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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dbX

    卡拉OK

    我不是一個唱歌好聽的人,也因為自己音域不廣跟音準很糟的關係不愛唱歌,但大學時班上許多人都喜歡透過半夜跑去卡拉OK唱到天亮,俗稱「夜唱」這種行為來加深感情,所以為了不被大家拋在一旁,我也只好去卡拉OK當分母,也就是幾乎不唱歌,只拿免費的餐點跟飲料吃吃喝喝,然後在旁邊替唱的好的人喝采,替唱的不好的人加油,沒人唱時負責炒熱氣氛等,簡單來說就是要自己付錢的卡拉OK啦啦隊? 聽起來真是心酸對吧? 嘛,就當成是社交支出就好了,畢竟人就長的醜還宅,講話還不好笑了,如果連這種社交活動都不參與,哪天死在家裡十天都沒上學還沒同學發現不就真的可悲到極點? 是吧?所以這種社交活動還是要參加的。 正好我大學附近騎車半小時的路程內就有四五間24小時營業的卡拉OK,還都在同一條街上,也因此那條街被我們稱做卡拉OK街。 每逢期中考或期末考週結束後,總是可以看到大批大批的學生從學校趕著出發去卡拉OK街排隊,希望能夠搶到店家刻意保留給現場候位客人的包廂。也有一些人是不慌不忙地慢慢過去,那種往往就是早就已經訂好位的學生,只是一段時間後店家似乎因為太多學生訂位後又大遲到,甚或是直接整團人不來而被現場客人抱怨等原因,因而修改了訂位的規則,要求有預訂包廂的人如果預定時間後十分鐘內整團人沒有到預訂人數的三分之二的話就會取消該包廂訂位,而剩下的人就要加入現場客人的候位序列。 結果這就造成了後來無論是有預訂包廂還是沒有預訂包廂的學生期中考期末考後都一股腦往卡拉OK街衝去的盛況,往往那幾條路還會被一堆學生的機車堵住造成塞車。 那天是期末考週最後一天,剛考完期末考在圖書館裡面看閒書打混的我收到同學A來電問我在哪,我才想起來今天我要負責載同學A到其中一間名為「好樂迪」的卡拉OK和其他人會合後一起唱歌,現在距離預訂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小時,於是我立刻從圖書館的沙發上跳起來到校門口找到同學A後一起跳上機車往「好樂迪」飆去。 好死不死我們遇到了塞車,通往卡拉OK街的路上滿是大學生的機車,又正值下班時間,往往公車往路邊站牌前一擋,直接整條路就直接被擋死,所有機車騎士只能在公車後面乾瞪眼跟聞廢氣。 我和A抵達好樂迪時,我的手機一直在書包深處震動,我知道是他們在打給我,但我根本來不及接,因為十分鐘真的太短。 我在店門口先把A放下車,他轉頭告訴我到405包廂後便進了店,等我停好車後狂奔到店裡時,寬限時間只剩下一分多鐘,我直接對著門口的服務人員喊說我趕著去405包廂後便衝上了樓。 「405包廂是樓上走廊到底右邊第三間!」身後的服務生遠遠對我喊。 走廊到底右邊第三間!我狂奔上樓,衝出樓梯間往眼前走廊跑到底,然後看到了右邊唯一一扇沒有關上的包廂門,媽的,誰有時間去管門上號碼啊!我可不想變成害大家被趕出去的兇手…… 嗯?這包廂怎麼沒人? 「幹,人都死光了是不是?」我喘著大氣罵道。 包廂裡的電視亮了,信樂團主唱蘇見信的高亢歌聲響起。 「死了~~」下個瞬間MV開始跳躍:「才~~精~~采~~~」 接著我身後的包廂門碰的一聲關上,眼前桌上的麥克風也忽然滾落地板。 電視裡的MV開始不斷「死了~死了~死了~」的跳針。 不知過了多久,包廂門忽然被打開,進來的服務生看到我嚇了一跳:「先生我們這間404沒開放喔。」 「我……我是405的客人,我走錯了。」我冷汗直冒。 服務生看著我,臉上露出了貼心的微笑:「好喔,沒關係的,您在那邊稍等一下,我進去404收個東西就好。」 此時電視上的MV與音響依舊在「死了~死了~死了~」的跳針。 「呃……那個電視跟音響不是我開的。」 「我知道啦,您放心,我們店設備老舊,這種問題時常發生。」服務生走進房間,拿起地上的麥克風放到桌上,然後將遙控器對準電視按下電源鍵,電視卻沒有反應,他臉上的微笑略為僵住,快步走到電視後面拔掉了電視與音響的插頭,整個房間才恢復寧靜。 「好啦,收完了。」他帶著我離開包廂,離開時將包廂門帶上,他的手微微發抖。 「您的包廂在這邊,」他推開405包廂的門,裡面另一位服務生正在點包廂客人數目,我看到A在向我招手,他示意我進去,只是在我走進去時輕輕的對我說:「下次請務必記得,本店404包廂永不對外開放。」 我背脊一陣發涼。 那是我最後一次去那間好樂迪。
  2. XdbX

    冰寡婦

    閱讀本文前建議先看過伊索‧艾恩梅登,會讓您對本文有更好的理解,且本文之時空為遊戲潛淵症之背景。 「碰!」駕駛兵下車時關車門的悶響將伊索自沉思拉回現實,最近腦中不斷重複的噩夢片段使她有些困擾。 撐著雨傘的駕駛兵拉開伊索這一側的車門:「長官,您確定嗎?」 「嗯,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伊索戴上海軍軍禮帽,雙手捧起座位旁放著那套摺好的海軍軍禮服踏出車門,軍禮服上放著一塊略帶焦痕的軍籍牌。 康納馬拉基地是木衛二,或者說歐羅巴上少數有大量人類居住的大型據點,也是少數能夠在冰層下的深海中模擬日照與降水以利農耕的極大型人類殖民地。 而此時伊索與駕駛兵所在的二十七號農耕區塊就正在下著傾盆大雨。 伊索與駕駛兵自車道走過幾米見方的小花園,來到眼前這棟兩層樓金屬建築的大門前,按下門鈴。 令人意外的是,對講機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眼前的金屬門直接向側面打開。 伊索眼前站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女孩,看起來剛滿二十的她渾身顫抖著,雙眼滿是淚水卻直勾勾的怒視著她。 「您好,梅格女士,我是帝國海軍上校,伊…」 「我知道妳是誰,」滿面淚痕的梅格試圖隱藏自己話語裡的憤怒與不屑,但還是在她偏離伊索雙眼的視線、緊握的雙拳,與打斷伊索自我介紹的無禮態度中洩漏了出來:「冰寡婦,對吧?」 「……」伊索看著眼前的女孩,沉默了一會:「我是帝國海軍上校,伊索‧艾恩梅登,很抱歉,我不太習慣用弟兄給我的綽號自稱。」 「幾個人?」 「很抱歉,梅格女士,我不太…」 「……妳犧牲了幾個普通艦員的性命、搞沉了幾艘潛艇才爬到上校的位置?」 「……梅格女士,艾德華‧哈里森少尉是我手下最棒的安全官,我和您一樣為了他的離開感到悲痛。」 「不准妳說出他的名字!」梅格歇斯底里地大喊,門外的駕駛兵側肩準備擋入兩人之間,卻被伊索一個眼神停下。 「……我了解了,這是他的軍禮服、軍籍牌。」伊索將手上的軍禮服等物品交給面前這個瀕臨崩潰的女人。 「艾德華......嗚嗚……」梅格抱著軍禮服,邊哭邊緩緩坐倒在門口,伊索立刻伸手抱住梅格。 「失禮了。」伊索將梅格輕輕放在門口旁的小凳子上,梅格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伊索自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梅格,然後略帶笨拙的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門外下著大雨,門裡也下著大雨。 良久,梅格停止了哭泣,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雙眼空洞的看著伊索,誰也看的出來其實她的雙眼根本沒聚焦在伊索臉上。 伊索看著梅格,自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防水盒:「很抱歉,但這是他希望我能夠幫他完成的事。」 她打開防水盒,裡面是一枚樸素的白金戒指,戒指內側刻著「梅格‧哈里森&艾德華‧哈里森」。 她將那枚戒指套上梅格的左手無名指:「梅格‧克里斯坦女士,妳願意成為梅格‧哈里森太太嗎?」 「……我……我願意…」女人將左手緊緊壓在胸前,彷彿這樣可以讓死去的愛人更靠近自己一些,給予自己力量:「我願意!」 伊索看著面前這個用盡全力哭喊的女孩,她忍不住給了女孩一個緊緊的擁抱,女孩臉上的表情從空洞轉為吃驚。 接著伊索後退一步:「立正!敬禮!」,接著與駕駛兵一起對女孩行了標準的軍禮,接著向女孩說道:「我在此向您表達我的悲痛與歉意,願您多加保重。」 「我先失陪了。」伊索向女孩輕聲說道。 駕駛兵撐起雨傘,送伊索回到車上。 駕駛兵上了車,發動引擎。 「……六十一個……」伊索輕聲說道。 「抱歉,長官,請問您是在跟我說話嗎?」 「沒事,塔福洛,我們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吧。」 「……長官,恕我直言,這件事情我可以代勞。」 「不,我說過了,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事情,開車。」 「是,長官。」 伊索轉頭看向窗外,這樣她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時才不會被看見。 本文為同盟discord上一眾管理群揪團玩潛淵症的戰報中人物之背景延伸設定,歡迎各位前來朝聖角色本人
  3. “我们算不算水晶之恋?” “水晶?最多算玻璃吧!” “为什么?” “玻璃比水晶便宜呀!碎了也不那么可惜。” 一 “我对你的爱情,好像水晶,没有负累,静谧、干净又透明……”街对面的KTV传出这一首已变成经典的歌,轻松明快的曲调听在陆博文的耳里,却激起一波一波忧伤的涟漪…… “我们算不算水晶之恋?”多年以前听到这首歌,陆博文这样问白晞。 “水晶?最多算玻璃吧!” “为什么?” “玻璃比较便宜呀!碎了也不会那么可惜。”白晞似乎不假思索的说,轻叹了一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2000、2001还是2002年?记得那时白晞还补充了一段:“再说还有的玻璃,从一面看过去很清晰,从另一面看却什么也看不到——有些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今想起这一段话,又想起与白晞之间那一段故事真是感慨万千,惭愧、内疚、感动、思念诸般混杂,皆在心上。 与白晞相识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算来已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认识了,相恋了,离别了,又相聚了,分手了,又重逢了,可是这一条街,这条留下了很多关于两人记忆的街,却还是老样子,只是过去的卡拉OK,现在叫KTV了。唱得多的,仍然是那么能勾起人回忆的老歌。 陆博文第一次见到白晞是在一家叫做“千千丝”的美发店里。是因为明辉说那里的头发洗的好又安静之类的,他才动了心,舍近求远的开了车去。 陆明辉是陆博文从小到大的伙伴、同学、朋友,论起来还是远房的堂兄弟。两人当时开车前去,谁知到一小巷口就开不进去了,下车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才到。 那光景是六月份,阳光灿烂的日子,两人被烈日晒得如烟熏的腊肉,满脸油汗的迈进了“千千丝”的大门。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人应该就是白晞了,她正给一个男人洗头,两手都是白花花的泡泡。只是这第一次见面在陆博文的印象里实在不深刻,依稀记得那时觉得她很土,连带对这个远道的店也有了几分失望。 所以几乎隔了有一个月才再次上门,还是在明辉的怂恿下,还是把车开到巷子口,还是下车后走得一脸油汗的进门。不过,那次一进门,陆博文就觉得眼前一亮。 那是因为一个红发的女子,满头的红艳,火红,红得夺目,映着她那张青春的脸,明亮的眼,怎不让人眼睛发亮? 陆博文一向反对染发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反对也不是那么坚决。 打过招呼之后,陆博文又发现这就是上次那个让自己觉得很土的女孩子,那天她穿着粉红色无袖紧身上衣,青色的腿很肥大的长裤,脸上挂着热情的笑,陆博文再发现她笑起来很甜。 那一天陆博文在洗了头发之后,决定再刮一下脸,因为满脸的油腻实在不好受。而那个给他洗头的女孩子显然不会刮脸,于是把白晞拉了过来。 于是陆博文躺在“千千丝”宽大的椅子上,感觉到白晞柔软、温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抚过。 白晞似乎很紧张,屏息凝视,如临大敌。 这种情况下,陆博文当然不敢贸然的开口,但是当白晞的手指拂过他的耳垂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 白晞惊呼一声,满脸无辜的瞪着他。 陆博文睁开眼睛,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右脸颊耳根处有一道两三厘米的血痕。 “对不起,我刚学会刮胡子——你挂了一点彩。” 白晞脸上的歉意还是少过无辜。 “呵呵,你是西西刮胡子的第五位主顾,也是第三个在她刀下挂彩的。”另一个女孩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陆博文这样知道她的称呼,他一直以为是“西西”或“茜茜”。 白晞的脸上泛起红晕,一边用毛巾擦着陆博文的脸,一边安慰似的说:“轻伤不下火线!做事要有始有终,你要相信我,我还是继续给你刮完吧。” “好。”陆博文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显然准备替换的师傅模样的人,同意了白晞这个有点冒险的提议。 “你千万不要笑啊!”白晞手持剃刀摆好架势之后说。 之后每一次给陆博文刮脸,白晞都不忘这样提醒一句。这之后,陆博文当然有在刮脸的时候笑过,只是再没有挂过彩。 这一点小小的意外似乎减少了一些明辉对“千千丝”的热情,但却奇怪的增加了陆博文的热情。 他最多隔三天就要去一次,大多的时候还是跟明辉一起,每次去了都找白晞刮脸,即使有时候早上刮了胡子的。 “老是刮,胡子会变粗的。” “那样看起来成熟吧?再说我想看下什么时候会再挂彩。”陆博文很喜欢白晞的手指拂过的那种感觉——多年以后想起来,那种感觉还是那么清晰。 “我刮脸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有你一半功劳!”白晞曾调皮的大笑着说。 陆博文呆在那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很多时候把整个下午或大半个晚上都消磨在那里。“千千丝”理发、洗头的厅后面还有一个小客厅,那个客厅在陆博文的记忆里永远都不缺聊天的人。女孩子、顾客还有偶尔出没的老板家人混杂其间,看电视、吃零食、聊天,有时候嘈杂得说话要用“喊”。 聊天的内容不外乎电视节目、女孩子的衣物打扮、时尚杂志之类,其中最热烈的就是讨论“某某在追店里某某”此类话题的时候。 此刻回想,陆博文真的很奇怪自己居然能在那样的地方长时间的消磨,也许就是因为白晞? 混熟了之后——那种地方的“熟”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女孩子开始跟他开玩笑,让他讲讲生活中特别的事。 他开始讲到一半却发现没几个人在听——一大堆人聊天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很普通的,正觉得扫兴,发现白晞两眼炯炯的盯着自己。 “没有了?不会就完了吧?” “是不是有点无趣?” “各人眼中特别的事,在旁人眼里当然未见得一定特别。” “我现在也觉得不那么特别了。” “如果跟双头怪婴或尼斯湖水怪比,当然不特别。” 两人一齐笑了。于是,陆博文又讲了自己身边的一些事。 “那个年纪应该是更年期了,要体谅。”这是白晞听他讲完在公司洗手间与清洁工冲突之后说的话。 “你的心是不是七窍?”有一天听陆博文讲的“感觉公司很多人在针对他”之后,白晞这样问。 “为什么这样说?” “传说比干的心是七窍的,还有林黛玉的心也是。” “你是说我想得太多?” “这种人很聪明的,你也是。” 白晞笑。 她的笑声很清脆,说话声也是,很爽朗。基本上,白晞是一个直爽的人,不同意某种观点的时候,绝对不会点头或说“是”,一定要她表态,她就会笑。 “西西,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是明辉问出来的,在陆博文感觉跟白晞也是朋友之后。 “白晞,白露未晞。” “哪个西?”陆博文那时还不知道“白露未晞”能算是半句诗。 白晞很有耐心的把那首诗念了一遍,还示范了一遍“晞”字怎么写。 “大家叫的是‘西西’了,因为有一个东东!”另一个女孩解释。 陆博文现在还记得那古诗开头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还有白晞当时认真的表情,柔和的侧脸。 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即使偶尔会觉得有些枯燥,有些无聊。 一大群年轻人歪歪斜斜的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或者把脚搭在茶几上,天南海北的聊天,说到痛快处,拍桌子、拍腿、拍手、伏到人家身上的都有,吃零食——陆博文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了红泥花生。 偶尔也买上一大包零食一起吃,也拉过几个女孩子去兜风,但总是集体的大行动,或许那个时候,彼此都没有觉得那种投契有什么特殊意义。 直到有一天,一段特别的忙碌之后——差不多隔了一个月的样子——再到“千千丝”,“西西走了。”好几个女孩子告诉他。 “别的女孩子也不错啊,也会洗头,会刮脸。”老板娘殷勤的推荐。 也许是差不多的,甚至比白晞的手艺更纯熟,但陆博文还是觉得很多不同,去得日渐稀少。 那是2000年的夏秋,在湖南东部一个小城,那段日子差不多有半年的光景,然后彻底失去了白晞的消息。 聚散真容易!陆博文一直以为在同一个城市——而且还是一个小城市,彼此无意而碰上的机率会很大,但是他发现,碰上熟人的机率确实很大,碰上想找的熟人的机率却很小。 “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陆博文曾不无遗撼的这么想。 2000年的最后一天,最后半个小时里却意外的接到了白晞的电话。 陆博文“喂”了几声之后也只听到一片嘈杂,“不要挂断!”正要挂断之际,手机里传来这么一声大吼。 “你哪位?”陆博文也在吼。 “我白晞,你现在有空吗?” “哦,有啊,你在哪里?”陆博文一时间还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是惊是喜。 “我在新街口,两个人。” 白晞仍大吼着。打电话就是这样,自己听不到时,总会以为对方也听不到,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陆博文一把拉住坐在自己身边的宜勇,甚至都没打声招呼就撇下了另外几个人。 所谓新街口当时正是小城的两条主街交汇处,陆博文那时正与宜勇几个在沿河路的一家夜宵店——七八年了,沿河路还是没什么变化,也许当年的夜宵店就是此刻正对着自己的那一家,陆博文思忖。 这些店到那个街口平时用不到三分钟的,那天,只开到桥底——那桥此刻就在陆博文的视线里——就用了好几分钟,到处都挤满了迎接新千年的人群,陆博文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跟宜勇下了车去找她们。 街口那里有一个广场,也许它有正式的名字,但习惯上都叫它“五交化广场”,因为当年它正对着一个卖五金、家电之类的店,一到晚上,那里就是一个很大的小吃广场,从一块一碗的特色酸辣粉到贵的龙虾,应有尽有。 陆博文很远就看了白晞——因为她那一头耀眼的红发——却用了很长时间才挤过去,感觉像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全身都是汗,然后隔着好几个人,紧紧的抓住了白晞的手。 “我找到你了!”虽然是在嘈杂的广场,兴奋的人群中,这句话的音量还是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 “我们走吧!”也许是热,也许是兴奋,白晞的脸红红的。 于是四个人手拉手往外挤,宜勇拉着陆博文,陆博文拉着白晞,白晞拉着另一个女孩。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到了桥底停车的地方,陆博文才开口。 “嗯,是这样的,” 白晞抽回被陆博文抓着的手,擦擦鼻子上的汗珠,“你能不能在新千年到来之前赶到仙鹤山顶的南岳庙?” 11:45分,只有15分钟了,到那个山并不近,路也不好——在陆博文当时看来却是个很有意思的挑战。 四人上了车,陆博文开车,宜勇坐在他旁边,两个女孩坐在后面。 有些艰难的穿过桥上那些兴奋的人群,向着山顶飞奔。 紧张、兴奋,陆博文的手心满是汗,身上也是——感觉从抓住白晞的手那一刻起,汗就一直在流,他一路上都没有开口——那种心跳的感觉此刻还很清晰。 四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有宜勇偶尔对在街心行走的路人发出几声含义不清的咒骂。 上山的路果然崎岖不平,而且没有路灯,所幸在那天晚上记得那个地方的人不多。 陆博文就靠着车灯的指引,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全速前进,车子的颠簸让车内的人东倒西歪,让坐在后座没系安全带的两个女孩不时与车顶、车壁亲密接触。 陆博文紧张得没有心情开口。 宜勇却是初次与这两人见面,也许三个人都不知如何开口,车内的气氛显然也没有非开口不可的理由。 车子狂飙着到了山顶,停在庙门口,白晞首先冲出去,高呼:“我们做到了!” 话音未落,新年的第一声钟声已响起。 “快点进去祈福啊!” 白晞首先冲进庙门。 陆博文进去之后看到白晞正跪在一尊巨大的神像面前,虔诚的叩头。之后,她在每一个神像面前叩头。 陆博文这才发现神真的很多,那个庙真的不小。前殿、正殿、后殿、偏厅,大神像、小神像,神仙、菩萨、佛、行者,全部叩三个头要花一个小时。 白晞就花了一个小时拜完这诸天神佛,然后买了几大把香,四人拿着到庙门前的焚香炉前焚化:“这样,今年我们都有福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都等我。”仪式完成之后,白晞笑着道歉。 “你是真的相信这些?” “这个问题要下了山之后才能回答。” 白晞笑着说。 “那我们快点下山吧。”出过汗之后被山上的冷风一吹,全身都凉嗖嗖的,这个提议得到四人的一致拥护。 下山比上山更快,因为陆博文实在很想知道白晞的那个答案,那时候白晞就坐在他身边——下山颠簸得更厉害,更惊险,好几次险些冲出道路,四人不时发出兴奋的惊叫。 “可以说答案了吧?”一驶上山下的水泥道,陆博文就迫不及待的问。 “要是神只眷顾那些给他们进贡、上香的人,那神跟贪官有什么区别?” 陆博文大笑:“为什么要下了山才说?” “离得远点,也许神听不到——我刚拜的,没有顺风耳这个神吧?” “有的话,一定现在就要踢你一脚!” “我倒真希望有,还希望像传说里的那么灵——这样,世界不就简单多了?” “你许的什么愿?” “呵呵,许的愿是不能说出来的。” “找个如意郎君?”一直未开口的那个女孩说话了。 “这个可能性最大!什么样的算如你的意?”车里的气氛活跃起来。 回到广场的时候,狂欢的人潮还未散尽。 “我们吃点东西吧。”紧张兴奋过后,空虚的肠胃引起了注意。 “好哇,我请客,谢谢你们。”白晞很高兴的说。 四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彼此介绍。 陆博文印象里跟白晞一起的那个女孩叫“X婷”,一般叫她婷婷,姓却忘了,有点胖,皮肤有点黑。 “宜将剩勇追穷寇,好名字!” 白晞对宜勇这个名字的赞赏都让陆博文想来有几分嫉妒。 “白晞这个名很诗意!”宜勇立即对她大有好感。 摊主过来问吃什么东西。 陆博文点一盘唆螺——那是小城里,用小城的方言的特殊叫法,其实就是带壳的田螺。在讲究饮食的小城里,这一道菜做得非常精致——螺有两种,一种很大,大的能长到小儿拳头般大,肉多,壳薄的叫田螺,长在肥沃的水田、池塘里;另一种小,大的也才成人姆指尖大小的,肉小而韧,叫石螺。做成“唆螺”的一般是小的那种,从山沟里捡回来,在清水里养上几天,让它们吐掉壳里的泥沙,再用钳子把尖尖的螺尾去掉,将肠子等杂物清理干净,配上各式佐料,就成了小城的夜宵头牌菜“唆螺”。 白晞点的臭豆腐,同样是夜宵里非常受欢迎的。 陆博文很讨厌臭豆腐,这种讨厌是菜一端上来就变得非常明显。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个。” 后来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桌子上再也没出现过臭豆腐,虽然两人一起的时候总是她点菜,如果是吃夜宵,则一定有“唆螺”,而白晞根本就不会从壳里把那小小的螺肉吸出来。 白晞其实很喜欢臭豆腐的,陆博文靠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回想,不止一次听见她叫店里的女孩给她捎带一份臭豆腐。 “会吃‘唆螺’的人会接吻!”这是四人第二次坐在那个广场吃夜宵时,婷婷讲的。 因为千禧夜陆博文付的账,白晞坚持要请他们一次,那是2001年春节过后,四人已经相当“熟”了。 白晞当时就低下头,脸红了——她就是四个人中不会接吻的这个。 这样的一句话让当时的气氛有些尴尬,至少看得出宜勇也很不好意思。 “你把这个田螺放到嘴里,用力吸就肉就出来了!”都教白晞怎么吃——想到这里,陆博文好笑,若是用这方法接吻,对方会不会背气? 白晞拣了一个放进嘴里,却吸了一口辣椒水,呛得直咳嗽。 “你多试几次就会了!” “算了,算了,呛死了!” 白晞连忙摆手,之后她就一直用牙签挑。 那段时间,白晞在一家叫“悦君颜”的美容院里做美容师。 陆博文经常带上宜勇,将大段大段的时间消磨在那里。洗头、洗脸、敷面膜、做全身按摩,甚至修眉毛、修指甲都做过,还是每次去了都让白晞给刮脸。也是那段时间,陆博文知道了洗面奶、柔肤水、爽肤水、按摩膏、精华素、面膜、去死皮膏、卸装水等一大堆瓶瓶罐罐。 还是经常跟白晞讲自己工作、生活中那些事。 “看来你在一个比较大的家族企业上班,跟企业最高领导人关系非常近而且担任很高的职位。”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说的人名大部分姓陆,你也姓陆啊。” “就这点?” “一般人家都会对因为领导关系进入的人密切关注而且诸多猜妒,又诸多忌讳。” “哦?” “你说了很多行业,很多不同的职能部门,那当然是大的企业才那么复杂,职位高才能牵动多方了。” 白晞说的都对,陆氏掌管着一家巨大的造纸厂,小城及周边地区很大一部分的零售业,还掌管着小城引以为傲的陶瓷业的至少半壁江山,特别是艺术陶瓷类。而陆博文却是这一切独一无二的继承人,他是独子。 “真不敢相信,白晞是发廊里的按摩小姐!”宜勇这样感慨。 “那是一家很正规的店!” “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找了个发廊里的女朋友?” 陆博文不敢,他甚至没有过说出来的打算。想想白晞的手指抚过自己脸颊的感觉,再想想,她的工作就是用手在各种脸上抚——其中,大部分是男人,“悦君颜”虽然是美容为主,顾客仍是男多女少­——陆博文觉得很不舒服,当时,这个感觉应该非常强烈。 大概从十八岁开始,他就有一个烦恼——应付家人、亲戚介绍的各式女孩子,慢慢的,白晞也成了他的烦恼。 “你说怎么办?”他曾这样问宜勇。 “你自己看着办罗!反正只要你们两个有决心,你家里人又不能拿刀拿棍拿绳子!”那时候的宜勇还非常年轻——跟白晞差不多­——不到20岁,那时应该是18岁? 现在想想,自己就是缺少这种决心。 有段时间,去外地了很多天,临行前,瞒着一堆人去跟白晞道别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一次冒险了,而所谓的险也只是泄密,那密只不过是自己有一个在发廊里工作的女朋友。 那时白晞脖子上挂着一个坠子,一个小小的工艺品,上面有一个“晞”字。在外地的时候,陆博文路过金店,觉得其中有一条铂金的链子很适合吊那个坠子就买下了,准备送给她。 回到小城之后立即找个理由打车溜去了悦君颜。 “好久不见黑了一点。”店里的老板——也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一见就这么说。 于是陆博文决定彻底的洗一下脸,洗着洗着却睡着了。 “西西,你男朋友很有钱啊。”朦胧中,听到有人这么说。 “人家不是我男朋友。”这是白晞的声音。 “迟早的事啦,他喜欢你,瞎子都看得出啊。” “西西不好意思啦。”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人家开的车是宝马啊,你看这个城里有几辆宝马?” “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啊?拿出来,姐妹们见识见识。” “就是,你看娟娟刚收了人家送的一个新潮手机。” 听到这里的时候,陆博文动了一下,咳了一声,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那个盒子,打消了送出去的念头。 结果那个链子再也没有送出去,成了“与白晞相关”的纪念品。 “千万不要送贵的礼物!助长她们的虚荣和贪心!”这是明辉说的。那段时间明辉迷上了个开夜宵店的女人,拿钱投资人家开店,结果一翻脸就人财两空了。 不过这些应该都不是自己不送白晞礼物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应该还是自己骨子里的多疑和犹豫——多年以后,他才想明白。 甚至对白晞表白也是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对白晞大献殷勤妒火中烧斗气之后的事,还不是大声说的,是写在手机上让白晞看的。 白晞看了之后,含羞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天晚上六点,两人在桥旁边沿河路的树荫下见面,陆博文拥抱了她,然后两人手拉手在树的阴影下散步。 那是第一次仅有两人的相处,对于陆博文来说,那还有一种怕被熟人撞破秘密的刺激。 之后几天,陆博文发现白晞脖子上的坠子不见了。 “人家拿着看,弄破了。” 白晞噘着嘴,有些气愤的说。 陆博文找了一家制作工艺品的作坊,用一块心形的水晶写上一个银色的“晞”字,跟那条链子真的很配,想来想去,还是只送了这个坠子。 “文哥,你送给白晞的这个多少钱买的?”一个女孩子在白晞在场的时候,这样问他。 这多少让他有些尴尬:“不要钱,路上捡的。” 这样的答案当然不能让问的人满意,一大群女孩在旁边起哄:“文哥,你应该送西西一个手机,这样才好联系嘛!” “文哥,西西很喜欢摩托罗拉那款哦。” 最后还是白晞出来解围:“你们这些女人不要这么俗好不好?” 白晞真的与众不同,不喜欢那些东西,比如女孩们说起的金饰、手机?此刻想来当然不会,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刚走出中学的大门,还不算庸俗世故,但这么一点虚荣心肯定是有的——假如当时、当众送她那条链子,那会是一个怎样感人的场景?可惜,成了一件令人忧伤的纪念品。 那段时间也常与宜勇几人一起去唱歌——那时叫卡拉OK。 陆博文几乎每次都唱零点乐队那首“爱不爱我”,宜勇几乎每次都拉上白晞唱伍佰的“爱你一万年”。 “你为什么唱这个?” 白晞问宜勇。 “这个歌有七分钟啊!好不容易轮到唱一次,当然要选个长点的。” 众皆绝倒,大笑。 那种地方就免不了碰到熟人,看到了免不了要打招呼。 总有人上下打量着白晞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白晞这时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甚至有的人说:“你就是那个发廊的。”然后用一种打量着陆博文与宜勇,再露出些暧昧的笑。 这种态度肯定很伤人,尤其白晞还是个敏感的人——这点也是陆博文多年后才发现的——不久,白晞决定要离开悦君颜。 “文哥,你是不是要把西西藏起来啊?”女孩们半假半真的探问。 “文哥神通广大,当然给西西找了份好工作。” “透露里内幕吧?” 陆博文尴尬的笑。 白晞沉默不语。 白晞找了一份业务员的工作,整天拿着一大堆资料、样品,背着个大袋子在烈日下奔忙——又是夏天了——借住在她的一个朋友的小房子里,厕所、浴室都是一大堆人公用的,连个风扇也没有。她的明显黑了,瘦了。 陆博文为她做的就是换过一次灯炮,把明辉淘汰的一个BP机给她以便联系。 这个工作显然很不顺利,加上喝水都要花钱买,白晞心情沮丧。 陆博文还是天天见到她,只是由于宜勇找工作去了外地,两人的见面搞得更隐蔽。 “你什么意思?搞得跟特务一样?”有一次在大街上,因为陆博文不让挽着手臂,白晞生气了,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加一脚。 “你打人什么意思?”这一拳一脚真的不轻,陆博文生气了。 这是两人唯一的一次正面冲突,很快就和好了,不过白晞的很多撒娇的小动作也没有了,她变得沉默——事实上,两人交往的过程就是白晞由开朗变忧郁的过程。 不久,她又搬到了沿河路一个位于四楼的单元里,再多找了一份推销茶叶的工作,还找了两个中学的女同学跟他一起住,陆博文记得两人的名字,一个叫梅,一个叫敏。 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是白晞一个朋友的,有厨房、卫生间,还有很多炊具,于是白晞经常动手做饭,陆博文也曾作过她的座上宾。 白晞的工作却还是不顺利。 “唉,我上个月卖了五十块的茶叶,得了一块五毛的工资。”有一天白晞哀叹着说,“我又得找工作了!” 找工作的事也很不顺,老是碰上身高问题——白晞是个娇小的女孩——或者要交押金。 这段时间两人也在沿河路的树荫下散步,却总是默默的走着,不打闹,也不拉手,冲突之后,白晞就不主动拉他的手了。 一个黄昏,两人站在树荫下说话时,又遇上了一个熟人——宜勇的姐姐。 也许出于女人的敏锐,她充满疑问的看着两人。 陆博文只好互相引见一下:“宜晴,宜勇的姐姐——按辈分是我的侄女。” “你好,我是白晞。” 白晞点头微笑。 宜晴拉着两人一起去吃饭,确实是晚饭时了。 那一路的夜宵店还没开门,三人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家白天营业的饭馆。 菜是宜晴点的,在饭桌上最活跃的也是她,不住缠里陆博文谈些家长里长——陆家的,白晞若有所思的绕着手指。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吃到一半时,宜晴突然转头问白晞。 “我正在找工作。” 白晞微笑着回答。 “找得怎么样了?” “不大顺利。工资很低又老是碰到要交押金什么的。” “你们公司怎么样?现在有没招人?”陆博文问宜晴。 宜晴跟他说了几句什么——那些词句已经在记忆里的河流里逝去了,又扭头对白晞说:“我要跟你说,女孩子一定要靠自己——”这些话明显是不善的,教训式的。 白晞的手伸着,本来要去夹菜,听到这段话,手就那么僵在半空里,半晌才缩回,放下筷子。 陆博文也很吃惊,苦着脸看看宜晴,又看看白晞,真担心两人大吵起来。 然而白晞只是把身子向后仰了仰,摆出一副恭听教诲的姿势——当然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却没有说话。 一年多以后,白晞有一次生气时提到这件事,说:“人家不发脾气是由于人家的修养,不是她说的不过分——这些话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说。不过有些话,也不必我来说的。” 又多年以后,陆博文才明白那“有些话”是白晞希望自己说,也应该是由自己来说的。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什么也没为白晞说。 宜晴到底还说了多少?这个他已经不记得也不重要,重点是自己一个字也没为白晞说。 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正在担心宜晴会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那一顿饭很漫长,也很痛苦——至少对白晞和陆博文是如此。 白晞一直那么面色阴冷的坐着,如一尊雕塑。宜晴终于放下了筷子,她马上就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陆博文也马上站起来说:“我送你。”他那时认为,白晞也许有很多话要对他说,甚至会伏在他肩上痛哭一场。 但是,白晞冷冰冰的说:“不用了,我知道走。我还要想一想怎么——”后面几个字她没有说出来,只用她尖锐的眼神冷冷的扫了宜晴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陆博文只有看着她的背影,还得应付宜晴的百万个疑问。 到了晚上,想想还是不安心,又打白晞的BP机。 “我要回去几天了,” 白晞淡淡的说。 “回哪里?” “回家,你这两天不要找我,我来了就打电话给你。” 陆博文知道白晞是本地人,只是家不在城里,他很放心的挂了电话,没问一声要不要送,也没问家到底在哪里。 两天以后晚上,八点多钟,陆博文接到白晞电话。 “我要去深圳了。” “什么时候?” “今晚凌点过五分的火车,我找到一份工作。” “可是,我现在在上班?”那段时间,他负责一项技术工程,那时确实是在上班,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到火车站人来人往,“熟人”更多。 “你上班吧,我自己去,有人帮我拿东西。” “是你同学么?” “不是,我房东。” “哦,”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房子是他免费让白晞住的,这让陆博文有点不快。“你不要一去就忘了我哦。” “我给你写信吧。你的地址?” “我家里?不行,有人会拆,”那是他担心的,“你就写给你同学,让她们转给我吧。” “好吧,再见。” 从头至尾,白晞的声调都是淡淡的,或许还有些忧伤? 2001年7月1日0:05,白晞登上了去深圳的列车。 小城照样喧嚣、繁华,陆博文照样在那个家族小圈子里,为着被白晞认为是“多心”的事烦恼,照样去卡拉OK,夜宵店,有时还要带上某个家人推荐的“淑女”,只是再没人陪着他在树荫下散步,面带微笑的倾听他诉说的琐事,于是,那一切都变得更加的乏味、更加的令人难以忍受。 八天之后,收到白晞写的信。 信封的右边印着一处小小的海滩,浅蓝的水,金黄的沙,两株绿色的挂着果实的椰子树;信整整齐齐的躺在信封里,信纸有着浅浅的水印的几株芦苇,字迹清秀而有力,信的开头写着: 博文,你好! 我已经到深圳了,这或许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或许只是过去生活的一个转折,又或许仅仅是延续,不管如何,我又有个工作了,而且是新的,之前未从事过的工作——啤酒促销员,这多少认我有点兴奋、期待。你呢?过得如何?有些事,仅仅态度问题,试着坚决一点,或者洒脱一点吧! 后面就是讲述深圳见闻并与小城比较,词句简洁,清新流畅,陆博文着实又惊讶了一回。他马上就提起笔来写回信,才写了个“西西,你好”就卡了,觉得不好,换一张纸又写了个“白晞,你好”底下又不知该写什么,结果这封信整整写了两天,生拼硬凑才有了两页,第二页纸还是空了一大截的。自问文笔、字迹、内容、意境都相差很远,时至今日,早忘了写些什么了,估计不过些泛泛的话。 之后每隔十来天就会接到白晞那个同学的电话,告诉他白晞的信到了——后来一数,白晞寄来的信总共有二十封,而他写的回信估计也就四五封,一方面是自觉文字水平太差,写不出来,另一方面却是心情烦闷,无心写信——事实上,有的信他只是草草看过,细心阅读还是在收到信的五年之后,一个月前的事。 如果当时自己就仔细看了这些信,完全领会了白晞的感受,这一段恋情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一声叹息,也许会吧?只要自己理解白晞多一点,没有那个该死的测试,没有那个见鬼的死结,这个恋情的结局就会大不相同,但是自己骨子里的多疑和犹豫呢? 陆博文的心里一阵刺痛。 天边的最后一缕晚霞正慢慢褪去那缕残红,天就要黑了。 看了看表,六点才过,等的人还要近一个小时才会来,自己该再仔细的理一理那些回忆。 陆博文慢慢的在树底下走着,一如五年前,白晞离开后。只是此刻,心里多了几分透彻,多了几分内疚,多了几分关于未来的憧憬。 因为信的关系,陆博文跟敏和梅也熟了起来,不急着走时就在那里坐坐,跟两个女孩聊聊,也曾叫她们出去吃宵夜、唱卡拉OK,三人在一起的话题,多是关于白晞的。 从两人嘴里,陆博文知道了白晞家境不好,所以她一走出高考考场就在“千千丝”去工作了,以每个月存些钱补贴家用——这让陆博文想到自己有一次去悦君颜,一个女孩说:“怎么每天晚上听到有人哭啊?”另一个女孩说:“我也听到,好像是西西。”两人都看着白晞,她一笑走开了,那笑,总让陆博文觉得苦涩。她有什么很伤痛的往事?很沉痛的打击?问两个女孩,都是摇头。 陆博文又想起她千禧夜拜佛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是仅为了开个玩笑——这才发现,对于白晞,关心、注意得实在太少了!是感情太浅、爱得不够? 偶尔接到白晞的电话,试着打去她们公司,也刚巧有那么几次她在。电话里白晞的声音总是很轻,淡淡的语调讲述着异乡的生活——多年后才领会,那种语调有一个名字叫“忧伤”。陆博文仍会给他讲一些自己的事,白晞听了淡淡的笑,有时候说:“你其实适合做一个专搞技术的职位,至少应该从那种样的职位做起。”有时说一声“我想你”,总是沉默良久之后听到白晞的轻叹,还有那叹息一般的低语;“我也是。” 白晞走后四个月,那个房东说要收回房子——本来他也是看在白晞份上才提供的。敏和梅搬走了。 从此没有了白晞的信。 还是偶尔会接到她的电话,说异乡的天气凉了,换促销白酒了,厌倦了天天呆酒店、饭馆,想进工厂了,又找工作了……
  4. 警告:以下内容不适合不适合阅读本文的读者阅读,请在斟酌自己是否有能力斟酌自己是否有能力斟酌自己的接受能力后根据斟酌的结果斟酌自己的接受能力并根据斟酌后的结果谨慎斟酌并阅读本文。 本文系对凯尔特神话相关文本的二次创作,建议与原文配合阅读。 ===================正文的分鸽线===================== 君主立宪制国家B国的名义君主亚瑟在一场不涉及主权争端的特别军事行动中被F国俘虏,F国众望所归的民主国王希望处决亚瑟,但因为F国已经取消了死刑,法院没有受到该舆论影响。F国国王受限于法律文书与民意诉求的双重压力,希望对亚瑟特赦,但条件是解答人类社会之终极难题:一名基因型为XX的一般人类在达到生理学上一般意义的成年后所普遍希望获得的是什么? 亚瑟根据双方协商一致的答题规则向场外观众求助,但所有随行的被俘人员均是基因型为XY的人类,这种情况的出现当然也不是因为亚瑟对XX基因的人类存在歧视而是一种令人遗憾的巧合,总之如果仅由这些基因型为XY的人类得出答案,将会是一种XY基因型对XX基因型的歧视,亚瑟没有采纳他们的任何意见。 这时,亚瑟获悉在没有受到人类活动破坏的自然森林中,有一位因为保护个人隐私而不知其基因型的人类存在,因为其自称“女巫”,亚瑟也称其为女巫,但并未预设其心理与生理性别。这位女巫自称能够回答世界上的一切问题,但是会要求难以实现并且对于世界上绝大多数群体具有冒犯性的回报。亚瑟尊重其作为个体工商户的自主经营权,所以以不具有任何特殊情绪的心理状态向女巫提出了这个问题。 女巫出于一般经营者的善意与亚瑟达成了为亚瑟提供解答问题服务的合意,同时因为对爱与自由的追求而向亚瑟提出希望与亚瑟手下的一位同样因为为保护其个人隐私和安全的社交距离而不知其真实生理与心理性别的骑士加温结婚。 亚瑟以一种和蔼但严肃的方式拒绝了女巫,因为女巫正要求他干涉他人的婚姻自由,这实在是一种难以实现并且对于世界上绝大多数群体具有冒犯性的要求。 加温在不以窃听等违法方式得知此事后,通过正常的民事途径向女巫传达了建立恋爱关系的意思——因为未经恰当的恋爱过程就建立婚姻关系是对对方的一种不尊重。而加温同意与女巫建立恋爱关系也并非因为其希望通过满足女巫的要求以为与亲密关系无关的亚瑟排忧解难,而是出于人类本性中对爱和陪伴的强烈渴望和对女巫人格与精神的深刻认同。 在一段恰当到足以使加温与女巫充分认识双方的物质与精神条件的恋爱期后,加温与女巫在双方自愿达成一致并对婚前及婚后财产作出了妥善处置后正式确定了婚姻关系。出于人道主义考量和对人类自由的尊重,F国国王为仍处于俘虏状态下的加温筹办了其与女巫的婚礼。 在婚礼上,女巫对自愿参加婚礼的来客说明: “一名基因型为XX的一般人类在达到生理学上一般意义的成年后所普遍希望获得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因为女巫自愿进行了基因检测并公开了其基因型为XX的结果,其作为一名基因型为XX的女性有权称自己在一般意义上成年后希望获得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出于对人类自由意志的尊重,虽然女巫作为个体不能代表整体,但仅在其个人范围内其对F国国王的提问给出了足以使人信服的答案。所以经过民主表决,F国国王宣布了对亚瑟的特赦决定。 婚礼上,女巫没有迎合社会对人的外观的自主性的压迫而没有按照F国社会的常见审美观念整理相应的仪容,并做出了不同于F国文明中在用餐时的一般礼仪的动作,但出于人类应有的包容性和对人类文明多样性的尊重,与会来宾(含亚瑟)及加温均未对此有任何异议。 新婚之夜,来宾及亚瑟均没有以任何物理或精神方式干扰加温与女巫的婚后生活。而虽然结婚并不当然导致双方产生配合繁衍的义务,但加温与女巫仍然自愿达成一致同意在尊重后代意见的前提下进行双方均同意并进行了必要的准备和防护工作的繁衍行为。 此时,女巫却表现出了符合F国社会的常见审美观念的外貌,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因为长期受压迫而从被压迫者转化成了压迫者,而是出于女巫自己的自由意志下作出的不对外界社会有任何干涉或影响的自由选择。 女巫对加温说: “我在一天的时间里,一半是不符合F国社会的常见审美观念的一般人类,一半是符合F国社会的常见审美观念的一般人类,加温,你想我白天或是夜晚是哪一面呢?” 加温回答: “一个人的着装和外貌均是其个人自由,即使是亲密关系中的另一半也无权干涉。因此,我不能对你的选择发表任何意见,这是出于我对你自由意志和个人人格的尊重,而不是因为我对你的忽视和冷暴力而形成的沉默。” 女巫热泪盈眶:“我选择白天夜晚都是不符合F国社会的常见审美观念的一般人类,因为这是我天然的权利!” 听到这个故事的所有人都热烈地就本文所展现的多元化和包容性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因为他们都会做出和文中的加温一样的回应——毕竟这是一个正确的故事。
  5. XdbX

    抽菸

    我喜歡抽菸,尤其是和不同的異性抽菸。 陌生的尤佳。 軟體上相約,聊上幾句,然後相約在某個地方見面,也許吃飯,也許唱歌,也許逛街,最後在旅館或是飯店裡洗澡後好好的抽上幾口菸。 有時,也換著菸抽。 最後在隔天早上彼此招呼後就此別過,毫無瓜葛,再次成為同在一座城市裡的陌生人。 不覺得嗎?抽著彼此的菸是很私密的事情?彼此交換著沾過體液的事物,然後用力的用彼此的黏膜攝取與吸收。 遇到菸頭含的深一點的女性,你甚至可以感受到菸頭上殘存著她的體溫與體液。 這就是我喜歡與陌生的異性抽菸的理由。 我喜歡與不同的異性抽菸。 但我不喜歡驚喜,更不喜歡驚嚇。 真沒想到她也喜歡與異性抽菸。 高中時和她同班,清清秀秀的一個女孩子,收過不少情書,卻從未與任何人交往。 見面時我藏不住自己的驚訝,她倒是相當坦然。 那是個夏天的晚上,她穿著一襲無袖連衣裙,潔白的雙臂與肩膀閃著微微的汗珠,後頸的汗偶爾黏住她的及肩長髮,她用手撥開時總讓我聞到一股清新的髮香。 斜背包的背帶自她雙峰間經過,被死死夾住的背帶竟出現了一點皺褶,宛如在向周圍的人宣揚她上圍有多豐滿。 她說不喜歡跟人有深入的來往,卻又忍不住抽菸的快樂,於是只好找陌生的菸伴,只是在軟體上看到了熟悉的臉龐,於是忍不住好奇便拔掉了頭像與我搭話,進而約我出來。 那天我們聊了許多,高中時的我們並不熟稔,畢業後也都沒回去參加同學聚會,老實說真的沒想到我們最後會用這種方式重逢。 晚餐過後,和她逛了逛街,最後找了間旅館進去洗澡。 然後我們抽起了菸。 是羞澀尷尬的。 是含苞待放的。 是欲拒還迎的。 是熱情如火的。 是香汗淋漓的。 是激烈暢快的。 是和緩平靜的。 那晚的最後,她含著我的菸頭,好深好深。 那應該是我此生抽菸最開心的一次。 隔天早上,她穿好衣服後在我耳邊輕輕說道:「謝謝你,今晚很盡興。」 接著她在我唇上輕輕一啄,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旅館。 我真喜歡抽菸。 原來與熟稔的異性抽菸,也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我不喜歡夜長夢多,抽過一次就好,儘管之後抽菸時我依舊會想起她。 幾年後,我對抽菸有點失去了興趣。 也許是年紀到了吧?我也快三十了,也許差不多是時候該收收心了。 家裡的親戚大概從我大學畢業時就一直開始介紹對象,但我每次都找藉口應付過去,也許是時候開始認真考慮了。 然後我便又見到了她。 她留長了頭髮,戴上了耳環,擦上了口紅,但還是和當年一樣的清純可人。 介紹完後,親戚把場子留給了我便走出餐廳。 她對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對看良久。 「妳留長髮真好看。」 「你穿西裝也滿帥的。」 「妳也是被逼來的?」 「你難道不是嗎?」 「我......其實有點想定下來了。」 「......這一點都不像你會說的話。」 「對,一點都不像我。但...」她把手指按上我的嘴唇打斷了我的話語。 「如果我們……沒抽過菸就好了。」我呢喃著。 她拿起皮包,對我笑笑。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她說。 她湊了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良久。 最後她湊到我耳邊:「謝謝你,今晚很盡興。」 她輕輕的在我嘴唇上啄了一口。 然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 那天之後,我又繼續開始抽菸。 我再也沒見到她第三次。 但我依舊時不時會想起她,和那個抽菸的夏夜。 PS:作者本人從來沒抽過菸,謝謝。
  6. 洞兩洞四,是軍隊裡對數字「零二零四」的呼號,對軍人來說是最麻煩的數字,因為那往往代表著的是你要在凌晨兩點到四點時抵達哨所站哨,之所以是最麻煩,是因為可能一點就要起來準備,而就寢後到一點間你可能剛進入熟睡就要被叫醒,而四點下哨之後裝備脫一脫可能就已經四點半,躺上床才剛準備進入熟睡期就在早上六點被叫醒,往往會讓人一個晚上都沒有進入熟睡期,隔天精神不太好。 也因此,洞兩洞四這段時間,往往是站哨者精神最不濟的時候。 而精神不濟之時,就容易與另一個世界的朋友相遇。 今天就來講一講我朋友當兵時站洞二洞四哨的故事。當時他才剛結束新兵訓練分配到部隊裡不久,嫩的可以。 他的營區在深山裡面,而他被分配去的哨所則是面對一條已經廢棄的產業道路,哨所本體就是一個水泥搭建起來的小建築,裡面幾乎就只能容下一個人直立的站進去跟在裡面勉強轉身。 當時他運氣不太好,正逢老學長們大批退伍的時間,而和他一起被分配到部隊的幾個菜鳥裡面有人因為身體有狀況最後被驗出來而退伍、有人一來就因為電腦專長而被長官抓去做長官專屬的文書工作、有人則是一來就因為生大病兒祝進軍醫院等,搞到最後只剩他一個菜兵去跟老學長們輪站哨,一番「年輕人總該敬老尊賢吧?」之類的論調跟當兵資歷比拚之後,什麼都拚不過老學長的他自然時常被安排站最硬的洞二洞四。 就他所言,他在那裡自己遇過一次無法解釋的狀況。 事情發生在他第三次上洞二洞四哨,當時他全副武裝站在哨所裡面,當天學長千叮嚀萬交代說晚上會有查哨官,要他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然大家都要倒大楣,於是他那晚十分注意附近的風吹草動,並一直在默念作為哨兵要與查哨官對的口令。 忽然產業道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他以為是查哨官來了,想著要好好表現,便往哨所外踏一步舉槍:「站住!口令!誰!?」 下一秒卻發現自己的槍指的只是產業道路上的那一片黑暗。 「奇怪,難道是自己聽錯了?」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忽然前方道路上又傳來了腳步聲,比之前更加接近。 他想起學長跟他說過有些個性比較討人厭的查哨官會故意把手電筒關掉,藉此來讓哨兵無法提早藉著手電筒的光芒得知自己的到來,於是便提高了聲音再喊一次:「站住!口令!誰!?」 眼前那一片黑暗依舊沒有回應他,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站住!口令!誰!?」他決定按照時常背誦的用槍要領直接拉步槍拉柄將步槍上膛。 腳步聲的方向傳來一句小聲的:「查哨。」 「幹,這一定就是學長講的那種混帳查哨官,不開燈還都不按照規定回答的那種。」他心想,然後將槍口指向地板。 下一秒腳步聲停了下來。 然後他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因為他感覺有人在他耳邊發出一陣尖銳的小孩笑聲:「口令是…咿嘻嘻嘻…咿嘻嘻嘻嘻嘻嘻嘻……」 然後腳步聲在他身後不遠處又響起,往營區的方向漸行漸遠,而他則是全身僵硬,始終鼓不起勇氣轉身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至於他下哨後隔天早上去跟學長詢問得到的回答,那就是其他的故事了。
  7. 当年存放在某个文件夹里的坑不少…… NO.1并不稀奇的穿越 “很好,很强大。”当我看见一道闪电向我奔来的时候我如是的想。 毫无疑问,一道强光之后我….穿越了~! “你希望的未来是什么?”一个无精打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睁开双眼。周围似乎是胶片生产工厂一样,大大小小的胶片在我面前‘穿咵啦咵啦’慢慢卷动着。一个可爱到令人忍不住掐脸的小孩坐在我面前双眼呆滞的看着我。 “恩….请问你是创世神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众所周知的,穿越后最主要就是要和某某创世神什么的打好关系,而像这种可爱或者可憎到极点的人一般都是这个神那个神什么的,所以...我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啊~~ 虽然实在是很想掐他的脸的说~~吼吼~! “恩…..恩…忍耐,忍耐。”我心想,“该死的小屁孩,没事变那么可爱干什么?” 要知道,很多猪脚穿越后得罪了这个神,那个神后就被变成女人了哎~如果把面前这个小屁孩惹火了就惨了~做好变女人的准备吧~呵呵~本人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滴~~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把你变女人的打算”小屁孩说道,“虽然你在心里骂我小屁孩…….” “…………..” “………呵..呵…呵呵…………创世神大人你可真幽默啊,你是什么样的存在啊~怎么可能和我这一样的小人计较呢~?” 苍天啊,我居然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要知道,根据小说的定律,我现在在他们面前是完全透明的…. “既然你不愿意变成女人,那么猪狗牛羊,鸡鸭鱼肉什么的你随便选择一个吧!”小屁孩说出了让我彻底崩溃的话。 “……………!!!” 我注视着小屁孩的脸,强忍住撕裂他脸的冲动,义正严词的说道 “女人有什么不好吗???女人是世界的基本!是崇高的~!是纯洁的~!没有女人就没有世界,难道你仇视女人吗?如果是这样,即使你是神,我也会BS你的” “我愿意变女人…….让我把异世界搞的天翻地覆吧。让所有人都拜倒我的石榴裙下吧!” “灭~哈哈哈哈哈~” ………………………………………..无敌的分割线………………………………………. “哦~,真心话吗???”小屁孩….哦~不,伟大的创世神大人耷拉着眼皮问我 “真,当然真~!比珍珠还真~!”我无比真诚的回应到 “……….” “……….” 创世神看着我无比纯洁的表情很无力的说,“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把你召唤来干什么吗???” “问了你会说?” “你问过吗??” “哦,你把我拉来干什么……………?” “研究!” “研究?” “对~!!!!”随着他一声大吼,周围的胶片顿了一顿 ………….. 厚~你是奥X曼还是孙X空,或者会咋们川剧的变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无精打采的跟我欠你多少钱一样,现在就像是吃了X药一样…..难道这些神都是这样的神经质吗? “对,你说对了,我们这些神的确有些神经质,TMD,让你几十上百万年的带在一个地方,不是神经病也会变成神经病的。” “但是!!你的到来会给我带来无比的乐趣的…………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他那神经质的大笑,我很无辜的问到:“那么….伟大的创世神大人啊~~你要我做些什么呢?” “问的好~!!!!!!!!”瞬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某神瞪着双眼死盯着我:“这就是我开始问你的话‘你希望的未来是什么?’” “嘎?” …………………………………恩恩………………………………………… “刘阳,男,20岁,身高1.78M,体重72KG,学历:大学;爱好:网络游戏,美女,特别是清纯型的。”某神的面前出现了一份资料 “对啊,这没什么吧?现在的大学里我这种人很多啊”一抓一大把………. “哦~是吗?”某神看我一眼接着说到: “不管做什么都慢一拍,别人争先恐后的去竞争你却要等别人抢完了才去慢慢挑选别人不屑一顾的残留,你完全没有任何竞争意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改变已有的状态。” “但是呢你却有强烈的正义感,奇怪的是遇事相当冷漠;懒惰成性;却能爆发常人无法比拟的热情;看似没有见地但却能一针见血的抓住事物的核心;自认为没有忍受力但往往最经受的住诱惑………………简单的说就是!!!!!! “你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你认为不管什么东西都有存在的理由,但往往会质疑他们为什么会存在,你认为世界应该是美好的存在,但却知道丑恶存在的必要性。呵呵………..很有趣的思想啊!” “再终结一下,就是!!你!!!是一个一无是处,不知进取的废材啊啊啊啊~!!!!!你的存在完美的释义了什么是真正的米虫,什么是真正的人型垃圾。” “但是我相当好奇你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垃圾?米虫?或者是伟人?圣人?” “这些可是我观察你10多年的结果啊!!!” 看着眼前的某神,我实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了。 “…………………你……..偷窥我?” “……….你难道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用语吗?”某神讪笑道:“比如守护啊~注视啊~什么的…….” “好了,好了,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但你要理解阿,我除了这点爱好,实在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算了,你找我来不会是只为了让我听你抱怨吧?让我干什么你说吧。”我无力的说道 “很简单,”瞬间恢复活力的某神亲热的拉住我的手,“因为你的性格,或者应该说是天性让我感到相当的有趣味性,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让你进入另一个平行宇宙中,我可以在不破坏自然进程的原则下给你任何东西你想要的东西,比如力量,智慧,权利,金钱。或者一夜N次的能力也可以哦~” 看着一脸淫笑的可爱脸蛋,我有种相当无力的感觉,明明可爱的令人崩溃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啊??简直是浪费到极点啊…….. “说吧!说吧!我是很大方的”某神兴高采烈的嚷嚷道 “恩,地点就古代西欧风格的样子吧,我比较喜欢那种感觉” “没问题,没问题。”某神一口答应 “恩,我希望能有个超炫的出场方式,最好以出现就震惊四座那种,最好有个相当震撼的身份,但是做的事情不能太累,不能太多,所以国王我是不当的,坏人我做不来,所以魔王我是不当的。我不太喜欢到处跑,所以佣兵什么的我是不当的,我不喜欢杀人,所以当兵也是不可能的,魔法师做个试验都可能被水淋感冒然后挂掉,生存系数不高,我也不当,绝世美女不是那么容易当的,算了。穿越的帅哥太多了,我就不凑热闹了……………” “恩……..”正在埋头苦思的我没有注意到某神哪越咧越大的嘴角,一副笑傻的表情。 “恩~有没有什么好事都占到了,又不用负责任的职业呢……………..?”我喃喃道 旁边的某神立马打吼道:“有~!!怎么没有!!!” 话音一落,周围的空间瞬间一黑,但是转眼间又亮了起来,画面也由胶片场转到了一个绿意盎然的星球上…………… NO.2 二百年的神降 “尊敬的伊莉莎神官大人…,对于你的坚持我是相当的钦佩,但问题是…你何必这么坚持呢?作为萨托斯大陆的少有生命女祭祀,你何必为了一个必将灭亡的王国而失去生命呢~?,你们的教义是爱惜生命。特别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要知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战争成为俘虏是很可怜的事情哦~~~” 鲍比·鲍尔爵士以怜悯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身为科纳斯王国的将军,以及三个女孩的父亲,他对这个执着的女孩子报以深深的敬意,这个女孩应该和他的大女儿一般大啊 “尊敬的将军大人,我怀里的孩子只是个6岁的小女孩,她的父母被你们毒害了,哥哥和姐姐也已经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她的姐姐,我的挚友凯瑟琳长公主殿下在殉国前恳求我能挽救她妹妹的生命,而我也已以仁慈的伊芙琳女神大人的名义起誓,即使失去生命也会保护她的。” 一个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女孩子安静的站立在鲍比爵士面前,仿佛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只是一群小丑。女孩的周围还有些王国的勇士,他们也已经如风中的烛火般摇摇欲坠,但坚定的信念使他们闹闹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在女祭祀的怀抱中…..
  8.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穿过已知的门 剧透注意 周四第一篇博客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4488-穿过已知的门-博客·壹/ 特鲁伯特岛欢迎您的到来 特鲁伯特岛区域划分 特鲁伯特岛的通行级别 本协议暂到此为止,更详细的信息需您同意后在岛内查阅。在您已经熟悉本岛的大致信息后,请在通行证选择和下方留下您的签名表示同意。 ————————————未完待续
  9.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迷中之谬 剧透注意 第一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0-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一/ 第二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5-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二/ 第三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3414-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三/ 梁鸿的故事:https://sstm.moe/topic/314485-迷中之谬-起因-第一个故事/ 模组大纲剧透 关于萧穆: 关于梁鸿的真相和线索: ————————————未完待续
  10. 克苏鲁的呼唤跑团系列 迷中之谬 剧透注意 第一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0-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一/ 第二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2655-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二/ 第三篇地址:https://sstm.moe/topic/313414-迷中之谬-调查日记9月19日-其三/ 模组大纲剧透 关于梁鸿: 关于梁鸿的真相和线索: ————————————未完待续
  11. 骚男

    今昔

    “特蕾西娅殿下,他就是我和您说过的,天灾源石研究方面的专家,博士。”凯尔希向特蕾西娅介绍着面前这个带着头罩的男人,这是博士加入巴别塔的第一天。 “博士,你觉得你所研究的这些东西,意义在哪里?”一次,凯尔希向博士问道。 “我在想,有没有办法去研究出源石病的解法,让这片疮痍的大地能够减少一点痛苦。” “这片大地上的苦痛永远无法终结,就算没有源石病,也一样会有其他的苦痛。源石病只不过是让矛盾点转移到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身上。” “就算如此,研究出一个方法,也能让我们的感染者干员少受点苦。我觉得这也算意义的一种吧。” “你所说的,像是你对未来的愿景。” “确实如此,我多希望能看到没有源石病的一个未来啊。” “凯尔希,你有什么愿望吗?”博士曾经这么问她。 “我吗,我的愿望就是能够完成殿下的愿望。帮助她赢下这场战争。”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也会帮助你的。” 加入巴别塔之后依然做着他的天灾研究工作,研究源石以及矿石病。如果没有那次事件,他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学者,永远只是做着自己的研究。 “殿下,我们的战地指挥官在上一场战斗中牺牲了,但是眼下的战事不允许我们在无指挥的情况下作战。”Scout向特蕾西娅报道,“预计下一场遭遇战可能在半天之后。”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为你们寻找一位新的指挥官。”特蕾西娅说道,说完,她切断了终端的连接。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博士与凯尔希。 “现在四处战线都有些吃紧,想寻找一位指挥官显然是不现实的事,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吗。”特蕾西娅问道。 罕见的,连凯尔希的脸上都露出了犹豫和为难,显然,她面对这个局面也很难有办法。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站在一旁的博士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凯尔希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战场可不是随便玩玩的。你以为你在书里学到的那点可笑的知识能够让你理解战场的瞬息万变吗?” “我觉得这和我以前上学时所做的天灾系统模拟相比,可能不会更加复杂。”博士的语气更加坚定,“如果我了解的信息不错的话,Scout先生现在所在的小队正在特雷西斯的包围圈内,只是这个包围圈还不够完善。有一面的拦截部队缺少术士,可以让Scout带领小队从那里突围,如果布置得当,我们能够取胜。” 凯尔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特蕾西娅却说道:“我信任你这一次,你现在拥有了Scout小队的指挥权。” “殿下,我觉得信任一个完全没有指挥经验的人是不合适的,仅仅是纸上谈兵还远远不够。” “凯尔希,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能够给我带来这一场的胜利,就算他没有指挥经验,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是吗?” “好吧,殿下,既然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凯尔希比特蕾西娅早认识博士许多,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凯尔希也知道。只是凯尔希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要博士卷进战争当中。但现在,好像没法做到了。 “天哪,殿下,我们成功突围出来了。这位新来的指挥官的战术堪称绝妙啊。”Scout在回到巴别塔的据点时,激动地向特蕾西娅说道。特蕾西娅微笑着看了看博士,而后者依然是一副平静地姿态。 自此,博士成为了巴别塔的正式指挥官。而经由他指挥过的每一场战斗,都只有一个结果——胜利,特蕾西娅更是放心的让他成为了整个巴别塔的最高指挥者。博士为战斗带来的一场场胜利几近让全巴别塔的人认为他们能够对抗特雷西斯了。但无论如何,他们其实也只是特蕾西娅手下的一个组织。 这一点,在每一次战斗中送到凯尔希手中的战斗报告中体现的淋漓尽致。用红笔划去名字的干员数量越来越多,牺牲变得越来越难以承受。 “博士,我觉得我们需要探讨一下,战场上的士兵牺牲问题。”凯尔希找到了博士。他现在还在指挥室中,研究着下一次作战的计划。 “我不认为我有哪里做错了,如果我不带来胜利,牺牲的数量还会增加。”博士回答道。 “可我认为,撤退也是一种战略,没必要去强取每一场胜利,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个战争机器了。不要在让我们的干员去为了某场胜利,用生命去铺路了。”凯尔希顿了顿,“还有就是,稍微休息一会,你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身体损伤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凯尔希愣了一下,博士却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休息时间的。干员们的事,我会在规划时会注意的。” “你的茶,我泡好了,就放在这了,记得喝。”凯尔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转身走出了指挥室。 但是,在那之后,干员的牺牲量仍旧是一个不小数字。但凯尔希也没有再向博士提起什么,因为他们一直在收获胜利,所有人都认为战争胜利的那一天不远了。 “殿下呢!殿下去哪了?”凯尔希看着独自一人走出的博士,嘶吼着向他问道。一旁的W更是提着炸药就往博士头上砸去,被凯尔希拦住了。可博士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向着撤退方向走去。凯尔希看这样眼前的这个人,她发现自己认识多年的这个博士,此刻仿佛像个陌生人。她召唤出Mon3tr,掩护着所有人的撤退。 她不知道博士和殿下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殿下在死前将萨卡兹的王冠传给了阿米娅,而博士和她也有着一个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她也无法知晓。特蕾西娅为她留下了罗德岛,她希望凯尔希能够经营着罗德岛,将那里当成自己的家。而博士,则是被凯尔希留在了切尔诺伯格的石棺之中,凯尔希和博士共同做出了这个选择。 “同意去切城营救博士的干员请投赞成票,不同意的请投反对票。弃权者则投弃权票。”阿米娅在罗德岛的全体干员会议上,发出了这个提案。 但是凯尔希,却投了弃权票。她和舰船上的巴别塔旧部一样,熟悉着那个以前的博士,但是,她却犹豫,要不要将那台战争机器再带回来。要说起来,她可能比其他人都想要博士回来,她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他。她不相信是他杀了特蕾西娅。 营救博士的提案最终通过了PRTS模拟了所有营救博士的方案,阿米娅选择了所需牺牲量最少的那一种,最终博士被救回来了,但是牺牲量却是预计的好几倍。就连ACE也牺牲了。 只是,带回来的这个博士,已经失忆了,他完全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了。 “那个,你好,初次见面。”博士摸着头,看着面前的凯尔希。 “叫我凯尔希医生就行了。”凯尔希再一次看到了他,只是她的问题,一个也没法问出口了。 博士来了之后很快适应了罗德岛的生活,并且,战术指挥能力也在逐步恢复,虽然一开始有很多失误,但是后来的战斗,基本上都是胜利。 博士的性格和以前有很大的改变,他开始亲近干员,和干员们打好关系,有时甚至还会和干员们一起玩耍。但是他以前的那个工作狂的性质却是没有改变。 “博士,注意身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她,顿了顿,在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不会接上后半句之后,她又说道:“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身体损伤吗?” “不用关心我了,我会安排好的自己的休息时间的。倒是你,一天天的都呆在手术室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博士反倒是过来关心了一下凯尔希。 放在过去,博士是完全不会去和凯尔希说这些的。凯尔希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能和干员们建立情感联系这很好,但如果对象是我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在她心里,她还是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以前的博士联系在一起。 “你的身体状况是罗德岛能稳定运行的链条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只有你的身体稳固。罗德岛才能持续稳定的运行,你的机能检查表我放在桌子上了,并无大碍,有空的话你可以自己翻看一下。” “啊,知道了知道了。凯尔希医生,你说话的习惯有的时候能改一改吗,有时候讲话和说谜语一样欸。你可以直白一点说话的。”博士回答道。 “说话方式吗,这是过去很久的习惯了。”她说道,“你尽量习惯一下吧。”她还有有句话没说的是,现在你所谓的谜语,是我们过去一直保有的默契啊。 “之后我会一直持续监控你的身体状况,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凯尔希说完,走出了博士的办公室。 博士完成了工作,准备到舰桥上透透风,却看到了凯尔希也站在那里,看着夕阳。博士走上前去,和她站在一起。 “凯尔希,你的愿望是什么?博士在一次战斗后问道。 “我吗,我的愿望就是守护你和阿米娅的愿望。”凯尔希回答。“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12. “你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叙拉古的事情吧?”今天正好轮到拉普兰德当博士的助理,博士冷不丁的对着拉普兰德来了一句,“尽管我们因为未知的危险终止了对叙拉古的探查。” “哈哈哈哈哈哈,”拉普兰德发出了她的标志性笑声,“博士你还是了解我啊,的确如此。不过你突然说起这件事是为什么呢?想要我收手回头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拉普兰德回答道。 “有什么进展吗,有关当年德克萨斯家族的覆灭,以及现在还在追杀她的人。”博士放下了手中批阅文件的笔,抬起头看着拉普兰德。 “有啊,博士。我已经查到他们的踪迹了,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把他们切成碎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博士抚了抚额头,看着面前这头有些癫狂的孤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博士实在是没明白,凯尔希医生是怎么会默许拉普兰德继续追查的。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博士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其实他已经大概能猜到拉普兰德要怎么回答了。 “这个啊,我违反纪律也是家常便饭了,博士你应该知道的。过两天你可能就没法在罗德岛上找到我了。”拉普兰德邪魅地笑了笑。 “博士,你怎么在这里?”拉普兰德有些疑惑地看着博士,“凯尔希医生答应了不告诉你的啊?”她看向一旁的凯尔希,凯尔希的表情丝毫未变,甚至是一副“关我什么事”的样子。 “秘密行动,代号‘叙拉古往事’,特别行动小队,队长:拉普兰德。这就是你这次的任务?”博士没好气的对她说,“怎么这一次没吵着要把德克萨斯放进你的小队里啊!” “德克萨斯就算了吧。”博士看到拉普兰德眼里锋利的光芒暗淡了一点,“她找到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我想她应该更喜欢现在这种相对比较平静的生活吧。来罗德岛的这些日子,也让我改变了不少。”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让德克萨斯回到过去那种样子的念想是多么的可笑。 “德克萨斯说过去迟早会追上她,我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所以我选择去阻断她的过去。”这是拉普兰德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最近的几天,贸易站里冷清了许多,德克萨斯并没有过问为什么拉普兰德不在,没有拉普兰德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德克萨斯做得到吗?”,她反倒落个清净。她和能天使配合默契,贸易站的效率也没有降低。 “加油啊,你们还差一点就能干掉我了!”拉普兰德挥出一记冲击波,打倒了最后一个敌人。而此时的她也因为体力不支,瘫坐在了地上。因为过度使用源石技艺,她身上的源石结晶变得更多了。 她的双刃已经折断,她的腹部插着一把长剑,伤口处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伤口的周围已经开始有源石结晶出现了。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此时却很高兴,因为她完成了任务。所有她所查到的追杀自己和德克萨斯的人,和德克萨斯家族覆灭有关的人,都被她杀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今天这一战,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她并没有带出她的小队成员。 “你说,这样值得吗,为德克萨斯做了这么多,而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博士不知何时到了这里,身后是拉普兰德小队的成员。 “不知道,以后可能会后悔吧,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有血性的德克萨斯啊。”拉普兰德想扶着自己的断刀站起来,但是没能成功。“刚才的战斗,让我回想起了以前在叙拉古和德克萨斯一起战斗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按照要求,秘密行动的结果不会公开,所以德克萨斯不会知道她在叙拉古的过去已经被斩断了。而你。。。。。。。”说到这里,博士顿了顿,“我做了那么多年的源石研究,而对你这种人,我也没有安慰你的必要。你活不了多久了,身体上的伤倒没什么,只是源石已经彻底侵蚀了你的身体,你现在已经快变成一个感染源了。” “博士你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委婉啊。”拉普兰德笑了笑,“没事,我也没打算活多久,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叙拉古的微风吹过,博士和拉普兰德互相看着,陷入了沉默。 “对了,如果德克萨斯问起来我去哪了,你就随便编个理由就好了。反正你一直都很擅长这种事。每次秘密行动牺牲的干员,你和凯尔希医生都是这么做的吧。”拉普兰德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真想再看一眼德克萨斯啊,就算回不到过去也好啊。”这是拉普兰德的最后一句话。 “博士,你最近有看到拉普兰德吗。”今天轮到德克萨斯当博士的助理。 “哦,拉普兰德因为矿石病突然恶化,医疗部尽全力去抢救了,但是我们还是没能救回她。”博士回答道。“听说你以前和她很熟,对此我深感抱歉。” “哦,这样啊,以前确实认识,也挺熟的。不过她平时就不太愿意配合医疗部的治疗,这个结果也怪不得别人。”德克萨斯十分平静,但博士听出了她的话语中有一些颤抖。“那个,拉普兰德的遗物在哪。” “仓库里,应该就在ace的盾牌旁边。”博士回答道,“等工作做完了,你可以去看一看。” “嗯。”自此之后,德克萨斯也没有提起与拉普兰德有关的话题。 “博士,你不太擅长说谎呢。”下班时,德克萨斯在出门前对博士说了这么一句话。 晚上七点钟,仓库里已经除了德克萨斯,空无一人。她走到了装有拉普兰德遗物的盒子旁边,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两把断掉的刀,和一张照片。那是很多年前,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的一张合照。 德克萨斯坐在仓库的架子旁,手中捧着那张照片。一滴眼泪滴了下来。她抚摸着拉普兰德断掉的双刃。 “拉普兰德,其实你啊,就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了。”
  13. 其实一些烂尾TJ短篇集…… 第三卷 皇后 也许/这世上/存在着完美 但/那一定不属于凡人 也许/世上根本没有完美 出现在凡人的字典上 只是因为/不完美是相对的 ################################################################ 泰伦世界,大陆历1320年9月,凯拉斯共和国首都凯拉斯城 5年前,北方的兽人部落在一个神秘人物的引导下,聚合在一起,北大陆烽火连天。到上一年年底,以托姆河为界,整个北大陆都成为了兽人的领土。矮人王国亡国,剩下的矮人流浪到共和国要求庇护。开春后,兽人大军越过托姆河,分兵两路,主力进攻共和国的东部行省,而作为共和国首都所在的西部行省,只派了部分兵力做牵制。 而现在的凯拉斯城内,似乎一点也没有战争的气息。在动员仪式中的重头戏--军官舞会上,大多数军官都表现出轻松的神情。舞池的旁边,一对青年男女正在轻声交谈。男子的黑色短发配合一身共和国骑兵制服,显得非常的精神。而女子水蓝色的长发配合紫色晚礼服,可谓天造地和。 “尤里厄斯,此行一定小心。北方的兽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强大如矮人王国也在半年之间土崩瓦解来寻求共和国庇护。我担心……” “放心吧,卡茜兰,这次共和国的部队远远多于兽人的军队,为的就是振奋士气,重新打通与东部行省的陆路通道后,真正的好戏才会上演呢。到时候,等着我拿着军功和数不清的战利品来正式迎娶你吧。”年轻男子一点也不担心此次的出征。事实上,几乎在这场出征前的舞会上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认为。胆大妄为的兽人居然敢踏入神圣的共和国领土,而投入西部行省的兵力远远低于东部行省,而且一进入就游走在沃莫尔草原--很显然,这只部队的任务就是阻截共和国西部行省对东部行省的支援,希望能牵制住共和国的一定兵力。 “渺小的兽人妄图挑战共和国的荣耀,才踏进共和国的领地就为共和国的荣光所吓倒,龟缩在草原上过着老鼠般的生活,明天,就由我们帮他们结束那样的生活……”一名军官似乎喝高了,在一旁大声喧叫,发表着不知所云的演讲,但是似乎赢得部队中一些激进人士的叫好。 瞬间拥挤的人群和喧闹让青年女子吓了一跳,却被他的舞伴塞进胸膛中,掩护着钻出人群,重新做到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同其他怀春的年轻女子一样,卡茜兰脸颊发红,双眼一直盯着桌面,没注意到又一名帅气的青年从舞池中走出:“尤里厄斯,你又欺负卡茜兰了。” 青年女子抬起头,但见来者一套白色燕尾服,金色的头发微微卷起,嘴角还伴着邪邪的笑,随即露出笑容:“奥斯克,晚上好,今晚的您可是可以让不少少女动芳心哦~”接着她摊摊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可惜的很,今晚的舞会多半是名花有主。”接着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正经的,尤里厄斯可要靠你照顾咯。” “承蒙夸奖。我一定保证他完完整整的回来娶您。塔-提-顿-夫-人!”虽然只是订婚而已,奥斯克却特地用了塔提顿夫人的称谓,羞得卡茜兰不由得想找个地方把脑袋钻进去:“你可以去死了!” “哎呀呀,战前可不能瞎说啊,万一我死了,你心爱的尤里厄斯回不来怎么办?” “奥斯克·拉里!你--” “哦,尊敬的塔提顿夫人,您在战前的晚会上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我洗耳恭听。” …… ################################################################ 奥斯克·拉里、尤里厄斯·塔提顿,曾经的同学,如今的战友。他们和卡茜兰·提拉都毕业于凯拉斯荣耀学院,在学生时代便树立起了友谊。 拉里家族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剑术世家,涌现过许多的英雄。提拉家族则在共和国元老院中一直有着深厚的影响。而塔提顿家族,只是控制着共和国唯一的产马地--西部边缘行省蒙特玛。但是,共和国重步兵的传统,一直没有改变,即使在马镫引入之后。同属共和国第二军团,奥斯克·拉里带领的步兵大队的待遇与尤里厄斯·塔提顿下属骑兵大队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在毕业后,也就是一个正常共和国女性公民选择配偶的时候,家族更倾向于选择奥斯克·拉里。但是卡茜兰坚持选择嫁给尤里厄斯·塔提顿,作为妥协,正式的婚礼需要尤里厄斯在某些方面做出成绩,得到家族的认可后。这次的北征,对于尤里厄斯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 舞会结束已经很晚了,但回到家中的卡茜兰却丝毫没有睡意。“也许,是我过多担心他了?”躺在床上的卡茜兰胡思乱想着。“唉,反正睡不着,不如看点书,一会就困了。”打开床边柜,最上面放着一本她从来没看到过的书--黑色的硬皮镶着金边,书的正中用烫金写着“FOOL之书”几个大字。“愚者之书,万书之王么?” 卡茜兰莫名的看懂了上面显然不属于她所知晓的语言写的标题,着迷似的翻开了封面。泛黄的书页用各种各样的文字诉说着不同的故事,“愚者、魔术师、女祭祀,嗯,为什么皇后的页面上仍然是空白呢?” 卡茜兰轻声自言自语到。 “我亲爱的女士,这每页的内容,都是一个生命体的一段甚至一生的经历,而皇后的一页,就由您来填写了。” 卡茜兰的耳边传来了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 “您是?”卡茜兰不由迟疑的低声问道。 “如您所见,我就是您手中的这边FOOL之书。不过,我更喜欢被称呼为位面旅行者川月·范。” “如果我不想填写呢?” “非常抱歉,在您阅读了前面的页面后,您就担负了参与完成这本书的使命。这同样也是我的使命,因此,我会协助您完成的。”空白的书页上突然浮现出了六芒星法阵。“神术·书籍绑定!”瞬间整个房间变得通明,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但卡茜兰的脑海中却出现了相同的一个法阵;随着光线逐渐恢复正常,这个法阵也逐渐隐藏不见。 “你对我做了什么!”对于未知事物,人总要报些恐惧。 “亲爱的女士,如这个神术的名字所述,这个法阵只是将您的所做与这页纸进行绑定,此外,在完成这页期间,您还拥有向我提出一些协助请求的权利。” 神术代表着神明的意志,神明的威严不容忤触,在思考了好一会儿后,卡茜兰终于服输似的说道:“那我要怎么做呢……” “按照你正常时的做法就可以了。命运女神既然让你参与撰写这页,那么就让时间来记录这一切。” 说完后范川月不再言语,而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搞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卡茜兰似乎也陷入了呆滞。终于,泰伦世界的周公会上了卡茜兰:“算了,好复杂,明天再说吧?或许我是在做梦呢。哈~欠。”说着看似是自欺欺人的话,卡茜兰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14. 烂尾短篇系列…… 第七卷 战车 遥遥欲坠的石制塔楼倾斜在茂密的树林里,长年攀爬不息的藤蔓努力地扩张着自己的地盘。半扇铁制大门躺倒在地面,斑驳锈蚀的印记和腐烂缺残遍布其上,与那古旧的徽章一起,标示着它们原来所属的年代。在这被神秘术法所保护,数百年间都未曾有过生命的石塔里,如今却隐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推开横卧在走道中的大椅子,蓝发少女缓慢地踱步在数十个古旧书架之间。淡金色的眼瞳随意地划过堆放整齐的书籍,仿佛对那些古老的著作没有半点兴趣。直到行至房间的最内部,那雕刻着只有几个世纪前才流行的罗坎式花纹并且在四周包裹着未知名金属图案的书架前。 伴随戴着白色手套的纤细手指在空气中舞动,轻声念起的咒文回荡在屋内,墙壁灯台上的烛光也应和着微微跃动。 带有魔力的文字消散在半空,随之而来的紫色光华笼罩在整个书架上,持续了许久后才渐渐消失。施法者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排列整齐的古籍。略微有些褪色的精装书被接连抽出,站立在旁的人影小心地翻阅着略微泛黄的书页。 也许是长时间在光线不足处阅读的原因,少女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在无意识地将视线转向底层时,横卧在架子上毫无特色的封面映入了她的眼帘。 白皙的指尖轻点着自己的额头,侧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之后,少女皱起她那漂亮的眉毛。蹲下身,取出了似乎是被这塔曾经的主人遗忘在此的书本。 绣着银边的白手套轻柔地抚过封面,拍去了依附其上的尘埃。原本几乎无法辨识的图案和文字,终于露出它们原本的模样。默念着手中书籍封面上的字符,昏暗中的金色瞳孔显露出惊讶与不解。 “……FOOL?” 仿佛生命女神的恩赐,夏季傍晚的磅礴雨露击打着地面,驱走了牢牢盘踞在人们周围的燥热。伴随着飞溅起的水花,略微腾起的白雾在行人脚边翻滚,将虚幻和真实的景象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结局================================== “……其实也没有关系。”空灵的话语在标记着FOOL的书本周围响起,在一望无边的灰芒中闪烁起了一点与众不同的印记。 范川跃挥动了下自己的扉页,想要搜寻到那个应该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声音,但是并没有过多久,他就放弃了这个做法。在这个被灰色笼罩的空间里,完全不存在所谓的距离与方向。他能够感觉到无限的庞大,宛如置身于空荡无物的浩瀚宇宙,但如果想要探察周围的情况或者改变一下自己的位置,却又发现根本毫无意义,因为除开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物质和精神的存在,漂浮中的书本(姑且当他是漂浮着的吧)根本无法将自己进行定位。 “爱蕾雅?”终于从纷杂的记忆中翻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范川跃尝试着将自己的思想传递到周围,“是爱蕾雅么?”下意识的说出这些话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正常的发出声音了。 “是的。” 让书本熟悉的肯定语气,虽然记忆中的少女从未真正的与他正面对话,不过跟随在她身边的那些日子,已经足够让书本把这温和而又坚定的声音牢牢记住。 “书本先生不用感到惊讶,”范川跃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少女声音中的轻笑,“您并没有离开我们曾经所存在的世界。换句话说,您还在这里,只是已经并不受到规则的限制了,仅此而已。” 毫无存在的空旷感让范川跃感到有些难受,他以书页中缝为轴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少女的踪影,只好停了下来缓缓拍腾着纸张,“这里是不受那个世界规则限制的特殊空间么?还有,能不能不要用您来称呼……敬语感觉太难过了,折寿……” “其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身,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初始最本源的形态。也就是说,在这本源的世界里,那些创始之后才制订的规则,已经根本不存在了。” 少女的话语如同写着1000T的重锤狠狠地砸在范川跃的思想上,“你说什么?……”顿了好一会,他才算是整理完毕思路,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那个世界毁灭了?” “恩……可以这么理解。”考量了一会的语气,书本能够想象得到蓝发金瞳的女孩正在皱眉思索时的画面。得到肯定的回答,范川跃不由郁闷,以前那些穿越者灭神屠魔的见过不少,但是像自己这样,一觉睡到世界毁灭的还真不多见。不过奇怪的是,那个女孩怎么还能够存在? “因果啊。”自称爱蕾雅的声音无端响起,吓了思考中的书本一大跳,“啊,抱歉,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你的精神波动就相对太强烈了……抱歉,我不是故意探察你的思想的……” 无力挥挥书页,穿越者表示自己已经对这些没有太大的介意,毕竟以前旅途中碰到的那些存在里,就有着不少喜好打探别人隐私的家伙,“那个,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能够存在呢。”书本把话题转移到自己更感兴趣的方面。 “……我会注意抑制你周围的精神波动……”稍微停了下,似乎是少女实行了什么措施,范川跃感觉到自己塌实不少,至少不是刚醒来时那种毫无存在感的虚无状态了。 “至于为什么我会存在,那是我必须在下一个世界创建时,担任基石的任务……” 基……石? “我的魂,会与这片虚无融合,成为新世界的源头。我的灵,会散布到新空间的每一刻,成为新生命的种子。我的精神与思想,将会化为指引的箭头,成为让时间能够再次流动的道标……” ……赞美创始神…… “并非创始者。我将承担新世界的存在,在无边尽的混沌中苦望,陪伴新世界度过轮回,直到再一次的结局,我才能真正回归虚无,得到永恒的安眠。” 为什么? “惩罚……违背其他存在的意志,将世界回归虚无的惩罚……”
  15. sing2080

    斑鳩

    由老练作曲家所精心计算每一个谱号设计出来的歌乐与素人们怀抱着对音乐热情所创作出来的歌曲。 若是放在赛场上比较,自然也是由前者得到更多掌声和回响。 那对偶像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流量 登场时间 跟藏在媒体背后的人打好关系 流行信息 观众渴望看到的偶像 只要掌握好这些就能造出一双玻璃鞋,让穿戴者从灰姑娘成为万众触目的公主。 八云奈未 毫无演技才能却一直想成为女演员,所有的演员试镜屡战屡败,唯一可点评的就只剩下天生与之躯来的漂亮脸蛋。 但这已经足够了。 「想要成为最顶级的偶像吗?」 坐着车上的少女虽猶疑了一会,但还是点头接过了这对玻璃鞋。 也开始了凡人的登星之途。 「1 2 3 4 转身」 歌声 舞蹈 外观 评价一个偶像能力最重要的三个指标。 但缺乏优质声线的八云,只能让她成为擅长舞蹈的偶像,至少也要让她成为看起来是擅长舞蹈的人。 空有脸蛋很快只会让人的脑海中遗忘,还得配合着歌声和舞蹈才能住进人们的记忆里。 「1 2 3 4 跳起」 练舞室里的八云听从着指导师的拍子随之起舞。 「制作人先生,你平日都好像很忙的样子,但为什么每次也会过来在训练后接我回家。」 坐在车后椅上的八云好奇的问道。 「嗯...我认为成为一流的制作人应该主动去对待工作,特别是在偶像还没正式出道的时间里,应该还会很迷茫,所以要多陪在偶像身边,让你们多点信心。」 「好认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再过几天就是出道的日子,还记得之前一直提醒着的东西么?」 「记得,记得。是要让自已脚来适应鞋子,忘记自已来扮演好偶像是吧。」 「记得就好。对了,最近在考虑你成为顶级偶像后,再让转型为歌剧演员,你对这有什么想法。」 「你还记得我以前想成为演员啊,但歌剧演员又不太像艺人那样,还说都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像你说的顶级偶像。」 「哈哈哈,一定能的,那怕是明星,甚至是月亮也让你登上去。」 『在路上星探时,刚好瞥到她走路似舞态生风,踏过的道路彷如成为属於她的一人舞台,上前搭话就能发现她银铃般的声音。这绝对是成为偶像的优才,一瞬间便充斥着脑海。』 杂志上八云奈未的出道采访这样写道。 一出道就以沉鱼落雁的脸孔占领各大报张杂志,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席各种电台电视访问,谈笑风生之间擄掠大众的心,且宣布出道一个月随即举办个人演唱会,成为现在人气讨论热最高的偶像。 当然这也是在事前和各个甲方做好准备,要在出道的一瞬间抢尽媒体流量热度。 「制作人先生,最近的工作好像多了很多起来。」 「正式出道以后就是这样的,工作会多了起来,休息的时候记得要好好休息。」 「那也能要让脚休息么...」 「嗯?是训练的时候受伤了么,如果是的话最好让医生看看,不然就影响快要开始的演唱会。」 「没事,没事,还很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12月25日 圣诞节 八云奈未出道一个月记念演唱会 从旁人来看毫无疑问是大成功的,会场内跳动流转着的电子音乐,舞台上踏出精微舞步的八云夏巳。 尽管专业人士来看的话可能会看出端倪,这只不过是要让一般人看起来像是专业的表演,但这就足够了。 火速出道,短时间内在网络镜头下完成完美的演唱会,持续不停的热度带动起整个潮流,大家最爱听的默默无闻之人用个人实力以势破竹的速度成为众人皆知的偶像故事彷如神话般流传在网络中。 「从今天起,八云夏巳将要登顶。」 「制作人,能不能去机场旁边的神社一趟。」 演唱会过后,八云罕见地提出请求。 「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想成为艺人,也没什么特别理由,可能只是想证明自已的存在能留在人们记忆里而已。一开始去试镜演员就落选,有点不忿气,就再试下一家,然后接着失败,重复试镜,失败...」 「被制作人星探前,每次试镜失败落选后,都会来这里祷求下一次能成功。但说实话,来多了就开始感觉每次来到这里就像认输了一样,一直记录着自已败绩。」 「但这次来算是记录八云第一次的胜绩了,要是没有能碰上制作人,可能这一趟就会是最后一次的记录,所以我是真的真的很感谢制作人你。」 「所以呢,如果我有哪天对你说出对不起时,请制作人不要来找八云。」 神社里背对着夕阳的八云坚定地说。 「还有什么对不起的,八云奈未的传说从今天才算真正开始。每年这个时候,不是,只要你想来记录胜绩的时候,我们都能来这里。」 看起来这么短期内拿到过大成就还是会让人不安,这时候还是像平常一样挺起胸膛,要是连制作人也露出一点不安就更会让偶像不安起来。 「制作人果然还是跟之前一样呢。」 八云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着。 演唱会成功以后,就开始准备周边的工作,然而在录音制造cd时很明显出现了短板。 「虽然以前我碰过这种靠流量烘出来的偶像,但像这种资质平凡得像石头一样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录音室里的调音师毫无顾忌地和我讨论着隔在对面玻璃的八云。 「所以才需要你这种懂指导唱功同时有卓越手腕的调音师。」 「说到手腕怎能比得上你,直接都能点石成金了。我们上面的人都在猜你是不是和黑道有关系还是哪里的富家弟子才能一囗气推动这么多媒体做宣发。」 「怎么会呢,要是真这样子我还需要干活来干嘛。我最多也只是能让人信以为真而已。」 「信以为真呢。那都已经够可怕,难道在对面的女孩也是像这样上了你的贼船?」 「这个倒不是...我们都清楚...只是要让脚适应鞋子而已。」 「...?」 『让脚适应鞋子』 八云奈未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制作人的意思。自已的本质并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 只有听从这句话才能继续演艺活动, 只能让脚适合鞋子才能继续走下去, 如诅咒般不断剔除名为自我的不和谐音,来成就最完美的偶像。 到底最后剩下的是我成为了八云,亦或是剩下了八云。 想要寻求答案的少女在某天终於忍不住对送给自已玻璃鞋的巫师破囗大骂, 『这根本就不是我自已!』 说出心底话的少女一瞬间得到了解脱,乘着轻快的步伐逃离了巫师的身边,但脱下了玻璃鞋的少女并没有看见自已想要的世界。 『那人有点像八云奈未。』 『不可能吧,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声音也完全不像。』 『大概是冒牌的吧。』 在大路上拼命挥洒着血汗,跳出从八云借来的舞步。 想要证明自已存在,却又如同以往一样不被关注。 这一次,她终於切身体会到人们眼中渴望看到的是八云,并不是自已。 就算连藉着一点八云的影子,自已还是得不到观众的关注,甚至连证明自已是八云也做不到。 少女的心死寂了,同时也成为造神的养份。 「八云你终於回来了,虽然我知道我们的方针是很艰难,但这也是唯一能走的道路...」 「没事了,制作人,谢谢你。」 八云回来以后,虽然话少了很多,但看起来脚却比以前更适合鞋子。 工作上的对应也越来越好,知名度也稳定增进着,可以说是现在日本人气第一的人物。 经过大量的训练,歌声开始变得稳定扎实,虽然还是比不上天造之才,但也能开始进入下一阶段了。 日本里作为偶像一般最长只能活动到30岁前后,在这以后不是转型到其他演艺事业就是选择引退。 私底下有打听过八云出道前演员试镜落选的原因,收到的答覆皆是虽有吸引是脸孔但严重缺乏演戏的能力和精神。 然而明明八云却是很擅长让脚适合着鞋子,或许是在真正的演技上缺少了他们那边圈子里所需要的东西。 既然成为演员的道路被断了,那还可以走和演员相似的歌剧演员道路。 这边倒是有点像偶像那样,一样都是在舞台上歌舞,而且还有八云的名声加乘,要随时转型也不是难事。 但为了将来的道路更平坦,还是再打一下强心针吧。 12月25日 号外 八云奈未首次海外进出 目的地竟是歌剧院舞会 出租车上的八云瞧了一眼报纸头版标题后便放到一旁。 在出发到机场前被告知制作人有突发事情要处理会在机场时会合。 「呼...」 大声地叹了一囗气,感觉很久没试过一个人像这样放松着,制作人总是会陪伴着我去迎接处理工作。 『让脚适应鞋子』 只要他在身边就总要提醒自已正戴着这个诅咒,虚假的福音。 加上制作人无微不至的照料,每天睡前都能收到来嘘寒问暖的短信,明明不是关於偶像工作的事,却让我感觉到诅咒的重压。 旁边坐椅上放着浅蓝色的盒子,听事务员说是制作人从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好计划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原本是想亲手交给我,但工作关系又不能随身带着就转由事务员代交了。 带着一丝期待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囗腔内便瞬间涌出胃酸,强烈的呕吐感充斥着全身。 为什么,第一次收到那人的礼物竟然也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司机,能不能在机场旁的河边停下来。」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前面的司机说道。 下午三时 机场内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全是寻找着八云的摄像头和照射灯。 虽然让八云进机场禁区的预定时间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以上,但媒体们还是留在这里守候。 内心渐渐泛起不安,於是给事务所打电话开始准备预防工作。 「先以八云身体不适的原因来解释出席不了今明两天的歌剧活动,再取消未来一周的工作行程来休养...年末年始活动的那些甲方让我亲自去解释,还有去调查一下今早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 按照出租车司机的说法,八云大概是在机场旁的河边下车。 刚到河边便很快发现被弃置在地上的浅蓝色盒子,到底是怎样了。 细想着八云在这附近可能会去的地方,不难就联想到那个神社。 「制作人,你果然来了。」 「发生了什么我不多问,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吗。」 夕阳下的少女抱膝坐在本堂外的梯级上。 「我到底是谁,我还是我吗?」 「你就是你,你就是八云...」 「不!不是!」 少女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我还以为制作人会是唯一看着我的人,结果原来你也是和其他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那样的东西给我?」 盒子里的是一双舞蹈鞋。 「让脚适应鞋子,这不是我们一切出发的原点么。我只是想以此作为记念...」 你怎么又露出了像当初相遇的眼神。 「但...但是我真的撑不住了...」 那种年少气壮盲目追求梦想后却被现实击跨的眼神。 「已经穿不下,再也适应不到了...」 「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歌声、舞蹈、名声、名字...全部!全部!」 少女痛哭地说道着。 「明明...明明都已经带着我走到这里...。为什么变成会这样....」 「对不起...制作人...」 这时候才开始意识到自已之前作出的选择可能是错误的。 少女从我身边跑出去了神社。 「八云...斑鳩...!」 少女一瞬间停下了脚步,但接着就继续逃离神社。 「对不起...」 斑鳩奈未 这才是她的真名。 一开始是为了能更让人留下印象才要她用假名来进行偶像活动。 为了让她能在演艺圈走下去,使她放弃演员志望并加强舞蹈的练习。 她全都承受下来。 我用独自的方法来思考着怎样才能给她最希望看到的未来, 最后得出唯一的答案 歌剧演员。 ...也就应该如此才是。 除此之外,我还能干什么? 「七草律师,你需不需要纸巾。」 眼前穿着西装高大的男人突然哭了起来。 「不用,不用。毕竟是自已希望客户你能详细说清和斑鳩小姐的关系才这样,只是没想过会是这么复杂。」 「其实我是十分尊敬那些为了别人能实现梦想而努力的人,但没想到客户的结局最后会是这样。」 在斑鳩离开神社以后,她就再没出现过在我面前。 『如果我有哪天对你说出对不起时,请制作人不要来找八云。』 第一次去神社的那番话像是枷锁套牢在我身上。 但随之而来的是大量品牌合同违约金的处理,亦有很多已经排期到一年后预定活动取消的问题。 在此之上很难不需要律师来处理遗留下来的问题,所以就来了这间名气不错且收费合理的七草律师事务所。 「爸爸,这家伙很明显是坏蛋吧!」 一个小女孩从门后跛踏跛踏地跑了进来。 「叶月,你怎么跑进来了。爸爸还在工作呢。请客户不要请怪,小孩子不懂事多嘴。」 「妈妈说过让女孩子哭泣的人都是坏蛋,不就是像这家伙那样吗?」 「叶月!妈妈快到吃药的时间呢,快点回去照顾妈妈。」 律师半推半劝把小女孩赶回门外。 「真是让客户见笑了,刚好今天妻子带着女儿来这里探班。」 「没事,没事。我可能也正需要让人骂醒一下,希望有人来说自已做错了。」 「啊哈哈...」 12月25日 下午六时 正好过了一年,我又来到了这个神社。 自已担任的偶像突然消失不见,自然受到谨慎处分的惩罚,跟不用说现在的我都没勇气再培养偶像。 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 总感觉来到这里就可能会寻求到答案。 而且,说不定,或许,她也会回头来到这个神社。 她只是说了不要让我去找她,也没说不回来这里。 但这只是自已的一相情愿罢了。 后记: 应该算是偶像大师闪耀色彩的同人文,但更像是自已妄想补完283社长以前的故事。那到底这篇文章其实算什么? 如果有看闪耀色彩嘘组剧情的话,应该都猜出这里假设了八云是儿力的母亲。 就算不是的话,应该也不太影响这文章里的故事发展。只是到游戏本篇剧情里儿力对283事务所和社长抱有敌意的原因可能会是其他因素。 最后七草家算是一个小彩蛋连系着本篇社长为什么会和事务员父亲成为好友的契机。还有就是叶月在事务所就只对社长一个人特别严格的解释。 原本只是就想写个大约一千字然后给论坛活动角色升级,结果不小心越写越多,希望下次不会这样了。
  16. 他在被抓壮丁入伍的第一天,仅只十个人的班里有七个人不看好他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生还,他的直属长官是一个脸被打得象破布一样的广西汉子,之所以能成为班长是因为他是前个星期的某个班最后的士兵,战地临时晋升的那种。当他问及战争何时结束,何时能够返乡时,得到的回答是他也许永远无法返乡了——从戴上钢盔开始,生活已经远离他的生命,只余下苟存与挣扎两种状态。 电台里播放着战争宣告:“惊悉噩耗,五衷摧裂,某等胸怀祖国,义愤填胸,痛禹甸之沉沦,悯华胄之奴隶,圣贤桑梓,染成异族腥膻,齐鲁封缰,遍来淫娃木屐。虽虺蛇已具吞象之心……。”战争的阴影早已降临每个人的头上。 很快他的长官就不再能够给他下命令了,一个新兵对着他敬礼,然后大家就看到他的头象一团爆散的血花一样绽开,软软地倒下。在密集的炮弹夹杂着子弹中几乎挡住了天幕,可乐瓶子大小的炮弹从他们头顶上划过,到处都是浓烟与惨叫,视线一片模糊……前方散兵坑被几道火链交织覆盖,掷弹筒与迫击炮的闷响以及子弹划过空气的锐啸响彻云霄,火焰的热浪卷烧得他们毛发焦枯,一名士兵的下半身被打飞,肠子挂在腹腔内拉出来两米来长,在空中带着一股子腥气从他头顶飞过,他只听到自已的头盔上响起了液体滴落其上的响声,白花花如猪油腻的熟透内脏跌落下来,他不敢抬头,更不敢还击,只能感受着巨大的物体带着风哨从自已头顶飞过,想象着不定哪枚滚烫的铁块撞进他的坑内自已皮肉分飞的下场,一股子热意窜着后腰涌进两腿间,他吓得尿裤子了。 随后的日子所有人麻木地挣扎在死亡线上,飞机不断地象下蛋一样将掷弹投有隐藏点周围的土地上,爆开的冲击波如水波纹一样沿着地面荡开,连防空洞的地基都随之跳动,如同地震一般,他的一只耳朵因为没有及时张开嘴而永远地失去听觉。雨点般炸开的炮弹和密集如稠的航空机炮混杂着的巨大声浪盖过了天地间一切的响动,沿着城市的水沟跑动时,他看到了成片的尸体,在被炮火映红的城市中显得格外显眼,不远处的巨大弹坑边叠垒着三具半截尸体,夹杂着血液与粪便的肠子洒了一地,从长短衣裙上看是一家三口,父亲的蓝色卡叽布工服,母亲的细麻织物,小女孩儿的绣鞋,双亲扑倒在小女孩的身上想为她挡住冥神的宠召,可惜整齐的切口告示着他们脆弱的肉体没能挡住锋利的刃部。路过一段被炸成两段的公共汽车时,里面一位少了半拉脑袋的父亲怀里抱着一具女婴和一具男婴,其中的一个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另一个上半身仍粉嫩如玉。这些都是为了逃出城或躲进租界的难民,也许他们启程得不是时候。 他和队友们就这样呼吸着人肉烘培出的香气,麻木地穿过仿佛熟肉市场的过道,周围展现给他们的是一幅地狱般的图景。一个满脸血水的女人跪坐在路边,不断把两只血手在身上和能碰到的东西上乱蹭,边尖叫边惊恐地找寻她的孩子。随即一发炮弹命中她旁边的一所公寓,一团冲天的烟柱至少升起有二十米高公寓的一部分碎渣散落在方圆百米的范围里,黑烟散去,他们爬起来时,一团黑物挂在他的背包上,一划拉,拽下一只胳膊与半扇胁骨……。 他撤退到指定地点时他的新上司被埋进了自已的房子,飞机携带的燃烧弹与云爆弹袭击了后方的指挥部,当人们把他从土里扒出来时只有半张溶化了的人脸,圆圆的双眼干瘪成了瓷球,虹膜便是“精美”的饰釉,当身着石棉的官兵拉着他的衣领将他从水泥渣中拖出来时不慎听到一声脆响,尸体的脊柱经不住下半身的重量从腰部断裂,屁股和大腿摔在他的脚面上,被冲击挤烂的内脏稀里哗啦溅满周围人的双腿。 他仿佛发做一场梦一般,随着生化武器的应用,这个梦愈发可怖,他必须和不时咳着血丝的病痨鬼一起作战,身边的战友不时会突然昏迷并躺在地上抽搐着。或者突然狂吼着扑上来咬人,某些直接暴露在毒气下的队友们痛苦地嚎叫着,双眼流出黄色的浓水,牙床缝里挤出咬碎的舌头,不断地抽搐,越缩越小,最后曲成一团,骨头被肌肉压迫变形发出森人的断裂声。最后腿骨缩进了胸腔才停下,被骨茬插破的腹壁破口处,汩汩的腥骚血肉不断涌出,,他们不得不用对付疯子的办法对付自已的战友,并用枪托打卸他们的下巴,避免他们咬舌自尽,他们其中的一些开始畏光畏水。 防空洞外是纷天的炮弹,洞内是浓血与沉闷的呜咽。他开始想起看过的一些书上写的一个人被树枝挂在井中,上有恶龙,下有巨鳄,还有黑白两只老鼠在啃噬那断树干的故事。 他并不是第一个扔下枪的,然而并没有愧色。当战争进行到屠杀时,任何抵抗都是借口。 他象猪一样地被扔进运煤船的底仓里,烙上猪仔字样的贱印,象猪一样趴跪在自泻的屎尿中,吃猪都不吃的鱼——将鱼浸入水中,长满蛆后将蛆刮去,重复这一过程直至鱼不再生蛆后开始囫囵下咽。船上的日籍船员们总是看着他们哈哈大笑,不无恶毒地说:“在上海的地下,埋着十三种矿物,第一种,叫做石英。而最后一种,叫做华人。” 回家……那个挥之不去的念头老在他胸中燃烧,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而他筋疲力尽,不胜厌恶地在死亡的臭沟中,异国的孤独下挣扎的时候,也老是那个念头在支持他!他时常会有些幸福的梦,回到向日葵遍布的山中,阳光浓烈,青苗娇小可爱,他和父亲顶着草帽,在山中饮自酿的米酒,用粗盐煮制新收的花生。当从梦中醒来时,他又快乐又悲哀,全是这些梦漏给他一道幸福的光,支撑着他越过无尽之洋,回到彼岸。 很多年以后,他回到故乡,村里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上海口音的老者。园中的向日葵仍旧开得那么热烈,烂漫。房舍化作猪寮,几口大肥猪在那哼哼。他去了安葬死者的山梵,采了些花,想给战友们聊聊,但是已然无人能分出这些尸骨的国籍,无论是华人还是倭人,都被合葬在一起。整个森林仿佛都在说同一句话:“你们且去睡吧,剩下的让我来。” 他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似能闻到清新的气息中,揉碎的残败家庭。墓地边软油的草地与花,积淀着长埋的憧憬与彩虹似的梦。 他持着花,紧捏了很久,叹了口气,还是把花放下了,这些花儿无论是送给战友,还是那些敌人,都不重要了。长眠于此的人,无论生前幸福,痛苦,优裕,敏感,思索。现在全都融于这片土地上,不分彼此。虽然那些失去他们的人的悲伤,比这世上任何一条湖泊还要深,比慧星的扫尾还要长,但对于他们来说,唯一需要的仅是安眠。生前无论如何扭打,倾轧,仇恨,残杀,现在都躺于一处,共以大地为被,如多年知交般抵足而眠,共枕入睡。 他坐了一下,抚摸冰凉的石碑。 碑上刻着略微磨损的铭言:仇恨是需要理由的,但爱不需要。 他向人讨了本旧历,讨了些水,就象少年时坐在自家门口那样地,坐在猪寮前翻开。 他翻开旧历,翻到他入伍的那一天! 上面只印着几个字 今日无事! 那天早上,世界上四十五亿人仍在考虑早饭吃面包或稀饭,2700人死于空袭,3242人死于炮火,一万四千人受到芥子气,登革热与鼠疫的侵袭。六千人死于饥饿。淞江口上塞满了尸体。 他又看了遍那页纸。 今日无事? 于是不觉淌下了些液体 只是心中不再有疼痛的感觉
  17. XdbX

    電梯

    據說每間學校都會有座電梯鬧鬼。 我念的大學也不例外。 但我接下來想說的故事並非發生在我身上,因為我運氣不錯,據算命的說我八字有一定份量,不太容易遇到另一個世界的朋友。 但某位大我兩屆的外系學姐就不是這樣了,體弱多病又八字輕的她從小到大還真遇過不少無法解釋的經驗,使她十分痛苦,也常常被嚇到。 會認識她是因為我們參加了同一個體育社團,時常一起打羽毛球,打完之後還會跑去吃晚餐,有時甚至會一起去其他幾位社員在外合租的房子處喝酒聊天打麻將等。 這次的故事就是某個秋天的夜晚我們在社員合租的房子處喝酒時她告訴我的親身經歷。 事情大概發生在六月底,學姊因為參與了系上在七月初時舉辦的招生營隊,在三天兩夜的營隊裡,她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需要四到五套不同的服裝與全套道具,因此每天都必須在學校的學系活動室裡忙著製作道具與縫補服裝搞的很晚,再加上等學姊的期末考考完時已經是六月二十幾號,因此學姊幾乎可以說是期末考完之後就住在學系活動室裡面。 當時她的進度嚴重落後,因為借不到縫紉機的她只能徒手縫衣服,而且還遇到幾位道具組人員因與營隊主辦者起了衝突,憤而退出營隊的突發裝況,因此她是忙的焦頭爛額,幾乎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在趕衣服與道具。 她又戳到了自己的手,這是她在這件衣服上第十多次戳傷自己,她覺得眼睛很酸,肚子很餓,脖子很痛,全身僵硬。 抬頭看了看時間,竟然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二點多,她今天從早上九點多吃完早餐之後便沒再吃過東西喝過水,意識到的這點的她發現自己喉嚨越發乾渴,肚子餓到甚至有點頭暈。 她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系辦公室沙發上躺著一個已經累到睡去的學弟,沙發旁地板上躺著兩個互相靠在一起打盹的學妹,手上還拿著營隊表演節目的台詞。 她決定先離開學校去吃點消夜再回來繼續奮鬥。 她走到電梯之前按了按鈕,位在九樓的系辦公室如果不搭電梯要從一樓離開,走樓梯會讓她走到腿斷吧。 進了電梯,她按下一樓的按鈕,然後閉上了眼睛,長時間聚精會神縫縫補補實在讓她眼睛痠痛。 良久,電梯停了,她睜開眼睛望向樓層顯示燈號。 燈號沒有亮。 她心裡有點疑惑,下一秒電梯打開。 無論那是什麼地方,絕對不是一樓。 門外是一排又一排理著接近光頭的學生背向她,通通穿著高領全身制服,排著整齊劃一的隊伍往前走,大聲喊著可能是日文的口號。 她嚇壞了,以為自己眼花了,連忙揉了揉眼,還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看著瘀青的大腿,她確定自己還醒著,於是她冷靜地舉起右手往電梯門旁的閉門鈕按了下去。 那閉門鈕宛如連接的是那些學生的神經,眼前那一排排學生瞬間悉數轉身看著她,臉上應該有五官處什麼也沒有,只有數個深邃的黑窟窿。 門的關閉速度在她眼中好慢好慢,她又按了一次,學生們朝她齊步走來。 她再按了一次閉門鈕,學生們開始快走。 她開始恐慌˙再按了一次閉門鈕,學生們開始朝她狂奔。 學生湧到電梯門口那瞬間,門終於完全的關上,門縫裡她與無數黑窟窿對視。 她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無數帶著黑窟窿的扭曲臉孔自電梯門內側浮現,向整個電梯車廂蔓延,直到佈滿車廂內壁的每一寸,接著所有臉孔同聲對她尖嘯。 她癱軟在地,就此暈了過去。 醒來時她人在救護車上,身旁的救護員露出微笑,另一邊的學妹喜極而泣。 原來學妹在她搭電梯下去沒多久也打算去買消夜,搭電梯到一樓時發現身旁的另一台電梯門沒關上透出光芒,過去一看嚇個半死,發現她軟倒在電梯裡,上半身在電梯外,試圖關上的電梯門一直碰到她而持續打開著。 醫院說她是血糖過低、身體疲勞才會暈倒在電梯裡。 說完了這個故事,她喝了一口啤酒。 她笑了笑,她也希望原因這麼單純。 那個喝著啤酒的秋夜,因為她的故事又讓我感覺變冷了幾分。
  18. XdbX

    窗外

    舒如是個喜歡到處旅遊的女孩,父親的整形醫院收入頗豐,讓她無須為奢侈消費擔心,也因此她的臉書上時常可以看到她和母親時常到世界各地去旅遊的消息,偶爾也可以看到她們全家旅行的合照,老實說這樣的生活真的讓我相當羨慕。 和舒如認識是在大學裡一堂通識課上,當時以座位區域分組,因此坐在隔壁的我們便被分到了同一組,之後每周上課時舒如的認真討論與小組會議時總是踴躍發言讓我印象深刻。 在那通識課的最後一堂上,我們的分組報告十分成功,老師當時便直接在台上說我們的分數會很高,於是喜上眉梢的舒如當天便堅持要請我們去餐廳吃飯,好謝謝我們的努力,因為想要去美國念研究所的她,需要每一個學分期末成績都很好才行,而且她中間有連續缺過兩次課,但因為剩下組員的努力因此還是補足了課堂討論的分數。 那天的聚餐在台北東區一間頗高級的餐廳,一個人大概都要花個近千元,整組人都算進去當天舒如大概就要直接花掉五六千元,但舒如眉頭也沒皺一下,還和門口幫我們開門的服務人員親切地打了招呼,並直接由服務人員帶我們一行人進到了餐廳深處的包廂。 端上來的餐點我是一道也不認識,無國界料理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名詞,跨國甚至跨洲的食材組合起來的料理讓我無法輕易地說出菜名,只記得真的很好吃,搭餐的紅葡萄酒與白葡萄酒與料理十分相襯,讓我們都多喝了幾杯。 酒足飯飽後,原本健談的舒如更是徹底打開了話匣子,跟我們不停分享她的旅行中各式各樣的經驗,比如說在美國遇到金髮碧眼的帥哥搭訕,對方最後卻對她母親興致比較高,或是在印度地陪的力薦下喝了路邊小販的飲料,結果拉肚子拉到全家都進了醫院之類的荒謬故事等等。 當時忘記是哪位組員忽然提起她缺席兩個禮拜的事情,舒如也很大方的說她那兩個禮拜裡有十天左右是陪媽媽去法國散心,接著又和我們說她和母親在法國遊玩的經歷。 舒如邊講還邊打開手機翻照片、播影片來和我們描述她的法國之旅,讓我們這群沒辦法像她一樣時常出國玩的土包子是聽的如癡如醉,宛如自己親臨羅浮宮看著蒙娜麗莎,或是親自在凱旋門下向無名烈士墓獻花。 直到一張照片出現在舒如的手機上,那是一張平凡的窗戶照,看起來就像舒如對著某扇窗戶拍了一張照片,如此而已。 我注意到舒如的臉色一變,停了下來。 但有某位組員似乎沒注意到,仔細看了看照片後便問舒如為什麼要拍這扇窗戶。 舒如深吸了一口氣,沉默良久,然後緩緩的開口。 那天是她和母親在法國的最後一個晚上,母親訂了一間相當特別的飯店,據說是法國貴族的後代因為無法負擔每年維護古堡的高額費用而乾脆賣給當地飯店集團,集團將這座十四世紀後期便已落成的古堡內部徹底翻新後以觀光飯店形式來營利。 在法國玩了十天,疲累的她與母親在大廳check-in之後便拉著行李箱往房間走去,飯店的內裝雖然金碧輝煌,但古堡獨有的狹長走廊與不少會造成行李箱碰撞的高低段差還是處處提醒著舒如這裡是城堡,不是一般飯店。 房間在一樓邊間,進去房間之後舒如覺得這房間格局真的很特別,門口正對小小的客廳,從門口看進去就是桌椅,之後就是大片窗戶,左手邊是狹窄的走廊,面對約一米不到的狹窄走廊走進去,右方有道門,打開便是浴室,狹窄走廊約長四到五米,走廊盡頭才是臥室,一進去便是兩張床的床尾處,一張床的床尾處正對著走廊,另一張床則更靠右邊,再過去便是大片窗戶,往窗外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地上有小朋友在和父母打鬧。 吃過好吃的晚餐,覺得疲勞的舒如便與母親回到臥室,洗完澡之後喝了點酒便躺在床上睡了。 舒如躺在床上,她的左側便是大片窗戶,窗外有些風聲讓她覺得有點吵,因此她起來將窗戶關起並鎖上,然後躺回床上繼續睡。 她睡得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床的四周有人圍繞著她,嘴裡唸著她不懂的語言,並一邊同步的用力跺腳,發出沉重的砰砰聲。 砰砰聲越來越大,節奏越來越快,她終於醒了過來。 她聽見砰砰聲來自左側的窗戶。 她看見窗戶那個離她頭最近的角落有一隻白皙的小手在不停拍著玻璃,拍的砰砰直響。 她望向右方,母親的眼神與她對上。 母親看起來比她還害怕,眼淚自她眼角流下。 舒如將右手伸過去,緊緊握住母親的手。 砰砰聲不曉得持續了多久,最後舒如與母親都在朦朧中入睡。 隔天早上,舒如和母親被手機鬧鐘吵醒,兩人起來之後都一語不發的開始迅速收拾東西與梳妝打扮,能多早check-out就多早check-out。 最後舒如在臨走前對臥室窗戶拍了張照片,然後將臥室窗戶用力推開,頭伸出去看了看,最後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母親在前往機場的巴士上問她昨晚窗戶的碰碰聲是怎麼回事,舒如對母親笑笑:「那是睡不著的小朋友在鬧啦,我們住一樓妳忘了?」 舒如說到這裡,頓時包廂裡的恐怖氣氛瞬間消失了一半,原本聚精會神都從椅子上前傾著聽舒如說話的組員們有好幾位都往身後的椅背靠了下去,略帶醉意的我甚至嘴裡冒出:「切!」的不屑聲音。 她大拇指跟食指往手機螢幕上滑了幾次,將窗戶照片擴大,整片窗戶就左下角,也就是靠近舒如床頭的玻璃上明顯有幾個小小的手印。 舒如看著我,緩緩地繼續說道:「那當然是騙我母親的。」 然後舒如手指一劃,來到了下一張照片。 手機畫面上是舒如寢室窗外正下方的照片。 這是一座古城改建的飯店,而舒如窗戶外面就是光滑平整的石製城牆,然後就是河面寬達十米,河水碧綠、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而她至今不敢將真相告訴母親。
  19. 某公司笔试要求的给定世界观的剧情创作题,写好了就发上来让大家看看...word上排好版粘贴上来就乱了,我也懒得给段落前面加空格...莉卡这个名字是随便起的,人物本身和有名的那个游戏里的莉卡没有关系。如果有读起来奇怪或者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哪里需要改进的话请直接和我说!感谢阅读! “莉卡,起床吃饭啦!” 母亲阿梅尔的声音将我唤醒。 “吃完早饭记得去利克叔叔的农场帮忙,他昨天还在和我抱怨他那实在是太缺人手了。” “知道了爸爸。” “姐姐,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城里逛集市吧,听说有几个旅行商人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呢!” “好的亲爱的,那我现在就去农场了哦。” “一路顺风!” 我换掉睡衣,换了一身轻快的衣服,将围裙别在腰带上然后去找利克。 “莉卡!,你来了!瞧瞧我们莉卡现在出落得真别致,使唤这么美丽的姑娘帮我干农活真的是太浪费了。” 你要真这么想那一开始就不要叫我来啊。 “哪有的事,叔叔今天都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啊?” “瑞拉这两天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去了,所以没人挤牛奶了,你就去挤牛奶吧,围裙和装牛奶用的罐子都在西边的小棚子里面。” “围裙我自己带了。” 取完陶罐后我穿上围裙,去奶牛所在的牧场。 我并不讨厌劳动,不过假如劳动的时候旁边一直有别人在旁边说个不停的话,我相信谁都会觉得厌烦的。 “莉卡,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对我不是这么冷淡的!” 这位是苍蝇君,特长是作为苍蝇来讲大得出奇。 “苍蝇君,啊不,普利尔,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正忙着做你们家保姆留下来的工作,如果你能闭上你的嘴我会很开心的。” “你刚才叫我苍蝇?!” “怎么会呢?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尊心低下误以为自己是虫子一般的存在了,你要对自己多点自信啊。” 普利尔是利克叔叔家的孩子,设定上和我是青梅竹马的样子,虽然很吵不过我和他的关系以前并不坏,只是我渐渐的失去了和人交往的心情。 挤完牛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我谢绝了利克要留我吃午饭的好意,然后就向家走去。 远远地能看到家的方向冒起了浓浓的黑烟,时不时还传来刺耳的爆炸声。 我叹了口气。 我家的房子已经被大火吞噬。 门前有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一边欣赏着大火一边在哈哈大笑,有的人手里拿着长管子一样的东西,有个人居然拿着大概是从我们家里抢出来的锄头。他们的脚边有几个穿着正常的强盗的尸体。 旁边还立着一个被火焰熏黑的十字架,上面绑着的大概是父亲的尸体。 只听得到母亲的呜咽声,如果弟弟的脑袋还在他脖子上的话他大概会哭得很大声? 母亲好像注意到我了,她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喊道:“快跑莉卡!快跑!” 你要是真希望我跑就不要这么喊啊虽然我很感激你担心我的心情。 果然,奇装异服的人们也注意到我了,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奇怪物体像疯狗一样朝我跑来。 幸好我知道解决这种情况的最快方式。 我抄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也朝他们跑过去,随即我的腹部传来剧烈的痛感,然后我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 “莉卡,起床吃饭啦!” 母亲阿梅尔的声音将我唤醒。 昨天那帮人下手很利索,一瞬间就把我杀死了真的是帮大忙了。 这就是我的日常。 早上起来被叫去农场帮忙挤牛奶,中午回家的途中发现家里被强盗劫持然后被强盗杀死。当然这只是大概的走向而已,你可能觉得像我这样看到亲人惨死在面前心里还能想着开玩笑的人十分异常,不过我生活的这片区域科比我远远异常的多。这一切大概要从一年前说起,设定上我大概是一个温柔纯真不谙世事的少女,早上开开心心的去叔叔家帮忙,和青梅竹马一起开心的吃了顿午饭,回到家却发现早上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父亲母亲和弟弟都躺在了血泊之中。悲伤、困惑、恐惧、愤怒的感情交融在一起,我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苦。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我感伤,听到开门的声音强盗们发现了我,我想逃跑但是因为害怕腿已经软了完全动不了。我想大声呼救但是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着铠甲的人突然从外面翻窗户进来,然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强盗。得救了的安全感让我一下子整个身体都瘫了下来。 “美丽的小姐,我已经把强盗都解决了,你没事吧?” “谢…谢”我颤抖地说道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刚从外面回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关系,危险已经全部被我解决了,而且接下来我会保护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看来遇见了好心人,但是刚刚失去亲人的巨大痛苦让我没办法开心起来。 “为了方便我保护你,能请你和我一起去镇上喝一杯吗?” “嗯?对不起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你和我一起走我才能保护你啊,和我去镇上喝一杯吧。” “十分感谢您的提议…但是我想先通知一下亲戚和朋友安葬好家人,我现在不太有去酒馆的心情。” 听到我的回复他脱下头盔,露出一张阴沉的脸。 “玩个角色扮演还装起来了?臭婊子,老子救你下来还和你走流程礼貌地邀请你,你是真不知好歹啊。” 他态度忽然地转变让我很害怕。 “不不,我完全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我十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再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安葬好家里人,过段时间我们再出去好吗?” “你他妈知不知道这的门票一天要多少钱啊?就是骗老子钱的是吧?” 他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倒是很好理解。 他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到地上,然后另一只手开始扒我的衣服。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不脱钳住我脖子的大手,想到我短暂的一生竟然结束的这么屈辱而悲惨,我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机体损坏修复完毕,各项数值已修正。”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开始意识程序测试。”听起来像是个男性。 我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一样的透明物体。临死前的窒息感和失去家人的悲痛交织在一起让我产生了剧烈的呕吐感。 “嗨!听得到吗?” 我疑惑的盯着白袍男子。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莉卡。这是哪?我怎么还活着?你是谁?穿铠甲的男人怎么样了?” “意识程序异常,开始重新设定。”他冷冷的说道。 然后奇怪的东西罩住了我的脑袋,我想逃脱但是四肢完全动不了。过了一会头上的罩子移开了,透过玻璃一样的东西我能看到对面也有发着光芒的容器,里面是我的母亲。白衣男子站在妈妈前面。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阿梅尔,我是莉卡和哈克的母亲,杰尔的妻子,我的目的是保证我们一家的幸福。“ 此时的我心里五味陈杂。我还活着?妈妈也活着?这里是哪?难道是天堂么?但是对于天堂来讲这里的景色实在是过于单调了,看不出一丝美好可言。 “意识程序正常,投放至原有岗位正常启用。“ 然后他转过身又回来问我:“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相信不论是谁在一天里经受这些事情都会崩溃的。我止不住地哭了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求求你能不能放我回家...“ 他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了,开始变得不耐烦了。“意识程序异常,开始重新设定。” 然后奇怪的罩子又罩到了我的头上。 如此往复了几次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对着他手腕上戴着的东西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就又来了几个人,他们从侧面的一个门走进玻璃装置,然后说了声“切断意识链接“,我的身体就完全不能动了,我听不到东西也睁不开眼睛,但是能感受得到有东西刺进我的皮肤,刺进我的脑袋,刺进我身上的每个部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结束了。白衣男子又站在玻璃面前问道:“你知道你是谁吗?”我的精神饱受摧残,我只得学起妈妈说的话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是莉卡,我是阿梅尔和杰尔的女儿,哈克的姐姐,我的目的是保证我们一家的幸福。“ “奇怪了,和以往的记录不符啊。“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算了,大概也矫正到能接受的范围内了,今天该下班了。意识程序正常,投放至原有岗位正常启用。“ 随后我被运送到一个容器里,这里除了我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叔叔,甚至有白天看到的强盗,有我们镇子以及镇子周边的所有人,大家都闭着眼睛排在一起,一动不动。我被安插在妈妈和弟弟中间,我和他们说话但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死掉了一样,这场面对我而言过与惊悚,于是我也说服自己闭上眼睛和他们站在一起。 “莉卡,起床吃饭啦!”妈妈叫我起床吃饭,但是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情,我按住妈妈的肩膀激动地和她讲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妈妈很耐心的听我说完,然后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虽然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但是昨天留下的窒息感和疼痛感实在是过于真实。妈妈不能接受我又和爸爸讲起昨天的事情,爸爸听完后说:“莉卡宝贝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我就和你叔叔讲你不能去给他帮忙了。” “我不是昨天才去帮过忙吗?” “傻孩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他昨天才和我说起缺人手的事情啊。” 我整个人已经混乱了。难道昨天我经历的一切只是梦吗? 为了验证,我去了农场,结果果然是因为叔叔家的保姆请假了需要我帮忙挤牛奶,甚至普利尔对我说的开场白都一模一样。 也许我是梦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于是我借了叔叔家砍柴用的斧头匆匆忙忙赶回家去,但是这次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在招待一对穿着古怪的年轻男女。 好像是强盗刚到我们家门口叫嚣的时候就被这两人击倒在地了,出于感谢家里把他们当作客人对待。然而他们吃完饭之后就急匆匆的出发去别的地方了,余下的这一天也很平静地结束了,到了夜里我和往常一样上床睡觉,然后被奇怪的声音惊醒。 “机体损坏修复完毕,各项数值已修正。” “你知道你是谁吗?” 总之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差不多的情节,早上被妈妈叫醒,去农场帮忙到中午,回家之后会遇见强盗,然后不论发生什么在夜幕降临之后我都会回到那个奇怪的地方接受奇怪的问话,如果回答的不是固定模式的答案就会被折磨。决定我们每一天区别的是穿着奇装异服的特别的人们。他们有时候来的很早,有时候恰巧和强盗们一同到达,有时候一天可能会来好几波不同的人,还有的时候一整天可能都没人会来,但是他们基本上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像第二天那两位那么好心肠,从抢到手下救下我们一家之后就扬长而去。大部分人更喜欢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我曾经因为没有答应别人的求婚就被烙铁在脸上烫出“婊子”两个字,也曾被人要求在布满捕兽夹的麦田里救出被绑在中央的弟弟,被强奸后杀死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但是也有会虐待我一整天不让我死去的情况,甚至想自杀求一个解脱都不行,当我想了解自己的时候身体就会被强行固定住,直到我停下自杀的念头。说实在的,可能被强盗杀死是最爽快的。因为多数时候我都会被留下最后一个死,我亲眼目睹的家人的死法类别已经够出一本厚厚的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开始习惯起这些事情了,从这些特别的人口中我逐渐了解到,我们是不同于人类的“机器人”,我们生活的家园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剧场一样供人娱乐的地方,而我们只不过是提供服务的剧场中的演员而已,和剧场不同的是,我们这些演员不被当作人来看待。鉴于有时候“人”也喜欢穿着和我们差不多的衣服,不带着奇怪的武器,因此我总结出了两条区分“人”和“机器人”的方法,第一条是“机器人”只能让“人受到轻微的伤害,不可能杀死“人”,假如我企图用斧头砍掉一个“人”的脑袋或手臂的话,在挥舞斧头的中途我就会被迫停下来。第二条是“机器人”不会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感到快乐,可能因为我并没有和他们一样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快乐的天分,因此他们才是比我更高贵的“人”吧。 每一天我遇见的特别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可能是我们的剧场很大,有很多地方可以供他们游玩,也可能是我们一家的反应不够有趣,让他们没有兴趣花大价钱再来一次,不过也有例外。每周的周一,在将要吃早饭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叫米尔的女人会准时到达我们家说要一起吃饭。接下来的一整天不论我去哪里她都会紧跟着我,然后不停的聊天。托她的福,这一天里强盗不会到我们家里,也没有人会被死去或者被虐待,对我来说每一天的周一就像是休息日一样。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天我家的房子并没有在中午准时冒烟,等我走进了一些发现熟悉的强盗组合居然没在我家附近围成一圈打牌,圈外有一个高挑的女性,她穿着夸张蓬松的粉色裙子,上面点缀着些许闪亮的装饰,头上戴着巨大的宽边帽子。一旁祥和打牌的强盗组合和她的穿着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我试图绕开他们悄悄看看我家里的人还在不在,不过她好像注意到我了,她先是抬起头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看强盗打牌,然后又猛地抬头,提起夸张的裙摆朝我跑过来。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我只需要拿起看起来有杀伤性的东西朝着“人”跑过去就能唬得他们为了保命下意识地率先发起攻击让我今天能够得以提前休息,于是我从草丛里面抄出我早上出发时藏好的菜刀朝着她跑过去,她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好像跑得更快了一点,在我的刀砍到她身上之前我就被强制锁定动不了了,而她用双手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此时我也终于得以看清楚她的面庞。她的脸就像被人精心设计出来的一样,精巧而完美。 “就决定是你了!” “哈?” “你有一双比黑夜更深邃的眼睛,所以我就决定是你了!” “哈?” 奇怪的“人”。 那天接下来的时光她强行窝在我的房间里滔滔不绝,父亲和母亲以为我是带了什么奇怪的朋友回来。这天临走之前她问我:“如果在这外面有比这里更美好更广阔的世界,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没勇气也没办法回答她,虽然我确实度过了愉快轻松的一天,但是我对“剧场”以外的世界知之甚少。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由来这里的“人”构成的话,我很难对它产生任何美好的向往。见我什么都没说她很失望的离开了。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我想。 可是她没有。 周一的早上唤醒我的不再是熟悉的妈妈的声音,而是米尔那独特的让人有安全感的声音。 她每周一一定会来,从没间断过。 我们一起走遍了这个小小城镇的每个角落。 她和我聊起外面世界的广阔,和我讲外面有很多巨大的建筑,外面有跑得比马车快很多的甚至是能飞的交通工具,有很多我完全没见过的有趣的东西好玩的东西,又轻便好看的衣服。有时她也会和我讲起她的工作,她说她是什么高意识仿真机器人人权组织的成员,他们的组织正在外面呼吁给机器人带来和人类一样的待遇,只要能带我出去就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她说的话我几乎听不懂,不过她说着有关我们未来的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有光,大概是很开心的样子,于是我也很开心。 于是,普通的每一天变得不再普通,我从未想过周一到下个周一的7天会如此漫长。唯一让我感觉难受的地方就是每次我们相遇我都要装成是第一次遇见她,我害怕她如果知道了我是机器中的异类就不会再来了,我的家人和朋友可能都是被别人设计出来的虚假的关系,我从前的记忆可能是伪造的,但是我和她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真实的,如果现在我这唯一的小小的幸福被剥夺掉的话,我想不明白我该怎么活下去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花很大心思介绍一下自己和有关“剧场”的事,观察她不一样的反应也成为了一大趣事。 这天吃完午饭,我和米尔像往常一样逛着不知道逛了多少次的“新鲜”的集市,然而今天集市中央很反常的传来了呼救的声音。除了周一之外这是很正常的,不过有米尔在的时候小镇绝对不会发生“人”造成的破坏事件。 “莉卡,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太危险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怎么会呢,我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找你,然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口头上答应了,但是出于担心,况且我完全不会死,应该由我来保护米尔,所以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喧闹的中心是几个骑着会飞的长杆子的小孩子,他们手里拿着的是米尔嘱咐过我要小心的“乐园限定”武器的一种,能够在射出子弹的时候自动朝着选定的目标校准飞行轨道,并且在命中目标时产生很夸张的爆炸,机器人被打中的话一般会发出很夸张的惨叫,被命中的部位也会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这片区域今日内是私有区域,你们不知道吗?而且你们三个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成年了的样子,现在就停下来,否则我立刻就向管理人员举报了。” “切,有两个钱包了这么小个破地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我们本来就是管理人员放进来的,我爸是李刚,我们乐意怎么玩就怎么玩。” 米尔点了一下手腕上常戴着的丝带一样的东西,他们骑着的杆子就全部失灵掉下来了。 “你爸是谁在我的地盘也没有用,要么你们自己安安静静地离开,要么就我亲自送你们滚出去。小小年纪就开始学别人来这地方炸机器人玩?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就你清高?你那点钱能包一天就到极限了吧,其他日子呢?这的机器人不是该死还是得死?你又能保多久?保护协会的傻叉!” 说完他们就开始乱开枪扫射。 有一颗飞弹朝着我飞了过来。 其实就算炸到了也顶多只是今天疼上一天,明天就会有人把我修好了。 但是米尔冲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飞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把我和她一起撞倒在地。 我愣住了。开枪扫射的小鬼也愣住了。 “臭小鬼,在乐园里面发生了游客伤害游客的事件,我看谁能保得住你们!” 小鬼们骂了几句然后就跑掉了。 我赶紧起身查看米尔的伤势,她左侧的小腿被炸断了,伤口的断面被烧焦了没有流很多血出来。 “你是傻子吗?明明就知道我是机器人,我被炸了也不会有事啊!你挡什么啊!”我抱着米尔呜咽道。 “就算身体能够修复,你能感受到的痛苦并不比肉身的人类少。你可能没办法相信,但是你每一天的记忆都是会更新的,所以每一次我遇见的你都是崭新的你,未曾和我相遇的你,我希望今天的你和我相遇以后能够保持着愉快的回忆结束这一天。” 她强装着淡定,但是说话的声音已经因为疼痛颤抖了起来。 很快在场的机器人就被全部锁定,然后一个长盒子形状的物体飞过来将米尔接走了。 我小小的私心却导致米尔失去了她的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记得我们相遇后的每一天,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愿意陪她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她是唯一愿意尊重我,将我平等对待的“人”。但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她可能不会再来了。 第二天中午,我消沉的往家走,希望能早点痛快的结束这一天。然而远远地,我看见了熟悉的夸张的衣服。那个身影一瘸一拐的朝我走来。 仿佛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一般,她居然今天就来了,我强装镇定,也向她缓缓走去。 “初次见面,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奇怪,但...”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愿意和你去外面。” “好的,我知道了...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外面。” 即使所有的人类都不值得信任,我也愿意将情感寄托在米尔身上。即使现在我的世界如此狭小,我也认为不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宽广也不会有第二个像米尔一样真心待我的人,我们一起度过的漫长的岁月把她的名字烧录进了我的电路里。 我将我能够一直保持记忆和意识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我说的那些羞耻的话你岂不是全都记得?亏我每次来之前还要构思半天见到你都要说什么今天都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她这样埋怨道。不过既然我变得能主动提出想去外面了,对于她来说所做的一切就有了回报。她希望我出去后能够作为代表给已经产生了自主意识的机器人们发声,关停“乐园”,拯救不停遭受泯灭人性的机器人们。 白天“乐园”的安保措施十分齐全,但到了机器人检修的时间段安保措施就只剩下遍布“乐园”的“信锁雷”了。“信锁雷”只有检修时间才会开启,当“信锁雷”检测到“乐园”内机器人特有的发信装置后会高速射出特殊的通电鱼叉直接击穿机器人的核心硬件,强制机器人停下来,这样就能防止出现错误的机器人在安保薄弱的时候自行逃脱“乐园”了,但是为了防止“信锁雷”引爆机器人的时候由于距离过近波及人类,所以在检测到一定距离内有人类的时候“信锁雷”会停止工作,也就是说只要有人类愿意协助的情况下,检修后的时间段机器人就可以逃离“乐园”了。 为了做好接应工作和适应新的假腿,米尔需要我给她点时间,她和我约定好这周周日的晚上我们开展活动,她会想办法避开警卫的搜索在“乐园”里藏到我检修完毕,然后我i们就一起去外面迎接我们的新生活。 我从未经历过像现在这样焦急而又欣喜的时光,甚至每一天的死亡和痛苦都预示着距离我和米尔的新生活又近了一步。 终于到了计划执行的日子。 我像往常一样被母亲叫醒,去帮忙干活,然后在回家的路上被干脆利落的杀死,晚上检修。 米尔就像说好的一样在我的房间里等我。 为了防止我和她的距离超过“信锁雷”的检测距离区间,我们俩手牵着手,紧贴着一步一步的缓缓朝着“乐园”的边界走去。 “乐园真大啊,我还从未离开过我在的那个小镇呢。” “外面可是要比‘乐园’广阔得多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出去了以后我可不会让你闲下来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上说着有的没的,缓缓地向前走。即使现在是在黑夜中缓慢前进,米尔却比白天里的太阳更加耀眼,照亮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看!那里就是‘乐园’的围墙了,接应我们的人就在墙的另一边,只要走到墙脚那里就好了。” 我们朝着墙角走去。 忽然米尔前面的土地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高速的鱼叉刺穿了米尔的身体,她应声倒地。 “米尔?米尔!” 这个世界好像对我太过严苛,总是在不讲道理的从我这里夺走重要的东西。 “带着我的份,去外面的世界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她甚至没来得及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曾经在她眼里闪烁的生命力的光芒已经消逝了。 但是我不敢大声哭出来,如果被发现了就辜负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了。 我要活下去,要让“乐园”付出代价。 然后我朝着距离米尔的尸体只有一步之遥的,闪烁着车灯的墙角走去。 我的手摸到了奇怪的,玻璃质感一样的东西,靠近了一看闪烁着的光源比计划中的多了很多。 然后幕布被揭开了,黑夜忽然就变成了白天。 玻璃的外面坐着很多“人”,他们有的在擦着眼泪,有的在鼓掌,有的在喝彩。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我前方的位置开始讲话: “自‘乐园‘建立以来,我们推出的单日真实中世纪故事体验得到了大众的一致好评,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收到了许多游客的建议,许多人都认为以一天为周期的故事流程太短了,难以尽兴,因此我们举办了这个长达7天为一周期的全新故事线发布会,以上就是我们最先完成的故事线——‘乐园‘逃脱!感谢诸位来宾的支持!” “米尔,你听听,这人在说什么啊,好奇怪啊。“ 米尔的伤口的血液已经流干了。 远处的鱼叉上面叉着一颗精巧而又完美的,像被人设计出来的一颗机械的心脏。 我举起米尔的手,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20. 狙给我把 左飞的话语从旁边传来 白牙没有接话 他只是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经济列表 他的经济已经是崩盘状态 狙给我把 左飞的声音里带着坚持 白牙侧头看了看比分 声音嘶哑 上一局 我们全队只保下了这一把狙 你知道这把狙有多么重要 这是我们对抗对面狙击手的唯一机会。 狙给我吧 左飞的声音里带着坚定 白牙没有说话 他只是望向了左飞 左飞的身体依然站立的笔直 仿佛丝毫没有被巨大的比分差距所影响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迟疑 有着的只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信我一次! 白牙陷入了恍惚 在那一瞬间 他仿佛看见了圣光洒下 洞穿乌云 天使唱着圣歌从天而降 给予左飞神圣的祝福 我相信你 白牙的话语随着那把AWP一起传给了左飞 AWP很轻 轻的左飞单手就可以接住 AWP很重 重的左飞双手都快握不住 我没钱了 我会把最后的钱买一颗闪光弹 给你创造机会 剩下的 就交给你了。白牙拍了拍左飞的肩膀 走向了A地区。 收拾东西 立刻出发! 3 2 1 白牙拉开引信 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 闪光弹!白炽的光芒在炼狱小镇的上空炸开。白牙从墙后探出了头 眼睛飞快的转动着 在哪 那个狙击手在哪 只有趁着这个机会 他才能发现这个狙击手躲藏的地点 在那! 香蕉道平台!白牙大声高呼 左飞冲刺到路口 刚准备架点。一个闪光弹在他前方炸开 对面也交闪了!左飞的视线被一片白光占据。他立马一个翻滚。到达了另一栋房屋之后。 先机已失。他两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香蕉道平台是现成的掩体 对面狙击手只需要轻轻一蹲 就可以躲避他们的子弹 并且只需要站起来一点就可以瞄准开枪。速度绝对比他们从房屋后跑出来到路中央瞄准要快。更不要说 这里的道路一览无余 直接跑出去架点简直就是纯纯的活靶子。 而现在 闪光弹的先机已然失去 这个狙击手又必须打掉 不然整个中路都会在他的狙击之下 没有推进的可能 。白牙试探性的露出了背包 然而对面狙击手根本不上这种幼稚的当 中路陷入了死寂。 我去给你拉。白牙的话语传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左飞抬起了头 满脸的震惊。 我去给你拉。白牙的话语带着坚持。2秒 他说 左飞默默的握紧了枪。 我去给你拉。白牙的话语带着坚定。我相信你。他从掩体后飞身而出,对着香蕉道平台怒目而视,手里的手枪在发出他的怒吼 那是他对于胜利的渴望。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那是他背负的重担。 嘭 枪响了 白牙的身体在空中被打穿 重重的向地面坠去。他的嘴角却泛起了微笑 高傲的像还活着一般。 2秒 AWP狙击开一枪后需要一秒平镜 瞄准点从白牙身边再重新移到左飞这边 至少要一秒 这就是白牙创造而出的机会 是啊 2秒 左飞心想 就在对面枪响的一瞬。 左飞转身而出 举枪 瞄准 这一套动作他每天都要做几百次 早已成为他的本能 他的心里充斥着愤怒 手却依然平稳 看到你了 左飞心想 在这一瞬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缓慢 唯有呼吸和描点伴随着他 他想起了白牙出发前在他肩膀上那轻轻的一拍 想起来刚刚白牙的话语 这一枪叫晚安 他心想嘭 嘭 枪声轰鸣在炼狱小镇。 游戏结束!CT获得胜利!
  21. XdbX

    Airbnb

    最近在同盟的discord伺服器上跟版主群聊得很開心,昨天聊到了airbnb這個提供一般人可以短期出租家中用不到房間或閒置房產的網站,於是我想起了大學時班上的女同學雅婷跟我聊到她大概2010年前後去泰國玩時所遇到的經歷。 雅婷因為家人有在做泰國零食與化妝品等的代購事業以及泰國海產的進口貿易,因此每逢寒暑假就會跟著家人或自己飛往泰國,在幫忙按照訂單採購的同時,也順便在當地好好旅遊玩耍一番。 當時因為家人在她出發後又收到了老客戶的緊急訂單,訂單裡面有海產乾貨及海鹽的要求,因此她到泰國後只好在完成其他訂單的空檔搭車前往泰國最大的海產集散地沙沒沙空府,並與當地的海產商販接洽,對方與她家人合作了一段時間,是一位大概三十出頭的華裔青年,笑聲十分爽朗,人也長的滿帥的。 當時那位青年跟她碰頭後便相當熱情的招呼她,並且從她那拿過清單後便帶著她在當地的大型海產批發市場裡面熟門熟路的穿梭打點清單上的物品,一路上相當貼心,也很快的把清單上的產品都搞定,最後還邀請雅婷在他家用餐,甚至在用餐時還建議雅婷在他家客房住一晚,但雅婷畢竟比較保守一些,在他家吃完飯後便藉故離開了。 雅婷離開了青年的家裡,和她今晚租的飯店聯繫後卻發現飯店方漏掉了她的訂房,當時是晚上快九點,路上沒什麼人,因此覺得害怕的雅婷當時想一想便決定打開airbnb就近找可以住宿的地方。 很幸運的,她找到了步行約30分鐘就可以到的民宿,價格不貴且房東看起來也是能夠比較容易溝通的華裔人士,地點在一座佛寺附近。 她拉著行李箱便往那座民宿前進,在青年家用餐時喝的酒已經有點退掉,讓她開始感受到些許涼意。 到了民宿,和照片上一樣就是一座簡單的雙層水泥建築,房東是一位約五十多歲的華裔伯伯,中廣體型,膚色黝黑。 他跟雅婷簡單聊了幾句,說二樓是他女兒離家工作前所住的房間,現在正好空出來租給旅客,之後交代雅婷如何鎖門後便將雅婷從一樓屋外的樓梯帶上二樓房間,並將二樓鑰匙交給了雅婷後離去。 二樓的空間不如外面看起來這麼大是這個空間給雅婷的第一印象,門打開後進去幾步就是床,床旁便是相當大的衣櫃,佔掉了二樓不少空間,在衣櫃與床之間有一片全身鏡。 衣櫃旁是梳妝檯與梳妝鏡,與衣櫃旁的全身鏡一樣嵌進牆裡,接著從梳妝台往右手邊看去,幾步之外便是洗手間,連門也沒有,馬桶跟洗手台就這樣橫在當前,再進去則是乾濕分離的淋浴間,然後淋浴間相對方向則是和外面材質類似的全身鏡,一樣是嵌在牆裡。 這房間的格局讓雅婷覺得不太舒服,因此她迅速的把門反鎖、行李箱放在衣櫃與床之間,然後就只去上了個廁所,之後便快速換上睡衣後躺上床睡覺。 半夜她被衣櫃傳來的木頭摩擦聲吵醒,於是她為了壯膽,便拿起身邊的手機裝作與在台灣的男友大聲聊天,沒過多久木頭摩擦聲便停了下來,而她則是在床上睜眼躺到天亮。 一到清晨,她走到全身鏡前面,將手指按上全身鏡,接著她發現自己的手指與鏡中倒影間沒有任何距離,這讓她全身發冷,於是趁著凌晨迅速把行李收好,打電話請昨天請她吃飯的華裔青年開車來這裡把她接走。 華裔青年開車到了民宿這裡,他要上二樓前還被一樓的伯伯以不得打擾住客為由擋住,直到華裔青年直接威脅對方要報警才讓他上二樓找雅婷。 華裔青年進了房,將縮在房間一角的雅婷跟行李箱帶上了車,神情嚴肅的與在地警察連繫,將那間民宿的地址報給了對方,然後護送雅婷去警局做筆錄,之後再親自將雅婷送到曼谷機場。 雅婷到台灣後不久,華裔青年便與她通了電話,說當地警方將那名伯伯給逮捕了。 警方後來進了那位伯伯的房子,查出其實二樓所有鏡子都是單面鏡,且牆後皆有通道連起來,還有一個梯子通往一樓伯伯的臥房,而且衣櫃裡還有暗門。 青年說當地警方早就對那個伯伯有所懷疑,因為當年伯伯的女兒並不是因為工作離開他,而是被伯伯多次猥褻而被警方所保護起來,但因為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而才讓伯伯關了幾年後又放出來。 後來大四那年,我們班上畢業旅行地點在壓倒性的票數下定為泰國,雅婷沒有參加。
  22. 雨依然在下。 青年叹了一口气。他的全身已然湿透。但他仍然紧紧的抓住自己手上的袋子。东西太多、太沉,袋子把他的手勒出了一条条细痕。 他已经从先前的老屋走出。但是仅仅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交谈。外面的道路积水已然汇成了溪流。天地间已然是一片白芒。 糟糕的天气,他心想。不过这样的天气,应该也不会有人站岗和巡逻了。。那么这么看来。也是个好天气。 这样想着 目标点已经到了 。 正面的铁门已然关闭,往常负责站岗的人早已不见人影。虽然有着没关门的侥幸心理 但果然还是没有这么好运的,果然还是要翻墙啊。 转身 他向着侧面的围墙走去 那里有着他们组织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帮助他进入这座高高的围城。 还在。他松了一口气。熟练的把东西扔上围墙。卡住。再把东西串在这边的钩处一起系紧。这样只要他翻身上墙。之后就可以把东西提上来了。 后退。深呼吸。冲刺。纵跳。三步上墙。事情本该如此完美。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今天下雨。砖石湿滑。他只来得及抓住墙头。脚就已经从墙上滑落。 还好墙上的玻璃早就提前处理掉了。换成了一个把手。不然这次怕是翻不上来 他心想 学以致用 这座围城里的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不过 这也是他们逼我们的。 他用手紧紧握着把手,两脚再向上踏;他健壮的身子向前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然后慢慢的抬起一只脚,努力的够上墙头。差点、还差一点。够到了。再努力的一翻,他成功的爬上了墙头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也是懈怠了锻炼。 不仅仅只是下雨的原因。不然怎么会连如此简单的动作现在都如此吃力。不能在这样怠惰下去了。青年鞭策了自己一番。轻松的跳下了墙头。 轻松.......等等 我东西还没拿。青年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默然的又爬了上去。提起了钩子。 很好 现在只要回到据点 那么一切就都成功了。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了。二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青年此时的嘴角已然带上了笑意。接下来。只要走上这道台阶。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抬头望去 已然看见看见有人在对他欢呼招手。 此时 雨已然形成了瀑布之势,无数雨水组成的洪流更是含恐怖之力顺着台阶倾斜而下。 要将青年从此冲击而下“哼,区区这点小水也能阻我归途?!” 一声怒吼过后,青年双手携蛟碟梵荷,重重的往上一踏,仿佛劈波斩浪。水流之势也似乎在此刻停止。 为了寒舍诸多子嗣,我经历了多少 怎会在最后的道路倒下! 我必将凯旋而归!....
  23. 当年存稿缺失有点多……能找到的最后一篇 穿来穿去- 第二十卷 审判 在三次元无数的位面中,给其中任何一个起名字,或者给他们一一编号实际上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不过,总有一些时空旅行者需要向别人吹嘘自己的见识,所以一些位面空间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名字。而这些名字往往言简意赅,但是个人的观点是不同的,很有可能在某甲嘴中被称为“地狱”的地方,在某乙那里便成了“天堂”。 因此,我们下面要讲的某衰书的第二十次穿越时所遇到的故事。这里会牵涉到两个不同的世界,为了方便期间,我们就把其中一处称为“魔界”,而另一处就叫“伊格瑞瑟”好了。 魔界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和地球有太大区别的地方,所以人情世故也是一样。和地球一样,魔界不能算是个和平的地方,她一样是到处四分五裂的国家和政治集团。当吵架无法解决问题时,自然会用打架来解决,如果打架也解决不了,那就会继续吵。只要有在智慧生物的地方,这个情况总是存在的。 “卡西莫多!卡西莫多!你这丑陋的家伙跑到哪里去偷懒了?!”一个嘹亮的女声冲破空气,回荡在整个城堡里。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去想象一下,当这个声音低缓下来诉说情话时会是一种怎样地妩媚。 “我的女主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请您不要发怒。”一个如果其主人一样糟糕的声音很快回应道。 这个矮小的、丑陋的人形生物蹒跚着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他驼着背,扭动着他那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四肢,发着一些含糊的音节。 “您有什么吩咐,我的女主人。” “快去兽栏里给我的坐骑们喂料!如果,你自己不想被扔进格里芬的饮槽里去的话。” “是的,谨遵您的吩咐。”卡西莫多知道像他们这一族的,永远也得不到魔界中其他种族的尊重,他们丑陋而愚笨,甚至还不如一头科多兽更受见待。然而,他能够衣食无忧地在这个城堡里生活,已经遭到了许多其他人的妒嫉。因为,他并非是在一个普通魔界贵族的城堡里生活,而是在一位魔王,一位被称为“魔界之花”的女性的城堡里。若是按照常理,即使他真作为饲料,也是没资格来玷污这个高贵的地方的。 “等一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索歌兰德·幽林迪伽,这就是这个城堡主人的名字。即使她已经从行政的魔王位置上逊位,但依然改变不了整个魔界对她的敬畏和崇拜。魔界五大国,北之国是其中最小的,但在过去的1000年里,其余四国都吃过它的苦头。其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位女魔王。魔界诸多王公贵族,虽然万分羞愧不甘,但仍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魔界独一无二的、当之无愧的“军神”。1000年里,她上阵1984次,其中三分之一的情况是处在兵力劣势,但她却取得了其中1980次的胜利,其余4次是战斗中途由于政治原因而导致的平局。 至于崇拜成分,当然就不仅是她的军功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美貌。和南之国的星见--九曜,并称为“魔界之花”。要知道,魔界中种族繁多,魔界女性的美貌甚至扬名到了邻近的多个位面,要在这里力压群芳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是……这是……一本……书。”卡西莫多极力地回忆,最终帮助他想起了这个词。 “书?”魔王娇笑了起来,“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开始能够应付这种东西了?” “哦,不是的,我的女主人,不是的。”卡西莫多感到一些不好意思,他笨拙地想要辩解一下,不过,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把它给我吧。”魔王命令道。 “是。”丑陋的仆人恭敬地把书递上去,他热切但又拘谨,生怕自己的丑陋玷污了眼前的人。 “你去吧。”魔王迅速地拿过书,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仆人退走了。 魔王用手将自己因为骑乘而有些凌乱的金色长发,饶有兴趣地去翻看起这本书。一本很奇怪的书,和魔界的书不一样。这本书上没有魔法的力量,但却充满着一些其它的力量。
  24. 烂尾系列之一…… 穿来穿去- 第十一卷 正义 人类教皇历6261年,盛月三月十七日,巴伦从军还有三天就满两个月了,今天,他照例和米索换班。 “米索大叔,我来替您的班了,您回军营里休息一下吧。”巴伦热情地和这位对自己一进军营便照顾有加的老兵打着招呼。 “呼……呼……” “米索大叔居然又睡着了!天哪,上次被费密特尔队长碰上才被扣了两个月的军饷,怎么又犯了。”巴伦赶紧上前唤醒打瞌睡的米索。 “米索大叔,醒醒,米索大叔……”巴伦不停地晃动着米索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 “嗯!啊!开饭了?”迷糊的米索慢慢地醒来。“哟,是小巴伦啊,换班的时间到了吗?”粗线条的米索大大咧咧地和巴伦打起招呼来。 “米索大叔,你又睡着了,难道忘了四天前才被费密特尔队长给扣掉了两个月军饷的事情?” “哎~~~人老了,不行了,每天总是睡不够,休息时老是会不时醒过来。”米索大叔眯着眼睛看了巴伦一会儿,“今年过了我就要退役了,今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一片分不清黑白明暗上下左右的空间,一个模糊而又确实存在的空间。 六片菱形的幽蓝色晶棱伴随着一阵同样的蓝光闪动,出现在了仿如无尽的空间之中。如同六只蓝色的精灵,它们在空中划出了一长串的蓝色轨迹,看上去应当是某种字符。待字符伴随着晶棱静止在空中儿慢慢消逝,六片晶棱的光芒更胜。缓缓地,它们再度恢复了活动,看上去是以一个圆心向外做螺旋运动。 当它们所组成的同心圆达到三米半径的时候,晶棱转而围着圆心缓满的运动,长长的蓝尾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仿佛旋转的圆一般。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空间里除了这个秃自旋转的圆以外,一切归于沉寂之时,圆轨上的六个晶棱却同时发出了噼啪之声。在它们的下方,虚空中出现了六个除了颜色以外与之一模一样的紫色晶棱,而噼啪之声,正来自于它们之间闪动的七彩光芒。 两组晶棱如此天地奇观可谓闻所未闻,在七彩的光芒映衬下,两个圆之间出现了一个不断变换着的七彩漩涡,不过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庄严与神圣的自然奇观。 “哎呀!谁把墙放门后边?”让我们来寻找一下这个声音的来源。 漆黑之中,又一团比这个混沌的空间更加黑暗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外边,嗯……有一本书正像鸟儿一般的蒲扇着他的书页在那里飞……或许……这个没有概念的空间里,我们应当把它理解作为飞吧…… “无知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无数次的‘书’”一个低哑模糊声音响了起来。 “多谢你的夸奖,我也这么认为。你就是嗯……巴西·休斯敦·火箭吧?”我们的主书,范川月问道。 “……” “你不是?那就算了,不过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休斯敦火箭队?”川月是个好孩子,不懂得地方就得虚心请教别人。 “……” “请问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有,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这里怎么这么黑,是禁闭室?” “上路吧……愿我保佑你。”一个老妪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刻川月就觉得四周一亮,顿时便又暗了下来,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往上拉,没办法翻身的也无法调整姿态飞行的他,只好把书页一合。就当体验一次自由落体吧,但愿不会太高。 每天短暂的两小时黑暗,巴伦例行地将哨塔的油灯点亮,正准备坐回去的时候只觉得后颈受到猛击。“敌袭!”这就是巴伦脑中最后一个想法。 “听。”少女示意身边的大男孩安分一些。 “要我听什么?我的梅利雅。”青年从后边环住了少女纤细的的腰肢。 “风的声音,那些微风吹动树叶时,就像海浪一样的声音……”少女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的悠闲时光。 风,沙沙作响,年轻男女的心在此徜徉。 “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不会死的,你要等我!”良久,分开的青年让少女感受到了他的那份坚定,为心上人送上了祝福之吻。 “对不起……我会一直在遥远的彼端守护你的。” 在原东米索尔属地,休斯埃拉镇中,一个葬礼正在举行。 死者是年青的战士巴伦·休斯埃拉…… “战斗女神啊,请带领我们勇敢的战士通往新的道路吧。他的灵魂是不朽的。”身着白衣的祭司郑重其事的祷告。 一群白鸽飞到天空中,像带着死者的灵魂到了天国。 巴伦的恋人梅利雅却在此时回忆起他们在树林里的往事…… “对不起梅利雅,等很久了吗?”巴伦歉然赶来。 可是,梅利雅却没有生气 “没关系,我很喜欢这里啊。”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令树林响起美妙的声音。 “你听,这森林里的声音。那些微风吹动树叶时,就像海浪一样的声音……”梅利雅继续说。 “不好意思,这我以前没留意到……原来这里被叫做树海的原因就是这个呀。”大男孩歉然道。 “是的,这也是我叫你来这里的原因。”梅利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什么原因?”巴伦却还是没有理解。 “你会成为战士,前往大海作战,是吗?”她,垂下眼睛不去看拉乌利。 “你已经知道了……”巴伦的兴致也荡然无存。 “所以母亲叫我忘记你。” 梅利雅说得很是艰难。 “这也难能怪她。”巴伦却表示出了自己的理解。 “不要这样说,我会等你的!因为在这里,我便可以感受到你在的地方…… ”她忽然激动起来。 “不……不是……不只是你所在的地方……就算是你……我也可以感觉得到……就像和你在一起一样……”少女扑向了青年的怀里,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 “梅利雅……”巴伦亦感动地紧紧抱住米丽雅。 “巴伦……”晶莹清泪从少女的双眼夺眶而出。 “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不会死的,你要等我!”巴伦的双眼透出无比的坚毅。 少女为即将离别的心上人送上了自己的初吻…… 但……巴伦一去不返…… 这个族有这么一个习俗:人们为死去的灵魂献上鲜花,那死者就不会腐朽。 “真过分,不是说了不会死了吗?”梅利雅一把伤心泪儿往心里抹。 巴伦死后,悲伤的梅利雅一个人再次来到树海森林……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森林说着话,“巴伦,今天母亲叫我去相亲,我当然是拒绝了,她经常说身份和地位这些话,真令我烦恼啊。” 这时风儿声再次响起。 “不要!我不要听这种声音!”米丽雅捂着耳朵:“快停止啊!谁来让它停止!”蹲在地上痛苦地摇着脑袋。 无论米丽雅怎忙叫喊,风声仍然继续着…… 米丽雅痛苦的说,“虽然只剩下了一副躯壳,但我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你已经死了……” 空中…… “真的就这样放下她不管吗?”范川跃的书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谁又可以知道一本书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所以什么也不能说……”巴伦却扭曲了面孔。 “如果你认为我不能对人类做任何事,那你就错了。”范川越抬起封面望向天空,似乎在看着天穹尽头的什么人。 “?” “若在生的人对已死的人牵挂越强,那么他的心灵所受束缚便越强,而且,如果他本身就很脆弱的话,心灵束缚就更强了。” 巴伦沉思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她对你是多么的思念,时间正在停止,你这样做和杀了她没有分别。” “即使是这样……” “不要做任何修饰,只要做到想做到的事就可以了。” 巴伦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他的灵魂出现在梅利雅面前。 “巴伦!”米丽雅的泪终于有了倾诉对象。 “对不起……我会一直在遥远的彼端守护你的。” 经历生离死别的情侣,终于可以再次拥抱在一起。 “真是的……我又不是掌管爱情的天使……”遥望着他们的范川跃自语。可是,某人却看到他在笑。 画上一个句号,从这里记录了一段平凡却又不平凡的战争,完成任务的范川跃再一次投入到了时空的轮回。 “修拉·冯·李斯克,西瓜!开门吧!”可惜,他是不可能念对名字的。 “这个笨蛋,又念错了……”
  25. 烂尾系列…… 穿来穿去- 第十卷 命运之轮 “……西瓜,开门吧!” 伴随着早已熟悉的穿越时的轻微不适,范川月出现在又一个新的时空。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啊…… 川月扇动着书页漂浮在这个古怪的时空,在这个奇怪的古希腊式的露天神殿中央将近二十米的空中,许多奇异的文字在金环上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这个直径达十余米,宽至少有半米的金环漂浮在神殿的上空,无数的光点被旋转着的巨大金环吸引,聚集在金环的圆心,再化成一道光芒向上下两方射去。向上,直冲向没有太阳存在的蓝天,向下,照射在几十米远处,神殿中唯一的建筑——一座相比有些低矮的祭坛状的大理石台上。笼罩上柔和的光彩。 川月好不容易移开视线,由四面的门柱间向外看去,不禁又呆住了。殿外广阔的草地上,一潭小湖反射着静止的粼粼光芒,湖畔的几棵柳树也同样诡异地停止了她们轻摆的腰肢。 “静止的……世界吗?”川月喃喃自语。 川月回身望向这里唯一运动着的物体——空中旋转着的金环。顺着金环中心的光柱往下,川月再次注意起这座相比有些低矮的石台。 “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答案吧……” 语毕,川月扇动几下书页,朝石台而去。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视线中那被柔和光彩笼罩的石台开始由模糊转向清晰。玛雅风格的四方棱台,顶端却是朦胧的一片,似乎不可捉摸。光彩的笼罩消去了整个建筑视线所及处所有的阴影,给人以纯洁高尚的荣光之感,又感到如在梦境般的不真实。这种感觉,就如同人们所形容的升上天堂时的感觉。是的,如同升上天堂。那通天的光柱,是不是就是那天梯?那旋转的金环,是那天国的大门? 慢慢地登上阶梯,耳边隐隐传来天使的呢喃:“……芝麻,西瓜,苹果,苹果,茄子,香蕉,土豆,地瓜,菠萝,菠萝,茄子,土豆,芝麻,芝麻,香蕉,西瓜,西瓜……” 朦胧柔和的萌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吐露着似乎毫无意义的文字。 声音真好听,一定是个可爱的天使,可惜我现在是书,不然也能够努力一番…… “……愚笨的智者,失败的魔法,玷污的圣洁,女性的桂冠,软弱的权力,愧疚的忏悔,恼人的幸福,失败的战车,失去的力量,孤独的长老,轮回的命运,虚假的和平,献身的试炼,注定的丧生,欲望的节制,诅咒的魔鬼,危耸的高塔,希望的星辰,朦胧的月亮,闪耀的太阳……” 这些内容好熟悉,这是天使在诉说我的功绩吗?我还没有死呢。 嗯……也许这是天堂的通关手续吧。很期待啊,我这次需要干什么呢? 渐渐地,川月“攀”到了石台上。透过那道厚可丈量的光幕,看到的,仅仅是一个个淡淡的虚影。 嗯?这是什么?不管了,冲过去。 川月一把撞过光幕,顿时眼前霍然开朗,一扫之前的朦胧模糊,耳边的呢喃也变得清晰起来。 “……最终的审判,永恒的世界。”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换成毫不熟悉的语言,“嗯,这样就行了。这种叫汉语的语言还真不容易学啊,伟大的吾王真是博学。” 川月打量着这个被罩住的空间。这个四方平台四角各立着一根透明晶莹的柱子,各自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地板中央一个半径大约有一米多的圆圈,里面绘着复杂的几何线条,却是魔法阵。从天而降的光柱化为外面的光彩,只余中心一线铅笔粗的光柱穿过魔法阵上空漂浮着的脸盆大的金盘中心,点亮了魔法阵的线条。魔法阵经由光柱提供能量,源源不断地放出光点,拖着这个一圈数字的光环。这个魔法阵边,立着一米高讲台状的石台。 川月反复打量着这个地方,觉得似乎只有这个小石台才能藏住人,于是慢慢地绕过中间,朝对面的石台而去。 “嗯,这次的任务是要用命运之轮来召唤人啊,恩,要做好准备了……咦?” 川月继续接近目标。 “谁?站住!表明身份!这里是命运神殿,作为神殿大祭司,我有权驱逐身份不明的人!” 看来似乎被发现了啊,不过还是不要惹什么麻烦的好。川月想。 “我叫范川月,也可以叫我川月·范,我来这里只是找人……我可以算是个位面旅行者。” “川月·范?位面旅行者?”甜美的萌音正思考着,突然像被什么吓到一样大叫,“你……你也是书?” 川月正待开口解释自己,就看到一个粉红的极娇小“身影”从石台上跃起,带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慌忙地落在川月的面前。 “粉红之书,爱丽丝·戴斯特尼参上。”先是一句颇有气势的开场白,然后就是嗫嚅地小声说:“吾王……请……请原……谅……爱丽丝的……失礼……爱丽丝……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川月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捡到了同族。这位称他为“吾王”的“女孩”,是一本粉红色的书,一本夹着一头带着红色蝴蝶结的书签的书。 粉红书见川月没有反应,更是慌张了。“吾王……如果……您……不肯原谅爱丽丝,那——请处于爱丽丝焚页断页碎页之刑以惩罚爱丽丝的过失。”声音之中,竟是带上了哭腔。 范川月虽然还搞不清楚事情的头绪,但是焚页断页碎页之刑是什么还是听得出的,明显就是书的火刑斩刑剐刑。川月自认还不能在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对如此可爱的一本书处于这些刑罚。 “别,我对你用刑干嘛?我不怪你的。” “真的?” “真的。” “谢吾王恕罪!” “不用这么拘束。这些礼节之类的能免则免。” “呃……”在粉红之书爱丽丝紧张畏惧的“注视”下,川月总算是理出些头绪了,似乎自己的身份很了不得,是什么“王”之类的。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书的身份似乎很了得。不过,最好还是向她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你叫爱丽丝?说说这个神殿和你们的情况,还有为什么叫我‘王’吧” “遵命,吾王。爱丽丝听从您的吩咐。” “还有,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来称呼……敬语感觉太难过了,折寿……” “啊……吾王寿命长远无限,吾等凡书难以企及,吾王身份尊贵,爱丽丝不敢不敬……” “哎呀,不是说过不用这么拘束的吗?这些礼节禁忌我准许你能免则免……” “可是,吾王……” “好了,难道就不能像个朋友一样无拘束地交流吗?”川月很头痛,“可——以——吗?” “呃——”粉红之书爱丽丝的封面顿时向蝴蝶结的颜色转移,“呃……啊……那个……朋友……那个……呃……”爱丽丝开始说话打结,书页也不时地翻来翻去。 “爱丽丝,和我做朋友吧……” “嗯……”粉红之书如今红得冒火。 “那么,我们继续吧。” “呃……是的,吾王……” “还用敬语?朋友之间可不用敬语的哦,就像我叫你爱丽丝一样,你也直接叫我川月吧……” “呃……那么……川……川月……川月君!” “嗯……好吧。”这个有点折衷的办法川月接受了。“那么,爱丽丝就麻烦你讲一下这个神殿吧。” “嗯。好的,川月君。”粉红之书讲话开始不再畏畏缩缩的了,“这个神殿是命运与轮回之神的里神殿。这个神殿一般就由我和另外几个大祭司负责值班。然后看那边,川月君,那个湖看到了没有?那就是和其他位面相链接的‘下界门‘了。神殿正中的这个祭台,是命运神殿的主祭台,主祭台正上方悬浮着的,是只有命运与轮回之神以及我们几个神侍级别的大祭司才能使用的命运之轮了。” “那东西叫命运之轮啊,挺壮观的。不过咋不是齿轮呢?我记得史诗传奇里都是说的是命运的齿轮带动英雄命运的。” “那个啊,那些齿轮因为结构太复杂难以维修,并且使用年限过长,加上最近又一次被卡住之后就被换掉了。” “呃……”川月无语了。 最后,川月转移了话题:“爱丽丝,说说你叫我‘王’的原因吧。” “好的,川月君。大概川月君去轮回门转生过的原因吧,川月君已经没有了身为神的记忆了吗……事情是这样的,川月君,你是万书之王,智慧与理性之神的儿子,穿越与书籍之神——Fool之书。” “等等,等等……爱丽丝,我是神的转生?” “嗯,川月君是神的完全转生,不过川月君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完全转生只有转生体死亡或者举行特殊的仪式才能恢复神力的。” 仪式?可能西瓜女神干的那事就是仪式吧。川月想。 “川月君保留的是转生体的记忆吗?” “怎么了?” “没有,只是川月君变和善了。” “我以前很凶恶吗?还有,爱丽丝以前和我见过吗?” “没,没有……你转生那天……不是我在执勤……至于以前,传闻Fool之书是绝对理性得近乎冷酷的……呃……后来说是为了体验情感就跑去下界转生了。” “是吗?”川月总觉得似乎觉得爱丽丝有什么隐瞒。 “嗯,川月君……” “爱丽丝……” 空间的某处…… 一个深绿浅绿交织的身影在窥视着二人。 “呀呀……继续啊继续啊……不继续我怎么出生呢?呃……还是防止别人打扰我先隔离一下吧……然后再帮忙助力?嘻嘻,爸肯定猜不出我就是那个‘西瓜女神’……种族不同了,说话的方式也特地改变了,不过我会不会高估我那个笨蛋爸爸了?我特地转生到30年前的女孩,真的需要么……似乎,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有我吧?唉呀……真乱……果然颠倒时间就是复杂……不想这些了……让我来助力一把吧……” “出来吧,不灭的屏障,以我万书公主玛丽亚·西瓜·范之名,隔绝一切联系。” “恩……然后是这个……对书一族有特效……要小心不要闻到才好……” 仍然回到川月这里…… “嗯,川月君……” “爱丽丝!”川月扑倒在粉红之书身上。 “川月君……” 奇妙的粉红香雾在空气中弥漫…… 一夜无眠…… “我要去继续我的使命了。还有十多次呢。” “月,我会等到你的使命完成的。” “恩,等我。”川月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向天空大喊:“巴伦·休斯埃拉·火箭,西……” “月!” “恩?” “这个给你。”爱丽丝把一根羽毛塞给了川月。 “这是?” “收着,我们爱的证明。” “知道了。”川月一阵不舍,还是毅然回头,“西瓜,开门吧!” 望着川月消失的地方,爱丽丝喃喃道:“和孩子一起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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