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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手玩【妄想病?】


Unlimit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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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可怕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当我第一次看到满身是血的人倒在面前时,我才豁然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以及了解被死亡所攫走的生命到底是多么沉重。

“我没有杀人。”

这是事实。

却非现实。

然而身旁的种种迹象仿佛有敌意般不约而同否定了我的存在,把罪证统统推给我。

不得不说假若把这画面放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令人捧腹的笑料。。

一把染红的匕首,一脸惊恐的傻样,和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三者形成完美的证据,指向性地告诉即将推开房门的第一目击人——我就是凶手。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我干的啊!”

这是实话。

却非证言。

倘若案发现场一旦暴露,毫无疑问我这一生就毁了。在事态演变成无可收拾的地步前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替罪羊这种事,只有蠢货才愿意当!

但是……

如果真的去消灭证据,那不就等于自己承认杀了人吗?

“混账!畜生!为什么我非要背这个锅!简直太没天理了!只不过是碰巧听到有人在敲门,碰巧开了门,碰巧出现一个女孩倒在地上,碰巧将她翻转过来,碰巧摸到了插在她胸前的匕首……”

对啊!明明一切只是碰巧而已!是偶然,是巧合,是概率性情况!可这个世界却用一副必然的眼光陷害着我,妄想将这个锅强加于我。

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这不是在犯中二病,而是发自内心的呐喊,和实实在在爆发出的一种不满情绪!

面临两难的抉择,人难免会陷入迷惘。到底是毁尸灭迹,还是坦白真相……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前者会被当成凶手关进监狱,后者会被看做疯子送去病院。

终究逃不出这个Bad End。

啊,看来我十八岁的人生就要这样彻底散花谢幕了。啃了12年书,好不容易从高中毕业,混上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呵呵,这么一折腾,谁受得了!简直比彩票中了一百万去兑奖时发现刚好逾期还要凄惨。

“可恶,明明都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妹子好好谈场恋爱,就要这样平白无故地挂掉了,不甘心啊!”感觉得到,我已经病的不轻,开始自言自语诉说遗言。

要重来一次吗?你的人生。

……

房间一下沉默了。

我敢保证,只要是个正常人假如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乖乖闭嘴。然后脑袋会以原子聚变的速度,拼命思考一些不明所以的问题。

卧槽!她、她动了?

喂喂,不是吧,逗我玩呢!这家伙可是被匕首插中心脏诶,而且还流了很多血……好吧,这都不是重点,她脉搏确实停止了跳动才对。

女孩渐渐起身,很淡定地抽出那把深陷她胸口的匕首,然后转过脸注视着我。

由于房间太过昏暗,我只能看清她那仿佛宝石般璀璨的双瞳。

再问你一次,请慎重地告诉我。想要重新来过吗?包括你的过去,现在,未来全部都会被重置。

哈?这演的是哪一出?本来大脑就够混乱了,找不到思考方向,现在又被素不相识的人问及如此荒谬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等等,你是不是把顺序弄颠倒了?怀着一肚子疑问和怒火的人可是我耶!三更半夜的诈尸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让我陪你玩中二电波系角色扮演,这离谱程度是要突破天际啊!”

我打探着身前的迷之少女。

她其实长得还蛮可爱的。一头亚麻色长发隐约散发出淡淡幽香,鼻翼虽不算高挺,但非常适合她现在的瓜子脸,如果再适当添加点微笑,那么这个女孩一定会立马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

少女冷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嘟着小嘴,喃喃自语。由于距离关系,没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也罢,反正我也不打算陪这妹子一起发神经,准备将她撵走。

可就在下一秒,见到此情此景如同晴天霹雳,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少女两手环抱,苦痛地蹲下身子,伴随着一阵凄绝地呻吟贯入我耳,仿佛要把耳膜都给震破。就连屋内的壁画也开始摇摇欲坠,其中还混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

Oh my god!什么鬼……

可惜在压倒性的噪音面前一切言语都失去了作用,只能默默煎熬,忍受这长达数分钟的痛苦。

随后,我不小心目睹到……那幕让我终生也无法忘怀的景象。

一只硕大的翅膀从少女肩胛骨赤裸裸地生长出来,上面沾满了血丝和肉渣。我敢保证,倘若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多瞧一眼,胃里的某种液体就要翻滚而出。

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人知道,不过可以断言,她绝非人类……

跟我走吧,你注定是我命中的唯一,我必须得到你。

若只闻其声,或许在某种场合里,听上去像是一段甜美温馨的告白。但少女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用十分诡异的姿势向我步步紧逼,画面极其渗人。

Holy Shit!硬要形容的话,可谓比独自一人包场去电影院看3D恐怖大片还要刺激千万倍……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

作为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莘莘学子之一,老师曾谆谆教诲我们遇到困难切记莫慌,要淡定处理……

好吧。

淡定你妹啊!蛋疼还差不多!

在生命真正受到威胁之际,我才深刻明白恐惧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东西。它不仅会如荆棘般蔓延全身将人束缚,还会使人混乱,产生诸多杂虑来干扰行动。

“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救、救命啊!闹鬼啦!”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当无神论者遇到这种破天荒的事,充其量也就这点儿矜持。毋庸置疑,我内心在那时几乎是崩溃的,甚至连想自行了断的想法都有。

要来不及了,再不快点你我都会被世界之‘理’给吞噬掉。

少女宛如披头散发的女鬼朝我伸手。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在意她究竟说了些啥,更不会有人试图去揣摩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语。要知道,光是接受现状都已让脑容量超负荷运载,还哪儿来闲情关心其他事?感觉自身都难保……

“鬼话拜托你留到地狱里去说啊,我还没活够,不想变成厉鬼祸害人间……”我有预感,一旦触碰到那只白皙而又冰冷的手,就真的会被拖入黄泉,先行鬼门关再渡奈何桥,弄得个英年早逝的悲催结局……

正当我准备仓皇而逃时,身体忽然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咦?奇怪?就算我吓得神志不清,双腿直打哆嗦,也不可能使出平地摔这种绝世神技吧?

回过头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只能说是见证了奇迹的时刻。既没有任何征兆,也感觉不到痛楚,我膝盖到脚的部分就这么彻底消失不见。

“卧槽!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惊愕和愤怒无声的糅合在一起,使我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当超脱常理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后,该如何去应对。我不知所措,因为在生活中找不到任何范本。

老天爷,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但这一次,你跟我开的玩笑太大了……

时间已到。

鲜红色的血泪沿着少女漂亮的脸颊缓缓滴落,看着她的倩影,不知为何,留给人一种淡淡的伤感,揪心不已。

我还会再次拜访,届时请务必做出你最后的抉择……

世界之树用枯竭的生命指引着我寻找“理”之缔造者,我也把自己仅存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上面。

你是我们最初以及最后的光芒——末世的救世主。

听完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没来得及吐槽,少女蓦然化作蝴蝶状荧光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屏住呼吸……真见鬼了。

房间里一切都已归附平静,除了地板上的那滩血迹能够证明少女的存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样。

时间是凌晨2点,可能是受到过度惊吓,我疲惫地躺在沙发却没有一点儿睡意。窗外依旧是夏季连绵不绝的蝉鸣,虽算不上悦耳,但能使人感到安心,对我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乜斜瞧着摆放在茶几的白色药瓶,心里免不了有些惝恍,作为一个人格分裂患者,每天都在靠服食大量的安定剂来维持自己正常人的生活。

“啧,情况不妙啊,没想到居然都已病重到产生幻觉的程度……再这样下去恐怕离精神崩溃也不远了,对吧?伙计。”

“病重?搭档,别笑死人啦。你这家伙看上去真的像是生病的人么?我跟随了你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来?”

“你们俩叽叽喳喳啰嗦个不停,吵死啦!统统给我闭嘴!坦白交代,今晚所制造的一系列妄想究竟是我们之中谁的杰作,不就结了?”

“呵,这你当然得问掌握主人格的家伙。毕竟自从他服用那个药物后,我就很少出来在外面透透气。”

“有意思……难道就没有人考虑过另一种可能性么?”

“此话怎讲?”

“以真实为前提来看待那件事的话,所有问题不就引刃而解了?”

“这货是谁?新人吗?智商是负的吧?拜托,那个少女是妄想的好不好,就连地上那滩血迹现在都已荡然无存。”

“唉,散啦散啦。不管怎么追查也无济于事,没有人会承认,这始终是自己对自己做的一场恶作剧,无聊之极。”

没错,这终究是自编自演的戏码,可笑又滑稽。

慢慢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时钟,不知不觉又过了2个小时。于是我打着哈欠走上阁楼,准备睡觉,迎接如今依旧平凡的日常。

然而当时我却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导致我接下来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黢黢的墙角里,一张全家福的相框正面压在了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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