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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练习20】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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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冬......

 

  冬

 

  午夜已至,氣溫好像在躲避著什麼可怕事物般的逃離了世界,細密的小水滴依存著空氣中漫佈的塵埃,嘻笑著在空中飛舞,拿取人們的體溫作為表演的費用。

  有一個少年的身影在霧氣中浮動著,慢慢的走上了大樓的天臺。

  那名少年身上穿著大件的白色實驗衣,前領透出了裡面穿著的黑色排汗衫,不算矮的身材看上去給人一種單薄感。他的左手插在口袋裡面,平直的黑髮隱隱遮著少年的眼神,和戴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一起,將他如同鋒刃般銳利的眼神過濾的人畜無害。

  一月的夜晚,總是寒冷的不像人間。

  什麼是冬?

  那人靜靜地想著。

  是溫度的改變嗎?

  他一面想著,一邊伸手觸摸著天空中冰冷的大氣,用力一握,詭異的高熱突兀的將這個狹小的天台變的溫暖如春。

  是心境的變化嗎?

  他一面想著,感受著寒風一點一滴的努力入侵這片溫熱的區域,似乎有些迷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唔,不知道啊。

  少年打了一個響指,適才還維持著這片溫度的奇怪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冰冷的風吹襲著,自外部流動而入,好像刀鋒劃過一般的切入了暖和之中。

  雖然身體稍稍打了個顫,不過他似乎沒有在意的意思,將手伸出了欄杆。

  「……真是冷啊。」

  他喃喃自語著,好像要抓住什麼一般的將手臂更加伸出,然後──

  墜落而下。

  身體從二十樓的高度開始了豪放不羈的自由落體,少年嘴角微微勾起興奮的角度,從身體的表面騰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華。

  ──這一棟大樓每一層的高度是十公尺,也就是說,這裡是兩百公尺的高度,以物理的公式來計算,位移會等於二分之一的重力加速度乘以時間平方。代入數字,我大約會在二乘以十平方根秒後落到地上,衝擊力……算動量好了,那就是五十二乘以二乘以十平方根,所以……

  總而言之,弄不死我。

  一面向著地面急速墜落,少年的思緒在一秒之內計算完畢、在一秒之內做好思考、在一秒之內做好決定,然後露出了狂熱的笑容,在剩下的時間內發動了自己的力量。

  身上浮起的赤色光焰更加放蕩不羈的顯露出來,凝為大量的血液,從衣服的背部撕裂而出,在曲弦的背上張開了巨大的血之翅翼。

  體內的鮮血加速流動著,體表的溫熱不容許冬夜的觸犯。

  他在落地的前一瞬間揮動了翅膀,平穩的落在地上。

  四周都被降落時引起的狂風吹的七零八落,少年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抬起了頭。

  ……反正是在荒郊野外的廢棄大樓,也不會有人來理論。

  「還能感覺到一些暢快的感覺……不過,再過不久可能就連這些情感都找不回來了吧。」

  曲弦低聲的說著,語氣中帶著些許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感傷。

  這就是冬天啊。

  他望向天空中曾經存在過的某顆星星所在的位置,用著有些抱怨的口氣說:「雖然是我自己選的路……嘖,果然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啊。」

  所以說,自己想死了,就讓過去的自己成為神,提早體會一下全能的絕望什麼的,『我』果然是混帳啊。

  「但是,如果是為了所愛之人,這個冬天……」

  一片淡灰色的雪花如同羽絨一般輕輕飄下,落在曲弦的臉頰上。

  「算了,該走了。」

  他搖了搖頭,用力一跳,拍動翅膀飛上高空的雲層內,隨意的在冰雪和雷電之間飛舞,把身上搞的一身亂之後才找準了家附近的無人地帶,降落下去。

  收起血液,慢慢的走回家門前,敲了敲門。

  叩叩。

  「稍等一下──哈啊!哥哥!你怎麼又弄得亂七八糟才回來了!」

  身體變得健康的妹妹推開門,著急的把曲弦拉進家裡面,細心的幫他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和晚餐。

  「……未來。」

  「嗯?怎麼了,哥哥?」

  曲弦露出了笑容。

  如果是為了她而步入這寂寞的冬天,那麼──

  「……沒事,只是想要叫一下妳的名字。」

  ──也不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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