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输出文化,靠的是先进文化产业的工业化娱乐媒体,是动画、漫画、游戏、电影等依托于发达的工业社会和基数庞大的创作者之上的上层建筑,绝不是中国现在这样搞什么“孔子学院”。
输出文化,最重要的是得先让人感兴趣。如果没有大量动、漫、游、影作品作为载体,茶道、剑道等所谓日本的传统文化真的会有许多海外人士感兴趣吗?
举个最近的例子,虽然我一直在各个平台反对《原神》的制作公司米哈游(我打心底认为这类游戏本质是制作精良的老虎机模拟器,而米哈游更进一步去挑动赌徒之间的对立),但是我在推上的观察结论是,许多海外用户会因为《原神》中的某个中国风背景角色而对汉字、文化符号等产生兴趣,甚至还看到用谷歌机翻汉语玩语C的英文用户,这算不算一次成功的文化输出呢?我认为这当然属于文化输出,仅仅是载体还不够优秀到能让我去夸它而已,但它的输出效果是拔群的。
而像米哈游这类规模庞大的后工业时代组织靠所谓传统文化能够产生吗?不能。不仅不能,传统文化存在的土壤还是阻碍它出现的障碍物。这构成了人类社会的一重看似悖论的现象:如果你想要更好地传达自己独特的文化,那你首先就得抛弃它的土壤去拥抱工业,拥抱进步,拥抱现代。
只有我们不再是我们,我们才能更好地成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