手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吧,笑容渐渐淫荡起来。 “嘿嘿,你们啊没尝过吧,贵族女人的滋味,那可是一天一夜啊,义军的大伙儿谁都没放过这帮贵族的帮凶和余孽,不过你们这帮人,啧啧,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正说道兴头上,围观人群有的表示不信,有的则凑过去想问问细节,正得意时他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他身后。 那人穿着斗篷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醉汉回过头还没看清对方是谁,拳头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牛高马大的醉汉顿时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倒的在地上。 穿斗篷的人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她走出饭店迎向了在门外等候自己的那个人。 那人同样穿着斗篷,不过还在吃手里没吃完的三明治。 “那个人我已经教训了,心情好一些了吗。” “不好意思,这次还麻烦你了呢,不过……嘿嘿,看他滑稽的样子,嗯嗯~心情好不少了。” “那么我们走吧,船马上要开了——公主。” “嗯~” 公主一把拉起她的手。 “走吧,水月。” -----------------------------------------------------------------------------------------------------END? 初次尝试,希望大家喜欢~@尤菲斯
  10.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转眼就到了12月,万众期待的圣诞节马上就要到来啦! 小伙伴们有没有为自己的圣诞节安排一个满满当当的计划表呢? 传说在在这个白色的日子 会有一名留着大白胡子的红衣老人会骑着驯鹿跨越天际 给好孩子们派发礼物 同盟之中的圣诞老人,正是我们彼此。 那么,在这圣子诞生之日 一幅画,一首歌,一段文字,一句祝福,无论什么形式都可以 将你满满一年的感谢之情精心包装 送给那个特别的TA吧 ===================== 语音区圣诞活动 绘区圣诞活动 ===================== 活动章程 1. 以一个文字作品作为礼物,赠予论坛中的某人。赠礼贴中需要有存在礼物并@被赠者 若在本活动中收到礼物,可以一个文字作品作为回礼。回礼贴中需要存在礼物并附对应赠礼贴地址 2. 赠礼贴主题名最前方须加入【赠予XXX的礼物】 回礼贴主题名最前方需加入【回赠XXX的礼物】 3. 礼物字数需在300字以上。在符合各级版规的前提下,内容不限 4. 活动日期:即日起至2018/01/02。 奖励明细 除文学区正常评分外,活动附加奖励如下: 1.若符合各活动章程,节操+30 2.收礼人此前未收到过来自本区的礼物,节操+20(此项仅限赠礼贴) 3.活动结束后,各区将分别钦定一组达成赠礼、回礼互动的cp,授予宠物电灯鱼(为期一月) 4.附上本活动任意活动贴传送门,节操+5
  11. 他因为和上司发生冲突丢掉了工作。 她是一个拥有大量粉丝的idol。 他和她是恋人。 一天,她回来得又很晚,他为她煮了一碗红糖荷包蛋。 她死了,他给她化妆,穿上各式各样的可爱服装,带着她的尸体前往世界各地旅游。并拍下漂亮的照片留作纪念。然后意外地获得了许多粉丝关注,许多人赞美着这种行为艺术。 但是尸体是会腐烂的,他不得不把她下葬。在之后,他就在全国收集刚刚死亡的人,带着亡者和他的家人到处旅行拍照。有些人并不愿意让死者再受到颠簸,但更多的人愿意自己的挚爱能再陪自己一段。慢慢地,他开始专心地从事自己的尸体艺术。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受到更多的关注。 后来有一天,他接了一桩生意。死者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他一如既往的仔细打理着这具尸体,就像之前所做过的一样。 然后他们消失了。这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政府动用了许多人力也没有找到,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过了两天,警方终于发现。她的墓有被人改动过的痕迹,警方联系到她的家人决定开墓。棺材旁有一具下阴被剁碎的尸体,就是消失的董事长。 打开棺材,他一身白衣,画着浓妆,亲吻着秃露白骨的她。头旁边有一个小碗,似乎是什么甜食,已经被蚂蚁掠夺干净了。
  12. 当钱不再是问题的时候,人需要什么呢? 住在豪华的高楼大厦,吃着高档的可口的菜式,睡着温暖舒适的高级床,儿时渴望的物质,她现在全都得到手了。仅仅拼搏了五年,凭借其聪明的头脑、不屑的努力,还有难得的机会,甚至是在阴影中见不得光的交易,她拥有了令人尊敬的地位,让人羡慕的财产。今年二十八岁了,她还是独身,可在抱男人这方面的经验,可不亚于每天都接客的妓女。就像今天,她的床上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长相俊朗,身材高挑,肌肉分明,是她在健身房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教练。 “叶舟,不如……” 他们从七点吃完晚饭开始,在床上一直疯狂到了凌晨两点。帅气的教练的手抱着叶舟的肩膀,深情的凝视着她令人着迷的侧脸,这个男人动心了,或许是因为她的财产,或许是因为她的美丽,又或许,是真的有了那种感情。 “谁让你叫我的名字了?” 深情换来的,是冰冷的质问。 “诶?我……哇!” 男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滚下了床。如此粗暴的事情,没错,是叶舟干的。她双手撑着床垫,倚靠在床头,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后,转过了脸,对倒在地上一脸不知所以的教练问道。 “有没有烟?” 语气依然很冰冷,与之前几小时里翻云覆雨时的热情不同,非常的有压迫力。 “有……有,在裤子里。” 男人的视线无法从叶舟的脸上移开,就算被粗鲁的对待,这个家伙还是没有因此而改变想法。 “给我拿来。” 高高在上的命令,推动着男人的身体,就像是忠诚的狗一样,他立刻就起身去把丢在房间地板上的裤子拿起,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包只剩三根烟的中华。随后,一边偷窥着叶舟赤裸的身体,一边快速的掏出烟,走到床边。男人没敢继续坐在床上,只是一手拿着烟,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叶舟。 “哼,中华,好久没抽过了。” 叶舟接过烟后,冷笑了一声。红润的双唇含住了烟嘴,男人赶紧点燃了刚刚顺便拿的火机,凑了上去。可能是因为开着窗的缘故,火焰摇摇晃晃,花了好几秒,才把烟给点燃。叶舟深吸了一口,烟的一头瞬间变得红通通的,然后变成了一小截烟灰。她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悬在半空,当烟经过了她的肺,令她感受到一阵舒爽之后,浓郁而难闻的烟再一次通过了叶舟的嘴,漂荡在房间里。 “你怎么还在?” 就像理所当然的一样,她的左眉不解的皱了起来,瞪了男人一眼。 “我……” 这个教练的性格不算差劲,但作为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肌肉饱满分明,还有拳击经验的男人来说,被一个女人这么冷漠的对待,心里肯定是很不爽快的。然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到了喉咙里。叶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不仅有钱有势,还是社会里令人畏惧的势力头头。黑白两道的人物见到她,都要识相给点面子,更何况,她本人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弱女子。叶舟的身材,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更加的强壮结实,可对于健美小姐来说,又是那么的柔软而优美,天生就拥有笔男人更加优秀体质的她,还拥有学习各种技巧的天赋。简单来说,男人知道,动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男人终于知道对方是高不可攀的女王,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快速的整理了好仪容,迅速的退到了门边,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又偷窥了一眼。叶舟还在抽烟,忧郁的望着窗外,充满了吸引男人的魔力。不知不觉,他又硬了,只可惜,他已经被玩腻了。 砰,房门关上,房间里,又是惯例的剩下了强势的女王一人。这样的情景已经重复了许多次,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她有过关系,却从来没有人能停留在她的心里,仅仅只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会儿便消失的白色痕迹。 “还剩两年啊……真是难受。” 叶舟撩动着额前的银发,失落的自言自语着。自从不用她不用亲自管理企业的各种事务之后,她就开始玩男人了。成熟的,年轻的,有钱的,有势的,有权的,正经的,花心的,无一例外,不管是是什么样的男人,最后都会被她征服,倒在叶舟的脚下,甘愿臣服。不过,这些男人终究只是她的玩具,不过是为了解除身体在发情时无法倾泻的欲火时随便找的替代品。 实际上,她很讨厌男人。但她在做欢愉之事的时候,并没有把男人当男人,所以叶舟倒是觉得无所谓。 咚咚咚,寂静的房间内,响彻着并不是很响亮的敲门声。顿时,女王的脸上轻松了很多,她也许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正高高翘起的事实。 “叶舟小姐,你的宵夜,我给端过来了。” 推开门的,是一个小孩子,今年十四岁,无父无母,被叶舟收养。出于叶舟的兴趣,他明明是个男孩,却穿着可爱的连衣裙,留着一头过腰的长发。一双小手端着的碗里,是今晚的夜宵,香芋椰汁西米露,对于激烈的玩了好几个小时的叶舟来说,正好合适。叶舟直接掐掉了香烟,就这么赤裸着身子,走到了房门前,一手接过了孩子手里的宵夜,另一手轻推着孩子的后背,让他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两人坐在了一起,叶舟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在汤勺进嘴的一刹那,恰到好处的甜味在她的舌尖散布开来,嫩滑的西米露在嘴里翻荡,椰香更是从嘴里传到胃里,清爽可口。每一次的宵夜,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永远都能满足叶舟那挑剔的胃口。这也是叶舟为什么对这个孩子爱不释手的原因。 “真梦,你已经洗好澡了吗?” 叶舟吃着夜宵的同时,温柔的对真梦问道。 “嗯,洗好了。” 真梦笑嘻嘻的回答,让这位女王很是满意。 “那么,开始吧。” 不一会儿,她就把宵夜吃完,然后又睡在了床上,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等真梦刚刚躺下的时候,她就紧紧的抱着真梦,欢喜的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头发,安心的闭上了眼。 叶舟做了一个梦。那是七年前,她被分手了一个月的男朋友强暴后软禁了。当她受尽了屈辱逃离,被疯狂的男人发现,提着刀追杀她时,一个年仅七岁的流浪儿,救了她。自那时起,她的心里就不再能容下其他人,只是默默等待着,对……等待着果实成熟后,好好享受的那一天。
  13. 嗯,dnf同人 说到救赎肯定还是会想到宗教啊 七大罪的顺序来源是《神曲》 ================================================= 夜色沉静,在这安息日的夜晚,大多数人都在祷告后早早入睡。 但,即使犯罪者会休息,罪恶却不会 巷子尽头,男人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巷子外的动静,一边摆弄着眼前的锁 终于,男人听到了期待的“咔嗒”声。 慢慢地推开门,腐朽的木头发出悲鸣,似乎没人在,男人一闪身进入了房间 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屋内只有最简单的家具,餐桌上放着一朵鲜红色的花,还有一块面包 男人咒骂了一句,看来他的运气不太好。 仔仔细细地搜索过后,男人负气般地抓起花重重的扔在地上,还踏上了两脚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简单了,除了餐桌上的花和面包,他找到的只有一本破旧的《伊甸福音》 不甘心的男人抓起面包揣进怀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不该拿走它,那是我的夜宵。” 男人吃了一惊,转过身去,是一个少女。 像变魔术一般,男人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少女没有理睬,径自走到餐桌旁点上了油灯,又弯腰捡起了那朵花 看到那头黑发,男人想起自己曾经在教堂看到过她-在他去忏悔的时候。在这个小城镇,异乡人是藏不住的,更别说还是个东洋人 舔了舔嘴唇,他知道少女的相貌,虽然老是冷冷的没有表情,却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当然也幻想过征服她的情景。看来,也不全是坏事嘛,这顿“夜宵”可是相当的丰盛。 男人伸手去抓少女的衣服,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哧”的一声,少女的背部被撕出一个大洞。 男人呆住了-少女的背上,有着大面积的暗红色纹身,纹样是一个暗红色的十字架,周围围绕着七个奇怪的纹章 少女转过身,轻轻地说出“以吾主之名,宣告你的罪业” 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男人却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喘不上气。 “不当而取,是为七大罪之三,贪婪” “气急败坏,是为七大罪之五,愤怒” “心怀淫念,是为七大罪之一,色欲” 少女每说一句,男人就更加地喘不上气,仿佛那些被宣告的罪业都变成了巨石,压在他的身上 动弹不得的男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当他抬起头,双眼都已变成红色,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了 在他的对面,少女背后兀然出现了一把比她自己还高的大镰刀 “以吾主之名,宽恕你的罪业,愿你的灵魂获得救赎”,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话语 。。。。。。 “大主教大人,贝尔玛尔公国南部接获伪装者目击报告,但是当地的神职人员赶到的时候,伪装者已经被净化了,现场还发现了'她'的花” “知道了,下去吧”。年轻的大主教转过头,阳光从窗户上的彩色玻璃穿过,那是“伊甸放逐”的画。 一旁的红衣主教开口问道:“大主教大人,传闻看到她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想要接近她,这真的不是恶魔的力量吗,我依然坚持围捕。。。” 大主教挥手打断了红衣主教的话。“这不是什么‘魅惑’或者‘魅力’,她能代替其他人承受原罪,以吾主之名宽恕他们。她是‘救世主’啊” “可是,救世主居然使用恶魔的力量。。。这要是让信徒们知道了。。。”但大主教似乎没有听见,双眼凝视着墙上的圣像。 “玛丽罗斯姐姐,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获得救赎呢。。。”似乎是无意识的呢喃。 而此时,某地的塞利亚旅馆里,黑发少女正读着那本《伊甸福音》。 “救赎将来了、你们应当祈祷 那时、有无名使徒出来、在十字架前传道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智慧。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怜悯。 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尊敬 主的孩子皆有福了、因为所有的罪都将被宽恕。 然后、乐园将会降临” --《伊甸福音》第二十四节
  14. 一个新人,渣文笔,略无病呻吟,作此文,飨众人,望不吝赐教。 ____ 废墟,断壁残垣,少女,手指划动。指尖划动在,这断壁残垣中。 “两千多年了呢。”少女微微抿嘴,皱眉,随即又是释然的笑。 “也毕竟呢,两千多年,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又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傍晚的晚风,吹动了少女的发丝,划动在她脖颈,引得她微微发痒。 稍稍别过被风吹动的发梢,理好发丝,她静静来到背风处,缓缓地坐在这片残垣断壁,一块大理石上面。 很是熟稔,这是见过她所做的举动后任何人都会产生的第一想法。 却只见她有轻轻地笑了笑,双眼里带着破碎的光芒。 “哥特人,已经不存在了呢……” 身旁不远是一株枯槁一般的树,风化了两千多年的日日夜夜,现在还如一只手,似乎在抓向什么。 苍穹昏聩,赤红如血,断壁残垣下,她继续凝望,这周围的一切,自己坐在的大理石,斑驳的坑洼,早就诉说了一切,零散的石头,她知道,一如故往。 最后都城被攻陷时,最后的样子。 除了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就仿佛凝滞了一般的这片残垣。 不远处还有着低矮的残墙,朽坏着。 良久,她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双耳之中,仿佛听见过去的声音。 “希洛,都是人类,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刀戈相向!”好遥远的声音,仿佛带上了好遥远的记忆,那是这片城市的城墙,一个身影对着墙外高呼。 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微微一颤。 走两步,走到过去那个环形建筑之前,那是都城的塔,其名为真理。 “怀璧其罪啊,不过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会灭亡的路,便不会后悔。”仿佛能看见一个老人拄着杖,肃容静说,“但是,哪怕整个文化都泯灭了,你们大家请一定延续下去,纵然有苦难,纵然有坎坷,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来源于血脉之中的,那一份荣耀。” 自取灭亡的路啊……真的,有意义么?她竟然想不起,签署那份文件时候的心情。 只能看见,晚风在这里吹散了她的氤氲眼泪,虽然,她垂着头,站了良久良久。 “啊哈哈~来追我啊~你能看见我吗?” 耳畔是最后几日的傍晚,城里嬉闹的孩子的嬉戏声。 微微回头,她似乎看见,不远处的广场,两个孩子跑动着的身影。就仿佛前去,就能触碰到他们。然而,她却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扰了这穿越时空的回忆。 不过,终究,她还是微微朝着他们走了半步。 “喀喇” 也许是长期的风化导致的吧,脚边的石子被踩碎了,发出响声,惊响到了整个世界。 梦碎了。一切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她,跌坐在地上,两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泪水,蓦然滑落,她坐在塔前,望着曾经那名为传承的广场,久久不能说话。 夕阳,晕染得天,愈发地红了,赤红若血,淋漓在天空。 她的眼前,仿佛起雾了,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只剩下血红与苍白。 还记得 那夜起雾了,雾很浓,浓得仿佛一个棺材,盖住了城里所有人。 那夜城破了,敌兵进城灭族,平民们负履顽抗,鲜血,染红了整座城,仿佛浓雾,都闻起来那么血腥。 ”快跑呀……啊!”少女跑动着,却撞到另一个敌兵,下一刻,被砍倒在地。 鲜红的彼岸花绽放。 “艾伯!”泪水氤氲的她,似乎看见,那个中年女子,冲向那个男孩,把他护在怀里。 彼岸花引渡了两个灵魂。 “(小声)安,别管我,赶快逃……(喊)为了真理!”年青男子伤痕累累地杀死迎面一个士兵,转过身,冲向浓雾,一去不回。 彼岸花流下了眼泪。 她冥冥而隐约的知道,那个少女,十五年来的笑颜,糗事,淡苦的单相思,以及默默依恋的小窃喜,平淡日子的温馨日常 她冥冥而隐约的知道,那对母子,是那一年刚刚入城的,希望带着孩子在大城市里见见世面,受到更好的教导,却不曾想…… 她冥冥而隐约的知道,那对情侣,正处在热恋之中,在围城之前,约定好的一起逃出追杀,向着大海旅行,还记得,男子跪下求婚时候女孩羞赧的样子。 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个故事,每一个人都曾经含有一段对未来的期待,最后,掩埋那场在浓雾,那场血腥的屠戮。 留下这座城,凝滞着时光,诉说着,过去每一个人的故事。 夕阳,渐渐地落了,这里,渐渐地起雾了,就仿佛那一天一般,那种浓雾,掩盖了一切的浓雾。 终于,泪水被风风干,她凝望着塔的内部,耳畔,仿佛回响着穿越时空的声音。 “我们探寻真理,我们研究真理,我们应用真理,这是我们哥特一族的精神。”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对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开口,“这座塔为什么要叫作真理?因为这是我们一族毕生攀登的高塔。那座广场为什么叫做传承?因为那是一代又一代薪火相承的象征。” 浓雾,越发的浓了,仿佛要把人束缚住,丢向那过去的日子一般,夕阳还没有落尽,反倒是衬得这雾苍白起来,雾也衬得天,更加血红。 少女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朝着感觉的指引走去。 耳畔的声音似乎多了起来。 “我说,你就不能便宜点嘛……”死在城门口。 “那哪行,不二价,懂么。”死在东城胡同,为了守护自己收养的孩子们。 ”欸欸欸!抓小偷啊!”一副中气十足的胖大妈,最后死在城门,嘴里当时喃喃着“我……绝不会让你们……” “我觉得这个公式似乎有点问题……真是混乱啊……”白袍老人皱着眉,似乎从她身旁走过。 走啊走,穿过几年,最后死在地下隧道破坏掩护作战上,当时嘴角挂着笑。 “可是阁下,但是它是最适合实验数据的。”青年亦步亦趋,直到倒在老人身前。 浓雾,愈发地浓了,苍白色,隐约像是有影子在摇曳,天也被浓雾染得血红地仿佛能够滴下血水。 她继续走着,一步,一步。碎石散落的脚下似乎布满了尸骨。 一步,一步。 “早安,艾洛特。”“早啊,安。”两人身处花园,四周浓绿,两人深情,接着浑然不顾地亲吻。却救不回两个人微睁着双眼倒下的那一天。只有那一天两人遥远的鲜血,仿佛融合。 “看啊妈妈,是铃兰。”“阿姨,是铃兰啊……”一群孩子,两户家庭,无一幸存。哪怕铃兰那祝福的花语。 她垂着头,泪水大团滚落着,脚走得慢了起来。 “真是好漂亮的孩子啊……”那一声称赞,最后破碎在城外,和他的军队一起。 “殿下生日我也不得不仔细思考礼物问题,最后,嘿嘿,瞧……”死在实验室,因为‘真理’的最后一步,需要生命。 “殿下,我是您的侍卫长,安格尔。”死在王宫,和…… 雾,好浓,好浓,似乎把人拉到过去,又似乎把过去的人,丢向未来。 这一片,断壁残垣。这鲜红之下的断壁残垣。 “你要叫我哥哥,知道吗?”那个孩子,最后为了护卫他的妹妹,死在了王宫里。 “才不要,弟弟就是弟弟。”争强好胜的语气,也最后破碎了。 “哥哥,你是我哥哥,你倒是醒来啊!”那个声音,这么喊着。 “殿下,最后一步了,我知道我们整个哥特会被全世界针对,但是,真理就在眼前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期待着它,签署命令吧。”老人,也献祭在了‘真理’的最后一步,狂笑着。 “呵……”她走着,竟笑起来,虽然如此无力,如此难过。 浓雾,浓得让整个幻梦都显得真实了。 “卡门,快看快看,快看我发现了什么。”那个女仆仿佛还一如既往的大惊小怪。 死在西城,为了保护母亲。 “啊呀,你好烦呐,我好不容易来次王宫,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嘛,阿黛尔。”那个少年,还是那么没精打采,浑然不觉自己每天都会到王宫来的事实。 死在奥丁之眼大街,为了掩护阿黛尔。 闭上眼,她不敢去看,这浓雾隐约。 却听见,一如既往,那个声音。“殿下,早安,今天准备了希尔伯特红茶,哥德巴赫红茶与莱布尼茨红茶,您想要哪一种?” 跌坐在地,睁开眼,那是卧房的地面,俊朗的身影恭敬而立。 “希尔伯特,谢谢。”流着泪,她回答,哪怕这是一场梦萦,她心念。 “请稍等,殿下。” “安吉尔。” “怎么了,殿下?” “谢谢。”到底在谢哪一次,她也不清楚了。大概,是那一次吧,最后没有谢成的夜晚。 “不用谢,殿下,这是我应尽的职责。”也许,他确实会如此回答吧。 泪水流得更厉害了,在这越发浓郁的都城废墟,在这越发浓郁的雾里,痛哭。 “殿下,您的红茶。”俊朗的声音,仿若昨日。 “殿下,您怎么了?”就仿佛,泪水被轻轻揩动。她哽咽着“没事,我没事……”接过那杯虚幻的红茶,心中却此等苦涩。 “殿下,活下去。”她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句话。无比轻柔,仿佛不是血战前的卫士一般。 她想起,每一个这么说的人。 泪水婆娑,脑袋哭成一片空白。 良久,雾渐渐散了,除了地上的湿润,仿佛没有存在过,就仿佛哥特一族,只湿润了历史的长廊。 她抽泣着呆呆凝望手中的红茶。 再次泪崩。 “殿下,请代我们活下去。”耳畔,渺渺。 “这堆家伙,让我一个……”哪怕强撑着痛骂也无法,少女只剩下了哭泣,对着那杯红茶。 良久 良久 星满苍穹,月挂高空 废墟上红茶依旧飘着热雾,渺渺,渺渺,就仿佛战后的城里飘动的烟,渺渺,渺渺。 传承了两千年,来到了今天一般。 她默默吮吸着红茶,体会着那份苦涩,那份浓郁,那份醇厚,那份甘甜。 一口,一口,喝完红茶的她站起身来,望着一城废墟,耳畔仿佛回荡着父亲对她的问话 “知道为什么那里叫做传承广场吗?” “因为啊,它象征着我们,一代一代,从祖到孙接替着交传的一切,我们传承着我们一族的理念,传承着一族的精神意志,传承着一族的希望,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延续着,接过来自先祖的精髓,一代一代,薪火相传。”没有等那声音说,她自语。 “不错嘛。”声音似乎越发远去了,只留下她笑着流下又一滴泪水。 大概,只有各族延绵不息的精神,是永恒的吧……
  15. (请大家多多回复的说!就算是批评还是鼓励都没关系的说!) PS:其实希望大家能够给予我更多的建议的说.....如果出现了关于世界观的讨论那我会在键盘面前流下感动的泪水呢~ 关于神代浅香里面的包包里的奇怪瑟琴玩具~其实并不是自用呢~各位可以结合一下剧情猜猜是For who!?(如果猜对了并给理由的话,那人家只能用节操奖励啦~) 自从参加上次的通宵列车活动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展现自己文笔和故事的舞台,所以这一次也要加油一下! 嗯!敌人是可怕的假期综合症! (神代浅香—颜色是忧郁但无比辽阔的蓝色~) 而这一次的舞台,跟我上一次的作品分享着相同的世界观,客串一下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说! 如果有兴趣的话在下奉我上一次劣作的地址:https://sstm.moe/topic/203569-【通宵列车】dance-of-magic/ 话说这次作品很有可能变成中长篇呢~ 【序】 第二章正在写的说呢~在下本来只想用四大章起承转合结束的....可是果然还是太长了,可能读者还没有耐心看完文笔渣渣的大长篇(本来就没有多少读者呢嘤嘤嘤)..所以就还是分段发吧...虽然目标是在活动结束前完结..不过现在心里还没底呢...!! 起 —— 帷幕前蠢蠢欲动的人们 (完) 1.1——第一页中!(请点击~喵~) 1.2——事件发生前端~ 1.3 这一章都没有出现神代呢~ 承——暗杀者的搏动(怪物猎人太好玩了哼唧哼唧) 2.1——这次尝试了用神代的视角进行描写的说~ 2.2——就算是神代也有着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感~ 2.3——神代又出现了可爱的一面呢(赶进度呢~) 2.4——亚尔林专场,神代的名字出现了两次呢~ 这里是类似与彩蛋的东西 (也就是看不看都不会对正文造成影响~类似于对世界观的补充) ——以下是爱德华·蒙斯手机里面未编辑完的邮件。 转——异常人的舞台(电子文库零境交错太好玩了呜呜叽叽) 3.1——某个平凡人的视角(第一人称仅仅只有这一章)(已修改) 3.2——世界中善良的角落 3.3 ——时隔一个学期的更新,真是对不起!(自带前情回顾) (断更了好久呢,值得感叹时间过的飞快!) 请期待ing~
  16. 天灾之后的世界,曾经生机勃勃的地表,如今还能存活的生命所剩无几,尤其是过去处于统治地位的人类。仅存的人类,若想苟延残喘,唯有不断在贫瘠的世界上寻找一切保持生存的资源这一条路。灾难就像心情多变的孩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那些为了活命的人,拼了命的挪动疲惫的双脚,于已经彻底没落的人类文明中移动。 对所有想活下去的人而言,余下的人生,便是一场充满苦难的旅途。 踏上旅途的少数人之中,有更少部分人组成团队一起行动。这部分人,要么更早的迎来旅途的终点,要么走得比单打独斗的人更加轻松。 有坏,有好。有压力,有轻松。 这些团队,有的人是亲戚,有的人是朋友,有的人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有的是过去的同事。其中,最容易提前到达终点的小团体,一般都带着“累赘”。老弱病残,只想活命的人无法理解带着这些“累赘”的人的思维。也难怪,毕竟他们只想要自己活命,至于带着“累赘”进行旅途的人,则希望“累赘”也一并活下去。 怪风呼啸,如同灾难的嘲笑声,围绕在废墟的残檐断壁外。一望无际的夜空,难得能见到一整个月亮。即使月亮散发的是一股诡异的红色柔光,在这末世里,月亮的光芒依然显得温柔。柔和的月光,照着一座剩下底下三层的废弃高楼,过去负责这个城市的人,想必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领导,不然,天灾肆虐后的现在,很难想象还有一座“高楼”仍能勉强为流浪的“旅人”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废楼第一层,布满尘埃的角落里,四个小孩正蜷缩着小小的身体,互相依靠。穿在他们较小身躯上的衣服格外崭新,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末日游荡者能裹身的衣物。两个小女孩,穿着漂漂亮亮的连衣裙,尽管连衣裙有不少地方撕裂、破烂,还有污渍;两个小男孩,穿着可可爱爱的长裤长袖,尽管衣服拆线裂开、肮脏,还发臭。四个孩子们的衣服,还是比当今世上许多连披挂在身上都做不到的破布要强得多。 她们很幸运,作为最早来到这个荒废已久的城市的“旅客”,孩子们得到几乎这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资源,例如包裹在她们身上完全不合身的大棉袄。这可是好东西,不仅能成为小家伙们今晚安睡的被子,还能作为平时行动的最好的御寒衣物。当然,小家伙们实在犯不着四个人一起批一件大棉袄走路。 除此之外,她们还有至今为止最最丰盛的晚餐——埋藏在地下的风干肉。这是她们一行人找到的一个废弃地方里翻出来的食物,奢侈的宝物,差点就让发现这些东西的人浪费体力欢呼一番,好在最后忍住了,没有浪费重要的体力干些无谓的事情。风干肉是一回事,其中还有更棒的东西,应该说,对小朋友来说尤其棒的干粮——巧克力饼干。鬼知道这四块饼干到底如何保存下来,这不是缺少食物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孩子们斟酌了一下,把风干肉藏进她们的双肩包里,选择了热量更高的巧克力饼干。同时,孩子们抠下了饼干上舔舔的巧克力,然后降饼干掰成好几瓣,为了不浪费,她们高高的举着饼干,张开嘴巴接住了饼干的碎屑。饼干香喷喷的,好吃,四张小嘴巴细细咀嚼,好似多嚼两口就等于多吃一些。跟着,她们打开一个碎料瓶子,用瓶盖当杯子,小心翼翼的往里头倒水,一点不敢马虎,生怕抖出来一滴,浪费。两个小男孩,两个小女孩分别喝过一口,美美的舔了舔舌头。这是她们近段时间里吃过最好吃的晚餐。 灾难以后,四对小脚,跟随她们的父亲,越过不知多少废墟,走了不知多少里路。她们路过废弃的城市,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经济发达,很多人愿意背井离乡前来此地寻找工作;她们翻过死气沉沉的高山,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座宏伟的高岭,众多游客特意花钱前来这座高山一览众山小;她们经过一条河床,父亲跟她们说,那里曾经是一条壮观的江河,长江水连绵不绝,孕育了无数生命的诞生,见证过许多朝代的更迭。孩子们什么都没见过,她们只能从父亲的嘴里了解所谓发达的城市、所谓宏伟的高山,所谓壮观的江河。可笑的是,实际上,她们的父亲本人,亦没有亲眼看过自己嘴里高谈阔论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孩子们对父亲提到的东西不感兴趣,她们只是想听父亲讲,她们只想看保护她们的父亲一脸自豪与高兴的表情。比起城市,孩子们觉得能给她们找吃的找穿的父亲更加“发达”;比起高山,孩子们觉得能给她们安全感保护她们不被欺负的父亲更加“宏伟”;比起江河,孩子们觉得能一直为她们努力的父亲的笑脸更加“壮观”。所以,她们留下了饼干上的巧克力。孩子们的父亲,领着她们路过废弃城市的途中,见到过一个牌子,父亲说,那是一家有名的品牌,叫凹里凹,这品牌的巧克力饼干可好吃了,以前很父亲很喜欢,希望让孩子们也尝尝。四个孩子不知道手里的巧克力饼干是不是什么凹里凹的饼干,父亲说喜欢,她们就想把巧克力留给父亲。 “爸爸回来了吗?” 其中一位黄头发的小男孩问到。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一楼,回应他的,只有他的弟弟妹妹们安安静静的摇头。紧接着,小小的声音溜到楼外去,顷刻间,怪叫的风声便吞没了可爱的疑问声。 孩子们想她们的父亲了。 父亲到哪里去了?四个孩子互相看彼此一眼,披着大棉袄,整齐的移动着,接着一起搬来一块石头,垫脚,踩着石头,从一楼已经崩塌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窗口”,窥探外边。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唯有红月洒下的月光,为四个孩子提供勉强可见的微光。外面的世界并不安全,除了天灾之外,异变的凶猛生物,为了生存袭击他人的求生者,都是足以夺走四个孩子生机的可怕存在。孩子们不想给爸爸添乱,她们会听爸爸的话,好好的待在这里。门口已经被爸爸用重物挡住,擦去来去的脚印,只要四个小孩不胡作非为,躲在楼里就是最安全的选择。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红发的小男孩,透过缝隙,用红色的大眼睛盯着红色的月亮,没有精神的问到。父亲说,如果想他了,可以跟月亮聊天。这是灾难发生后的第一个晚上,父亲对她们说过的话。自那之后,只要父亲外出,孩子们就会对着从不回应的月亮说话,她们记得,那时候,月亮还不是红色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洁白的月光,染上了一片诡异的红呢?旅途中,孩子们经常抬头看,抬头看,寻找聊天对象变化的答案。 “我们留下了饼干上的巧克力,父亲说喜欢,想给父亲吃。” 黄头发的女孩子对着月亮说。她红蓝异色的双眼看了看用报纸包裹的巧克力,软乎乎的脸蛋上浮现出可爱的笑容。 忽然间,几片乌云飘过,遮挡了月亮。多亏外头狂风大作,碍事的乌云没有驻足,很快的成为月亮的过客。一来一去,洒落的月光消失,再现,又消失,又出现。好似真的在用独特的方式,回应孩子们的问题。 “这是说爹啲很快就回来吗?” 红头发的女孩高兴的踮起脚尖,朝着缝隙外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看到她们的父亲,倒是看到一个黑影掠过。一个奇怪的黑影,那个影子的形状,孩子们见过。此时,又有一片巨大的乌云挡住月亮,像是在提醒孩子们危险似的,微红的月光消失无踪,孩子们立刻从缝隙前边静悄悄的落下,缩回角落里。这是旅途上必然会遇到的危险,父亲教导过她们该怎么处理。 只是,并非每次,孩子们都能化险为夷。 孩子们想她们的父亲了。 砰,砰,砰,砰。父亲用来挡住入口的堆积物遭受到什么东西的撞击,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了仿佛响彻整片废墟的响声。四个孩子们不过十岁上下,没有任何对抗敌人的武器。只要她们暴露在具有敌意的任何敌人眼皮底下,她们都只有一个结局——提前结束人生的旅途。 不要,不要,不要。 孩子们互相抱在一起,心里默念着。她们还不想和父亲分开,她们还不能死,因为父亲爱她们,她们也爱父亲。外头,能听到堆积物落地的吵杂声,外面的家伙入门,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四个孩子的小手,紧紧的攒住包裹着巧克力的报纸。忽然间,堆积物大量落下,吵闹的声音四起,随后更是啪得一声响,似乎是木门被压坏的声音,堵住入口的杂物,终于守不住门。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扒拉着门框,另一只手,则拖着一把订满钉子的木棍,武器上的血迹还很新,甚至没有干,顺着木棍缓缓流下,看起来,这根凶器,不久前才夺走了什么生物的命。一副前胸贴后背的干瘦身材,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袖衫,已经覆盖满灰尘的破衣服,看不出原本到底是什么颜色,伤痕累累的双腿,踩着一双用胶纸粘好的拖鞋,一脚一脚的踏着水泥碎石,走进废弃楼房。碰巧,红色的月亮再度给予黑夜光亮,诡异的红色,正好从外向内,照亮了这个骇人的身影。一张尚且能说是人样的脸,挤出难看的笑容,架着危险的钉子木棍,朝孩子们敞开木柴似的臂膀。 “爸爸!”“爹爹!”“父亲!”“爹啲!” 借着月色,瑟瑟发抖的孩子们见到挂念已久的父亲,纷纷掀开大棉袄,蹦蹦跳跳的围在她们的父亲身边。活泼乱跳的身姿,逗得父亲发出两声干燥的笑声,他护着孩子们,堪堪比瘦小的孩子们的腰瘦一圈的腿艰难的支撑他蹲下,希望用更近的距离,看看孩子们可爱的笑容。 “你看你看!爸爸,我们给你留了巧克力!” “爹爹,你说你喜欢,我们没有吃!” “父亲,吃晚饭吧!吃饱饱!” “快快,爹啲,吃完跟我们说说,巧克力是什么味道?” 父亲愣了一下,黑眼圈包裹的双眼,看向幼小的双手里皱巴巴的报纸,孩子们打开报纸,结果千克力都碎掉了,因为刚刚孩子们害怕,攒得紧紧的,父亲看出来了。看到巧克力碎掉,孩子们就像失落的小狗狗,原本摇晃得厉害的尾巴,瞬间萎了下去。父亲方才还在想怎么劝孩子们吃巧克力,现在赶紧依次摸摸四个孩子的头,左手伸到报纸上,用筷子一样的手指夹起巧克力碎屑,送进嘴巴里,装模作样的动动嘴,接着连连点头,不停地说。 “好吃,好吃,很好吃,真好吃。” 听到父亲这么说,孩子们的眼里重新亮起光芒,她们笑嘻嘻的看着父亲吃掉巧克力,一点没有嘴馋的意思。 因为呀,她们就是想看父亲高兴的样子。 之后,父亲重新找东西堵上门,盖上大棉袄,抱着孩子们躺在墙角里,给她们说巧克力是什么样的味道。并跟她们说,下一次去别的地方找到巧克力饼干了,一定给她们尝尝。瘦弱的身材靠起来只能顶到骨头,可孩子们还是毫不介意的依偎着父亲,倾听父亲用嘶哑的声音为她们讲述从未见过的事务,渐渐的闭上眼皮子,安详的睡去。父亲抬起头,盯着从破洞里漏下来的红色月光,回味嘴巴里甜甜的味道,紧紧的抱住孩子们。 诡异的红光再次普照废弃的楼房,在楼房的不远处,有好几只变异的恶犬,死相悲惨的躺在崩坏的水泥路上。 末世的月亮,再次见证了这位父亲,见证他一路在充满苦难的人生旅途中艰难前行,同时幸福的品尝着路途上孩子们赠送的“巧克力”。
  17. 中秋佳节,万人空巷 在庆典上,我顺了盒巧克力回家,只有六颗装的巧克力,掂量掂量,也不重,好在价格并不贵,不过为什么在中秋节买巧克力? 太没有节日氛围了吧… 我攒着盒子往回走,突然想吃巧克力了,但是巧克力月饼又是个邪典,不如还是买个正儿八经的巧克力吧。 巧克力一般不是用来表白来着… 月饼才是用来形容团圆的吧,怎么当初想着是送月饼而不是巧克力呢… 我的思念倒回四年前,在那个月圆之夜。 我从家里挑了盒月饼出来,小心地拿着,然后塞到她的手上。 “咳,送你的。” 我害羞的看着她,月光映照着她的面庞,朦胧中带着一丝可爱,我的脸上烫烫的,不敢和她对视。 “月饼?” 她惊喜的转过身来,拿过我手上的月饼,然后拉着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今天是中秋,我们约定好在此见面,这是和她同住一个小区才能享受到的独有优势,我找了处平日晚上没人的地方作幽静的基地,按计划进行着。 “但是只有一块诶,你不吃嘛?” 她虽嘴上说着,却急忙地拆了包装,看着我,手倒是已经握着叉子了,我有些好笑。 “没事,你吃,我吃过了。” 这是谎言,我也挺想吃的。 “这样,我切几块,嗯…这块先给你!” 她自顾自的切开了月饼,画了个米子,然后扎下一块伸到我面前,我想用手接过,却被她向后躲开,娇羞的少女鼓起勇气,又把手伸到我的嘴前,我对着月饼咬下去。 “嗯,好吃。” 莲蓉馅的,不假,我是真喜欢。 她听完咯咯的笑着,然后也扎了块。 “好吃~” “噗嗤”,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里除了喜悦,还有一些其他的心思。 我想… 和她在一起。 我暗自下着决心,吃完这月饼,就同她表白。 和她在一起度过的三年里,我已经萌生了超越友谊的感情,不再是同学,朋友,可以予以形容的,我知道该做出属于我的选择了,只要我… “我喜欢你。” 她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诧异的看着她。 “呃…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有些愣神,然后是懵懂的羞涩和喜悦。 “不行吗?” 她望着我,我连忙掩盖着自己的窘迫:“不是…我只是…咳,当然可以。” 我轻咳一声,低着头,想把脸往地上埋,表白真是…太突然了。 我又看向还剩了一牙的月饼,应该是留给我的,不过怎么还没吃完就表白,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剩下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好像亲了口我的脸? 然后跳跳悠悠的就跑了 搞不懂…搞不懂… 我轻叹口气,走在街上,入秋了,却还是这么燥热。 “嗡嗡——” 是特别关心的震动声,自从大学各奔东西后,就专门给她设了个铃声,嗡嗡两声真好记。我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解开锁屏,翻找到了企鹅的图标点进去,第一个就是她。 “有空吗?我有事情想找你谈谈。” 唉… 其实大概能猜的到要说什么,不过压抑着内心的情感,不死心的回了句在路上,等会到家聊。 一路无话,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刷手机,只是沿着回家的路看着周围的风景。 到家,打开灯,手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嗡嗡——” 是属于她的铃声。 “到家了吗?” 真是… 有个体贴的女友,我应该高兴,不是吗? 我拿着巧克力,走到自己的卧室里。旁边的房间是我的室友,灯还是黑的,还没回家。叹口气,坐到自己卧室的凳子上,把手机丢桌上,然后拆开了巧克力的包装,拿着一颗吃了一口。 真甜。 我没理手机上不停弹出的提醒,好好的桌子被不停地震着,我心烦的转过椅子,看向窗外的月亮。 房子就是这点好,床前落地窗,能让我沉浸的看着窗外的湖景,还有远处的明月。月亮还是这么圆,日子还是这么个日子。 恍惚间,盒子里只剩了一颗巧克力,有些腻了。 我回到桌前,把巧克力放在那,打开手机,翻阅起无法躲避的消息。一长条的内容,我没心思细看,但是其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好。” 我回复道。 桌上的巧克力还剩了一颗,唉,真不该在中秋买巧克力的,遭报应了。 把手机插到充电座上,不再理会,该去做晚饭了。
  18. 车窗外沿途的风景从刚刚开始出现了第二片湖泊,在那之前是伴随着公路两侧一望无际的树林,或许“公路穿过了树林”才更贴切。有着规整平面的公路,隔段距离就会出现的路牌,以及偶尔出现在路两侧的鹿与松鼠,这几者的同框让我感觉孤车行驶在其中的我们是这片空间的异物。 放着异国曲调的收音机失去了它原先的应有的作用,驾驶位彼得叔叔兴奋的大嗓门盖过了旋转超过7成的音量旋钮。他与坐在副驾驶的父亲有说有笑,时不时一起默契地发出同频率的咯咯声,那是一种通过抽动声带而带动的笑声,笑时嘴不需要张开,是我以前与父亲接触时他从不曾表现出的笑声习惯。我与母亲还有几件后备箱放不进去的行李挤在车的后座,听着前排两个男人展望他俩的伟大商业计划。 彼得说他已经想好了通过这个糖果帝国计划成为亿万富翁后该怎么去消费,住什么样的房子,开什么样的车。他并没说换什么车,或许他已经说了,只是我没听懂他讲的那部分外语,但我知道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会怎么对待这俩他开了快十年的绿色菲亚特。 “我要先收购一个废车场,然后亲自上手用压铁机把这俩老爷车压成一块正正方方的小绿块。” 父亲疑惑地问道:“压铁机,那是什么?” “我在电影里看过,就是那种通过叉车或起重机把废弃车扔进去,然后像是......” 彼得松开方向盘,两掌突然拍击合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这辆老爷车就变成正方形小绿块了。”他边说边露出孩子一样的坏笑。 “不过我会打磨它锋利的边缘,灌上树脂填补周边和内部的空隙,最后稍加抛光再涂一层油,让它变成一个真正的正方体。” “到时候它会成为我未来豪华庄园餐厅中的桌子。 ”彼得补充道。 父亲露出吃惊的表情:“想不到你还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不,我没有‘艺术家’那么高雅。只是……“彼得顿了下,“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父亲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好吧。那是在我小女儿桑德拉出生的第二年,玛丽娜...你还记得玛丽娜对吧。”他停下询问到。 父亲笑了笑:“当然,你妻子。” “是的。桑德拉生日前一周,玛丽娜拉着我们全家五口人去了城里举办的一个艺术展,去之前说是要为孩子们从小培养一种高雅的品味,以后才能成为一个个绅士淑女。”彼得望着前方的公路回忆道。 "我还记得我十二岁的儿子在饭桌上听到那话时,瞪着他那双随了玛丽娜的天蓝色大眼睛调皮地问她:’难道我不够绅士吗?妈妈?’而我十岁的大女儿妮娅,她也用同样的眼睛问玛丽娜:‘难道我还不够淑女吗?妈妈?’ 要知道当时,就是艺术展的前一天,他俩还因为在谷仓里烤生鸡蛋烤到爆炸,差点完全弄脏玛丽娜为他俩明天准备的新衣服。事后他俩还尝试用过量的洗衣粉来掩盖罪证,还好那被玛丽娜及时发现,以至于避免了另一场和绅士小姐完全搭不上边的灾难。”他讲到这里大笑了起来。 “噢,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过头来,对后座的我说:“我刚刚说的儿子早去城里上学了,常年不在家。你到我家后桑德拉又太小,过家家的游戏你估计早就不感兴趣了。但妮娅,她只比你大了三岁半,你俩估计会合得来的。倒时候一起烤几个鸡蛋可以,别把我谷仓烧了就行。” 我蒙蒙的点了点头,表示我理解了他全部的意思。他豪爽地冲我笑了笑把头扭回去继续看路开车。 "总之,玛丽娜在餐桌上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在参观当天领着他们仨穿梭在艺术馆的画廊之间,欣赏那些能让孩子变得优雅又理想的艺术。而我看了一会画就感到了无聊,在艺术馆内兜兜转转最终溜达到了一片当时所谓现代艺术作品的展厅。" 彼得停顿了一下,眼神注视着前方,但他看的仿佛不是公路,而是当年他所看到的那个展品。 "我当时见到了一个透明的立方体,整体看是蓝色的,里面的空间被做成了天空和云的样子。它底部的一角被一个为它特殊定制的支架所固定,展台还为其从下方照射了灯光好让它整体发亮。我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当时就杵在展台前一直盯着那个小方块,那不是一个很有名或者说受欢迎的展品,其他人路过它时顶多只是扫视一眼,但我的意识却被那一抹蓝色吸了进去,我觉得我进入到了那个方块的空间里。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象天堂这一概念的,以我从电影里看到的场景来讲它一定很亮,在天空之上,但不一定存在太阳,里面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发光。在上面可能存在一个金色的大钟,或是传说中伊甸园里的树以及挂在树干上以藤蔓为绳不知道到底象征什么的秋千,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但我觉得一定会有玛丽娜和我孩子们的蓝色眼睛,因为我从那个方块里看到了......我后来得知那立方体展品是一种树脂材料,里面的天空和云彩都是一些调好的颜料。” 他讲得出神,但很快又被自己拉了回来,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就是在那时起,我决定去做一样类似但存在纪念意义的物品,但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始终找不到符合心意的题材,直到我们糖果帝国的计划。” 他像个大男孩一样笑着瞥了眼旁边座位的父亲。 “我在畅想未来时想到了这辆车,它是我得知玛丽娜怀上桑德拉那会努力干活的回报之一,我当时想我们会变成一个五口人的大家庭,旧的那辆两扇门的小破车再也挤不下了就努力赚钱买了这辆车。但它近年来的状况让我既爱又恨,所以我想不如干脆把它做成我心目中的那样艺术品。当然,还要兼备实用价值。” “这……”父亲听完彼得的故事哑口了,“我承认我目前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过如此......浪漫的想法。” “是的。”我身边的母亲补充到,在这一路上她终于开了口。 陌生的地方会很大,起码对孩子来讲是那样的,或者说,起码对想象来说是那样的... 不同地方的事物有着不同的起源,不同的风景与传说。一个人可以从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离开,去到另一个城市,然后惊讶于两个地方的不同,感叹自己出生城市的无聊老旧,另一个城市的新奇繁华。然而对于那些在另一个城市长大的人来讲,他们无法对这些关于自己城市的感慨赞扬感同身受,反倒是可以共情到那位旅行者描述他出生城市时的无聊。但是对于孩子来讲,或者说对于任何人来讲。旅行与定居都是存在区别的,虽然同样是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但以后者的情况来讲完全适应新环境之前所要承受的彷徨是要远大于新鲜感的。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他在从小长大过程中所需要适应的环境与文化往往仅限于家乡的那些,而且这些在他成长过程中也被毫不费力地吸收掉了,这整个过程完全称不上是克服,他也因此有了自己的根——一片自己在上面出生的并养育他的土地;与土地上的衍生出的,构建出他基本内涵的文化。家乡是熟悉,不同地方则有一股未知。人类对未知总是有一股天然的恐惧感。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假若理想的话,即便迟早要跨出家门去未知中闯荡一番,那也是在很久以后。起码,要先跨过一个叫长大的概念。只不过在我这,这顺序完全的反了,不过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这中间也并没有隔太久。 玛丽娜在午餐时听了此次旅行的起因后笑坏了。 她笑着对我妈妈说:“所以,他……” 她撇了眼我父亲然后接着说到:“他……他当时是跟你说,要来欧洲度你们结婚十五周年的蜜月,还要旅行一年,所以你才允许并跟过来的?” 我母亲点头说:“是的,没有错。只不过他没说欧洲其实指的是这里,也只有这里。而所谓旅行一年是指要在这里住上一年,所以根本不存在想象中的环欧洲一年游,而且……” 母亲停顿了下,“还要让我带着孩子打扰你们一年,这让我感觉更糟了。” “别那么说,”玛丽娜安慰道,“自从彼得抽风似的卖掉城里的资产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乡下,我就再也没见过能聊天的同龄人。他说是要一家人来乡下避开什么所谓的解体后的余波,但我不相信那玩意那么可怕,我以前城里那些朋友的生活估计根本没怎么受影响。虽然物价确实是贵了一些,但并不在我们承受不起的范围……”玛丽娜絮叨着,她很在意那些“假如”。假如没有这个,假如没有那个,假如自己还生活在城市里和自己当初那些好朋友一起...... “好了玛丽娜,我不只一次这样讲过。”彼得打断玛丽娜,“往好处想想,起码我们的房子和当年市中心的公寓相比要大上了五六倍还不止不是?更别提周围的户外空间,农田、庭院还你心心念念的花园了。你在当初和我恋爱时不就一股脑地诉说以后想要住在这么个地方吗?” “我的当时的意思是,在老了以后……唉,算了。” “况且,你老抱怨的那些空荡的房间在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不是。”他在座位上边说边欣喜地朝我父亲张开双臂,好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跨过餐桌去拥抱他。而在我母亲和玛丽娜两个女人无语的眼神中,这次的十五周年蜜月仿佛是为他和我父亲的筹备的一样。我后来想了一下,好像也确实如此。 午餐结束后,女人们离开了露台上的餐桌去了周围的湖边散步,而父亲早已挪到了餐桌对面玛丽娜刚刚的位置,就在彼得身边。他们俩饶有兴致地讨论着今后一年内的计划,什么在八月前先搞定酒心填充, 还提到了内部液体浓度、温度控制、巧克力涂层等我听不懂但觉得很好吃的专业术语。而桑德拉——彼得最小的女儿,坐在我父亲的右侧,长条餐桌对面的边缘,不情愿的玩弄着她刚刚吃剩的胡萝卜。玛丽娜在和我母亲去散步前曾命令过她要在她们回来前把萝卜吃光,要不然就没有之后的餐后甜点。而至于我,我不可能剩下萝卜,只有小孩子才会剩下萝卜,反倒是我的汤里剩了几条红色的根。母亲在玛丽娜警告桑德拉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确的命令。 “其实并不难吃。”那是妮娅第一次和我讲话。 我翁地抬起了头,看着那位从我进到彼得家门后就不敢与其对视的年长女孩。我试着表现出最大的礼貌,但我还是不敢看眼睛,所以我选择盯着鼻子。 “这是■■■。” 从她口中说出了一个我不可能懂的单词,我愣了一会,她见我好像没懂就站起身跑回了里屋,不一会就从厨房连通外面的那个门出来还拿了一个还带着些土的植物,红色的,像是个萝卜。她指着叶子与植物块状本体之间的茎,又指了指我碗里剩下的根,让我意识到那是同样的东西。 “吃吧,并不难吃。就算你会觉得难吃,为了到时候玛丽娜的蛋糕也是值得的。” 妮娅笑着鼓励我,眼神中则多了一份期待,那抹清澈如湖水般透明的蓝色让我产生了一种不需要抬头也能看到蓝天的错觉。我的内心感到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情感波动,时间仿佛停在了那一刻,我也失去了所有感官。所以当妮娅举起手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吃掉了“萝卜”。 玛丽娜与母亲从周围湖边散步回来了,估计不是一个很大的湖,她们可能也没有走很远。这两人在回来的路上有说有笑,像是遇到了知己,毕竟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同的品味,以至于最后都嫁给了同样不是太靠谱的丈夫。我们是先听到笑声才知道她们回来的,那是女人才独有的笑声,尖锐且可以轻易穿透树林。妮娅赶在她们回来前最后一次提醒桑德拉要快点结束与餐盘中萝卜的战斗。桑德拉发出了不情愿的哼哼,她说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大人非要把小孩子不喜欢吃的东西拿来做菜,她一再用行为与态度强调自己并不喜欢胡萝卜这种食材,可后者仍时不时的出现在餐桌上。 “我猜大人之所以是大人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吧。” “那可不一定。”妮娅听到了我的嘟囔,为了不让桑德拉听见接下来说的话,她越过桌子到我身边并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这是个秘密,我知道玛丽娜受不了⚪⚪,因为她去商店时从不买,在这里有了菜园也不种。彼得还可以,甚至可以说他喜欢吃那东西,我们以前去餐馆时他一有机会就会点⚪⚪做的菜,但在家负责管厨房的是玛丽娜,所以我们在家里的餐桌上从来见不到⚪⚪。所以,并不是餐桌上的东西大人都可以吃,而是他们只选择让自己想吃的出现在餐桌上。” 真是个独特的角度,我思考的同时女人们回来了。而她刚刚趴在我身边讲话时的呼气似乎仍停留在耳朵上,让我感觉痒痒的。越是回忆那种感觉,听力那侧大脑的酥麻感就越强。 直到最后桑德拉也没有吃光她剩下的萝卜,但她与玛丽娜达成了协议,通过再吃一块来换取餐后的蛋糕甜点,她这次做到了。母亲看到我空空的汤碗后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可我并不觉得那是在为我而高兴,反倒认为那其实是源自于女人在教育子女时的某种攀比与虚荣心。午饭后的甜点确实很好吃,如同妮娅说的那样值得。填饱了第二个胃后,男人们去到了书房,女人们决定一起去花园打发时光,桑德拉被女佣带回卧室学习算数,而妮娅选择带我到处逛逛来熟悉周围。 这片土地很大,妮娅说大概有20英亩左右,可我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在脑海中想象着这20英亩的土地究竟会延申到哪里,或许会包含几座高山,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狮子、老虎以及熊和野猪之类的。徒步的话或许要花上一天一夜才能走完,又或者需要更久也说不定。以及,壮壮又胖胖的彼得或许要比我之前对他来接我们时的第一印象要更加的......富有。 “那我们周围没有大人还这样散步,安全吗?”,我一边回头望向已经有了一段距离的别墅一边担心地问道。 “为什么会不安全,我又不会趁大人不在咬你。” “我是说野生动物之类的,像是从山下跑下来的熊什么的。” 妮娅理解了我的疑惑,笑着回答到:“你觉得这里会有山吗?顶多是一些高低不一的上下坡,这附近连森林都很少见。”我刚想松一口气,然后听到补充:“不过,这种平原会有狼出没。” 她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后露出了一脸坏笑,安慰到那些都是大人们用来骗小孩的故事,实际上这附近连鹿都看不到。 我们之后漫不经心地走在横穿整片土地的小径与步道上。铺石和砂砾路让我觉得很适合散心,它们虽然不如城市里的铺砖路那样好走但却格外映衬周围的自然风光。 “所以你要在这里要住上一整年了对吧。” “我想是的,我们还是聊聊狼吧。”我的回答让她意识到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们沉默地继续走着,路过了彼得故事中那个传奇的谷仓。 “啊,烤鸡蛋。” 听到我说出这个后,妮娅嘴角僵硬地露出傻笑,视线似乎是在回避谷仓和我一样,偷偷望向别处。 “他又讲那个故事了对不对,他逢人就讲......”她尽力冲我挤出笑容,但又无法掩饰自己因小时候做的那些蠢事让外人知道时所显露的尴尬。我询问到:“那故事之后呢?” “额......很明显我们在洗衣间被抓到后让玛丽娜臭骂了一顿。而骂我们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弄脏衣服,还有那种洗衣粉,我们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假如不经过稀释就大量使用的话会损伤到衣服甚至皮肤。” “那烤鸡蛋呢,后来成功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你在乎的是这个?”,妮娅有些惊喜,随后严谨地进行了总结:“我们在后来的多次实验后认为烤鸡蛋这种料理方法实际上是行不通的。首先,假如你不给生鸡蛋开口,那里面的液体就会在受热后膨胀,让蛋壳裂开,炸的到处都是。而假如你给蛋壳顶部稍微开一个口火又太大的话,那里面的液体就会随着温度沸腾而慢慢渗出来。” 我好奇地追问:“那用小火慢慢烤呢?” “我们后来也想到了,就用特制的架子和蜡烛取代火堆在门口的台阶上试,花的时间长不说,还要偶尔控制火焰与蛋壳底部接触的距离,以防温度过高导致蛋液沸腾。最后经过很长时候的折腾,鸡蛋也没烤熟,反倒是门口的台阶因为蛋液和蜡烛燃烧造成的焦黑变得一团糟,这让玛丽娜发现后又训了我们一顿,还用甜点威胁要我们亲自弄干净那块地方。后来我们也渐渐失去了对烤鸡蛋的兴趣,经历了那一切后,我想母鸡们应该会很感谢玛丽娜吧。” 我稀里糊涂地理解着她的总结,独自幻想着生烤鸡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它的口感如何?蛋清与蛋黄的状态如何?它会不会有一层经过火烤后随时就能剥落的外壳,以及内部已经被高温烤到微微发泡甚至焦脆的蛋皮?它究竟适合配哪种调料?它应当是甜的还是咸的,或许可以配上胡椒或辣椒......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放弃了,对吗?”我为世界上失去了一种原有可能诞生的新奇美食做法而表示遗憾。 这次换妮娅沉默了,我无法理解那表情中的深意。她不吭声了好久才终于对我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不我们还是聊聊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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