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斯 发布于七月 19, 2016 分享 发布于七月 19, 2016 事實上是這樣的 沒有得名(跪) 所以就放過來了,真是方便的選擇(點頭 但是心好痛(摀胸 總而言之,大家可以猜猜看結尾的那首歌是什麼喔wwww [align=left] 《起錨》[/align] [align=left] 灰濛濛的,沉悶而壓抑的天空,一層一層堆積起來,化作足以模糊掉時間的濃重雲色,緩慢的、溫柔的,如同仇敵掐上我的脖子,好似戀人窒住我的呼吸。[/align][align=left] 真該死,一切都跟那一天一樣。[/align][align=left] 道路一直延伸、延伸,直到沒有盡頭的末端,變成看不見結局的地平線。[/align][align=left] 感受不到實感的黃土小徑、以及、兩側那令人煩躁的蘆葦越長越盛。[/align][align=left] 踏、踏、踢踏、踢踏、滴答、滴答。[/align][align=left] 輕若無物的步伐偶然踩出了聲。兩步,世界開始扭曲。四步,五感產生錯亂。六步,音軌徹底轉開。[/align][align=left] 嘩啦啦的,鎖鍊的、暴雨的,令人憎惡的聲音再次在腳邊響起。[/align][align=left] ──我低下了頭,任由連帽外套的陰影遮蓋住上臉,沉默的行走著。[/align][align=left] 乾燥的皮膚泛起千百點針砭似的刺痛,沉重的鐐銬吸飽了流動的悔恨,狂笑著拉扯著我的四肢。[/align][align=left] 身旁那不牢靠的洩密者竊笑著,越長越高、越生越多,無數的影子從根部生長著,抬起頭,用每一張我記得清清楚楚的臉,嘲弄著我。[/align][align=left] 一切,越來越像、越來越近。[/align][align=left] 我的步伐一步比一步短小,我的身體一步比一步沉重,我的喘息一步比一步灼熱。[/align][align=left] 但是,我的意志不會動搖,因為已經決定好了。[/align][align=left] 暴雨的聲音清晰的彷彿在我腦中響起,巨大而瘋狂,如同無數的大鼓被鬼神同時敲擊著。[/align][align=left] 鎖鍊越來越緊、越來越沉重,上面的鏽蝕每分每秒都在增加著,但是重量卻不因此而改變,反而更加厚重……就好像我曾經背負過的二十二年一樣,愈發老去,卻不能斷裂,只能承受痛苦。[/align][align=left] 道路愈發窄小,腳下的黃土開始變得濃稠而令人作嘔般的紅,天色已經在我的眼中昏暗到完全無法辨識,我只能看見前面的道路有著模模糊糊的影子。[/align][align=left] 是誰……?[/align][align=left] 雨聲彷彿這麼問著。[/align][align=left] 是誰……?[/align][align=left] 蘆葦彷彿這麼笑著。[/align][align=left] 是誰……?[/align][align=left] 影子彷彿這麼說著。[/align][align=left] 踏。下一步,轟隆作響的世界被冷酷地按下了靜音鍵。[/align][align=left] 踏。再一步,無數墜落而下的濕潤刺痛被強行剝奪。[/align][align=left] 踏。又一步,沉重的鏽蝕鎖鍊放棄了無用的掙扎。[/align][align=left] 踏、踏、踏。[/align][align=left] 我行走著,踩在鮮紅似血的道路上,踩在通往痛苦的道路上,毫無猶疑的前進著。[/align][align=left] 黑色的影子就在我的前方。[/align][align=left] 矮小的身高、瘦弱的軀幹、蜷曲的姿態、枯萎的心靈。[/align][align=left] 它緩緩的轉過頭來,從每一道深深刻畫下的皺紋到每一次令人厭惡的肌肉抖動都一清二楚的呈現在我眼中。[/align][align=left] 我沒有說話,只是漠然的注視著那張曾經作為我父親的臉孔向我微笑,然後,從他的身側走過。[/align][align=left] 擦身而過。[/align][align=left] 一瞬間,世界的色調完全反轉,我邁著步,輕輕一回頭,望著黑影臉上,那張我幼年時的模樣笑著流淚,向我揮手,隨後我便轉回頭,繼續向前邁進。[/align][align=left] 已經過去的東西,就無法再回頭反悔了。[/align][align=left] 黑影已經遠遠的消失在我的背後,只有雨點,在寧靜的天空之中,細細的雨點就像是孩子的啜泣一般,一點一點的打在我的臉上。[/align][align=left] ──啊……我明白了。[/align][align=left] 我抬起了頭。[/align][align=left] ──我所遭遇的事物、我所厭惡的事物。[/align][align=left] 模糊的視線在此時卻異常的清晰,而且明瞭的令人厭惡。[/align][align=left] ──最終。[/align][align=left] 天空的水滴墜落在我的眼前。[/align][align=left] ──同樣會由我施予出去啊。[/align][align=left] 從彎曲的弧面中倒映出來的,是染滿父親那醜陋慾望的噁心臉孔。[/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踏![/align][align=left] 我再次睜開眼睛。[/align][align=left] 「戲言,你的咖啡。」[/align][align=left] 熟悉的聲音從左前方傳來,穿著牛仔褲和短袖的好友一手提著一個塑料袋,一手則把玩著一瓶黑褐色的罐裝咖啡。[/align][align=left]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乾燥的黃土地面、雖然生長卻不繁盛的雜草、整齊成列的石碑,隨後晃了晃頭,稍稍露出了一個笑容。[/align][align=left] 「有沒有糖?」[/align][align=left] 「當然沒有,接著。」[/align][align=left] 面對我玩笑式的問題,好友聳了聳肩,直接把咖啡丟了過來,接著自己從塑料袋裡掏出一瓶甜味的咖啡,「啵」的一聲拉開拉環,大口的喝了起來。[/align][align=left] 我瞄了他一眼,冷笑著說:「加糖的異端,給我死於糖尿病吧。」[/align][align=left] 「……呼,不加糖的才是神經病──等等,先不要跟著吵,這個問題下次再談。」他笑了笑,臉色慢慢變得嚴肅:「剛剛,是怎麼了?」[/align][align=left] 「你的表情非常的差,動作也很慢──不是那種刻意的放慢,而是那種好像綁著什麼重物一樣的慢。不要說什麼你有負重,雖然我是學藥劑系的,但至少跟醫學系是同行……以你的身形看來,絕對不可能帶著那種程度的負重。」[/align][align=left] 「……哈,不愧是你呢,曲弦。」我試著勾起一點笑容,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僵硬到連平常習慣的面無表情都比它具有感情:「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要讓你做個見證人的。」[/align][align=left] 「嘖,果然你就是個蠢貨啊。」他皺起眉頭,一口氣喝完咖啡之後丟進了塑膠袋裡,然後問道:「說吧,顏汐,我會全部聽完的。」[/align][align=left] 「謝了……」[/align][align=left] 我一面說著,一面轉身看向左側的那個石碑──不,應該說是墓碑,這裡本就是墓園,在這裡用以悼念死者的事物自然也只有這個名字。[/align][align=left] 【顏義】。[/align][align=left] 墓碑上面只簡簡單單的刻了這個名字。[/align][align=left] 曲弦的目光自然也跟著我的動作轉到了墓碑上,臉色一下子就不自然起來,開玩笑的說著:「喂喂,這算見家長嗎?好歹帶女性過來啊,我可不是那種人。」[/align][align=left] 我的目光連一刻也沒有轉開,盯著墓碑上的那個名字就回答他:「我也不是,不過我更不想產生誤會,與其傷女生的心或是被女生傷心,不如直接找你過來。」[/align][align=left] 嘆了一聲,整理好心情的我重新看向他,用慣例的面無表情說:「你知道我剛才在來的時候,我究竟看到了什麼嗎?」[/align][align=left] 沒有等他回應,我就直接接著說了下去。[/align][align=left] 「我感覺到我的四肢都綁上了鐐銬和鎖鏈,每分每秒都在鏽蝕、變重。我聽見恐怖的雨聲由遠而近向我逼來,一直從我耳朵鑽進大腦,我甚至覺得自己差點聾掉。我看見了路旁的雜草變成蘆葦,瘋狂的生長著,從它們的底下出現了無數的人影,每個我都認識,每個都在笑著……」[/align][align=left] 「所以……你是撞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align][align=left] 「不要學狗。不是。」[/align][align=left] 曲弦試著把雙手移到胸前來表示鬼魂的存在,不過被我毫不留情的嘲諷著否認了。[/align][align=left] 「接著,我看見了一個人,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的臉是我的父親,但是當我背對他時……他的臉又變成了我自己。」[/align][align=left] 說完之後,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大口冰涼苦澀的黑咖啡,一口喝下,然後才慢慢的接著說:「你有學過心理學嗎?」[/align][align=left] 「……不,治療精神疾病的藥倒是可以試著配配看。」曲弦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畢竟我只是藥學專科的研發者罷了,太過專業的心理學可沒有接觸過。」[/align][align=left] 「那就先聽我講個故事吧。」我又喝了一口咖啡,淡然的說:「講完再跟你解釋。」[/align][align=left] 「我小時候、不、我現在也是,姑且算是個天才吧。」[/align][align=left] 這第一句話說出來,我就看見曲弦的表情變的很微妙,搖了搖頭,繼續說:「就像你對於藥劑的天份一樣,我對於人類的心理可以產生一種近乎讀心的預判。」[/align][align=left] 「微表情──人類臉上所產生,絕對無法隱瞞或控制的告密者。」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淡然的說:「看穿它們,拆穿它們,把所有的情緒和謊言都赤裸裸的攤開來,這就是我的天份。」[/align][align=left]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我輕輕的笑了起來,來回轉著手腕,讓咖啡在罐子中微微的旋轉著,苦黑色的液體旋轉著、旋轉著,好像一個悲哀而痛苦的漩渦,靜靜的仰望著銀色的天空。[/align][align=left] 「小時候的我總是可以揭穿謊言,不管是誰,天真的孩子都不會體諒對方,只會單純的說出自己看見的事實……老師、同學、鄰居、周遭的人,他們很快的開始忌諱我、害怕我。」[/align][align=left] 好友的臉色微微的變了,我笑著說:「你有些驚訝、有些害怕,但是我表現出來的能力和以往的友情讓你不至於逃開我。」[/align][align=left] 「……嘖,還真的挺厲害的。」他僵了一下,隨後放鬆似的笑著搖起頭來。而我接著說。[/align][align=left] 「而在我十二歲以前,我在猜心的這件事情上從未失敗過……而唯一的一次失敗,是我自己主動放棄的。」[/align][align=left] 「什麼意思?」他問。[/align][align=left] 「那個時候,我跟我父親一起生活,也只有我們住在一起。」這個時候,我反而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說起了往事:「有聽說過『辦過全國級撲克牌比賽的國小』嗎?」[/align][align=left] 「呃……好像有,當年我好像在別的縣市有看過新聞,當時還有一個冠軍因為監護人消失而不能──!?」他一邊回想說著,語氣突然變得驚愕:「那個人的名字叫做……」[/align][align=left] 「──『顏汐』,沒錯,可以看穿他們所有心理活動的我理所當然的拿下了冠軍,但是,我的父親消失了。」[/align][align=left] 這個時候,不知從何而來的笑意終於征服了我,我一邊彎著腰大笑,一邊流淚說著:「哈哈哈、父親、你能夠、哈哈、你明天能夠來看我嗎、哈哈哈、我居然相信了!我當時居然別過頭去,沒有看著他的臉!哈哈哈哈!」[/align][align=left] 剛才喝下的咖啡好像現在才發揮了作用,發苦的黑色從食道蔓延到舌根,如同黑泥從我痛苦的笑聲中肆意揮灑著。[/align][align=left] 諷刺般的大笑聲逐漸消失,曲弦安靜的看著我,而我則是如同喃喃自語似的說著。[/align][align=left] 「當我回去時,看到了桌上壓著一張信用卡和白紙,寫著『再見』跟一串數字,從那一刻開始,父親的臉龐就在我腦中迅速的褪色。但是不行,我不想就這樣忘記他,無論是出於仇恨或是懷念,我不想以這種形式忘掉他的相貌。」[/align][align=left] 曲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做了什麼?」[/align][align=left] 我勉強的一笑:「我去讀書館借了心理學的書籍,三天後,我對我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準確的說,是『心錨』。」[/align][align=left] 「……那是什麼?」[/align][align=left]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情緒的書籤』,只要觸發了特定的程序,它就可以把你的回憶喚醒……」我仰頭喝下了最後一口咖啡,然後把空罐子丟到曲弦手上:「我可以看穿任何人的心理,包括自己,於是我花了一個晚上通過催眠的形式,強行對自己建立了一個複雜的心錨。」[/align][align=left] 「『獨處』,這就是它觸發的條件,隨後無論形式,哪怕是幻覺,我都會看見那張臉的出現。」[/align][align=left] 「你瘋了……」沉默了一陣子,從曲弦口中吐出的是這一段話:「雖然很想這麼說你,不過拿自己當作藥物實驗品的我好像也沒資格這麼說,哈哈。」[/align][align=left] 聽到他說了這句話,我才發自內心的笑著回應他:「所以說,你以為我為什麼找你。」[/align][align=left] 「哼,大概是天才的惺惺相惜?」曲弦聳了聳肩,搖著頭說:「所以,雖然你跟我說了你跟你父親的悲慘故事,然後呢,今天打算做什麼你還沒有說。」[/align][align=left]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的話,而是抬起頭,瞇著眼望向了灰白色的天空。[/align][align=left] 「吶,現在幾點?」[/align][align=left] 「下午兩點鐘,標準的上班時間,怎麼了?」[/align][align=left] 「你怎麼出來的?」[/align][align=left] 「當然是翹班啊。」[/align][align=left] 理所當然似的回答,我笑了。[/align][align=left] 「我們認識那麼久,你看過我做過這種事嗎?」[/align][align=left] 「……哈,我好像懂了你想要幹嘛呢。」[/align][align=left] 曲弦一楞,失笑著走到我面前用力的捶了我一下:「不想繼續當心理醫師了?」[/align][align=left] 「我的『心錨』沉下去太久了一點,十年的時間,我這條船大概都快腐爛了吧。」我也笑了起來,一拳捶了回去:「我不想要再停泊了,我覺得是時候啟航了。」[/align][align=left] 「怎麼會突然領悟了人生的新境界?」他問。[/align][align=left] 「前幾天……有人用電話告訴我,他死了,要求我盡一個兒子的義務去處理他的後事。」我淡淡的說:「雖然他對我做的事情很可惡,不過人都走了,我處理後事他也感覺不到,所以就隨便的花錢找人處理了事情。」[/align][align=left] 「……是啊,他死了,我對自己的詛咒也沒有意義了。」我隨意的踱著步,輕鬆的回答著他的問題:「於是,突然想通了一些東西罷了。」[/align][align=left] 「如果我繼續停留在原地的話,只不過是在重複而已,重複著逃避、重複著父親對我的逃避,遲早有一天,那樣的我也會去逃避別人的。可是,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align][align=left] 「所以只好往前了,放下那些東西,拉起腦海中的鐵錨,向前航行。」[/align][align=left] 是啊,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確立了決心,而「我」也願意放下那長年的怨恨了。就像那個黑影一樣,「父親」向我露出了笑容,而「我」也笑著送離了「父親」的離開。[/align][align=left] 「嗯,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走上來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快速的放開:「給你一個擁抱以示嘉獎,但是我不是那種人。」[/align][align=left] 「哈哈。」看到他到這個時候還要開玩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我也不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然後,我和他一起在父親的墓前鞠了一個躬,接著目送著他翻身上車衝回醫院──他隨意翹班的前提是建立在極端高效的時間控管和工作能力上的。[/align][align=left] 「我……真的放下了嗎?」[/align][align=left] 喃喃的自言自語著,我撫上了自己的臉頰,用每一條掌紋感受著自己面部肌肉細微的抖動,忽然笑了起來。[/align][align=left] 「哈,無論是放下了也好,只是單純的解除了心錨也罷……」[/align][align=left] 放鬆的坐在地上,一點也不在意地面的乾淨程度,我試著點了一根菸,然後不到五秒就咳嗽著把它掐滅丟掉,苦笑著搖起了頭,背靠著墓碑仰望天空。[/align][align=left] 「只要有所行動,那麼就有意義。」[/align][align=left] 天空越來越藍了,看來天氣正在變好呢。[/align][align=left] 『早晨的光芒耀眼著──』[/align][align=left] ──嘀。[/align][align=left] 隨手按掉了標示著「上司」的手機來電,我輕輕一笑,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著。[/align][align=left] 「反正……一切都只是『戲言』罷了。」[/align][align=left] 彷彿是在低聲提醒著我一樣,鈴聲被截斷的那句歌詞不知何時已經繚繞在我的耳邊。[/align][align=left] ──Weigh Anchor。[/align][align=left] 啟航吧。[/align][align=left] [/align] 链接到点评
尤菲斯 发布于七月 20, 201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七月 20, 2016 SuiLang 发表于 2016-7-19 22:07海色……? 如果真是这首的话我觉得好微妙的感觉…… 果然跟我猜得一樣,第一個答出來的人是你啊wwwwww嘛,的確就是這首的說~ 链接到点评
尤菲斯 发布于七月 20, 201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七月 20, 2016 skyleaf 发表于 2016-7-19 16:54赞赞赞赞 很明白,非常明白 嗯嗯,差不多的說~話說,要說父控也不太對吧www 類似於一種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 因為小時候不會遮掩能力,他身邊即使是大人也排斥他 這個情況下,他能夠相信的只剩下血親。 然而,被背叛了,所以一瞬間連親情也一起消滅。 大概就類似你說的那樣子,不過開頭那個的話,其實是有一些特殊象徵的(笑 链接到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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