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961168268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align=center] 優越的掠食者總是掌握著一個法則:在獵物徹底斷氣的前一刻絕不鬆懈。[/align] 又是為求生存奮戰不懈之一日。 弱肉強食,是「她」開始懂事以來的第一個理解的意思。 應該說,是第二個意思。 她簡單思緒中的第一個字眼,則是:活下去,我的孩子。 不知道那是誰,應該是讓她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傢伙吧?至少可以確定自己總不成是樹根裡蹦出來的,但是這片白雪靄靄,一片荒蕪的大地,她找不到任何一個跟她一樣的個體。 這個世界有的只有吃與被吃,掠食與被掠食,強凌弱,適者生存。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準則,絕無例外。 無盡的生命循環回圈。 -------------------------------- 「呼──呼!」 她的觸肢攀上了一塊岩頂,觸肢上的極細剛毛牢牢的西附著岩頂,在一會,在一會就到了。 她往後方看去,眨了眨銀灰色的眼眸,抖動著頭頂的三對觸鬚,風吹拂過她的觸鬚,帶來了頂端的氣味,氣味帶來了許多的訊息,但是有一個訊息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頂端沒有任何威脅。 沒有威脅是理所當然的,這裡很高,非常高,她還沒看過任何比這里高的地方,在這個孤獨的頂峰,不會有其他生物來到此處。 她欣喜的抖動著觸鬚又開始攀爬,風,越來越強,將她頭部後方如烏雲般的糾結觸手吹的瘋狂搖曳。 突然,她抓住的其中一塊岩石崩落,許多的冰錐像是雨滴一般的崩落,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躲不掉了! 她向下滑落了數十公尺,指爪在冰層上刮出了數十條的痕跡,同時頭頂上的觸手改變型態,變成了如同真菌類的菌傘,菌傘黏附在岩壁上,牢牢的固定住,致命的冰錐從高處落到菌傘上,大部分都被菌傘優秀的彈性彈開了,少數幾根插在了菌傘上,但是並無大礙。 她才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 當針雨結束之後,她收起了頭冠,繼續開始往上層爬。 沒有任何同伴能夠幫助她,她只能自食其力。 孤獨,是她自從懂事以來體會到的第三個感覺。 她曾經試著去與其他生物交流,但是得到的只有恐懼還有狂烈的攻擊反應。 無法溝通,她只能日復一日的躲在自己的洞穴裡面,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孤獨而且無聊。 她隱約記得在很久以前,至少是數百數千循環之前,大地尚未變得像現在一樣雪白,天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陰鬱漆黑,這個世界是蒼翠的,生機蓬勃的,充斥著生命力以及活力,即使危險又狂暴無比,但是沒有像現在如此的孤寂而失落。 重點是很無聊,她甚至懷疑自己有一天會無聊致死。 當爬上了頂峰之後,她放開身心舒展身體,生物乍看之下有著人類的外型,皮膚卻是紅色的,再那應該是頭部的地方,有著黑紅相間的觸手糾結成團,如同漆黑的混沌烏雲般飄逸著,彷彿那是她的頭髮。 她的「臉」,嚴格來說那根本不算臉,生物沒有任何可以稱的上五官的東西,平滑,光潔,紅色的底上面有著黑色的繁複紋路,她有著類似人類的體型,看起來就像個年幼的人類女童,手指的尖端則是尖銳的銳爪,她的雙腿則是如同野獸般的逆足,臀部後面還長著條狀的,覆滿硬皮質的尾部,通體鮮紅,看起來像是某種由血肉構築成的異色藝術品。 雖然是能夠變形成任何樣子,如同變形蟲一樣的變形生物,但是為了機動的方便,她還是讓自己保持在一個自己最為習慣的型態,現下的這個形象,就是她認為對自己而言最熟悉慣用的姿態,能夠對應任何狀況,並且在必要的時候從身體的末端進行變化。 她現在佇立的地方,一個五角幾何面形的台坐,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她很喜歡從洞穴裡面偷溜出來觀覽天際線的好去處,甚至不辭危險以及辛勞,每過五十天的天際明滅之後攀爬到這麼高的頂峰上,她喜歡坐在那裡發呆,甚麼都不想,看著天際線的橘紅與紫霞光芒明滅,美麗而且炫麗,即使在天際線的光明消失之後,從永夜世界底下無數的巨型植物芎頂裂縫透出來的斑斕夜景卻呈現出來另外的一種美,她喜歡大而宏觀的景色,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有一天要結束這窮其無聊的生命循環,也一定要在這裡消逝。 不曉得這個世界的其他居民有沒有像她這樣的想法。 應該是沒有,她不認為那些整天只知道吃與被吃的東西會懂得欣賞。 這裡很高,是少數那些下面的掠食者不會輕易到的地方,這裡視野也很好,她特化的水晶體視覺結構能夠先一步的看到有哪些不速之客入侵了她的領域。 曾經,她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一些同類,但是她找不到他們,他們善於隱藏,而且強大無比,她不知道為甚麼她能察覺的到她們,她曾經滿懷希望的試著聯繫他們,有的時候,她好像引起了他們的住意,但是更多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彷彿跟對方隔著一面牆,被阻擋在外,徒勞無工的刮擦著那道看不見的牆壁。 她不知道他們為甚麼要如此的躲躲藏藏,然後,在某一天,他們的氣息消失了,伴隨著一種強烈的憤怒意志,那股意志燃燒了整個世界,連她都受到影響。 她在地下洞穴裡面狂暴的奔竄了數日,直到她清醒,以經是七個天際線明滅之後。 隨之而來的,則是天際線的光芒永遠熄滅,大地失去溫暖,迎來了漫長的永冬,日子也開始更加難過險惡了起來。 以前不會隨意涉入她躲藏的地下世界的強大生物,現在為了求生存,開始入侵她躲藏的世界,而且越發深入,如果她要強大起來,那她就不能在像以前一樣只以苔癬還有菌類為食,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她看著那些發著光芒的芎頂,作了一個決定。 只有最狡猾最機敏的掠食者方能夠在此存活,她要從獵物變成獵人。 沒有名子,沒有身分,沒有親族。 她有的,只有生命。 以及生存下去的念頭。 -------------------- 大古樹林,由超巨大的超級植物行成的巨大怪異植被群,即使在天際變的漆黑一片,大地覆滿白雪,仍然維持著數量龐大的生命,已維繫著這個特異的生態體系。 那巨大的藤蔓組成,難以名狀的圓球狀芎頂,長滿了數以千億計的光苔,光苔吸收超巨型藤蔓裡面富含的營養,發出光芒與輻射與溫暖,光芒被底下的植物群吸收,植物群被低階生物吞食,低階生物被更高等的生物吞噬,這個巨大的垂直生態體系,海拔越高的植物群棲居的物種越發強大,這個巨大的死亡叢林中爬滿了數萬種以上依賴著超級植物維生的物種。 在這個死亡世界裡面,這些超級植物群是少數能夠維持生態系運作的區域,這個世界中僅存的生物在這個巨大芎頂理互相廝殺,狩獵,掠取對方的能量還有生物質,用各種方式維持物種甚至個體的存續,這些殘存的巨大芎頂嚴然就是一個個的巨大巢都,只是裡面的居民 唯一準則只有一個。 生存。 在芎頂頂端,一團紅黑色的肉塊挾帶著大團的光苔從高空落下,在落下的瞬間已數個翻滾卸除落下時所承受的巨大衝擊,帶起了大量的雪花,雪花再肉塊的周遭非舞著,如同浪花。 大量糾結的觸手在風中如同女子的頭髮一般飛舞甩動,紅色的花紋因為腎上腺素的催化以及高昂的情緒而發出微微的紅光,她眨了眨數枚銀灰色的眼睛,隨後,她迅速變形,挺起因應逃命而變的修長纖細的軀體開始在大雪中奔馳,觸肢邁開,迅速變形成如同刀刃般的形狀,隨後刀刃撞擊在在已死亡多時的凍結藤蔓上面的厚冰,她開始在巨大的藤蔓上面高速滑行,像在溜冰一般,而後方,數頭樣貌猙獰的野獸窮追在後。 「呼嗄!呼嗄!」 失策,她原本認為只是進去一下子,看能否在這個巨大的植物芎頂理抓到一兩隻落單的「獨落客」回去充飢,沒想到當鑽進芎頂的時候,她已被盯上,而且一頭栽進了狩獵者精心策畫的陷阱。 幾條骨質刺針呼嘯的從她身畔飛掠而過,其中一條擦過了她的一條觸肢,她立刻斷開那條觸肢,因為在接觸到骨針的瞬間,具備腐化能力的毒素已經開始蔓延開來。 那些用雙足邁步的鳥行生物從尖長喉管噴射出的骨針威力無窮,方才的交鋒已經證明,骨針一發就可以貫穿包覆在她身上的真菌甲殼,防禦現在已經枚有用處,她立刻將真菌甲殼全都收入體內溶解回原本的生物質,現在她要以靈巧跟速度來幫助自己脫離險境。 她的足肢轉動,抓住一條已經枯萎多時的藤蔓擺盪而出,一次飛出了數十公尺的距離,她攤平軀體,觸肢向左右兩側延展,變得如同薄紙般的扁平,她滑翔而出,任由空氣的流動帶著她向前飛翔。 她飛的還不夠快,對方依然窮追在後。 而且她發現自己除了隨風擺動,沒辦法自由控制自己的飛行方向,那些飛在天空的傢伙們到底怎麼辦到的?。 這樣不行! 她快速的將自己的外殼硬化,縮回一個球體的形狀,重重的落在另外一條死亡的巨大藤蔓上,然後任憑自己從藤蔓上方順著藤蔓的坡度而滾落。 從藤蔓上滾落的速度極快,但是那些掠食者仍然窮追在後,他們特化過的足部可以讓他們一躍跳出數十公尺的距離,並且能夠在複雜的藤蔓群之中精準的落在他們要的定點上。 如果他要活下去,勢必要甩開他們。 如果可以她不想要丟去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她失去越多生物質,就越難以維繫自我,花了將近快一百年在地底下啃食苔癬還有菌類才成長到現在的樣子,可不打算從頭再來過一次。 雙方的追逐已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鈷藍色幾何形結構物外頭,她抓緊機會衝入結構物裡頭,而那些追逐著她的鳥行生物徘徊在外頭,似乎正在猶豫是否要追進去。 最後,他們發洩性的噴射了幾枚骨針之後,甩動了一下身上的羽毛,朝著植物芎頂往回奔去。 當鳥行生物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之後,銀灰色眼睛的生物重新探出了觸鬚,她緊張兮兮的四下張望,然後,她看到了那些釘在幾何結構物牆面上面的骨針。 她要有類似的武器,這東西是從那些鳥怪身體裡噴出來的,那她也可以如法泡製嗎? 好奇心佔據了她的思維,當她探出觸手準備拔出那些骨針的時候 ,沒想過這可能又是一個陷阱。 一發骨針從遠方飛襲而來,冷不防的擊中了她。 她痛苦的扭曲倒下,恐懼還有驚慌,那一發骨針來的又準又狠,她不得不拋棄掉更多的觸肢好換取自己的活命,意識到自己的死亡是如此逼近,恐懼還有不甘佔據了她的意識。 她抓著方才到手的骨針,疲勞還有痛苦已經壓制了她的意識,她只能將自己捲成一顆肉球,放任自己滾落到結構物的最深處。 --------------------------- 真是在悲慘不過了,她想。 難得出擊,初陣的結果卻是慘不忍睹。 她眨眨眼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洞穴裡頭,這個洞穴不大,大概只有她的六到七倍大而以,中間有個綠色的,溫暖的小水潭。 洞穴頗為明亮,有一些發光的蘚苔還有漂來飄去的奇特植物在空氣中擺動著,成為了洞穴裡面的光源。 好痛! 她看著劇痛的來源,切斷了觸肢的斷口竟然沒有恢復,上面殘餘的腐毒不斷的殘蝕著她剩餘不多的生物質。 「嘶嗄──!」 她發出了低吟與嘶吼聲,體內開始合成出解毒系統,並且將效率運轉到最高,強行排出那些不斷的蠶食著她的生物質的腐毒。 終於,在一斷掙扎還有劇痛之後,腐毒連同一團敗壞的肉塊排出了體外,還不夠徹底,但是至少壓制住了。 真沒效率,浪費了大堆的生物質還有寶貴的能量,一定還有更好的方法。 好累,好疲倦,水,她想要水。 她看著那一潭綠色的泉水,舔了舔,在確定能喝之後,她開始大量的喝下那綠色的水,那是某種礦泉,能夠補充她因為受傷而失去的礦物質,她開始特化她的消化系統,好讓自己能夠更有效率的吸收這些養分,並且儲存起來,她在很早以前就學到,在這個世界任何一丁點的營養都不能浪費。 當恢復了點精神之後,她舒了一口氣,伸展著肢體,開始環顧著這個空間。 牆面,鈷藍色散發著光澤,有著奇特的幾何圖案,她試著用爪子刮擦著牆面,發現牆面本身的材質堅固無比,這意味著她沒辦法拓寬這個洞穴,連她能夠生長出來的最銳利的爪子都無法在上面開出哪怕一條刮痕。 這意味著這裡就像是個堅固的堡壘,外來的掠食者將無法輕易的破壞洞穴的結構入侵這個洞穴,而這裡的綠色溫泉飽含著礦物質還有營養,洞穴內的濕度以及溫度能夠讓她培養她帶著當作應急用的營養源的蘚苔,如果在這裡放一些,應該可以培育起來。 這裡是個寶地,比她之前待過的幾個洞穴的條件都來的好,如果她不打算變的強大,這裡的資源夠她用了,但是她想要變得更強,這裡的一切就顯得不足。 對了,她今天失敗了,丟失了許多寶貴的生物質,連一隻獵物都沒有捕到,思即至此她只能坐躺在洞穴裡舔拭傷口,一股奇怪的感受從體內蔓延開來,一種極度低落的情緒。 看著那些已經幾乎失去活性的骨針,那是她今日唯一的收穫,她因為一時的好奇心還有不察付出了代價。 她仔細研究著骨針,然後嘩啦的一聲,她將自己浸泡在綠色的湧泉之中放鬆自己,被骨針刺到的傷口好的很慢,一般的傷她只要幾秒鐘就能夠徹底癒合,這骨針上面的毒素卻能夠相當程度的崩解掉她的自癒機能,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她上上下下徹底的研究著骨針,甚至將其中一根已經完全失去活性的樣本吃下,徹底分析裡面的結構,然後用觸肢從牆面上刮下蘚苔根菌類送入剛生成的口器中,觸肢上面原本因為腎上腺素勃發而發亮的紋路現在暗淡無光。 首先是結構,骨針的結構很特別,專門為了高速飛形而設計,尾部帶著短翼,她自己拿起來丟的結果,骨針的結構讓這東西在飛行的時候會自行旋轉,出於她不知道的原因,這似乎讓骨針的準確度相當的高,而且可以飛行至很遠的距離。 毒液,裡面的毒液由許多種不同的生物酵素組成,然後晶格化排列,極盡完美,裡面複雜的化學成分她只能勉強合成出兩三種,其他種類的化學成分不是太消耗生物質就是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合成。 在了解了骨針的結構以及原理之後,她將蘚苔還有菌類從身體的囊袋禮倒出,剃除掉那些快要失去活性的,她將這些蘚苔以及菌類的苞子散布在洞穴內的一個角落,好讓他們生長。 有食用過那些已經快要失去活性開始腐敗的苔癬跟菌類之後,她開始將除了自癒之外的生理機能降到最低,如果沒辦法確保食物來源,那她就必須要降低消耗。 而睡眠,就是降低消耗的最好的方法。 ------------------------------- 一聲聲響驚醒了她。 她醒了過來,並且抖動著觸鬚,感受著空氣流動帶來的訊息。 熟悉的氣味,是他們! 終究還是追進來了。 她看著角落中苔癬的生長,從成長進度來看,至少經過了三次的天際明滅,太快了,她還沒恢復得夠好,對方就已經找上門了。 抖動著身體,她決定放手一搏,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對方有兩隻,她只有一個,優勢劣勢很明顯,但是她是防守方,而且這裡有很多狹窄的洞穴,她不一定會輸,重點是如何掌握先機,對方一定認為她還在休養,肯定不會主動出擊。 她會讓對方知道他們錯了,並且要她們用血肉付出代價。 對方的骨針一次只能噴發一枚,雖然很強力,但是要重新發射的時候的準備似乎要不少時間,但是他們的頭部的轉動能力似乎很好,就像某些鳥類一樣可以轉動270度角。 正攻是不可能的,他們的視力很好,能夠狙擊到相當遙遠的位置。 只是,她還很虛弱,剩餘的生物質能夠製造出來,威力足夠強的骨針只有十二枚。 十二枚骨針用光還沒宰掉對方的話,那她的贏面就會變得很小。 而且她還要先抓出對方的切確位置才行。 她生命中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即將展開序幕。 --------------------------- 遺跡的入口附近,兩隻掃蕩者們小心翼翼的邁步前進,他們細細的用頭部的七組亮橘色的複眼探測著這個遺跡,長管狀的嘴部從開口滴出黏液,不斷的收束著內部的肌肉群,發出了上下敲打牙齒的咖咑咖咑聲,三日前,那個遠古大敵的遺族掉進了這個遺跡裡頭,他們沒想到那個種族竟然還在這個死亡世界上有生還者。 看起來是一頭幼獸,但是機靈狡猾的超出他們的想像,千變萬化而且行為難預料。 難以預料的傢伙最麻煩。 不過她終究還是受傷了,他們知道,他們擊中了她因為好奇心而探出來的觸肢,至高者賜與的腐毒之刺雖然因為生物質的不夠而減弱了威力,但是仍然足以敗壞遠古大敵的恢復系統以及生命機能,如果對方是一頭成體,也許還有辦法自癒,但是對方是幼獸,不可能有辦法挺的過去的。 他們如此的相信著,他們已經在食物鏈頂端如此之久,除了淨化者之外鮮逢敵手。 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他們毫無死角的視覺從不漏看任何東西。 狩獵開始── ---------------- 他們的移動速度跟靈活性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 她將自己融入,擬態成洞穴中的岩石,從身體中延伸出好幾條觸手之眼,遠遠的隔著叢密的蘚苔觀察著目標。 從他們進入到現在,這兩個不速之客已經來到了一條懸空的長穴吊橋之中,他們還沒發現她,現在還沒有。 對方相當輕鬆的漫步,但是不代表他們毫無警戒。 她很確信自己現在如果動作大一點,馬上就會招致攻擊,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躲在一個長滿了蘚苔的高台上,又在他們後方,他們仍然有能力發現他。 調控著水晶體的倍率,她現在能夠細細的觀察著目標的特徵,那生物有著鳥型的身軀,長管狀的嘴部,還有幾條喉管接續著那條長長的嘴,他們的雙足成逆關節結構,看起來有著強大的爆發力跟跳躍力,但是不大適合在這個有著大量狹窄洞穴的空間裡頭移動,她們的身體對於這個洞穴而言有點太長,特別是那長長的嘴部,有可能會阻礙他們轉向。 不知道是出於甚麼原因才會踏進這個對她們而言較為不利的地方,也許對方似乎認為即使在這種狀況下仍然能夠有餘力獵殺她。 他們的確有,對方的武器強勁,威力強大,同時經驗豐富無比。 她擁有手段不多,經驗也不豐富,贏面相當低,她有的優勢只是她比他們還熟悉這個洞穴而以,而且也談不上熟悉到哪去,雖然已經事先使用分裂出來的子體觸手群盡可能的探索整個洞穴區域,但是仍然不夠,她還沒真正的親自走過,她只是知道這洞穴的結構而以。 她必須確保攻擊萬無一失,一旦失手,很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確信對方已經走遠後,她離開了藏身處,決定從長穴吊橋的下方移動,避開他們的耳目。 她留下了足跡,還有一些體組織,他們不會漏看的。 對,就是這樣,追著那些痕跡跑吧。 然後步入死亡。 ----------------------------------------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過理想。 身為尖兵的掃蕩者看著洞穴前方地上的拖行痕跡,然後又看了看被刮擦過的靛藍色牆壁。 幼獸之前待過這裡,苔癬有被拖行過的痕跡,一路向前延伸,還有沒有乾凅太久的組織液,以及一些往左邊傾倒的石頭,她應該不會離這裡太遠。 打了個幾響聲,尾羽作動,後方的掃蕩者領會,轉過身表示會警戒後方。 他繼續信步前進,隨後藉著光影的細微變化發現了一些搖曳著的細線。 將水晶體以及複眼變焦之後,他看到了那些幾乎細不可見的肌肉纖維在半空中晃動。 沿著肌肉纖維的方向一路追索,他看到了在陰影中不起眼的幾條較粗的肌肉束,肌肉束黏附著兩塊石頭,中間還有著一枚骨針,跟他們的是一樣的款式,如果他在繼續靠進,陷阱就會被觸發,這麼進的距離,連他都不保證自己的胸口骨板能夠擋住,他親身領會過遠古大敵的肌肉纖維的力量,從肌肉層疊的密度來看,這枚骨針噴發的瞬間最高可以在一秒之內飛出超過三百步的距離。 尖兵嗤之以鼻的跺了跺腳,終究是幼獸,雖然能夠想到這種陷阱已經直得讚許,但是仍然太粗糙了,雕蟲小技而已。 他轉過頭,向後方的掃蕩者發出幾聲示意,目標不在這。 然後,劇變陡升,戰鬥的鼓聲突兀的打響了。 幾枚帶著甲殼的肉團從洞穴頂端落的聲響成了戰鬥打響的訊號。 那些肉團一直黏附在洞穴的頂端,用著苔癬還有石塊遮掩,如果只有這些東西,原本是不可能瞞的過尖兵的。 但是尖兵的注意力被那些刻意的線索給吸引,因此沒有注意到那明顯的破綻。 肉團內部開始暴縮,甲殼還有碎肉激射而出,掃蕩者將頭部縮進胸前的骨板內,阻擋著暴縮出來的甲殼碎片,甲殼碎片擊打在骨板上,發出了陣陣悶響,而碎肉年附在骨板上的時候變形成了許多的肉質觸手,試圖鑽進骨板的縫隙,但是不一會就被掃蕩者尖兵甩落並且踩個稀爛。 骨針從暗影中四處射出,掃蕩者尖兵嗚鳴了兩聲,從長管狀的嘴部兩側展開了四對小孔,數百枚微型骨針噴射而出打落了襲來的骨針,左方,前方,右方全都被輕描淡寫的擊落,當幼獸從陰影衝暴衝而出撲向他的喉嚨的時候,掃蕩者尖兵抬腿踢出,幼獸被巨大的力道踢的幾乎成了一團爛肉,砲彈般的朝著後方撞去,隨後她迅速的重組自己躲入陰影中,試著找出第二次攻擊的機會。 掃蕩者重整態勢之後,與他已經反應過來的同夥好整以暇的噴出兩枚強力骨針,那可悲的陰影對他們強大的視覺系統毫無用處,幼獸哀嚎了一聲,從陰影中滾落而出。 她狼狽不堪的張大眼睛看著掃蕩者尖兵,銀灰色的眼睛滿是不甘與恐懼,骨針擊中了她的身體,敗壞性的腐毒正在蔓延開來,烏雲般飄逸的觸手團現在只能無力的攀附在地板上。 "就這點本事?"掃蕩者尖兵從嘴部發出輕蔑的喫喫吐息,並且一腳踩在幼獸的身上,打算給這頭勇敢的與他們一搏的幼獸一個最後一擊。 「嗄嗄!嗄嗄──!」 幼獸發出哀嚎與吼叫,掃蕩者尖兵已經填裝好了奪命的骨針,將嘴部抵在幼獸的身上,她不斷的扭曲掙扎,試圖掙脫,但是徒勞無功。 他會好好享用這個遠古大敵的幼獸的,他們一直都柔嫩美味,飽含著營養還有生物質,在這個已經毀滅的世界上,這是難能可貴的一餐,能夠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貫穿聲響起。 突如其來的一擊從下而上的貫穿了他柔軟的腹部,螢光藍的原生質流體血液從腹部抵下狂噴而出,觸手刀刃一分為四各奔一方,尖兵的腹部當場開了個十字型的大口子,臟器還有消化器官吸哩呼嚕的灑得滿地都是。 「吼嗄嗄!」 不待尖兵反應過來,幼獸將自己一分為二,上半部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嚎叫著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管,下半部則是已經腐爛朽壞的血肉組織。 「嗄呼嚕嚕嚕嚕───」 打從一開始最後的殺著就埋藏在他的腳底下,掃蕩者尖兵缺乏感覺神經的足部沒辦法感知到地面材質的些許不同,遠古大敵的幼獸分離出來的體組織在他認為戰鬥結束的時候一舉發動突襲貫穿他的腹部。 "大意了──!"掃蕩者領頭踉蹌的愕然倒下,而這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參與過吞噬者族群的大小戰役,活過了至少超過五十幾場惡戰,一直都是最好的掃蕩者尖兵成員之一,甚至在這個世界邁入死亡的時後仍然居於食物鏈的頂端,卻僅僅因為一時大意而送了命。 幼獸分離出來的體組織毫不客氣的在他的體內肆無忌懺的大肆破壞,吞食他的血肉,成長茁壯。 另外一頭掃蕩者直接朝著幼獸的所在位置發射出大量的骨針,連同尖兵的屍體打了個對穿,但是幼獸早已逃脫,牆壁延伸出了大量的觸手將剩餘的屍體包裹了起來丟了出去。 生存之爭尚未結束。 ------------- 幼獸躲到了一個藏身處,興奮的蹦蹦跳跳,身體後方的觸手團興奮的揮舞著,發出了輛紅色的光芒,隨後她開始狼吞虎嚥的吞食剩下的屍體以及消化寶貴的生物質,她將消化器官徹底特化,銳利而強壯的牙齒將骨頭連同皮毛都徹底的絞碎之後吞下,不放過任何一丁點能夠吸收的生物質,連地上的血液都徹底的舔食乾淨,絕不浪費任何能夠被利用的資源。 「咕嚕,吼嗄!」 她閉上眼睛不斷的拆解著鳥形怪物的基因序,剛剛那一下真的是運氣都站在她這一邊才僥倖獲勝,對方因為她是幼獸而大意了,真是天大的禮物,藉著吞噬這頭鳥形怪物,她更能夠理解那骨針是如何運作的,還有他們到底是如何將這種投射物發射得如此之遠,這對於她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無遺是大大的添加了助力。 當她從狩獵成功的滿足感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天際的明滅過去了。 另外一隻目前還下落不明,但是對方不會放過她的。 "他在哪裡?"才剛這麼想,一發飛來的骨針呼嘯著擊中了她前方的牆壁並且隨之爆裂開來,翠綠色的腐蝕性液體四散噴濺,其中有一些灑到了她身上,劇烈的刺痛激的她滿地打滾的展開了剛剛學會的骨質增生甲殼抵抗腐蝕性液體的侵蝕。 她向後翻滾把那些已經受到侵蝕的體組織磨掉,然後將自己蜷縮成球狀滾出了洞穴,咚咚的兩聲直接掉到下方的另外一條隧道裡頭,又是一發骨針的攻擊,這一次骨針在打到她的骨質增生甲殼的時候因為角度還有速度的關係滑開了。 這可比她原本的真菌甲殼來的堅固多了,而且防禦力更強,只是靈活性會下降,難怪這種鳥形怪物只有重點生長在一些容易被攻擊的部位上。 她不斷的滾落,來到了一個更為隱蔽的位置,舒展開來,開始思量著該如何對付他。 剛剛奪取的生物量足夠讓他製造出跟那種鳥型生物類似的長管狀骨針發射器官,但是她不可能跟他互相對射,對方的視覺幾乎毫無死角可言,跟他互相用這種方式對決無異自殺。 等等,如果不直接正面跟他對射呢? 不像那些鳥型生物,她可以將器官分離出來控制。 就像之前的那些陷阱一樣。 大概有個眉目了,於是她分離出了三管骨針發射器,裡面都只有一發骨針,然後,又變形出了一管較短的骨針發射器,裡面蓄滿了兩百發的微型骨針。 這已經是極限了,她還必須要儲存一些生物質以備不時之需。 該是布置的時候了。 ----------------------------- 三天過了。 掃蕩者逐漸的深入這個巨大的遠古大敵遺跡,不斷的用視覺系統探知,搜索著他的獵物。 這裡似乎是遠古大敵的交通要衝,有許多不斷交疊的生物金屬道路系統,雖然現在已經失去活性並且死滅,不過其堅固程度仍然足以支撐著整個地區。 他跳躍著來到了一塊斷裂的橋梁上,然後探知。 "來了。" 他看到了,那團鮮紅色的肉塊,有著讓他印象深刻的好運氣,但是這一次運氣不會站在她身邊,剛剛不幸被吞噬的尖兵就是因為太鬆懈,過著獵物手到擒來的日子,太過相信自己的力量,才反過來變成了獵物。 他們要對付的可是一頭被逼進絕路的幼獸,遠古大敵的幼獸,沒那麼好殺的。 肉塊正在不斷的往上層爬,提著一管縮短了的骨針發射器,是剛剛學會的嗎?不愧是遠古大敵,即使是幼崽,他們分析學習然後吸收的能力仍然不可小覷,她現在有了更多的優勢,他必須假定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所有的手段,而且也學會了。 但是,這次他已經有所警覺。 他專心的估算著彼此的距離,遠古大敵的幼崽還沒發現他,主動權在他手中。 他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出色的掃蕩者都隨時掌握著兩個要素:射程與出手時機。 他要一個對方進的沒辦法躲開的一瞬間。 架起了長管狀的嘴部,他蹲伏著,三顆視覺光學受體透鏡般的彼此交疊,將倍率調整到最大,放大了色彩差異,降低了陰影造成的遮蔽,嘴部的尖端追著目標,然後....... 射擊! --------------------------------- 幼獸又被一發強力的衝擊震的整個向前栽倒,對方的攻擊來的又快又狠,而且這一發骨針打斷了他放在背後的其中一管骨針發射器後貫穿了兩層的骨板,一部分的腐毒滲入了體內。 「吼嗄嗄!」 斷成兩節的骨針發射器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咖啦的聲響。 她立刻分泌出中和性的酵素,然後把爛掉的朽爛腐肉從體內擠出,如果不是事先把骨板埋藏在容易遭受的背部,這下子就麻煩大了。 敵人是從後方來的,而且骨針是由上而下的攻擊,她抬頭,赫然看見一抹黑影突然出現後消失,然後又是一發骨針襲來,幼獸顧不得掉在地上的骨針發射器拔腿就逃。 失策!她都還沒布置好,敵人就已經找上門了! 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直接舉起那個較短的骨針發射器對著敵人打出了至少一半的骨針,骨針之雨嘶嘶咻咻的朝著敵人飛了過去,對方不得不放棄攻擊並且把腦袋縮在掩護後方。 這給她爭取了半秒鐘的時間得以逃命。 雙方互相射擊,鳥形怪物的技術更加高超,他總是能夠切入最適合的制高點進行攻擊,幼獸在逃跑的這段時間之內已經損失了另外一隻骨針發射器,在不想點辦法奪回主動權,今天就要輪到她被吃掉了。 她要接進對方,她需要餌。 想到這裡,她分離出了一塊肉團,肉團蠕動著從她躲藏的區域中竄出,背後還背著一管毫無作用的假發射器,踉踉蹌蹌狼狽不堪的衝了出去。 -------------------------- 掃蕩者射擊的瞬間,發現了不對勁。 那被擊中的肉塊整個嘩啦的一聲崩解,那是餌,遠古大敵沒有固定型態的樣子迷惑了他,如果是其他有固定型向的東西,他還有辦法輕易辨別真偽,當他轉過頭的時候,遠古大敵的幼崽已經近在眼前。 她的觸手黏著高處的岩石,擺盪了過來,幾乎就要貼上他藏身的高台。 掃蕩者抓住了那一瞬間射出骨針,幼崽胸口的骨板被貫穿,爆裂開來。 不,不是爆裂,而是她自己分解成了數百條的觸手分散開來,一時之間,掃蕩者的周身都是紅黑相間的觸手。 掃蕩者拔地彈起,然後展開頭部兩側的小孔對著下方的數百條觸手發射上百發的微型骨針掃蕩他們,許多觸手被打成了難已辨識的碎肉,在毒素的侵蝕下迅速的發黑敗死,變成一攤發黃的濁臭膿水。 當他重新落地的時候,那些碎肉蠕動掙扎著,他好整以暇的用微型骨針還有足爪慢慢處決這些殘肉敗渣,當他掃蕩到懸崖邊的時候,一隻強而有力的爪子扣住了他的足部,力道之大另他的足部發出了輕脆的碎裂聲響。 "糟糕!"掃蕩者腦海中閃過了這兩個字眼,隨後他被用力的從藏身的石塊上丟了出去。 -------------------------- "真是驚險。"幼獸在方才激鬥的高台上看著墜落的掃蕩者,這麼想著。 把自己分裂成數百條觸手避開攻擊,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嘗試,如果不是因為狀況特殊,她不想將自己分裂到這麼細微的程度,因為脫離了主體控制的觸手,很容易跑到她無法掌控的地方去,而且這些東西基本上毫無攻擊能力,把自己分解到這麼細散不是甚麼好主意,意識被大量分散,很可能無法復原。 她很慶幸這個掃蕩者的藏身處很岝,觸手能夠溜到不知道哪裡去的狀況被大幅度的降低,但是還是損失了不少,被骨針打中的觸手是沒辦法回收成生物質的,因為都被骨針內含的腐毒所敗壞。 接下來,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她化為半人型的姿態從高處不斷的往下跳 ,觸手與手腳並用的往下爬,當來到遺跡洞窟的最下層的時候,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鳥形怪物。 鳥形怪物的腿已經斷裂,不斷的抽蓄著,骨針發射器已經折斷,碎裂,流出了螢光藍的原生質流體血液,頭上的眼睛也破裂了好幾顆,眼窩的縫隙不斷流出黃色的冷光物質,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贏了,眼前的這堆肉就是她最豐厚的獎賞。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 她想到了第一頭死掉的獵物,也是向她這般興致勃勃的靠向將死的獵物,然後被她反過來咬斷了喉嚨。 有了前車之鑑,她決定用更保險的方法。 從別人的,尤其是敵人的錯誤經驗中學習,是如此的美妙,而且她必定會一輩子都記得。 她頭部後方,烏雲般的觸手團高高拔起,俐落的揮了過去。 咖擦的一聲,觸手切斷了鳥形怪物的脖子,切斷了他生命的連結,鳥形怪物的頭高高飛起,然後被觸手接住,幼獸將觸手捲了回來,捧著怪物的腦袋,牛飲著從裡面不斷流出的原生質流質血液,讓她的整張嘴都被染成了螢光的藍色。 「乎嗄!吼嗄嗄!呼嘻嘻!」她神氣的發出幾聲滿足的愉悅叫聲,就像是喜悅的孩童一般手舞足蹈,扭動著兩條手臂,咧開了滿是小尖牙的嘴,銀灰色的大眼睛靈動著閃爍著,她甩了甩尾巴,然後一屁股坐在屍體上享用著今天努力的成果。 她很確信,獵物不會在動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團動也不動的即將腐爛的死肉,曾經如此難纏,千方百計的要她的命,現在,卻只能躺在地上,變成她鮮美,充斥著生物質還有營養的美食。 他們雙方今天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要消滅對方,而她贏了這一次,她又活過了這一天,得到了豐富的生物質,新的知識,經驗還有技巧,雖然損失了不少生物質,但是從結果來看,她得到的比付出的多。 她很滿足。 好的掠食者總是掌握著一個法則:在獵物徹底斷氣的前一刻絕不鬆懈。 這是很重要的經驗,她永遠都記得。 她已經成為了掠食者。 ------------------------------------------------------------------------------- 自畫的幼獸形象圖~ 視觸手幼女呦~ 链接到点评
a0961168268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月见闪光 发表于 2016-12-11 12:16写得不错,但为什么前后字号不一致呢? 评分等我晚点上了电脑再细看吧 咦!?真的嗎?謝謝ˋWˊ/ 不過字號不一致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說 链接到点评
a0961168268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11, 2016 铃Beru 发表于 2016-12-11 13:52看着看着真的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了,生物界中的交锋无论何时都是这么精彩呢w 感觉是在外星球的样子,像是 ... 的確是外星球,女主角是一個上古古老種族的後裔,能夠自由變化形體,你可以把他想像成有點像是寄生獸那樣的生物。 链接到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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