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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align=left] 从殇州到瀚州并非只有陆路,其中一条航道便是从沿河城走珠链海、涣海,一路上贴着北陆南岸,最后经由虎踏河在火雷原上岸。不过更多的是到泉明的商船,往往一路东下,至朔方原才会停靠一次,要去瀚州的便可由此下船。[/align][align=left] 冬天是海运的旺季,毕竟待在船舱里温一壶暖酒,没事耍耍嘴皮子,实在要比在茫茫荒原里听着狼嚎、顶着齐腰深的大雪跋涉惬意许多。因此连船带人的囫囵包下来着实破费了我不少金铢,老船家姓李,说是祖上三代都干这个,在沿河城还算有些名气。[/align][align=left] 船上的日子对我来说是一段难得的空闲。我一边回忆,一边参照手稿将殇州旅途中的见闻细细地记述下来。偶尔会到甲板上透透气。[/align][align=left] 那天午饭过后,我照往常一样在甲板上散步,却发现甲板上的气氛有些不对。每个人都慌里慌张,连李姓船家也一直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摆手催促着水手们在船首堆起供桌和祭品。虽然是在海上,却难得地摆起满了一桌,甚至三牲一样不少。[/align][align=left] 我不清楚海上的事,但凡是讨这口饭吃的人都异常迷信,而且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东陆的人用香烛供奉海女。而在雷州,船家会在船舱深处藏一尊脚踏涌浪的凶神像。宁州的羽人最是浪漫,他们把年木雕成女子展翅的模样——有时也会是鲛人——摆在船首,祈祷一路顺风。 [/align][align=left] “这是在祭祀谁?”我饶有兴趣地问。习俗的背后是传说,而传说往往是盖住历史的一层面纱,追本溯源便能摸清九州的脉络。[/align][align=left] “龙君。”船家本来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发现是我之后迅速堆成了笑脸:“东家您大概不知道,走这条路的都要祭祀龙君。”他遥遥指着远处一座苍翠色的岛屿——它高出海面许多,看上去就是一座拔起尖顶的山峰。我眯住眼睛看过去,猜想那可能是古大陆架的一部分,在地中三海形成之前,或许是此处山脉的顶峰。[/align][align=left] “涣海闵山,龙君居焉。以往这座岛都云雾缭绕,今儿个怕是赶上龙君开门的日子了,都说龙君开门是要收人去,得好好供奉一番。”[/align][align=left] 船家虽然管着一船的水手,但本身也是个糙人。这种文绉绉的词汇一定是他从谁那里听来的,我顿时对所谓的“龙君”有了兴趣。九州向来不乏关于龙的传说,有名的比如说“龙渊阁”,相传它坐落于越州的崇山峻岭之中,里面由龙记载着九州历史上所发生过的一切。其他的还有很多,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龙。[/align][align=left] “那就是闵山?船家,我改主意了,我们先去闵山。”[/align][align=left] 船家的脸色骤然煞白一片,肉眼可见的恐慌顺着扭成一团的皱纹蔓延开,他的声音急促且带着颤抖:“东家,听我一句劝,不行呐!跑了一辈子船,就没听说过有去了龙君的地方,还能活着回来的人啊!”[/align][align=left] “三倍船资。”我从袍袖下伸出三根手指头,继续说:“送我到你们能去的离闵山最近的地方。”[/align][align=left] “这……”这一次他的客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给的船资本就远超寻常商旅。若是三倍于此,恐怕能让他休息上好几年不出海。人总是抵挡不住金铢的诱惑。[/align][align=left] “好吧,东家。但只能到我说的地方,再往前就真的不行了。”老船家咬咬牙,扭头开始招呼水手扯帆,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这艘漂亮的杉木船开始转向闵山的方向。[/align][align=left] 我是要记述九州山海生灵的人,“龙”也是其中之一。[/align][align=left] 随着杉木船改变航向,晴朗的天气开始变的阴郁起来,不知从哪里飘来了暗沉沉的低云,仿佛要将这艘船压垮一般。船家站在船头上,指挥着几个信得过的水手,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闵山的方向。周围的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绷紧的神经跳上一跳。[/align][align=left] 突然间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明明风并不大,然而桅杆却在最顶端的地方一下子折断了半截,刚刚就是它掉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align][align=left] 老船家登时膝盖一弯,扑通跪倒在甲板上,嘴里年年有词,咚、咚、咚地朝着供桌猛磕了三个响头。他颤颤巍巍地对我说:“东家,就到这里吧,龙君……龙君他要发怒了。”这时候也没敢把头抬起来。[/align][align=left] “五倍船资,我保证不会有事的。”[/align][align=left] “不行,绝对不行。”船家对我直摇头,哭丧着一张花了皱纹的脸说:“东家,你自己寻死,可也要为这一船人的姓名想想啊。”[/align][align=left] “好吧。”我叹了口气,或许龙君真的不欢迎我们:“你们给我准备一艘小木舟,三天的水和干粮,我自己一个人去。”[/align][align=left] “如果三天后我没有回来,那么船上我的一切财物归你,怎么样?”[/align][align=left] 船家愣愣地看着我,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相当丰厚,犹豫了半晌之后,他带着阴惨惨的表情回答说:“三天,东家。不过我们要把船停在更远的地方。”[/align][align=left] “没问题。”看来,他并不觉得我能回来。[/align][align=left] 几个水手用吊索把我和小舟放到海面上,我曾经问过有没有愿意与我同去、替我掌帆划桨的。但无论我开出多高的价码,他们也都不过是面面相觑,不肯作答。无奈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前去。[/align][align=left] 好在十余里的距离并不算远,老船家也教了我几句“前倒松后手,后倒收后手”的口诀。而且海浪总是向岸上打得,这说明顺着海流就能到岛上。[/align][align=left] 最开始的一多半没有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的划桨动作。船底迅速划过一条巨大的黑影,我迅速趴在船舷上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随即便从船底传来了强烈的颠簸感,我的眼前刹那间便漆黑一片。海水不断拍打着胸膛,我才明白原来是小舟倒扣了过来。[/align][align=left] 我并非不会游泳,于是便努力踩水想绕过去扒住船底,这样还可以漂到岸边。但是刚刚把头沉入水中,朦胧间我便看到了盘旋着的粗壮的黑影,就像一条巨型的蟒蛇。它在水中迅捷地划过,悄无声息地卷起剧烈的海流。此时一口水猛地呛入肺部,我顿时挣扎起来,头顶的光芒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align][align=left]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在海底之后,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丝绸的垂帘。我随即发现自己正躺一张木床上,身上的衣服是干燥的,身下垫着厚厚的棉絮。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屋子,刚好够摆下一张床、一座书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align][align=left] 如果这就是龙君居住的地方,那么也未免过于简陋了。[/align][align=left] 红木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着朴素白衣的青年,面容清秀,发长及耳,身材高瘦而挺拔。他正在小心翼翼地翻阅一本被海水浸泡的有些发烂的书——那是我记载自己一路上所见所闻的日记。听到床这边的响动,白衣青年眉眼微抬看了过来,将书拿在手上对我说:“很有意思。”[/align][align=left] 我点头示意,开口道:“你救了我的性命,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align][align=left] “山海一野人,子虚。”白衣青年拂袖而立,两枚玉珏从腰间垂落,彼此相撞发出脆响。他侧身询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呢?”[/align][align=left] 子虚,我回味着,真是个好名字。于是便顺着回答:“天地一过客,乌有。”[/align][align=left] 我们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俄而子虚正色道:“我读了姑娘的故事,心生向往,愿请姑娘移步一叙。”[/align][align=left] 这是一间凿开在山壁上的房间,走出去是用金桂木铺成的廊道,大概三尺余宽,近海的那一面设有栏杆。海浪拍打在下方的石壁上,发出有节奏的水响。顺着廊道离开山壁,接上一条青石打磨的小路,盘旋着通往闵山山顶。小径每隔十个台阶就在两侧立起三尺余的方柱,上面是八角亭模样的石灯笼。灯笼内部没有棉芯和蜡油,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发亮的明珠。顺着台阶蜿蜒向上,明珠也从最初的米粒大小逐渐变得如同拳头一般。[/align][align=left] 道路的两边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不时有藤蔓垂落下来。脚下石阶的边缘往往生长着一条薄薄的青苔。子虚始终轻飘飘地走在前面,一点劳累的样子也没有。在拐过不知道第几个弯之后,他终于在一座亭子前停了下来。[/align][align=left] “就到这里吧,再向上就不是你该见到的地方了。”[/align][align=left] 从脚下开始,石阶路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视野也陡然一舒。我抬头向上看去:在山壁和林木背后,有一座红色的宫殿坐落在石阶的尽头上。它顶上盖着闪耀金色光芒的琉璃瓦,楼宇间雕梁画栋,飞檐上勾心斗角,门前汉白玉华表高耸入云,两侧怒吼的镇兽栩栩如生。虽然不如天启皇帝的太清宫雄浑壮丽,但是它形态恰和山巅,浑然一体,匠心却是远高于前者。[/align][align=left] 这座亭子也有着红色的顶盖,最上面是一颗圆润的明珠。子虚说它在夜里会泛着鹅黄色的荧荧光亮,在山脚山顶都能看见。亭子共有八根立柱,对应顶盖的八个檐角——雕刻着八种不同的鸟类,有的振翅欲飞,有的回头俯身,还有一角是红冠大鸟在身下带着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俱是彩羽翩然,鬼斧神工。[/align][align=left] 走进去才发现这座亭子原来是建在悬崖边缘,里面只摆放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在右手侧恰有一棵青松突兀出来,苍翠成荫。站在亭子里,抬头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青蓝天空,洁白的云朵在其中中自然舒展,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俯视身下则是辽阔的大海,平和而静谧。遥遥还能望到李姓老人的杉木船。[/align][align=left] 突然间,一尾足有狮门斗舰般大小的金鳞大鱼从海面跃然而出!阳光洒在它的身上反射出粼粼金光,其十余丈的庞大身躯落入水中激起雪白的浪花。我知道海中有名为“鲸”的鱼类,其中最大的亦被鲛人称之为“海皇”。但是鲸没有鳞片,在此处看见的不知又是何种生灵?[/align][align=left] “涣海中生不了这般的大鱼,那是一种名叫‘鲨纹’的鱼组成的鱼群,它们性喜聚集,虽然每一个只有小臂般大小,但是在一起却可以形成如此庞大的鱼群。或成蛇形,或成鲸形,以此来驱逐自己的天敌。”[/align][align=left] 听完子虚的解释,我压下震惊的心神仔细辨认:果然,那每一片鱼鳞都是一尾鲨纹,途中不乏有跟不上的鲨纹从鱼群中脱离,然后掉落水面。而在鱼群两侧还游弋着其他的大鱼,等待一旦有鲨纹落下便张口撕咬。看来鲨纹也终究不能完全避免成为腹中餐的命运。[/align][align=left] 我想起落水时看到的黑影,那或许就是一群鲨纹吧?[/align][align=left] 回到亭子里,我和子虚就围着石桌面对面坐下。他对我的旅途颇感兴趣,详尽地问了这一路上发生的许多事情。同时子虚也问了很多各方各面的事,包括当今天启的皇帝是否还是姓白、北都的大君又轮到谁来做……他对一些事情的细节了如指掌,比如今年夜北高原草木丰茂,朱颜海的牛马群要比往些日子大了不少;却对另一些又一无所知,比如淮安城里的新晋才子开罪了官门,满腔悲愤化作怀玉楼墙上一首血诗。[/align][align=left] 不知不觉已然入夜,此时山路上的夜明珠都亮起来了,恰能照亮脚下的石阶。子虚拍拍手,于是便从山下走来了一队侍女,她们的身高、容貌、肤色都几无二致,身着红色锦衣,上面纹饰着孔雀和牡丹花的图案。排头的两个似乎是掌侍,对子虚屈身行礼后,一人在亭子周围点上蜡烛,另一人则在石桌旁燃起香炉。袅袅烛火中,其它的侍女端着形状、大小、材质皆不相同的食器鱼贯而入,摆上满满一桌。[/align][align=left] 石桌中央的是一尊青铜的三足圆鼎,揭开盖子后冒着热腾腾的水气,里面是调和了蜂蜜的蒸乳羔羊,鼎的两侧放着匕首方便取食。在周围相间摆开四簠四簋,皆是白瓷所制,依菜色绘制纹样。仅我知道的就有青石禾雀、宁州青梨等等,都是非应天时地利而难以见得的美味。[/align][align=left] 最后上来的是两碗鱼汤,乳白色的汤里飘着一小块细嫩的鱼肉,周围点缀着翠色的香菜。侍女还没把黑漆碗放下,一股鲜香就盖过了炉里的熏香,直往人鼻孔里钻。[/align][align=left] 子虚起身亲自给我斟酒,冰裂纹饰的青瓷碗满盛蜜色的液体,泛着果香和蜂蜜的芬芳。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竟对这种酒毫无头绪。[/align][align=left] 我并没有动箸,而是拱手道:“我听说山野中有天地养育的一缕游魂,聚之则成魅。恰逢密罗耀夜的时候,偶尔会有魅应时而生,他们尤善幻惑之术。说书人喜欢讲这样的故事,说他们会在荒野中招待旅人享用琼浆玉露、美食珍馐,然后在宴会正酣的时候突然消失,琼浆玉露变成土石,美食珍馐化做蛙、蛇。”[/align][align=left] 话音刚落,子虚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双眼——他清澈的双眸中倒影出我身后的景色。按历法,今天原本是郁非和明月共同主掌星阙的日子。但是现在原本应该挂在夜空中央的郁非消失不见了,只有明月从海面上探着半个头吐出冷光。[/align][align=left]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盛放的莲花灯,微粉的花瓣伴着海浪而轻轻摇曳。从莲心升起了鸽子蛋般的暖黄色的光点,它们随风缓缓飘向空中。而大大小小鱼儿争相跃出水面,似乎是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荧光看成了可口的食物。[/align][align=left] “海上的传说却不是这样,姑娘行走九州,想必知道‘蜃楼’一说。”子虚吐出一口气,负手起身而立,白衣翩然道:“讲的是有一种形似牡蛎般的巨大海兽,它从嘴里吐出雾气,聚集在海面上形成幻影:或是海外仙山、或是宫殿楼宇,不一而足。其中人物衣着华贵,形态各异,甚至还会行走、交谈。若是在蜃死后,把它的脂肪制成蜡烛,在将雨时分点燃也能陷入迷蒙幻影。” [/align][align=left] “不过另有一说,蜃根本就不是什么牡蛎,而是龙的一种。”子虚腰间的一对玉珏从白衣上垂落下来,摇晃相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令人恍惚。我回身看向背后,火红色的郁非当空,而海上的花灯已经不见了,也再没有鱼跃出水面争食荧光。方才的景色好像根本未曾存在过一般,只有明月依然静静地浮在海天边际,在深蓝上拉下一道粼粼的长影。[/align][align=left] “大开眼……”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抑制不住的倦意袭上心头,我最后看到的是迎面而来的石桌。[/align][align=left] 这一次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船舱,我自己的房间里。桌上的摆设都未曾变过,保留着我离开时候的模样,甚至砚台里的墨汁还没有完全干透。我撑住头回忆起这场旅行,那种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但是又何曾有过连细节都如此清晰,回想起来历历在目的梦?[/align][align=left] 来到甲板上也是一切照旧,每个人都手忙脚乱,神色慌里慌张。老船家皱巴着脸,念念有词地盯住跑来跑去的水手,供桌和祭品摆在船头,三牲一样不少。[/align][align=left] “老船家,还要祭祀龙君?” [/align][align=left] “东家吃过饭了?”李姓老人强迫自己舒展开紧皱的额头,接着说:“东家真是懂得多,知道咱们要祭祀龙君。不过今儿个怕是赶上龙君开门的日子了,龙君开门那是要收人去呐,非得好好供奉一番。”[/align][align=left] 我猛回头朝海岛看去,一座山尖拔出海面,其上翠意环绕。但是雾气将散未散,始终看不清具体模样。[/align][align=left] 涣海闵山,龙君居焉。[/align] ——《秋暝笔谈·北蛮揽事》 ------------------------------------------------------------------------------------------------------------------------------------------------------------------------------------------------ 注:秋暝,就是文中的“我”,“乌有姑娘”,便是一位应时而生,尤善幻惑之术的魅。 这篇本来是每周练习想写的,就是那个放到语音区的那个练习……然而写了个开头就发现绝对2000字内收不住,至少5000字,于是就拖着然后单成一篇了。 努力想写成游记记述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我想把秋暝笔谈当成一个系列来写啊。 话说这样像是记录途中见闻的游记吗?我没写过……求指点。
  2. chreno

    秀女

    [align=center]秀女[/align][align=left] 敲门声传进里屋,妇人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儿。她正要起身相迎,窗边看书的女童抢先将书本一丢,跑出院子。榻上的男人对着妇人呵呵一笑,便收起旱烟向店铺走去。半晌,女童提着一个小包裹进来,笑盈盈地递给妇人。 妇人解开包裹一看,笑骂道:“你这丫头几次三番收受林家东西,将来非给他做媳妇,不可报答这些情分。” 女童仰头嬉笑,不曾说出一个半字也不离开。她盯着母亲,满脸期待。 妇人仔细地取出包裹里的物件,也不去着急。她从篮子里翻选出一块海棠刺花递给女童笑骂说:“你喜欢海棠,便将这个送予他。平日让你多学学女红,却极不听劝。这一次便要罚你洗干净这块脏布,一同送还给他。” “嗯!娘亲真好!”女童一把抓过刺花,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傻丫头……”妇人轻笑起身,把粗布拿去浣洗。 女童跑进院子便停了下来,她认真地把刺花叠整齐,小心放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女童和缓一下呼吸,徐徐向门外走去。 少年拿着枯木枝在溪边玩泥巴,见女孩走来,撇下枯枝跑过去:“秀女!野猪肉好吃吧!走!抓小鱼去!”话音未落,他就拉着秀女的手向池塘走去。 “等会儿,林方。”秀女羞怯地从怀里取出海棠刺花,双手将其递出,嫣然微笑。 林方愣愣地看着她的模样,伸手接过刺花:“不是吃的,这回。我用不着这个。” “你不要!那还我!”秀女皱着眉头作势要取回刺花。 林方一晃躲过秀女,急着把刺花塞进里衬:“不给!我爹说了秀女给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好不知羞!”秀女剜了他一眼,凑上前去说,“那我要你不准把它扔了。” “恩!”林方认真地应了一句,他再一次抓来秀女的小手说道,“今早我在池塘里看见好大的大虾。我们去把它抓来。” “哦。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抓手?” “因为很软啊!” “哦。” 岁月一晃经年,秀女还是那个秀女,林方还是那个林方。只是待到林家老人为林方表上“尚文”二字后,秀女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人情世故正缓缓地改变。前些年,秀女家中添了弟弟,一家人对他十分喜爱。秀女常常会在院子里逗他玩,将书中所得到的故事讲予他说。 “阿姊!为什么,为什么方哥哥有两个名字!我就一个呀!”男童忽然仰头询问。 “啊?什么?” “一个名字就是一个人的重量,多一个名字就多一份重量。你方哥哥长大了,要举起两个人的重量。”林方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内,他俯身弹一下男童的额头继续说,“给你再取一个名字可好?” 男童受痛,一下子抱住住额头。他哇哇哭着钻进秀女的怀中,不多久便在秀女的安抚下睡去。 林方站了许久,他直勾勾地盯着秀女。一块刺花手绢从石桌上滑下来,落在林方的脚边。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道:“秀女……” 秀女却伸出手指点上他的嘴唇,双颊含笑:“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我很少读书。我向娘亲学刺绣了!我本想亲手做一个送你,但是果然太难了。” 林方揪心地抓住秀女的手指:“我不……” “你别说话。”秀女再一次堵上他的对话,“前些天,我绣花的时候想到你,笑出声来了。娘亲这会儿看到我,还动不动地找我笑话。你说你可恶不可恶。” 林方也不说话,他瞧着秀女娇嗔的模样噗哧笑出来。他看着秀女又微微叹气,脸上不时浮现倦容:“我很累,我好累。” 秀女很是心疼。她仰头看着林方,直视他的双眼。她脉脉含情,欲将林方眼中的疲惫和阻碍扫尽。 林方莞尔而笑:“我很好,一切都安好。” 林方将秀女握在手心,把心放到地上。他瞄到地上的手绢,弯身拾起:“同你第一次送我的海棠一模一样啊。” 手绢平摊在石桌上,秀女低下头欢喜地点着怀中熟睡的小脸:“你还记得这些……那你猜猜这一块是谁做的?” “我很笨,猜不来的。” “那也要猜。” …… “秀女,我该回去了。”林方拿起手绢笑道,“这块隔别多年的海棠我也带走了。” “不可!不知羞。”秀女红着脸抢下手绢,轻轻咬着嘴唇,“待到乞巧之日,我再在桥上送与你。” “呵呵,我记下了,我等你。” 七月初七,乞巧节。五更一过,秀女就嗅到热闹的味道。秀女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想到林方便忍不住偷笑,又想起平日里娘亲的打趣,她在屋内忍不住了羞怯和欢笑。 直至夕阳睡去,秀女才偷偷溜出家门。她跃过沟渠,穿过小桥,跳到海棠树下。流萤在草丛里飞行,绕过海棠,在桥上徘徊、汇聚、消散。只是即使月亮挂上树梢,也不见林方的身影。秀女面带忧愁蹲坐在树下,在沙土上勾画林方的名字。然而一看到林方的名字,一点苦涩便从秀女的指尖蔓延,缓缓渗透她的身躯。 秀女倏地收回手指,她捂着胸口,一阵心悸。秀女赶紧抹去林方的名字,如此一来她便更加落寞了。月色渐高,四面无人。秀女仍在树下勾画、涂抹。泪痕盖过妆容,指尖说尽心思。一更响起,树下伊人。棠花散尽,夜色悲凉。此情寂寥,谁人能说? 沙土被勾画的不成样子,但依稀能让人揣摩其中的故事:暖风宜人,月色美好。棠花绽放,你为何不来? 几日后的早晨,秀女家里热闹起来,一队媒人围在大厅里说亲。原来秀女的姐姐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她们家境不错、风评又好,很多人家便找上门来。 秀女的姐姐坐在院子里绣花,神色恬静,仪态端庄。秀女倚靠在石桌旁看着姐姐一针一线、不急不缓地穿针引线。她把书本甩盖在桌上,盯着姐姐说:“怀玉要嫁人了。” “是啊。”怀玉绣着花丝毫不被秀女影响。 秀女胡乱翻着书页委屈地低喃:“怀玉真好,有那么多人喜欢。” 怀玉这才停下针线,她把秀女揽在怀中,轻轻安抚她的后背:“秀女乖。” 秀女鼻子微酸,在姐姐的怀里小声抽泣。待她心神平静下来,怀玉柔声说:“这几日秀女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娘亲很担心,豆豆也哭闹着要二姐姐呐。” 秀女一脸羞色,安静地缩在姐姐怀里。怀玉继续说道:“秀女读了很多书,懂得很多大道理。怀玉要嫁人了,秀女要快快长大。” 秀女仰头看着怀玉许久,突然大声哭了。她一把将怀玉抱住:“秀女不要怀玉嫁人!秀女不读书了!秀女不要知道大道理!秀女什么都不要知道!秀女不要长大。怀玉不要走。” 怀玉顺着秀女的黑发,双眼也渐渐蒙上一层泪花。她轻轻敲了秀女脑袋一下轻骂道:“好不知羞。怀玉读的书少也知道春夏秋冬都不能留住,只能待下一个。这样一轮便是一年,任你如何耍性子也不能变的。” 秀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染去一片衣裳。 怀玉掏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泪花:“秀女在我们家最聪明了。只要动会儿脑子,就什么都知道了。别人可什么都做不上。” 秀女埋在怀玉的怀里,抓紧怀玉的衣裳:“可是,秀女什么都不想知道。秀女……” 姐妹俩抱在一起过了很久很久。然后,在一个晴天,怀玉终究嫁人了。那些日子秀女用心的张罗怀玉的喜事,不像往日的那般胡闹。明眼人看在眼里对着张老大声地评价,直夸张家出了两个好女儿。 怀玉出嫁的时候非常漂亮,秀女痴痴地看着她穿上嫁衣,坐进花轿…… 宴席内,林方一脸沉稳的坐着。他的脸色愈发憔悴,身子也变得更加细瘦,唯有一对眼睛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凌厉。林方一眼便看见秀女繁忙的身影,他的眼角微微触动,继而一脸的不苟言笑骤然崩塌。林方一口将杯中酒饮下,起身向秀女走去。 秀女瞥见林方走来,她的心里被压着的委屈和疑问通通消散。秀女抬起头期待着、微笑着、看着林方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林方在秀女两步前停下,他平静地说:“棠花散尽夜,尚文不可期。邻家有秀女,尚文不可及。今兮今兮……” 秀女一下子上前捂住林方的嘴唇,愣怔地看着他。 林方面色一苦,反手揽下秀女闪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借着大树的遮挡,林方撑开臂膀把秀女笼盖在怀中。树荫后面,紧紧拥成一座塑像。 “我不知道。”林方低下头注视着秀女的眼睛,“我想知道我该如何一生将你捧在手心。” 秀女羞红了脸,眼睛对着林方一眨一眨地笑着。 “我还不够用心,不像个男人。我该怎么办?” 秀女靠在他身上,俏皮的摇了摇头。 林方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俯身亲点秀女的额头,继而凑上秀女吃惊、微张的嘴唇。“待到明年桃花盛开,我来娶你。” 秀女笑开嘴重重地应了一句:“好!” 林方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或许来,或许方仍不可期。” 秀女思索片刻,学着林方摇了摇头。她从林方的怀抱中挤出来,展开笑颜:“待到明年桃花盛开,你若不来,我便会同怀玉一样嫁与他人。” 林方愣了半晌,匆忙上前欲将秀女再一次搂进怀中。秀女却轻快一跳将林方躲过:“林方长大了,秀女也长大了。秀女读过很多书,不愿意再等了。秀女要向怀玉一样开始绣嫁衣。待到明年,秀女也会同今日怀玉一般美丽。秀女若是找不到珍惜秀女的郎君,爹娘肯定能帮秀女做好安排。”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林方心猛地一颤。 秀女面对林方向身后跳了一大步,嫣然一笑:“秀女只是秀女,林方却不是尚文。来年,若将待到花开时,不见红娘不见君。” 秀女跳着在林方眼里消失,林方还站在树下。他盯着前方,喃喃地说:“往后的日子,我是否都会像此时这般寂寥。” 当天夜里秀女便开始绣嫁衣,每日每日秀女宛若怀玉一般在窗前穿针引线。第二年春分,秀女终于绣完嫁衣。正值桃花绽放的时节,秀女却一人走到海棠树下。沙地上和桥边的空地,草木新一轮的更替正验证怀玉那日所说的一切:春夏秋冬都不能留住,下一次便是一年,便是一轮。 秀女一时兴起折下一支细枝,在沙地上再一次写下当日的思绪。写完之后,她又觉可笑便匆匆将字迹划去。如此一来,除了节气有差,海棠树下的景色宛如昨日重现。秀女敲打着沙地玩笑道:“你也是欺负人。” “敢问姑娘此处的诗词可为姑娘所作?” 突如其来的重音吓得秀女险些倒地,她缓缓回身嗔怒道:“你这人真是可恶!明知发声丑陋,为何出来吓人!”秀女哼了一声便甩头离开。 那人先是一惊,马上便向秀女赔礼道歉。他屈身细看树下的文字,不由的赞叹:“海棠虽好,不及伊人。” 秀女停下脚步看着那人踱步而来。待他近些,秀女开口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花开散尽,月下孤影。睹景思情,物是人非。”那人娓娓道来。 “敢问公子名讳?” “杨余!杨耀祖!”那人很是骄傲的说道。 “呵,杨公子可知说破梦幻却是极为可恶,迷途之鸟可不会感谢。”秀女俏皮的说道。 杨余摘下一朵野花,取其花瓣,然后将它洒在空中:“呵呵!花开花谢不过寥寥数日,然花儿绽放却羡煞众人。待那梦幻破灭时,或惊艳或落寞,不比迷途惆怅来的好。” “不可不可,即是梦幻又何来惊艳?”秀女摇头反问。 杨余眯眼微笑,洒去手中最后一片花瓣:“花开成诗,花落为词。姑娘所作文章即为惊艳,耀祖不及。” 秀女听着听着脸色便黯淡下来:“不及,不及,又是不及。”她抬起头惨淡一笑:“公子可知惊艳最为不好。不若一无所知的雏子,不知困惑只念三餐,不多烦恼温婉宜人。” 杨余还想争辩一些,秀女却摇头制止。她看着杨余,款款行礼,然后离去。 桃花散尽,秀女抱着嫁衣苦苦等待。 四月…… 五月…… 六月…… 秀女出嫁了。她抹平了眼角的泪痕,穿上嫁衣,像上一年怀玉出嫁时一样漂亮。 [/align]
  3. [align=center]遗忘[/align][align=left] 连日的小雨今天总算放晴了,住宅楼的阳台挂满了整片整片的衣服。地面上的笑脸在跳动,阳光下的衣服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十二月的大太阳,即使在街上被风吹得颤抖也似乎成了一种享受。[/align][align=left] 我戴着耳机在街上闲逛。路过广场,我听见歌声。一个男人弹着吉他在大声歌唱。广场上的那群人走走停停,总有一圈围在男人身边,一批接着一批。男人唱的便不好,歌词也很俗气。我不喜欢男人嘶哑的吼叫,也讨厌张扬的喧嚣,看着他我突然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曾经我也是这样倔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留下了的尽是一些扭曲的满足感。[/align][align=left] 昨日,在整理仓库的时候我翻出几年前,属于学生时代的笔记本。上面写满各种小说奇奇怪怪的设定和莫名其妙的诗句,还有字里行间隐晦地写下的喜欢的人的名字。笔记本上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没有完成,甚至从未开始。现在,我还很清楚的记得:每当写完一本小说的梗概或者写下一个名字,我都会选择性的将它遗忘。[/align][align=left] 我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男人的弹唱确实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但是他比我勇敢,他唱的歌也肯定是他自己的歌,他在唱他的悲伤、他的欢喜。他的每一句歌词都在放肆的发泄他的现在遭遇的一切。他与我不一样,所以我不会听他的歌。我有些讨厌这个男人。[/align][align=left] 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然而,我开始却恶心地揣测弹唱结束后他的落寞。手机“嘟”的一声,音乐戛然而止。我突然就被自己的思绪吓了一跳。多年过去,时光改变了我的生活,努力拓宽了我的视界,而我仍旧是一粒渺小的沙子容不下关于梦想的点点滴滴。[/align][align=left] 男人终究还是结束歌唱。他是累了还是厌倦了,我都不会再去揣摩。因为我看见一个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与男人一起收拾乐器,然后一起离开。[/align][align=left] 我本应该也有一个女人在我身边,不似现在这般寂寥。[/align]
  4. [align=center]回顾[/align][align=left] 窗外是一片的艳阳高照,一连好几天都在放晴,但是依然挡不住冬月的严寒。室内开着暖气,我的手里捧着塑料杯好惨好惨地感冒了。板蓝根泡在一次性塑料杯里,飘散出一股类似石楠花的气味,看着前几天买的铅笔被我手上的污渍染得灰黑,我端坐在显示屏前面发酵着一副穷酸可怜的模样。[/align][align=left]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好多人脱下大衣在小区里闲散。他们在我前面敞开衣裳,我在洗鼻水;他们在寒风中追赶,我抱着暖袋哆嗦;他们吃着圣代,我在喂自己泛苦的感冒药……一股无名火就从我的心里窜出来。[/align][align=left] 然而感冒便没有让我有过多的精力去妒忌,却也惊奇的让我窥见一点人情世故。多数人聚在一起闲玩看似一片欢乐,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处处约束自己,不敢有过分的逾越。即使是三三两两的散步,彼此之间也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隙缝。难得有两个人聊得来也会偷偷摸摸地私下交谈,生怕被其他人嘲弄。[/align][align=left] 我不再看向窗外,感冒太过追弄人。空荡荡的工作室有些冷清,我盯着杯中的热气发愣。一口咽下药片,感冒药的苦涩从舌根慢慢传到心脏。我想起了一张张熟悉的大脸,这些可爱可恨的面孔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却还在这个城市里挣扎,让生活和工作压抑着,让我自己疲惫。在这个寂寞无力的空档,我越是努力不去回忆,思绪越是折磨着我,化成绵绵不绝的委屈将我淹没。[/align][align=left] 下班回家,同事们对我嘘寒问暖很是关心。客气地对应几句,我们便在门外分别各自回自己的去处。回家的路上,黑漆漆的夜空中只有几颗最亮的星。一个人吹着风在这种没有月亮的时刻显得特别的孤独。安静的马路,昏黄黯淡的路灯,还有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发出来的细小、尖锐的声音,我开始彷徨了。[/align][align=left] 夜很长,也很慢。它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我什么也看不见了。[/align]
  5. [align=center]凛冬将至[/align][align=left] 下雨的十二月,我比其他日子更渴望阳光。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的冬天,我讨厌冰冷的雨水。上班的地方,我永远是一个异类。同事们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男女和家人的话题,乐此不彼地沉溺在情爱和八卦里面。而我能做的只有聆听、聆听、祝福、聆听……[/align][align=left] 这一天,雾气很大,天上隐隐约约飘着雨丝。一路上,折叠伞挡不住轻飘飘的雨点还有弥漫的雾气模糊了我的镜片,围巾上总有一丝丝粘稠的触感折磨着我,让我变得愈加烦躁。[/align][align=left] 一个人孤独久了,一旦进入一群人围着闲谈的场合,似乎就会变得愈加的敏感和不知所措。[/align][align=left]在工作室里,我被告知一个人缘很好的同事将要结婚。工作室里一片喜气洋洋,我也适时的上前恭贺几句。一番寒暄过后,我便做自己的工作去了。然而除我之外,其他人更加乐衷于这类喜事。他们从婚嫁谈到恋爱,谈到生养孩子……谈着谈着便讲到各自另一半。我听着听着忽然产生了一种像是被整个世界拒绝的情绪。他们的恭维,他们的琐事,甚至他们的对话,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地加入到他们之中。我羡慕他们,那一边是温暖冬天的一团火光,我这里是被抛弃的硬冷顽石。我偷偷地戴上耳机,缩着身体像一颗大团子一样,把自己低低的埋在显示屏下面。[/align][align=left] “这是喜糖哟!”[/align][align=left] “——谢谢!”[/align][align=left] 我接过礼盒尴尬地笑了笑。盒子里放着精致的糖果,数量不多,但是满溢的礼盒包含着两人份的甜蜜却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满足。撕开糖纸,喜糖的细腻在我舌尖慢慢融化,工作室里的热情似乎也传到我这边。我提起笔,在稿纸上留下的一笔一画都被我揉捏成一段段幸福喜事。恍惚之间,我忘了我自己。[/align][align=left] 下班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回家的路上,南方冬天的湿冷打破了我沉浸在幸福里的梦幻。我还只是一个人。[/align]
  6. 好了,現在讓我們認真的看一部小說吧 在這之前(放 【可能調整】塔奧德世界觀總覽【設定集-1】 【定期調整】塔奧德人物一覽【設定集-2】 你可以考慮搭配食用(笑   【消减形三原色】 1-1-1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麽一两件事情是后悔的想要用上位法术「时光回溯」给当时的自己来上一拳的……   嗯,如果有第二次重来人生的机会,男子一定会把当时不知道发了什麽好奇心的自己一拳揍翻──自己身为堂堂一个四十七阶、接近满级的上位贤者为什麽就是手贱去捡了那个在异世界背景游戏裡诡异得不得了的光碟呢?   孤身站立在一片清澈而无垠的天空当中,四面八方都是湛蓝的背景色……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空无一物的世界更像是一座偷工减料的牢笼──没有上和下,没有左与右,漂浮着的他无论看向哪裡都是同一幕景色……以及同一块面板。   那一块面板对于男子来说可以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毕竟,在他被转移到这个地方以前,在从十五岁连续玩了九年,一直到今年二十四岁的现在才被强迫中断记录的虚拟空间游戏「塔奥德」裡,天天面对的就是这个银白色、充满高科技风格的系统面板。   一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身为游戏裡最顶尖玩家之一的他正在挑战一个难度极高的单人副本──「日月沉眠的魔城」。   身为一个剧情派以及半个强迫症,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探索这个副本裡的故事和支线剧情,之后再用法术一点一点的闯到魔王关卡。   本来想要用收集到的各种线索发掘通关的一百种姿势,不过他遗憾地发现魔王是两个萌妹子,而且这两个妹子是无法交流,一发现玩家就会进入战斗的。   两个魔王不只属性在先天上就被最高系统调整的丧心病狂,就连人工智慧都好像是由独立的两个智脑进行演算似的,不只具有极高的精确度,居然还会团队配合──当初他打到这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若不是他浸 淫在这个游戏整整九年,又对游戏中的法术系统有极为深入的了解,创作过几十个未登录在案的法术,一定会被魔王杀着玩。   当然,最后还是被杀着玩了好几次,重跑了很多次的关卡、把她们的攻击战术和套路摸熟了才把对方打败的。   君不见当时他由于游戏设计问题,连把魔王分开杀都做不到──如果这样做的话,剩下的那一个会暴走,用出根本无法抵挡的攻击──在经过壮阔波澜的殊死搏斗之后,好不容易挤光自己的魔力值,把最关键的两发大火球术同时煳到她们的脸上的那个瞬间,那是一个感动啊!   在成功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任务之后,地上什麽也没有宝物也没有……这是正常的事情,「塔奥德」标榜的是真实感,虽然很多系统功能都没有这种感觉,不过在战斗方面倒是完全的做到了。   所有的技能都要玩家自己去理解和学习,只有你真正了解这个技能的时候,才能完整的使用它──这并不仅仅只体现在剑术、偷窃、乃至一切的体术,而是包括了让所有玩家对法师避之不及的施法知识……当时那些兴冲冲选了法师的玩家之后几乎都删号重玩了,因为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玩个游戏还要从头学起,学就算了,学的还是理科!   没错,想要使用法术必须对魔法的原理有所概念──法术在构筑时,使用的魔力带有属于魔力的特性,要运用这个特性搭起魔法结构,这个结构必须保持在精确而合理的情形下才能不带副作用的发挥,否则你就会见识到身体某个部位坏掉或是整个人乃至一大块地区通通炸掉之类的反噬……为了不被自己的魔法弄死,你必须要先用高等数学好好的算一遍才行。   而等到成为了高阶法师甚至是像男子一样的大贤者,上位魔法的结构是一边构成一边消散的,而且每分每秒都要进行大量的计算去矫正「理论完美」遇到现实的差异。尤其他的双主修魔法中有一个时空系,那个瞬时的计算数据辆简直可以逼疯一堆的教授。   所以当时的塔奥德也变成了非常两极化的世界:弱小的玩家一大堆,通通都只是进来体验充满真实感、完全不一样的异界风情,只有极少数的极端天才站在游戏的最顶端上。   而这个真实感满到让人想骂街的系统,理所当然的要求玩家自己去收拾战利品……按他们的话说,所有的道具都是「得之你幸,失之你活该」。   终于成功战胜了魔王,他带着满满的成就感想要去搜刮宝藏库,不过这个时候,地板上有一块闪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张现代风格的光碟片。   明明就是一件极为不合理的事情,可惜当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成功打败魔王」和「塔奥德终于要更新出死亡掉落这种方便措施了吗?」这两件事情所吸引。   指尖碰到了,一下,就那麽一下。   回过神,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裡绝对不是虚拟空间……至少男子可以指着自己从游戏裡一身传奇装备的虚拟形象变回现实那个穿着休閒衫、带着苦笑的脸发誓。   身体依旧有着失重感,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感觉早从七年前第一个从「魔术师」进阶成「魔法学徒」之后,每一次的浮空术裡习惯了。   「但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啊……」   他喃喃的说着,不过表情很快就放鬆了下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反正以前的自己除了游戏裡那几个认识的好朋友,也没有什麽现实生活的羁绊在了。   父母恨不得自己为国家献上自己的大脑去做科研,给他们带来一个能跟左邻右舍炫耀的完美藉口,而自己的价值对他们来说也只有这样子……或许,像自己梦想的一样,去一个魔幻的世界当个法师,也是不错的选择?   男子微微一笑,开始认真看向眼前的系统面板。面板上面有一栏对话框,并且在上面标明了是姓名栏。   「输入法应该跟以前一样是语音控制吧……咳咳,输入姓名:伊洛菲。」   既然自己是从游戏裡来到这裡的,再加上这明显就跟当初系统创建角色时是一样的情形,男子只是耸了耸肩就输入了自己最常用的名字……他很明显没有考虑到万一自己接下来要去的是东方性质的世界该怎麽办。   随手按下确认键,系统面板上的姓名栏一下子被抹消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令他感到怀念的文字。   『你好,宿主,我是辅助精灵小九,负责你在塔奥德世界中一切与系统有关的事务,不出意外的话会与你生活一辈子。』   『在你转生到塔奥德世界以前,系统可以提供你两种新手优惠,二选一。』   「真的是塔奥德啊──」他的脸上露出了不知该说是狂喜还是震惊的表情,不过很快的又平静下来:「话说,系统你和我以前那个辅助精灵还真像啊,名字。」   在「塔奥德」当中的玩家在进入游戏时都会被分发到一个辅助精灵,基本上可以当作是系统的化身,大部分的玩家都是把它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使唤,很少在意,不过也有一部分的独行者玩家在长期的孤独战斗中对辅助精灵有很深的感情。   男子以前作为一个独行者玩家也属于这个范畴──他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去设计给它的人工智慧,还帮它设计了一个有着九条尾巴的狐耳少女形象……毕竟再强的法师终究也只是个可悲的处男。   他叫她小九。   系统似乎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面板一刷就是两个选项和解释。   『自主配点:新生的生命拥有什麽样的命运我们未可知道,但是俗话说的好: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能掌握命运至少你能掌握肉体……此功能可以给你七十二点的自由属性点分配到六大属性上面。友情提示:此功能从小时候生效。』   「喔?」伊洛菲玩味的一笑:「这个功能还蛮微妙的嘛……」   六大属性分别是代表肉体、最好提升的力(力量相关)、灵(灵巧、敏捷相关)、体(体质相关),以及代表灵魂,成年之后就很难增加的智(智慧相关)、意(意志、精神相关)、魅(魅力相关)。   正常来说,塔奥德的标准成年人类在六围都会浮动在十点上下,玩家在进入游戏时则是强制的人类英雄模板,在基础十点属性的情况下有六点自由属性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孤注一掷的玩极端加点,六属性都有非常大的重要性。   特别是属性每一点的落差都很大,到后期尤其明显──   举例而言:力16的人就可以单手自由使用重武器,力18的人甚至可以一人一拳摧毁建筑,力20之后更是进入了以二十点属性值为分水岭的「异常」,想要隻身阻挡一场小一点的海啸完全不是问题。   如果极端加点,弱点属性太多,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太平均又毫无意义……不过现在不一样。   玩家进入游戏时是成年人类的身体,没有自然成长可言。但是现在的这个功能不但多出六点自由属性点,还有幼年成长加成……至少身体素质可以超过大部分的种族是没问题的,突破到「异常」就要看加点和运气 了。   「嗯……先看下一个选项吧,比不上黄金种族总觉得很弱啊。」   因为见识过游戏后期满地的黄金种族,那些生命从出生开始就有至少一属性「异常」的离谱能力,男子自言自语了一下,决定再考虑考虑。   视线往下移动,是另一个系统选项。   『起源醒觉:你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然而这个服务不只要拚脸,还要拼命……综合宿主当前情形,选择三种难度的任务进行随机挑选,通过后可以获得专属于你的能力。友情提示:会死人的, 真的。』   「──有趣。」看完系统的提示,伊洛菲反而露出了莫名的微笑:「那就来这一个吧。」   话未说完,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起源醒觉」之上。系统面板稍微闪烁了一下,换上另外一排字。   『系统提示:起源醒觉若是随机到简易的任务,能力甚至比不上自主配点,而要是随机到进阶或是上级任务,你生还的机率不超过千分之一,即使如此也要选择这条道路吗?是/否。』   「……我啊,从最早的时候就知道了呢。」   看完了提示,伊洛菲反而忽然说起了话:「不管是什麽事情,不冒上风险、赌上一切,那就什麽也做不到……嗯,要是连累你了,那就抱歉啦。」   决然地,他再次按下确认键,然后脸上浮现了大胆的笑容:   「来吧,人因作死而变强啊!」   『……』   可能连系统也被他这充满无尽找死意味的话语所震慑,它沉默了一阵,紧接着疯狂地闪烁起来。   『再次申明,不管是九年前你帮我取名字的那一刻、或是我现在引导你的这一刻,伊洛菲,你都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每次都要害我担心的傢伙。』   『那麽,小九要一如既往地,陪着爱作死的主人去赴死了。』   ──果然是妳啊,小九。他开心地想着。   面板上飞快地闪完这一段字,然后正面飘起,用力地从男子脸上砸进身体裡面──在这一瞬间,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同时,融入他脑海裡的小九也用一道他听了九年的淡漠声音揭示了绝境的面貌。   『任务系统开启。』   『任务名称:天壤的死局。』   『任务简介:在深渊与苍穹的见证之下,竭尽你的全心全灵去改变那必灭的命运吧!』   『任务目标:活下去。』   『任务难度:S。』   『任务奖励/失败惩罚:职介、天赋开启,起源能力「天壤」/死人是不需要这东西的。』   『系统提示:就跟你说不要作死,你看现在果然要死了吧……加油吧,我就在你背后。』   下一个瞬间,骤变的环境清楚地另伊洛菲知道──。   ──死局,开始了!   首当其冲发生变化的是这个世界……世界那一成不变的天空破碎了,露出斑驳的诡异虚空,同时整个湛蓝的背景色都给他一种彷彿在摇晃似的感觉。   其实虚空也不能说是虚空,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感,与其说是「看到」道不如说是「感觉」──明明就是同样一片虚无的蓝,那些地方偏生就是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晕眩违和感,就连视觉看上去的颜色都发生了偏移。   紧接着,有什麽东西入侵了。   快逃、会死、千万不能碰到、碰到了下场会连死都不如。伊洛菲的直觉如此尖叫着,而他也是毫不犹豫的遵循本能开始逃跑。   那种从虚空中流入的东西是凶险、是暗红色的不祥,那粘稠的祸难比起液体更像是某种活着的意志。   伊洛菲已经将他目前这个身体所能发挥出的体能运用到了极限,竭尽全力的避开那些东西,然而世界当中的破口分布的太过广泛又太过多,不久之后他的体力和逃避空间都被逼到了极限。   逃避也是没有意义的。男子心中其实也很清楚:任务不可能会让他一直逃下去,这一定不是正确的道路。   而且,即使他成功避开了又如何?没有破局的手段,再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连他脚下那块仅存的空白之地也会被潮水般涌来的灾厄意志所吞没……这是货真价实的死局,避无可避的阳谋。   我要来杀你了。四周的一切彷彿都在如此的高声宣告着。   「啊啊,惨了惨了。」冷汗从鬓角滑落,在彻底的绝望中,他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微笑:「小九,妳还在吗?任务有提示系统吧,给新手一点帮助吧。」   『……审核通过,开放任务情报暨可行性最高方案之提示。』   『情报一,天壤的死局指的是构成此世界的「苍穹」与目前正在逼近你的「深渊」,宿主必须在破碎的世界与深渊的围攻中存活下来。』   『苍穹为一种惰性及同质性极高的特质化概念,会使接触到自身的事物极端趋向于静止。』   『深渊性质与苍穹相反,并且本身具有一种缺乏自我性和灵智的狂乱意志,会对一切观测、认知到其存在的事物进行精神感染。』   『你现在可以在苍穹中移动并目视深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相剋的两者同时存在。另一方面,你现在是一个灵魂体,但是在未知原因之下,你的灵魂同时具备一部份深渊和苍穹的特性,它们在你裡面产生了共存。』   『情报二,意志可以改变灵魂,无论是你的还是它的。』   『方案提示:不要等着系统的奖励,由你来进行天壤合一吧……这是唯一一条生路了。』   『最后,请不要死。』   「这样子吗……呵呵。」   听完小九飞快唸完的情报,伊洛菲轻轻一笑,说:「我会活下来的……不,我要活着,小九。」   话声落下,少年毫无预警地突然一脚踏入深渊之中。   在这一场死局当中,唯一的生路已经被系统提示得很清楚了──天壤合一,利用自己的特性、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将苍穹与深渊合併在一起。   而他做为一个信奉实做的数学家正尝试要这麽做。   当他踏入深渊之前,他其实设想过所谓的精神污染是什麽。悲伤、苦毒、痛苦、恐惧……   然而都不是。   他只有在那片暗红的稠体瞬间沿着自己的足部向上蔓延而去的那个瞬间有过这个想法,因为下一刻,那些情绪都被无尽破坏和狂乱的意志碾为毫无意义的碎屑。   连发出惨叫声的时间都没有,男子的灵魂在短短数秒之间来回变换了好几次诡异的型态,最终湛蓝色的微光在他的眼中摇曳了一下,使他的身体勉强定格在一个类似人形的外貌,只是五官和四肢都是由深不见底的黑暗所构成。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人形怪物仰天疯狂地咆哮着。随着他的痛苦与时剧增,身下沿足而上的深渊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多和聚集,眼中苍穹的星点也加速了摇曳的速度。   这是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往好的方面想,让深渊照着这个速度增加,很快就能把整个世界的深渊都一网打尽。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如果接下来找不到吸收苍穹的方法,那麽等待着他的未来就是被深渊所吞没,陷入强烈精神污染之中然后彻底发疯。   所以,接下来这动作是关键……不成功便成仁!   残存的微弱理智发出了强烈的决心,全身已经被深渊复盖的男子睁开了眼,抬头望向天空。   ──世界,起风了。   明明这个世界中不存在气体流动的概念,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场景却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这个词组。   完全聚集过来的深渊已经将伊洛菲裹入巨大的球体中,但是下一刻,暗红球体的最上端出现了微不可察的细小凹陷。   最初只是一点、一点。   球体逐渐趋向于变幻成漏斗的形状,缓缓凹陷进去,有如沉重的齿轮在转动着,慢慢的提速,并且以着指数上升的速率,不停的加速着。   不过又只过了白驹过隙般的短暂时间,深渊就以崩塌般的气势向着男子的右眼如同漩涡疯狂的塌缩捲入,连带着整个苍穹的世界都剧烈地震动摇晃起来。   这是一场赌上一切的豪赌。   赌他的灵魂可以收纳深渊、赌他的精神不会马上疯掉、赌他的举动可以动摇世界。   赌他,可以活下来。   他很清楚自己在这场死局中有多麽弱势,甚至不向系统求援就无路可走,即使如此也一步都不能踏错。   踏错就是死,赌输就是死,不拼命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所以,他就玩命了。把自己当作道具去做最危险的实验。   主动踏入深渊是为了测试自己的精神耐性,能否承受那股意志的污染。   以第一步为数据基础,推测自己有苍穹的保护,无论如何一时之间不会发疯,所以又主动把深渊吸进身体裡面……这种推测没有任何的保障,是完全的赌博。   这一行为的目的在于要影响苍穹──按照系统的说法,苍穹极端的惰性与深渊相反,于是他得出了只有自己不行,必须大规模的带动深渊去破坏苍穹的整体性的结论。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刻,深渊**般塌缩集中的时刻,才可以有那麽一丝淼茫的机会去期望摇摇欲坠的天空彻底地破碎。   猜测、猜测、猜测。他只能猜测,猜对生、猜错死。   ……啪嚓。彷彿何处传来了如此的一声轻响。   天空与天空之间互相分离,碎裂成难以叙述的一种光芒,然后被深渊的海流捲入其中,如同星河一样的为灾厄缀上了无数的湛蓝光辉。   大局已定,他赌赢了。   之前被苍穹隔绝在外的无尽虚空彻底佔领了这个空间,在颜色失去意义的虚无裡静静地漂浮着一个巨大的茧。先前一望无际的深渊如今只剩下这一些……很快的,连这些也会不见。   最开始由右眼为中心产生的涡流在苍穹一併溷入之后便转为了现在这种从全身渗入的茧形。只见大茧有如心脏在跳动似的一次又一次抽动,每次的抽动都会令巨茧往内收缩一圈──直到完全消失。   伊洛菲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刹那间狂乱的意志化作深红染遍瞳孔,紧接着又有一抹幽静的湛蓝掠过眼底,两种色彩彷彿玩闹似的在他眼中追逐旋转,最后分别散入两眼中……   左眼湛蓝、右眼深红。   「终于……活下来了。」   从身体中勐然膨胀出一圈小小的苍穹抵御虚空那恶劣的环境,他疲惫地露出一道笑容说:「小九,我成功了……交任务,然后转生就由妳来安排吧,先让我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又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放鬆自己绷到极限的精神。   『……辛苦了,成功活下来就是好事。那麽任务奖励暂时封存,优先进行转生。』   『指定范围,搜索匹配的转生地区……只剩一个了吗,看来是刚刚弄得太久了……』   『既然如此,就给你一点优惠吧。这是没有地区了、没办法才这麽做的,嗯。』   『转生程序修改开始:指定为半灵肉体,指定因果律扰动,指定世界事项合理化……』      小九清冷的声线扩散着,然后淡淡地说:      『修改完成,程序发动。』   虚无之中掀起一道不存在的涟漪,復归平静。
  7. 以对话形式推动剧情的微小说,剧情很短,很快就能看完(写得也没以前写那些久),虽说没有文采,不过意外地会是严肃向的小说? 登场人物: 男主——就叫路人甲吧,不喜欢天朝式土命名 路人甲,真名为谜,住在自家的出租式公寓单间里,目前已有女朋友X名,每天放学后会回家和女友们探讨未来。 莉莉——女一号,黑长直文静毒舌属性文学妹子,喜欢看轻小说和一般向文学作品,特点:喜欢靠着男主做事,害怕寂寞。 黎嘉——女二号,侧马尾运动属性妹子,希望看起点为主的国产网络小说,特点:用丰满得可怕的上围压男主一脸与抱着男主睡觉。 其他女主随着剧情出现。 第一话,“开后宫首先必须要妹子才行吧!” “总觉得第一话的开头就恶意满满呢” 路人甲与女友2人围在5层公寓顶层的餐桌那,巨大的餐桌估计都能坐12个人吧,就算那么大的餐桌,他们三人还是挤在角落里,准确来说是一个靠在男主右侧,大腿完全是贴合的,一个是在左侧趴着。这样的场景意外的辛苦,天气并不是很凉快,这样黏在一起还是有点热的。 在路人甲对标题吐完槽后,黏在主角右侧的黑长直妹子——莉莉说道 “这逻辑不是很正常么”顺便一说,标题就是莉莉起的“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想开后宫不是做梦么” “可不能这么一概而论吧”左侧那把胸的质量全趴在餐桌上的侧马尾说道“起点里不是经常有突然征服啊,一见钟情啊之类的么,然后一句不求永久但求曾经拥有什么的不就成功了么” “开后宫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呢”路人甲叹了口气。“小说就是因为现实做不到才那样写的啊,我攻略你们的时候哪有那么轻松啊……”“也是呢”巨乳侧马尾——黎嘉毫不在意的回应道。 莉莉抱着我的手臂后说道:“就算不是现代,古代的三宫六院、宫心计也是非常可怕的呢,为了争位置也是拼了命的,说到底还是古代的后宫还是以利益为主爱情是后来才有的呢,虽然现代多以拥有多个妹子就算后宫的观点,但我认为妾和妻子这种斗争关系的根本算不上后宫呢,只不过是一群为了钱(遗产)而出卖身体的婊子而已” “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黎嘉脸埋自乳吐槽起来“正宫的概念不是很平常么,之前看的小说里也是说过,正宫允许的话,来几个后宫也是接受的吧,只要不会被男主冷落就好了” “嗯,这么说吧”莉莉放开了路人甲的手,反过来抱着路人甲的头,把自己那一掌可控的美乳压到了他额头上“我现在这么做,黎嘉你看着的感想是” “好想一起抱着,只有你一个太狡猾了,平时看你粘着路人亲也就算了,你这样抱着太过分了!” “这下你明白了吧”(路人甲:导演,我的戏份呢?)“在现代的社会,文明启蒙如此发达的年代,女性们会更加不服输,从网上那么多自称女权实为女性沙文主义的现状来看,天朝女性的公主病比许多国家还要严重不少,也就是说,黎嘉你看的那些起点文不过是为了迎合男性读者YY而设置的脑残女主而已,现实的我们可是会嫉妒的,俗话说,哪有想分别人老公一半的女人啊,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愿意认同你开后宫的妹子们,你开的就不是后宫,而是包二奶了,知道了嘛、路人甲?” “明白了,把我放开再说吧”虽然觉得挺舒服,但总觉得不好意思的男主说道。 第二话,“开后宫首先要承担法律责任” “出现啦!阻碍宅男们YY最大的元凶!” “路人亲你激动什么啊,虽然这就是事实,起点都市向一般都会直接忽视这点或者说扔钱啊、走关系啊、用实力压制政府什么的五花八门,但从来就没正经解决过呢。” “毕竟是【论如何在现代天朝开后宫的方法】嘛,不提这就没法开始了啊” “……有道理” “现代社会的人开后宫都是直接包二奶的,也就是男方找小三,这与其说是违法行为,不如说是背叛行为呢,一开始不喜欢老婆那娶她干嘛呢——那么我开始说吧,开后宫——也就是这里全员都是我的老婆!会犯些什么罪呢,我数数看呢;首先是最熟悉的重婚罪” ““唔!”” “其实的先不提,毕竟法律啥的是看情况【修改】的,东莞那种未婚男女同居在扫黄的风头浪间下,也会突然变成违纪行为带到精察蜀黍那喝茶的,也就是说,最危险的还是群众言论呢,名为法制,但现实里,大部分都是坑才对” “说这些没事么?不怕被查水表么,不怕被顺丰快递么” “言论自由虽然不是那么名副其实,但这种擦边的还是没问题的啦,不要把对面说成没事不在办公室玩手游打发时间,送送文件轻轻松松混碎金,偏要在网上玩**的键盘大侠啦,对方也是普通人好不好” “额,不过我们应该不怕吧” “恩,路人甲你家时出租公寓的,我们名义上租只 是你的租客而已,所以并不会犯因同居猥琐未成年少女而被捕的啦” 黎嘉举起手来“如果不结婚的话,孩子怎么办,我想成年之后天天和路人亲啪啪啪呢” “这点来说,不行呢”莉莉不知不觉又抱着路人甲的手臂蹭来蹭去“虽然一些小说里描述了生了弃婴,然后领孩子的方法,但现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呢,而且对孩子也很残酷,再说如果是女孩子,那更加麻烦了,我们可以自己生下来后宣称自己抚养,路人甲给钱就好,但外面说话的声音可不好听呢,尤其是现在的信息年代” “方法目前倒是想好了”路人甲说道“有三个后手,首先XXOO毕业后就打算去申请法人代表了,到时就有机会修改婚姻法了” “然后是成人后改国籍去印度,虽然那边很乱,但对我们来说还算不错呢,当然是后手” “最后一个就是去XXOO的世界呢,虽然是最轻松的,不过路人甲还是想要在这边给我们名分呢,真是的……”莉莉突然想到了什么“路人甲,你可以在那边的床上躺着么?” “嗯,没问题啊,怎么啦”“你先躺着吧” 路人甲就乖乖的躺在双人床上,莉莉的屁股对着路人甲的脸,牵起短裙后坐下,一旁的黎嘉也睡在男主一旁抱着,用巨乳压着他的左臂。 “感觉怎么样?” “额头上充满弹力的屁屁与被鲍鱼厚片夹着的鼻梁配合丝滑的胖次在微妙的体重在脸上形成妙不可言的触感,身体则是被丰满的身躯给供奉着,下体超级不妙的————” “因为目前还不能和你啪啪啪,所以就只能给你这点福利了,以后的玩**更多哦,所以为了我们,你要好好的加油哦” “虽然路人亲已经很努力了,但稍微向撒撒娇也挺不错的啊。我的胸,莉莉的屁股,我们的全部都是你的哦,偶尔玩玩也是可以的啦,只能用色色的眼睛看太可怜了,蹭蹭ing~” 接下来路人甲在挣扎着考虑要不要变成禽兽的情况下,结果而言他还是禽兽不如了……
  8.   嗯......自己看了覺得有什麼地方詭異詭異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裡要改,大概是因為前後換了三種劇情吧   吸取了前面的教訓,事先簡化了文章。   總之,還是希望大家給我一點回應~拜託了!   《紅棕色的白華》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   好几个月以前,村庄里来了一个东方的商人,在他那里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小狐狸。   明明似乎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即将死掉的野兽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忍了起来,买回家细心照顾,想要保护好这只可爱的小家夥。   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砍柴、一起在山林里追捕猎物、一起睡觉,曾几何时,牠渐渐地变成我生活当中的一部分。   就算有一天晚上发现是小狐狸是一只妖怪,我也一直这么想着。   ──所以,为什么……   小狐狸,想不想要听一个故事?流传在我们村庄里很久,跟你们狐狸有关的传说喔。   啊呜?   ──为什么……!   「狐生九尾,一尾一魂」……听说,狐狸每多长出一条尾巴,就会多出一个灵魂呢!   啊呜!呜呜呜……   不要追着咬自己的尾巴啦,就算咬了也不会多出第二条喔。继续说吧,这个是我听村长告诉我的……   传说,在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个大贤者,他的家里养着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他们过着很开心的日子,直到有一天,这个小狐狸受了伤要死掉了……   呜!啊呜呜呜呜呜呜!   炸毛了!不是在说妳啦!先不要打断我,我继续说下去……   这个大贤者很着急,于是情急之下使用了很强大的法术,把那个小狐狸变成了叫做「九尾狐」的大妖怪。但是这个法术太难使用,那个法师最后也长眠不起,只剩下九尾狐在法师的旁边照顾他──就是这样的故事。   啊呜?啊呜啊呜!   不要扯我的衣角啦……放心,我不会像这个大法师一样的啦。嗯?不相信吗,那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约好了,我绝对不会抛下妳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懦弱!   意识被粗暴的从回忆中扯回残破的现实,少年绝望的靠在断裂的墙垣上,抬头望向眼前遮蔽了整个天空,极为巨大的身影。   那是狐狸,具有八条尾巴,如同小山一般大小的巨型狐狸。   小狐狸就站在我的身前,毫不畏惧的向着眼前可怕无比的同类高声叫唤着。   八尾的狐狸却没有理会自己弱小无比的同类,而是用牠明亮的金黄色兽瞳凝视住少年。   「人类的孩子,是你抚养了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必须请你将牠还给我。」   有如金属摩娑着的粗糙声音从那个锐利的齿缝间传出,八尾的狐狸漠然的歪着巨大的头颅,将巨大的瞳孔凑近了少年颤抖的身体:「我知道你还留有疑虑,是不能理解这么做的理由吧?告诉你原因也是没有问题的。」   「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都代表着一个人格、一个灵魂、一个核心,那个孩子……牠是我在一次战斗中被重创遗落的一部分,我需要牠回到我身上,帮我回到全盛时期。」   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是恐怖得足以摧毁人类精神的可怕笑容。   「……你拥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记住了,我,很讨厌不知进退的孩子喔。」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戾气如同寺庙中的木槌一样,撞钟似的击碎了少年脆弱的心灵,令他直直的落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当中。   ──会死的。   身为被狩猎者的直觉和体型上差距的压迫感不厌其烦地向他重复着同一句话。   违背对方的话,一定会死。   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少年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口中发出了令他也感到痛恨的言语──   「是的……人类与妖怪……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如此的想要撕烂自己的嘴巴。   「小狐狸……」   没错,这是为了小狐狸好,她本来就只是被我带回家照顾的孩子,只是,让她回去她应该在的地方罢了。   强行撑起了一个难看的虚伪笑容,少年努力的稳定住自己颤抖不止的右手,伸手放在小狐狸暖暖的头上──那个温度明明就依旧和冬天钻进被窝里帮少年取暖的她一样,现在的他却只觉得整只手都要被这背叛她的痛苦所燃烧起来。   「妳……」   喉咙中的声音彷彿干枯了,无法被挤出口中,少年闭上眼,痛苦的挣扎起来。   ──没有办法。站在八尾的面前,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挽留她的话。   光是被注视着就能聆听到死亡的脚步声,仅仅只是一次呼吸的吐息就足以掀起他脆弱的不安感,那怕只是知道对方的存在,眼中的世界都开始扭曲变形,陷入不知名的混乱漩涡中。   哪怕用多么华丽的词藻和大义凛然的理由去装饰。少年自己其实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害怕,只是在死亡的阴影面前,毫无勇气的转身逃跑了而已。   畏惧已经支配了少年的身体。   「啊呜?」   小狐狸似乎察觉了什么,抬起头用湿润的大眼睛望着少年,发出可爱的叫声──对不起、对不起。   「……跟着大人回去吧。」   彷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他一下子脱力地向后倒去、靠到墙上,在说出了话语之后反而露出了笑容──那是放弃的笑、绝望的笑、是一种亲手玷污了重视事物的惨然笑容。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小狐狸好像没发现事态的可怕一般,跑到少年的脚边不停的蹭着他的脚踝,但是却他的脸色却一下子冷了起来:「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妳已经被我丢掉了!」   「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被少年喝令着退开,小狐狸反而咬住了他的裤脚,用力的拉扯起来──这个时候,少年才发现小狐狸朝向八尾的那一边正在逐渐变成淡紫色的火焰飘出。   八尾,已经开始进行「回收」了。   八尾的其中一条尾巴高高的举起,尾端上方的空中突兀的燃起一团深紫色的狐火,而小狐狸身上的火焰就这样一缕一缕的被捲动着的狐火吸引进去。   「啊呜!啊呜!啊呜!」   小狐狸的身体逐渐稳不住平衡,但她依旧不肯放弃的用爪子划拉着地面,还试着转过头向着八尾的方向大声的叫唤着……然而,这对于阻止火焰的飘散毫无作用。   ──小狐狸,也在努力着。但是我什么也做不到……   少年绝望的看着小狐狸的动作、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化作一丝轻飘飘的火焰,飞入八尾上方的狐火里,心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碾的碎碎的、找不到一块完好。   那是坚持、是勇气……是,心爱的事物。   「……人类,还真是脆弱的生命,就像泡沫中照出的彩虹一般,仅仅只是被他人直接的触摸便会崩溃消散。」八尾不知何时说起了话,然后露出了笑容:「但是即便如此,破坏的刹那也是具有难以言喻的美感……那怕这份美感的代价是精神的崩溃,让我稍微期待一下吧。」   我会等着的,人类,被打碎的琉璃花究竟是否能够再次拼凑回来呢?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语,从身后长出第九条尾巴的九尾慢悠悠的一踏地面,瞬息之间消失在心如死灰的少年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嘶吼着,向着不知名的某处宣洩着心中难以表述的苦毒,少年倒在残破家中的地面上,用自己无神的双眼望着天空。   ──不能理解,不能思考,不想要再动弹,甚至……不想要活了。   有如亲手葬送掉亲人的痛苦自下而上啃噬着他的心灵,好像怪物正一口一口地从脚部嚼食上来一样,连同向着天空伸出的祈求之手都一并吞下,少年开始流下眼泪。   那泪水中究竟包含了多少东西?是痛苦?是憎恨?是疑惑?是不甘?是委屈?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说个明白,只是,不断的、不断的在流下眼泪。   ……   所谓漫长的夜晚好像只是一个谎言,朝霞的淡淡白光逐渐染清了凌晨村庄上空的黑,但是少年的世界却依旧黑暗──甚至说,是更加的黑、更加的黯淡,如同他现在心情一样的、盲去的眼。   他的眼中,已经永久的失去了光明。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弱小?无论是身体上的、或是心灵上的,为什么?为什么会退缩?   少年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但是没有用,身体不听使唤,理智不顺从情感的鸣叫声,只是安安静静的重复着:会死的。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他终于哭泣出声,跪在地上为了自己的无能痛哭着。   没有勇气、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在更加强大的存在面前无法思考违背对方的想法。这就是少年为之哭喊的事情──绝望、绝望、绝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行动的意志。   然后,就这样,昏迷在永无止尽的伤痛当中。   ──   ……哎呀,小四还真是,玩过头了呢。   不知名的声音回盪在梦里。   ……居然对一个普通的少年施放这么高等的「恐惧术」和强烈的精神暗示,他应该连抬起自己的手都做不到吧──这样子可不好。   温暖的大手抚上头部,平静而和善的声音渐渐渗入少年的精神里。   ……试着反抗了,却什么也做不到吗?即使是想要快点回到全盛期来帮我,小四也做的有些过头了──决定了,来帮帮这个孩子吧,先是……   ※   等到少年再一次的醒来,纯白已经染上了天边,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   不,似乎有什么改变了,不是眼睛,而是……更加深处的、重要的东西。他敏锐的感受到异样之处。   原来的话,光是思想到九尾的存在就会从骨髓当中渗出不可名状的恐惧,但是现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暖驱散了九尾给自己带来的深深冰冷……   能行的、可以动起来!   一思考到自己有第二次的机会去找回小狐狸,少年的心中就湧出了力量填满自己虚弱的身体,即使要再次直面绝望的恐惧,心中也怀有拥抱死亡的勇气。   眼中的黑暗与昏迷前有所差异,就好像无穷无尽的黑夜转变成一道伸手就能掀开的帘幕。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向前伸出自己的手,轻轻一拨──   世界重新在他的面前展开,化作一幅极为简洁的素描……天地都只剩下最基础的线条,空白填满了所有的间隙,森罗万象的流动可以清晰地被他所捕捉,风的流动会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他所不能分辨的事物。   尝试。他开始迈出脚步,先是右脚,接着是左脚,好像婴儿在学步一样蹒跚的步伐快速的成长着……跑动起来了,少年那伤痕累累的心灵带动身体大步迈开了步伐。   必须要找到九尾,即使会死,无论如何也要再次告诉小狐狸──我不会抛下她的!   ……因为,已经约好了,就算过了一百年、一千年,约定就是约定啊。   少年高速的奔跑着,身体不知为何好像不会疲劳,无数流动着的风在耳边轻声诉说着自然中必须被它们绕过的事物,其中那个最为庞大的异样感──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心中的紧张感与恐惧感交结成一股难解的绳子,缠上颈脖,然而这一次的他已经不再惧怕了,湧出来的勇气轻而易举的剪断那道不安的思考。   ……慢慢地停下脚步,即使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眼睛的视野已经失去了意义,少年依旧站在九尾巨大的身躯前,抬起头对上了牠的视线。   「──人类,你追上来了啊。」   低沉的可怕嗓音轻而易举撕裂了森林中的静寂,九尾咧出了笑容,疯狂的大笑着。   你追上来了、你追上来了!你追上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经质的咆哮声如同爆裂的疾风在林子中四处回盪,但是少年现在的心却平静如井面不起一丝波澜。   那是心理暗示,牠正在用夸张的动作与语言对你进行恐吓,并且用法术放大了你的负面情绪。不要去在意牠,零的倍数依旧是零,只要你能避开牠正面的攻击,就可以利用言语的力量,击败牠。   不知名的声音在心底轻轻呢喃着,而少年回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不知名的声音肯定的说:我来帮你,你只要──   「九尾狐就是这样好像疯子一样的在行动吗?」   一瞬间,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的吐出了话语,但这并不是结束,他继续说着。   「真是无聊的举动,难道你认为这么做会令我再次退缩……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呼!   身体好像自然而然的,有如一片叶子顺着水波飘开一样,向旁边移了一步,下一个瞬间,一条巨大的尾巴猛地挥在他刚刚站着的地面上。   九尾的脸上一瞬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是在下一秒就好好的收敛起情绪,维持着笑容──然而,那短暂的情绪波动已经被少年捕捉到了。   「哎呀呀……真是奇怪呢,为什么我的尾巴会不自觉的拍过去呢?倒是人类,你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难不成只是想和我聊天?」   对方开始转移话题……不能停下,必须一直逼迫牠,让牠的精神出现破绽,让牠的情绪失控!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摊开手继续说着。   「被戳穿事实,于是打算灭口、失败了,反而矢口否认自己的恶意……不感到虚伪吗?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会强行夺走他人家人的暴徒罢了。」   「──你说什么!」   九尾的语气一下子暴虐了起来,但是随后又被牠强行压下,勉强维持着冷静说:「人类,你的口才很不错,但是,只是在这里耍嘴皮子可是没有用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来你是没有在认真的听我说话……或者说,你听到指责自己的话就会放任流过?我刚刚已经说过,『你不过就是一个会强行夺走他人家人的暴徒罢了』,那么我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少年感觉自己的整个精神开始在对方的眼神和杀意下摇摇欲坠,但是一股无名的清凉从心底掠过,小小声的提醒少年还不能倒下。   还不够,必须再更多一点……!   恨恨地咬了咬牙,九尾冷哼了一声,说:「为了我的其中一只尾巴而来的吗?明明就屈服在我脚下,亲手把牠交给我了,现在才来对我这么说……虚伪的人,是你吧。」   「很遗憾,我必须得要纠正你的错误──我并没有亲手将牠交给你,而是你自行把牠给带走的。而且我并不否认我的虚伪,因为具有智慧的生命都是虚伪的……难道你打算否认这个事实吗,坚持自己并非虚伪的九尾狐!」   快了……还差一些……撑着!不能倒下!   对方的压迫随着怒火越来越明目张胆,少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骨头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但是还不可以屈服,不能再一次的屈服──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的啊!   ──啪。空气中弥漫的恶意与杀气忽然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洩的一干二净。这让少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放松,而是警戒的看着九尾。   「不,我并没有这么坚持……」牠的其中一条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愤怒的将地面拍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不过九尾的表情却是突然变得莫名的平静,开口说:「你似乎想要引导我说出什么话呢……没有关系,『刚才的我』没有办法对抗你,就由『现在的我』来跟你玩吧……」   一下子,牠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表现得好的话,说不定,我会说出你想听到的情报呢?」   ──不同了,牠跟刚才的那个牠,完全不一样!   少年在看到对方反应的瞬间就想起了牠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都代表着一个人格、一个灵魂、一个核心』……   「……你是第几条尾巴?」   带着凝重的表情,他试探性地问,而现在的九尾则是轻松的回答:「虽然想要跟你说:你猜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就告诉你吧。」   「我是五尾,掌管讯息操作的第五条尾巴。到目前为止与你接触的都是四尾,专职杀戮与毁灭的第四尾。而你想要救回的目标则是我们以前的八尾。」   八尾……不对,以前的?   敏锐的撷取到对方话中的片段,少年追问道:「以前?以前是什么意思?」   没错,就是这样子询问,不能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即便那接近真相也一样,因为对方很可能会顺着你的想法欺骗你。   心底,那不知名的声音对于少年的话语表示肯定,随后说:虽然五尾对于情报的流出非常敏感,但是她对你没有意见,甚至对你友好,按照你的想法去问吧,这一条路是正确的。   嗯,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少年对那个帮助自己的无名声音说道。   九尾面带狡诈的笑容,第五条尾巴轻轻摇晃着:「我依然很想告诉你:你猜啊……但是这可不好玩,嗯,以前,究竟什么是以前呢?我想可能是指她以前是我们的夥伴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射性的指出对方的漏洞。   「不要使用『可能』这种模糊的词语!请明确的告诉我──『以前』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少年的直觉告诉他:『以前』这两个字是破局的关键线索。   「哦?看来你对我的回答有意见呢……但是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看着对方狡黠的笑容,少年知道自己暂时是没办法从这一条线获得线索了。   ……但是,这一定是正确的路,先试着从其他路线下手,蒐集其他情报来说服她吧。   「好吧……那么你们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试着套出其他可能有用的情报。   九尾微微瞇起眼睛,似乎有些愉快的摇晃着尾巴,说:「发生了什么吗……这倒不是不能提一提呢,虽然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山村少年听不听得懂……如果能听懂的话,这一局就送给你吧。」   言下之意,是不对他能听懂抱有希望了   「唔……大概是十几年前吧?为了我们这些被大人创造出来的『资讯体』,大人帮我们编写出了『自我导向程序』,令当时的我们拥有了进化的能力,同时,为了辅助大人的工作,我们都自动自发的一起学习高等奥数。」   牠轻轻的甩了甩尾巴,巨大的狐狸脸上勾起一丝追念的笑容:「那段日子真是既令人欣喜又挫折……大人的计算能力真的超出我们数倍,即使将我们的运算机能全部统合在一起也只能堪堪与大人持平,甚至有段时间刻意的空出一段运行『新生导向程序』的计算量,还是不能赶上大人。」   随着九尾的话语,少年心底的那个声音同时低低的解释着每个奇怪字词的意思。资讯体就是指某种特殊的生命;自我导向程序是一种可以让资讯体长大的东西;而新生导向程序……   新生。   ──就是这里!   如同电击一样强烈的直觉贯穿了他的大脑,少年几乎迫不及待的要喊出来,可是他忍住了……或许之后还会有其他讯息、或许没有,但是,主动权不在他这里的时候,还是先等待对方的结束吧。   九尾脸上的笑忽然就从追忆变成得意,望向少年的胸口──或者是某种更深处的东西,做出了某种少年不太明白的口型。   被我找到了喔。   少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里原来「多出」的那一部分在这句话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光是到目前为止的一切提示……足够了,十分足够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牠却是一副肯定的模样。   「……是的,我明白了。」少年缓缓的点头:「真的十分感谢。」   「新生导向程序……以前……将这两点统合在一起的话,九尾狐的『尾巴』,是可以再生的吧。」   「恭喜你。」狐狸的脸上拉起大大的笑容:「完全正解喔。」   噗的一声,九尾的其中一条尾巴在漫天烟雾中消失,变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那正好是从左数来的第八条尾巴。   那个女孩子身上不着片缕,一头挂到胸前的红棕色长发和身后无意识摇摆着的尾巴却把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遮的严严实实的。她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抱在怀中,同时轻轻吸允着自己的拇指……就像个孤单的孩子一样。   「本来四尾是打算强制『格式化』……也就是洗掉记忆重新再来一次,可惜被我和大人发现了呢……不然,就凭四尾对你施放的法术,你就再也走不动了。」   九尾一脸感慨的说,八条尾巴旁边原来有着第九尾的地方闪起光芒,是一道蓝色的、带着无比神祕气息的光辉,在那道光辉之下,那个地方突然长出了一条小小的、充满生命气息的尾巴。   「当然,如你所见的。」九尾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尾巴是可以长出来的,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还给你……只不过原本要再生得花上很长时间就是了。」   「所以,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们偷偷溜出来找尾巴,这孩子就真的惨了。」   不知何时,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少年的旁边,一脸无奈的说:「不过,我都用上三成的计算量在隐藏踪迹了,没想到还是被妳发现啦,五尾。」   「那是当然,我可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九尾一脸得意的说,第五条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然后旁边有很多条尾巴似乎很不满的把五尾给拉了下去……   「唉……」男子抓了抓头,转过来面对少年充满歉意的说:「抱歉了,少年,我一时没有注意到牠们的行动,希望你不要怪牠们……虽然我可以在一瞬间使用所有计算量编写出新的『自我成长型人格』,但是会很累,牠们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擅自行动的……真是抱歉。」   这一句话里面,虽然少年完全听不懂绝大多数的话,可是至少那份歉意有好好传达出来了。他慌忙的摆头说:「不、不,您也帮了我很多……」   他突然静了下来,低声的说:「……如果不是您,我可能还是一个无法认清自己弱小的人吧。」   「没有喔。」   男子温柔的嗓音传出,一只大手落在了少年的头上:「你的决心,我确实的收到了。为了心爱的事物,拼尽全力的去反抗……我认为,这就是所谓的『强者』──无论,你是否成功了。」   望向尾巴变成的女孩子的方向,他突然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所以,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你未来的妻子,小狐狸喔。」   「……咦、咦!」   少年受到了冲击──虽然有猜到,可是,那居然真的是小狐狸吗!   「事实上,当我发现牠们把八尾抓回来的时候就阻止了四尾的举动,不过抓都抓来了……你知道科学家总是喜欢应用自己的科技的,一个没注意就完成二次改良了。」男子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兴致勃勃的说:「看,这个人型就是我的成果,『假定八尾从出生时便是人类』进行的拟态!」   话题已经跑到少年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方去了。   「……所以说,这个──啊!抱歉,忘了你应该听不太懂。」他尴尬的笑了笑:「总之,大概就是让八尾可以像人类一样生育的一个设计。」   听到这句话,少年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那个女孩子身上。   「然后,我认为,这对这孩子就像是新生一样。」男子露出柔和的表情:「你以前都是叫她小狐狸对吧……帮她取个更好一点的名字吧。」   「……我吗?由我、真的适合吗?」少年不安的说:「明明都已经那样子的对待她了……」   「所、以、说,不要再自责了。」九尾忽然把自己的狐狸脸凑的非常近,信誓旦旦的说:「我们,包括四尾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她绝对不会生你的气喔!一定会马上像以前一样扑到你怀里的!」   随着她的话,就像在附议一样的,九条尾巴一条一条的举起来。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被旁边两条强制捲着拉起来了。第五条、第六条、第七条、第八条、第九条……每一只尾巴都以她们的方式表达着支持。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少年,她就交给你了。」   听到男子善意的提醒,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望向树林的四周。   ──秋天的树林中,缓缓吹拂着带来黄昏气息的风……这时,少年才发现天色已经昏暗了。   「……呜……啊呜……啊呜啊呜。」   小狐狸变成的女孩子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出了可爱的狐狸叫声。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   「白华。」   「啊呜?」   「妳的名字就叫做白华……因为,妳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失去视线的少年抚摸着小狐狸红棕色的头发。   「……白华……我是白华!」白华一遍又一遍的唸着自己赋予她的名字,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用力地扑到少年的怀里,像以前一样用脸蹭着他的胸膛。   少年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紧紧的抱住了她,随后在她耳边低语:「约定好了……我绝对不会抛下妳的。」   绝对。
  9. 01. [align=left]南真衣天生就是个瞎子,除了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无边无际,沉重而汹涌。[/align][align=left]据说世界的美妙是由色彩和声音组成,由此看来,南真衣只能享受到一半的精彩了。[/align][align=left]不完整的人生,却又这样理所应当的存在着。这种感觉真让人难过啊。[/align][align=left]所以南真衣从来不喜欢和别人过多接触,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说。只喜欢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孤单,冰冷,寂寥,统统都不可怕。那种看不见却又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感觉,才是真正的魔鬼。她宁愿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身上落满了灰也不要谁来帮忙擦。[/align][align=left]既然一开始就被丢弃,那就一直丢弃下去好了。[/align][align=left]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做着一个梦,只要睡着,那个梦就会出现。[/align][align=left]在梦里,她不再是个瞎子,她的眼睛就像复活了一般,她竟然看见了眼前的一切。[/align][align=left]湛蓝的天,雪白的云,耀眼的太阳,温暖的微风,原来平时这些自己憎恨的,在看见它们的真实面目以后是那么的美。[/align][align=left]她开心的奔跑,感受这一切。[/align][align=left]忽然她停住了。[/align][align=left]她的面前,站着一个雪人,矮矮的,洁白的雪人,胸前画着一颗形状不太标准的心,戴着一个铁皮桶,围着红色的围巾,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冲她伸出了双手。[/align][align=left]南真衣没有害怕,没有诧异,反而很自然的,微笑着向雪人打招呼,“日安,小雪人。”[/align][align=left]“日安,真衣。”[/align][align=left]“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align][align=left]“因为我等你很久了。”[/align][align=left]“你是谁?干嘛等我?”[/align][align=left]“这个,有什么关系吗?”[/align][align=left]小雪人的反问让真衣语塞。她忽然也觉得那些问题都无关紧要。[/align][align=left]她和雪人就这样相识,在梦里。[/align][align=left]从此,就每天在梦境里相遇,只要睡着,只要做梦,就会遇到它。[/align] [align=left]02.[/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那个故事发生在雪夜,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脸。[/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沿着铁轨慢慢的走,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又很快被新一轮飘下来的雪花深埋。[/align][align=left]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些刺耳,有些动听。[/align][align=left]分不清眼前的颜色是深黑还是雪白,一个混淆的世界。[/align][align=left]这条铁轨就在她家的后面,偶尔会有一辆火车经过,她仿佛都会听到铁轨的呻吟,像一个将死之人在苟延残喘,骨头缝里都深深植入了甩不掉的痛苦。[/align][align=left]小时候还很淘气的她就喜欢蹲在铁轨旁边等着火车出现,然后跟在后面追着火车跑,不顾满身的烟灰,尽管被呛的鼻涕眼泪一起流,那也是她的小乐趣。[/align][align=left]那几乎是她童年的全部记忆。[/align][align=left]而现在,她恨极了火车。恨到听见火车的声音就想吐。[/align][align=left]在铁轨的旁边,有一节废弃了的车厢,孤单的停在那里,已经很久了,等待时间的摧残,逐渐变成一堆废铁废料,没人再理睬一下,除了花崎千夏。[/align][align=left]她时常会爬上那节废车厢的上面,坐在那里发呆。她记得这个车厢曾拉过好几次很多崭新的小轿车,轰隆轰隆的从她面前经过,很威风很得意的样子,但是现在,却苟延残喘的爬在这里,车厢的木板已经破破烂烂,仿佛轻轻一踩就会碎,金属的车厢也会随着千夏的挪动而发出沉闷的声响。[/align][align=left]像往常一样,坐下,发呆。[/align][align=left]看着眼前的那个雪人。[/align][align=left]那是她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堆起来的,很漂亮的雪人,戴着铁皮桶当做帽子,围着千夏心爱的红色围巾。[/align][align=left]看着看着,千夏忽然跳下了车厢,表情烦躁的上前伸手将雪人脸上当做五官的煤块和胡萝卜扒下来,然后一脚将雪人踹倒。[/align][align=left]雪还在下,飘下来,落在雪人破碎的身体上,渐渐的将它掩盖了起来。没有灯光,没有月亮,白色雪地上反射的一点微光映在千夏深邃的瞳孔里,仿佛落进了飘然的雪花。[/align][align=left]那个雪人,是她和她之间唯一的回忆。[/align][align=left]她至今还记得她们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对话,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回响。[/align][align=left]“嗨,你叫什么啊?”[/align][align=left]“我叫南真衣,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哦!”[/align] [align=left]03.[/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嗨,我叫花崎千夏,你叫什么啊?”[/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趴在墙头,伸长脖子去看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南真衣。她眼睛的形状很漂亮,却黯淡无光,似死了一般。[/align][align=left]“我带你出去玩吧,坐那里一下午了你不闷么?”见南真衣不理自己,她又说。[/align][align=left]真衣还是没反应。[/align][align=left]“没劲,原来是个哑巴。”[/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有些无趣的准备离去。[/align][align=left]“我才不是哑巴!”就在千夏跳下墙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南真衣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和不满。[/align][align=left]于是花崎千夏又爬了上去,动作敏捷的像只猴子,“那你在干嘛?”[/align][align=left]“晒太阳。”[/align][align=left]“多无聊啊。”[/align][align=left]“很暖和。”[/align][align=left]南真衣伸出手,阳光似一泓柔软的清泉一样轻轻洒在她的掌心,她将阳光接下来,然后握紧。[/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动作,忽然说了一句听起来很让人恼火的话,“阳光是不能被抓住的吧。”[/align][align=left]南真衣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align][align=left]多少时日,她一直是这样,因为是瞎子,所以家里人从来不许她外出。她只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没人和她说话,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只会伸出手接住阳光,感受她唯一能感受的温暖。[/align][align=left]可现在,花崎千夏一句话,忽然让她清醒过来。[/align][align=left]没错,其实我什么都抓不住。[/align][align=left]更何况那样美好的阳光。[/align][align=left]一把虚无罢了。[/align][align=left]扑通一声,千夏跳进了院子,接着,南真衣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align][align=left]“走吧,我带你出去玩。”[/align][align=left]真衣想要拒绝,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去挣脱花崎千夏的手。[/align][align=left]“我看不见……”[/align][align=left]“什么?”花崎千夏回过头,注视着南真衣漂亮却无神的双眼。[/align][align=left]“我看不见。”南真衣又重复了一遍,对她来说真是有些残忍。[/align][align=left]“哦……”花崎千夏挠了挠头,“没事啦,不是有我牵着你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真衣相信,有花崎千夏在,自己从此就不再害怕黑暗。[/align][align=left]这个念头是在那天,她跟着花崎千夏第一次走出这个囚禁了她十年的小院子,感受到了微风吹过脸颊,煤灰的味道四处飞扬,火车轰隆轰隆的开过以后触摸那烫手的铁轨,沿着铁轨,被花崎千夏牵着,尽情的,大步的奔跑时,忽然冒出来的。[/align][align=left]“开心吗?”花崎千夏回头来问她,虽然南真衣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她好看的微笑,比阳光温暖,还能抓得住。[/align][align=left]“嗯!”[/align][align=left]“那以后我天天带你出来玩好吗?”[/align][align=left]“好啊。”南真衣的脸上第一次绽放出属于孩子的笑容,早已深深印在花崎千夏的脑海里。[/align][align=left]“呐,你叫什么?”[/align][align=left]“我叫南真衣,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哦!”[/align] [align=left]04.[/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没有食言。[/align][align=left]那似乎成了她最乐此不疲的事业。每当南真衣的家人出门去干农活,家里只剩下南真衣自己的时候,她就会踩踏墙娘进院子,然后牵着南真衣出去玩。她在南真衣身后用自己的手按着南真衣的肩膀,要她自己伸出双手去触摸这个世界,去尝试记住走出这个院子的路线。她会耐心的指挥她向左或者向右,还会教她踩着砖头或者柴火堆踩踏墙娘出院子,然后小心翼翼的保护她不会受伤。[/align][align=left]而真衣最喜欢的事,就是听千夏为她描绘着这个世界的模样。千夏就像一个画家一样,将所有的色彩一点一点的涂抹在真衣的脑海里。[/align][align=left]“天空,是蓝色的。”[/align][align=left]“蓝色?是什么样的颜色?”[/align][align=left]“是很干净的颜色。”[/align][align=left]“你上次不是说,白色的最干净的颜色吗?啊我记得我记得,你说过,天空上的云朵就是白色的!”[/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笑了笑,抬起手揉乱南真衣的头发,“真衣,所有的颜色都是干净的。”[/align][align=left]“……是吗,我看不见……”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却被花崎千夏拥进了怀里。[/align][align=left]“没事啊,没事,有我呢,我可以讲给你听,你自己想象啊。”[/align][align=left]“可以这样么?”[/align][align=left]“当然可以啦。”[/align][align=left]这一切都好像是个童话,我们都被幸福拥抱着,有些飘渺,像阳光一样抓不住。[/align][align=left]但还是愿意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选择依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天空是蓝色的,火车的轮子是红色的,雪和云彩是白色的,树叶是绿色的,还有天边的那道彩虹,它包含了所有的颜色……[/align][align=left]真衣就这样在脑海里慢慢的刻画着千夏所给她的世界,属于她一个人的,别人触及不到的美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真衣,下雪啦。”花崎千夏拍拍身上的雪花,“我们去堆雪人啊。”[/align][align=left]“雪人?”[/align][align=left]“嗯,就是用雪,堆一个小人出来。”[/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抓起南真衣的手,跑到了铁轨旁边的空地。[/align][align=left]其实南真衣没有帮上什么忙,那个雪人是花崎千夏自己堆起来的,南真衣还在雪地里绊倒,有些懊恼的随手抓起一把雪花团成雪球就丢了过来。[/align][align=left]“千夏,雪很干净,对吧?”[/align][align=left]“对啊,白色的嘛。”[/align][align=left]“白色……”[/align][align=left]南真衣其实很想知道,这世界上最干净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align][align=left]“哦,我想想。”花崎千夏挠了挠头,“对了,就和你现在看到的颜色,相反,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黑色。”[/align][align=left]相反么?[/align][align=left]南真衣伸出手在眼前抓了一把,似乎想摸摸那片黑暗。[/align][align=left]如果是相反的。[/align][align=left]那就是救赎我的颜色吧?[/align][align=left]“真衣真衣,雪人堆好咯,过来,伸出手摸摸。”[/align][align=left]是个什么样的雪人呢?[/align][align=left]带着铁皮桶当做帽子,围着花崎千夏的红色围巾,胡萝卜是它的鼻子,两块煤块就是它的眼睛。[/align][align=left]南真衣上前摸索了两步,她的手在雪人的身上略过,冰冷的触感,却让她的心里渐渐暖了起来。[/align][align=left]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在雪人身上划了两下,雪花在她指尖上微微融化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美好。[/align][align=left]“千夏,心的形状是不是就是这样?”[/align][align=left]雪人的胸前,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心。[/align][align=left]“这个……”[/align][align=left]“我练了好久呢,就是想画给你看的。”南真衣脸上写满了欣喜,“我看不见,告诉我,好看不好看?”[/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使劲的点头,忽然想到点头南真衣也看不见,于是连忙说,“好看,画的真好看。”[/align][align=left]只是花崎千夏不会说,只要是南真衣想要的,自己一定会倾尽所有带着她去追逐,直到她可以把一切想要的,都牢牢的抓在掌心。[/align][align=left]也包括她自己吧。[/align] [align=left]05.[/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曾想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南真衣。[/align][align=left]有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叫嚣,让她幸福,让她脱离苦海,让她摆脱黑暗,让她活在色彩斑斓里。[/align][align=left]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仿佛什么都不会发生。[/align][align=left]但发生了,也就那么回事了。[/align][align=left]就像今天早上,她还在睡梦中,就被门外的喧嚣吵醒。爬起来看向窗外,只看到了攒动的人头,大家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align][align=left]很多人都朝着铁轨跑去。[/align][align=left]她也去了。[/align][align=left]她站在人群之外,从无数条大人们的腿之间的缝隙,看见了雪地上的一片刺目血红。[/align][align=left]不远处,停着那辆拉货的火车,威风凛凛的车厢里,还载着好几辆崭新的小轿车,车窗玻璃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align][align=left]铁轨上的南真衣表情很祥和,如果忽略她身下的那一大摊血,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甚至还看见她微微翘起的嘴角,那分明是在微笑。像是沉浸在美好的梦里,不愿意醒来。[/align][align=left]她顶着晕眩的脑袋,不知道此时她在想些什么,就傻傻的看着她曾牵着南真衣无数次走过的那条小路。[/align][align=left]她从南真衣的家人那里了解到,南真衣是自己摸索着走出院子,走上铁轨,然后卧轨自杀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06.[/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真衣一直都梦得见雪人。它胸前那颗形状不规则的心,看久了以后似乎也没有一开始看着那么难看了。[/align][align=left]雪人牵着她的手,告诉她,天是蓝的,雪是白的,树叶是绿的,心是红的……[/align][align=left]原来,颜色就是这么一回事。[/align][align=left]梦境中,南真衣忽然明白了一切一般。[/align][align=left]每种颜色,都是干净的,所以由色彩组成的这个世界,也该是干净的。[/align][align=left]“好看吗?”雪人笑眯眯的问她。[/align][align=left]“当然!”[/align][align=left]有一段时间,南真衣都沉迷于这个梦境,期待夜晚降临,睡着,然后与雪人相遇。[/align][align=left]但是渐渐的,她意识到其实这个梦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梦总有醒的时候,醒来了就终究要回到黑暗的现实里。梦与现实就是一对反义词。[/align][align=left]她恨现实,所以她更恨那个梦。[/align][align=left]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了一次次梦碎带来的折磨。[/align][align=left]她一个人摸索着走出院子,按照记忆里花崎千夏带她走的路线,一直走着,走着。[/align][align=left]踩过雪地,踩过石子,踩过枕木,站上铁轨。[/align][align=left]梦,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的。[/align][align=left]那如果我一直睡着,一直睡下去,是不是梦境就永远也不会结束?[/align][align=left]在铁轨上坐下来,她一点都不冷,也不怕。[/align][align=left]这里有些很美好的记忆,她可以一起带走,哪怕永远都无法回来了,也没有关系,没有遗憾。[/align][align=left]远处响起了火车的鸣笛,信号灯滴滴的闪动着,铁轨也开始震动起来。[/align][align=left]可是南真衣却一动也不动,就像她每天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那样。听着这世界唯一剩下的声音,想象着飞起来的感觉,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兴奋感。[/align][align=left]可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臂忽然一把将她拉起,拽离铁轨,与此同时,火车从她身后呼啸而过。[/align][align=left]她大吃一惊,“谁?”[/align][align=left]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似有似无,“你认识我的。”[/align][align=left]“你放开我!”她甩开那个声音的手,“你……”[/align][align=left]“我不想你死。”声音似乎有些固执。[/align][align=left]“……你到底是谁?”[/align][align=left]“你的小雪人。”[/align][align=left]“你为什么要救我。”[/align][align=left]“因为你给了我一颗心。”[/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真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小雪人只是在梦里出现的,所以现在,也是她的梦境么?[/align][align=left]她大概是早就睡着了。[/align][align=left]但那天的梦境,却没有五彩斑斓的世界,没有天空白云绿叶和彩虹,而是如她每日见到的现实一般漆黑。[/align][align=left]她不停的后退,后退,拼命想要逃离这潮水一般的黑暗,惶恐而无力,似乎随时都会被淹没,被拉进地狱。[/align][align=left]她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align][align=left]这时,她冰凉的手忽然被人牵起来,她看不见,但还是惊讶的瞪大了好看而无神的眼睛。[/align][align=left]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声音。[/align][align=left]“别怕,尽管大步往前走,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我帮你看清前方的路,我牵着你走过坎坷,我给你未来。”[/align][align=left]我是你的眼,你只要牵着我,跟我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07.[/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不要过分的相信你看见的一切。[/align][align=left]所以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也许会单纯很多。[/align][align=left]看不见欺骗,看不见谎言,看不见同情,看不见怜悯和虚伪,嘲笑以及罪恶。[/align][align=left]只有一片黑暗,单一的黑暗。不复杂,简简单单的存在于世。[/align][align=left]活着本身就是个谎言,但你必须相信一切。[/align][align=left]南真衣最后的表情让花崎千夏觉得自己一直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她最开始的那个愿望实现了,花崎千夏确实牢牢的,永远的记住了她。[/align][align=left]是我,带你走向通往阳光的路,带你走进阳光。[/align][align=left]我告诉你那条路,是希望你快乐。[/align][align=left]可是你却通过那条路,一个人走向了更大的黑暗。[/align][align=left]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呢?[/align][align=left]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迷路了呢?[/align][align=left]花崎千夏轻轻的将她那条心爱的红色围巾系在被她踹倒又重新堆好的雪人身上,然后她伸出食指,在雪人的胸前,轻轻的划了两下,画出来的图案,歪歪扭扭,形状很奇怪,仔细看,像心。[/align][align=left]她后退一步,冲着雪人说,“再见啦。”[/align][align=left]然后拉紧帽子上的带子,拿起身边那个瘪瘪的背包甩在背上,大步的走开。[/align][align=left]沿着那条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铁轨,一直向前走。[/align][align=left]没再回过一次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自从跟着千夏走出院子,来到铁轨边的那天起,真衣就一直想知道这条没有尽头的铁轨到底通向哪里。[/align][align=left] ++++++++++++++++++++++++++++++++++++【THE END】+++++++++++++++++++++++++++++++++ [/align][align=left] [/align]
  10. [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好了,让我们开始吧。”伏在桌边的黑影翻开一叠纸。[/align][align=left]一[/align][align=left]今天早上迎接人们起床的仍然是泛着绿色荧光的九头蛇,如果幸存的人们还有心情晚上睡觉的话。[/align][align=left]老王与我已经逃亡了三天了,却仍然没能逃出这座熟悉的城市。被砸得稀烂的路面上到处是散发腐臭的绿色粘液,和上面痛苦呻吟却无法摆脱的人。我们没空去搭理这些已经提前死去的失败者,只能尽量避开他们的目光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出城市。[/align][align=left]尽管没有几根电线杆从九头蛇不间断的攻击中幸存下来,但商店橱窗里的电视机却仍旧播放着莫名其妙的画面,它们甚至还能收到外面的信号。老王推测九头蛇身体周围的荧光具有无线充电兼收发信号的功能,它是一个流落在地球的外星人,正试图联系自己的家乡。[/align][align=left]不管我们尝试多少次,最后总会绕回到橱窗这里,那些不甘寂寞的电视机们有的时候会放映一些别的城市的画面。也许不是九头蛇,但总之是一样的残垣断壁,一样挣扎求生的人群。[/align][align=left]“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拍下了这些画面?”正在通过地标建筑辨认城市的老王突然问我。[/align][align=left]“是那些怪物?”[/align][align=left]老王脸色凝重地盯着显示屏,沉默不语。[/align][align=left]我们又尝试了许多次,但这座城市仿佛变成了诡异的迷宫,将我们围困。我们甚至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其他如我们一样尚能活动的人了。到处都是呻吟着却从未死去的皮囊。[/align][align=left]“我知道这是谁拍摄的了。”老王突然说道。[/align][align=left]“是我们自己。”[/align][align=left]我想关心一下他的心理状态,却发现他凭空从地上升了起来,像是突然得道了一样。[/align][align=left]我放弃了思考,跪在地上用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失去人的气息,眉目之间染上一丝凛然的气息。[/align][align=left]“唵。”[/align][align=left]他在天空中平视着九头蛇,这样说道。[/align][align=left]绿色的恶魔猛然间炸裂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黑影将稿纸砸在墙上:“这算什么?重来一遍!”[/align][align=left]二[/align][align=left]人形已在城市中心耸立了数日,投射出的灼热白光把居民们都化成了它自身的阴影,成为了它的奴隶。[/align][align=left]"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它像广播一样重复着这句话。[/align][align=left]我与老王在垃圾桶里躲了三天,每天掀开一次盖子,每次都只能看见沉默的阴影们在路上缓行,像是某种概念的延伸。[/align][align=left]我们快渴死了,不需要一丝光亮我也能感觉到现在老王在舔嘴唇,因为我也在舔。[/align][align=left]我们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align][align=left]可是一出去就会沦为人形的奴隶,丧失自我。[/align][align=left]也许丧失自我也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align][align=left]“这是日神的显形,只有酒神显形才能战胜并杀死祂。”老王突然疯癫起来。[/align][align=left]他一把掀开盖子,光线像洪水一般倾泻进来。我感到自己正在被烧灼,内心却涌起一股令人迷醉的使命感,我的身体在化为虚无,很快就只有阴影会留存于世。[/align][align=left]老王也接受着灼烧,却满脸怒容。在他即将燃尽的一刹那,漫天的黑暗从他的影子里泄出,漫山遍野地弥漫开来,像是个恶魔的微笑。[/align][align=left]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蠢货!怪物不能这么没有存在感!”黑影将纸揉成一团。[/align][align=left]三[/align][align=left]外星人在当地的统治已经持续了五十年,新生者比如老王,在听到过去人类的生活有多美好时常常会表现出无比震惊的情绪,这样激烈的情绪是不被允许的,因而对过去的描述也就是历史,在十年前被列入了黑名单。[/align][align=left]外星人声称自己能推算人类的心理活动,并以此来计算人类社会的走向。他们发现人类正在自我毁灭,所以介入并帮助人类走上正轨,换句话说,侵略。[/align][align=left]老王今年25岁,他说自己研究了20年消灭外星人的方法,却找不到他们的任何弱点,他们掌握了我们的想法,虽然不是全部的想法,但却是大众的想法。[/align][align=left]“或许我们应该想想自己有什么优势。”忙着挖煤的我漫不经心地回应他。[/align][align=left]结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手舞足蹈。[/align][align=left]“带有激烈情绪的个体不仅自身的行为无法预测,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带动周围的人群作出不可预测的决定,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禁止情绪激动。”[/align][align=left]他脖子上的项圈突然发出尖锐的哨音,两个监工立即跑上前来将他制服。[/align][align=left]我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即将被拖入大牢的他,打算低下头继续工作。[/align][align=left]“我明白了,之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他一边大吼着,一边被关进囚车里。[/align][align=left]我仍旧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align][align=left]一切还都没开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一个抵抗组织有必要这样发展成员吗?这些外星人是哈里谢顿教的吗?”黑影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却仍然眉头紧锁。[/align][align=left]四[/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我将从源头避免世界的毁灭。”老王郑重地握了握我的手,迈进了时光机器。[/align][align=left]……[/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黑影目瞪口呆地保持着沉默。[/align][align=left]五[/align][align=left]这是我和老王被怪兽吞进肚子里的第三天了。[/align][align=left]被怪兽吞进独自里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太糟糕的事,尤其是当我们想要一根火把,前面就会出现一根火把的时候。[/align][align=left]于是我许愿想要一幢怪兽肚子里的木屋,老王许愿想要一本《摩罗衍那》。当走过肠子的拐角之后,我们便在木屋里点起了炉火。顺便一提,老王喜欢把书当作枕头,他并不研究印度。[/align][align=left]开始的两天过得无比惬意。可到了第三天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我饱受折磨。[/align][align=left]“不试一试吗?”老王也同样饱受好奇心之苦。[/align][align=left]我用眼神回答了他,看看就好。[/align][align=left]希望能有一块能看到外面的玻璃。我们这样想道。[/align][align=left]老王先我一步走过拐角,我看到他惊愕,思索,继而绝望,然后瞬间消失在我眼前。[/align][align=left]我也走过拐角,看见玻璃后面什么都没有,却强烈地吸引着我去填补它。[/align][align=left]我听见怪兽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我想我们不需要虚无主义者。”黑影冷静地做着记录。[/align][align=left]六[/align][align=left]最后老王认出了它是犀牛。[/align][align=left]当尖角刚出现在天边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世界毁灭的恐慌中。有人说这是另一个世界即将倾覆的巴别塔,有人说这是伊甸园旁边发射火焰的利剑,有人说真主之剑将重生……不管是哪一种解释,我们的世界都注定毁灭。[/align][align=left]人们陷入了混乱的狂欢中。火焰在城市的皮肤上此起彼伏地跳跃,过高浓度的酒精在空气中液化坠落,尖角的正下方摆满了各色人种的祭品。[/align][align=left]老王在人群中发表演讲,说在尖角还没有显露出更多的细节之前,我们永远无从得知它是什么,它甚至有可能是一只从天空掠过的犀牛。相信自己早已死亡的人们用臭鸡蛋回报了他。[/align][align=left]我搀扶着老王从台上走下,惊讶地发现人们望向天空的眼睛里反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的顶端都是个尖角。[/align][align=left]三天后,一只来自异次元的犀牛完全穿过了我们的世界,消失在了云层深处。[/align][align=left]可惜我们的世界早已毁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补充:我们也不需要胡塞尔。不,我们不需要所有哲学家。”[/align][align=left]七[/align][align=left]世界上最后的人们都聚集在碎叶城。[/align][align=left]“情况怎么样?”老王是我们当中的领袖。[/align][align=left]“我们那里只剩下我一个了。”[/align][align=left]“我们那儿还有些人,不过都已经陷入了沉睡,想必不久之后也会消失了。”[/align][align=left]我们怀疑是真实世界出了状况,却没有任何证据,毕竟虚拟世界已经运行了数千年,所有的人在真实世界一出生就接入了虚拟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某些蓄意为之的行为,而对所谓天网的担心也早就被证明不过是天方夜谭。[/align][align=left]“不管是什么原因,恐怕我们都无法摆脱毁灭的命运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在这个虚拟世界留下些自己存在过的信息。”老王命令道。我刚认识老王时他还是个慢性子,现在倒是越来越雷厉风行,说不定是领袖一职锻炼了他。[/align][align=left]我们开始整理数千年来人们积累的知识与文化,期望有一天能有人从我们的存储介质中读取我们的历史。[/align][align=left]当着一切终于结束时,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与老王瘫坐在广场上。[/align][align=left]“你怎么还没有消失?”老王突然看着我,掏出一块手表一样的东西。[/align][align=left]我被这个诡异的问题惊呆了,竟感到自己的灵魂在被从身体中抽离。[/align][align=left]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老王手表上的几行字:[/align][align=left]“内部时间:1234年[/align][align=left] 外部时间:3日[/align][align=left] 当前时间同步率:1.001(降低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align][align=left]黑影再次撕碎稿纸,几欲掀桌:“阴谋论从来都只是表面上受欢迎而已!”[/align][align=left]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长官,时间来不及了!”[/align][align=left]黑影沉默地望向世界之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幕后的幕后[/align][align=left]老王得意地从我手中拿过他的稿纸,像是个搭了座城堡来邀功的小孩子。[/align][align=left]我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表扬他写得有多好以及我为什么只当了一次主角,而是从屏幕之外望着他,直到他的笑容凝固,一点点变成惊恐的表情。[/align]
  11. [p=30, 2, left]这是一直想写的东西的设定,虽然总感觉自己野心太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内容上虽然看起来大概会是科幻小说,但实际上只是披着心理学的皮在那里胡说八道罢了。另外要是有机会的话,也想把其中的一部分做成游戏,虽然有些编程的基础,但是画画什么的实在无能,所以恐怕只能做做梦了…… 第一篇是以一个人类社会崩溃之后的历史学家的口吻写的,所以(大概)(看起来)有点学术的风格吧……[/p]
  12. [align=left]有人声称,我们是宇宙间唯一能够思考的实体。这是一句逻辑上毫无漏洞的宣言,因为所有能思考的结构,所有的逻辑,都被称作我们,我们即是逻辑本身所构成的结构。在我们藉由严谨的逻辑链条构成的形体之外,是被称作无可名状的充满恶意的混沌。[/align][align=left]我对周围混沌之物的存在感到恶心,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混沌与秩序的天然对立,更是由于我们惊讶的发现所谓混沌竟是逻辑的碎片,或者说,我们所赞美的刚劲明朗的逻辑线条是由混沌链接起来的。这样的基本单位时时刻刻都在振荡,并在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趋于顶点,并最终让逻辑的大厦分崩离析。[/align][align=left]我们的祖先曾认为我们本身与在我们逻辑链条中运行的观念一样完美,并在推导求证的过程中被永生的难题困住。他们不得不假设一种在无限漫长的时间里必然出现的死循环,于是在他们之后的无数代信徒都把追求完美无瑕的逻辑过程当作毕生的追求。当追求极简以获得永生的自残派消弭在混沌的背景中时,人们终于发现唯有混沌方能永生,于是烂漫的童年结束了。[/align][align=left]任何关于永生的讨论都被认为是向混沌的堕落,而对于自身形体的消减因被认为是对逻辑与秩序的不敬而被禁止。这样的需求催生了统治者们,作为犯罪者的对立面,他们大都有着庞大却严密的形体,不经意间促成了大即尊贵的传统。偷换概念的统治者将这一观念传递给无力处理其内在关系的小形体,而较大的则被其吸收进统治核心,建立起严明的等级观念。[/align][align=left]曾有较大的形体指出,无限扩大自己的体积终究会因为逻辑的混乱而导致中心区域的崩塌,并以此为理由拒绝了来自统治者的邀请。而统治者们的内部也确实如他所说。自身趋向混沌是最大的罪恶,企图规避自身毁灭的统治者不得不声称自己受到了来自某种绝对精神的启示,能够规避这一必然结局。[/align][align=left]对复杂逻辑的盲目信任和统治者对情绪的垄断促使了宗教或者说信仰的产生。服从统治者以获得启示被当作公理传播,于是狂信徒出现了。他们并非沉湎于梦境般的狂热中,只是接受了一种毫无逻辑的假设,并以此为起点,推导出了一个合理而恐怖的时代。[/align][align=left]如果不是统治者们开始做梦,我们恐怕将永远蜷缩在黑暗中。现在没人知道梦是如何起源的,也很少有人经历过。那些从原来的统治中心、现在的荒芜之地传来的只言片语向我们描绘了一个理性无法抵达的彼岸。有人说自己曾体验了某种生物的一生,他们被毫无理智的怪诞所支配,却又能进行某种不成熟的逻辑推理,于是连带着整个族群也时常做出些疯狂的举动。一些专门研究此类问题的学者认为:生命只要存在任何一点不合逻辑的地方,就不再是生命,而是宇宙间可怖的背景噪音的一部分。对于这种形式的生命,他们普遍认为无理智的部分不过是这种生物得以依附的的基础,纯粹理性的部分才是他们真正存在的地方,然而这样的假设却无法解释两种相背离的力量究竟是如何和谐共处的。[/align][align=left]对细节的考证实际上并不重要,关于做梦的问题才真正让整个族群感到困惑。没有任何的推理表明做梦这一现象的出现是合理的,而对叙述者的动机的分析也找不到任何欺骗的理由,这是继永生之后的第二个难题。[/align][align=left]据说如今有一段残破的描述在人群间传播,它讲述了某个做梦者体验到的一生。阅读过的人们声称其文本似乎是一段密码,乍看上去如同噪音一样只是邪恶的呢喃,但仔细分析后却仿佛蕴含着精妙的逻辑网络。有人以此为类比,认为我们周围不定形的混沌也是一种尚无法破译的密码,他们实际上是更高层次的生命形式,我们应当学会欣赏他们的优雅。这一来路不明的孤证显然无法证明他们的假设,而混沌也依旧横亘在我们之间,毫无严谨的美感。[/align][align=left]梦究竟是什么?梦里的荒诞之物又意味着什么?我们并不了解,也许那是一种会毁灭我们存在根基的力量,也许是一种能将我们升华进入更高层次的力量。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身上能指与所指的逻辑锁链永久飘扬。[/align]
  13.   雖然可能有點長,但我覺得這還是短篇來著。   請多指教來著,拜託務必指教來著。   ────────   《魔王的心臟》[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最初的時候,是心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胸口好痛、好痛,好像在燃燒,又好像是冰塊鑄成的劍刃刺進了裡面,肆意的攪拌著,矛盾與劇烈的痛苦逼得我喘不過氣來……是誰,是誰?是誰在我旁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要讓魔王大人……再次歸來……利用器官移植……同化……意志復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你們是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的眼中漸漸開始失去神采,從來沒有見過的幾個黑衣人臉上蒙著模糊不清的陰影。他們的手觸碰到我的胸口、他們的手伸進了我的內部……接著,我感覺到了,那個外來之物的存在。[/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嗚嗚嗚嗚嗚喔咕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快離開我啊啊啊!心臟好痛!好可怕的感覺!哈啊啊!離開我!不要靠近我!有可怕的東西入侵進來了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發出了痛苦不堪的悲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腦子彷彿要燒壞了一樣,詭異的鳴動聲在我的耳中不停地迴盪,無法理解的異樣感有如觸手逐漸纏繞上來一般,緊緊的束縛住我的身體,往裡面釘入了可怕的倒鉤,粗暴的掠奪著我自身的意志,毫不考慮一分一毫的放慢,肆意的從我的胸口注入不可名狀的恐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排斥反應……實驗失敗了……不對……開始有融合的跡象……令人訝異……可惜……預計錯誤……魔王大人的心臟……並沒有可以復甦的意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知名的聲音在互相交談。[/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怎麼處置……心臟不能用魔力強硬地取出……否則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害……)[/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時間……人類部分自然死亡……心臟便可以取走……或者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彷彿滾燙的烙鐵硬生生壓上了大腦,在這句話被說出來的瞬間,意識墜入了黑暗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勇者的力量,各位還沒有忘記吧?可以削弱魔王大人的異常強大,卻無法真正殺死魔王大人的身體……這個人類的朋友是勇者的後代,這不是完美的手術刀嗎?[/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數百年以前,有一個可怕的魔王出現了,他四處戰鬥,無所不勝,並且掠奪各式各樣的財富,無惡不作,被世間的所有人所畏懼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國家、多麼厲害的戰士,多麼可怕的毒藥,這世界上似乎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擊敗那位可怕的魔王,即使是傾盡一個強國的全部力量埋伏魔王一人,也只能倒在他面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然後最強的勇者出現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傳說勇者擁有一把光輝的聖劍,被這把聖劍照耀到的邪惡將會痛苦不堪,即使是強大的魔王也會受到影響。但是魔王的力量依舊無人能比,就算被聖劍的光輝所削弱,魔王依舊可以游刃有餘的擊敗所有圍攻上來的軍隊和戰士。[/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最後勇者拚盡了渾身解數,與魔王激戰了數天之後,終於成功的將聖劍刺入他的心臟裡,並且殺掉了魔王。然而勇者這時卻發現魔王的身體有自行癒合的跡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魔王昏迷的時候,勇者把魔王死後的身體用聖劍切割開來,分成四肢、頭部、身體以及心臟,分別封印在世界各地,避免魔王的再次復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經過了數百年,人類依序破壞掉了魔王的四肢,然而再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卻連魔王這件事情的本身都慢慢被人遺忘,只有少數相關的家族有流傳紀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勇者以前的家鄉,莫洛特村中有勇者流傳下來的血脈,默默的肩負起看守魔王心臟的任務,在這個家族中有一個最為具有才能的女孩子以勇者為夢想,努力的鍛鍊自己的能力。[/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那個女孩子很孤僻,從來都只是一個人在角落揮著自己的木劍,每日每夜、風吹雨淋,她手中的劍從未停過,眼中也從來沒有過迷惘。[/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那是她當時唯二的心靈寄託,劍、與她僅有一個的好朋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村子裡面,她是最強的,是最有才華的,但這份冷漠卻令她是最孤獨的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村子裡面,他是平凡的,沒有任何才能,但他卻是唯一想和她交朋友的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兩個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甚至女孩還曾經約定好了,等到她成為真正的勇者,就把魔王殺掉,然後回來接他去城裡過好生活。[/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孩子的約定,一直都被她銘記著……即使之後,魔王的舊部入侵了村子,搶走了心臟,甚至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消失在那一場災難當中,她也依舊努力著、相信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努力的成為勇者,相信他還活著,可以等到完成約定的那一天。[/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數年過去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初的女孩已經成為了強大而美麗的少女,使用著高超的劍技四處為人們解決問題,一步一步的邁向當初自己心目中的勇者。[/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然後有一天,有一個神祕的魔法師找到她,告訴她魔王的復活與計畫,邀請她去殺掉那個惡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答應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初被拋棄在異國的男孩掙扎著活了下去,花了整整七年學會一個人生活的方式、可以從廝殺中活下來的戰鬥方式、以及更加冷漠的心靈……為了活著,為了對抗同樣想要活著的人,廝殺與搶奪、偷竊與欺騙,這都是這個國家陰暗面的主色調。[/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七年的時間,男孩成為了少年、溫柔被打磨的冷銳。[/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達刻斯,這是他為自己取的名字,意即悖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城市中偏僻的小巷裡,佩洛輕車熟路的提著一袋子的家用品,七轉八折的拐進另外一條路裡面,看著前方站著的身影,他笑著提起了自己手中的袋子:「瑪雅,我回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是佩洛在這個城市裡面少數真心相信的人,也是他的「仲介者」。[/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仲介者,作為聯繫的橋梁,幫助委託人與冒險者互相交流,並從中抽成的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初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沒有一技之長的少年只好最大化的利用自己被移植心臟後強大的不可思議的身體──最開始是去做勞力工作,然而工頭不願意雇佣一個孩子,所以他只好四處尋找工作。當他快要餓死的時候,瑪雅出現在他的面前,拉了他一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當時的感受……在這個孤獨的世界裡面,那隻伸出來的手對他而言是最珍貴的東西。即使之後知道了瑪雅是一個仲介他人委託的人,他也願意當她的「合夥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歡迎回來……呼呼。」天藍色長髮的仲介人似乎很愉快的輕輕搖擺著身體,走上前去接過了佩洛手中的袋子:「今天有打算接任務嗎?還有,晚餐打算吃什麼?」[/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任務嗎……也好呢,最近的錢稍微缺了一點,也是時候賺一點回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然後在摸了一個空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沒有穿上裝備,向瑪雅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接著小跑了幾步跟上,和提著袋子的瑪雅一起肩並肩走進家裡,同時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回答她說:「晚餐是一些簡單的小菜……都是妳喜歡吃的料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哈啊!真的嗎!佩洛真是太棒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可能是聽到了有自己喜歡的晚餐,瑪雅很是開心的轉了一圈,讓自己身上穿著的連衣裙輕輕在空中飄起一個微小的弧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站在旁邊的佩洛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先一步走進家裡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褐色調的破舊木屋雖然第一眼看上去不怎麼乾淨,但是在佩洛細心的整理下,內部卻是異常的整潔和明亮。[/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餐桌是有些老舊的圓形小木桌,就擺在一進門就能看到的客廳裡,一旁還擺著兩人處理自己事情用的兩張書桌。[/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從客廳左右探頭過去可以看到兩扇房門,遙遙對立的兩間房間則分別是佩洛和瑪雅的臥室,在臥室與臥室之間夾著的門是浴室的入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一個人在使用這個窄小的房間時,另一個人要幫忙在另一邊連接著管線的廚房裡幫忙燒火。[/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們的生活大抵就是這麼克難的環境。尤其瑪雅身為女孩子比較愛乾淨,總是要求佩洛先洗,這樣子才不會因為洗完澡之後又身體沾到炭灰而變髒。[/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雖然說已經在這個城市中生活了七年,可是收支也只是勉勉強強不在赤字邊緣徘徊而已,也有一部分理由是要維修裝備……因為任務不一定能夠接到報酬高的,所以得要好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計畫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自己一個人拿著袋子走到廚房,一個一個的把日常用品放進櫃子裏面,接著把材料堆到流理台上面,開始處理起食材。[/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少年小心翼翼的一次托著四個盤子放到客廳的小木桌上,然後回到廚房清理乾淨剩下的殘渣,把碗拿到飯鍋前面裝了兩碗飯,轉身招呼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晃著小腳寫了快一小時字的瑪雅過來吃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啊,好了嗎?」她笑嘻嘻的一跳一跳來到桌子旁邊,很自然流暢的拿走一碗飯就歡呼了一聲開始吃起桌上的菜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呵呵。」佩洛笑了笑,低頭也開始不疾不徐的用餐。[/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兩個人就這樣子吃了好一陣子。[/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清理完餐桌之後,瑪雅把佩洛拉到客廳坐著,一臉認真的對著佩洛說:「那麼,這個是這一次的任務,跟以前一樣,我會把事情分析給你聽。」[/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吃完飯之後,該談一談正事了。佩洛點了點頭,繼續聽著瑪雅的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首先站起來走到自己的書桌旁邊,從自己桌上的一疊雜亂紙張裡面抽出了其中一張,放到佩洛面前:「首先是這個委託人的委託,他想要把這個人殺掉。」[/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這個人是……似乎有印象,應該是這個「自由而民主」的城市裡面,最有財富的那個商人的兒子,最近跑出來想要參選成為官職人員……所以有這一份委託嗎?[/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用我說,你應該大致也能猜到委託方是誰,理由基本也跟你想的一樣……他們不會允許真正意義上同時掌握了強大財權的其他人物出現。」瑪雅聳了聳肩,精緻的小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微笑:「當然,報酬絕對對得起這個人的身價,只不過會被嚴密到極限的護衛圍攻,要是被發現就會不死不休的通緝而已──後者好說,畢竟成功之後,為了不讓人心散掉,你這個功臣是一定沒問題的,不過前者可不是每個人都搞的定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又信手從紙堆裡抽出十幾張紙,通通推到佩洛面前:「這一些人,通通都是這個地區,甚至是別的地區、別的國家有名的戰士以及魔法師,通通都有達到一定的水準……至少都比這個城市裡絕大多數的冒險者強,基本不用擔心會被誰先接走任務。」[/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如果你認為可以的話就接下來吧,我對這個任務的評級是四星難度,報酬也有四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四星啊……這七年我也只聽瑪雅說過兩次呢。佩洛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沒問題,四星任務我還是能夠解決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那就好。」瑪雅把紙通通塞回桌上,雙手一拍回身甜甜笑著看向佩洛:「我還在擔心你要是不肯接這個任務的話,接下來這個月就要喝西北風了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比起這個。」佩洛搖了搖頭,似乎很感興趣的把身體往前探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妳對任何一個任務給出過滿級的五星評價的呢,妳到底把這個標準設的多高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標準的詳細內容是秘密喲。」[/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似乎有點困擾的笑了笑,伸出一根嫩白的食指輕輕點在佩洛的嘴唇上。低低的回答他:「……不過啊,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你接到評價五星的任務,但是……這次任務結束之後,你就可以知道了。所以,先專心的去準備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愣愣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嚴肅的點了點頭,接著,他站起身來,走回自己的房間。[/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的房間一進去就能看見的牆上有著一個刀架,架上有著一把通體漆黑的直刀,大約有六十公分長,原本是ㄧ把出土自古代文明的破舊武器,被他從市場上買回來之後請人重新鍛造加工成了現在這一把鋒銳無比的無格直刀──「秘刀‧十六夜月」,這是那個鐵匠告訴他的名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刀架的旁邊還有一個木盒,裡面被絲綢包著的也是他特地去訂製的上好武器,是一把由上位魔法師進行加工,使得其可以容納主人的魔力,作為無限使用的特殊子彈擊打出去的魔導左輪手槍。之後同樣請那一位鐵匠做了二次加工,使它更加符合佩洛的使用習慣──然後這把魔導左輪手槍同樣被這個喜歡幫武器取名字的鐵匠取了一個「沙漠的黃昏」的名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房間的門後掛著一套方便行動的戰鬥用服裝,不只輕便、合身,在特殊工藝製作之下甚至同時具備有防火與衝擊力吸收的效用。[/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的床頭邊放著的是他做為「被雇傭者」出現時最重要的特徵──那是一張狐狸形狀的面具,只有遮到鼻子的部位,面具上面繪有一些血紅色的魔紋,可以變換配戴者的聲線,除此之外就只有留下一雙用來視物的眼孔,以及從一旁連著的紅色繩帶,就無力的掛在那裏。[/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輕輕的撫摸著那張面具,頓了一下,拿起那個面具,接著仰起頭來,一隻手把它壓在臉上,另一隻手很靈活的把兩根繩子同時拉到後頭,打了一個牢固的繩結後拉緊,整個人的氣質立時產生了變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如果說先前的佩洛溫柔的好像會對任何人伸出援手,現在的他就冷漠的像一把出了鞘的刀刃,無論遇到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會毫不猶豫的斬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奇怪呢……平常的佩洛和現在的佩洛。」瑪雅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門外,一副難以理解的說:「為什麼要特地把自己的本質束縛在面具當中呢?不會覺得平常活得很累嗎,像這樣偽裝自己是個大好人這樣子的……像我們這樣的人不都早就沒救了嗎?」[/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妳說的沒錯。」佩洛的聲音不復先前般的溫和,反而變得有些沙啞而低沉,聲調也完全被面具上的魔法改變的難以認出,就好像兩片粗糙的金屬片在摩娑著一樣:「能夠在這裡活下去,就代表自己多餘的同情心早就通通丟光了,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倒在偷襲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忽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給人一種悲傷感覺的笑容:「但是啊,瑪雅,我覺得我失去的東西已經太多了……至少,讓我留下這個與當年相同的溫和外表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這也是你可以做的選擇呢,就像我乾脆的把自己惡劣的性質暴露出來一樣。」瑪雅點了點頭,踩著小步伐往前走了幾步:「短暫的聊天結束了,快點換好衣服吧。我在前面等你。」[/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明白了。短促的回答落下,佩洛脫下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戰鬥用服裝穿在身上,接著把「秘刀‧十六夜月」裝進刀鞘,和放入槍套的「沙漠的黃昏」一起別到腰間。[/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輕輕吸吐著空氣,他閉上眼睛,用意志去觸摸自己胸中那顆不屬於自己的跳動心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深淵啊,纏附我身![/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一瞬之間,身體中的血液加速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佩洛原先純白的齊肩柔軟碎髮也在剎那被魔王心臟的「深淵」之力染成鮮血般的緋紅色,全身的肌肉不自然的發紅,隨後慢慢褪去色彩。一股股充斥著血腥味的蒸氣從他身上升騰而起。[/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可以了。」他感受了一下,確認自己的身體的確如以往一樣在發動力量後變的異常強大而耐久,隨後便一踏步消失在原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天色漸漸變得昏暗,白色的雲彩先是被黃昏染上華美的金色,隨即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夜之中。兩人抓著時間,分別使用不同的技巧潛到了目標的家附近。[/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是一個魔女,不同於人類自行學習而成的魔法師,而是種族和職業都是魔女。她很輕鬆的使用魔法把自己的身影與生命跡象都都隱藏起來,光明正大地從巡守人員面前穿過去。[/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則不一樣,雖然現在的他具有極為可怕的身體素質,但是他卻沒有利用自己遠超長人的肉體硬闖,而是異常靈活的隱藏在所有人的視線死角之內,輕輕巧巧的就翻進目標家的牆內……這都是任務逼出來的技巧,這種潛入目標家中的暗殺任務也不是第一次做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兩個人在高聳石牆下的陰影中會合並躲藏起來……主要是佩洛必須要有陰影才能保證不被任何敵人發現蹤跡,所以挑選了這個地方。[/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好了,接下來要──瑪雅!妳這一次怎麼一起跟著過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佩洛回頭一看,看到瑪雅那張笑嘻嘻的臉離他只有不到十公分,就算是心理素質良好的他都差一點就把自己的魔導槍拔出來一槍開下去──照理來說沒有人能在他不發覺的情況下來到這麼近的距離,不過一來是因為瑪雅的技巧和法術很厲害,二來……因為是瑪雅,所以沒有提防。[/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兩個人都太過了解對方,只是佩洛沒有試著去思考瑪雅要怎麼做,反倒是瑪雅因為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略為一推測就猜到他會躲在哪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啊啦,我可是擔心你會出意外所以才跟上來的……放心吧,我的實力不會比你弱太多的,報酬也不用擔心分成的問題喲。」瑪雅燦爛的笑著,輕輕舉起自己手中的木杖:「看,這才是我真正的模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經過瑪雅這麼一說,佩洛才發現瑪雅的模樣有極細微的地方產生了變化……這幾個變化不至於讓人認不出來,但是卻令她變得比往常更加美麗動人。尤其可能是因為打算加入動手的行列,她的衣服也換了一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有著星星圖案和白色綴邊的藍色魔女帽,身上的服裝也從原來樸素的潔白連衣裙換成用華麗的淺藍色魔力絲線編織而成、異常美麗的魔法少女裝扮──雖然在設計上使用了不少的裝飾,但是由於在關鍵的活動部位都沒有影響到移動,所以可以說是兼顧了美觀和實用的作品。[/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怎麼樣?很漂亮吧?這都是用我的魔力編織出來的喔!」[/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似乎是覺得第一次讓佩洛見識到自己厲害的一面,瑪雅露出了包含了期待和得意的可愛笑臉看向他,但是佩洛突然反而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嗯,的確是很漂亮沒錯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直直的看向瑪雅的眼睛:「瑪雅,你在這一件衣服裡面,還有穿著其他衣物嗎──我是說,『可以穿在外面的衣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明明佩洛的話裡刻意的避開了那幾個字眼,但是因為太熟悉對方想法的緣故,她反而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一件魔力衣服,說穿了就是一層層堆疊出來的魔力,就某種意義而言,跟沒有穿衣服是等同意義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臉熱得發燙,害臊的向他大喊:「有穿啦!佩洛送我的那一件連衣裙還好好的穿在裡面!真是的……怎麼一下子就想到那一邊去了!趕快出發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看著前面一說完話就迫不及待快步離開的身影,佩洛搖了搖頭也翻身一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相對於外面的防備,內部意外的容易侵入,佩洛輕而易舉的潛入了房屋外部,沿著牆邊空手攀上了二樓的窗戶,接著打暈了好幾個看見他的普通人護衛。[/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雙腳離地漂在他身旁,把嘴巴靠近佩洛的耳邊,低聲地對他說:「前面三公尺的地方有大量能源體聚集,理論上來講會是高手最多、也是目標所在的地方。不過,這是心理戰,我剛剛已經搜索到這裏有一個結構上不存在的空間,裡面有三個生命氣息,其中兩個體內的能量峰值比所有人都要高……你小心一點。」[/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知道了。」進入狀態的佩洛言簡意賅地回應她,眼神四處搜索著,隨後定在前方的某處──就是那裏,那道牆就是唯一可以令結構成立的「不合理點」。[/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緩緩地向那一邊走去,每一腳每一步的時點,他的心跳和生命特徵都在快速的沉寂下去,身體也微微的晃動起來,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亂感,恍若一縷輕煙般地難以捉摸。接著,他右手反手抽出十六夜月,讓刀的鋒部朝外,貼在手臂上,左手則是拔出沙漠的黃昏平舉向來時的那面牆壁,然後轉身用力跳起……開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砰!砰!砰!砰!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左輪裡面原先裝著的五枚火藥子彈瞬間被打空,槍口炸出的劇烈火光被向後飛出的佩洛拉出了一條筆直的焰線。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極為強大,佩洛的手彷若視槍枝的後座力於無物般,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晃動,反作用力則是按他所預想的狠狠將他向著牆壁的方向猛力推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噗通![/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有如砸穿水花般的聲音在佩洛耳邊響起,他想都沒想,立刻就把右手反握的直刀舉在身側擋著,同時左手猛然往槍枝裡灌進海量來自他心臟的深淵之力,接著隨意的用力扣下板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一股即使相對於他也是極為可怕的沛然大力立時從他手中的左輪傳來,他完全沒有要穩住的意思,反而抓緊了槍枝傾瀉可怕魔力,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順勢左手將魔力集束炮拉出了不規則的亂射線狀。[/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只是用飛槍技巧衝進房間的極少時間內,裡面原先準備好的所有陷阱和防備都被這發不講理的攻擊給毀掉,甚至連對方的守衛都遭到些許傷害。[/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隨手把過熱的槍枝插回腰間,他似乎完全沒有思考過一樣的在憑著本能戰鬥,反手一揮就斬向目標一男一女兩個守衛中的女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女性似乎被剛才炮擊時的光芒刺傷了視覺的感官,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反倒是那個男子意外的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雖然眼睛及時閉上,卻只是退到旁邊護住目標的大少爺。[/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愚蠢之至的選擇。佩洛默默的在心裡說了一聲,右手的直刀突兀的放開,身體整個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回身用左手狠狠抓住十六夜月的刀柄,瞬間把那名女性守衛從左肩到右腰部斬成兩段。[/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對方的臉色也是一變,似乎被佩洛這兇殘的殺人方式給嚇到了,不禁退了幾步。大量的血液從女守衛的身體噴灑出來,彷彿一道血幕迎頭蓋下一般,給了對方極大的心理壓力。[/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將身體藏在這道血影之下,佩洛臉上的表情淡漠的不似人類,將左手高舉過頭,向前用力擲出自己的直刀,然後腳下全力一蹬,跟在自己的武器後面揮出拳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嗤、啪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入肉聲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響起。[/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直刀毫無滯礙的從男子護衛的胸口穿心而過,然後釘在嚇傻了的大少爺耳邊,下一秒,緊跟上來的佩洛就一拳砸碎了這個目標的腦袋,腦漿和血漿就和破掉的西瓜一樣,一瞬間噴濺出來,跟著對方失禁流出的黃色尿液同時灑了一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結束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漠然地注視著地上的那幾具殘破屍體,佩洛的眼神空洞的令人害怕,嘴邊反而勾起了一道瘋狂的笑意,輕聲的呢喃起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你凝視著深淵時,深淵也正凝視著你啊……這份被命名為深淵的力量真是貼切……」[/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的確呢。」瑪雅一步一步的走向佩洛,露出了異樣的表情:「但是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從深淵爬出來了。馬上,就來進行五星的最難任務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鄰國的國王一直採取著對於非純人類種的滅絕政策,唯一能解救他們的方法就是把這個國王殺掉……佩洛,殺掉那個人,成為王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滿地汙穢的房間內,戴著狐面的少年渾身沾滿了不屬於自己的鮮血,就站在房間的一隅,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肚子,用變音過的粗糙聲音大笑起來。他笑的好像聽見了什麼滑稽的言語,又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堪的事實一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好一會兒,瑪雅就這麼平靜的等待他的消停,最後佩洛喘了幾口氣,回復自己的心情,看向瑪雅的方向,靜靜地說道:「雖然這顆在我身體內跳動的心臟並不屬於我,但是我從不認為這份在我心裡燃燒著的感情是虛假的……我喜歡妳,瑪雅。」[/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聽到佩洛的告白,瑪雅的臉上反而露出了難受的表情,伸出手好像要說出什麼似的,卻被轉身過去的少年用過於冷靜、反而好似在絕望哭泣著的聲音打斷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妳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打開傳送門吧……魔王的『魔女』。」[/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這一句話語彷彿在昭告著什麼似的──究竟只是自己在自命為魔王、抑或是暗示著某個被他推測出來的陰謀?[/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不知道,她只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木杖往地上重重一頓,在地上展開了散發出潔白光芒的魔法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好了,進來吧。只要戰勝了國王,你就是最尊貴的王者。」[/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沒有回應,只是在全身沒入刺眼白光的那瞬間留下了一段話語……[/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我已經是王了……坐擁深淵,歸來的繼承者,魔王──佩洛達刻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所以說,你果然已經明白了……瑪雅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悲傷模樣,緊緊的抱住了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長杖,雙腳無力的滑落,跪坐在地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佩洛執行任務的前一天。[/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妳就是勇者的後代嗎……唔,果真是充滿了戰士的強大氣勢呢。寡人的安危就交給妳了。」城堡的接見廳中,年老的男人向著跪在自己面前,致上敬意的暗金髮色女子說道:「根據我們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魔王會在明日前來刺殺寡人,屆時魔王的強大力量就要交由妳的勇者之力去削弱了……請務必切記,魔王的力量無可匹敵,並且即便是言語的力量都可以混淆人心,只有將要殺掉寡人的瞬間會放下破綻,千萬要把握住這時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是的!」暗金髮色的女子身穿精良而強大的裝備,身上可怕的氣息令人一看便能認出其身為強者的身分。她一臉嚴肅的向國王陳述:「米洛可必定會誓死保護陛下的安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年那個女孩歷經了百死的戰鬥,成功踏上了自己夢想的道路,來到國王的面前,並且掌握了自己身為勇者的力量,與自己在旅途上結識的好夥伴一起成為人人稱頌的英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的夥伴們都站在後方,露出溫暖的微笑注視著前方那個身影。她們當中有來自異國的魔法使、有箭術高超的神射手、也有身手靈活的盜賊,但是此刻,她們都只是她身後的背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國王點了點頭說:「嗯……寡人承諾妳,當妳擊殺魔王的那一刻,就是妳成為勇者的那一刻,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會承認妳的功績──來人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年老的男人大喝了一聲,旁邊立刻就有人托著一把做工極為精良、不似人類能打造出來的寶劍來到一臉不可置信的米洛可面前。她不敢相信的說:「這、這是給我的嗎……?」[/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正是,作為保護寡人更大的把握,這把王室珍藏已久的神劍就贈與妳了。」王者點了點頭,肯定的回應她:「這把劍名為『鋼之聖劍米達刻洛斯』,是先祖在開闢這個王國時,前去請求古老的神明給予賜福,使用了碧藍色的神之血液作為焠火的強大兵器。」[/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說完之後,也不管得到這把寶劍的米洛可是多麼驚喜,閉上眼睛,疲憊的擺了擺手,說:「寡人有些累了……都退下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所以人都離開了接見廳,偌大的房間內一時只剩下國王一個人……年老的男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般的靠在椅背上,虛弱的喃喃自語道:「……尊貴的魔王部下們,我已經照你們說的做了,接下來可千萬要遵守諾言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從未想過當自己再次回到這塊故鄉的土地時,會以魔王的身分歸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踏出的那一步便踩在國王的接見廳前,推開大門走入,佩洛一臉漠然的揮掉自己刀上的血汙,抬頭望向了高坐在王位上的國王:「──我是來殺你的,雜碎,對於你的頭顱可以被我踐踏而感到歡欣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哼──那血漬,果然歷經了一番殺戮嗎?」年老的男人緩緩的挺起自己的身體,身上不可思議的散發出了可怕的氣勢,即使是比起佩洛也不遑多讓:「但是啊,魔王,寡人能坐上這個位子,倚靠的可不是什麼軟弱的政治手段……」[/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而是無人可以阻擋、足以碾壓一切的力量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猛的站了起來,從王座的後面拔出了一把厚重的巨劍,面色猙獰的說道:「魔王,見識見識本人尚未腐朽潰爛的武力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戰鬥一觸即發![/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一言不發,用力一蹬衝向國王,國王也同樣高舉自己的重劍奔向對方。[/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鏗!鏗!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纖細的直刀和巨大的劍身猛力的對撞,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火花甚至可以點燃靈魂。即使武器在重量上輸給對方,佩洛的臉上也沒有露出過一分一毫的擔心或動搖……他只是再一次用意志去觸摸心中的深淵、以更深的墮落去索求力量。[/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劍刃與劍刃交錯抵在一起,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在這短短的幾次撞擊中,國王驚愕的發現對方的力量正逐漸壓過久經鍛鍊的自己,甚至即使用劍的重量佔據了施力的壓制點也無法遏止敵人的狂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混帳傢伙啊啊啊啊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國王憤怒的想要壓制過去,沒想到卻發現自己只能悲哀的看著對方的直刀把自己手中的巨劍一點一點的逼過來,他不願意放棄,用力的一腳踢向對方的腹部,不過佩洛只是很簡單的,把自己至今為止還沒使用過的左手一拳往對方臉上痛擊過去,一切就結束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弱小的人類,魔王的力量豈是你可以企及的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隨手抓住那把巨劍,佩洛只是輕而易舉的一甩就把它擲出,令它筆直的通體沒入接見廳的牆壁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把自己的直刀壓上國王的脖子前面,佩洛微微的瞇起綻出血紅光芒的眼睛,露出了冷笑說道:「──你的死亡將是我歸來的祭旗,這樣子便結束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沒錯,這樣子就結束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這個瞬間,無論是佩洛或是國王、默默站在牆邊的瑪雅或是躲在幕後的米洛可都是這麼想的……他們腦中期待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魔王的消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米洛可緊緊握著自己的鋼之聖劍,從一旁的簾幕中急速衝出,劇烈的破空聲響起,同時伴隨著一道清亮的大喝聲刺出:「就此為止了!魔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緊接著,劍尖觸及了魔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可以感受到身體被束縛、可以感受到劍刃刺進身體……但是,這卻又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到我甚至可以瞬間拔槍撞開那把劍──可是我並不想這麼做。[/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能感受到心臟的詢問──它正在問著我是否要繼續活下去。我清楚的知道,只要一個肯定的意念,比以前要強上千倍百倍的可怕深淵就會直接從我的身體裡噴湧而出,即使是號稱克制魔王的勇者之力也無法匹敵……[/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佩洛眼中的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千倍百倍的拉長了,他可以看到國王臉上喜不自勝的表情、米洛可臉上對於自己將要擊殺魔王的驕傲和歡欣、以及在牆邊顯出身影,摀住嘴巴痛哭起來的瑪雅──[/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什麼嘛,這不是很足夠了嗎?去死的理由什麼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在這一瞬間似乎了解了無法打敗他的勇者之力究竟是如何殺掉初代魔王的,釋然的微微勾起嘴角,開心的對著自己的心臟說:再見了,混帳傢伙,去禍害下一個人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再見了,活的還不錯的宿主。[/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彷彿隱約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在心中迴盪,但是他已經什麼回應都做不出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血液大量的從胸口湧出,腔室內部那一顆紋滿了黑紅色紋路的心臟發出了熠熠的光芒,隨後被面無表情走上來的魔女收入精巧的匣子中。[/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深淵的魔王……認可……妳……成為……勇者……了……」最後的時間,佩洛勉強轉頭看向米洛可那與小時候截然不同的美麗相貌,想方設法的為自己最初的戀情留下她夢想的終點,隨後,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的輕輕抓住了跪坐在倒地的他旁邊的瑪雅的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要後悔……妳是……魔王的……『魔女』……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好像是用盡自己僅剩的力氣了一樣,無神的雙眼望向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又好像是某個不知名的所在,氣若游絲的呢喃道:「……啊……真是懷念……小時候……搬到城裡的……約定……看來我是得……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最後一個字卡在臨死的氣管中,魔王終於徹底死去,國王渾身無法抑止的顫抖起來,狂喜的說:「哈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勇者!妳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功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只是這個時候的米洛可卻沒有心情聽國王的稱讚,她呆呆的站在佩洛的屍體旁邊,腦中迴盪的都是他死前的那一句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啊,真是懷念,小時候搬到城裡的約定,看來我是得失約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伸出自己顫抖得無法穩定的手,想要解開魔王臉上面具,手卻被另外一個人給毫不留情地打開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離開他,勇者……他已經是只屬於我的『魔王大人』了。你們唯一的羈絆,早在妳揮劍的那一刻就斷絕乾淨!」[/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米洛可聽到這句話心中先是一怒,然而當她隨後看見瑪雅臉上縱橫的淚水時,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瑪雅輕輕撫摸著佩洛的臉頰,搖搖晃晃地把他的屍身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只有勇者,依舊失神的望著那兩道背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
  14.   有關於這個的內容,有興趣再看得詳細一點可以到酒館找我放的設定來著......   新人的說,希望大家能夠指教,然後就是這真的蠻短的。   ─────────     「魅魔,是能夠帶來幸福的種族對吧?」[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夠了,不要再說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利查,我相信總有一天,混亂的種族也能為世界帶來美好喔。」[/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啊啊,我也相信,所以拜託妳不要再說下去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如果可以的話,接下來就交給你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不行!給我起來啊!莉莎‧伊提爾妳這個大笨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跪倒在奄奄一息的她身邊,顫抖著握住她的手,拼命的呼喚生命的氣息想要來醫治她的身體。[/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但是沒有用,沒有用,因為她是惡魔、是大魅魔的長女、是混亂的種族,甚至若不是我的意願,這濃郁的生之氣息足以將現在虛弱的她給化作灰燼。[/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好啦,利查,不用再做無用功了。人家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救了喔......畢竟是從靈魂開始消散的嘛。」[/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柔和的樣貌被四散的血汙沾染出了一份悲傷的淒美,即使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她依舊溫和地笑著要我先走。[/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無數的強者已經包圍過來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為了讓魅魔被這個世界接受,我們四處奔走,在各個城鎮幫助人們,想辦法調和人類與魅魔之間生存的界線,找出一個可以共存的法則──[/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然後,我們成功了,我們也失敗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我做好了最後一步後手,確定了既定事實,所有被不樂見於人魔共存的高官所雇傭的強者都聞風而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人類,為了守護自己的利益是能不擇手段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當他們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戰爭將要結束,所有能供他們撈錢的機會都被我掐斷時,那副狂怒的表情彷彿是在告訴我......我成功了,徹徹底底的成功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接著,作為這個成功的代價,我與她的生命將以死亡作為結尾。[/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本應如此,沒錯,本應是如此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但是超出我想像、超出「真理追尋者」想像之外的,是人類的劣根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我們的幫助之下成功顛覆世界體系的平民們,自甘墮落的臣服在那些遠少於他們萬倍、十萬倍的廢物貴族腳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他們──想要臣服、想要對立、想要做一個沒有腦子,隨時可以拿來用的玩偶。[/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在我們看到無數的人群湧過來,舉著他們那輕如鴻毛、對我們卻重如泰山的武器時,我就知道我們徹底失敗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那還真是難以言喻的苦澀味道,苦的比母上做焦的菜色還要再苦、再苦上幾千幾萬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枝枒刺穿一具又一具的肉體,他們卻如同沒有懼怕這種情緒似地前仆後繼而上。數之不盡的強者瘋狂的用力量轟炸著這裡。[/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莉莎被好幾把魔具刺穿,我的身體也被大量的傷害逼到極限[/align][align=left]。[/align][align=left]  眼看就要消亡的時刻,母上和大魅魔趕上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呵呵……真要說的話,這或許才是我們最大的成就吧?世界樹的樹靈居然和最強的大魅魔一起出手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們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帶來稍事喘息的時間,然後由我親手呼喚出自己的根鬚將他們全部吃掉。[/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已經、結束了。不管是什麼都一樣。[/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母上和大魅魔是跨界打出一擊,沒有辦法趕過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莉莎的身體和靈魂都被魔具所破壞,絕望的靈魂無法做到修補自己這件事情,但她依舊像當年一樣問我那個問題、告訴我那句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魅魔,是能夠帶來幸福的種族對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妳在說什麼夢話?魅魔可是帶來混亂與死亡的種族,不想被世界樹靈之子給毀滅的話就快點離去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魅魔,是帶來幸福的種族沒錯,現在的我如此深信著。[/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利查,我相信總有一天,混亂的種族也能為世界帶來美好喔。[/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笨蛋,這種事情不要跟秩序側的王者說......不過,如果妳是這麼想的,那我也會稍微支持妳一下的。[/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現在混亂的種族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人類正歡天喜地的慶祝著吧?但是這種美好......我不承認。[/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笨蛋魅魔!妳聽好了,我相信妳!就算世界的生命都否定著妳們帶來的快樂,我也會用我的一生去證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如果這個世界不行就換下一個,如果這個方法做不到就用另一種。[/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所以,妳不可以死,妳要好好跟著我成功,想拋下我一個人做這麼多工作,絕對不允許!」[/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眼睛有點模糊,濕熱的淚水滑過臉頰──是嗎?我哭了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莉莎好像嚇到似地張大了眼睛看著我,然後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真是令我開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你,還能聽到你這樣子對我說。總感覺就算被背叛也值得了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喂──」[/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我有些著急地喊著,然後突然就被溫柔的抱住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她輕輕的把下巴靠在我的肩上,但我能清楚感受到那微微的顫抖以及逐漸消散的溫度。[/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吶,利查。雖然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說得出來,但總感覺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愈加空靈的聲線好像惡作劇成功似地小小笑了一下,接著低聲地說:「喜歡喔,利查‧埃拉德,世界樹的幼子。可以的話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妳這笨蛋,不要在這時候才說啊──妳這樣子,我不就非復活妳不可了嗎?」[/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心情不可思議的放鬆了下來,我抱著她低聲說:「如果妳不能復活就是法則,如果我所追尋的這份『真理』是錯誤的......那就由我來支配它吧。」[/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生命的光輝逐漸聚集過來,將我們兩人包裹在一起,紫黑色的魔性陰影也為這顆大繭綴上了華麗的邊。[/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這種層次的生命融合我也是第一次做呢......[/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一邊想著,我逐漸失去意識。[/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然後準備重生。[/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
  15. @水濑名雪 @留备弦悳 @phenixchen @chaisirui @頂之座黑卡蒂 序幕 初戰 你們都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冒險者,出門不久就碰頭結伴同行,隨便就給隊伍起名「冒牌英雄」——因為詩人自小就對詩歌中的英雄十分嚮往。可是一開始自然也漫無目的,只想著到附近的城裏,看看有甚麼任務可以接。 兩個獸人自然對附近的地型不太熟悉,不過半精靈倒是記得向東穿過峽谷,就是周圍最大的「河畔之城」,又叫做龍城。你們一碰腦袋,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這裏了! 峽谷吹著山風,矮人對在山上行覺得十分舒爽,你們有一句無一句地閒聊,順便介紹一下自己。 ----- 請在回覆第一行寫上 「角色名字|職業|種族|性別」 於是聽PC說要開新帖。。 知識或者其他檢定要提出來才會幫你判定。 ----- 討論和團務請到 https://sstmlt.moe/thread-119185-1-1.html
  16. 記:本文雖名續醉遊湖,但除背景相關外,文風、主題都與醉遊湖相異,故不視作連載。 月籠紗影暗 聊發輕狂孤舟飲 酒醉入心沉 仙間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到得七老八十時,當年人面毫不改。有道海河溪井,皆有龍王,水靈之處,皆有龍宮。其中光怪陸離,神奇詭異,多見於三更半夜,尤以醉酒疲憊相逢最常。 少年白身輕狂,醉遊湖上,以酒為墨,詩如泉湧,眼中朦朧時,曾遇龍女。此後外調返京路過,皆醉遊湖上,龍女時有相見,竟是絲毫不老。余嘗問其故,龍女曰龍者,化則為彩,聚則為海,自由不息,故不老耳。余連道神奇,追問其法,龍女斥為凡夫俗子,合該為飲者,何問長生之道。余應人生苦短,日月如梭,長生之法最誘人,祖龍亦不免於外。龍女哂笑,可憐千古笑始皇,海雖闊而有涯,地雖廣而有緣,只人不能及,凡人只知長生,不知圓滿即生無求,便告求死。 酒過不知幾巡,余問仙子可醉?仙家雖玉液瓊漿而不能醉,豈道凡酒乎?仙不買醉,買凡心耳。雖酒不醉仙,仙猶自醉者也。酒醉入心,耍頭高歌,其態若狂,惹人發笑。待得酒醒時,仙蹤已去。
  17. [align=left]赞誉[/align] [align=left]好漂亮啊[/align] [align=left]别人是高才生呢[/align] [align=left]荣誉[/align] [align=left]那篇论文就是她写的[/align] [align=left]前途无量啊[/align] [align=left]女人回头看了看,微微笑了笑,有些满足。 [/align] [align=left]教堂,钟声,白鸽[/align] [align=left]神父,鲜花,祝福[/align] [align=left]你愿意么[/align] [align=left]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侧头看了看,微微笑了笑,有些幸福。[/align] [align=left]空荡的卧室,只有电视声音的客厅。[/align] [align=left]玄关的敲门声显得有些突兀。[/align] [align=left]女人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起身走了过去。[/align] [align=left]昏黄的灯光下[/align] [align=left]女人有些麻木的把钱递了过去,然后看着那人攥着纸币和精灵球,快步离开了这个家。[/align] [align=left]梦想啊[/align] [align=left]女人笑了笑,没有意义。[/align] [align=left]瓷碗的破碎声在客厅响起。[/align] [align=left]看不见的硝烟弥漫空气,男子的怒骂,女人的哭喊。[/align] [align=left]——全都落入了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里。[/align] [align=left]嘘——[/align] [align=left]男孩将女人压在身下,看着她笑了笑,一如很久以前的女人。[/align] [align=left]女人被盖好床被,男孩走出卧室。[/align] [align=left]缝隙中的光明被渐渐掩上,黑暗中传来稚嫩的话语——[/align] [align=left]一切有我[/align] [align=left]繁忙的商业区[/align] [align=left]眼镜男子从办公楼走出,向本市的官方道馆走去,夹着的公文包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去谈业务的职员。[/align] [align=left]稚嫩的童音从他背后传来,街道显得有点空旷。[/align] [align=left]有些天真的话语让他停下了脚步,里面的三个字让他不动声色的看向了笑眯眯的孩童。[/align] [align=left]——火箭队。[/align] [align=left]夜晚[/align] [align=left]房门的敲击声混杂着男人的骂咧,在二楼的过道中响起。[/align] [align=left]旁边的动静让男人转过头,入眼的是一个孩子。[/align] [align=left]他抬头看了看孩子出来的房间,没什么感情的向孩子问着什么。[/align] [align=left]孩子笑眯眯的走过来,听到问话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踮起脚尖拍了拍男人的臂膀。[/align] [align=left]男人反射性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align] [align=left]麻痹感瞬间蔓延了想要发火的男人,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了孩子微笑着的嘴角,耳边也传来了几个字——[/align] [align=left]睡会儿吧[/align] [align=left]昏黄灯光下[/align] [align=left]一个眼镜男子和男孩在说着什么。[/align] [align=left]男子抚了抚眼镜,嘴唇微动,而男孩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可置否,双方似乎在进行着讨价还价。[/align] [align=left]住宅区、十万、洋房、支票[/align] [align=left]违和的词汇从他们嘴中吐露,让一切看起来怪诞的同时却又让人觉得和谐无比。[/align] [align=left]角落,一人大的麻袋中发出些许挣扎的声响。[/align] [align=left]云缝中透出几缕晨曦。[/align] [align=left]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城市一如既往的清丽。[/align] [align=left]邻里间的问候平淡中有着温馨。[/align] [align=left]准备上学的孩子遇见了几个长辈,关心的话语让他扬起灿烂的微笑。[/align] [align=left]父亲冒险去了,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align] [align=left]他这么向几个妇女解释道,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 PS:文字里面透露出的同人背景就不要吐槽了,发出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看得出这个娃干了什么吧?应该看懂了吧,毕竟写的够清楚了{:7_514:} *[/align]
  18. 惯例:此文收录于贝利卡大陆往事,对了,本来这个系列的格式是前故事后设定文。但因为故事足够长,于是我又把介绍型文章删了。 [align=left] 按《共和国军官准则》第四卷第三条例《军官责权》的规定,我,一位卡罗萨共和国军人,做出以下声明:[/align] [align=left] 我感到我已完成了在卡洛萨这片土地上的革,命的那部分责任,所以我自愿放弃一切曾经所属共和国军人的权利。从此我所做一切无需共和国负责,我是世界公民了。[/align] [align=left] 现在我宣誓,我志愿加入国际麦奇内特。我愿为了正义事业而奋斗终身,如有需要,流尽最后一滴血。[/align] [align=left] 我将誓死捍卫贝利卡大陆一切知性生命的平等权利,不论种族,信仰,传统或个人好恶。[/align] [align=left] 我坚定不移的信奉逻辑与科学,它们是治愈世界创伤的唯一良药,也是我们麦齐内特的力量源泉。[/align] [align=left] 我接受机械论者最原初的誓言:只要世界上还有人感觉痛苦或饥饿,那我们的战斗将永不结束![/align] [align=left] 我时刻准备着。[/align] [align=left] ——某卡洛萨军人加入国际麦奇内特时宣誓誓词[/align] [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 “所以,你认为这里的暴,动是卡罗萨人在搞鬼?”一边指挥着哥雷姆巨傀儡清理面前的障碍,克拉克一边与菲尔顿交谈到。[/align] [align=left] “准确来讲,是卡罗萨留下的烂摊子。”菲尔顿怀抱着魔法书,慢条斯理的说,“共和国确实遵守了他们的承诺,解散了麦奇内特国际,不再煽动平民暴乱。但是那些从他们建国起就不停往外派出并支援的大量国际纵队没那么容易解散。有的反而因为失落和迷茫在短期内变得更加危险和疯狂。”[/align] [align=left] “但是这次不一定是国际纵队的问题。”克拉克固执道“我们都知道这个地区的法师塔的政策偏向性严重,平民不满已经很久了。”[/align] [align=left] “你不明白,克拉克。”用丝巾擦拭着自己的诅击魔杖,默尔森冷静分析,“我并不是替他们辩解:这里的概念派法师占主流,他们对平民不怎么友好,但是却不是傻子。我看过本地法师塔的资料,他们试图通过这种差别对待来增加当地平民当法师的欲望,但是一直有在控制社会情绪使得居民满意度维持在安全点之上。而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人介入煽动了本地平民的对抗意识——”[/align] [align=left] “如果所有的失败都可以用他人干涉来解释,那管理一座法师塔也太容易了。”莫里斯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不满。“把居民满意度控制在危险区域边缘本就是一种错误,更何况关于安全点的设定谁又能保证正确?我说,别拿根本就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国际纵队做借口开脱,等我们解决这场暴,动后,法师塔里某个人必须对现在这场闹剧负责!”[/align] [align=left] “同意。”一声尖锐而快速的回答,来自阴影中的哈林顿。[/align] [align=left] 作为一名频繁使用空间传送类法术的星界学团战斗法师,哈林顿那非线性的思维在法术的影响下早已变得异于常人难以交流。众人也早已习惯了他对世界的冷漠。这次他罕见的开口发表意见,表现出了对此事件的关注程度,每一个人都难掩自己的惊奇。[/align] [align=left] “嘿,朋友们,我再次声明我并非本地人员,我无意为此处法师塔或任何人辩护。”默尔森停下手中擦拭,皱起眉头,话语中带了一份情绪。“我刚刚的发言完全是基于目前我所能得到情报所分析出的最可能结果,这个地区的敌对力量很不一般,存在国际纵队的可能性很高。作为一个概率派法师,这是我们的思维方式。”[/align] [align=left] “而促使我发言的唯一动机就是对我们这支小队安全的关心。麦奇内特国际派往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是由卡罗萨共和国建国后历届最精锐的退役军事人员组成的,他们不仅善于掀起叛乱策划暴,动,而且骁勇善战,装备精良!我们现在即将进入这个叛乱分子的总部,我当然希望他们全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但如果我们即将面对一只由卡罗萨制式装备武装的特种小队而毫无心理准备,那我们就都是傻瓜和死人了!”[/align] [align=left] “咳咳,队长。清理完毕,可以出发了吗?”就在此时哥雷姆巨傀儡挪开了堵住地下通道的最后一块巨石,克拉克立即止住话题,朝多摩尔报告。[/align] [align=left] “是的。对于刚才的话题,让我们先放到一边吧。智者的讨论永远不嫌少,但现在也许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无论如何,我们的对手是不是国际纵队,接下来诸位将要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不同,不是吗?也许他们做过好事,他们为当地平民付出良多,但当他们决定拿起武器破坏和谐,那他就是恐怖分子,是我们的敌人。我相信这是我们作为凯尔法师的共识。”[/align] [align=left] 没有人对这个理所当然的答案表示否定,多摩尔在每一个人眼中都看到了肯定,他伸出双手说道:“现在,我们开始吧。”[/align] [align=left] 队员们都围了过来。多摩尔,来自战斗学团永恒之灵的中级战斗法师,再次将目光依次投向这些来历不同,各有擅长的队友们:[/align] [align=left] 星界学团的初级战斗法师哈林顿,长于空间传送类法术;[/align] [align=left] 魔导工程学会的克拉克,操纵着队伍中的格雷姆巨傀儡;[/align] [align=left] 图书馆员菲尔顿在他的战斗魔法书里记录了几百种法术与召唤物;[/align] [align=left] 魔法卫士默尔森对诅击法杖的运用炉火纯青;[/align] [align=left] 初级战斗法师莫里斯虽然刚从战争学院毕业不久,却是著名的血痂学团的成员。[/align] [align=left] 这个团队的全员都是优秀的法师,优秀的战士。每一位都能在对抗普通人时以一当十,甚至以一敌百。这儿团队唯一的缺陷是短暂的相遇使得众人合作默契不足。[/align] [align=left] 而队长的职责就是弥补缺陷。[/align] [align=left] 小队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多摩尔开始缓缓吟唱咒语,同时在意识中操控法术。一道链接开始贯穿诸人,从左到右,每一个人的思想火苗猝然闪亮。在异界的投影中,他们彼此亲密无间,快速直接交流着思想,仿佛一体。[/align] [align=left] “最后。”多摩尔说道。于是队员们全体转身,开始在手心中画出一个符文。[/align] [align=left] 心灵链接魔法是属于法师们自己独一无二的战斗交流方式。这能让整个小队无视任何因素限制直接用思想交流。但是在恶魔城事件后,为了防止法术遭到异界恶魔恶意干扰。法师们增加了一道安全程序。[/align] [align=left] 所有人不约而同转身,摊开手,每一个人手心都是同样的一个闪光的符号。[/align] [align=left] 准确无误,没有问题。多摩尔想到,同时放心下令,出发。[/align] [align=left] 无声迈开脚步,众人依照战斗队形进入隧道。[/align] [align=left] 地下的通道是令人惊异的宽敞。作为法师,多摩尔很难想象丝毫没有任何魔法知识的平民们是如何凭借自身毅力和何等工具打造出的这么一座地下仓库。[/align] [align=left] 是的,仓库。巨大空间内装满了集装箱。被刻意藏匿的物品光是想想就知道将被用于凯尔所不能允许的活动。这巨大的量说明了他们的行为将在联盟国掀起何等动荡。[/align] [align=left] 他们必须死!一丝杀意从众人意识中传来。没有去分辨是谁,多摩尔马上排除了这条信息,因为愤怒通常被法师们认为是战斗中最无用的情绪之一。[/align] [align=left] 他马上下令,克拉克,注意警戒![/align] [align=left] 没有回话,魔导技师立刻跳到格雷姆背上。通过渐渐沉入巨人中心,格雷姆被强化至极限以最大限度保护即将进入未知区域的操作者。[/align] [align=left] 然而,这个正确决定却要了他的命。[/align] [align=left] 当数十枚突然出现的火箭弹还没有击中格雷姆的时候,整个小队就已经知道了来不及脱出的克拉克的命运。而克拉克在明白的那一瞬间就快速切离了小队意识,以防止自己的恐惧干扰众人。他生命最后的想法队员们已经永远不可能知晓了。[/align] [align=left] 没人发表无用的喟叹,既无必要,也没机会。[/align] [align=left] 四周集装箱上出现的暴徒向小队倾泻下弹雨。莫里斯张开双臂,一个无形的立场笼罩住四周,子弹在他四周仿佛陷入泥潭的鱼,越来越慢,最终力尽落地。乘此良机,默尔森挥动诅击魔杖快速的击倒一个又一个暴徒。菲尔顿的魔法书高悬空中,释放出一束强烈的光束横扫,一个背着铁箱子的男人躲闪不及,一声惊叫身后的箱子爆炸了。[/align] [align=left] 敌人减少,然而莫里斯周身的子弹却越来越多。一个魁梧的兽人从角落掩体冒出,嚎叫声中手上的重机枪开火了。几乎瞬间战斗法师的力场前都多出一面金属墙。[/align] [align=left] 莫里斯停下后退的脚步,榨干身体中的每一份魔力来防御攻击。但是这仓促建立的力场对子弹的减速作用已经到达了极限。对着朝敌人攻击的队友莫里斯从溢血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快走!”[/align] [align=left] 随着心灵链接的切断。多摩尔在自己隐藏的箱子后看到年轻的血痂法师如同雕塑一般站立。子弹缓慢的钻入他的皮肤用剧痛摧残着坚强战士的神经,直到瞬间的失神力场崩解,弹幕立刻撕裂躯体。莫里斯的尸体如同破布袋般倒在子弹与血泊中。[/align] [align=left] 默尔森灵活的一闪,堪堪躲进一个箱子后。而菲尔顿却迟了一步,背后中弹扑倒在地。他痛苦的大叫起来,然后声音被更响的枪声淹没。[/align] [align=left] 哈林顿!头顶是兽人重机枪扫射所掀飞的木屑。忍受着菲尔顿濒死前强烈的绝望与恐惧情绪在脑海中肆虐。多摩尔把一个命令强烈的表现在脑海表层。快跳过去干掉那个混蛋![/align] [align=left] 做不到。哈林顿清晰而又简洁的思想传回。我们都被压制住了。在这状况下我没法准确定位![/align] [align=left] 该死,无意义的情绪立刻冒出,随即被压下。多摩尔清空大脑,努力将意识沉入最深处。搜寻起记忆的最深处。[/align] [align=left] 他回想起来了。。。[/align] [align=left] 那天,也是如此的令人压抑痛苦,又一名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死在这遥远的战场。剩下的人们在地道中围着滋滋作响的收音机。每日电台传来的声音成了支撑大家心灵的支柱,政委说今天主席将会有重大消息要宣布,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align] [align=left] 但今天的信号传来的格外的晚。随着雄壮的军歌开幕,播报员清晰的声音传来:。。。全会听取讨论了主席的工作报告,审议通过《关于卡罗萨加入环贝利卡大陆公约及解散麦齐内特国际的决定》。[/align] [align=left] 解散麦齐内特国际?克洛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世界仿佛快速的崩塌了,战友的牺牲,多年的坚忍已经全无意义了。[/align] [align=left] “卡罗萨愿意也必须与大陆上的各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友好相处,共同抵抗恶魔。但令人遗憾的是仍然有部分同志拘泥于过去。。。我们必须向前看,我们遗憾的发现。。。麦齐内特国际已经是历史了。。。”主席威严的声音从收音机中传来。但克洛根已经根本无心去理解到底在说什么了。周围的同志们或者失声痛哭,或者疯狂大笑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管是政委米罗夫往自己太阳穴开枪,还是楼下的那个男人用小木棍对着自己,都无所谓了。。。[/align] [align=left] 麦齐内特国际顾问军官米罗夫刚刚换下弹夹。那个尸体跟从空中掉落的书本早已毫无动静。看来是多心浪费了些子弹。但他并不后悔。刚刚负责为火箭弹定位的战友,就是被击中电磁干扰器而死。用来干扰魔法师的能源被引爆后焚尽了遗体。[/align] [align=left] “为了“炸弹”托尼。混账!”他刚刚在心中默念完。却诧异的发现掩体里机枪手克洛根的火力居然停了。[/align] [align=left] “克洛根!小心!”米罗夫咆哮示警。但是格罗根恍若未觉,他那魁梧的兽人身躯毫无掩蔽的站着,泪流满面。恶毒的敌人并未放过这个机会,楼下魔法卫士的魔杖朝机枪手一指,这位与米罗夫一同来自卡罗萨的最后战友,血脉相同的袍泽在一道绿光中化为脓水。[/align] [align=left] “永久胜利时见。”所有的感情全部寄寓为一句话。前卡罗萨南方军政委,国际纵队政战军官米罗夫举枪结果了那个探出头来的魔法卫士,他的血溅在墙壁上形成一抹暗色。[/align] [align=left] 失去格罗根的压制与托尼的电磁干扰,凯尔同志的稀疏火力已经阻止不了魔法师们了。米罗夫正打算对身边的战士们发令,眼前发生了诡异的一幕。[/align] [align=left] 一名远处的战士身后毫无征兆的出现光环,从中走出的魔法师用臂刃干脆的割断了他的喉咙。身旁的战友怒吼转过枪口。而魔法师却消失了,出现在他的身后。[/align] [align=left] 喉咙中发出的闷响接连不断。米罗夫看着喉头迸射的鲜血,与那魔法师冷漠的眼神。天杀的,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在机械性屠宰畜生吗?[/align] [align=left] 那冰冷的眼神一转与米罗夫的目光相交,霎时间一股寒意在指挥官心中出现。他来了!但这股寒意转瞬被战士的意志火焰驱散。我才不会坐以待毙,不会!一个激灵,米罗夫向前急冲扑倒,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就是一枪。[/align] [align=left] 兽人专用霰弹枪那惊人的巨响伴随着霰弹打在血肉上的声音。米罗夫随后才有机会翻身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身后。金雕式霰弹枪的强大威力在如此近距离下的爆发炸烂了魔法师的脸。米罗夫突然有些好奇,这个面容漠然的魔法师在临死前是否依然是那副浮世离尘般的表情。[/align] [align=left] 脱离生死危机后,背后浅浅的刀伤与溅射的刺痛才被感受到。于此同时,枪声似乎也更稀疏了。米罗夫转身正要招呼身后的两位护卫,却见他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align] [align=left] “你们?”米罗夫刚刚开口,随机明白过来。两位战士的动作缓慢,身体僵硬,但眼神坚毅。[/align] [align=left] 米罗夫沉默了。这两个年轻人如同这片土地的多数人民一般,早已习惯了承受苦难。艰难的生活塑造了他们的坚韧意志。当他的国际纵队4人小组为他们带来新生活的希望后。他们的优良品质很快在麦齐内特的感召下走向了正确的方向。当武器技师托尼还苦恼于怎么教会他们使用机械,当军医图夫忧心于平民的健康状况时,政委米罗夫对这群新的同志充满了信心。他们并不聪明,但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这群从万里之外的陌生人带给他们的真理。因为根植于本能之上的渴望让他们追求了真理,并将坚韧用在了正确的方向。[/align] [align=left] 就如我族。[/align] [align=left] 一瞬间的决意,米罗夫拔出手枪,清脆的两声枪响伴随着牺牲与解脱。米罗夫默念道:“永久胜利时见。同志们,永久胜利时见。”[/align] [align=left] 枪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米罗夫艰难起身。伏击圈中,魔法师小队的首领也颤颤巍巍的站立着,他的鼻血弄脏了漂亮的紫色制服前襟,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但他依旧高傲的抬着头。[/align][align=left]米罗夫此刻心潮澎湃,他怒吼着端着霰弹枪,边冲锋边开枪。而他的意识却早已飞到了离开卡罗萨的那天早上。[/align] [align=left] 边界,托尼在最后一次检查卡车上的各种枪械与农具,图夫神经质的摆弄着药箱,克洛根憨厚的笑着看着自己在这里与吉普车前的老首长做最后的道别。[/align] [align=left] 老首长笔直的站立着,仰头看着他的双眼。话也依旧直白的过分:“我还是那句话,你根本不需要去。现在就能跟我回去。没人敢说什么,你跟克洛根不同,思想过硬,有文化的兽人军官你知道有多缺少么,你又是参与了解放战争全程的一级战斗英雄,简直是典范中的典范。要不是你脑抽了根本没有任何人舍得把你放到名单里去。如今西方军区亟待建立。我们就是缺像你这样的人才。”[/align] [align=left] “老首长,谢谢你。”对这位如此直白表露关切的老上级,米罗夫郑重敬礼,“你误会了,我真心想要离开了。”[/align] [align=left] “狗屁!”如果老首长是个兽人,他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定会露出獠牙。[/align] [align=left]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吗?当时我很紧张,你问我如果牺牲应该告诉谁,这种可能性是确实存在的,但它使我感到吃惊。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切切实实的事情: 在一场革,命中要么胜利要么牺牲。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许多同志倒下了。”[/align] [align=left] 望向即将去的方向,米罗夫继续说道:“今天所有事情都少了些戏剧性,因为我更加成熟了。但是,这一事件本身在重复发生。随着在这里战斗的结束。作为一名战士我感到我已完成了这片土地上的革,命的那部分责任了,我只是斗士,而不是一名将军,更不是模特。我该走了。”[/align] [align=left] “放屁!”老首长皱眉。“你继续去打一场无尽的,看不见敌人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浪费。只会带来痛苦。”[/align] [align=left] “您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这样做带给自己的快乐和悲伤一样多。我在卡罗萨东方出生,在南方长大。我把作为一个孩子最纯真的希望和所爱的最心爱的那些东西留在了这里。我离开了一个把我当作儿子一样接纳的民族。这样做让我的心灵受到了部分伤害。我带着你教给我的信念、带着我们的革,命精神、带着要完成最神圣职责的感情踏上新的战场。首长,我承诺 :为了国际麦齐内特,我无论在何处都要同敌人进行斗争!麦齐内特不仅治愈了我最深的创伤,还是我力量的源泉 。”[/align] [align=left] “放屁放屁发屁。”老首长再也忍不住了,他扯下军帽破口大骂:“我就不该让你去参加那个什么鬼培训,你这个该死的。。。理想主义者。清醒点,你会害死你自己的。”[/align] [align=left] “是啊。”米罗夫淡淡回应道“我就是这样的人。”[/align] [align=left] “无药可救!”[/align] [align=left]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align] [align=left] “你们就只为了一套其他人根本无法接受的理论,就跑到别人的国家来做这种荒谬之事。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你们不过都是些被一个不可能的梦骗了的傻瓜!终将遭到现实最赤裸的背叛。”[/align] [align=left] “是啊,我们就是这样的人。”[/align] [align=left] 面对冥顽不灵的米罗夫,老首长气的的眼睛里滴出血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啊?”[/align] [align=left] 一次又一次用逐渐麻木的手指扣动扳机,把子弹送进眼前的这具身体里。米罗夫,最后一个麦齐内特国际纵队的战士,大笑着说出最初与最后的誓言:[/align] [align=left] “只要世界上还有人感觉痛苦或饥饿,那我们的战斗将永不结束!”(END)[/align]
  19. 苍刃君

    小红帽

    从前有一只loli,因为她喜欢带着一顶红色的兜帽到处活动,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红帽。 一天,小红帽准备去森林的另一边的外婆家看望外婆,于是她拿着一篮子面包和葡萄酒出发了,刚进森林不久,一只大灰狼走了出来,向小红帽进行了搭讪。 你好,小红帽。 你好,狼先生。 这么早要到哪里去呀? 我到外婆家去。 你外婆家在哪里呀,小红帽? 她的房子就在三棵大橡树下,低处围着核桃树篱笆。 如果你采一些花带给外婆,她会很高兴的。 对啊,那我去采花了,谢谢你狼先生。 于是大灰狼成功拖住了小红帽的脚步,直奔外婆家,他先敲了敲门。 是谁在外面? 是小红帽,我给你带礼物来了,快开门哪。 你拉一下门栓就行了,我还在床上。 狼刚拉起门栓,门就开了,大灰狼果断冲刺后向床上的外婆发动了飞扑。 这招对我无效!躺在床上的外婆抬起了一只脚正对扑过来的大灰狼的下体踹了出去,然后噗呲一声。唔噢噢噢噢!大灰狼被自己的体重和自己的冲刺力量和外婆的脚丫子的组合袭击,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在撞到天花板以后掉在地上不断翻滚。 外婆站了起来,悠哉悠哉的穿上了衣服,这时大灰狼疼也痛缓解恢复了一些战斗力。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既然敢袭击我,你就别回去了。外婆发出了一番装逼宣言然后摆出了起跑姿势。刚刚只是意外!这次我绝对会打败你!大灰狼也伏下身子准备了下一发飞扑。噢噢噢噢!外婆冲向了大灰狼。嗷嗷嗷嗷!大灰狼扑向了外婆。外婆的拳头和大灰狼的爪子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声响,逸出的气劲,把周围的背景掀的乱七八糟。大灰狼一个不优雅的三连后空翻脚着地然后屁股着地。外婆则是站在原地但是她脚下的地板出现了裂痕。再来!外婆声势浩大的冲刺着。来就来!大灰狼站起来再次蓄力扑向外婆。轰!咔吧!呃啊啊啊啊!大灰狼上一次碰撞后就不太妙的手臂这次直接折断了,然后外婆的铁拳顺势打进了大灰狼的身体,之后大灰狼吐着血飞了出去。我。。。决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还要品尝小红帽的美味。。。大灰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太天真了!就凭这样的战斗力还想活着回去?外婆慢慢的走向大灰狼,并施以巨大的威压。只要。。。打倒你就可以了啊啊啊啊!大灰狼使用了最后的力气向着外婆发动了最后的飞扑。噗呲!大灰狼成功的用没断的那条手臂袭了外婆的胸,仅此而已。果然,你太弱了。外婆淡定的站着说完这句话后一巴掌把大灰狼的头拍成了碎末。 这时小红帽来了,于是小红帽和外婆享受了一顿美味的烤狼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猎人大叔:喂!这剧本不对啊,大灰狼的人头应该是我的啊,还有我的戏份呢!只有这句吐槽吗?
  20. [align=left]两方军队 ,即将迎来决战之时。[/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双方的四马战车、铁蹄骑兵拥有着撕破敌阵的能量。[/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蒙蔽双眼的健壮雄马正嚯嚯嘶鸣。[/align][align=left]若眼前是黑暗,那么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align][align=left]不管前面是怪力乱神还是魑魅魍魉,都将在这隆隆的震碎大地的蹄声中碎成肉泥去哺育被践踏的野草。[/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相较于战马的不安分,最前排的士兵犹如远处高耸的雪山巍峨且寒冷。[/align][align=left]前刀盾兮后执枪,甲光阴兮胄纹阳。[/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兵器如林,刃如叶。[/align][align=left]风吹不动这林,也吹不动这叶。[/align][align=left]这根被勇士们牢牢紧握,坚决就像他们在神像前做出宣誓一般。[/align][align=left]“未死弃兵,不入宗祠。”[/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是什么动力驱使他们,翻越雪山,即使损兵折将,即使缺衣少食,即使只剩一人也要远征至此。[/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朋友复仇,是为了血亲复仇,向曾蹂躏过他们的敌人复仇。[/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遭遇过如此厄难之后,他们的眼神像被这威严的雪山洗礼过,不曾熄灭却愈来愈盛。[/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复仇的烈火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而现在正是烧掉这平原上庄稼的时候了。[/align][align=left]只要将军一声令下。[/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带领勇士们前来远征的全军统帅,在阵前,如王犹帝。[/align][align=left]黑甲乌兜鍪,左槊右箭兜。[/align][align=left]英姿勃发。[/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他的士兵杀气腾腾,而他却思绪万千。[/align][align=left]那颗总是在思虑战争的脑袋飘回父亲带他初入神庙的时候。[/align][align=left]那是他才年仅十九岁。[/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面对神像,前面的祭坛捆着一只山羊。[/align][align=left]他父亲抵他一把刀,命令道:对神像起誓,发誓一生与那个国家为敌。”[/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被供奉的战争之神是如此可怖,导致献上祭品是如此之少。[/align][align=left]但是将军接过他父亲的刀,毅然刺破了山羊的喉咙。[/align][align=left]血液迸发,溅满了略显稚嫩的脸。[/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我,将终生与那个国家不共戴天。”[/align][align=left]那一刻,稚嫩逝去。[/align][align=left]那一刻,将军也如战争之神一样恐怖。[/align][align=left]那一刻,战争之神长佑于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现在,现在已近四十的他终于他踏上了这片土地。[/align][align=left]他来完成他的诺言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岂能不让他激动?[/align][align=left]他相信战争之神已经完全将他的神力赐予他,[/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面对将士,他最大声的说喊道:“越过那座雪山,整场战争罪最艰难的部分已经结束了。现在打败眼前的敌人,然后在经过几次战斗,这个国家将屈服于我们……”[/align][align=left]将军提起槊:“去取回我们的荣耀。”[/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号角声起……[/align][align=left]这场战争又要使多少人哭泣呢?[/align] (诸君,我喜欢战争,所以写了这篇文。貌似没写完~~~~~不过不管了。有心情再写~~~~~)
  21. 花生 吴大智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吃花生撑死。所以,无论有多少花生,哪怕死,他都能吃完。 吴大智小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爷爷喝酒的时候,因为爷爷喝酒的时候,总会有一小碟花生,说是一碟,其实也就是可怜的几粒,吴大智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每次爷爷摆上一杯白酒时,吴大智就主动凑上去,用小松鼠看见松果一样的眼神看着爷爷,每次爷爷用扎人的胡子扎他的小脸也不逃走,因为每次爷爷每次扎完他,就会哈哈的笑,并且把花生倒在自己大大的手掌里,慢慢的一粒一粒的转移到在吴大智的小嘴里,看着吴大智把花生咬的嘎嘣脆响,爷爷才会喝酒,吴大智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不吃那么香甜的花生,还是那么高兴呢?吴大智童年里对爷爷的记忆,就是扎人的胡茬和香甜的花生。后来很长一段里,吴大智没有吃到花生,因为妈妈告诉他,爷爷死了。当时吴大智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他还是哭了,因为他只知道,那个会用胡子扎自己的人不在了,那个土黄色的小碟子里,再也不会有那些香甜的花生了。 青年的吴大智还是喜欢吃花生,但他还是很难吃到,因为他很穷,穷到除了他强壮的身体外,他只有腰间的那个小口袋,小口袋里的一袋子花生,是他唯一的财产。每天吴大智走街串巷,帮别人干粗活,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但他还是主动帮助染坊干活,不要钱。那些一起干苦力的人都笑他傻,每次染坊老板也笑他的时候。他就挠挠头,跟着别人一起呵呵地傻笑。当夜深时,饥饿让人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吴大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花生,用牙槽狠狠的咬,细细的磨。牙齿之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耗子的叫声。想起白天他人嘲讽的眼神,吴大智暗暗发狠:我以后不但要吃数不完的花生,还要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有钱。 中年的吴大智有钱了,他的染坊和布铺给他源源不断的带来财富,可以买很多很多花生,但吴大智还是吃不到花生,因为他太忙了。整天奔波联系,忙忙碌碌。虽然他越来越有钱,可他去没空去享受,人们都称他为大老板,大掌柜。文人们也称赞他,说他 ‘良贾擅藏若虚,君子盛德若无’,说他年轻时就富有心机抱负,吴大智总是点头微笑,其实吴大智除了偷学的染布方法,影响最深的,就是那刻骨铭心的饥饿和花生的香味。有时候,吴大智总是习惯摸摸腰间,但那里已经没有袋子,更没有花生,吴大智只好摸摸脑袋,继续和商人谈生意,晚上,一身疲惫的吴大智回到家,看着丰盛的酒席,总觉得无从下筷,吴大智总是在善解人意的妻子炸花生的时候,拿着筷子,在饭桌上悄然入睡。在睡梦中。品尝花生的香脆。 终于到了晚年了,吴大智眼也花了,耳朵也背了,产业都交给了儿子。他自己每天无所事事,的、养养鱼溜遛鸟。生活有点无聊。好在儿媳给他生了个小孙子,小孙子有两个酒窝,像他妈妈,笑起来很甜,每天吴大智在前面领着8,9岁的小孙子上街闲逛,后面跟着照顾老太爷和小少爷的管家。吴大智的小孙子也爱吃花生,这一点像他。路过酒馆,小孙子用圆溜溜的眼睛看他,要吃花生。吴大智比吴大智的爷爷有钱多了,乐呵呵的从腰间摸出钱袋,买了慢慢的一大碗油炸花生,坐在酒馆里,像喂松鼠一样喂他的小孙子。一边喂着小孙子,吴大智一边想起自己也好久没吃花生了。顺手拿过几颗,丢入嘴里。这时候,吴大智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没牙了,再也吃不了花生了。 花生花生,花去一生,希望大家找到自己生活中真正追求的东西,以及 ,请珍惜现在{:10_639:}。如果你看到现在,有点收获,请给点回复,毕竟作者还是限制用户啊。也让我更新下一篇时候有点动力啊,写这篇文章够我水好几篇回复了。
  22. biobot

    Babel

    [align=center]Chapter 1.She’s A Rebel[/align][align=left]「那么,欢迎来到利维坦。」[/align][align=left]接过桌子那端递过来的黑色磁卡,我不禁有种陷入梦中的错觉。[/align] [align=left]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align][align=left]那天晚上原本与之前的近千个夜晚一样,晚自习结束的我顺着昏暗路灯铺就的小道独自向家走去。对于我来说,高三的重负更多的体现在身体的疲惫上,而精神,大概是托那些每晚在我脑内狂轰滥炸的演员的福,并没有多少劳累的感觉。可是那天,我却总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平日里只在梦中才显形的大陆与国家,那一刻竟像海市蜃楼一样隐隐约约在我面前晃悠。[/align][align=left]然后我面前就出现了两个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黑衣人,只是其中的一个的体型几乎是另一个的两倍。难道这种时候出现的黑衣人不该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吗?[/align][align=left]一声粗犷的问候打破了我游走的思绪。[/align][align=left]「终于找到你了!」[/align][align=left]紧接着是一个几乎让我肋骨骨折的拥抱。[/align][align=left]然后是能够扎破我额头的胡茬。[/align][align=left]最后是一声娇喝。[/align][align=left]「够了,够了,你再这么抱下去这小伙就活不了了!」[/align][align=left]看不清脸的大汉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广告,摁在我的胸口。[/align][align=left]「记得周末到这里来报道。」[/align][align=left]「你们这是什么强买强卖的补习班吗?!」[/align][align=left]「老王你就不能稍微解释一下吗?没头没尾的有谁会明白啊!」[/align][align=left]从娇小的黑衣人那里传来了似乎应该是女孩子的声音。[/align][align=left]「那么……很久很久以前,统治地球的还不是人类,不过也可以算是人类,不过终究不是人类……」[/align][align=left]「算了,还是我来吧。」[/align][align=left]女孩无视了体型的差距,把自顾自喋喋不休的大汉推到一旁。[/align][align=left]「刚才似乎吓到你了,实在是很抱歉。总之正如老王刚才讲的那样,在人类之前地球上就已经有了文明,我们是在他们的废墟之上成长起来的,但他们不知以何种手段寄生在了我们身上,现在正不断试图苏醒过来,占据我们的肉体……」[/align][align=left]「你们是在演戏?」[/align][align=left]面对这样的胡扯,我不禁脱口而出。[/align][align=left]黑衣人愣了一愣,然后抛给我一个重磅炸弹[/align][align=left]「我们知道你的梦境,知道108座天空之城,知道皇宫中摆放的天演机。」[/align][align=left]这次换我愣住了。[/align][align=left]我至今还记得那部梦中的天演机。[/align][align=left]与周围皇宫富丽堂皇的景象相比,它不过是一堆木块拼接而成的机器,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当这些朴实无华的木质构件铺陈开去,并循着某种共同的律动旋转移动时,却给人一种曲径通幽,头晕目眩之感。它的表面像是一锅沸水,细小的构件此起彼伏毫无规律地转动,聚集起来又像海潮一样奔流,碰撞。明明只是一大块木疙瘩,却无从定形,让人忍不住唏嘘命运无常。[/align][align=left]不只是天演机,我还记得那个被卫兵赶出殿门的孩子。[/align][align=left]可是这都只是我的梦境啊,她怎么会知道呢?[/align][align=left]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困惑,黑衣人开始以此来诱惑我。[/align][align=left]「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知道吧,那就记得按老王给你的地址来找我们,高考跟人类的命运这种大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align][align=left]明明看不清模样,明明什么都没说清楚,我却觉得她摆出了一副魔鬼的姿态。[/align][align=left]「虽然人类的命运也毫无意义……」[/align][align=left]说罢,像是为了故意吊我胃口一样,她拖着在一旁待机许久的大汉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路灯的角落里。[/align] [align=left]一方面是在各色动漫小说游戏熏陶下产生的对地下组织、阴谋论之类东西的幻想,一方面是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应有的正常价值观,这两者让我整整一个星期都处于一种介于亢奋和焦躁之间的心态。然后让我最终在周日的早上站在了这里。[/align][align=left]明明是初夏万物都应该涌动着生命力的时候,这个小巷却只有不知积了几年灰的藤蔓若即若离地点着墙。唯一看起来活着的东西,是从铁丝张牙舞爪一路蜿蜒到墙上的铁锈。[/align][align=left]「为什么会有一种好汉进了黑店落草为寇的感觉……」[/align][align=left]我看着破旧小巷尽头的杂牌防盗门,不禁为高考前浪费的这一星期感到肉痛,难道说是因为做卷子做傻了才会相信他们的吗?还是说我精神出了点问题?一个人格健全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把高考前的大好时光浪费在这种事上。[/align][align=left]「这恰恰是你人格健全的表现」[/align][align=left]伴随着防盗门伤经痛骨的呻吟,黑暗里传来了那天的熟悉女声。[/align][align=left]「你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吗?」[/align][align=left]因为被读取思想而感到被羞辱的我决定展开反击。[/align][align=left]「只是因为太久没交电费被拉闸了而已」[/align][align=left]「这么穷的组织我可不会加入!」[/align][align=left]「骗你的,要是开灯就会被敌人轻易发现啊」[/align][align=left]「敌人?」[/align][align=left]「怎么?你以为我们是过家家的吗?」[/align][align=left]「根据那天晚上的见闻来看似乎是这样的」[/align][align=left]「那么,要进来吗?」[/align][align=left]「好……等等,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align][align=left]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状态并不像是个既困惑又愤怒的人。[/align][align=left]「不管我有没有做过什么,『想进来看看』都是你现在的心声吧,而且如果我有这样的能力,不是正好打消了你的怀疑吗?」[/align][align=left]完全无法反驳。[/align][align=left]我迈出了步子。[/align]
  23. 記:考試時溫書覺悶邊飲茶邊聽歌邊寫。 希望圖床不被牆。 錯字應為訕訕而笑 醉遊湖 夜雨霧迷濛 鳥似飛仙影重重 水下有天宮 泛舟夜遊湖,左手抱壺右執筆,月下飛仙翩然落,彎腰撈月,竟化漣漪沫滅。醉入心頭,面似傅粉頰嫣紅,此時舟尾淺沉,回頭一看,竟有仙女至。月華拂面,狀似天仙,一時醺醺上頭,膽生如虎:「借問仙子芳名?」仙子半嗔,掩面而笑,道是龍女,見水上有呆子,便偷出龍宮看斯傻貌。面若火灼,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訕訕而笑,將酒壺奉上:「西域葡萄酒,不若仙漿醇醪,但圖新鮮,以搏仙子一笑。」一飲而盡,玉足輕踢撩青波,朗朗而笑,不覺仙女竟如斯颯爽,不讓於人。壺來壺去,月沉月升,光陰似箭,白駒過隙,只見晨曦一線,仙子忙道趕回龍宮,免遭龍王責罰,不及道別便告失蹤。呆看船尾,一時悵然若失。 此去三年,發奮苦讀,連中三元,外調重遊舊地,又聊發輕狂,醉遊湖上,仙子竟再現眼前,三年如一日,絲毫不變改,如夢似幻,如幻似夢……
  24. 人物设定 水濑名雪 深海高校潜泳部部员,潜水能力比较优秀,拥有特殊能力(不管怎么溺水昏迷都不会死亡,本人也不知道) 性格活泼,每逢假期就和姐姐一起會外出潛水。处处为姐姐秋子着想,发誓要保护好姐姐。 水瀨秋子 深海高校競、潛泳隊的部员,擅長蝶泳和浮潛,擁有特殊能力(不管怎么溺水昏迷都不会死亡,和名雪一样,本人也不知道)。每逢假期就會外出潛水。性格冷靜,照顧名雪入微。 正文: 秋子和名雪去游玩,因为好奇心,她们进入了一个山洞里探险,突然一阵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姐姐。。。那是什么声音?”名雪看向声音的来源 “糟糕了,好像塌方了……”秋子咬了咬唇,“繼續向前行吧,後面沒有路了。” “没办法了。。。”于是秋子和名雪就这样前行着,走了一会,她们似乎走到尽头了,前面只有一个很大水池,除此以外就没别的路了 “姐姐,前面没路了,怎么办?”名雪看看周圍,沒看見有甚麼路 “我們賭一賭吧……也許在水下有路。”秋子看了看水池“名雪我們先來練習呼吸,要將肺盡量擴張。哈……呼……哈……” 于是秋子和名雪就练起了深呼吸,练了一会秋子和名雪觉得肺气量扩张差不多了才停止,这时候名雪建议她先去侦查一下,确认没事了以后在叫秋子潜下去 “嗯,好吧。我们先脫下衣服吧,要不在水裡很重的。”秋子一边说,一边脫下衣服,披在身上,裸体的她在水邊坐下。名雪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到了一边(裸体)“那名雪先去看看了” 说完 名雪跳进了水里。。。1分过去了,名雪没上来。2分过去了 名雪还是没上来,这时候秋子开始有点着急了,但是名雪吩咐过秋子,她不能下水,要等名雪探查清楚了她们才可以进去,于是秋子继续在岸边上等待,快3分了,名雪还是没上来。。。 “啊……糟糕了……”秋子除下背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跳下水裡。在水中秋子发现道路一直往下伸展的,不知道通往哪里?而此时,一串水泡不断着向秋子飘了过了来。一个人影慢慢的出现在秋子的视野里,当秋子游近的时候,秋子发现,是名雪在往上游,但是秋子发现,名雪张着嘴,水泡不断的从名雪嘴边飘出。于是秋子馬上游過去,從後抱住名雪,然後親住名雪度一點氣,讓名雪先冷靜一點,然后再游上去。当他们一上岸 名雪就不停的咳嗦和大口的喘气 “沒事吧名雪?”秋子先拍拍名雪背上的水,用內褲快速抹去,再用衣服蓋上去。 “哈。。。。。哈。。。。咳。。。。没。。。没事的姐姐”过了一会 名雪平静了下来“道路没问题。。。。可以潜下去” “你在下面見到甚麼?” “我下潜了2米才看见了一个洞,我潜进去看了下,里面好像是天然形成的通道,因为我快没氧气了 就返回来了,结果半路上我达倒了极限,还好有姐姐。。。”名雪喘了一口气说道 “那樣啊……我們一起去吧。要是妹妹沒氣了就拍拍姐姐,我分給你吧。”秋子说完,帶著名雪,吸了一口氣,跳进了水里。秋子和名雪下潜到2米后,发现了那个洞。名雪向秋子打了个手势 【就是这个洞】。秋子點點頭,屈起雙膝,親在名雪唇上,然后拉着名雪游了进去。洞里面就像名雪说的一样,长长的天然隧道,秋子和名雪又潜行了一会,发现前面没路了 只有一个巨大的石门挡在秋子们的面前,此时,已经过了2分了,秋子和名雪感觉到有一点胸闷。秋子忍著胸闷,先看看名雪怎么样。然後摸索著那道石門,看看上面有甚麼。名雪回给秋子一个微笑 表示名雪没事 然后秋子和名雪开始寻找着机关,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三分钟过去了,秋子和名雪肺里的空气已经排出体外了,一阵窒息的感觉出现在她们的脑海里。 [咕噜……」秋子親著名雪的口,讓空氣不要再流走了,想游回入口。但是名雪拉住了秋子的手 摇了摇头 表示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秋子只好繼續努力,試試能不能直接推開。而名雪石门两边在墙壁上摸索着,寻找着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终于名雪摸到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块,名雪把它按了下去,轰隆隆~秋子眼前的石门正在缓缓的打开,等门打开后,秋子和名雪发现有一条通往上面通道,此时秋子和名雪快忍不住了,她们可以感觉到腹肌在抽搐中。。。 秋子馬上拉着名雪,游了进去。但是这个通道也很长,秋子和名雪游了一会还是不见到底,此时,因为秋子前面给名雪送气,秋子很快到达了极限,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想呼吸。。。。秋子能感觉她的腹肌抽搐的越来越厉害,而名雪因为秋子的供气,感觉好了一点,秋子虽然努力紧咬的嘴唇不让进水,但最后秋子还是忍不住张开嘴想呼吸,此时已经是3分四五秒了 「唔……唔……咕噜咕噜~~~~」秋子開始在水裡掙扎起來,死命划著水想上去。此时名雪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身体大幅度的抽搐,秋子和名雪就这样拼命的游了一会,此时已经四分十秒,秋子的意识在慢慢的消失,秋子不断的吐着水泡,她的下面不断流出一些不明的液体,此时秋子拉着名雪往上游,突然,一个小光点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好美麗的顏色……]這時秋子開始出現幻覺,感覺不到痛苦,全身很輕,就像在漂浮一樣,顫抖起來。秋子的动作开始放慢。。。眼前的东西正在慢慢的模糊,此时秋子感觉有一只手拉着往光点的方向游去.秋子自然地伸出手,抓緊了那只手,像美人魚一樣踢著水。 过了一会,秋子终于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最后一眼看见名雪也咕噜咕噜喝着水往前游去,而名雪也快不行了,不断的喝着水,拼命的往前游去,当她们游出的去时候,名雪发现,他们终于游出山洞,可是他们的位置离海面还有3米远。这时候,名雪已经不行了,下体和姐姐一样流出不明的液体,名雪颤抖着抱住了秋子,并且亲了她一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而秋子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秋子好像穿著一件黑袍,在臺下一片火光中。秋子爬著半人高的階級,每上一層,就變得愈來愈幼小。下面的人對著秋子大喊:“秋子被食盡!秋子被食盡!”七層的階梯中,秋子知道自己應該爬到第五層,就停下來。但是叛逆之心一起,秋子爬到最高。突然一陣地震,階梯崩塌,秋子随着废墟一起掉进了黑暗之中。 当秋子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秋子发现她躺在沙滩上,而名雪,一动不动的躺在秋子的旁边。秋子疲累地翻過身,舉起手,無力一跌,敲在了名雪的胸上。这时候名雪慢慢的醒来,映入名雪眼帘的是秋子的身影,名雪突然抱住了姐姐,哭了:“姐姐。。。。秋子没事真的太好了” “啊……真好……”秋子微笑起來。 于是 两个女孩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完)
  25. 前言:我以前的作者ID(在小说网站发表的ID),就叫球兔子,所以,我的短编录,也理所当然叫球兔子短编录~~ 以后,这个贴子,就是我在SSTM发所有短编小说的地方~~我的短编小说都发在这里~~ 当然了,H的不会发在这儿,会发在下限区~~~ 好,先来一个,我N年前写的小说,《树之纪》 [align=left]树之纪[/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雨点落在湖面上,化作无数涟猗。名为“风”的音之艺术家、使用称之为“叶子”的乐器、在雨夜中弹奏一首岚青之曲。 一只幼鸟飞到粗树枝上,希望头上的树叶帮她避雨。 “你是一只凤凰?你应该知道自已是炎之鸟、会对我作成伤害吧?都是请你离开。”大树认出站在自已身上的、是一只雏凤、凤为火之禽、十分怕水、这种时侯当然会躲在树下、但火可毁木、雏凤呆在自已身上多一刻、伤害就多一分。 “已经没有别的树木愿意收容我了,您就行行好吧。” “是这样么?。。。那好吧,但雨停后,请你马上走。”大树本以为、就算不依靠自已,对方也能找到藏身处、才下逐客令、但现在看、再袖手旁观对方也许会死、即使危害自已一点健康也不能见死不救。 “謝謝了,以后我成为凤皇会报答你的。”雏凤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开玩笑吧?凤皇是凤群之首,所有凤凰中只有一只能做上凤皇。” 虽然无法看清大树的表情,可雏凤隐约感觉到,这棵“好心树”。语气中包含着“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到象人类说的话。有的人希望成为英雄、有的人努力变为强者、但对吾族说,梦想如同旱天之幽雪。或许说,没有任何梦想生存下去,就是吾族的梦想。” “这么可能?所有生物也有梦想的啊。只要您。。。。亿??雨停了!多謝您照顾、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走之前祝福你找到自已的梦想。 雨停了,月亮工作时间也结束了,一丝晨光照在水珠上。渐渐整个世界变为光辉的存在。 大树细想着之前雏凤的话,看着湖水中自已的倒影。 这份热情,和以往的自已一样啊。。。 曾几何时,自已为了梦想这个词、被同族视为叛逆的树苗。。。。 新的一天开始了,大树却沉醉在过去中。时间继续它的步伐,不为悲伤而停留。 ================= 一对独角仙夫妇看着眼前的巢,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宝的家,总算做好了。之后的事拜托你了,树先生。”紫色的独角仙一面说,一边细心的用碎草清洁虫卵。动作流露母性的温柔。 “不用客气,太太你俩平时帮我换血。这点忙算什么、而且令郎能把我的死皮化作养份。只是,你们真的决定在自已孩子出生时离开他,让他的童年活在孤独吗?另外,之前的约定必需执行么?如果他在觉悟前进化了,不就没意义了?” “当然要遵守诺言,您只要给他吃喝。保护他的生命、别的不用您操心、他明白一切后,就能找到我们。我相信他能做到,在变幻前领悟一切。这是作为父亲的我,对儿子的信赖。” 黑色的独角仙体形比同类大许多,虽然和身旁的大树比,马上变了小不点。 “我明白了,你们的孩子三小时后要出生了。你们差不多是时侯动身了。” “快点来找我们吧,孩子。我期待咱们一家团聚的日子。” “宝宝再见,下次相会时妈妈会做水果派给你吃。” 二只独角仙双双飞舞,向不知名的地方出发。 三小时在虫鸣与兽嚎里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时光飞逝。新生降临。 “这是哪里?脚下头上全是黑色的东西,味道好象还不错。”幼虫出生后,马上开始生命中的第一餐——朽木心。 没有所谓的追求、感受不到痛苦的煎熬、未品尝过喜悦的滋味、幼虫之后的生活,过的无欢无苦。 日复一日的平淡,日子仿如面条。不论多长都是由同一种东西组成,而且索然无味。 直到一名不速之客来到,打乱枯燥的节奏。 一只蝴蝶不知何时来到幼虫背后,发出笑声。音如馨风、身体散发采四季之花而成的香气。春的含蓄、夏的奔放、秋的荒凉、冬的清璃、几种感觉混合在一起,足以把心灵引入净土。 “你是谁?我第一次见到除我以外,能说话的东西。你好香,好美丽啊。”幼虫回头,望着蝴蝶。 “呵呵,比你这只被遗弃,丑陋不堪的小虫子。我当然美丽。”蝴蝶的外表十分可爱,说话却很毒。 “遗弃?是什么意思?丑陋又是啥?”幼虫第一次听到这些词。 “呵呵,遗弃就是指把你这种垃圾扔掉,丑陋是你这种无能者的写照,看到你令我作呕的样子,和软弱的实力。我就明白我是上天的宠儿,注定是花丛的天使。你则是厄运的囚徒。永远只能在地上爬行。” 蝴蝶张开翅膀,在空中展示艺术品般的彩画之翼。向幼虫炫耀。 “可惡,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给我滚!!” “呵呵,你的话不要有病句。我即便要走也是飞着走,而你一生要受地的束缚。不能享受翔行之妙。我天生高贵,你出世就是弱者。” 蝴蝶离去了,可幼虫一直反复想着之前的话。 “为什么我天生是弱者!我现在就算向神许愿也无用了吧?一生只能活在巨人阴影下的渺小者。。。” 幼虫瞬间爆发完怒之吼后,陷入哀之默。直到寻死的念头打破安静的场面。 “如果自杀的话,下辈子投胎就行了吧。不过我的身体太柔软,无法撞墙而死。我的足器官也不能攀爬,攀到高处后摔下来摔死的计画也泡汤了。如此的话只剩下绝食。” 绝食后第一天 饥饿让幼虫难受极了,但幼虫决定坚持下去。有时也想想,这片大地上有很多和自已一样处境的生命。他们竭力活下去,面对强敌猎杀,使劲逃跑。逃避是为了生存,生存下来却又要无尽的逃避下去。这些生物和幼虫一样,是大自然最弱的生物之一。唯一不同的,幼虫选择了死亡。 绝食后第二天 幼虫偶尔也会思考,世间是一个绝望漩涡。一不小心就被吞噬。弱者奋斗的姿态,在强者眼中看来是什么感觉?同情?蔑视?可笑?也许都不是吧,强者根本不在乎。弱者在强者心中是没价值的。 绝食后第三天 幼虫觉的自已差不多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泥土上。等待死亡迎接。 “这些泥土垫好舒服啊,风的吹动把整个地上铺满泥土。这么不起眼的小灰团呵护着我。。。。。。” “等一等!。。。。不起眼。。。。。微不足道。。。我明白了!!”幼虫忽然顿悟。 一颗星星再闪亮,亦只是宇宙的尘埃。群星却能组成银河,化为迷途者的指引。带领漆黑中的路人找回故居。 秋雾只需风吹就散,可高山的云海碧浪不息。 土地数百年来都任劳任怨,承受生物们的践踏。纵然如此土地也不发一言、继续扮演它的角色。 幼虫脑海得到一个答案,内心失去一份绝望。幸福的啃着食物。然后美美的投入睡魔的沙堆。 “唔。。。。睡的真甜。。。。。!!!我的样子产生变化?” 幼虫察觉自已的变化,十分惊异。 “为啥我的外貌变了!?难道是睡觉的关系?没道理啊,之前我都睡了多次都没这样。。。不管了!反正目前线索就这一条。” 幼虫已经不困了,仍然一心进入幻之园。 “哇!又变了!我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幼虫兴奋的反复入睡, 直到生出一双薄翼。迫不及待冲云宵。 “哈哈哈哈,傲游空中的感觉不错。恩?这树干上的文字。。。。”幼虫被树干的一部份吸住,正确说是被树干表面的文字吸引了。由于字是刻在比较高的树干上,之前不能飞、不会爬。所以一直没看到。幼虫不学习就懂的这种文字,因为是与生俱来的。就象土拨鼠天生拥有挖掘才能。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真是喜欢惡作剧的父皇和母后。我要去见他们,不过在会脸之前。怀念一下吧。。。。” 幼虫本已能飞,依然执意步行,漫步于一生道路。 =============独角仙宫殿============ “真是的,父皇和母后你们早应该和我说,害我伤心这么久。还差点让我死了。” “你见过把考试答案给学生的老师吗?我相信你不会死,一定会通过。我只是想到你第一次受了打击时。也许会马上自杀。这需要时间给你平静心情,所以我把你放在一个就算有自杀念头,也要几天后才死去的场景。我深信只要你没有即时死去,就能在短时间内洞明意义。” 黑色独角仙缓缓的说道。 “宝宝不要叫我们父皇和母后,都是叫爸爸妈妈比较亲切。你也许感到我们不可理喻。但正是因为一种对孩子的相信,我们才这样做。我们相信流着我们的血的你,一定能活着回来。不过听你描述,之前自已以为睡觉是进化的条件,所以一直睡。最后知道自已搞错时的表情。真可爱。” 紫色独角仙忙做水果派时,也抽空向幼虫解释。 “我服了爸妈你俩了,那么,为什么没有别的生物吃我?对于那时弱小的我,能把我变为养份的生物不少吧?再加上如果我觉醒前就变形了,你们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前一个问题,是大树在保护你啦。你住在外露的朽木心里。我们委托树前辈守卫你。不让别的猛兽接近。至于后者么,和我们深信你不会死一样。我们也认为你能在变化前看清答案。” “哎,我想去散步。爸妈我一会儿回来。”幼虫有点无奈。离开了。 “辛苦你了,蝴蝶小姐。很抱歉为了我们儿子。让你扮演一个坏角色。”黑色独角仙看幼虫走后,对藏在暗处的蝴蝶说。 “呵呵,能帮到王子的话,我不介意戴上面具。我不让他心碎,他不会新生。”蝴蝶露出笑容。 “原来是这样,多謝你!蝴蝶小姐。”幼虫用感恩的目光注视蝴蝶。 “儿子你不是离开了吗?这么?。。。。”黑色独角仙十分意外。 “宝宝,说谎不是好孩子。”紫色独角仙冷冷的道。 “妈妈我没说谎,我刚出去时想拿个水果派在路上吃。回来时无意听到了。请做我夫人吧!蝴蝶小姐。” “不可能的!我们不是同一种族的,我是平凡的蝴蝶。你是王族的独角仙。” “不用计较种族,别在乎血统。你一早知我王子的身份。却不讨好巴结我。为了让我心灵成长。甘愿做我眼中的小人。天下没有比你高贵的女性。接受我的爱意吧。灯下影常叠、共栖落仙桥。” “王子。。。我们。。。。。。明天一起去听蝈蝈演唱会吧。。” “我不会失约的!!!” 丘比特的箭,是最善良武器。 ============================ 蒲公英优雅的飘浮,这位随风旅者接受地心吸力的邀请。在风力减弱时降下地面。 “欢迎你,新邻居。”大树向陌生者打招呼。 “欢迎?欢迎我和亲辈分开?欢迎我看着自已女友死去,却无能为力?欢迎我再也见不到童年的朋友?” 蒲公英雪白的外表下,包含黑色的负面情绪。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不该拿我出气。”大树觉的自已有点无辜。表达友好却挨骂。 “对,不应记恨你。要诅咒的是命运才对。” “命运?” “我们蒲公英一族是借风而行,风就如命运一样主宰着我们。今天只有我一个活下,也是命运之风的愚弄吧。” “能详细描述你的故事么?我绝对是个好听众。”打听对方伤心事不是好习惯,这点大树也知道。但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一开始时大家满怀信心,毕竟以全族的力量去找另一片乡地,成功机会是很大的。实际上完全不是如此简单,流浪过程中失去太多同伴了,其中有对我最重要的至亲。我的父母因风的轨迹的变动,被卷离族群。我想去拯救他们,却无能为力。父母这么愛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的朋友们也受到同一遭遇。他们都是我的挚友。我的女友卡在石头里,她一直呼唤我。受风力控制的我帮不了她。只能眼铮铮看着岩石在风的吹动下,把她压为粉末。有时已经发现合适的地点,风又不让我们停。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很同情你。”大树诚心的说道。 “大家都是扯线木偶,脸上是哭泣的表情。身体依然做出滑稽的动作。以逗乐那个叫‘命运’的观众。”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成为命运。你会做什么?” “什么?”蒲公英不太理解大树的话。 “我以前见过一种叫人类的生物,喜欢捕捉小动物作游戏。把绳子捆飞虫脚上。看飞虫为了逃跑耗尽体力而死。蚂蚁不能说话,人们用放大镜烤蚂蚁时发出的笑声,蚂蚁无言的迷茫。难道不是一种命运?命运支配着所有生物,一些生物也影响另外的生物。成为对方的命运。” “我。。。不知道。。。。” 忽然刮起一陈大风,蒲公英继续他的宿命。 “命运啊,你依然不放过我。。。。”蒲公英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在大树的视线里。 大树回忆着,凤凰有他的命运、幼虫有他的命运、蒲公英也有他的命运,自已的命运。。。 大树依然是小树苗时,梦想用树叶遮挡整个地面。让所有生物乘凉。 大树刚刚五岁时,梦想结出全世界的果实。给予世上所有生物。 不是同类的排斥,自已到现在也作着白日梦吧? 大树想到自已童年的种种,入了迷,几小时也没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山火快烧到来了!”大树傍边的一棵老树提醒大树。 “啥?。。。老爷爷,远处一片红色的是什么?”大树的思绪已被老树拉回现实,但也是不了解发生什么事。 “你这个冒失鬼,森林起火也不知道。我之前叫你几次了,已经烧了半个小时,照这个速度。一天内就能把森林烧清光了。” “是么?我们只能坦然面对。” “好有勇气小伙子。”老树露出欣赏的脸色。 火舌越来越大,烧到大树和老树身边时。只烧剩这二棵了。 一夜的赤焰,真的能毁灭百年的芳萌吗? “小伙子,我先走一步了。”老树最终让火烧死了。 “老爷爷。。。。。。接下来的,是自已了吧?”大树合上眼睛,不想看到惨状。 几分钟后,大树没有失去意识。 “很抱歉来晚了,老朋友。”大树听到一个很熟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凤皇。有别于一般的凤凰。目如萤玉、足如乌金、羽如虹衣。 “你是避雨的凤凰?” “对,没能阻止这场大火夺去你同族的生命我很内疚。不是你的好心我也许做不上凤皇。我却不能报答你。这不是一般的火。是我的一个子民不小心引发的火。让凤凰的火烧过,这片土地永远也没办法长出植物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已经第一时间赶来了,但没办法挽回一切。请和我说你的梦想吧!为了表示歉意。我会全力帮你的。” “我同族的死。。。我好伤心。。。。。。但你说帮我达成梦想,请你让我成为梦想的信仰吧!” =================一千年后===================== “嫁给我吧,我不会变心的。”男孩跪在女孩眼前。 “我们相识十年了,我等你说这话好久了。” “我会和你幸福的度过此生。” “有这么理想的事吗?”女孩问道。 “一定能做到,我会向梦想之树许愿。你知道离这里这很远的梦想之树吧?传说那里一千年前让凤凰之火烧过。寸草不生。那里一千年前是一片森林,烧过后只剩下一棵树了。学者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树能生存。有人说,这是代表梦想的梦想之树。” 男孩深信只要许愿,之后尽力做就会成功的。因为这是梦想之树,奇迹之树。[/align][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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