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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你我


sk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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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故事还有没有人喜欢{:5_217:}

请不要吐槽故事的内容{:5_202:}

 

 

[align=left] 战争是最没有效率的政治手段,尤其是在敌我差距不大的时候,它只能作为把一切都毁掉的最终措施,无论是敌对国亦或是自己的国家。[/align][align=left] 有人说用战争得不到的成果,在谈判桌上也不可能得到,但以铁和血得来的东西又能够坚持多久呢?国家的高层们是不会去考虑这些得失的,他们有着自己的打算,就算有再多的人口死去,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数字而已,能够统治国家的总是极少数精英,但他们却从来不会把自己和一般的民众当成对等的的存在——民众是愚蠢而盲目的,这既是至理名言,也是傲慢至极的表白。[/align][align=left] 学校什么的早就停课了,整条街上都冷冷清清的,几乎见不到行人,这种萧条早已遍布全国,战争带来的灾害让许多的人无家可归,要么饿死在城外的贫民窟,要么不得不成为战场上的炮灰,像我和杰米这样即便是现在也不需要为生活担忧的人,恐怕会成为许多人宣泄憎恨的目标吧?[/align][align=left] “虽说不用担心饿肚子什么的,但再打下去我们都跑不了上战场的结局吧?”[/align][align=left] 叼着便宜到极点的劣质香烟,杰米抱怨着对未来的担忧,那包昨天我们从商店里偷来的香烟非常呛人,让最近才不得不学会吸烟的他不时的揉着眼睛。[/align][align=left] “早晚的事吧?听说战况不乐观,作为军人家属的我们迟早要跟老爸他们一样……”[/align][align=left] 我不喜欢烟草,杰米也不喜欢,但他强迫着自己去喜欢这些,我则努力的保持着现状。[/align][align=left] “啊,真是无聊啊,最近就连广播都收不到,物价也越来越高,商品倒是少到可怜的程度。”[/align][align=left] 杰米用力的抓着自己那头棕色的卷发,大量的头皮随着他的动作飘了出来,我只好迅速的和他来开距离。[/align][align=left] “最近就连水都受到管制了……”只要谈到这个话题我就觉得全身发痒,上一次洗澡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再过段时间可能就连我们这种都会吃不上东西吧?”[/align][align=left] “你还是先担心做饭的工具吧!”[/align][align=left] 说着,杰米踢了一脚路边的水泥台,那里原本是安装路灯的地方,可是前段时间军队把街上所有的金属物品都拆走了,据说是拿去熔炼制造弹药——下一次就轮到各家的金属物品充公,当时的一个军官这样对着围观的人们大吼。[/align][align=left] “这个国家要完蛋了吧?”[/align][align=left] “小心被人听到引来麻烦哦……”[/align][align=left] 杰米毫不在意的嗤笑着,本打算回一句的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看向西侧的小巷。[/align][align=left] 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被一个衣着还算富裕的成年男子揽着腰带进一条记得是死路的小巷,女孩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哀求着什么,但是男子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把对方吓得浑身发抖。[/align][align=left] “色狼?”[/align][align=left] “也许是强奸……”[/align][align=left] 杰米随意吐掉那珍贵的香烟,板起脸来快步追进小巷,我也握紧拳头跟了过去,好久没打架了,希望身体还没有没有变得迟钝。[/align][align=left] 情况比想象的要简单的多,从那家伙的衣着来看似乎是一个做文案工作的人,我和杰米只不过踢了几脚就把那个混蛋吓得连滚带爬的逃掉了。[/align][align=left] 杰米似乎不解气的对着那个家伙的背影大骂了几句,我则转过身去打量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她那头漂亮的金色长发非常引人注目,身上的衣服虽然陈旧但相当的干净,对于这个水管制的时期来说属于非常罕见的情况,那双浅金色的眼睛里流动着丝丝的泪花,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着其它的什么。[/align][align=left] “喂,你没事吧?”最后对着那个逃走的家伙吐了一次口水,杰米终于转了回来,“女人最好不要在这个时期独自出门啊!”[/align][align=left] 也许是被杰米不太客气的语气吓到,女孩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抓紧自己的衣服缩在角落里,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align][align=left] “别吓她啦……”我冲着杰米摆了摆手,示意接下来交给我就好,“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家?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帮你叫警察过来?”[/align][align=left]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这个年头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披着制服的歹徒,但是一个刚刚险些被侵犯的女性,很难会对另外的陌生异性抱有信任感,如果不得已的话也只有叫那些家伙来了。[/align][align=left] “谁……”[/align][align=left] 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女孩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过她开口说的内容实在不怎么中听——[/align][align=left] “谁要你们多管闲事!把那个人赶走的话我今天吃什么啊!”[/align][align=left] 同样是几秒钟的安静,女孩低着头把脸埋在膝间,杰米的脸色由白转红并迅速向着黑色进发,至于我嘛……可能是恼怒和后悔吧?[/align][align=left] “妈的,原来是一个(ji)女!”[/align][align=left] 杰米虽然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样子,不过自诩从来不打女人的他只是愤怒的踢翻了一边的垃圾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align][align=left] “没心情闲逛了,我回家了!”[/align][align=left] 就像杰米说的那样,我的心情也很糟糕,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多管闲事的报应?还是是神想要告诉我们天真的傻瓜已经活不下去了?果然在这样的时期人还是应该自私一点比较好吗?[/align][align=left] 我不像杰米那样发誓不打女人,胸口的怒气需要找些东西来发泄,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难保不会对她动手,那样的话可能连我自己都会讨厌自己吧?[/align][align=left] 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头的怒火,我正打算追着杰米一起离开,结果那个让人讨厌的(ji)女竟然不依不饶的又开了口。[/align][align=left] “又不是我自己想干这种事情的!像你们这种不需要养活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嚣张的!”[/align][align=left] 真是够了!为什么打算做一次好事的我必须要被一个(ji)女这样说!也许我家里的确暂时不用为生计担心,但那也是父亲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哪是那种出卖身体的肮脏女人可以谩骂的![/align][align=left] 猛地转过身去打算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迎上的却是一种让我毕生难忘的神情,哀怨与凄苦、憎恨与懦弱、坚强与悲伤、恐惧与不甘,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的脸上能够同时表述出如此众多复杂而又矛盾的情绪,但那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最可怕的剧毒,那是即便在这样的战争年代里依然可以用生活滋润来形容的我或许永远无法理解的神情。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握紧的拳头最终也没能抬起来,被那双可怕的眼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我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有些粗暴的掏出口袋里钱包。[/align][align=left] “用不着你装好人!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可怜!”[/align][align=left] 那双浅金色的眼睛第一次浮现出愤怒的情绪,我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但还是迅速的确认了钱包里的余额,我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但还是一把抓起了个女孩的手臂——那是出乎意料的纤弱手臂。[/align][align=left] “你不是想要吃饭的钱吗?来,我买你!”[/align][align=left]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换来的是女孩惊讶的神情,以及随后仿佛任命一般的沉默,但由始至终都没有浮现出此刻的我可能无法承受的,在得知她身份时恐怕早已浮现出的情绪——轻蔑。[/align]

 

[align=left] 这个时间母亲都在忙个不停,作为护士的她正处于人生最繁忙的时期,可能我刚出生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这样的疲劳过,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就像是蝗虫一样看不到尽头,整个北区被那些脾气暴躁的家伙弄得乌烟瘴气,很多人不得不逃出了自己的家,那里是这个城市最混乱也最肮脏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让母亲冒着生命危险每天跑去那里,但是那却并非我一个小鬼能够决定得了的。[/align][align=left] 虽然早就知道家中理应没有人,但当实际确认过这一点之后我真的暗暗松了口气,带女性回到家里还是第一次,更何况她的身份还可以用特殊来形容,这种莫名的心理压力让我像做贼一样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有人说可以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对此我一直都嗤之以鼻,不过现在却不得不承认的确人类有着这样的能力,不敢回头确认她眼神的我明确的感受到了一种复杂的视线。[/align][align=left] “……你在这里等一下。”[/align][align=left] 飞快的逃离自己的房间,当那似乎在煎熬我内心的视线被房门隔绝以后,不禁感到全身一松,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再一次承受、甚至去面对那种视线,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头就不可能走回头路——并非是自尊心什么的,而是我并没有那样的勇气。[/align][align=left] 带着已经布满灰尘的工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准备工作,注意到那已经脱下衣裙只剩下内衫的女孩,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align][align=left] “你不用脱衣服,”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故作镇定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我不喜欢人体绘画。”[/align][align=left] “诶……?”[/align][align=left] 一路上都保持着可怕沉默的女孩终于开了口,她诧异的视线落在了我正在展开的工具上——那是一块画板。[/align][align=left] 避开她那另一种复杂的眼神,以及我没有勇气继续映入眼睛的那几处明显瘀伤,我转过身去开始准备其他工具,自从父亲踏上战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动过这些东西,不知道颜料什么的有没有过期。[/align][align=left] 在脑子里考虑着各种无意义的问题,我装作专心准备绘画工具,在身后的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当传来的布料摩擦音结束以后,我终于有勇气再一次转过身去,她已经穿回了那套干净整洁的衣服,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中不再有任何的神彩。[/align][align=left] “你就坐在床边好了——姿势自然一点。”[/align][align=left] 装模作样的说着,我把围裙绑在身上,拿起了那支感觉陌生的画笔。[/align][align=left] 在略微的迟疑之后,她终于轻轻的坐在床边,如同一个美丽的淑女,用那双平静的眼睛注视着我。[/align][align=left] 原来画笔在纸张上划过是会发出声音的,原来钟表的滴答声也可以让人平静,原来专心致志的进行一种作业可以让人忘却时间。[/align][align=left] 我不记得究竟过了多少时间,直到那副简单的作品快要完成的时候,那个如同雕像一样安静的女孩轻启朱唇,吐出了相当悦耳的声音。[/align][align=left] “……我可以说话吗?”[/align][align=left] 那是和之前不同的,非常符合她形象的美丽声线。[/align][align=left] “当然,没有问题。”[/align][align=left] 我的声音不知何时恢复了常态,不再有那种可笑的紧张与尴尬。[/align][align=left] “……我原本住在艾维西亚。”[/align][align=left] 我听过那个城镇,不是在其他地方,而是在广播里第一次听到那个小镇,那是这个国家在战况失利后第一个被敌人占领的地方。[/align][align=left]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和我,虽然不富裕,房子也很狭小,但是每天都很快乐的生活。”[/align][align=left] 我无法理解那种大家庭的感觉,但在父亲离开后的这段时间,也逐渐明白了一些过去那种平淡生活的幸福之处。[/align][align=left] “……一开始要和邻国打仗的时候,大家都很害怕,毕竟我们就住在边境。”[/align][align=left] 这些恐怕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理解,即便战况恶化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有一天这里会被敌人占领的样子。[/align][align=left]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打仗,但还是有很多人去参军了,爸爸他和许多人一起去了,后来哥哥也去了。”[/align][align=left] 保卫国家吗……可笑,挑起这场战争的明明就是我们啊,比起保卫国家什么的,保护家乡这样的理由才是那些人参军的理由吧?[/align][align=left] “……爸爸和哥哥每过一个星期就会写信回来,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哥哥的信件了,后来没多久爸爸也不再写信回来了。”[/align][align=left]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画笔,我第一次意识到母亲那种拼命工作的意义,那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的痛苦,而我,却像是一个傻瓜,什么都没有去想过![/align][align=left] “……奶奶总是抱着以前收到的信件哭,没过多久就病倒了,妈妈也越来越消瘦,就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align][align=left] 母亲她……的确是瘦了好多啊……[/align][align=left] “……后来,传来了前线战败的消息,城里的人只能逃走,结果奶奶和妈妈都在逃难的路上……”[/align][align=left] 女孩的脸上滚动着泪珠,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那双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裙子。[/align][align=left] “……我们逃到哪里都会被赶走,就算到了这种大后方也一样不被允许进城,爷爷他最后也没能撑住……”[/align][align=left]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快步走向轻声哭泣的女孩,她低着头不住的抽噎着,泪珠滴落到群摆上形成点点深色的痕迹。[/align][align=left] “……如果我早一点下定决心做(ji)女的话,也许就能早一点进到城里来,也许爷爷他就不会……”[/align][align=left]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把那个泪人揽在怀里,就像是小时候母亲呵护我那样,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女孩。[/align][align=left]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我们不会输吗?不是说我们是正义的吗?不是说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吗……”[/align][align=left] 女孩开始放声大哭,她的脸埋在我的胸口,泪水染湿了我的衣襟,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和无知,除了不断的轻抚她那头金色的长发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align][align=left]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必须要……成为被牺牲的人?为什么……哪里都不肯接受我们?为什么……为什么啊…………”[/align][align=left] 是啊,为什么呢?[/align][align=left] 我无法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回答,也许真理就像是那些被历史所铭记的人们讲述的那样:[/align][align=left] 这个世界其实是个地狱。[/align]

 

[align=left] 后来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我和杰米最终还是上了战场,我们在枪林弹雨里飞奔,在坦克的炮火下前进,在飞机的轰炸下匍匐,在几倍敌人的包围下突进,在无法攻陷的堡垒前强袭,在饥饿和疾病中挣扎。[/align][align=left] 很多时候我真的真的想要放弃了,这样的生命真的太过疲劳,死亡的安宁是那样的诱人,但是那抹金色的长发和那双浅金色的眼睛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那个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的女孩,她的哀怨与凄苦、憎恨与懦弱、坚强与悲伤、恐惧与不甘成为了我前进的路标,让我明白自己应该去做的,和绝对不可以去做的。[/align][align=left] 毫无疑问,我最终能够幸存下来,没有陪着杰米到另一个世界去旅行,都是被她所救啊。[/align]

[align=left] 许多年后,我依然坐在那张已经陈旧不堪的椅子上,展开眼前的古老画板,对着那金发的人儿,摩挲着手中依然陌生的画笔,一切就如同过去一般,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脸上幸福的微笑——哦,我的脸上也一定是那样的笑容吧?[/align][align=left] “爸爸,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的画就像小孩子的涂鸦……”[/align][align=left] “哦,我的小天使,爸爸可不像你和你爷爷那样有着绘画的天赋啊。”[/align][align=left] “那为什么你总是给妈妈画肖像画呢?”[/align][align=left] “哦,那是因为我和你妈妈就是这样认识的。”[/align][align=left] “诶?怎么回事?告诉我!告诉我!”[/align][align=left] 我有些为难的看向自己今生最爱的女子,她依然微笑着淡淡的说:“已经没关系了,告诉女儿也没什么不好吧?”[/align][align=left] “嗯,好吧。”[/align][align=left] 放下手中的画笔,我抱起这个可爱的孩子,开始讲述起那段即便距今久远,但依然鲜明犹新的记忆。[/align][align=left] “嗯,那个时候的爸爸还是一个被惯坏的小毛头……”[/align]

 

[align=left] [/align]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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