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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尔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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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莱姆勇者【哪个勇者不是从史莱姆打起】

史莱姆勇者【哪个勇者不是从史莱姆打起】 (1/9)

  1. 佩尔西凤

    天牢

    米凯尔仍记得索尤沃到来天牢的那天,那是个斋戒日。每逢风雪交加的日子,他都会想起那个夜晚。那天夜里索尤沃被丢入了天牢,当时的他被雨淋湿透,愤怒与冷静同时凝聚在脸上,他的眼望出天牢最顶端的空洞,沉默地如一尊雕塑,似乎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未来,不属于这里。 “你好,新来的……先生。你或许比我年长,但对于这个牢……” “索尤沃•法尔博。”那时候刚成为同一室友的索尤沃,便转变出和善的表情对他伸出了手,刚才一瞬间的复杂神色消失不见,而米凯尔也再无法在记忆中找到相似的表情,再出现在其脸上。 再没有比天牢更适合形容此地。远在东部偏北的地方,离开了腹地又错过了雪原。架设在两座山脉间的监牢深入云端,顺从山势而上的屋宇攀附在山上,构成空中楼阁与桥梁。两座山上静躺着城堡,牢房从城堡脚下延生,在空中用钢铁和泥石相连。风声终年呼啸过天牢,破旧的铁架无法阻挡雨和雪袭入,湿漉漉的雨常年淋下天牢,层层而下犹如牢内在不断降雨。每个冬天寒霜与降雪便如期而至,牢外的山脊被白雪覆盖,牢内的地板与窗檐都结上白霜。一座横架于高空的采掘场、只有蘑菇和老鼠的农场、绝壁高峰的城堡、无声无息的终身监牢。 许多牢房镶嵌在石壁中,两到四人挤在拥挤潮湿的房内,索尤沃这位新来者便分到了米凯尔房间里。他旁边的空位刚被腾出,上一个人被扔出了天门外,因枯燥的牢狱生活折磨而试图越狱的人。 “我需要一名优秀的前辈及向导,我想你再适合不过。”“是如此没错,但我并不打算给你说什么,这是规矩……”“第一个制定规矩的人在哪儿?”“这……我说不准,或许是里牢的人,又或者早就老死……”“那么,就还可以被改动。”索尤沃的眼神坚定而诚恳,一时让米凯尔不知该说什么。“谁给你这胆子说这话?新来的记清楚你在什么地方。”隔壁牢房的低声咕哝显得不满而恼怒。“我确实很清楚,比你要清楚得多,也会比你更清楚。我也毫不顾忌这有什么,你见过一无所有的人,对命毫不在乎的人,这类人到哪儿是不一样的?”索尤沃的高声回应引来了狱卒的怒喊:“安静闭上嘴,要不滚到水牢里去!”那之后隔壁便彻底安静下来。米凯尔记得当时索尤沃再度对他伸出了手:“我想在此我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好友,或是合作伙伴。”“这里没有义气,只有分级和实货买卖。”米凯尔当时说道,他记得自己那次回以了索尤沃的手掌,那双坚实而漂亮的手显得极度有力。 被终生监禁于此地的人来自大陆四地,犯下了政治严重过错的廷臣,偷窃者和强奸犯,在圣像前说谎的人,以及触犯了二十四火烛法的人,在死亡、流放和被放逐至此地之间,选择了最后者。他们的后半生多数都会在此处度过,有的甚至是更长久的时光,待骨灰都在牢底枯死后才得以回归世间。有的则不用,短暂的到访不久,就被押上天门,一把推入下方不可见底的深渊云雾中,和鹰声一样彻底远离这里,再不回来。于是剩下的人在进来时,或是进来前就已有了透彻的领悟,那就是这片高拔起地面的囚笼,就是他们度过余生的地方。 天牢的生活并不苦涩,相比于其它的监狱牢房,这里显得干净又轻松。凌晨的钟声响起,在烛火照明下狱卒敲醒每个熟睡的囚犯起身劳作,清扫铁架,挖掘洞穴内的石矿,又或是其它手工的繁重活。清扫是充满危险的,木头的地板尚还亲切,攀附在空中的铁架想清理就并非易事,老的囚犯会咀嚼自己的胡须,吹嘘说他们曾见过多少笨鸟,在擦拭铁架时自己飞了出去。每日的两顿分别在早晨和下午,简易的食粮由城堡制作并传下来,蘑菇和高地菜,蝙蝠和飞禽做的饭菜少且乏味。犯人不被允许碰食物,哪怕曾有着不凡的厨艺,因为会有下毒的危险,有的老囚犯则说,确实发生过。一天的时间过去,入夜时便各自回到牢房入眠,有各自娱乐需要的会去兽牢,那里被允许合理的适度自由。这便是天牢的生活,比其它牢狱轻松太多,因为是座余生的囚笼,也比其它牢狱枯燥太多,因为是座终生的监牢。 出身贫寒的米凯尔早已忘记在天牢度过的岁月,漫长到他对外面的世界都已模糊,他只记得再过两个斋戒日就是他的入牢纪念日,而他刚进来时尚连胡子都没长出。这里的风景年复一年都没有变化,高离地面之上,深入云层之内,漆黑的城堡与被风吹刮吱呀作响的桥梁铁架,也许会不时见到些猴子和松鼠,除此之外只有风雨,冰雪寒霜,以及远处不知何处而起的鸟啼声作伴。囚犯在休息间赖躺石柱旁,左手是地板、木头清洁工具和破旧的勺子,右手就是蓝天、乌云还有悬在高空的危崖峭壁。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枯燥繁重而日复一日,来这里的人大多都已失去所有过往,而他们没有明日。外界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时隔多年后一件巨大的历史被这里的人知晓,也是一个新来的囚犯口耳相传而得。 想越狱是件很轻松的事,盘山而上的路可以从监牢一直走回文明的世界,上下山即使没有骡子和吊篮,也仅需不到一日的功夫。只是回去的途经上,沿路除去乱石挡路外,还有十二道重兵巡逻把关的门槛,上百个城堡的观哨口,以及最底下堪称城镇大小的审判所。老囚犯们戏称,那些沿着山体盘旋的老鹰也是守卫,专门盯梢有小动作的人,给城堡打报告,它们得到的奖励就是被推出天门的人在山脚下的肉块。 “没有女人,金钱和自由的地方,总会有人疯掉。”米凯尔在日间劳作的简歇和索尤沃说,“你可别跟着那些人一样,不到半年就想着逃离这儿,他们一半下场是送出去陪老鹰飞,另一半就是自己在大半夜突然跳出了窗口。” “新来的到这里就该学着老实点。记清楚在这儿你什么都不算。”有人过来对索尤沃说了一句,那人身后的几个人都没有好意,索尤沃进入监牢后的平淡反应其实远超出了他们预计,没有多少人在到来后不对这个环境感到害怕或恐慌,索尤沃不仅对自己终生的监禁没有自暴自弃,反而相当坦然接受起来。 “我听说这里的分级很明确。”索尤沃微笑回应道,他像施展魔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几只烟草,递给那几个人,入狱者都会换上破旧的囚服,身上自然什么都没有,可他偏偏能拿出这样的货物,“不知我会在哪个位置?” “最下贱的,你要不懂规矩那会更糟。” “规矩不是死人立的,就能为活人让步。”他那时肯定地笑道,“现在我需要从你们这儿谈些事。” 日子是平淡无奇的,与世隔绝使得这里不少人失去了竞争的念头。杀人犯鲜少有来此地的资格,他们通常在审判中就彻底丢掉了性命。踏入这片地域的那刻起就注定与世无争,人建立起了一堵透明的高墙,将人彻底地隔绝在两个世界。囚犯们吐着泡,打着干嗝远望脚下,疲于用时间去计算流逝的日子。米凯尔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年纪不算太小,但也不能称为老资格。这里的囚犯是没有地位的,始终都在狱卒和城堡的人之下,而内部却有所明确的划分。 对于米凯尔来说,这位新狱友是很怪异的,索尤沃的言行举止表现出一份罕见的干练,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人,深邃的眼神总是在观看很远的地方。在他之前,米凯尔从未见过有谁能在刚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融入群体。囚徒问他什么出身,他淡淡笑道曾在宫中担任要职。“官老爷啊,还会到这地方来?是和哪个不该看上的女仆人有了一腿?”囚犯哄笑不止。“我猜是某位伯爵比我晚看上一点,惹得他不高兴哩。”他只是打笑如此,少有多提。米凯尔了解到法尔博家族,是个不算太大的家族,索尤沃却十分好运地走进了王宫,成为了一名大臣,却因某些原因最终被审判,选择了来到此地终生赎罪。只经米凯尔的简单向导,知道各个设施的功能,与必须知晓的人名地位后,索尤沃便自己摸索出了一条独有的人脉。早餐的时候老囚犯还坐到他身边和他有说有笑,待迟钝的米凯尔察觉时,人们正以他为中心聚在一起听他讲话。 他说话是如此地富有吸引力,与人交流带有充满魅力的笑容,既不在人前低头,也不抬头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总能说出别人在想的内容,抓住要点并一笔勾勒而过。他做起事来也毫不拖泥带水,能够解决的问题不会有所犹豫,但在动手前总会先了解清楚情况,再选择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出身不俗使得他颇懂待人之道,他却从不因此妄自尊大,对谁都能如亲兄弟般热情招呼。他的这种性格毫无疑问地吸引人,人们被他的言语和手法所吸引,那是种前所未见的魔力,这里几乎很难再找出能和他一样性情的人,人们不仅好奇,还深被其话语左右。 “城堡里有四十条路和五十四扇门,它们一直连通到山后的一端。” “是这数,我进去过。你咋知道的?” “看那些屋檐下的漏水雕像,十二个,有大有小,大的面部布满青苔,那说明那里总有人在居住,那儿会有三扇门和连接到仓库的路。再看那些长久没打开过的窗户,那地方是仓库,仓库留下五扇窗是北境流传下来的建筑习俗……我能看见窗内的铁雕像,就城堡下方的小门是肯定不能运进去的,但是这山又是乱石头居多,就我能看到的地方,大的门是没法开的。” 他总能用这种方式,在谈话间不断使得人们靠近他的同时对他钦佩有加,米凯尔觉得这说不上刻意的行为,因为他明确表态不会打权位的主意。牢内流通着来自外界的小商品,盈余的食粮还有烟草等物品被老囚犯所掌握,那些人便在这个没有社会的封闭环境中构建了阶级。索尤沃才刚入牢内不久,但只要他有这份能力,被人推上阶级也不是难事。而他拒绝了这点,他不想在这里再获得什么地位,至于理由,他淡笑着回答:这会叫人窒息。 日子渐渐过去,刚到的那份新奇感慢慢习以为常,米凯尔算是对这人有了了解,越是了解便越发地想去尊敬这个前所未见的人。索尤沃总是按时休息,又在很早的时候醒来,保持饱满的精力,有时米凯尔在睡梦中被他的动作惊醒,睁眼望过去就看见索尤沃坐在冰冷的床板上,抬头遥望铁窗外的远处,紧闭双唇,目光深邃复杂。有一天夜里米凯尔突然想到和他说:“你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这儿?”索尤沃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犯下不可饶恕的对神不敬之过错,在外人眼里,至少就是如此。”米凯尔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其中有蹊跷,但思考起来太困难,他不想去听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烦人事:“曾经诸神给你的幸运你没抓住,所以落魄到了次境地。”“幸运?”索那时候尤沃转过身直盯着米凯尔,露出的笑脸既带有笃定,又充满讥讽,“你真的以为,我能坐临万人之上只是偶然?” 米凯尔就记得如此的一个索尤沃,他对待米凯尔十分友善,哪怕是后来他与狱卒都为伍的时候——他的社交能力是如此出众,不到一个秋季的时间过去,他就与看管牢狱的人都成为了可以攀谈的人。他围着火炉或是栏杆与他们有说有笑,并且开始渐渐有了自己在城堡里的事情,囚犯们私下会说他其实已经与伯爵有了几次攀谈。索尤沃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被放逐或发配而来,没人愿意远离人世来到这样一个,偏远、孤寂、危险而没有明日的地方。所以他知道如何把握住那些人的想法,乃至操纵他们——而这些都会是私下的背地耳语,至于实际有多少,米凯尔无法从那个面部下隐藏了极度多内容的人身上看出。 他对待人都一视同仁,恩则必偿,仇则必报。就如一次夜里,索尤沃去了兽牢,那地方曾在极度古老的远古关押巨禽,现在被囚犯用于聚在一起的娱乐。由于四面高围的墙环成了一个栅栏,上方的狱卒可以很轻易地监管他们的言行,所以在狭小的此地,有限的休闲被允许。米凯尔那晚也去了,当时索尤沃正在准备参与一次架骨游戏,一个长脸的狱卒敲响了手里的链拷,他居高临下地对索尤沃说:“新来的蠢蛋不应该来这儿,你也别想着现在就走回去,你该去水牢,别想回到温暖的床上,你白天让人怠工的罪够你睡两晚的水牢!” 索尤沃毫不慌乱,他在众目中站起身:“我未曾听说过任何聪明人做这种事,喜欢把人往阴暗潮湿的地方赶去的,我只知道有蛾子与蝙蝠,好与他的尖耳朵与猪鼻子有玩伴呢。” 他嘲笑狱卒相貌的话语引来哄笑不断,那位狱卒后来得名水蝙蝠,就连老的狱卒也这么叫他。不过索尤沃因这个行为被确实地扔进了水牢三日,出来的时候有些虚脱,他看上去并不在意。米凯尔帮他处理了伤口,索尤沃便给了他一些奶酪,笑着告诉米凯尔,这是他偷偷拿来的最后一点城堡点心。索尤沃时常给他带来别人没有的礼物,每次都会是惊喜与享乐。后来这个狱卒有一日消失不见,整个天牢都找不到,城堡因此不得不叫来了新的狱卒。米凯尔对他说起这件事,索尤沃打笑道:“大概是喝醉了酒,真当自己是蝙蝠飞了出去吧。” 那时候,距离索尤沃进入天牢已过去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他变得没那么常回到牢房,因为城堡里也有接纳他的地方,他经常出入城堡内,每次回来都带着不少好东西分给牢房里的人。米凯尔听说城堡里的人有意使用索尤沃,因为这个人才难得,但固执的一派则认为不应打破对犯人的管理习俗。索尤沃毫无意见,他用一种夹缝的方式有了自己的地位,他担当起书写和土地测量的职务,尽管这里并没有太多需要测量的土地。索尤沃说自己需要个助手,于是叫上了米凯尔,不时去城堡下的山地去找寻石头。这对于米凯尔是件幸事,他很少能有机会走到横跨于空中的铁栏外。而却又是祸事,跟在索尤沃的背后,他望向那座牢笼时才突兀地产生一份悲凉感,那份悲凉原本从未有过。 “被关在鸟笼里的鸟,才知道飞出天空的自由是什么样的滋味。”索尤沃淡淡地说,“这是一旦尝试就不会忘记的毒药,它能让你辗转难眠,在绝境中催生愤怒,再不满足习以为常的生活,因为那瞬间你能尝到的,才是活着的感受。” 米凯尔说不上话,他已经忘记了,就和牢狱里的人一样忘记了何谓自由。这地方是他们成长的学校,是睡眠的床铺,也是死亡的坟场,他们终生不会离开这座牢狱,又何尝去理解这些呢?索尤沃也应当忘记这些,因为外面世界无论怎么美好都不再属于他。 而他终究是明白了,从索尤沃的身上明白。那天夜里他被索尤沃唤醒,看见窗外正刮起暴雨,就像一场期待已久,终于和一年前一样到来的风雨交加。“收拾好工具,我们需要去采集滑石。前些日子我让城堡里的人敞开门扉,好重新测量如何加工架构。现在风雨来了会冲垮这老旧的堡垒,需要马上就堵上。”“这时候雨水有多滑,太危险了!”“我什么时候在悬崖边上掉下去过?现在就背上那袋工具,走。” 索尤沃直通向城堡给了报告,令人焦虑的等待过去,他的夸大言辞终于令城堡的人惊慌地允许他去堵上漏洞。待他们来到城堡下边,索尤沃顶着大雨急匆匆赶路,越发远离城堡的范围,米凯尔回过头去,就发觉所有篝火燃起亮光的城堡窗口都已看不到。山体上的树丛几乎要被风雨给拔起,雨打在石头上就成了一股洪流,雷声在远处怒号不止,在这样的风暴中,肉眼是无法再看到远处的事物。米凯尔听见一声闷响,才急忙回过头去,他看见索尤沃脚下躺着一个巡逻的卫兵,还没来得及惊讶,瞧见索尤沃正在一脸坚决地从工具袋中取出绳子,才恍然顿悟了他的行为。 那天夜里索尤沃带他到了一处经常去的石缝,那里几乎很难被人瞧见,他一边把绳子缠在自己的腰际,手腕和腿上,一边和以往一样平淡无奇地和米凯尔说:“早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是个庄园的管理者,也是王宫的宴席大臣。我的生活很顺利,你知道从一个出身无名的贵族走到皇宫,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这些。很是不幸,我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女人,至少,我曾爱上过她。” 他接着说:“我对她的追求她没有拒绝,醉酒,又处于初次恋爱喜悦的我也和她度过了美好的一夜……只是不曾料到啊,她竟是另一个庄主的情妇,我曾夺取过那人的一块地。她自己呢?又是修道院的修女……这是一场早被计算好的阴谋,再明显的算计,在那个错失前也百口莫辩。面对审判我没有别的选择,他们铁了心要把我扔到这地方。对他们来说,永远让我失去自由是最好的方式,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心地享用我留下的财产。” 缠好了绳子,他顿时停下来,面对米凯尔:“米凯尔,我对你足够地好,不是么?” 米凯尔那时几乎要哭出来了:“……是有。” “那么,我这里有个请求给你,我之前,或许还有之后,所有的恩情都只拜托在这一件委托上。”索尤沃说,他将手搭在了米凯尔肩上,“索尤沃•法尔博在勘察漏洞的时候,因过滑的山路而摔落山涧,连尸骨都找不到——这是你唯一看到的。你知道了吗?” 米凯尔僵直着点头。 “好极了。”索尤沃露出微笑,转过身去走开了米凯尔身边。那时米凯尔突然回想起不久前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时刚来天牢的索尤沃,远望着的眼神就像个已应验的预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索尤沃•法尔博这人,那个原本的亲切,友好的形象消失不见,这时他才知道,他对索尤沃其实从来都一无所知。 索尤沃再没回过头,他抓住崖边的一颗升起的树,从上滑了下去,消失在了雷鸣与风雨中。他死了,米凯尔的泪水混在雨中,他把所有自己的震惊和不解都归结为了那句话上,以致他自己都愿意相信这一切,并给整个城堡和天牢都带去了噩耗。没人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如此高耸入云的牢狱,在如此危险的日子里,有个十分自信的人丢失了性命。索尤沃定是死了,米凯尔对自己说,他只愿意相信这件事,过往他所认识的索尤沃彻底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日出升起,米凯尔在床上睁开眼,他整整三夜都没有合上过眼了。他起身来,从床下搜出一个小工具袋,里面装满了索尤沃编织的坚实的绳子,钉锤与钩子,还有本应需要扔掉却刻意被保留下的地图。那份小袋子是一个希望,里面是索尤沃最后留给的报偿吗?对自由的获得。 米凯尔仔细端详了它们很久,将它们收回了袋子里,然后郑重地,走到窗口,将它们狠狠掷出。望着那个小袋子消失在云端,他终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躺回床上安然准备睡觉,他梦见一只鹰被他扔下的袋子砸中,怒冲冲地回来想啄他。他无暇去顾忌,他需要一早起来,去把城堡并不存在的漏洞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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