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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连篇(写作练习24: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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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这是一个从我爷爷哪儿所听来的故事,而本次故事的主人翁正是他。

 

事件发生在当时那动乱的十年,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曾经是一位地主,虽说不上是上善人家,却也并非是恶霸,曾祖父他一共有着四位孩子,三男一女,老大老二老三皆是男孩,而剩下的一个老幺便是女孩。

 

我的爷爷便是老三。

 

在十年动乱初起之时,我的曾祖父便是开始大散家财从而希望破财免灾,然而最终很可惜的是他仍是没有躲过被批斗的命运,老人家年纪大了没禁受住几次折腾便是驾鹤西去,我的爷爷每次提到这里总是一阵的唏嘘。

 

不过或许真是应了拿钱手软这句话,虽然曾祖父走了,但是本应该一同受到批斗的‘地主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爷爷兄妹四人却是逃过一劫,只得了个下乡劳动改造的下场,望他们除掉资本主义的臭脾气,成为**主义的新青年。

 

而根据当时的分配方案,他们兄妹四人都是被下到了一个名为清水沟的寨子中,而虽说是叫清水沟,但实际上却是在大山之中,交通并不方便,从这里到达最近的一个城镇一来一回步行少说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而当时与他们一同前去的还有另外三位,两男一女,两位男的一位姓陈一位姓王,而那名女子我爷爷也忘记了姓啥,只记得名字之中有一个睿字,就这样,他们一行七人便是来到了这清水沟之中。

 

清水沟虽说是在山中,但那时的山里可不比现在,也没啥野味保护法,只要有把枪,有条狗,漫山遍野的都是美味。

 

直到现在我爷爷还一个劲的说,如果只论食物,那些年过的比当地主家的儿子还要痛快许多。

 

不过总说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我的爷爷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下乡却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当时下乡的知青大多是借宿在乡民家中,我爷爷他们自然也不例外,老大老二借住在一户猎户家中,幺妹和睿借住在一户寡妇家里,而至于我爷爷则是和陈、王二人一同借住在了村长家。

 

起初,知道这些知青是来帮助他们完成**改造的,乡民们对待他们也很热情,毕竟那时在太祖的口号宣传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家粮,我家粮,都是大家粮,自然是不分什么你我他。

 

时间转眼之间便是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真要算有,也就是几家农户几头家禽这样的小事罢了,毕竟这山林之中有着狐狸也有着黄鼠狼,丢几头鸡鸭算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丢家禽事件在几名猎人组织了两天的清山活动后便是停止了,大家也就是没往心里去,而直到半个月后,又有农户家丢了东西之后这才是让所有人都开始警觉起来。

 

因为这一次丢的不是家禽,是小孩。

 

村里的男人们进山一连找了三天,我爷爷他们五名男性自然也是帮了忙的,然而这茫茫大山之中找个小孩也不比那大海捞针容易多少,而且这山林之中多有猛兽,指不定孩子就被吃了尸骨无存的上哪找去?

 

最后也是没辙,四位经验最老道的猎户进山打了头熊瞎子回来就算是安慰孩子的在天之灵了。

 

本来以为事情这样就算是过去了,然而没想到半个月后又有农户开始丢小孩了,这下子村里有小孩的农户都坐不住了,今天丢张家的明天丢李家的,指不定哪天就丢到我家来,不找出丢孩子的原因全村的人都会不安。

 

然而这次找了三五天却也是和上次一般无果,而且找着找着,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说都是这群知青来了才发生的这种情况,村民们一想对啊,以前都没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可不就是在他们七人来了之后才开始丢小孩的吗?

 

虽说是没有证据,但是当时连法律的影都没呢谁还讲什么证据,因此村民看他们的眼神也就越来越怪,而丢了小孩的两户人家就更是拿看仇人的眼光看他们,而很快的我爷爷他们就发现,无论他们七人走到哪里,总是会有着两到三名村民在盯着他们——他们七人这是被监视了。

 

虽然我爷爷他们也是很憋屈和愤慨,但是正所谓三人成虎,流言难堵,在不讲道理的情况下,他们也很是无奈。

 

到也不是没有人提出报警,但是警察来了又走,但是事情一点改善也没有,一来二去的警察烦,村民们也烦,我爷爷他们更烦。

 

而现在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祈祷事件便是到此为止,然而正如前文所言事不从人愿,这次连半个月都不到,不过是十来天的时间,一声惨叫便是划破了清水沟这本就人心惶惶的清晨。

 

惊醒的农户连忙看向怀中的孩子,见到孩子没丢,就高兴的一下,出门见到邻居家的孩子也没丢,就替别人家高兴一下,而当见到全村的孩子都在时,却反而高兴不起来了——大人没了。

 

这下子本就存在的矛盾彻底的爆发了,如果不是村长及时的出来制止,只怕我爷爷一行人会就这样被暴怒的村民们生生打死。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还是被囚禁在了一个地窖之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着,吃喝拉撒全在他人的监视之下,这种非人道的生活,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又失踪了一位村民这才是得以缓解。

 

这下子村民全炸锅了,本以为是犯人的人结果被证明是无辜的对象,不知道犯人是谁,也不清楚犯人接下来是否还会继续犯案,人人自危,相互怀疑,都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也都怀疑着他人是否就是犯人,一时之间整个村落被笼罩在了名为恐惧与猜忌的阴影之下。

 

一时之间村民们对于凶手的猜测各种都有层出不穷,但就是没人说是不是遇到鬼了,在这改革的春风吹拂,**的号角嘹亮,太祖的光辉照耀下哪来鬼这么迷信的东西?就算有鬼,那也得是一只**鬼,天下**是一家,一家人又有什么好怕?

 

不过话虽如此,但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而有人提出了能不能举村迁徙,不过这个意见很快的便是被否定了,且不说那些失去了家人的农户不会同意,就是其余没出事的村民也不会因为一些没来由的恐慌而放弃他们祖祖辈辈所生活的土地。

 

眼看着讨论一下子陷入到了僵局之中,最后还是村长做出了决断,再找半个月,如果半个月之后没有找到人或者情况继续恶化的话就迁徙到别的地方去。

 

既然村长都发话了那么村民们自然只好遵从,而至于我爷爷他们自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被人冤枉受了一肚子委屈当下便是卯足了一股劲想要找出真凶好出一出这口恶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真凶没有找到,事件却是越发的恶化了,五天后,又一位村民失踪,之后再是过了三天,第一个丢孩子的那对农户夫妻也是消失不见,而之后又过去了三天,这一次倒是再没有村民们失踪——我爷爷的二哥和那位名字中有睿字的女子不见踪迹了。

 

这下子我爷爷他们五人是真的方了,先前见那些农户家人失踪还有些别人家的事情的意味,但是现如今轮到他们亲人同伴也失踪了这才是真的体会到了那些村民的心情。

 

本就是尽力寻找了而现在大有一股挖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七十多个人找了半个月的时间,别说是失踪的那些人了,就连些许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就好像那些人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眼看着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从有第一起失踪时间算起,不过短短的两个月内便是有九人失踪,而大家别说抓住犯人了,连犯人到底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甚至这所谓的‘犯人’究竟是不是人都还不知道。

 

这种信息上的缺乏使得众人越发的由心底里感到不安。

 

而且无论大家嘴上有没有承认,但是心中却也都是觉得那些失踪的人只怕是都凶多吉少了。

 

至于我爷爷他们五人虽说仍旧是不愿意放弃但是见到那些村民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迁徙了,而若是只有他们几人在这荒山老林之中寻人简直是与送死无异,因此几人商定之后便是决定先于这些村民一同到最近的镇上,之后再找人来帮助他们搜寻救援。

 

然而待得大家都是准备好了村长却是并没有组织众人立即出发,反而是带领着大家来到了村后头的祠堂说是临走了要祭拜下先祖求个先祖保佑。

 

村后的这个祠堂是一栋陈旧到看不出年份的建筑物,祠堂平时都是大门紧闭,钥匙据说只有村长才拥有,虽说在寻人之时进入过祠堂好几次,不过却也是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线索。

 

而这间祠堂内所供奉的并非是什么先祖的排位,而是一副据说是清水沟众人先祖的画像,而且供奉之物也并非是什么瓜果红烛,而是动物的……毛发!

 

无论是熊的老虎的还是兔子的,只要是有毛发的动物这里似乎都有相对应的毛发在供奉着,而当初在知道这一点之时着实是令我爷爷等人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知道其中并没有人的毛发之后也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村民拜祭着祠堂,我爷爷等人自然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跟了过来想要再试试看能否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然而这祠堂中除了一张木桌,一些毛发,一副画像之外根本就是空无一物,站在门口都是能够一览无余,哪有什么能够藏人的地方。

 

就在我爷爷又一次的失望之时,他的目光却是不知怎的就是落在了那副画像上,那副画像他先前进来找寻线索时也是看过几次,虽然是有些奇怪的地方,不过先前却也并没有去留意。

 

画像上画的是一副人物风景画,风景就是普通的风景,画中有古怪的是人物。

 

照理来说一般的人物画都应该是画一幅正面,至少也是一副侧面吧?然而这幅画却只是画了一个长发翩翩的背影。

 

是的,长发翩翩,一幅画中超过九成的用墨都是费在了那背影的头发之上,也不知那幅画的画师究竟是想画人物的背影还是想画人物的头发。

 

当时我爷爷以为这不过是某种奇怪的风俗,反正当时虽说是文了革,但是不少地方也还都有着各种奇怪的风俗留下,再说那画中也没有失踪人口的线索,因此他也就是没去在意。

 

然而此时他再次看向那副画时,虽说画还是那副画,似乎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画有问题,所以他就是那样死盯着画看,一直盯一直盯……终于!他把自己给吓着了……

 

那幅画上的头发现在在我爷爷眼中哪还是什么头发,分明就是一根根的黑绳!而在黑绳的尾部则是吊着一具具的尸体!

 

有已经变成干尸的,也有还很‘新鲜’的,动物小孩大人的都有,而我爷爷的二哥赫然是在其中!

 

见到这一幕我爷爷被吓住了,推了推他大哥想要告诉他自己所看到的,然而推了几下后却是发现他大哥——也就是我大爷——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准确的说是看着那副画!

 

这种情形还不止我大爷一人这样,所有的人,无论是村民还是他们的同伴,所有的人都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副画,除了……村长!唯有村长还在恭敬的祭拜着画像,且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爷爷正想上前去抓住村长问个究竟,却是发现不知何时,或是手腕,或是脚踝,甚至有的人是脖子,总之所有人的身上都是缠绕住了黑色的头发,而那黑色头发赫然便是从画像边缘延伸而出,而且还好似有生命一般在不停的蠕动着。

 

这种诡异而恐怖的景象惊得他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连忙就是扯下了缠绕着手腕的头发。

 

然而他的动作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般,原本还是缓缓蠕动的头发不止是速度突然暴增十倍,就连数量也是暴增,转瞬之间便是将在屋内的人尽数淹没在黑色之中。

 

我爷爷当时手脚快,及时跑出了屋子,也不敢回头,就是拼命的往前跑,然而还没跑出多久便是觉得脚下一紧,摔倒在地,眼前一黑便是不省人事了。

 

而当他醒过来时,便是发现自己躺在了镇医院的病床上了,而那时距离事发当天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我爷爷一醒来便是去报了案,不过那时没鬼没神,他若是实话实说铁定是要被抓去批斗的,于是他就说是遇到了山贼土匪,自己侥幸才逃过一劫。

 

然而当他和警察一同再次回到那个村落之时却是愣住了,这儿哪里有什么村落,只有一片废墟!而在这废村村口附近的石碑上写着的也不是清水沟,而是陈家村。

 

众人回去一查才知道在那片山林之中有记录的村落只有两个,而陈家村便是那其中一个,只不过,那陈家村在两百年前便是已经灭亡了,突如其来的,全村人口上上下下一夜之间鸡犬不留的全部消失!

 

而很明显,那片废墟便是灭亡的陈家村遗址,而清水沟什么的更是不存在,想想也是,大山中哪里会有村落叫这个名字的?

 

那些人都以为我爷爷是被山贼给吓傻了,或者干脆就是在发癔症,而只有我爷爷才知道那段经历绝对是真实的,因为正是拜此所赐,他永远的失去了三位至情的兄妹。

 

不过,在悲痛之余他却也是有些庆幸,至少自己逃过了这一劫,能够将我们这一脉的香火所继承下来。

 

这个故事我的爷爷给我说过很多次,起初,我也以为这是他的幻想,然而在多听了几次之后我便是渐渐开始相信或许他真的是有过那样恐怖的经历了……

 

而直到今天,我在打扫阁楼之时发现了一幅画卷,打开之后才是真的相信我爷爷所言不虚了,以及,想要反问他老人家一句,爷爷,当年您真的逃过一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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