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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剧本大赛】噬神者——虚无中诞生的谎言Fake from 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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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の盲从者 发表于 2014-10-27 14:26

还有就是.....如果是剧本的话,你想要突出的话没必最好用同种颜色的字体,你的颜色太多了看上去好乱,要 ...

 

我不就是每个人物一种字体,然后拟声和吼叫都是红字啊?{:7_505:}估计是人物太多有点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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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之侧.寂刃 发表于 2014-10-28 05:29

我不就是每个人物一种字体,然后拟声和吼叫都是红字啊?估计是人物太多有点不方便呢 ...

 

{:11_651:}红字一般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话才用的感觉,你用来作拟声字感觉怪怪的。

 

顺便一提,颜色淡的话会给人感觉看起来很麻烦,尽量用颜色深的颜色吧。

 

你成调教了啊,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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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钢翼黑羽(下)[作为GAL部分为:序章完]

 

[时崎鸣雨]

“目标确认了。”

 

尽可能的拉开了距离后,鸣雨开启了通讯。

 

[时崎鸣雨]

“目标中型种为近日确认的蚩尤神属堕天种,用手持有枪形的武器,相当凶暴,弗恩.亚当斯已经与目标进入交战状态,请求支援。”

——铛!

 

我虽然有足够的理由确信这一击能削去对方的头颅,然而——

 

(这家伙竟然用牙咬住剑?!)

无暇惊叹。

 

我准备拉开距离。

 

(可恶!抽不回来!)

 

翼手缠着黑色的气旋从侧方拍来,武者轻易的将我击飞。

 

“可恶啊!”

 

本能的反应下我在空中翻身,长剑插入地面以便落地并稳住了身体。

 

[祈]

“喂弗恩!”

 

[祈]

“不要勉强!拖住它就行了,我们马上就赶过去!”

 

“说让我拖住——”

 

避开再次袭来的枪刃,我苦笑着抱怨道。

 

“这家伙要是能被拖住就再好不过了!”

 

黑色的巨嘴张开,向着武者的本体直咬过去,敏捷的武者向侧面一个跨步移开,只让巨嘴咬去了半片铁羽。

 

“就这么点啊。”

 

“不过就这么点……也足够了!”

 

感受着爆裂状态带来全身力量的躁动,我猛然加速前冲——枪与剑再次交锋!

 

。。。。

 

。。。。。

 

。。。。。。

 

[祈]

“啧!”

 

看到全力逃跑的金刚的身影,祈眉头紧皱。

 

[祈]

“竟然偏偏在这种时候逃掉——哈兹,那家伙是你一个人的了,快追!”

[哈兹]

“哦!哦哦thank you了!”

 

[祈]

“子赐,伊勒,跟上!支援狙击组!”

 

冷静的判断,果断的命令,在很多外人看来,比起散漫的林思凯,认真的祈才更适合做现场的指挥。『我没有作为领队应有的器量』而对于那些敢于质疑的人,也只得到了这样一板一眼的回应。

 

[祈]

“思凯!你那边撑得住吗?!”

 

哀嚎回荡在凄凉的天空,被雷鸣吹起的尘埃渐渐淡去,巨兽与人类的身影愈渐明朗。

 

力量消耗殆尽,有力的双足布满创痕,无法再移动半分。

 

随后,作为其生命源头的核心被面前的青年剥离,兽的哀嚎戛然而止,沉重的躯体摔倒在地,只会厮杀的野兽终结了无意义的生命。

 

林思凯发出喘息,一步步后退,身体在触到墙壁后慢慢靠着下滑,瘫痪一般的坐在地上。

 

[林思凯]“累啊……”

 

林思凯苦笑着在杂乱的包里翻找着恢复体力的药剂。

 

[林思凯]“诶?忘带了吗?”

 

[祈]

『请好好整理随身的物品,指挥太没有自觉了!一直这么散漫的话迟早会白白战死!』

这散乱的包被某个过分认真的部下看到的话,肯定会被这么狠狠地说教吧。

[祈]

“思凯!你那边撑得住吗?!”

 

说曹操曹操到。

 

[林思凯]

“慢死了啊喂!”

 

[林思凯]

“指挥可差点过劳死了啊。”

 

[祈]

“恢复体力后请立刻去支援狙击组。”

 

[林思凯]

“啊——那个,药剂之前——”

 

[祈]

“那么请像乌龟一样躲起来并想象回去的说教。”

 

[林思凯]

“了解——那么我就想象说教我的那位穿上漂亮大胆的衣服把我拉到秘密的小树林——”

[祈]

“现在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林思凯]

“抱歉抱歉,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啊,”

 

长吁了一声,林思凯的语气开始变的严肃起来。

 

[林思凯]

“可别让鸣雨和那新兵出事啊。”

 

。。。。

 

。。。。。

 

。。。。。。

 

枪刃一次次刺破空气与地面,搅混这肮脏之地。

 

战斗与生存的本能早已取代了理性与思考,躲避攻击变的理所当然。

 

当然趁势反击也是情理之中。

 

黑铁的枪尖划破衣服与皮肤的同时,白银的剑锋切开甲胄的防御,挑出之下令人作呕的物质。

 

那柄剑被冠以了古时欧洲一位伟大的圣骑士的名讳,无论异者的血液如何污染剑身,白银的锋芒都不为所动。

 

对方的枪刺出多少次了?

 

自己的剑挥出多少次了?

 

庞大的数量模糊了记忆,满脑子都是如何狠狠地斩入蚩尤的躯体,如何伺机使出必杀的一击。

 

情况无疑是劣势,尽管我能对蚩尤高大的躯体造成相较自己更多的伤害,但出于耐久的天差地别——

 

“缠斗持续下去一定是弗恩先支撑不住。”

 

不远处的鸣雨如此判断。

 

而且自己也是第一次与弗恩合作,考虑到误伤的可能性,自己能够用火力支援的空隙实在少的可怜。

 

(祈还没到么。)

 

观察到我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鸣雨叹了口气,只好再次专心捕捉狙击的时机。

 

武者高举起巨大的翼手,如祈祷般的咆哮下,黑色的气旋凝结,如叩拜一般,

 

翼手拍在地面的瞬间,呼啸奔流的气流爆炸开来,撕裂空气的咆哮声冲击着一切。

 

身处狂乱漩涡之中的弗恩强忍着足以冲乱五脏六腑的气流,只等那叩拜的武人展现身姿。

 

(——就是现在!)

 

剑锋划开气流,发出如天使低吟的嗡鸣,叩在地上的左翼手被剑刃刺破,钉在了地面上。

 

这是——必杀的一击!

 

“特化型,一式——”

 

【锥城】!

 

缩小的枪口上抬,扩大,以一点为尖端,锥状的苍色奔流发出嘶吼,发出咆哮。

 

名为【锥城】的特化型脉冲利刃,以巨大的耗能为代价使出的极具贯通力的锥形脉冲,足以轻易粉碎蚩尤的装甲。

 

在奔流中化作灰烬的——

 

竟然是一整条翼手与长枪的前端,竟然——

 

(只废掉一条手吗?!)

 

原本被本能所填满的眼睛不免流露惊愕之情,那武者竟就势以被钉住的手为支点,极力的抬高身躯的高度,十分勉强的以最小的损失挺过了这一击。

 

面对正调整姿势,准备下次攻击的武者,我正要产生万事休矣的想法时——

 

[飞翔]在天空的身影,如子弹般直坠而下!

 

赶过来的三人中谁能最快到达?

 

轻装敏捷的祈?

 

行如鬼魅的子赐?

 

抑或是——

 

拥有喷射机能的伊勒?

 

经过特化机能的加工,从金刚身上取得的气弹化作刀刃缠绕于重锤上,如同战神的银白身影突入战场。

 

极具凶暴性的一击转眼就将用于防御的翼手打的粉碎,翼手被粉碎长枪被折断,武者彻底丧失了所有可行的攻击手段。

 

[伊勒]

“是你把哥哥弄伤的么……”

军帽的阴影下冰蓝的瞳孔透着刺骨的寒意,此刻娇小的白发女孩死亡天使一般冷酷。

 

[伊勒]

“不可原谅。”

 

像是被恐惧煽动,毫无信念与荣耀的武者没有一丝犹豫的选择了逃。

 

企图远离敌人的它永远不会考虑到,在狙击手的视野中与本来零距离的敌人拉开距离是多么致命而愚蠢的选择。

 

[时崎鸣雨]

“有破绽哦。”

 

轰——!

趴倒在地的蚩尤低吼着,拼命挣扎着,吃力的仰头。

 

在它面前面前祈以不快不慢的步伐靠近,形似蝴蝶翼片的短剑触到地面,绽放火花并发出呲呲的摩擦声。

 

同时,冰冷的气息自背部扩散,子赐突兀的出现在身侧,无声的刀刃刺穿躯体,钉死在残败的地面上。

 

祈抬高短剑,剑尖对准蚩尤,黑色的物质由末端扩散,发出疵兽的低吼,巨嘴一点点向面前的“美餐”逼近。

 

[穷途末路的败者,姿态高傲的胜者。]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这是吃与被吃的不断重演。]

对于他们来说——

 

这足以让人类在几秒后便松懈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这末世前夕下的世界的本质。

 

莫名的感慨后,我闭上双眼,轻轻靠入至亲的怀中,呼吸着这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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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の盲从者 发表于 2014-10-28 05:26

还有就是.....如果是剧本的话,你想要突出的话没必最好用同种颜色的字体,你的颜色太多了看上去好乱,要 ...

这个我不建议,因为我试过这样写,一个人一个颜色看起来好像很炫一样,但是事实上会让人混乱,而且对话多了,

看起来就是各种颜色混起来,之后哪个是哪个没人能记得住。

还是统一颜色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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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风暴前的宁静主线第一章part1

 

训练用模拟荒神射出的贯通针几乎是贴着身体飞过。

 

我尽可能保持住冷静摆好了迎敌姿势。

 

余光撇到贯通针飞过的的瞬间尽管是模拟出的赝品这种规模打到身上也不是闹着玩的。

 

“世界是很不公平的。”

 

“我们的全力一击都未必能突破他们的装甲可我们要是被他们一口含住的话八成就玩完了。”

林思凯

“战斗中走神是大忌啊。”

 

林思凯

“要是这样被咬上一口可比喝水呛死还可笑啊。”

 

——咻噜噜噜

 

边说他倒真开始喝水了——

 

林思凯

“啊说来——咳咳咳”

 

然后呛到了...

 

(这是闹哪样啊……)

 

林思凯

“喂弗恩。”

“哈”

 

林思凯

“你完全不配合我吐槽搞得我很尴尬啊。”

 

“...”

 

“谁管你啊”

。。。。

 

。。。。。

 

。。。。。。

 

相较于地窖大部分区域的强烈灯光休闲区灯光的柔和很符合它的定位。

 

外景的布置也能更快速的麻痹人绷紧的精神这也是归来的战士们所需要的。

 

祈翻阅着一本纸张已经泛黄的书嘴里含着很长的吸管吸管另一头的饮料早就空了只不过专心阅读的她并没有察觉。

 

“祈姐”

 

“啊……鸣雨啊有事吗”

 

面前的少女披着散乱的黑发脸上沾着像是爆炸过后留下的灰尘。

 

身上没脱下的围裙上还染着黑、紫等颜色整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打扮简而言之就是各种意义上都很不妙。

 

鸣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其他东西抓住了视线

 

时琦鸣雨

“诶”

 

时琦鸣雨

“那边是——”

 

不远处躲在沙发后背对着她们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白发少女明显就是伊勒。

 

新换上的漂亮衣服也十分凌乱一副独自身处鬼屋的可怜样。

 

而沙发前她们敬爱的爱丽莎前辈则蹑手蹑脚地靠近。

 

“大概是队长拜托爱丽莎前辈照顾新人吧。”

 

“结果爱丽莎前辈的母爱觉醒搞成了现在这样吧。”

爱丽莎背景

(‘找到你了小伊勒来回房间吧‘)

 

时琦鸣雨

“意外的很可爱呢……连腰带都装蕾丝边。”

 

伊勒背景

(‘呜呜放放开别拿我当小孩子放开我‘)

 

“啊是吗”

 

爱丽莎背景

(‘嗯嗯诶意外的轻呢走吧还有很多衣服要试呢‘)

 

“啊走掉了。”

 

对于自己的袖手旁观没有丝毫的愧疚。

 

倒不如说觉得伊勒挣扎的样子挺萌根本不想阻止。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时琦鸣雨

“……”

 

时琦鸣雨

“诶我找祈姐什么事来着”

 

“思凯的话在训练室哦。”

想着‘反正就差不多这事了‘祈这么敷衍着况且再不把面前的丫头打法走的话她藏在身后的【曾经】是食物的一些东西可能会被交到自己手上想着都有点毛骨悚然。

 

鸣雨藏在身后的便当盒啪铛一声掉在地上两只小手猛的抓住祈的双肩开始摇晃。

 

时琦鸣雨

“对就是思凯”

 

时琦鸣雨

“祈姐不觉得最近思凯一直在躲着我吗”

正中靶心。

 

“最近呃……他基本一直都在躲着你吧。”

 

鸣雨又是一愣黑亮双眼连眨两下。

 

时琦鸣雨

“诶”

 

时琦鸣雨

“诶是这样吗”

“是是是总之你先别摇——”

 

时琦鸣雨

“但是这很奇怪吧我明明没有跟思凯发生争吵明明以前关系很好啊”

停止了对祈肩膀的摧残鸣雨依旧胡乱地挥舞着双手。

 

“就是因为关系好才刻意躲着你啊……”

 

——因为对于没有保护好少女与家人的那份难以磨灭的罪恶感。那个男人将一切起因与结果归咎于自己。

 

人与世界都在改变。

 

火焰会摧毁很多家庭悲剧则会造就一个无言的复仇者。

 

对于无知少女的无奈。

 

对于搭档的悲悯祈情不自禁露出了略带嘲弄的苦笑。

 

时琦鸣雨

“诶祈姐你笑什么”

 

“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时琦鸣雨

“太狡猾了啊祈姐总是拿自己是成年人卖弄”

“成年人的世界是宽阔的——”

 

。。。。

 

。。。。。

 

。。。。。。

 

藤木浩太

“喂——你们两位——呃”

 

走入休息室浩太看到我正扶着墙剧烈的咳嗽着一副随时都要归西的样子。

 

另一边林思凯则淡定如圣贤地将便当盒中的黑色不明物质塞入嘴里。

 

藤木浩太

“啊……鸣雨做的便当么。”

 

“我可没有想吃那种东西……都是……都是那个魂淡硬塞给我的……”

 

藤木浩太

“是是我看得出来你脸色这么差还是少说两句吧。”

 

圣贤

“哼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发出一声高贵冷艳的轻笑圣贤又吞下一块【曾经】是白菜的物质。

 

“咽的下这种东西明明是你口味太重……”

 

吐槽已经带有一股垂死挣扎的气息了。

 

圣贤

“呵。”

 

圣贤

“哥可是有抗体的男——”

 

话还没说完正要站起身的林思凯如同被一发很不科学的科学电磁炮命中了一样当场扑倒在地。

 

藤木浩太

“他已经没救了……”

 

藤木浩太

“弗恩你要去医务室接受治疗吗”

 

“我……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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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风暴前的宁静(主线第一章)(part2)

折腾了一天后,当我疲惫地打开房门,看到的是一团——

 

妹妹。

 

从军帽下的发色和体型能看出那就是我的妹妹,伊勒。

 

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要做出抱头蹲防这个地上无敌防御姿势,而且从背面看她还在不停的发抖。

 

“……伊勒?”

 

[伊勒]

“噫?!”

 

发出如受惊了的小动物一般的声音,伊勒颤抖着转过头

 

[伊勒]

“哥哥?”

 

“你在我房间里干嘛?”

 

发出少见的高分贝声音,泪眼汪汪的软妹以虎扑之势抱来——

 

[伊勒]

“呜……呜——哥哥!”

 

“——喂!等、你——喂!”

 

。。。。

 

。。。。。

 

。。。。。。

 

情绪激动的人说话可能语无伦次。

 

理解伊勒的情况说明大约花去了我三十分钟的人生...

 

同时被熊抱重度摧残过的胳膊还在一直隐隐作痛。

 

“所以说……”

 

“队长拜托爱丽莎前辈照顾你的生活,前辈发现你糟糕的生活习惯后直接把你搬到她房间住,看你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就一整天都不顾你意愿不停的给你换装,而对于把军帽换成猫耳发夹你坚决不妥协导致了现在这种……”

“猫抓老鼠的局面,对吧。”

 

这颇长的一段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拗口。

 

[伊勒]

“……”

 

(冷静下来了么)

 

[伊勒]

“哥哥觉得这身……怎么样?”

“哈?”

 

[伊勒]

“所以说……哥哥觉得这身衣服……好看吗?”

(可爱——)

 

原本为了方便打理侧扎的银发放了下来本身就让人眼前一亮,裙边、袖口、腰带各种各样的位置还特意用蕾丝边装饰,让本来身材与火辣无缘的伊勒猛冲到另一种极端。

 

“嘛...”

 

“挺适合你的。”

 

心中不管怎么赞美,我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这种时候应该害羞的吧。)

 

与妹妹的对话实在过于的流畅,就算伊勒如此打扮也难以让自己产生称赞以外的情绪。

(都有点感觉自己没羞没躁了。)

 

[爱丽莎(隔壁)]

“真是的,小伊勒跑到哪里去了啊。”

[伊勒]

“噫——!”

 

一声小小惊呼后,伊勒拼命的克制住声音并用手捂住嘴。

 

再次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样子是不会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唉……你今晚就待这?”

 

“好吧,那用我的睡衣将就一下吧。”

[伊勒]

“嗯……(嗅嗅)”

 

“洗过了,不会有汗臭的。”

 

[伊勒]

“切——”

 

“你不满什么啊?”

 

看到伊勒开始解那件下摆只到上身一半的外套的纽扣,我一头扎进了更衣间自己更衣。

 

[伊勒]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哦。”

 

。。。。

 

。。。。。

 

。。。。。。

 

洗漱更衣又花去了不少时间,弗恩清理好两人更换的衣物,走出了浴室——

 

伊勒穿着大了她一大圈的睡衣而且没有穿睡裤。

 

但对于暴露出的雪白双腿我依旧无动于衷。

 

我感觉自己有些累的慌了。

 

[伊勒]

“裤子太长。”

 

“那不许蹬被子。”

 

[伊勒]

“嗯。”

 

“你睡床吧。”

 

“我弄个地铺。”

[伊勒]

“嗯...”

 

刚熄灯,我就感受到一只小手在自己的被子上摸索着。

 

“伊勒?”

 

[伊勒]

“牵手。”

 

[伊勒]

“怕黑。”

 

“是是。”

 

我花几秒回味了一下今天的生活。

 

常规的训练,“品尝”鸣雨前辈足以毒死人的便当,找裕却在地窖里差点迷路——

 

以及认识了更多各种各样的人。

 

(不错的一天。)

 

——这么总结后,握住温暖的小手,我合上双眼。

 

“晚安……”

 

。。。。

 

。。。。。

 

。。。。。。

 

——绝望

 

那是——

 

——实体化的「绝望」

看见那把太刀的第一眼,裕的大脑传达了这样的信息。

 

紧接着,毫无征兆地,「声音」传进了裕的脑海之中。在他将这归为错觉之前,不计其数的「声音」如同怒涛般的朝他涌来——

 

——痛苦、悲伤。

 

——孤独、羞耻、自卑。

 

——鄙夷、悲切、内疚悔恨哀怜自负困扰愤怒急躁厌恶怀疑猜忌低落残酷无耻恶心下流肮脏污秽背叛怨恨暴虐淫秽贪婪杀啊杀光啊全部都给我杀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剃裕]

“……喔!”

 

该说不愧是裕吗。在这一般人害怕都来不及的情况下,他仍拼命地稳住了身形。

 

那是——

 

当初接触禁忌都不曾带给他的震撼。

 

脑中疼痛传遍全身,让他向后趔趄了几步,从那几乎能让人失去理智的气息中解放出来。

 

不,那已经是想要将世间万物否定殆尽的「诅咒」了吧。

 

那是——

 

——名为「诅咒」的,将敌我一并侵蚀的「恶意」,没有初与末的纯粹的「恶意」

 

(之前只是略有耳闻……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啊)

 

裕将目光再次投向刚刚那诅咒的根源。

 

……什么也没有发生。

 

紫黑色的刀身静静地在淡黄色溶液中沉睡着。而裕刚刚那噩梦般的经历,仿佛未曾发生过一般。

 

[神剃裕]

“迷惑心灵、具有魔性的刀刃么...”

 

[神剃裕]

“还恳请你,借我一用再饶我一条小命吧。”

 

那是——

 

——诅咒之刃「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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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噩梦降临

 

火焰——

 

世界是一片火焰

 

(——明明不想这样的)

 

(鸣雨在哭泣,因为我的无能而哭泣。)

 

(该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我只是……)

 

握紧神机的剑柄,传递的只有彼此的颤抖。

 

绝望与愤怒的交织下,少年化作野兽,向那空中的妖影突进。

 

(——明明得到了力量)

 

长剑撕开装甲,躁动的神机诡笑、嘶吼。

 

(——明明笑着发誓过会保护亲友)

恶鬼的巨嘴如呲笑般咧着,利齿狰狞。

 

(——该死啊!)

 

伫立于火海中,脚踩着神明的少年怒视着天空。

 

[林思凯]

“该死啊啊啊啊啊!”

 

。。。。

 

。。。。。

 

。。。。。。

 

【神明在践踏我们的净土】

 

回荡的警铃传达着这样的信息。

 

居民们四处逃难,战士们则会站起。

 

[林思凯]

“来了啊……”

 

沉默的复仇者呢喃着。

 

惨剧的火焰再次于心灵的空洞中燃起。

 

怒意驱动着身躯迈进。

 

青年拿起制服,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黑发的遮挡下双眼如狼一般狠厉。

 

。。。。

 

。。。。。

 

。。。。。。

 

“诶?装甲壁被入侵?”

 

我用双手堵着耳朵来阻挡刺耳的警铃。

 

子赐拖着我走向大厅,伊勒紧跟其后。

 

“那是防卫班的工作吧,我们不是讨伐队么。”

[子赐]

“思凯喜欢多管闲事。”

 

“啊是吗……”

 

[子赐]

“...”

 

“话说能放开我吗……”

 

[子赐]

“你已经两次企图逃跑了。”

 

“……”

 

。。。。

 

。。。。。

 

。。。。。。

 

装甲车发出野兽的嘶吼。

 

狂奔于泥泞的道路。

 

向着满布创痕的防壁前进。

 

林思凯单手操控着方向盘,转身苦笑着看向车内的数人

 

[林思凯]

“我说啊——”

 

[林思凯]

“你们还真是爱管闲事啊,又不是任务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林思凯]

“哈——倒也是啊。”

他并没接过话茬,重新转过头开车。

 

“……”

 

“喂,祈姐,”

 

我轻声叫住祈,指了指驾驶室,以眼神示意。

 

「前面那货今天怎么不闹了」

 

[祈]

“哦这个啊。”

 

[祈]

“这是到「别人家做客的熊孩子」「接熊孩子到自家的自宅警备员」的区别。”

“这横竖都是二的说法是闹哪样啊。”

[祈]

“难道我应该夸他?”

 

[祈]

“反正你也懂了吧。”

 

“……”

 

一阵颠簸,装甲车已经驶出了大门——

 

「踏出门便是地狱」是我最初的感触,荒神肆虐的残焰如群魔乱舞从视野中不断掠过。

 

[祈]

“还没有入侵防壁吗?”

[时崎鸣雨]

“不,有个‘先锋’似乎送上门来了。”

 

空中,黑色的妖影悬浮着由不远处向防壁逼近。

 

其形态毫无原种昔拉那如神明般的威严。

 

相较堕天种颜色又过于黑暗。

 

与我所见过的黑色蚩尤相似的是——

 

这个荒神仅是注视着就能感受到填满其内部的疯狂。

 

融入战斗状态的鸣雨一反平时的马虎,架好狙击枪瞄准上方的女妖。

 

[时崎鸣雨]

“又是黑色的堕天种吗。”

 

[时崎鸣雨]

“坠落吧。”

 

轰——!!!

 

弹矢呼啸,将连接枪口与魔眼的直线上的一切悉数碾碎。

 

女妖发出了刺耳的悲鸣,残破的魔眼凝视住疾驰的装甲车,俯冲了下来。

 

哈兹叫嚣着扣下了机枪的扳机,将火红色的弹丸倾斜在迎面而来的昔拉上,而对方则因为连续的打击失去了冲击的动力,直坠下来。

 

[哈兹]

“怎么会让你如愿啊笨蛋!”

 

[林思凯]

“哈兹!”

[哈兹]

“是!”

 

[林思凯]

“滚!”

 

[哈兹]

“喔喔!我走了!”

 

哈兹听后倒十分开心地跃下车顶,向昔拉冲去。

 

(被骂了不要这么开心好不好……)

 

[林思凯]

“喂弗恩,还有伊勒——”

 

[林思凯]

“下车巡逻,小心被埋伏,完事后带那个白痴来会合。”

“啊?哦……”

 

[伊勒]

“……嗯”

室外的景色与往常无异,天空中映着鲜明而又疯狂的红色...

 

但是——

 

“奇怪……”

 

空气难得不会让人感到恶心。

 

被火焰破坏过的废墟中也是毫无动静,只是——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作为战场,这里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

 

我打开了通讯,

 

“这里是弗恩,巡逻完毕,暂无异样。”

 

“前面还没开始吗?”

 

[祈]

“敌人确定了,中型种四体,都是黑色的堕天种...”

 

[祈]

“但是——似乎是触发了警报后又后退待机了。”

“荒神会做这种事么?”

 

[祈]

“谁知道呢,姑且算是新种,目前是说不清情况的。”

“倒也是啊……”

 

与持枪蚩尤的缠斗对我来说着实不怎么好受。

 

“那防卫班还没到?”

 

这时,一颗信号弹在不远处升起。

 

[祈]

“马上就会来了,我们这边也要赶紧会合。”

 

[祈]

“到齐了商量对策。”

“是是——”

我挂掉通讯,转头看向呆站着的伊勒。

 

“走了哦。”

 

[伊勒]

“……”

“伊勒?”

 

伊勒并没有回应,也没有动身,但露在外的肩部却在轻轻的颤抖。

 

——那是不断侵蚀身心的恐惧。

 

“喂!伊勒!怎么了?!”

 

伊勒单眼无神,莫名的发出无助的呻吟。

 

[伊勒]

“不要……”

“怎么了...”

[伊勒]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于「常识的世界」中听到的最后话语。

 

“这是......”

 

瞬间的黑暗

 

冰冷如霜的黑暗

 

被寒风撕扯,我仿佛置身于混沌。

 

自下而上的寒冷模糊了对脚底大地的触感。

 

瞬间包围彼此的黑暗与战栗,在下一个瞬间又散去。

 

——确切的说,是被「什么」吹散了。

 

吼啊啊啊……

 

哈哈……

龙吟夹杂着少女的笑声,再一次刺中我心头最深的恐惧。

 

似龙似人的身影——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面对的敌人。

 

「啊……啊……」

 

“女人的声音?”

 

我将沉浸在恐惧中的伊勒护住在身后,警戒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直都……一直都……」

 

伊勒颤抖得更加剧烈,眼泪不住的滴落。

 

[伊勒]

“不要过来啊……!”

 

[伊勒]

“不要过来啊啊啊!!!”

 

——吼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龙帝从废墟后冲出,轻而易举的碾碎了残破的建筑,如狂信者一般咆哮着。

 

不像原种软质的皮肤,取而代之却是坚冰一般的黑甲。

 

其背部的推进器不断的喷出黑色的冰冷气流,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而它的脸,则被一顶只露出眼与口的头盔覆盖。

 

铠甲与头盔上的纹路散出异样的光芒,型如恶魔的统领。

 

[伊勒]

“哈啊……哈啊……”

 

眼泪已被寒风洗去,灼热的瞳孔降至冰点。

 

平静下来的少女凝视狰狞的恶魔,下定决心一般的紧握住锤柄。

 

——.——.——.——.——.——.——.——.——.——

 

那是——渴求着我和哥哥的【人】

 

她闯入我们藏匿的地方,渴求我们的血肉与灵魂。

 

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不论她对哥哥而言、对我而言是什么。

 

因为我为此而存在

 

——只要【吃】掉她就可以了!

 

——.——.——.——.——.——.——.——.——.——

 

寒刃缠绕于利爪,狂焰燃烧于重锤。

 

冰火交织之际,气流开始狂乱的冲撞四周。

 

以人身直面神躯的少女毫无悬念的被击飞,滞空的瞬间,伊勒再次舞动「强化战锤」,火焰带来的强烈加速达到了更大的威力。

 

轰然一击坠落在黑龙的右腕上,铠甲却丝毫没有被撼动的迹象...

 

巧妙的躲开了左爪的追击后,伊勒重新站在了地面上,「强化战锤」再次展开,狂焰呼啸而出。

 

[伊勒]

“呵啊——!”

 

——!

 

[祈]

“弗恩!你那边怎么回事?!”

 

祈焦急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快过来支援!”

 

我叫道。

 

“被汉尼拔的变种缠上了!”

 

但妖魔咆哮之声却突兀的出现在另一边。

 

如杂音般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祈]

“不行,这边也被缠上了!”

 

[祈]

“你们往回跑!和防卫班会合……你不会想再跟那种家伙对上吧!”

 

“知道——了啊!”

 

趁着黑龙攻击伊勒的时机,长剑「罗兰 改」斩在坚冰般的铠甲上,没有斩入黑龙的躯体,而神机缩小的枪口内传出低吟。

 

“特化一式——锥城!”

 

嗡鸣扩散,苍蓝的光矢激射而出。

 

在零距离的冲击中,四溅的光芒似是在炫耀冰甲的强力。

 

“切——真是够硬!”

 

就算是利用「锥城」对铠甲的消耗,虽然「罗兰 改」纯白的剑锋切入了铠甲中,却也只是在表面留下了一道剑痕,丝毫没有切到血肉的实感。

 

(铠甲完全砍不动么……)

 

战斗的本能催促着大脑运作,搜索着可行的战略——

 

(就这么做吧——)

 

全力一踏,身体化作弹矢向上射出,黑龙的注意力从对伊勒的攻击中转换过来,迎接它的则是——

 

白影挥剑,锋锁命喉!

 

(不……)

 

剑路半途折转,自下向上掠去。

 

(目标——是眼睛!)

 

突进至敌人面门,并以最初的一击粉碎敌人的视觉——神剃裕对汉尼拔使用的招式,在我的手上勉强被模仿出来。

 

而结果——

 

漆黑的龙人身手如老练的战士,在目击我的动作的的时候低下了头,以头盔部分硬撞上剑锋,几乎毫发无损。

 

“别瞧不起人啊!”

 

以敌人的背部为借力点,我后跃躲过追击,同时在半空中收入长剑,在数米之遥以狙击枪再次对准了龙人的眼睛——

 

而另一边,「强化战锤」的火焰将伊勒推送至空中,随后直坠而下——

 

[弗恩&伊勒]

“给我——”

 

[弗恩&伊勒]

“接招!”

 

结果却是——

 

龙人以双手操纵漆黑的刀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狂乱地挥舞,光弧跃动向四周扩散,带着冰冷至极的杀意。

 

蓄势待发的铳,与呼啸而至的锤,在刃光的洗礼下,无声无息中已经被斩为数段。

 

被破坏的神机部件滞留在空中的同时仍被不断的切割,直至被磨成尘埃,直到仿佛不曾存在。

 

恐惧与绝望滋生之际,莫名的愤怒也在同时爆发出来。

 

“啊啊……真是”

 

银白色的「罗兰 改」滑出,取代空空如也的铳身,缺失了三体之一的神机勉强还能运作。

 

我立即的开启了喷射,向前直冲而去,斩向无法撼动的神躯。

 

“麻烦啊!!”

 

此刻,同样是武装被粉碎。

 

我保有剑还可以奋起反抗,而失去「强化战锤」的伊勒已经彻底丧失战意,开始坠向地面……

 

能够逆转战局的只有——

 

“喝啊啊!”

 

本应无用的挣扎般的一剑,出乎意料地切开了装甲的守护,令人作呕的[血肉]随之飞溅而出。

 

吼啊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

 

龙的哀嚎与少女的凄叫揉杂着,狰狞且异常刺耳。

 

【好痛啊……】

 

“诶——?”

 

与之前那暴风中如幻象一角的声音不同,这一次,我很清楚的听到——

 

(——荒神在说话?)

 

不是哀嚎也不是怒吼,那是确切的,真实的,神与人的对话。

 

“什——?!”

 

(——不应该的)

 

名为「常识」之物被粉碎的瞬间,龙人高举的利爪振落。

 

(——你应该只是怪物)

 

面对天差地别的力量冲击,「人类」「神明」按倒在地,神则以残忍的慈悲允许了他的残喘。

 

(——为什么……)

 

【一直……一直都……】

 

重复着模糊的话语,龙瞳对上了无神的人眼,恐怖的红芒闪烁着未知的思绪。

 

(——为什么……你是声音会……)

 

【好想见你……安洁尔……】

 

[伊勒]

“哥哥……”

 

残酷的现实令少女失神,呢喃着自身无助。

 

强大的敌人折断了彼此的刀刃,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嘲弄,然后将其粉碎。

 

谁都无法得救,不论自己,还是哥哥。

 

可是——

 

(只要能救哥哥的话——)

 

决然之意,于冰凉的瞳孔中缓缓升起,锁定了龙人的身躯。

 

(只要——)

 

轰——!!

 

那宏伟的奏响,声似巨物降临,踏足大地的一瞬,响彻万物。

 

(——能将「你」从哥哥身边驱逐的话!)

 

光芒在炸裂,气流在收束。少女的身影伴随着一抹苍蓝,消散在空气中。

 

咔嗒——

 

清脆的响声从龙人的腕部传来,只见伊勒反手握着已经丧失近战能力的神机,以握柄末端强行刺穿了龙人腕甲,[血肉]自伤口喷洒而出。

 

与常规的神与人的攻防不同,这是纯粹的暴力使然。

 

就像普通人随手撕开一张纸,走路不经意踩死虫子,这个瞬间的伊勒便是拥有这种超越界限的力量。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了。

 

那是拥有人类外表的「死亡」

 

[伊勒]

“哥哥——!”

 

「死亡」化身般的少女拧断了龙人对我的束缚。

 

呼唤着向我伸出了手...

 

【好高兴……】

 

不详的声音再次响起,仿若一根根冰针刺入身体,传递刺骨的寒意。

 

我们两个都确实的感觉到有[人]存在。

 

——有人藏身于龙人的躯干中,与我们对话。

 

【好高兴啊——安洁尔!】

 

「人」欢呼着,再次将冰刃划了过来——

 

——!!!

 

。。。。

 

。。。。。

 

。。。。。。

 

那个男人,以黑色的墓碑为刃,深深的刺入巨虎的身体,将核心连带胴体的结合一并撕裂。

 

于四溅的[血肉]中,男人脚踩着神的尸骸,手握葬送神明的墓碑,正是吞噬神明者的完美写照。

 

祈长吁一口,震落了沾在「游吟诗人」上的血污,望向面前的狼藉。

 

[祈]

“呼……”

 

[祈]

“姑且算是结束了啊……”

 

除去单枪匹马的援军,祈他们此时的样子已是与残兵败将无异了。

 

换句话说,若援军再晚一会,他们中很可能就会产生牺牲者了。

 

这也并不是什么让人后怕的想法...

 

毕竟这样挣扎着存活下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说是对此麻木了也不为过。

 

子赐和鸣雨都是几近脱力而瘫坐在地。

 

[祈]

“辛苦了,鸣雨酱。”

 

[时崎鸣雨]

“别拿我当小孩子啦……”

 

鸣雨眯起眼,露出孩童般的微笑。

 

[???]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啊,”

 

男人扛着[墓碑]走近,以前辈的语气不怀恶意的向子赐搭话。

子赐]

“……”

 

另一边则是专心的恢复体力,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

 

[???]

“担心后方的情况?”

 

[???]

“思凯也赶过去了,神剃先生也会支援,不会有事的。”

 

[子赐]

“但愿吧...”

 

翻找药剂的同时,一支黑色的针管掉落在地。

 

子赐凝视着针管停滞了一会,似是在感叹什么,然后默默的将其收入了包中。

 

[子赐]

“现在的世道可没有那么温柔。”

 

。。。。

 

。。。。。

 

。。。。。。

 

[林思凯]

“不会再逃避……”

 

黑发随风乱舞,青年奔走于废墟间,喃喃自语着。

 

[林思凯]

“我不会再逃避……”

 

当梦境现实重叠之时,他看见了——

 

疯狂的火焰摧毁了自己的归宿,残酷的神明肆意掳走人的性命。

 

明明手握着剑,却无力拿起

 

(——不会再逃避)

 

明明触碰到力量,却无法挽留丝毫

 

(——不想再有人哭泣)

 

明明成为了「噬神者」,却无能反抗神明。

 

时崎鸣雨——最后的[家人]在怀中奄奄一息。

 

幻影中,光影闪烁,后辈的面容与鸣雨不断交替重叠。

 

(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林思凯踏出最后一步,如狂战士一般嘶吼出愤怒,「决意之剑」的锋芒闪耀,人与剑皆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长剑向前方斩落,爆发出信念的一击——

 

[林思凯]

“从我的同伴面前……”

 

[林思凯]

“滚开!!!”

——!!!

绝望来的实在太过突然,希望的降临更是仓促。

 

——踏足战场的两个男人,逆转了这残酷的战局。

 

黑色的身影由前线的方向狂奔而来,凶暴的跃进使人与剑化作箭矢。

 

——但是在冰刃触及少女之前便被「决意之剑」打的支离破碎。

 

另一人自后方径直飞]而来,在被所有人察觉其存在的瞬间,挥洒着恶意的紫黑色刀刃已经划过了龙人的双眼。

 

突进后的第一击便漂亮地粉碎了敌人的视觉。

 

大势已去——

 

战场的焦点,无形中转让给了神剃裕的刀。

 

异样的嗡鸣自刀身流出,透出残忍、诅咒、贪婪、傲慢、暴怒……

 

各种各样的负面情感冲撞着,蚕食着所有人的灵魂。

 

沾染在刀身的血液迅速的干涸——

 

也许说是被吞噬了更加准确。

 

咒怨的魔刃——

 

「祟刀」

 

将敌我一并破坏的不吉之物。

 

神剃裕与林思凯分别立于两侧,静待敌动。

 

龙人重新生出的双瞳再次直视那散发魔气的刀刃,杀意已却是荡然无存。

 

龙人转身的同时,我的身体却是不由得猛然颤抖起来。

 

“不能让它走……”

 

[伊勒]

“哥哥?说什——”

 

“不能让它走!!!”

 

——!!!

 

身体很轻,轻的似乎是在飞。

 

不,就是在飞。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早已行动,自己已经跃出。

 

同伴的惊呼化作朦胧的话语被抛在脑后——

 

为什么会恐惧?

 

——本能使然

 

为什么会愤怒?

 

——本能使然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渴求「它」的毁灭?

 

「……」

 

“啊……啊啊……”

 

喉咙发出嘶哑的咆哮思考仿佛已是毫无意义。

 

我瞪着逃跑的龙人,形似困兽的扑杀。

 

(——碾压它斩裂它践踏它撕碎它破坏它贯穿它肢解它折断它吞噬它啊啊啊啊啊!)

所剩无几的神谕能量狂涌而出,带来巨大的推进力。

 

(——然后把你从那安逸的皮囊中……)

 

伴随我的狂吼,剑刃踏着流星振落而下。

 

(——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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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宁静之际

时间,正午。

 

视野中一抹黑色沾染在宽广而凄凉的大地上。

 

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拨开云雾,人类与这块土地上最后的的[巢穴]浮现于眼前。

 

[???]

“喔——!”

 

[???]

“已经到极东了吗!”

 

少年兴奋地将脸贴在直升机的窗户上,不断向下张望,一副年轻气盛的模样。

 

[???]

“星凛,安静。”

 

[星凛]

“是~”

 

随口应付着身旁的长官,少年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对于调皮的下属,男人也没有再理会。

 

直升机缓慢而平稳地向下降落,男人冰冷的双眼扫过机舱内的数人。

[???]

“走了。”

 

。。。。

 

。。。。。

 

。。。。。。

 

人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生物。

 

有的成天一副愣头青的呆样,却是所有人的支柱。

 

有的长副刀子嘴,却天生豆腐心。

 

有的看似散漫,却有着无比的觉悟。

 

有的看似听话,却连自己的掌握不住。

 

(那时为什么会乱来啊……)

 

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仿佛仍在身上残留。

 

自己疯狂的举动依然历历在目。

 

我从浸满水的洗脸池中抬起头。

 

镜子中是一张略显苍白,毫无干劲的脸。

 

左手揪起一撮头发估摸了一下长度后,右手开始摸索剪刀。

 

白发的少女从洗手间门口探出头,声音一如既往的缺乏起伏。

 

[伊勒]

“哥哥。”

 

“有事么?”

 

我一边剪头发,一边透过镜子与伊勒对视。

 

伊勒最近放下了马尾,改成了长发。

 

帽子的款式也开始有女孩子味,这让我作为兄长大人真是颇感欣慰。

 

[伊勒]

“禁足今天结束了哦。”

 

所谓禁足不过是对我们两人不服从指挥的象征性的惩罚。

 

正好对应神机的维修时间。

 

不过要是换做别的制度严格的部队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宽容了。

 

[伊勒]

“队长叫我们去神机整备室,”

 

说着袋子中拿出一件白色的制服。

 

[伊勒]

“新制服我拿来了。”

 

“放在门口吧,稍微等一下。”

 

手上剪刀的动作略显笨拙,剪过的头发也依旧是乱糟糟的。

 

“啊啊——还真是够麻烦……”

 

。。。。

 

。。。。。

 

。。。。。。

 

两把神机并排着架在面前。

 

一把的长剑有着接近短剑的细窄剑身,两条蓝色的纹路由末端的锯刃延伸至剑尖。

 

墓牌外观的白色小盾与机械构造分明的狙击枪紧贴于两侧,对机动性的强调跃然于眼前。

 

另一把除了原有的塔盾被漆成银色,很难看出曾是伊勒的神机。

 

长度与握柄同等甚至更过几分的充能枪,枪身形状比起常规制的更像是我的那把长剑,甚至同样保有蓝色纹路。

 

锋锐的银白枪尖毫不掩饰其强大的贯通力,枪身末端缀有让人觉得多余的装饰。

 

重炮的枪管意外的细长,形似数十年前军用的大炮系列。

 

[神剃裕]

“枪身的名称是「阿周那」。”

 

[神剃裕]

“作为充能枪确实重了点,不过毕竟还是试作阶段的配件。”

[伊勒]

“没用过充能枪……”

 

[神剃裕]

“嘛……这是博士瞒着我安排的,说是想收集新数据...”

 

[神剃裕]

“觉得勉强的话,数据收集完我安排换掉也可以。”

[伊勒]

“唔……”

伊勒发出略带不满的声音,不过也没有反对。

[神剃裕]

“弗恩的装备都只是进行了维修和强化,不过还是那句话,战场上——”

 

“知道了知道了,监护人吗你?!”

 

同样的话裕已经唠叨了不下三次。

 

我感觉自己再听一次就能背下来了。

 

我倒是也知道是问题儿,不过秉持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死精神,我对自己多次违抗命令的恶劣行径确实是没有丝毫愧疚。

 

[神剃裕]

“(叹气)你要是真有听进去就好了。”

 

裕发出恨铁不成钢的感叹。

 

[神剃裕]

“今天本来是打算带你们出任务,不过这边临时有事,你们完成训练后可以自由活动。”

“那个……”

 

[神剃裕]

“还有什么事?”

 

“那边的一堆是?”

 

整备室的另一侧比平常多出了数十把从来没见过的神机。

 

其中,一把形如墓碑并有着和我同规格盾牌的黑色神机。

 

另一把全身由伯格.卡姆兰素材制成的白色神机也同样十分显眼。

 

[神剃裕]

“啊,那些啊……上次你们不是也见过吗?都是从别的支部要来的增援。”

 

[神剃裕]

“那把伯格.卡姆兰素材制造的长枪就是他们的领队使用的,领队名叫凯尔.克拉克,是个挺可怕的家伙。”

“队长……”

 

[神剃裕]

“嗯?”

 

“你还真像个称职的解说npc呢……”

 

[神剃裕]

“...”

。。。。

 

。。。。。

 

。。。。。。

 

训练后有相当充足的时间,我们决定到没去过的外部居住区参观。

 

不过在出地窖前除了固定的手续外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比如我明确表示待在房里看书更好被选择性无视...

 

比如我的房门之后被强行撬开...

 

再比如我现在呈挺尸状被拖出房间...

 

好吧还是不要比如了...

 

参观的目的地是一所孤儿院,隔着铁门能看到几个青年人在院里陪小孩玩闹。

 

这片简陋的居住区也就这孤儿院看着像人住的地了。

 

明明一墙之隔,面对兵士与平民待遇的天差地别,理解的人也只能千遍一律的叹息世道的残酷。

 

孩子们无邪的笑颜也勉强算的上是对出生入死的战士们的一丝慰藉。

 

[???]

“你们怎么在这?”

 

相识的慵懒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于来者用三个四字词概括就是「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懒一呆」

 

我腆着脸打量了林思凯和时崎鸣雨整整三秒后——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呢,伊勒我们去别的地方。”

 

[林思凯]

“你这小鬼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就是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跑到没有认识的人的地还往(孤儿院里的)小树丛走嘛,我没有传谣的爱好,二位慢用。”

林思凯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屋,对于弗恩的臆断始终持蛋疼表情。

 

[林思凯]

“我家就在那边。”

 

[林思凯]

“虽然基本没人住就是了。”

[时崎鸣雨]

“对面的是我家哦——”

 

鸣雨将手中一大袋蔬果提起来。

 

[时崎鸣雨]

“接下来要给孩子们做午饭,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

 

[伊勒]

“……”

 

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电流自下而上涌遍全身。

 

在恐怖的回忆冲击下我的胃袋不禁翻腾起来。

 

大脑迅速做出反应,眼睛开始扫视周围以掌握地形,寻找最安全的脱出路线——

 

也就在这时,林思凯淡淡的补了一句。

 

[林思凯]

“不是鸣雨下厨。”

“早说啊。”

 

高速运作的战斗本能迅速冷却。

 

[林思凯]

“因为你的表情实在是很有趣。”

 

踏入前庭的同时,小孩子的欢笑声便将我们几人包围。

 

仔细一看,院内的青年都是认识的人。

 

大多数的孩子聚在草坪上玩耍,负责照顾的祈忙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我们。

 

子赐窝在角落的树上,看着几个爬树的孩子以免他们掉下去。

 

最小的几个由哈兹带着玩骑马游戏。

 

[林思凯]

“弗恩,发什么呆?”

 

我的视线由祈的[孩子军团]移向学马叫的哈兹,又再度移回,如此反复。

 

“还说是情商差距,还是智商捉鸡……”

 

“总有种物以类聚的感觉呢。”

 

[林思凯]

“别这么说,哈兹听到会想哭的。”

“怎么可能?!!”

 

我毫无停顿的断言。

 

“超过两个标点符号句子他都无法识别吧。”

[林思凯]

“真亏你发现的这么早。”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把[白痴]写脸上。”

 

被二人恶语中伤的对象毫无自觉的背着小鬼学着马叫在地上爬。

 

我的视觉持续受到此等羞耻play的灼伤后,开始怀疑这位前辈在某些方面的取向。

 

[林思凯]

“你不陪小孩子玩吗?”

 

林思凯话锋一转。

 

[林思凯]

“令妹好像玩的挺开心的。”

 

伊勒正蹲在地上陪小孩——

 

准确来说是她在玩小孩。

 

一个呆头样的小女孩坐在她面前,伊勒则不断的揉捏对方白嫩的小脸,对方却完全没有反应。

 

(好一个物以类聚……)

“不用,我不会哄小孩。”

 

[伊勒]

“哥哥。”

 

伊勒抱着一脸呆相的小孩走来。

 

“什么事?”

 

我的第六感似乎察觉到一些异样,提防着伊勒糟糕的发言。

 

[伊勒]

“小孩子很可爱呢。”

“是呢...”

 

(虽然你也算个小孩。)

 

[伊勒]

“哥哥不喜欢小孩吗?”

 

“没感觉——我自己也是个小孩。”

 

后置的吐槽似乎被无视了。

 

[伊勒]

“我想给哥哥——”

 

“——不行,你还没到生育的年龄。”

 

[林思凯]

“喂弗恩……吐槽点不对啊……”

 

“有些槽点展开了会很累,不如无视,”

 

我强装镇定。

 

“还有——”

 

“不要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祈]

“喂——!那边的!”

 

[祈]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谈这种话题!”

祈的训斥传来,之前被伊勒抱住的小孩溜到她面前说着什么,看来是被问到小孩子的来源之类的问题了。

 

[时崎鸣雨]

“呐——思凯...”

鸣雨扭着头问道。

 

[时崎鸣雨]

“小孩子是怎么来的?”

 

[林思凯]

“(快速)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准备从小骗到大啊你……”

 

[林思凯]

“弗恩,你丫才十五吧,”

 

林思凯神色突然一凛。

[林思凯]

“这种方面了解的这么详细是不是早熟——”

 

[祈]

“都说了——”

祈已经被[孩子军团]层层包围,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起哄。

 

[祈]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我保证我从来没听见过听到祈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

 

。。。。。

 

。。。。。。

 

从睡梦中睁开双眼时,天边已经开始泛黄。

 

安静的街道由于从工作归来的人们热闹起来。

 

刀具切菜的声音,炉火翻炒的声音,老少玩乐的声音混杂在周围,给人一种生活的实感,可惜——

 

这都不是我们可以去拥有的东西。

 

获得了力量的自己,不曾品尝过数米外那种平凡、无力而安稳的滋味。

 

溺于平凡的人却会嫉妒自己的力量,人心就是这么讽刺。

 

“伊勒,回去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然后叫醒还睡在草地上的妹妹。

 

在胡思乱想中刹车,我们依旧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林思凯扶着门探出来,脸上满是疲倦,都能让我联想到他成为大叔后的废柴样。

 

若彼此能活到那一天,我一定会狠狠的嘲笑他。

 

[林思凯]

“弗恩。”

 

“什么事?”

[林思凯]

“那个……该怎么说呢。”

 

说着他开始烦躁的挠头,他的脑袋已经不灵光到不能组织语言了吗。

 

“有心事的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难得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我不会说出来,对任何人都不会。

 

——这将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谁都不应被卷入。

 

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他说道。

[林思凯]

“不要想着自己承担一切之类的蠢事。”

 

(哈?!!)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

 

转过身,我和伊勒走出了大门。

 

伊勒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没有多说什么。

 

“是——是——”

 

一如既往的,我给出了模糊不清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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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安洁尔」

 

「妈妈。」

 

少女相信,那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那孩子」出声的瞬间,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与另一种未知的情感便侵袭了自己。

 

似天使的歌咏,似魔鬼的低吟。

 

——想保护「这孩子」

 

——想被「这孩子」呼唤

 

——想将一生奉献给「这孩子」

 

——想...

 

这样的想法在脑内四处涌动,冲撞。

 

将她原有的思念搅得乱七八糟。

 

还未成年的少女——

 

没有恋人,没有家庭,本应依旧青涩的感情——

 

这被人类称为“母爱”的感情。

 

「妈……妈……」

 

呼唤,再一次控制住少女的思绪。

 

这「孩子」不是人类。

 

「孩子」虽有着人类的外表,身上却没有区分性别的器官。

 

不,恐怕那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连一滴属于人类的血液都不存在吧。

 

——这「孩子」是荒神。

 

但就算在事实的冲击下,少女仍未动摇“想抚养它”的心情。

 

——这也是“母爱”...么。

 

她如此强调,幼稚的反复对自己强调。

 

「妈……妈?」

 

回应着他的呼唤,少女将「孩子」拥入怀中。

 

那一刻——

 

「孩子」成为了神机使的孩子,少女成为了荒神的母亲。

 

因缘开始的瞬间就已经崩毁。

 

“你就像天使一样呢。”

 

怀着被擅自命名为“母爱”的奇妙情愫,少女注视着「孩子」道。

 

“就叫你「安洁尔」吧。”

——.——.——.——.——.——.——.——.——.——

 

没有咆哮,没有惨叫,火焰无声的怒放。

 

那曾是少女的家,满载她珍贵的回忆。

 

废墟与残尸中,她的「孩子」呆坐着,身为元凶一言不发。

 

发生了什么——

 

她试着询问。

 

「孩子」 回过头。

 

“仅剩的右眼”流露出对母亲的依赖。

 

紧紧的抓住了少女的心。

 

「有荒神……跑到家里来啦」

 

它以仍然婴儿学话般的生疏语气诉说,

 

「然……后……很多人被吃掉……」

 

「大家……都很害怕……所以……」

 

「我保护了……大家」

 

「可是……大家突然开始生气……」

 

「说我是怪物……还想’杀’了我……」

 

尸体死不瞑目的表情在火焰中异常的狰狞,让它不禁颤抖。

 

然后说出与自身恐惧截然相反的话语。

 

「所以……我把大家……吃掉……了」

 

——「孩子」笑了。

 

那笑容如天使般洁净,如恶魔般狡黠。

 

原本它对于眼前的惨剧就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只有说不出的满足与压在其下的庞大欲求。

 

「’大家’……很好吃呢……」

 

「孩子」支起身向少女探去。

 

疯狂的气息随着火焰开始侵蚀人心。

 

失去家乡的痛苦迅速被吞噬。

 

化作对那倾国的笑颜的爱情。

 

「呐……妈妈……」

 

那一瞬间,身为荒神的「神机使之子」流露出了自身最根本的欲求——

 

「我还想吃……」

 

——.——.——.——.——.——.——.——.——.——

 

凛冽的寒风刮过,不过脸部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痛。

 

周围被灰黑色的雾气所包围,远景,天空,大地都被混淆。

 

不论寒风如何乱舞,雾都不曾散去,别说是脚下的一点,连自己的身体都难以辨清。

 

风与雾中,一个人拉着我前进着。

 

——她是谁?

 

——我在干嘛?

 

在我意识到这些迟来的问题时,理性就被侵吞殆尽了。

 

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的状况了,第一次面对荒神时、被汉尼拔逼入绝境时、小队被大群金刚包围时、加拉哈德离去时。

 

想活下去的冲动、想保护什么的冲动、想牺牲自己的冲动、想撕碎敌人的冲动...

 

各种感情交汇、扭曲,最终化为——

 

想「吃」的冲动。

 

「这个女人一定很好吃。」

 

然后,自己的手顺从自己的渴求向前——

 

…………

 

“——!”

 

视野的切换太过突然,令大脑一阵生疼。

 

诡异的冲动丝毫没有散去,让我忍不住爬起身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房间,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真是个恶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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