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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Man


asf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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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叫特兰托。

他们姑且这么说了,我也就姑且这样相信了

据他们说,这是一个助产师给我的名字。

是的,助产师。

一位伟大的助产师在我母亲难产之际救下了我母亲以及我本人,我父亲异常感激地将我的命名权赠与了那名助产师。

我也很希望故事是这样。不过现实却不会因为我的美好希望还改变一分一毫。

实际上,我出生于一个狭小逼仄的地窟。

一名助产师粗暴地将我从我母亲的子宫中取出后,充满厌恶感地吧Trente这个名字用记号笔写在了我的肚子上——这甚至不是一个名字,而只是一个代表他本周完成的工作量的数字。更加可笑的是,这个愚笨的法国人想写的是Treize(13)而非Trente(30)。

不过,这件事也有好的一面。想想吧,如果我的名字是Treize(音:台子)岂不是双重意义上的不幸了。

助产师离开后没有超过5分钟,我的母亲就死了。

这件事的光明意味是,我一出生就能够继承到一笔财产,还不用交遗产税。

这件事的黑色幽默是,所谓的财产只是这个阴暗地窟里的一张长5英尺、宽11英寸的木板床,还有一沓干草。

总之,除了这张床,我对我的母亲毫无印象。

 

神父大人管我们叫做“肉虫”。

神父大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永远穿着黑色的长袍。先来的那些人这样叫他,我们因此也都这样叫。

顺便,我们是指我,再加上另外十九个男人、女人、小孩,因此形成了复数,我们。

我们共享着一个黑暗狭小的地窖,这里是我们睡觉的地方,也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同时又是我们活动的地方。

虽然二十个不同年龄和性别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会有很多不方便的状况。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东西,能够获得一处栖身之所已经非常幸运了,更何况我们还拥有了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守卫,以及会定时送来食物并偶尔帮我们清扫房间的肥胖妇人。从我的角度来说,这种环境基本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但唯一令人烦恼的部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婴儿突然出现在这个地窖里。这个时候,神父就会进来,带走一些人。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也有时是婴儿或者小孩。

神父大人只会在两种情况下进入地窖,前一种你们已经知道了。而另一种情况是当地窖里的人数不满二十人时,他会带一些人进来,补足人数。

啊,你问我为何会少过二十个人?我觉得你知道的,好好想一想吧。

神父大人虽然很少来地窖,但是每次来都会和我们说很多话。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感恩吧,你们这些肉虫哟,能够活下来便是上天赐予的最高的恩典。”

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大脑里最早的记忆,大概是一种扑入鼻腔的恶臭。

那是由奇怪的药品(用于治疗肺热和感染),腐败的无法消化食物碎屑(任何能够吃的东西已经被吃完了),逐渐堆积起来粪便(清扫一个月仅有一次)以及汗垢的味道(我们当然没有机会去清理身体)共同组成的强烈味道。

一开始或许还很厌恶的,但是等到我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地时候,我已经能够适应这样的味道了。不,这大概不能叫做适应——虽然大脑能很清晰地知道那股令人不悦的气息,但是身体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徒劳地远离臭味源头的努力。这应该叫做耐受力吧。

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个月都会有人倒下,你并不能确切地知道那是哪一种疾病。我们的狱卒是一个法国人,同时兼任了医生的职务。他很擅长放血和昏厥的疗法,器材是他永不离身的小刀和木棍。

饭食是由一个女人带来的,她是纯粹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并且完美继承那个国度在料理上糟糕的天赋,但是很少有人抱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的主食是豆子和可疑的半凝固胶质。在礼拜天和神的节日里,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小片白面包和一根肉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到这些加餐——在我生长的前三个年头中,我从来没有体味过肉丝的滋味。

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中,我成长到了五岁。

 

 

注:

嘛,撇开那个玄乎的标题不说,这基本上是我以前废弃的一篇文章。受到版主@雛咲深紅的启发,决定丢上来先。

这大概只是个开头,虽然有点没有头脑,不过基本上是一个都市冒险风格的文字。

至于补完后篇什么的…………{:7_526:}人家有空的时候会补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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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岁生日的庆祝晚宴的主食是煮豆子。

我偷偷地在其他肉虫争抢食物的时候把一碗豆子藏在我的宝库里,以便在生日到来的时候安安静静地享用这份美餐。

这里没有时钟和日历,我通过影子的长度计算时间,观察月亮的形状分辨日期。

这些天文知识是从一个老头那里学到的。

他很博学,可惜的是不久前病死了。

在老头子再也不能说话之前,我用藏起来的豆子汤和他交换知识。

他常说,知识就是财富。

我默默地看着他吃掉知识换来的豆子汤,深以为然。

我四岁的时候就掌握了大部分拼音和语法,并且学习天文和自然的知识。

我很聪明吧?

我希望如此,但现实往往让人失望。

 

我其实一点也不聪明。

我只是有个秘密而已。

我曾经偷看到神父如何对待两只明明一样的肉虫。

他和蔼地询问每一只肉虫课业的情况(他们似乎在上某种法语课程)。

两个人都完成了,其中一个多学了一个单词。

神父很高兴。

另外一个人死了,被一把刀从脖子后面深深地刺了进去。

我看到神父让几个肉虫把那具还流着血的尸体埋进花园。

我好像感觉到神父朝我偷窥的气窗那里看了一眼。

我害怕极了。

我不想死。

从那一天开始,我决定要走在任何人的前面。

 

月亮到了半空中。

新的一天到来了。

祝我生日快乐。

我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句,然后吹了吹豆子汤。

老头说过,外面的人庆祝生日的时候,一般都要吹蜡烛。

我不知道蜡烛是什么,但是把平静的汤汁表面吹散应该也是一种类似的行为吧。

我吹了吹豆子汤,把剩下的东西一起倒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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