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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前往日落之地的路旁 我捡到一枚锈蚀的指环 在无边大漠的胡杨之上 在苍白潮尔的呜咽之中 在金铁齐鸣的行伍之下 在昏黄秋日的碎梦之间 短暂一别 已是沧海桑田 还要去找寻什么呢 金色的圣人已经远去了 新的人儿咿呀唱着 歌颂着陌生先知的名字 唯有黄沙莽莽 遮着无人的佛国
  2. 成就不凡的同时,也将失去平凡 我觉得,所有人在很小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纯粹的幻想。 想要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受众人景仰的正义使者也好、独步天下的武林高手也好,像童话中住在城堡裡的王子或公主也无所谓。明摆着说,就是一种「憧憬」。 后来那份憧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淡去,它或许会被埋进过去的记忆,或许就这么扎根在内心的深处。 那也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就算长大后的我们都能够明确的分出理想和现实的差距,那并不妨碍我们在脑中给自己留存一丝心灵喘息的想像空间。 而在这其中,还真有一些人能够突破自我、能够成为众人眼中的不凡,再次成为他人的憧憬。 聚光灯下在舞台上彷彿闪耀着的主角,很难让人不产生欣羡的心理。 然而当他们踏上舞台的那一刻,当他们成就世人眼中不凡的瞬间,那可能也就意味着,他们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那些平凡的日子。 在享有那些荣耀和名利的时刻,他们往往也将失去属于平凡人的自由。 有的人认为,人一生只有一次,当然要尽可能的去追求不凡的自我,要尽可能的挑战、尽可能实现各种不同的期望。有时候他们也会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得不舍弃掉自己原本拥有的事物。 感情、时间、健康……甚至是生命。 很显然,这是个没有正确答桉的问题。有些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了追求那转瞬即逝的灿烂,也有些人便是享受着那些日复一日的简单平凡。 真的没有什麽对或错的问题。 最糟糕的其实既不是遥不可及,也不是没有目标,而是连自己真正在追求的是什麽都不明了的瞎撞。 不论到底接受付出多少代价,我认为能够努力活出自己生命的人,无论他们最后究竟能够达到怎麽样的高度,实现怎麽样的理想,他们都值得去尊重。 事物往往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麽单纯。 或者应该说,在我们做出任何选择的同时,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牺牲。不同事物,也就会有不同的面向,获得的同时,也同样在失去。 我们往往仅是把自己看到最美好的,或者反之最糟糕的部份当作是自己衡量陌生事物的基準,但我们却总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眼睛所见的,往往都只是片面的事实。 至于实际那些选择到底值不值得,那只有自己才会知道。 你愿意去追求那样的不凡吗? 又或者,你愿意去接受并珍惜属于自己拥有的平凡?
  3. 犹记得你随风飘逸的长髮 款摆的长裙 如那湖畔的垂柳 迎风摇曳 而我 只是静静地伴你身边 牵着你的手 而今独自走在湖畔 你清脆的笑语 彷彿 回盪耳际 混着 树梢的鸟鸣 却不见你旖旎的倩影 只因我选择 放开了手 是绝望吗?是伤心吗?当时的你眼中沉淀的情绪。 我后悔了 仅仅在放手的下一秒 那句道歉 哽在喉中 无法出口 如果 狠狠地责备我的怯弱 也许 我会好过些 可你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 定定地凝视着我 说不清的思绪 蔓延在你我之间 今日 行走湖畔 又忆起了你 荡漾的湖水 纷乱的思绪 仅有天上 苍白而孤单的月亮 伴我身旁 好想跟你说 对不起 好想对你说 我爱你 可惜时光无法重来 不能倒回放手的那一刻 迟来的道歉 只显得愚昧而多馀 忽然 我笑了 泪水滑落脸颊 根本最初就不该放手 不该放手 不该放开你的手 忘不了你的所有 一切与你无关的所有 也都使我想起你 很痛 痛得是心还是身体 我 不知道 再见到你时 已是很久之后 彼此像是陌生又不那麽陌生的朋友 带着几分的熟悉和几分的疏离 随意閒聊 终究还是没有牵起你的手 默默地在聊天过后挥手道别 望着你离去的身影 久久无法回神 下意识按着心口 而你不曾回首
  4. 创作是否是一种自我陶醉的行为? 先从结论方面来说,我认为是的。 如果没有那一种冲动,没有那种想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画面化为实体文字的想法,我私心觉得没有谁会想特别花时间去折腾自己。 就算以最简单的层面来说,我可以想出一大堆关于写作的推力,来跟一个尝试写出自己故事蓝图的人写作的累人之处。 从脑中有原始画面结构,拟稿到实际撰写,后续的校稿,那些耗费的时间都会随着想讲的故事篇幅长度倍数增长。光是消耗的时间,够玩好多游戏、看好多影集,做好多各种不同的事情。 然而花费的那些时间,未必会有人愿意去认真理解和阅读,这是个现实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又得分成两种层面来看。其一是,在许多事物都逐渐发展为速食化的时代,大多数人只希望能用最快也最简便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期望,在这点上,需要时间和内容堆叠累积的文字便成为了不利于传播的载体。 最简单的举例,今天有一幅插画和一篇故事,假设它们所花费的创作时间都相同,在不论作者是谁的情况下,我几乎可以确定大多数的人会先被插画所吸引,而不一定会有心情去认真看完故事。 虽然我觉得创作本身并没有绝对的高低好坏之分,在我认识的圈子裡,有绘图的、有写作的,也有COS圈的,大伙儿也是选自己所喜欢的、有兴趣的方面去进行创作。 创作的路上,只要持续坚持的人,哪个没有付出努力和心力? 每条道路都有它必须的觉悟。 读者是现实的,而文字传播确实是无法否认的不利。 只能说创作本身并没有好坏差异,但读者不可能没有好恶的流向,以我举例的话,这就像是在一个果盘裡人们会选橘子还是橙子的差异。 想将文字分享给更多读者分享,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要付出写作以外更多的心力,尽量争取更多的流通管道,尽量包装让自己的作品看起来更精緻,或者走向更商业化的路。 再者就是跳出本身的框架,让故事发生改变,不再只是堆叠制式化的堆叠的文句。和其他领域的创作相结合,变成像是游戏,或者电子书那样能够动起来,能够用更多感官刺激去吸引读者的注意。 无论是哪一种走向,属于文字的这条路从来都不会轻松。 创作的路没有哪条是轻松的。 而我真正担心的事情反而是,现在受众多数更加习惯于精品化的创作。 他们追求一种立竿见影的成果。 当所有的读者都只想看商业取向的作品,只愿意接受那些充满爆点,习惯于填塞入大量刺激要素的画面时,创作本身就会开始逐渐变得狭隘,而变成一种只有少数人佼佼者才配去完成,去获得他人掌声的事物。 当然有些人对于表现自我的方式并没有那麽受到大众所喜爱,那终究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的差异,但我从不觉得创作应该是非得迎合大众所好,非得用阅听人数来证明自己努力的成果。 有几位朋友,他们已经永远停了笔。或许是有现实生活上的考量,也可能是他们已经不得不在时光的天平上做出选择。 他们终究不是以文字为业的人,但是自己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和自己讨论故事的走向,努力将自己的心力刻划在一个角色身上,全心全意去创造,用奇思妙想去构建出一个「世界」的时候,那种神采奕奕的模样。 哪怕写作只是一种自我陶醉又如何? 如果不是喜欢自己的故事,哪怕对自己的故事抱着一份期待,根本就没有几个作者能够坚持那麽漫长的时光。然而他们在中间所经歷的孤独,所付出的努力,甚至不值得几个奚落的掌声。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不够好,还没有好到值得鼓励的程度。 这就是大多数创作者都必须面对的现实,而这或许也是很多人从创作者退为旁观者的原因。 不是每个人都能怀抱那麽强烈的热情,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那麽多的时间,都能在这条路上不断冲击自己的极限到达顶峰。 他们已经成为了大人,他们看到了某些现实,而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所以他们放弃了那些,放弃了曾经的热情、放下一种纯粹让自己感到快乐的泉源和自我陶醉的情感,他们不再创作。 我曾想像过不写作的自己。 彷彿自己的人格缺失了一块,像是活着,却也不完全活着。 有时候社会和家人总会问我为何而写?写作到底能获得什麽?能不能以这个为生? 我不得不去回应这样的问题。 为什麽我非得为了他们所期望的结果而写? 最初我没有真正进入文字创作相关的产业,就是希望它能够一直始终保持为我兴趣的样貌,不必迎合他人的想法,不必去为自己故事好或不好而戒慎恐惧,不必让自己喜欢的事物和金钱和商业向的利益沾边。 我并未在写作上获得过什麽实质的利益。 我主动放弃了那些事物,那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因为我始终认为,创作是自由的。 曾有人说,他为我的故事而哭了整晚;曾有人说,他把我的故事都看了两遍;也曾有人说,他看过我的故事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一般的市井商业小说。 虽我总说他们的那些表现太过夸张,自己的心裡却还是很高兴。 那对我来说,那已经是最高的夸奖。 而那些言词,我都记得。 就算像是个傻子一样在看不见尽头的文字铺开的孤独道路上不断前进。写着既冗长又无趣的回忆,那也仍然是我,是最真实的我。 每个人都有想要呈现的内心世界,我只是选择文字作为承载记忆的方舟。 也许我不能自诩为作者,但是我依然会创作。 为自己而写,为快乐而写,为一场交织的梦和情境自我陶醉。
  5. 春花齐放送寒凋,秋月怡凉红残照 夏风逸阳拱寰潮,冬雪季乡松昙淼 无事既仰总閒韶,心头漪徜甭羡好 便好衣裳影潭艄,时节弥芳颂雁谣 春花秋月 夏风冬雪 无事心头 便好时节
  6. 不要放弃思考,哪怕自己是错的 从每天早晨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大量的资讯就开始不断涌入我们的生活之中。彷彿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今天仍然在以我们无法完全掌握的步调不断变化着。 那些过量的资讯,让我们几乎没有什麽经过脑袋思考的时间,就不得不留下一个基本的印象,就草草掠过将下一则讯息塞进自己的脑中。 这是个过度竞争的时代。 哪怕生存于这个时代人们未必有什麽实质上的雄心壮志,也依旧无法摆脱某种害怕犯错的心裡。彷彿只要走错一步,或者没有跟上时代资讯的潮流,就会直接被这个社会所淘汰似的。 对于这样的思维,我个人的想法是,不置可否。 理性上我能够明白,若非如此,现代人确实很容易和社会产生脱节,但同时也觉得那是一种隐患。 我时常看到某些人动不动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不自信的让其他人对自己的处境提出建议和观点,甚至盲目相信他人的说词。 然而,别人说出的提议,终究是别人眼裡看到的答案。 我反而更怀疑,他们在提出那样的询问之前,有没有实际问过自己,自己到底想怎麽做,在脑中所预想的答案又是什麽。 换个方向想,也许他们所追求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答案,而更像是一种和众人相符的共识。只要和大家所提出的意见越相近,他们可能就会开始觉得,那就是正确的选择。 我们会过于习惯选择与别人相同的答案,或者是由别人所提供的答案。 这并不是什麽难以理解的行为。 既然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那样的答案,那麽那个答案肯定也有它的合理性,或者是足以让人去选择的诱因。至少跟随群众的脚步去抉择,相对来说都要更保险也安全得多。 那样的想法本身并没有什麽大问题。 但也因为太过习惯,所以我们同样会逐渐失去自我思考,还有做出个人决断的能力。我们会开始去等待,等待正确的答案放在我们的面前,却不再有尝试错误的勇气,还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因为我们已经开始习惯做正确的事情,开始习惯由别人给予我们的答案。 答案是正确的吗?也许是。 然而,那个答案并不是自己的,它也终究不会属于未经思考的我们。 走出校园,踏入社会,有时因为太过依赖于正确的解答,我们时常忘了每个人所处的,以及实际拥有的条件并不相同。 我们为了追上这个世界的变化,为了不犯错而将大量的资讯未经思考地纳为己用;可讽刺的事情是,正是因为这世界流变的速度过于快速,所以许多事情才更不可能会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错了又如何呢? 哪怕是不断错误的选择,也好过毫无主见的正确。 我自觉,并不喜欢和那些绝对正确的人交谈,有时候就是因为并没有绝对的对错问题,所以人们之间才能够有交流的空间,有互相讨论和尝试错误的互动。正是有那样的不确定性,所以我们才能试图找到更好的、也更多的可能。 而越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物,就越要由自己谨慎的去审视与看待。 就算那样的选择未必是最好的,也不一定谈得上所谓的正确。 但那肯定会是属于自己的真心,是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我们要走的,不是正确的路,是属于自己的路。
  7. (以下故事内容有所虚构,请勿当真) 夏天,下雨天,火辣辣的太阳,稀里哗啦的大雨,要么汗流浃背,要么鞋子湿漉,二选一,对于上班族来说都不是什么舒服的天气。好在于上下班都坐公交,方便的公共交通工具能够提供一个短暂躲避炎热和骤雨的地方。当然,公交不是完美的,特别是大热天人人一身臭汗挤在一块的时候,那是对鼻子的一种试炼。不过我比较幸运,所在的车站一般情况下都能抢到位置坐,有了座位坐,总比站着挤一块要好。坐在公交车上,总是熬夜晚睡的我,避免不了昏昏沉沉,睡眠不足的眼睛下,是即将得道成仙的黑眼圈,快奔三的成年人摸完鱼下班,回家长达一小时的时间里,我很乐意在摇晃的车上,戴着耳机单曲循环,不算舒服的闭上眼睛睡一觉。几年如一日的度过,到站就醒已经变成了生物闹钟,偶尔会失灵坐过站,然后骂骂咧咧的下车走回家,基本上总能到站后准时醒来。 除了下雨天塞车。大雨倾盆哗哗下,道路积水没小腿,车辆慢行堵交通,所有的要素集合在一起,公交车上的沉睡时间就会成倍加长。坐在公交车上睡个一小时挺不错,睡过头了,便开始觉得头晕,加上在公交车上无所事事,感觉自己漫长又短暂的人生,正被无意义的抽走时间。所以,我特别不喜欢下雨天,非常不喜欢。每当肥胖的公交车在道路上寸步难行,急躁的司机们按捺不住脾气,开始按响喇叭制造没有用的噪音,我就会坐在座位上沉思,曾几何时,我喜欢雨中漫步,宛如卓别林那般戏剧性的在落雨之中狂欢。那是个中二的年纪,我还是个初中生,由自做决定的父亲将我从一个烂初中转校到一个好初中,我起初只能感到压力和自卑,感谢当时的好老师,我才能从全班倒数第一并且落后全班一整个学期的内容,仅半个学期就突飞猛进到全班第二十名,想想看,那可是除了尖子班之外最好的班级,整个年级七个班,一个班六十个学生,我真的……扯远了,还是说说喜欢雨的事情吧。 初中生,我想想,那年十五,奶油小生,那个时候开始已经喜欢看小说并且尝试自己写小说。非主流、文艺、中二,第一者在我当时的QQ空间充分体现,第二者在我的行为中充分体现,第三者在我写的小说和幻想中充分体现。说说第二者,所谓文艺,不过是自认为的文艺,在住宿读书的学校,下午放学的休息时间,若有下雨,整个操场必定从到处是人变成人迹罕至。若是绵绵细雨,届时,我便撑着伞下楼,倾听小雨拍打我的雨伞发出的轻微声响,唦唦唦,唦唦唦,独自走在平日热闹的操场上,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爽感。偶有几个学生同样闲得无聊,撑着雨伞雨中漫步,与我无关,我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脚边的水洼,轻轻走过,荡起阵阵涟漪,绿化带的叶子上,雨露甘霖,爬出来蜗牛几只,时而蹲下用手指逗逗叶子上的蜗牛,时而在傻乎乎的看着水珠从叶梢落下,除了学习、作业和成绩之外,不用担心其他问题的年纪就是格外惬意。那种轻松,洗涤心灵,我确实喜欢。 至于大雨,穿着一双拖鞋,伞都不撑了,狂风骤雨做自己!出自自愿,不常这么做。也不知道是脑子缺根筋,还是中二年纪特有的想法,同样是在放学后的休息时间,夏日阵雨,给整个操场洗了个澡,也给我洗了个澡。硕大的雨滴拍打在身上,湿漉漉的校服回宿舍后肯定得泡在塑料桶里洗一阵,我在无人的操场上行走,哗啦啦,哗啦啦,大雨企图把我从操场赶走,而我勇于面对,越是风大雨大,我越是起劲。雨滴击打在排水口无法及时排走的水面上,数不尽的透明水花,在一瞬间绽放,在一瞬间消失,比起清风徐过波澜不兴的小雨天,大雨有种狂乱的爽快感。对于有些许叛逆心理的我,应该说,那个年纪的我,这种天气还出来散步,特立独行,属于比较内向沉寂的性格另一种张扬的表现,这个时候不会有蜗牛,我会调皮的踢起水洼里的雨水,有时会把拖鞋甩飞,然后赤着脚去穿好,自由奔放。记得那时候,有几个女生在这样的雨天里,把雨伞放到一边,嘻嘻哈哈的在雨中打篮球,把我看得又呆又笑。 雨还在下,半个小时里,公交车不知道前进了多少米,开始沉闷起来,我打开手机,刷刷视频,后来我才知道,我手机费那么贵的原因,就是因为经常在B站上看一些一小时以上的长视频,天,一次就就1G……可真怨不得每个月充那么多手机费。我坐公交车还长时间看手机的话容易头晕,所以看没一会,我就会看看窗外的场景,打量一下公交车到底前进了多少距离。窗上满是水珠,模糊的景象导致我判断有误,继续无聊的依靠着座位,回想一些陈年往事。想来,除了初中,其实更小的时候,我也喜欢雨天。 更小的年纪,距离人生刚开始不过十年,九岁。到我现在的年纪,已然久远,本就不太记得事的小孩子,经过层层叠加的岁月,现在根本记不清小时候喜欢雨天的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的喜欢玩水呢,毕竟小时候我也是个十足的熊孩子哩。相对于能自己洗衣服的初中时期,又有爸妈看管,又容易生病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机会淋雨,穿着雨衣和雨靴,在自家卖鱼胶的店面面前踩踩水坑,蹦蹦跳跳,对,雨天里蹦蹦跳跳,能渐出多大的水花,就渐出多大的水花。只是这样还不够,熊孩子哪里知道脏,经常蹲下来,两只小手就往地上的水洼扒拉,或是用手掌贴着水面拨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别人喝完扔掉的塑料矿泉水瓶子,找个深一些的水坑,把矿泉水瓶按进去,吨吨吨,看着脏水灌入塑料瓶里,然后在拿起倒过来,再看着瓶子里的水哗哗哗的倒出来,跟傻瓜似的,如此反复。或者,从家里的竹篓子里抽出一根竹条,抓着竹条的一端,在水洼里拨水,模仿武侠片里的高手,穿着雨衣雨靴,听着雨水拍打在雨衣上的啪嗒声,大喊“金刚不坏神功”,然后拿着竹条当佩剑乱挥,痛快,痛快!有童年滤镜的原因,想起来感觉还挺好玩,这就是所谓的童真童趣吧,只是要真有自己的小孩这么玩,恐怕会操心得不行…… 这是雨天的一般玩法,还有更高级的玩法,在台风天气的暴雨里抓鱼。传说因为台风会把水里的鱼一起刮走,等风力稍弱的时候,倒霉的鱼就会在某处落下,因为台风天气的大雨,淹没水泥地的积水能够勉强保全部分倒霉又幸运的鱼不至于摔死。道听途说的东西,是真是假其实我至今不清楚,脑海里鲜明的只有儿时穿着雨衣雨靴,在磅礴大雨积攒的脏水中寻找叫不出名字的鱼。抓鱼对小孩子来说实在过于新鲜又好玩,以至于大人们避之不及的雨天对我来说视若无睹。回忆中,积水淹没的高度已经达到我小腿的高度,当时不过是个矮个子小孩,就算有寓意和雨鞋保护,台风天气下,怎可能保全身子,更何况抓鱼的时候免不了脚底踩空,顿时一屁股坐在水里,裤子衣服就湿透了。小孩子嘛,玩的时候上头了,哪里会想那么多,不知名的鱼在水里游动,自己一只手提着装有从积水中捞起的脏水塑料袋,抓到鱼了就往里扔,最后抓到一两条,看个乐呵之后又会连水带鱼一起倒了,突出一个过程最重要,直到回家挨爸妈的骂,哭丧着脸时候才会后悔干嘛要去玩。说个别的事,其实我爸也挺喜欢淹水的时候带着我在店铺附近的积水里抓那种不知名的鱼,只是他只会在雨停了之后再带我去,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公交车动了,惯性的甩动把我从回忆的思绪中拉回烦躁的车内,换做以前容易晕车的时候,这种公交车一动一停导致的惯性摇摆,必定使我胃酸以下犯上,接着就要头昏眼花,在抑制呕吐的反胃感之中备受折磨。所幸,人会成长,我已经对晕车多少有些抗性,大概十小时以内的车程,我都勉强能顶住。如同老人行路,一动一停,步伐些微,雨滴拍打公交车窗口的清脆鸣响在我耳边回响多半个小时,总计两个小时的下班通勤时间总算结束。浪费人生的烦闷总会令心情不佳,而暴风骤雨则会把不满的心情拉至谷底。且不提足以把雨伞吹翻的飓风以及打湿我衣服裤子的降雨,在我下车时企图跳向尚能避免惨剧的高坎时,已然足以淹没脚腕的积水,给予鞋子袜子一个沉痛的打击,啪一声,就连高坎也不能避免雨水的淹没,承受着重力拉扯的脚,无奈的落在水里。哎,身子湿透,鞋袜湿透,挎包湿透,这种情况下还得再走几分钟路回宿舍,该死的体验,怎能叫我喜欢上这天气了?喜欢不上的。每每如此,我便不得不怀疑年轻的自己,那喜欢雨天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若是因为暴雨停止上课的话确实值得小时候不喜欢上学的我欣喜,再者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只懂得玩,确实情有可原,那初中的时候又是什么情况,我晓得吗?我是晓得的,又不懂。 人是会成长,只是这成长的方向,宛如光秃秃的树杈,到底会延伸到什么地方,听天由命。虽偶尔会有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想法,结果是大部分想法最后会被客观现实压弯脊梁。这有时运的问题,有外界的因素,有内在的情况,我个人一般情况会认为是内在,也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接着才是时运,才是外界。应该说,年近三十的我会这么认为,年轻时正好反过来,怨天尤人。 ‘他妈的,这都是这狗屎世界的错,若不是运气不好,我怎会如此落魄的了?若非我没有全力的意识,又怎会被逼人数落的说话?全怪这不知所谓的世界,不知所谓吔——!’ 应该会这样,毕竟到现在,我仍时不时会这么想。我知道我的能力去到什么地步,实际上我这个人还算聪明,只要愿意,大部分东西我都能学个中上的成绩出来。问题在于,我就是不愿意,或者,我愿意但是我懒。对,懒惰,我这个人最大的问题,清楚意识到却无法改变,导致我错失许多人生技能的巨大问题。没有自制力,半途而废,三分钟热度,等等等等……再加上我这个人容易悲观,经常发生什么事就往不好的方向想,自卑的心理就会趁机支配脑子,把平日里我所积攒的些许自信给扔到垃圾桶里去。风雨中的前进,要是我依旧拥有儿时喜雨的心态,此刻就算湿漉全身,心情亦不至于这么差。但条件不同,小时候有父母兜底,有父母帮我洗衣服,赚钱也是父母的事情,吃饭也是父母来安排,所以我能置身事外,喜欢雨天,同时无视雨天给人带来的麻烦。 人生就是这般他妈的无奈。 小时候想长大,脱离整天读书写作业担心成绩的日子,长大后想变小,脱离自己一人辛苦赚钱辛苦生活的日子。小孩带美化滤镜看待长大,成人后同样带着美化滤镜看待童年,是啊,不用思考费用支出和收入,不用上班受罪下班劳累,不用担心现在赚的钱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看似美好,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孩子”,学习的枯燥,没有自由支配的经济,对于成绩不好的担惊受怕,以及父母失望的打骂,这些现实如同扑打在我脸上的冰冷雨滴,总会在我进行美化幻想的时候把我打醒,滴答滴答,密集且不痛的耳光。 仅仅几分钟的路,脑袋竟然就诞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生哲理,我还是什么哲学家思想家不成?当然不是,平凡的人在糟糕的环境下催生的大脑麻痹罢了。这种情况,还是紧紧贴着身体、吸收了雨水变得沉重些许的衣服,还有穿着湿漉漉的袜子鞋子的恶心感觉更为吸引我的注意力。讨厌的感觉就使我的嘴巴狂飙脏话,明明不远的路,有了风雨的阻隔,走起来却那么艰难。直到终于回到租住的小房间里,我才能把派不上用场的雨伞扔到阳台,赶紧把湿透的衣服、裤子、袜子全部丢进洗衣机里,再放满一桶水,倒一些洗衣粉进去,把湿漉漉的鞋子拆开鞋带泡进去。直到我只剩一条没有被雨水打湿的内裤,自此,坏心情的碎碎念总算停下。打开电热水器煮水准备洗澡,我穿着一条内裤在阳台看手机打发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只听厕所里咔嚓一声,热水煮好了,我痛快的洗完热水澡,心情才从差转好。也只有心情变好之后,我才会在阳台,看着窗外阴暗的雨天发呆,再度想些有的没的,例如脑内意淫,例如回忆,例如思考人生,说句好听的叫放松心情,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就和坐在公交车上无所事事一样的浪费时间。 由于台风关系,这个夏天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好长一段时间,鞋子湿了,无奈之下只能穿着短裤和拖鞋去上班。真该庆幸自己上班的公司对穿着没有讲究,不然下大雨的天气还得穿鞋子长裤,那是真的遭殃,湿透了就洗好,连续的下雨天如何能指望衣物可以晒干?更不用提鞋子了。鞋子可以穿拖鞋,裤子可以穿短裤,那么在大风大雨的天气下没有什么作用的雨伞,可否换成更加实际的雨衣呢?我有想过,特别是小时候对雨衣雨伞的好印象,确实比雨伞来得好用得多。然而,在生活方面,我总是求追方便快捷,上班只能坐公交车的情况下,穿着雨衣上下公交车实属不明智的选择。特别是疫情时代,上下公交车还会有一堆人堵在公交车门口等着扫健康码,能快速收起的雨伞明显比雨衣更加实在。或许,为此,每当我在回忆小时候穿着雨衣多么不惧风雨,站在生活用品超市前考虑到底要不要买雨衣时,最终都会选择放弃。看来有一些东西,确实只适合在过去童年的时代,而非成人后的现在。就像人生,可以回头观望,却不能再回去。 说是这么说,我觉得要是没事找事做的话,其实有空还是会买一双雨靴和一件雨衣,在下雨天穿上它们,然后在外面乱逛,感受一下失去已久的心情。想想就好,现在下雨天我其实宁可在家里听着下雨的白噪音睡觉。 当然,也有不是上班的休息天,即使下雨了依然还是得出门的情况:周末排核酸。好几年了,已经变成了隔段时间就会做的日常行为。虽然会让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变少,可是当看到进行核酸检测的工作人员天天都得坐那机械式的工作,对此的抱怨就相对减少许多。雨水滴落在雨伞上的声音催人眠,长长的队伍排着排着已经看不到末端的尽头。不知多久后轮到我,扫码,再等一小会,棉签捅喉咙,完事,甚至不到一分钟。我回头看,雨还在下,人还在排队。回宿舍路上,我会经过几条羊肠小道,毕竟住在城中村,这样的小道到处都是,正是这样的小道,排水工程做的不怎么样,一旦下雨就会淹得到处都是。比烂的话,至少比我在广州好得多,想以前刚刚毕业在广州干着布料采购的工作,6月大雨,整个中山布料市场几乎成为一个游泳池,大路上的脏水几乎没过我的大腿,着实恐怖如斯。那时候的我还挺勇的嚯,一个人提着各种色卡,还有抱着几卷布料,顶着狂风暴雨认认真真的工采购完回公司,整个人淋成落汤鸡,抱有些许同事会因此对我产生同情心的希望,接着在有时有有时无的同事的关心下等待下班。这么看来,深圳的排水已经比广州的排水好上了十倍甚至九倍。 也许那个时期开始,我就不喜欢下雨天了。 同样是做核酸检测的这个雨天,我不知道该喜欢雨天还是讨厌。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在这天打破了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的原则:不管自己多喜欢也好,不要在没成家立业之前养猫。养宠物,等于对一条生命负责,小时候我养过许许多多的宠物,什么仓鼠、兔子、小金鱼、狗、猫、蚕、鹦鹉、不知名的鸟。过去,我对生命没有尊重,仅凭一己之喜随意的饲养,即便我儿时确实喜欢动物,却仅仅是出于私心的喜欢,所以许许多多的小动物,在一个幼稚的儿童手下接连死去。随着年龄增长,明白了生命的可贵,莫说是身边的人,就是低人一等的宠物,我亦抱有需要负责的态度。所以,我不敢养,要知道,如今养宠物,吃喝拉撒看医生绝育,全都是钱,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其次还有心情和耐性,我个人见过不少起初兴冲冲要养结果最后觉得烦躁就把宠物抛弃的人,自己也经历过暂时接手人家寄养在我宿舍的猫,因为其半夜总是不停的叫,导致好几个星期一天可能睡不够四小时,最后身体各种虚弱的问题。想想,我一个打工族,将来还得考虑买车买房结婚生孩子,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何况家里还背着债,如何有能力多出额外的开支去养猫呢?我更不能接受自己养一半,因为经济原因支持不住了把猫送人,本身比较恋旧和感性,一旦产生了感情,想要割舍便是一种苦难。 生活不易,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增添苦难呢?事实上,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可怜的小流浪猫见死不救。我是一个很喜欢猫的人,不过,现实上的各种条件,使我理性去对待。可能会有心软的情况,会买点猫罐头、便宜猫粮,安慰一下自己的伪善心,除此之外,我不能为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做更多。现在,我再次受到考验,在大雨天里,一只躲在高处角落瑟瑟发抖浑身湿透的小黑猫。它就像个黑煤球,瞳孔的蓝膜还未退去,幼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小小的嘴巴努力的叫喊,估计是在呼唤它的母亲。要命了,我不走这样的小道该多好,即使是大雨天,晚上七八点的时间,街道上仍不乏喧闹,那么我一定不会听到来自这个小家伙刺耳的叫声。该怎么办,我放慢了脚步,在黑暗中盯着它看,和奇怪,我这对近视眼加略微夜盲的破眼睛,竟然能在黑云密布的小巷里,准确的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哪有心思去钻研!小猫的叫声犹如钻心利刃,每一次震动我的耳膜,我的心就会难受一次。雨的密度更加大了,像是有意在催促我作出选择,要么赶紧走什么都看不到,在连续的降雨中用对雨天的怨恨覆盖掉现在的所见所闻,要么输给感性,抱走它,今后的日子里多一分生活的负担。哪边对我来说都不好受,我的经济并不是说支撑不起养一只猫的程度,可是我想把钱存起来或者花在我更想花的地方。 一步,我靠近小猫;两步,我和小猫一步之遥;三步,我越过了它离去。再接着,我走过去了,直到离开小巷,直到刺耳的叫声不再影响我的思考。以为这样会好受一些,喉咙忽然哽咽起来,鼻子堵塞,我转身,走一步,停下来不到两秒,又转身,走三步,停下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如此犹豫,悠游寡断。对,这是我性格的一部分,一个不好的部分,不够果决。他妈的,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想不养就不养,想养就养,徘徊来徘徊去,不知所谓的小丑到底在这搅什么了?自责的心里让我呼吸困难,不得不在沉闷的雨天里长长的叹一口气。我终究还是回头了,回到小黑猫喵喵叫的小巷里,把无助的小家伙抱起来,回到我那个单间小宿舍。 不曾想过,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我这宿舍,并没有什么能给小猫吃的东西,知道小猫只能喝羊奶不能喝牛奶,我还特意跑去楼下店里买一瓶羊奶,煮了壶开水,顺便用清水给小猫洗洗身子,再用吹风筒把小猫吹干。吹风筒的噪音对猫咪来说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东西,所以我用毛巾护着手轻轻的控制住惊怕的小猫,好不容易搞定,房间里热水壶嗒一声,提醒我开水好了。我把滚当的开水倒进自己的面盆里,然后把买来的羊奶泡进去温一温。或许是刚才的吹风筒,或许是陌生的其他生物(我呗),小猫依然很害怕的叫着,叫着。这回,听到它这么撕心裂肺的叫,我反而不是那么难受了。小家伙,好歹现在算是捡回一条命,我可不想第二天经过那条小巷的时候,看到一条小生命安静的躺在角落里,真的那样,我可能会一个多星期处于心情低落的糟糕状态。 哎,既然真的养了,那就负起责任来吧,顶多以后吃的花少点。我是这么想的,然后穷养猫,买了个简单的猫抓板样式的盆,还有便宜猫粮以及一些其他简单实在的东西,我开始了打破原则的一人一猫生活。因为怕小猫胡乱撒尿,我用一根绳子把小猫绑在厕所里养,只要从小教会小猫上厕所拉屎拉尿,就不用买猫砂,同时也能避免它因为害怕躲到我找不到的角落里去。处理完之后,时间也不早了,玩一会电脑,爬上床睡觉,不安的小猫咪仍然在叫唤,我有耳塞倒没什么问题,就怕别人家过来投诉,最后房东不让我养猫,那就麻烦了。好在隔天起床后并没有人气呼呼的来找我麻烦,上班时也没收到房东来质问我的微信消息,下班后更是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有人堵在我宿舍门口等我。第一个问题没有来,那么就该思考第二个问题。理论上,把小猫绑在厕所应该不会有危险,我限制了绳子的长短,不会让猫咪掉蹲坑里去,也不至于会勒着它。下班路上特意去了一趟宠物店买了小包猫粮,毕竟昨天刚下单的东西还没到,只让小猫喝羊奶担心它吃不饱。打开宿舍房门,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小猫立刻叫唤起来,我到厕所看一眼,哎哟,那个味道,真叫一个臭。猫咪小小,屎尿不少,好在不是拉稀,先把小猫牵出来,再用花洒把屎尿冲干净,然后用纸沾点水把小猫屁屁擦擦,接着跟昨晚一样煮一壶热水开始泡羊奶。 羊奶泡温之后,倒一点进它的小铁盆里,再把一点猫粮捣碎,泡在羊奶里,猫粮泡烂的话,小猫会容易吃下去。看着小黑猫吧唧嘴的胡吃海喝,心里莫名产生一种成就感,感觉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微笑。吃饱喝足后,小毛球开始心满意足的舔爪爪,我也就先把它绑在床脚边,开始吃饭,十块钱的快餐,两菜一肉,经济实惠,真得多亏自己住在城中村里,以后养猫了,二十几块的东西都是奢侈的一餐,对我这个喜欢吃吃吃的人来说,多少有点不快乐,不过嘛,转过身去看看正好奇的到处闻闻走走的小黑猫,落寞的心情多少缓和一些。也没啥,穷养猫的话开支其实不大,就这样吧。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打开电脑,开始和往常一样一边看点什么视频一边吃晚餐。隔天,淘宝上买的东西到齐了,有猫抓板式的猫盆,还有一大包便宜猫粮,驱虫药,猫圈,牵绳,等等,花了几百块。接下来就开始软硬兼施,教导小猫咪在厕所里拉屎尿,猫砂也可以省了,就是这厕所……还是再买点除臭剂之类的吧。 多养一只猫,确实多了一笔开支,若非我穷养,恐怕银行卡里的钱还要再少一些。小黑猫是只土猫,相对来说好生养,老实说,逗小猫咪玩确实挺有意思,下班之后两点一线回到家,也不再只是手机和电脑解闷,小猫咪不再怕我之后,还很喜欢躺在我怀里睡觉,构筑起信任的关系,又是一股悠然升起的成就感,每一次抚摸它娇小毛茸茸的身子,那舒服的手感就会给予我实在的反馈,是啊,这下该知道,那天晚上的选择并不会让我后悔。我个人来说,什么猫都喜欢,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无毛猫。摸起来毛茸茸的舒服手感,是我喜欢猫的原因之一,失去了这个优点,我就变得难以接受……其余的,各种各样的品种猫,什么缅因猫、布偶猫、矮脚猫、加菲猫、美短英短土猫等等等等,我都喜欢。除了它们毛茸茸的手感,还有它们可爱的长相,我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猫咪一些好笑的行为。因为猫咪脸部肌肉较少,它们不能像狗一样拥有丰富的面部表情,要么看上去呆呆的,要么看上去很有威严,在这种基础下,它们不太聪明的小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导致它们做出的一些行为,充满了反差感,十分搞笑。不过,可爱归可爱,猫咪虽然破坏力不及熊孩子,也非泛泛之辈,一旦上蹿下跳,到处乱爬,然后不厌其烦的把桌子上的东西,用猫爪子一样一样的扫下,或者咬断电线,那上班完回家的疲惫状态必定累上加气,血压蹭蹭的往上窜。拿我养的小黑咪做例子,我的衣柜是在天猫上买的组装式布料衣柜,自从开始不给它牵绳子,充满活力的小毛绒团子开始到处跑跳,不知不觉间把我的布料组装衣柜抓得破破烂烂!还好它没咬我电线之类,不然不仅损坏东西,还要怕它会不会被电着,真是操碎了心。 时光匆匆,仅仅半年,当时几乎只有巴掌大的黑豆沙,已经长大许多。对了,我给它起名为黑豆沙,言简意赅,猫如其名。只能说土猫确实好生养,明明就吃便宜猫粮,偶尔能够吃上昂贵一些的猫罐头,其余的一些是猫饼干、猫条,如今毛发黑得发亮,健康成长,成为一只黑色的帅哥猫咪了。漆黑的长尾巴,油光程亮的黑色短毛,金色的眼睛,还有随着光线变化的黑色眼瞳,还没发腮的脸成三角模样,四足修长,肉球为黑色,大概有6斤重,性格活泼,很粘人,叫声很嗲,不过长大后没有小时候那么喜欢喵喵叫了,多少有点遗憾。三个月大的时候是黑豆沙最好玩的时候,破坏力不大,喜欢蹦蹦跳跳,好奇心旺盛,活力十足,只需要在文具店花两块钱买支红外线,就可以把黑豆沙戏弄到晚上乖乖睡觉。除此之外,我也会自己和它玩,四脚投地,装怪物吓唬它,它就会本能的横着身子,像个炸黑了的小栗子一样竖起毛发,尾巴高高竖起,然后感觉打不过了,又怂得夹住尾巴,躲到床底下不肯出来,哈哈哈哈,看得我既好笑又好玩。有一次朋友来我这找我,因为大家经常串门很熟,也不在意,加上我在家的话不会锁门,正好我在和黑豆沙玩,朋友开门进来一看,我正在趴在地上装模作样,刹那间捧腹大笑的笑声传遍门外的走廊。 也许是从小就和我一起生活的关系,黑豆沙不怎么怕陌生人。在我养它之后朋友们第一次来宿舍找我,黑豆沙没有因为不认识的陌生人出现害怕得逃进床底。起初,只是好奇的用鼻子闻闻别人的味道,然后,它开始敢去蹭我朋友的腿,接收我朋友的抚摸,挠痒,搔下巴,等我朋友们多来几次,黑豆沙也就敢跳上他们的大腿,盘成一团安心的睡觉了。后来被我一个朋友摸舒服了,只要看到那个朋友来,就会像献媚一样不断的蹭他的脚求摸摸,有一说一,我这个主人心眼挺小,看到黑豆沙对我以外的人那么亲热,我竟然有点不爽,甚至想在朋友摸黑豆沙时展示一下黑豆沙和我之间关系更好!拍拍自己的大腿想让黑豆沙跳我这来睡,结果它竟然连一声喵喵叫都不给我,不得不说,那是我第一次对黑豆沙出现不满和失望,以至于那天晚上闹别扭的我不愿意给它加猫粮。想想也是挺可笑,都快奔三的人了,竟然因为猫的态度吃醋,我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隔天我就后悔了,上班回宿舍给它喂了猫条,把它舒舒服服的摸了一整晚。当然了,舒服的毛茸茸手感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放松手段,特别是黑豆沙虽然这个年纪很好动很贪玩,被抱在身上摸倒是非常乖巧,闭着眼睛伸出脑袋,随着我挠下巴的舒适感,猫猫头压得越来越低,以至于我每次都不能长时间的挠它的下巴,以及最最柔软好摸的胸膛部位。黑豆沙对我来说,最棒的就是想跟它玩它就会很活泼,希望它乖巧的时候它就会老老实实,前提是能把它摸爽了,一旦它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黑豆沙就会趴着不动,等着手闲有兴致的人给它顺毛。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黑豆沙可以绝育的年龄,本来八个月大就可以做绝育手术了,我个人觉得要不等一岁到了做个纪念再噶蛋也不迟,除非黑豆沙开始发情叫春,那我必定毫不犹豫的带它去宠物医院斩断罪根。为了能把毛蛋蛋留住,黑豆沙很配合,直到最后被做了,它也不曾在大半夜如同婴儿哭喊般的叫唤,我着实倍感欣慰。不过,感动归感动,蛋蛋肯定是要做掉的,可怜的黑豆沙,还没尝试过小母猫的滋味,就要当公公了。那一天,把它包进猫包前,先喂了几块薄荷味的猫饼干,贪吃的黑豆沙特别喜欢吃小零食,本来只想安慰一下它的情绪,结果赖着我要吃的,更不肯进猫包了,只好软的不行来硬的,强行把它装进包里带走。一岁的黑豆沙有8斤重,还好我从小上学都是傻方法,背着塞满所有课本的书包读书,仅仅装了一只8斤重的猫包算不上什么。坐上网约车,黑豆沙很安静,不知它是害怕还是好奇,它从猫包的透明凸壳呆呆的看着外头,顺利的到达宠物医院。一声检查黑豆沙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做手术,跟我说它的身体很健康,让我这个做主人的多少有点得意。随后,黑豆沙在担惊受怕的喵喵叫之中,被带进了手术室,而我只能在它做手术之前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在外等待。绝育手术花了我一千五,有好几种套餐,我选了个贵一点的,不敢在手术方面贪便宜。虽说现在的宠物绝育手术已经很发达,在宠物医院里等待黑豆沙做手术的我,还能看到仿佛流水线一样被绝育了的其他人的宠物,猫猫狗狗都有。被麻痹的了的宠物们耷拉着舌头翻着白眼躺在病床上,对这些动物来说是一件悲惨的事情,但原谅我看见这一幅画面差点笑出了声音。做完手术,黑豆沙跟其他宠物一个模样,我有点心疼,还有点想笑,给它的蛋蛋和狼狈的样子拍了张照片留念。 老了,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母胎单身几十年,父母总算看不下去我这个大儿子还是个棍,给我安排了相亲。我并不想让父母再度对我失望,所以没有主动找女朋友的情况下,我接受了他们的安排。相亲过程挺尴尬,因为我希望我的对象尽量能够接受我的爱好,作为一个喜欢二次元的宅男,特别是会自己写小黄文满足二次元性癖的宅男,想要对方不对自己的爱好指手划脚真不简单,谈过四个对象之后,基本无疾而终。要么三观合不到一块,要么爱好合不到一块,要么性格合不到一块。直到第五次,遇到一个姑娘,比我小两岁,性格比较温和,虽然爱好不同,却不会对我的爱好有什么意见,感觉不错,就多聊了一段时间,发现挺聊得来,而且也不会太矫揉造作,不乱花钱或者让我送这送那,挺实在的人。跟她聊起我家里人都喜欢猫时,她说她也很喜欢猫,渐渐的,我和她走到一起,在相亲下成为情侣,彼此深入,成为夫妻,爸妈十分高兴,朋友们替我开心,而我也因为有了一个合得来的伴侣,有了后半生继续努力的新理由。 当时,除了夫妻俩的婚纱照,还和我爸妈,岳父岳母,以及各自的朋友们拍照片纪念,那之后我问她要不要和我家养的猫猫也拍一张,她答应了。爸妈养的五只猫,我两个弟弟各自养的一只猫,还有我的黑豆沙。说实话,我们的经济并不算好,两人都在深圳上班,买不起房子,只能一起租个房子上班。日子不算苦也不算好,中规中矩的生活,两个人跟一只猫。黑豆沙很快就接受了我老婆,我老婆也很喜欢它,看起来乌漆墨黑的猫猫,本来就粘人的性格,自从绝育之后就变得更加老实。每当我们公婆俩回家,它都会跑到门口迎接我们,不断的蹭我们的腿,对于喜欢猫的人来说,这种待遇无疑值得高兴,算是上班劳累后回家的一种心灵的放松和治愈吧。 早上,两人闹钟到点响起,彼此睡眼朦胧的起床,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懒懒散散从床上翻下,熟悉的夫妻之间没有招呼,在厕所前的洗脸盆刷牙洗脸,有时候一起醒的话,我会去厕所里刷牙。然后穿好衣服,老婆还得打扮一下,时间对得上就一起出门,时间对不上则各自出门坐公交。上完班回家,能一起到家就叫外卖,不行也是各自吃完回家,如果是周末的话,还有精力自己做饭。我会玩玩游戏,或者陪老婆看综艺节目,老婆会和她闺蜜聊天,或者拉我看综艺节目,有时是我抱着黑豆沙,有时是她抱着黑豆沙。当然,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就像天空不会永远是晴天,讨人厌的雨天终究隔三差五,避免不了吵架闹翻的情况。人嘛,就是这样的,所幸我当时选对象比较挑性格,老婆并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我也是。这就是我们的小日子,平凡人生的小日子。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这么简单的过下去。一年半载过去,我觉得老婆最近身体不太好,带她去看医生,才知道她怀孕了。对于一对夫妻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对于我们两个个人来说,则是不知该不该高兴的消息。医生说,我妻子怀的是四胞胎,这是非常稀有的情况,但是以我夫人的体质,恐怕到时候会有危险,怀孕期间要好好休养身体多补补身子,以免到时候生产不顺。四胞胎,以及可能会有危险,我当时听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要生了。经济到底支不支撑得起我们夫妻二人养育四个孩子不说,老婆会有危险,这一点我更加不能接受。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剖腹产的话也不安全吗?我不懂,我很慌,我很急,我很担心。多少年了,我没这么怕过,甚至能查觉到自己的手脚在抖,思绪混乱。 最后,她跟我说要生。 我爸妈和岳父岳母发动他们的人脉,找寻跟医学能够扯上关系的亲朋好友,希望能为我老婆提供些建议,比如该怎么休息,该怎么补身子,该如何放松情绪,到时候会出一些钱帮我们抚养孩子等等。我不希望怀孕的老婆心态不好,所以我尽力的掩盖自己的慌张,曾经喜欢回家玩游戏的我,只想好好的陪在老婆身边;不擅长甜言蜜语的我,开始找适当的时机为她送礼物,说一些肉麻老土的情话;喜欢上班摸鱼的中年人,为了赚到更多的钱,认真对待工作的所有细节,有闲空的话还会赚点其他小钱。一年来,我在担心和压力下战战兢兢,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股糟糕的念头在压迫我,让我很害怕,害怕。怀胎时间过去,明明全家人都想尽办法给老婆强身健体,希望到时候生孩子不要出意外,结果完全没有用,妻子还是在怀孕前患了病,身体虚弱。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害怕,压力很大,尽管她强颜欢笑,安慰其他人说不会有事,但只有我们两个在家里的时候,她会无言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时常,会因为恐惧而抽泣。 即便如此,她还是跟我说要生。 我答应她,让她生。 生孩子那天,我请了长假,带老婆去了广州的医院,就广东来说,还是广州的XX医院最好,加上爸妈有熟人认识里面的医生,或许最后的结果会好一些。看着老婆躺在病床上,由医生和护士推进病房里,砰,关上手术室的门,门上的警示灯变红,我才觉得,老婆比起刚结婚那会儿,瘦了很多。手术室外的等待很漫长,非常漫长,我十指紧扣,脑子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坐在手术室外走廊边上的椅子,多少年来,没有过这么焦急的心情。我止不住的抖腿,悲观的情绪宛如涨潮的海浪,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靠着椅子的后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许久,低下头,手肘顶着膝盖,双手顶着额头。传说中的无数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应该就是现在我坐立不安的样子吧。过一会我拿出手机看时间,才过去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就像一北极的整个夜晚般漫长,往常来说,想要打发时间,当然是看看什么视频,时间一下子就过去,可这个节骨眼,我的脑袋能接受这些快乐的信息吗?没可能,混乱的大脑现在能感到快乐的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手术室出来的医生一脸微笑的告诉我,母子平安。如鲠在喉,容易悲观的我开始胡思乱想,眼睛变得模糊,我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擦掉眼睛里的泪水,哽咽着,低着头,啜泣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终究顶不住内心的压力,无所谓脸面的红通了眼睛。 漫长的时光过去,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对的,是好久了。手术室的警示灯由红转绿,我跟个弹簧似的从椅子上飞起,手忙脚乱的走过去,医生正好开门出来,一照面,被我吓了一跳。跟着,他面色凝重,跟我说孩子们没事,很健康。我自认为对谈话的气氛认识有点敏感,当医生先跟我说孩子没事,而不是母子平安,我就知道,手术室里的结局。即便如此,我还是对医生问,问我老婆怎么样了。医生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术室内,顿了顿,再看向我,低沉的回答。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沉重的打击依旧把我的意识轰碎,三十年来,她是我第一个交往的对象,我们在人生的中年找到彼此,爱上彼此,最终互结连理,我很庆幸,能遇到与我共度人生的新的亲人。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口罩里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手术室外,哭也哭不出来,什么反应都没有。医护人员见我反应过大,将我领到椅子上坐下,还留下来两个人员看着我的情况。我不怪医生,医生是我爸妈熟人找关系后拜托的好医生,我相信他的确尽力了。不如说,我没资格怪罪任何人。好一会儿后,我觉得我情绪稳定了,医护人员才带我去见我的妻子。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安详,护士告诉我,老婆在去世之前,看了孩子们最后一面。很奇怪的,明明我之前悲痛欲绝,等看到爱人的遗体,心情反而变得轻松许多,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去想,就是胸口很沉重,呼吸困难。再后来,我去看了老婆生的四胞胎,两男两女,非常可爱。 葬礼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好似一场梦,飘渺的,从我的脑海里路过,那个场景,我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亲戚朋友们的安慰,只记得我站在她的墓前久久不离。 独自一人照顾孩子,还是四个孩子,加上我是个上班族,肯定不妥,所以孩子们暂时交给了爸妈抚养。到3岁前,我除了有假期或者周末会从深圳回老家看看孩子,其余时间,就跟我结婚前独自一人在深圳生活一样,每天两点一线,回家前买份快餐,吃完晚餐后打发下时间,做做运动,玩会游戏,然后睡觉。重复的日子里,我时常幻想,是不是时间回溯了,回到我还在奔三之前,回到我认识老婆之前,每次我这么想,黑豆沙的叫声就会把我拉回现实。这个黑乎乎的毛绒团子已经11斤重,好在还没胖成猪咪,依旧保持着流线型的身材,呵,优雅的家伙,就是你,总会打破我美好的意淫。把脚边蹭来蹭去的黑豆沙抱起,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抱住它,想起了跟老婆一起抱着黑豆沙玩耍的日子。心里一股暖意,咔嚓一声,打开了泪腺的开关,只开了夜灯的昏暗房子里,我模糊了视线,真正的哭咽起来,黑豆沙没有闹腾,只是用脑袋蹭我的下巴,没有喵喵叫。 重拾心态,我请了几天年假回家,跟父母说明我的心思,在打电话跟岳父岳母沟通,说明了我的想法,我想要自己带孩子。经过几番劝说,爸妈和岳父岳母都同意了,我在网上买了许多幼儿用品和玩具,开车带着孩子们回深圳。因为见面少,加上孩子们由我爸妈带了许久,起初带走四胞胎孩子,他们还不愿意,哇哇大哭。我对孩子们来说,没能尽到爸爸的责任,这是我的错,几年来,以自己一人不好照顾孩子们为由,躲避着自认为“害死”老婆们的孩子,着实没有担当,真是个胆小鬼,是老婆想生下他们,是我答应了老婆生,那么,我就不该把妻子的死推卸给任何人。 孩子们到了深圳租住的房子,默不作声,还有些害怕,直到我打开门,黑豆沙一如既往在门口等着我,几个小家伙看到一只黑不溜秋的“大家伙”时,才变得有活力起来。孩子们有活力是好事,不过,不懂事的孩子们跟猫相处,无论是猫伤了人,还是人弄伤了猫,对我来说都不是愉快的事情,还好,不知是孩子们性格乖巧,还是爸妈教导有方,几个孩子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不知轻重的抓打黑豆沙,他们把黑豆沙团团围住,仅仅三岁的矮小身材,连弯腰都不用,就能伸手摸到黑豆沙的大脑袋。等我仔细一看,好家伙,黑豆沙好像比我四个孩子还大只!孩子们好奇的盯着黑豆沙看,黑豆沙本着不怕人还粘人的性格,在四个孩子身边绕来绕去,四胞胎有点不知所措,摆摆手,看起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焦急,不过,从他们咧嘴笑的样子来看,起码不是害怕。该说不愧是我和老婆的儿子女儿,四个孩子应该也喜欢猫猫吧。 四个孩子喜欢猫猫,猫猫也喜欢他们。孩子们的户口问题解决好之后,我给他们找了个幼儿园,离我租住的小区比较近,下班的可以顺路去接送回家。为了不让孩子们等不到我来接送着急害怕,我尽可能的不加班,就算需要加班,我也会跟领导沟通,至少让我把孩子们接回家先。领导是个好说话的人,只要能把工作完成,先接孩子们回家也没问题。这种情况下,我以前买在家里为了看猫的摄像头就派上用场,至少可以在公司看清楚家里的情况,以防万一。每每到我拿起手机查看家里监控拍的画面,或是看到孩子们一起玩耍,或是看到他们在和猫咪玩耍。虽然孩子多照顾起来累,然而有兄弟姐妹互相做伴,孩子们就不容易孤单。再次庆幸,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大哥小妹性格外向活泼,二哥三妹性格内敛文静,不仅长得可爱好看,互相之间亦从未有过争执,彼此爱护。这一点估计遗传自他们的妈妈,毕竟我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弟弟们,长大后兄弟之间非常和睦就是了。等我回到家,孩子们已经早早玩累睡觉。四个孩子还小,房间里一张大床足够他们四人并在一起睡,令我意外的是,黑豆沙也和他们挤在一起,睡在他们的头上边的位置。我以为只是凑巧,可能猫觉得小孩子的体温比较温暖吧,结果发现,它就像守候孩子们一样,不再回它喜欢的猫抓板盆里睡觉,而是一定要和孩子们挤在一块。 我的黑豆沙是打过疫苗驱过虫的,所以我不担心它会给孩子们传染什么问题,加上孩子们和猫共处得很好,既没有熊孩子不知轻重的揪猫的尾巴或者耳朵,也没有猫伸爪子去抓或者用牙咬孩子们。一旦发上以上任何一个情况,我都会立刻将猫和孩子分开。这是对孩子们和宠物负责,也是一种教养。人固然比宠物更重要,莫说是自己的孩子,然而黑豆沙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猫,更不用说它拥有我和已故老婆的回忆,为此,无论哪一边,我都要尽心尽责。黑豆沙似乎也看出来了,偶尔在我还没睡,进房间看看孩子们玲珑的睡姿时,它会从孩子们身边离开,在我吃夜宵或者熬夜工作的时刻,如同以往,跳上我的大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带着我和老婆的回忆,黑豆沙替代老婆与我一起养育孩子们长大成人,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这只猫,名为黑豆沙的黑猫,也是家人。 孩子们乖巧归乖巧,作为未成熟的人,该犯的错还是会犯。比如在学校和人打架,老师打电话找我约谈,了解到是大儿子因为别人想要欺负二儿子,出手教训了那几个坏孩子。我了解状况之后,跟老师约了时间,邀请老师到我家喝茶。那一次,老师差点被我顶得哑口无言,因为我非但没有教训儿子们,还在夸赞大儿子做得对。暴力行为固然不好,可小孩子的欺凌不一定会因为大人的教训就停止,那么至少,我的孩子懂得自保,何况他们是兄弟,哥哥保护弟弟不被欺负,没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真正应该让老师约谈的是那些欺负人的孩子。就像以前我爸教我那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还手,我对孩子们的教导也是如此。当然,能不打架还是尽量不打架的好,至少,我还是在老师无可奈何的时候,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的对孩子们说出这个要求。同样的事情,女儿们也遇到过,我当然还是同样的处理,以至于我在孩子们学校的老师之间风评不是很好,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孩子们的校园生活。有了这种想法,我难免心里会留个疙瘩,总是担心孩子们会不会遭到老师刁难,事实证明,成绩足够好的话,一切关于孩子的小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四个孩子优异的成绩成为他们最好的保护伞,这很真实。 古人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把小时候爸妈对我进行的好的一方面的教育,几乎完全一样的教导给孩子们,而不好的,比如别人家的孩子,比如从不夸奖孩子,比如对孩子许下虚假的诺言,这些则尽量不去做。我不敢说绝对不会做,人生总会碰到不得已的时候,万事无绝对,何况我只是个普通人,能有什么事可以做到绝对呢?对人对己不要逼过头,适当的压力可以成为动力,过度的压力只会使人喘不过气。我经历过,所以希望孩子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对比我的童年,我的孩子们也许就是我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听话乖巧,成绩优异,长相好看,身体健康。即使如此,我还是在养育孩子们的生活中心力憔悴。要上班完回家要带孩子陪他们学习陪他们玩,另一方面还有赡养父母以及养育孩子的经济,并不是说我不愿意,但心灵和生理上的客观疲劳,令我不得不唉声叹气。我竭力不被孩子们看到我焦虑的模样,一般只有在深夜睡不着时起床熬夜深思。这样就成了一个死循环,焦虑,然后睡不着,其次熬夜,接着疲劳,转而更加焦虑。我想给予拥有未来的孩子们更好的条件,也想为辛苦大半辈子的父母提供舒适的养老条件,只是我能力有限,若想鱼与熊掌兼得,便少不了对我自己的压榨。背负起一个家庭可真不容易啊,每次出现这个想法,我就会佩服白手起家同样养育四个孩子的父母,当自己成为家长,自然而然的明白里其中的艰辛,明白父母养育的不易。基于这个原因,一有空,我就会带着孩子们回老家,跟我爸妈坐在大厅促膝长谈,说我养孩子的趣事,说我对他们的敬仰。小时候,爸妈对我望子成龙,如今,他们只希望我和孩子们平安生活,我很感激,感谢,感恩。 黑豆沙会不会这么看我呢?好歹也是把它从小养到大。它对我来说就是养育孩子们的简单版本,就猫猫的想法来看,它到底是把我当主子看呢?还是家长呢?还是仆人呢?我不得而知,至少,它和孩子们一样好教育。这点,我觉得很幸运,非常幸运。乖巧好教育,减少了生活中许多的摩擦和不快。我甚至都不需要看别人家的孩子被家长如何打骂,或者被孩子们的顽皮行为气得破防,只需要回想一下小时候的自己,就能明白孩子们和黑豆沙的好。感谢,感激,感恩,嘿嘿。看着孩子们和黑豆沙一并成长,是减轻我内心压力的缓和剂,特别是黑豆沙喜欢挤在孩子们头上,毛茸茸的身躯起初比孩子们还大。有时候睡在孩子们的旁边,就算孩子们翻身压在它的身上,它也不会嫌弃的挪开。除了孩子们把黑豆沙当作抱枕一样的抱住,有时也能看见反过来的情况,看着黑豆沙纤长的前肢抱住孩子们。一家人,并不是单纯的谁照顾谁,守护着孩子们的猫猫,有时候也会被孩子们照顾,比如说洗澡。四个孩子小时候很喜欢看我给黑豆沙洗澡,特别是黑豆沙洗澡时不情愿的发出嗲嗲的叫声,可还是乖乖被我用水冲洗,觉得有趣的孩子们开始慢慢的加入,大儿子给猫冲凉,二儿子给猫擦沐浴露,三女儿给猫冲洗,四女儿给猫擦身子,然后五个人一起守着黑豆沙吹干身子,接着一家人跟一帮傻瓜似的一起趴在地上跟猫玩。不知黑豆沙是陪我们这帮傻子玩呢,还是自己亦乐在其中,都已经是老大不小的猫了,还是喜欢跟人这样玩,难道是因为它还是小猫时经常这么跟我玩的原因吗?嘻嘻哈哈的笑声后,游戏时间结束,我去给孩子们做饭,孩子们则去写作业,黑豆沙就像个老师,端正的坐在桌子上,因为光线原因,两眼变成一条线,认真的盯着孩子们写作业,不常的伸出爪子拍拍孩子们写字唦唦声的笔。黑豆沙倒不一定是个好老师,认真模式和阻碍模式二选一,今天它会坐着监视孩子们写作业,明天可能就趴在孩子们的作业本上不肯挪开了。 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越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哟,从少年到白头。二十年前,我在看某个游戏实况时听到的歌,真是一首好歌。越过春夏秋冬,从少年到白头,我还不至于白头,就是这年老,已经清晰的反应到我的外貌上。孩子们已经接近成年,那时候的小个子们,已经高了一倍还多,他们说,想快点长大,他们说,想我慢点变老。都是高中生了,物理化学都开始学了,怎么能想这么不切实际的傻事呢?不过,像我这种把物理化学都忘光了的中年人,或许有资格做做白日梦。是不是啊,黑豆沙。 它没有回答,是啊,成长的不止是孩子们,老的不止是我,以后会离我而去的,也不止是她。黑豆沙已经十八岁,相当于人的八十九岁,年迈的黑豆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它的叫声不再嗲嗲的,它的身影不再敏捷,它的毛发不再乌黑油亮,可它还是喜欢在我大腿上咕噜咕噜,还喜欢挤在孩子们的脑袋上方睡觉,孩子们长大,已经分房睡了,两个儿子一间房,两个女儿一间房。刚分房的时候,黑豆沙还曾犹豫过,到底该去哪边睡觉,两个房间的小主人都对它招手,曾一度导致它在两对孩子的房门前徘徊,反反复复,后来它学聪明了,一天宠幸一边,今天睡儿子们的房间,明天睡女儿们的房间。孩子们长大后,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我下班接送,他们已经能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回家;不需要我专门赶回家做饭,他们已经是在厨房做出好菜的少年厨师;不需要我用监控担心的观察,他们已经能好好的管理自己的生活;不需要我的帮助,他们已经可以帮黑豆沙冲掉厕所的屎、帮黑豆沙洗澡喂药。黑豆沙,他们真的长大了,但还早,还早,他们能继续成长,他们还需要面对很多。 夏天,下雨天,火辣辣的太阳,稀里哗啦的大雨,要么汗流浃背,要么鞋子湿漉,二选一,对于上班族来说都不是什么舒服的天气。上了年纪的我,对雨天只有这个印象,特别是夏天的雨。对黑豆沙来说,雨天又是什么情况呢?还是小猫的那年,它明明差点在雨天中完蛋,结果每逢下雨,它便喜欢趴在窗口上,看着雨滴落下,盯着透明的水珠变成水花。从小到大,它都喜欢这么看,看得很专注,全神贯注,以前我喜欢在这种时候去逗它,戳戳它的屁股,刺挠一下它的毛,或者直接搓搓它的脑袋,捏捏它的腮帮子。至于现在,则是抱着它,在窗口和黑豆沙一起欣赏窗外的雨天,无论是绵绵细雨,还是雷霆暴雨,直到后来,我都没看出来为什么黑豆沙喜欢呆呆的盯着窗外的雨滴看,猫这种生物,就算上了年纪,绝了育,还会对看过无数遍的东西抱有好奇心吗?或者说,小小的脑袋里正通过客观物理事实落下的水滴,进行着宛如科学巨匠或者哲学大师的思考呢?哈哈,后者必定不可能就是。 同样是下雨天,勉强算得上幸福的家庭,再度迎来失去的时刻。年老的黑豆沙身子不再硬朗,小小的房子里已经看不到过去被儿女们称为“黑色闪电”的光景,原本乌黑柔亮的毛发,因为褪色变得发红,吃饭变得不积极,顶着严肃高冷的脸做出的搞笑行为变得越来越少。它瘫软在地上睡觉的模样,确实像是一团黑豆沙,不,应该叫黑红豆沙了。终于到患病时,周末我带着它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告诉我,黑豆沙已时日无多。回家后,我跟孩子们说了这个残酷的消息,孩子们纷纷傻眼,焦急的问我黑豆沙还能活多久,有没有办法让它继续活下去,看孩子们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小心翼翼的抱起黑豆沙,把它放在我的大腿上,坐在窗台边,陪它看雨。孩子们还在看着我,他们希望我这个唯一能依靠的爸爸给予答案。我望着窗外阴沉的乌云,望着远处,望着更远处,穿过雨滴,穿过雨云,穿过时空,望了很久很久的感觉,回过头,孩子们的眼泪刚刚落下,我想说……喉咙哽咽着,鼻子堵塞着,视线模糊着,嘴巴颤抖着,我说,我……我说。 “多陪陪黑豆沙就好。” 黑豆沙,十八年来,从小毛球变成老猫咪,你真的陪伴我许久,许久。无论是我和老婆和你,还是我和孩子们和你,你都陪伴我度过了重要的日子。这些日子里,有悲有喜,时过境迁,看着你从小猫变成老猫,看着我的妻子从相爱到离别,看着孩子们从婴儿到少年,时间既慢又快,一切的变化和回忆,皆在提醒我,随着人生路上走,你也会离开我。孩子们的长大是值得高兴的,而你的老去却是我会悲伤的,正如妻子去世孩子降生,天空不永远都是晴天,雨后亦会天晴。将来,我感受不到你毛绒的手感,听不到你可爱的喵叫,看不到你跳上我大腿的身影。我答应你,不会再像老婆死去时那般堕落,因为我还有孩子们,还有妻子生下、你我共同陪伴过来的孩子们要养育。你替代他们死去的母亲把他们拥簇,你替代他们死去的母亲为他们送上快乐,你替代他们死去的母亲与他们一同玩耍,哈哈,老婆当初说的对,你这只猫啊,就是这么棒!怪不得老婆生前那么喜欢抱你呢,呵呵。 家里的摄像头,回归到以前的作用,长大的孩子们已经不需要我担心,现在的作用就是看着家里的黑豆沙状态如何。因为我要上班,孩子们要上学,我不希望临终之际,黑豆沙自己在家中孤零零的离去。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当我回家,孩子们总会抱着黑豆沙围在一起,然后高兴的跟我说黑豆沙还活着。我想,是不是你朝着死神撒娇,嗲嗲的叫了几声,让死神也不愿把你从我们的身边带走。那晚上,侥幸的我,得到了最不想要的回答。黑豆沙吃不下泡软的猫粮,也不喝水,它甚至没有力气动弹,本就犀利的金色双眼半眯,看得出来,它很想要睡觉,想要睡了。是时候了,我叫来孩子们,陪陪这位“家人”,陪陪它最后的时光。大儿子把它从我身上抱走,二儿子,三女儿和小女儿,围坐在大儿子身边,他们忍不住的哭泣起来,轻轻的抚摸着黑豆沙。我摘下眼镜,不像样的抽着鼻子,擦去泪水,尽量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黑豆沙要睡了,它不动了。 我问孩子们,还记得我小时候哄他们睡觉时,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他们唱的歌吗?就是那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当时想,没有妈妈的孩子们,就唱这首歌,让孩子们知道,妈妈就算不在世了,也会继续守护他们,而黑豆沙从孩子们小到大一直在陪睡,所以它也经常听着这首歌睡觉。孩子们悲伤的擦着眼泪,抽泣的点点头,眼睛通红,估计我也差不多吧。我说,给黑豆沙唱吧,唱完,你们的妈妈就能来接走它了。16岁了,已经不是会相信这种童话故事的年纪,那又如何呢?孩子们愿意相信,我愿意相信,这就足够了。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 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 快快安睡 夜已安静 被里多温暖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臂 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 快快安睡 一切温暖 全都属于你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爱你 妈妈喜欢你 一束百合 一束玫瑰 等你睡醒 妈妈都给你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爱你 妈妈喜欢你 一束百合 一束玫瑰 等你睡醒 妈妈都给你 睡吧 睡吧 亲爱的小宝贝 它走了,满是眼泪的双眼,亲眼看到,黑豆沙变成一岁多的时候,从大儿子的身上蹦下,敏捷的踏着猫步,静悄悄的走到门口,有一个人在那,是……我的妻子。她还是那么年轻,弯腰抱起黑豆沙,就跟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时光相同,她冲着我和孩子们笑,一只手抓着黑豆沙的爪爪,对我们挥手。 “喵~” 嗲嗲的叫声,嘿嘿。再见了,黑豆沙,老婆。 外面又下雨了,不知道孩子们在外怎么样。我已经回到老家,接手了当年父母的个体户小生意,岁月不饶人,上班族已经容不得我这种老家伙。孩子们去到其他地方独立,明明不是需要我担心的岁数,看着窗外唦唦唦的落雨,依旧不自觉的想到他们。老家只剩我一个,父母已经不在,他们养的猫儿们比他们更早离世。回想起来,爸妈相对来说,没有我对于黑豆沙去世时那么大的伤感,却也在一次吃夜宵的时候感叹道,猫爸猫妈和猫姐都走了。后来,他们也走了,轮到我和孩子们吃夜宵的时候感叹,以后该到我了。孩子们这会儿就会不开心的说道我,要我别说这种不好听的傻话,哈哈,确实确实。 雨天,没什么人会出门来买东西,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有我们这些店铺里的老板呆着。有的男人们打张桌子,围在一起打扑克,数人围观,有的女人们到隔壁家去坐坐,几个女人聊聊八卦。我呢,搬一张塑料椅子,坐在店门口,听着落雨的白噪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在漆黑的视野中回想过去,那年我九岁,喜欢在雨里…………
  8. 本篇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是一个渴望拯救的人和拯救了自己的人的相遇和离别又再次重逢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系到世界的故事。 这是一个回想起来就不禁催人泪下的故事…… 每当耳畔响起海鸥的鸣叫声和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时,脑袋里就会回想起那个画面。 海风轻轻地吹过躺在沙滩上的一个男人的头发,犹如母亲抱起哭闹的婴儿一般温柔地将那黑色的头发轻轻托起。又像是在抚慰情人一样充满爱意。品味中,男人不经想起了曾经有一个这么对自己做过的人。 女人。 男人和女人不管是在科学中还是神学中都是必须结合的两种。因为他们的结合才产下了子嗣,才有了人类。人类才会如此生生不息。 一个男人生命中一定会有一个珍爱的女人,他们彼此相爱,共度一生。偶尔会吵架,偶尔会发生不愉快发出不和谐音,但是只要两个人心中都装着彼此,一切都会过去。定能破镜重圆。只不过…… 只不过一旦从物理上消失,那这一切又会像海浪一样,达到它一生的最高点,然后回归平凡,回归原初,最终一切风平浪静。 男人猛地站起身,嘴里吸入一大口空气,无声的发出惊讶。接着,他闭上自己那纯黑色的眼睛,像是要抹去头脑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似的,用双手来回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差点将头发弄得凌乱不堪。 弄完,他发出喘息,他累了。眼神看着头顶的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使他感受到了热度。 神啊,她在消失之前是否也受到过比这份热度更炎热的煎熬。我看到的那些火焰到底是什么?是她的力量?还是魔王的力量?如果我早一点找到她的话,如果我早点回到她身边的话,她是否还会作为唤醒魔王的道具被人利用呢? 无限的自责涌上心头。男人的表情因为内疚感而扭曲,紧紧的闭上眼睛,任凭他对她的思念和对自己的懊悔像古代该死却无法立刻死亡的罪犯一样将自己一步一步逼到临近死亡,求死不得。 他再一次当上了他过去的身份——普通的学生。离开那个被自己拯救的世界,回到这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回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沙滩上,他发现地球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久违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副疲惫的表情,一副似乎在说着多么不情愿的表情。也许他很烦躁?也许他很困惑?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状态都太不安定了。 “武君!” 一道柔和的,嘹亮的,甜美的女声从身后的远方飘来。好似唱校园歌曲的歌手,光听声音就能博取观众的喜爱,听声音也有一种能唤醒过去的回忆的神秘力量。仔细听,也许还能听到风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仿佛就在演唱会的现场。 啊,男人在心里如此感叹:多么美妙的女子。紧接着是一阵叹息,那是觉得遗憾的叹息。因为他一躺下去,就能够看见后方,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用手护着头顶的帽子,毫不介意的对他这个男人袒露胸前的锁骨的女人。这个女人注定和自己无法产生什么姻缘关系,为什么呢?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在这个国家,文化是开放的,也是传统的。宽容开放和保守并存。这个家里,长辈对晚辈是有地位之分的,称呼会根据亲疏和地位高低有别。能被姐姐用“君”称呼算是姐弟之间关系亲密的象征。 “你又跑来沙滩偷懒了。”姐姐蹲在弟弟旁边娇声责备道。 被称为武的男人笑了,尽管他闭着眼睛,耳畔传来的姐姐的声音似乎是治愈他伤痕的药剂。甜蜜的像苹果。 “安心了?”姐姐用语言表露内心的担忧。 也许她察觉到了弟弟会这样的理由。 男人的内心此刻如同太平洋般风平浪静,呼吸宛若被风吹动而四处移动产生波动的海水。就像游泳时感受到的泳池里的水,承载着自己,上,下,上,下。这种奇妙的感觉。令人心安。 “姐姐还记得,我讲给你听的故事吗?” 男人睁开眼,眼里是姐姐那明眸皓齿的模样。不论姐姐多么光艳照人,身为亲密的弟弟,也无法对姐姐产生异性的想法。也许是人的某种保护程序的作用吧,也许是为了回避亚当夏娃那样被上帝惩罚的悲剧。在弟弟的眼里,再漂亮的姐姐也只会是姐姐,并不是客观上的女人。 男人试图引诱自己的姐姐让她加入这个话题。 “那个勇者和悲剧少女的故事?” 姐姐的脑子里飞速的检索了一些信息,无数在弟弟某一天出门就再也没回来的时间点之后了解到的东西,一一排除之后,回到了弟弟刚回来时,这个模样和性格都和以前大相径庭的男人在一次篝火晚会上对少年少女们讲述的一段悲情的故事。 男人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时光似乎在他的脑海中飞速倒退,在脑子里也许他能够成为神,能够倒转时间。在听到姐姐的话之后,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些刺痛他内心的回忆。相爱的人遭遇海难而分别,再遇时已分道扬长,冒险途中的欢声笑语,和与被唤醒的魔王战斗时的牺牲。他的眼角不由得湿润起来。 也许承认那是事实会让自己在现在的人眼中变成怪胎,考虑到这一点更让他心如刀绞。只能被迫当成一个故事,讲给愿意听的人听。 不知不觉中,男人开始抽泣。发出像是婴儿的哭啼声,又像是哽咽的声音,这一切仿佛是男人崩溃的前奏,仿佛再过不久,就会陷入无尽的悲伤。 “有姐姐在呢,别怕。”姐姐一把揽过弟弟,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在姐姐的眼里,弟弟就像是一朵脆弱到经不住风雨的花,要小心呵护。几天前他刚回来的时候,给她的印象早已不仅仅是年幼的弟弟,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不知道在哪里,闯过了大风大浪的男人。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令她刮目相看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受欺负就会难过的柔弱男孩的样子。 这一刻,姐姐似乎代替了母亲。 接着,时间飞速流逝。就像海鸥飞向远方一样,直到在视野中消失不见。就像,太阳和月亮不断交替,白天黑夜如此轮回。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 要说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那只有在开学前三天的晚上,有一个男人就从门口挂着写着米斯特厄瑞儿这个颇有神话意思的家族姓氏的牌子的屋子里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但是他无法确认那是什么。自己的脑海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引导着他往一个地方走去,这一件事。 米斯特厄瑞儿家住在格里姆拉市附近的一处名叫比奇的海滩,那儿环境寂寥无人,优美且神秘。是一处没什么人员物资往来的地方。这个海滩形成过一个村落,米斯特厄瑞儿家算是这里值得追朔的一户老资历的家庭了。现在村里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人口不过数百。大部分青少年都往城市里走了。这非常适合喜欢海边的人来住,也适合养老。 海滩附近有一座山,这座山建有一座神庙,供奉的神是祈祷丰收的女神名叫赫尔姆斯。在过去,孩子们喜欢到赫尔姆斯的住所里玩,那是一个神庙背后不远处的一座连接着海的洞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还有能使用的阶梯。供奉女神的人们,往往会在神庙举行的仪式结束之后带着想去那玩的孩子和贡品来到这里,把贡品放在朝着海水流进来的方向摆设的祭坛上并叩首朝拜,祈祷来年丰收和家庭风调雨顺。 也许吸引男人的就是这座祭坛。这座祭坛上有一个很特别的图案,男人接触过神秘学,直觉告诉他这个以圆形为框架构筑的图案有着特别的含义。现在,这座祭坛正发出微微幽光,就像是反应在石壁上的那些海水的颜色。 武! 一道呼唤。 武! 又是一道呼唤。 那是某人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语言所唤出的男人的名字。男人对这道声音有印象。这是促使他向着曾经去过的地方奔跑的因素之一,这道声音带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虚幻,它令他想到一头蓝色的柔顺的头发,它令他想到有一根尖刺刺入眼珠的特殊的瞳孔,它令他想到一份微笑。 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狂奔了。 回忆在他的脑海里纷纷涌现出来,和照片一样一张接着一张,那其中有甜蜜的回忆,有令人心跳不已的回忆,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有让人心酸的回忆。每接近洞窟一米仿佛就有一份回忆被唤醒。 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期盼。那位给他带来幸福感的少女,他多么希望会有一个奇迹,引领这个已经消逝于大自然的灵魂穿越世界的墙壁回到他身边。这道声音给了他希望,尽管自己就要丧尽力气,拼命的吐着嘴里从肺部经过一次又一次交换排出去的废气。 神啊,我向您祈祷,我向您祈愿,用您无穷广大的神力,拯救一个不该死亡的少女吧!她如此年轻就被当作物品利用,为了一个邪恶的目的,恶人欺骗了她。我向您承认,这其中有我想再见她一面,想和她一起生活的私心。拜托了,神啊!听听我的愿望! 男人似乎已经语无伦次。他无数次祈祷,期盼着一生可能只有一次也或许没有一次的奇迹。他在心中向着他所知道的所有神祗祈祷、呐喊。 武!来救我。 这是一声发自肺腑,由自内心的呼唤。 他忘我地奔跑着。这一刻的武看起来就像那一边吐着血一边奔跑的马拉松一样,好像一旦他在这里倒下,一切就会化作虚无似的拼尽全力。也许他出现了幻觉。他的眼中满是那温柔贤淑聪明伶俐的蓝色少女的身影。他追寻着他,追寻那客观上并不存在的路标。 一份思念支撑着他。他体内的每一个组织每一个细胞任何主管任何客观的东西都在刺激着他,令他对那个听到就让他愿意奋不顾身的女声产生关联,唤醒回忆。 他已经能够看见神庙的外沿建筑,他已经能够看见通往神的住所的道路,他已经能够看到发出幽幽微光的洞口。此刻的他呼吸急促,内心不知是兴奋还是某种病态的情绪。总之,他就要到自己的目的地了。从未知的地方传来的呼唤一次比一次强烈,内容一次比一次丰富。从重复地喊他的名字到希望他做什么,这些变化,足以让一个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看到神在行神迹并信以为真。 “你们有没有觉得,武这次来我们家像不像变了一个人?” “有什么变化呢?” 武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来到住在格里姆拉市的米斯特厄瑞儿家宗家的门前。他二婶琳娜总是会在一些场合背着武和家人聊着与这个孩子有关的事情。她以自己的角度关心侄子的变化。她一出声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琳娜看了看呛声的人,发现是大哥乔尼亚斯后,又不好意思生气,只好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强,然后沉吟着开口道:“大哥你看,就在一年前暑假就要结束的这个时候,他们两姐弟来这里,他和大家都很亲的,不管什么事都要凑份热闹,也很开朗,你不觉得才过了那么久的假期,他变了很多吗?” 强长着一副看起来 很好惹的烂好人面相,也许是相由心生,遭妻子无缘无故的白眼后他和往常一样露出一副面对妻子的白眼委屈,听到妻子说的话又觉得理所当然,而且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表情嬉笑盈腮地回道:“男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嘛,现在容易沉默陷入思考,并且,时刻看起来都胸有成竹似的武难道不帅吗?” 盘起腿端坐着看电视的乔尼亚斯也点了点头。看着两位兄弟沆瀣一气串通,琳娜扭过头轻声哼罢便不再出声。但是不久之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家里的男人都对武的变化感到满意,家里的女人都很担心武是否有什么伤心的事。 没错。从其他世界归来的武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印象。在经历了生死离别,见证了友情和爱情后的男人所展现出来的……也许有些因为他的年龄还没能全部流露出来,但是,火候也到了。 从家里掌握了话语权的祖父以利亚那听说了神庙的事情之后,他一直在等待月圆之夜流星经过地球划过月亮之际的到来。所以,今天他行动了。 男人——米斯特厄瑞儿·武一只手抓到了石壁上,眼睛看着发着微弱幽光的洞窟,头脑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的声音。他累了,但是他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催促他前进。哪怕是凉爽的风也无法吹去男人的疲劳。在月光的照耀下,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倚在石壁上借助石壁带来的力缓缓向洞窟内移动。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他的眼睛因为乏力而看起来困顿,时而缓缓闭上,时而猛地睁开。呼吸急促,腹部运动的频率随着呼吸慢慢变快并维持在一定程度,他面朝着发光的祭坛伸出手,手还没碰到祭坛所在的面,就无力地随着整个人站立不住而倒下去。 ……Leia…… 他在内心回应那道不断呼唤他的稚嫩的女声,心中的声音是他目前生理和精神状态的反应,发出的心声多么的微弱,近似于呢喃。武的视野里黑与明交替着,那是他乏力的生理表现。呼吸进去的空气带来了一种近似‘热’的感受,手无力的倒在地上,能摸到的只有地面,这里的地面是石质的,格外冰凉。过了不到一分钟,他总算是没了动静,只能从他鼻子附近探索出他那还在努力寻找生存意义的呼吸证明他没有死去。就在他丧尽全部的力气而失去认识世界的功能,令眼前的一切回归黑暗和平静的前一刻,他的眼前看到了一头碧蓝似海的长发。 那一晚,洞窟异常明亮。
  9. 一直以来都颇为喜欢fgo的阿比,因此之前试着写了一段综漫穿越同人 后来嘛……逐渐发现自己对阿比的兴趣主要在于乖巧可爱小女孩x克系的反差感上,而对能力的表现,性格的展开方面都相当没有头绪,我对克系题材本身又基本是浅尝辄止…因此写了四五章后便有些写不下去,就此姑且放下了 最近翻看电脑记录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这个短篇,于是便上传上来。一来请诸位帮忙看看文笔有无怪异之处,二来也是抛砖引玉,目前主要是卡在开局时间离原作主线有些遥远,中间空白的时间能充填些什么这点请诸位老哥集思广益一下。(虽然,目前暂时决定把精力放在同样是“怪力萝莉”人设的“奎托斯亚从者”脑洞上了,不过阿比毕竟也因和克系的纠缠有着独特的魅力……说不定也还会捡起来) 顺便,构思阶段的另一个思路是咒术开局,被“银之钥”插了脑袋变成类似虎杖状态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决定了从鬼灭开局。 第一章 寺中的降临者 “阿比姐,该起床啦!” 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搅碎了正睡在地铺褥子上的少女的梦乡。被打搅到的金发少女则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被窝中伸出来一只被过长的衣袖完全裹住的手,像驱赶蚊虫一样挥了挥。 “沙代……让我再睡五分钟……” “你五分钟之前就是这么说的啦!快起床!大家都等着你一起吃饭呢!”沙代说着,抓起阿比的被褥摇晃了起来。 “我又不用吃饭……” “不来吃饭的话,行冥先生可是会生气的哦。” “唔……”阿比不禁捂住了脑袋。那个叫行冥的僧侣虽然瘦弱,不过他毕竟是庙里唯一的成年人。真的惹他生气了的话也是件叫人头疼的事情。身为小女孩的她可不方便做顶撞监护人这种事——况且她本来也不贪睡,只是舍不得温暖的被窝罢了。 “好啦好啦,我这就起床……”拖声摇摇地应着声,阿比迟缓地从被褥中爬了起来。接着,她望着头顶上破烂的天花板,长长地吐了口气。 在来到这个日本城镇后,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好几周,如今也总算是差不多安顿了下来。当初刚来这里时的日子可是相当不好过。不光是因为从应有尽有的现代社会突然到了这种偏远破旧的地方,也因为回过神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金发碧眼的女孩模样。 “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这便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全名。虽然她对这具身体的了解全然来自那个痴迷手游,时不时拉着他放出xp的舍友,但他当初对型月的fate系列也有涉猎,而这个角色所出身的手机游戏似乎也没有脱离fate系列一贯的英灵系统。 而且好在随遇而安算是她的优点之一,而住持着这座破庙的,名为“行冥“的僧侣和他收养的其他孩童也给予了不少帮助——确切说来,就连她自己,都是被收养在这里的幼童之一。 拍拍自己的脸颊,阿比收起思绪,走出了房间。洗漱之后,她来到了大堂。行冥和其他孩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每人面前都有个小桌子,上面摆着由味增汤、白饭和咸菜组成的日式早餐。 “阿比你终于好了啊,要是你再不来,竹下可又要饿哭了。”看到阿比进屋,孩童中一个穿黑衣服的平头男孩便嘻嘻笑了起来。 “哪,哪有!”闻言,一旁另一个穿格子和服的平头顿时急了,“我才不会因为饿肚子就哭呢!” “大前天你把那块肉弄撒的时候就哭了!”沙代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这和那不是一回事!”竹下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可是肉啊!以前一年才能吃得上一顿呢!” “是啊,肉可是很难得的啊。”穿着条纹和服的汐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在一众孩童中身材最高,还留着长发,颇有几分古风帅哥的气质,只可惜事实证明帅确实不能当饭吃。面对穷困的现实,他也不得不与其他孩子一样为一日三餐发愁。 “没事啦,泉设计的那个陷阱挺有用的,而且我在林子里设了好几个呢。”阿比一边笑着应声,一边在自己的那张小桌前坐下。“很快又会有肉吃啦。” “好了,既然人都齐了,就开饭吧。”行冥在这时拍了拍手,于是一众孩童便停下了笑谈,与他一同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句“我开动了”,接着拿起筷子开始了进食。 但只啜饮了几小口味增汤,阿比便放下碗,小小地叹了口气。她倒是并不讨厌味增汤的味道,但其他饭食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了……不管是粗糙难嚼的糙米麦饭,还是和她熟知的咸菜截然不同,微黄发甜的日式泡菜,都令她感到胃口全失。 “阿比。”行冥转向阿比的方向。他明明目盲,却时常能表现出仿佛双眼完好一般的敏锐感知,“你有在好好吃饭吗?” “唔……”阿比不满地鼓起了嘴,“我不吃饭身子也不会有问题……” “那可不行。”行冥放下碗正色道,“哪怕是身体强健也不能这么糟蹋。” “嗯,好吧,我会好好吃饭啦。”阿比叹了口气,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碗沿,偷偷摸摸地把还有不少饭菜的餐碗推到了身旁竹下的面前,“好,我吃完了。” “噗。”看着这一幕,那个黑衣平头的男孩一时没忍住,小声偷笑了出来。 “我听到黑泽在笑了。你们是不是又调皮了?” “嗯,阿比把饭偷偷倒到竹下那边去了!” 行冥一问,沙代便童言无忌地再次告密了,阿比顿时小脸一垮,只得不情不愿地把饭碗又拿了回来。 “不好好吃饭可是会没力气的哦。”一旁的杉田也咧嘴笑着看了过来。“而且挑食也不好。食物可是很珍贵的,不能浪费呀。” “不能浪费,所以我都给竹下了嘛。”阿比撇了撇嘴,“说我没力气,你倒是来和我掰个手腕啊。” “好,好男不跟女斗!”听到这句话,已经在掰手腕战中连续五次败给阿比的杉田便呲牙咧嘴地瘪了下去。 这也难怪。虽然看上去削瘦得有点脱形,但她却是一众孩童中力气最大的一个。就连个子最高的汐谷和饭量最大的竹下都不是她的对手。 毕竟,Fate系列里英灵的能力数据中最低的“E”都相当于常人的十倍。而这具身体也不愧是英灵中的一员,就算她还尚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拥有了怎样的技能与宝具,但就算只靠这超常的体能,也足以让她过得风生水起了。 “好,我吃完了。”拼命地把碗里的麦饭和着味增汤合做几口咽下肚,再把那碟腌萝卜丢给竹下这个什么都吃的饭桶型吃货,阿比就从饭桌前跳开了。她抓起一旁的斧头和箩筐,跳出了房门,“我去检查下陷阱,顺便再砍点柴。晚上见!” “把便当拿上!”行冥在背后高声提醒道,阿比则装作没听见,走出庙门后便发挥起英灵级的足力,趁他追出来之前就跑进了山里。 “呼……” 确认行冥他们没有追上来后,阿比才松了口气。她不想浪费食物,但这里的饭菜确实令她难以入口。要是被他们把便当盒塞在身上的话,她倒真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我又真的不会饿……” 或许是英灵体质的原因,她确实是就算连续几顿不吃也不会产生丝毫的饥饿感,身体也没有因为缺乏营养而虚弱——毕竟她天天到树林里奔走,对自己的体能状况还是有掌握的。 只是这么一来,就连“饿个几顿什么都好吃”这个流传甚广的下饭神器也失去了效果。好在她时不时能猎回几头倒霉的野兽,为那一天的晚餐加上一份美味的烤肉,而且兽皮骨头这些部位卖出的钱也为改善伙食做出了不少贡献,这才让她没有因为伙食既珍贵难得又实在难以下咽而拒绝上桌吃饭。 “好,那么今天有没有什么猎获呢~”胡乱地哼着小调,阿比纵身一跃,进入了森林的深处。 一落地,就有一条被惊动到的小蛇吐着信子扑上来,一口咬在阿比的小腿上。然而它的尖牙压根无法突破阿比看似娇嫩的皮肤,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咬了的阿比也是不惊不慌,反手抓住那条蛇的身子,像甩鞭子一样把它的脑袋往地上不轻不重一砸,接着便将这条昏过去了的倒霉蛋丢进了背后的竹篓。 当初第一次被咬到时,她可是被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检查了好几遍被咬中的地方,徒劳地对着 “伤处”吸吮了半天的“毒血”,最后还按着过去学到的急救常识,战战兢兢地把那条被她砸烂了脑袋的死蛇拎去本地的医师那里,求问医治的方法。 “这蛇没毒!而且你这不是皮都没破吗!”那个老医生翘着胡子怒吼的模样令阿比至今都记忆尤新。 不过自那以后,蛇肉便也进了庙里众人的食谱。虽然这种叫缟蛇的生物似乎在本地的汉方药师那里属于一味可以卖钱的药材,但没有哪家药馆会收购这种廉价而零星又未经炮制的猎获,它也就只能作为给家里开荤用的食材了。 “哼哼哼~”一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阿比一边愉快地在林中漫步着。没过多久,就又有两只飞鸟轻盈地在她的头上飞过,落在一处枝头上停了下来。 这种动物机敏而灵动,要抓住它们只有靠富有经验的猎人精准设在必经之路上的陷阱……或是一个能在眨眼间轻松跃上十多米高空的少女才行。 “啾啾”几声尖叫后,阿比的背筐里又多了两只被拧断脖颈的禽类。不过再接下来,直到她走走停停地逛到天色昏黄的时候,都再没有野生的施主来肉身布施了,撒在各处的陷阱也是毫无收获——泉做的陷阱确实灵敏,但她毕竟毫无狩猎的经验。在既不会辨认兽径也不懂配置诱饵的状况下,陷阱套住过最多的猎物反而是忘了安设位置的她自己。 “今天的好运气用光了……”低声嘟哝了一句,阿比又三两步从森林中跃了出来。在林子的边缘一拳打断了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接着便一手拿着那柄跟着她在树林里走了一圈却毫无作为的斧子,另一手提着那颗被她徒手打断的树,脚步轻快地跑回了庙宇。 “阿比!”一看见阿比,守在庙门口的沙代就挥着手高喊了起来。“太晚了啦!天都要黑了!” “在林子里不容易注意到天色啦。”阿比一边答一边把手里那棵小树丢在一旁,加快脚步跑到了沙代身边,“而且我又不怕天黑,走夜路也没问题。” “那可不行。”行冥在这时拉开门走了出来。在逐渐阴沉下来的黄昏中,他那对生了翳的眼睛给这个白净瘦弱的盲目男子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这附近可是有鬼出没的。” “有鬼嘞……”阿比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虽然她自己出身在一个信仰清教的家庭,但她自己却并不相信这些神鬼之言。更何况她的父母都为她的健康祈祷过那么多次了,看在他们的份上,上帝也该保佑自己不受鬼怪侵扰才是——如果神和鬼都是真的存在的话。 “好了,我去把香炉点起来,你们快进屋吧。”大概是看在阿比总算是在天黑前回到了庙里,行冥也没再深究。他摆了摆手,“今天又新来了个叫狯岳的孩子,阳菜做了炖肉。” “好耶,终于又有肉吃了!”阿比兴奋地轻跳起来。这个时代的肉并不便宜。听竹下说,在她来到庙里并开发出自己的狩猎本领之前,他们即使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肉;而即使是现在,大多的猎获也会被行冥拿去换成更廉价而易于保存的粮食,只有难以卖出的蛇鼠鸟雀之流能给孩子们作为蛋白质的补充。 极少数的例外之一,就是在庙里收养了新的孩子时。 每到这个时候,行冥就会取出平日里攒起来的钱去镇里买上一小块肉,再加足了土豆和萝卜,做成一大锅香气喷喷的炖肉。 “说起来,我今天抓到了蛇肉汤和小碎骨……抓到了蛇和鸟哦!今晚能有一顿丰盛的大餐了!” “阿比姐你还整天说竹下贪吃呢,自己不一样是一提到吃的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哪有……我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比较有超前意识罢了……” 女孩子们说说笑笑地回到破败的庙里,夜幕在这时恰时地落了下来。 又是一天过去了。
  10. 总会有那么些日子,让我感到些许的烦恼与苦闷。这是些没有来由的情绪,也可能是我不愿意去面对的情绪。她来的总是很突然,犹如流星般划过我的脑海。就和大多数时候的梦一样,回过神来却发现,只留得一股淡淡的残影。 伸出手抚摸着脸颊,指尖感受到一丝略微的温度。我的手总是很凉。食指轻轻划过脸颊,漫无目的的搜寻着。待到与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我停下来,品味着这略显轻浮的感觉。 电脑桌面上绽放着红色的花,那里的天空是暗淡的青色,在其之上飘荡着夕阳下灿烂的云,木制的电杆一根根的排列着伸向远处看不见尽头的方向,与深红色的花做伴的是暗绿色的草,而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被阳光照耀的草地却是金色,在角落里飞翔的白鸽点缀着这副美丽的画,而这所有的颜色都只是为了让那个代表着纯洁的颜色更加美丽。 我看的出神,仿佛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我眼前。大概过了几分钟又或者是十几分钟。一丝不知何物发出的声响把我拉回到桌面前。而我只能浅浅的吸一口气,最后沉沉的叹出罢了。 我深深的喜欢这个颜色,它和我体内流动的液体如此相似。
  11. 早上起来薄雨翻出《四季随笔》读,想起许多少年往事。吉辛未知是不是那个辛字使得一生穷酸,虽不曾潦倒,在现实生活中却也是饱经忧患。年老之后意外得到一笔遗产,从此安宁下来,读书写字。我正当十八九岁时候在那个严苛的县城中学认识一群热爱读书的同伙,隔三差五可以说说遥不可及的欧洲,也是享受。
  12. 上周天去看了高达,久违的进了一次电影院,不过不知道是我去的地方比较偏还是说高达真的不行了,首周上映的第三天,晚上7点场,150个人的厅只来了大概30多人,大概看了一眼平均年龄预估在35岁以上,虽然影院面子给的很足,4个影厅全天排片还有首映式转播+周边贩售+限定场贩,但是毕竟观众群体老化严重,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激起狂热来。 毕竟隔壁同时间上映的五等分的花嫁,在过了两周后也还是场场爆满。 越来越对自己毕业后的出路有了疑虑。 上周的个人课老师给我出主意让我锻炼一下口语什么的:“难得来了日本,不如好好利用一下” 不过他给我出的点子反而让人感到奇怪----去约饭。 听到的时候我都有点傻眼,不光是中午食堂吃个便餐那么简单,而是晚上放学后直接去约正餐。 应该说不愧是昭和年生人吗,比起草食系平成和废物令和来说,精神过了头。我赶紧找个借口说,我家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富裕,在外面吃一顿,我可以靠着超市打折菜活三天了,而且晚上要是约饭的话我会错过超市打折,第二天怕是就没东西吃了~ 老师仍然没有放弃,不行,我得给你想个法子,既然约饭不行,那放学的时候你可以向同学们主动搭话聊聊喜欢的东西啊。 我说老师啊,其实我也感觉奇怪,明明我们是声优动画歌曲这个专业的,但是我的同学们似乎都不怎么看动画,我总感觉跟同学们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聊的,总不能真的就只聊天气吧,那也说不了几句话不是。而且我来的比较晚了,虽然大家认识我,但是我现在连大家的名字都还没有记住,而且大家也已经有了自己得小圈子现在可能有点难加入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强气,会不会不太好啊。 “你怎么这么多虑啊,你不是大人吗” “老师啊,我感觉你们日本人怎么说呢,始终散发着一股拒绝人的力场,并不是那么外向,我们班上的”空气“也真的挺压抑的,除了个别几个同学主动给我搭话了以外,好像其他人就是跟本土的同学都不怎么说话呢。” “是阴沉吗?” “呃好像没那么严重吧,我觉得就是冷淡或者干脆表示的不想说话,倒是不会负面到阴沉的程度” “那其实也没差多少啊“ “我觉得差的还是挺多的,我第一天来跟我搭话的孩子就是关西来的,我总觉得关东这边的人就是很冷漠,对别人和对自己都这个样子,明明是声优动画的专业,但是读台词的时候大家好像也不怎么燃得起来,要说的话,给人感觉就是缺乏表达自己的意向,好几节台词课我也听过来了,能感觉到大家就还是在表演,或者说就是在读台词,他们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理解,或者说,他们就没有试图去理解台词或者角色,20几年过去了,怎么大家还是跟碇真嗣一个样子啊。“ “哈哈哈哈….这么说吧,虽然我没有直接带过你们课也不知道班里得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光是你们这个专业,应该说这座大学里的所有学生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情况,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来学音乐的人大多数都是那种不想出门,不想和人打交道,不想进入社会的人才来学音乐的,你指望这样的群体会主动给你搭话,别说两三个月后了,就是两三年后估计也就是你所处的这个现状,你不需要记住所有人的名字,直接去对话就好,能说的就继续说下去,说不下去的就算了,明白了吗” “这么强气的吗” “是啊,也就是你我觉得才会给你这样说,你自己也说了自己是个时而像搞笑角色一样的人,既然你自己有表达的渴望,为什么不由你自己去实现,等是等不来机会的。大家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年龄,但是看也应该能看出来你比较年上,而且一上来就推了个半光头,你知道推光头在日本有什么引申义吗,表明了要向什么东西复仇或者没有退路下定决心了才会这样干。你说你这么年上,又是大块头,还突然间推了个复仇头,同学们就是想跟你搭话他们肯定也会不知道说什么,我觉得他们的顾虑也许比你更多,所以不如由你来打破现状。” “真就直接A上去?” “A上去。” “当然你要是觉得这种方法抵触的要死就算了,让你去做完全做不到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建议你A上去。如果不可能那就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因为你也说你有配音的经验了,现在就是练习好说日语,你就可以直接开始工作了啊,省下了不少时间不是吗” 30分钟的个人指导后告别了老师,7周的课过去了我这是在上什么啊~我听其他同学说大家都在指导演技或者是练习口语,只有我像是在做生活指导,不,也许这才是我最需要的“指导”吧。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刚才还说别人呢,我不也是吗~ 碇真嗣! 可恶,总感觉输给了自己的怯懦。 “我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在守护我………….……” 上周看完高达,跑了几个优衣库店买了个痛T,学校里9.9成是没有高达粉的了,所以独角兽我没怎么穿, 这周上课的时候我穿了一件在淘宝定制的爱马仕痛衫,因为来的时候还没有印好,找了后来的同学帮忙带来的,这周穿着在教室里逛荡了一周只有一个人认出来这是爱马仕了,但是妹子好像浅浅的玩了一下灰姑娘,并不是很熟悉其他的作品,所以并没有说太多话。 不过抱着继续去寻找的心,穿着痛T直到周五最后的民谣课,期间课程有一次分组学习的要求,老师点了半天的人,把我分在了一个由二年生带头的5人小组里。 刚一落座,好像是坐在我后面几排的人就来问我,你这个是偶像大师吧,嗯,是音无小鸟哦, 然后后面是 “Master piece“ !? 他居然跟我一起说了名字啊,二年生的小姐姐前辈也点头到,啊 这个我也知道哦。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竟然以这种方式得以链接起来。 下课后他主动来找我想跟我说更多关于偶像大师的话,我直接就加了他的LINE并头一次用了制作人名片交换软件,一路跟他说话到车站送他上车,自己又走回学校去推车,其实我觉得之前可以邀请他在食堂坐一会,或者就像老师说的,直接叫他去吃饭。 不过我看他日语说的比我还磕巴我觉得对于死宅来说,第一天这种程度大概也算是比较大的进步了吧,既然已经靠着偶像大师联系在了一起,以后能做的事情会更多吧。 这一路上他先向我提了几个问题:“对偶像大师的了解程度,什么时候开始推的,什么时候来的学校,偶像大师在中国的现状等。“ 我说我大部分都有涉猎,除了PS版本的原作没怎么玩以外,动画漫画都有在看,不过能干的事情几乎就是听歌,虽然真要说起来就是海贼版,因为在中国完全买不到这些东西,能看到的情报也好作品也罢都是粉丝们自己买来翻译后给大家看的,如果没有他们想要展现偶像大师美好的努力,我到现在估计也不会怎么接触到,这个作品吧。 因为我的家乡是个西北小城,对于偶像大师的中国现状我可以说完全不懂,也许整个省就我一个粉丝也说不一定,或者说就算有,也没有可以互相认识的契机。 “是的,我本身也以为我们学校不会有制作人了,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遇见了你,穿着痛T像是确信犯一样的你“ “我其实也没怎么报希望,因为班里的人几乎不看动画,唱的歌也都是Jpop类的,刚才在食堂看见一个人拿了个凉宫春日的CD在听,但那个气氛感觉不是很好搭话,不过我觉得只要我继续穿着这个到处走总会被认识的人看见吧?” “同好们缺的不是话题,而是认识的契机啊” 明明才刚见面他就想把自己的BD拿给我看了,(二刺螈也太没有防备了吧)我给他听了我推荐的几首歌,比如苍鸟约束和翼。 “千早失声的时候看到一起唱歌的春香真是泪牛满面。” “啊,被其他人所支持的样子说是偶像大师的核心也不为过啊“ 而后他给我看了他陈列的天海春香阵,说也是5年前左右开始接触偶像大师的。 那也就13,4岁吧,一上来就是天海春香厨?推古早作品里最古早的最没有特点的最原始的角色,你也真是罪孽深重啊。 (虽然交换名片时,我的担当上面写的也是天海春香((( “可以说是因为偶像大师我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这么厉害啊,那我也说自己是想成为动画版里的制作人才来读声优专业的吧!虽然最想干的百万动画的制作人八成没戏了,但是还有闪耀色彩可以期待吧” “挺难的呢“ “你这个作曲专业也挺难的呢,期待有一天能听到你写的活动曲吧“ 两个二刺螈在通往车站的坂道上,互相展现了自己の野望。 而后我翻了翻他的小蓝鸟,发现他好像比较在意765的单独live再开,不清楚是不是初始13人还是带着39project,看上去有一点“极端“的样子。 前几天我尝试去跟几位断了联系很久的人重新联系,和其中一位恰好也谈到了ta“年轻时的错”,我说年轻人都有认同渴望,希望他人能够认同自己的想法同时认同自己作为个体的存在,有一些人会选择一些偏执的方法,让人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这不奇怪,只是方式上会让人觉得很难接受。 稍微长大一点后人就学会了妥协,当然并不是指放弃了认同的渴望,只是变得不再那么强硬的要求别人去接受了。 嘛,当然也许这里面还会掺杂一些无可奈何的不甘在里面。 放到这位P身上呢,我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理解偶像大师的传承,即便以后天海春香不再登台,爱马仕的笑容也未曾变过,珍藏的记忆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褪色,难过的时候就去听一首《THE IDOLM@STER》。吧
  13. 这周回来后昏睡的时间明显变多了,虽然晚上还是不太想睡,但不妨碍上课的时候头点地或者是回到出租屋后就栽倒。 本来是想着严格控制在0点以前上床,可最后一看表躺下的时候基本都在两点,而日本这个地方居然4点就天亮了,以至于我总是在6点会频繁的惊醒(太阳直射后的生物本能反应),周1-3的时候还算好,直到4和5连着上两节舞蹈课,睡眠不足的疲劳一下子就来了,不光是身体的劳累,主要是连话理解起来也会变慢,毕竟还达不到对于老师说的每句话都能完全理解的程度,听到了总是还要过一下中央处理器,疲劳状态下的大脑则更容易宕机,就是连事后去问同学这种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周末还是尽情的熬夜了,虽然白天在阳光普照的情况下睡得并不安稳,但是夜晚似乎对于我而言还是有些特别得意义,我的睡眠相位综合症也罢还是说我的心理需求也罢,在指针划过12点的表盘时,我仿佛可以在黑夜里获得宁静的慰藉。 无论是学习也好,练习也好,配音也好,看动画也好,我一直在抗拒着白天做这些事情,仿佛0-5点以外的时间都是别人在逼迫我的时间,只有夜里的5个小时(现在却只剩4个小时了)是属于我自己的一般----把对深夜的渴望说是减压的诉求也不为过。 短期内实现0点躺床计划看来真的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我能找到另外一些其他的减压方式来填补这个空缺,否则就算实施了也很快就会反弹回来,毕竟减压是刚性需求。 而我昨天消化的则是一些教师排外的偏见,之前应该是讲过这个话题的,我一周大概是14节左右的课程,一节90分钟,课时长,讲的东西肯定会更多,难免会有很多听不懂的部分,而今年本专业的新生人数还是以往的两倍(所以我一直怀疑本专业真的就是报了就能上),而这导致每个人能分到的实绩演习时间也变少了,老师也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去处理学生的个人问题。 于是拥有一些偏见的教师会更反感留学生去提问题,我有一节课的教师在我上网课的时候就曾经露骨的表示过他的偏见:“原来你听不懂日语啊” (虽然你可能听不懂问题,但是我知道你听得懂这句话,我就明面说出来嘲讽你) 等我线下课的时候再去问的时候他的理由就改成了:“说我能懂的日语来提问,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提这种问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课,你的这种基础问题我解答不了,抄下来自己去练。” 虽然没有任何不妥,但是字里行间表露出了不屑,并有着一种把人当傻瓜式的嘲讽。虽然教务处曾经也发过邮件来询问授业质量,然而这节课分成小班后一班20人,留学生2个,这种事情就算去“举报”,事后也只是换来更多的小鞋穿罢了,于是只能自己成为加把劲骑士。 我觉得这就是动画或者连续剧内会经常出现的某种校园欺凌题材的具象,没有什么物理性的伤害,但就是会让人心生不想去学校的悲哀。要是再来几个跟风冷嘲热讽的同学,那就真的可以演一部真人活剧了。wwww 我也曾经生出过取消履修这门课的冲动,(还好找到肯教我的同学)反正我48个绩点拉满,就是取消两门理论课也造成不了什么损失,可我还是想去山的那边看看,爬了一半的山觉得累的时候换个矮点的山尖尖造访的话,等爬到的时候我八成又会想念原来那个山顶。 取消了就输了,我不想输,不是输给了冷嘲热讽的偏见,而是输给无法承受的自己。 还好,班里没有什么多事的同学,或者可以这样说,其实大家都懒得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校晚了一个月,来之后每次上课就发现,大班小班课的时候都有一些人坐在固定的座位,这些小组上课吃饭下课作业的时候几乎都在一起。而上周主课老师做了一次分组活动,把男女本土生留学生全打散了分组后,我明显感觉本组的人行动力和表达欲望不足,课程任务如果能顺利继续下去就好了呢~老师的大融合政策到底会得到什么样的效果~让我们远目以待吧~ 说完了负面的,也说点正面的吧,上次说了有节唱歌的课,老师每次打扮的都像是古惑仔,她说起话来语速也极快,而且仿佛从来也不会累似的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活力,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搞笑角色。 但我觉得她是最能代表本专业课程的人了,明明本专业叫声优动画歌曲,可班里就我一个二次元,高年级生也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次世代的艺术家,一点和动画沾边的元素都没有。 另外还有一位主课老师上周给我们发了个练习题,我去问她读音的时候她给我说:“夏亚少佐” 我给她对了一句:“我是裤袜脱落吧唧娜哒,夏亚得哇那一” 老师就在那笑。 我说班里的同学现在好像已经不知道高达了呢,新高达这周上映来着,老师会去看吗?老师点了点头,我最后跟了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老师回了我一句:“懂得都懂ww。” 可恶,二次元不会死,只会变老( 扯回来讲古惑仔老师吧,有一天我问她为什么您和合唱老师都选了Universe(哆啦A梦剧场版曲)这首歌,她当时还惊讶了一下,说这只是个巧合,我还以为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在里面,她说只是因为旋律和节奏都挺适合用来当练习,到时候你们要像Live一样在教室里边唱边烘托气氛才行哦,所以这首歌很合适。(其实我现在一想,这也许也是老二次元的坚持吧,毕竟哆啦A梦老到连我都没有看过) 等问完问题,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孩子了,她随口问了我一句:“上课还幸苦吗” 我跟她坦白说发音和读音课我上起来很吃力,很多汉字的读法也压根不知道,剩下就是音乐理论这种东西,我这个年纪再从头学理解起来有点难。 她顺势问我你多大了,我说30了,她眼睛大了一圈,好像完全看不出似的:“chi桑你其实内心很强的,不要感觉有什么负担,你当时唱《直到世界尽头》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和渴望,虽然只是播放了音源而已。” 这回轮到我一头雾水,来了一个多月了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我说这种话,仿佛“人类无法互相理解”就是假的一样。 她手舞足蹈给我做了个扭来扭曲得动作:“别看我现在表现得像是个搞笑角色,毕竟上课得时候需要带动学生得情绪,让他们获得感染力。但我其实挺喜欢给学生排忧解难得,你要是有什么话了,除了找xx和xx也可以和我说,而且我保证不会给人乱传得哦~~“ Hhhhh有点萌哦。 “我也有一个二十几岁得儿子,一意孤行得就去外国留学了,英语说起来对日本人太难了,但是他还不怎么跟家里联系,留学得各种难处我也不是不懂。“ 这个时候我好像懂了为什么学校得男老师和女老师们差距这么大,我们得女老师大多都也是有了母亲得责任,年轻得男教师们还都跟欺负后辈得花花公子一样。 “拉拉可是能成为我母亲得人“ 夏亚少佐,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了。 我跟她说我上学得时候各种各样得压抑和桎梏搞得我很抑郁,于是休养了很久,但是今年也这个年纪了,感觉要是不再做点什么,这人生大概也就那样结束了吧,我想体验一下不同得生活,做点不一样的事,所以鼓起勇气跑来了,当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是只要知道我还在爬山,心就还在跳动。 “对!就是你这种想要表达得欲望让你跟大家不一样。“ “虽然我之前在家里得时候还给同学们打化棒应援,不过来了之后环境也好,上课得内容也好总的还是会跟自己想想得有差距,所以上次发表得时候没能好好得投入。“ “我希望你能更快得找回自己,如果有什么其他得事情也欢迎你来和我说,明天你是第几节课?“ “第一节。“ “我给你应援哦!!!“ 现在想想,我可能是差不多把入学申请里得渴望给遗忘了,自己当时到底是怀着什么样得心情发出得呐喊呢。 衷心希望,自己能够走到这一天。
  14. 昨天睡了5个多小时 上课的时候 不停的打瞌睡 早上还上了一节sha人芭蕾 下课后发现口罩里有点鼻血,午休坐在食堂里发了十几分钟的呆,临近晚上才上完最后一节民歌课。。 回出租屋的时候感觉已经飘起来了,跟还没到校的同班留学生聊天时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在电线杆上,然后我看见她打了这么一句话:“原来你才是最年轻的“ 几乎每天8点起来做盒饭,9点第一节课,48个绩点上限拉满 目前全勤,下午去跟主妇抢打折肉,隔天晚上9点再去抢打折菜,吃完饭后盯着满屏幕的假名发愣,办证、做手续、购物时走路去,为了省点电车钱。 学校里有因为出勤数不达标而取消课程的温馨安排,也有很多孩子确实想选择这一服务,仿佛大家都是白天逛街晚上酒肉,讴歌青春享受人生。 回完她消息我自己都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支撑着我塔塔开? 本来每天就网抑云的很,来到这边后其实我每天都在比较我所做的选择,虽然在家做自宅警备员时也不快乐,(说到底我有没有快乐的时候啊.jpg)只是我每天躺下又起来后都会思考一个问题,我的这一天,和我的上一天,有什么变化吗,我的这一天,和下一天,又会有什么变化吗,我的这一天,和我度过的几千天又有什么变化吗。 在一成不变的日常里我内心燃烧着原始冲动的燥热。 我希望能给我停滞的时间带来一些变化, 所以闷着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来了之后看到了与预计的“不同“后又会想要打退堂鼓,等到仿佛高烧一般的燥热消退后,身体又不住的打起了寒颤。 而且说到底,我预计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现在好像都没有一个准确清晰的认知。(如果生活能像打怪 交易 睡旅馆一样简单就好了吧?) 我现在会忘掉很多东西,比如高中同学会的时候大家讲起上学时的事,里面大部分我都没有了任何印象,但记得清楚的事情也有,比如五年前我在京都的临租房里,体会到的压抑。 当再次走在成田的旅客通道的时候我就在想,当时的我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来的,又获得了怎样的回报呢,现在的我又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诉求又将会得到什么样的体验呢。这之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我现在能看到的反而是京都出租屋里停留的抑郁的回响。 安逸的时候想要冒险,冒险的时候又想回去追求安逸,有一部分的人的心境大概永远也无法像太平洋的海面一样荡不起一点涟漪吧。 要命的是,虽然我一直想要催促着自己去改变,但是我又逐渐的丧失了与之相对的应该抱有的热情,前几年还在玩素晴手游的时候还想录段和真的剧情翻配一下,计划提上日程、素材确保之后,反而没了想要进行下去的渴望,简单的描述一下就是:“傻不起来了。” 很难再有高昂的情绪去吐槽,以前这样的场景我处理起来都可以算是实演,但是近几年却连演技都不想拿出来了。 上周的课程里难得有台词课,不用再读绕口令了,然而到我跟同学们对台词的时候我却发现很难调动情绪去配合他们,先不说一年生的演技如何了,至少同学们都很投入的去做了,能感觉声音是从腹腔里推上来的,到我这里就成了从嘴巴里说出来的程度。 当时燃不起来,事后也燃不起来,问题逐渐严重了起来。 上上周有一节歌曲发表,虽然我用了音无小鸟的宣传图对着她唱歌,既没记住旋律也没记住词,很是毁气氛,可更让我莫名其妙的是我回到座位后反而没有任何不妥,没有一丝可惜悔恨或者其他想要挽回的情绪在心中激起波纹。 甚至连老师点评的时候也小声嘀咕,总觉得chi桑比之前网课发表的时候缺了很多气势,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毕竟当时自由发表的时候我还给同学们打了荧光棒应援来着。 问题就摆在这里,对我而言却仿佛陷入了一种循环: 我现在要演绎这个角色了 你要有高昂的情绪才可以演绎 但我需要进入角色后才能有与之对应的情绪 那你就读剧本获得情绪啊 我现在不就在读吗 那你的高昂情绪呢 我需要有读剧本的情绪才能产生更高昂的情绪 那你倒是产生读剧本的情绪啊 我就是没有想要读剧本的情绪所以才没有情绪的 莱纳,那你读啊。 我是想保持住内心火热的原始冲动,但它微弱的仿佛是风雪中摇曳的小女孩手里的火柴梗。 更不要提时而会在脑海中冒出来的关于时间的“命题”,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可能要持续四年,才来了三周的不快,自然会被放大到4年的倍数, 专业课的老师们动不动就会有休讲的情况,有可能去参加作品配音了或者舞台演出了,老师们大多还都是现役这点让人很欣慰,但是我不是很熟悉老师们的作品,所以要说的话也缺乏一些实感。 专业课老师里倒是有一位我算是比较熟悉的,是给穹和天音、小雪配音的田口宏子,但不凑巧的是我没有分到她的班里,唯一一次照面是因为我刚来的时候走错了教室,还误打误撞的去打了招呼,刷卡考勤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未登录,一屋子的人傻傻的看着我。 一想到田口老师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带着天音出了系列作品,现在又在教书,不免的心生我的时间都流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翻了翻田口老师的蓝小鸟,虽然她好像没有再发穹有关的消息,但是每年3月3都在给周防天音过生日。 然后全推搜一搜穹和天音,发现还有不少人就算过了快20年仍然也还在表达着对作品的感想,田口老师的时间如流动的长河滋润到了他人的心田里。 所以,我“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对未知的恐惧,时间流逝的不安,浪费了的过去的悔恨,生存的压力,社会生活的复杂,自我的表达,他人的理解,还是说,我怕我没有可传颂之物。 再或者它们时刻准备着,不时的像点名一样站起来纷扰我的视线。 我一点宅物也没有带来,刚开始还好,最近我发现没有了安心毛毯,我的思绪就像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我以前确实会对着抱枕说话,现在却连独白的对象都没有了。 关于这点,虽然是我自作多情,我发现最早跟我搭话的妹子,她好像一直会带着一个围巾一样的东西,明明已经是夏天了,而且无论晴雨,时而我就会发现她抱着那个围巾走来走去。 啊是啊,毕竟她也是离家很远来读书的,蓝小鸟上写的是关西人,说实在关西人就是比关东人要热情一点,就我感觉在关东地区是必然不会见到像家乡一样的广场舞,就是人与人的距离也疏远得多,东京首都圈的人大多满脸写满了疲惫。 上周我办完卡,准备从车站地区往回走,路上就看见一位中老年人因为停自行车的问题在发愁,他是想用最外侧的自行车架,不过旁边停着的车总是歪过来挡住他往里推的路,他在扶车和推车之间做着无用功,然后他停下来看了看周围,做出了一幅似乎想要求援的表情,但是张望了一下后又继续开始了不会有结果的尝试。 我之前站在他前面,走了一会走到他后面,发现他还在那不停的尝试,干脆收起手机过去问他要不要帮一把,他当时还以为我是要去取车的,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因为他之前不停的把这辆车搡来搡去的,直到我站在那里没动扶着另一辆车的后座对他摆了个请的手势,他才慌忙地取停了车,慌忙地冲我鞠了一躬,慌忙地进了商场。 这感觉仿佛像是这辈子头一次碰见这种事一样的局促。 这景象又让我想起这首神奈川之歌,回去的路上听了一路: 宇宙好大 地球很小 城市很大 学校很小 人潮很大 我很小 6点的落日没有红透半边天的余辉 湿腻的海风没有泥土的芳香 楼宇中传不出麻雀的鸣叫 只有乌鸦 乌鸦在电线杆上聒噪
  15. 昨天去看了一场高年级的校内表演,不过好像并不是全部公开的那种,总共座位就三四十个,舞台准备是音乐环境创造专业整的,演出是本专业的前辈们上台的,看完之后有种“毕业即失业”的感觉,我总觉得234年级的大前辈们至少应该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水平,但是满场听完就是两个字:普通,然后现场看了一下音乐环境创造的细分,灯光音响舞台等等….,我其实有点惊讶,难道四年的时间玩灯的人真的就只学玩灯吗? 嗯对了,上周还有个舞台剧的试镜会,这回是全年级参加的,1,3在一起,2,4在一起筛,但是互相不让观摩,在考试之前我还请专业课老师帮我断了一下句,没想到考试的时候人家还坐在评委席上当评委,怪不得真的就只是帮我断了一下句另外什么都没有指导。 前面的同学和前辈读的都很流利,虽然我感觉对于角色理解的情感表达有那么些不到位的情况,而轮到我的时候是真的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甚至也许可以说放松过了头,结果吞了字,当场看着老师就笑起来了,亏她上课的时候还给我们讲了一节课的面试技巧,一定要作为社会人一样严肃对待,嘛~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的我的“工作”肯定没了 hhhhhh 而且说实在的本来在筛选之前我就想过一个策略,要论读台词的流畅程度,刚来的我肯定比不过native speaker,我就应该发挥嗓门大爆发强的特点,结果之前询问的两位老师反而都给出了一种近似于三无式的示范,真的让我困惑不已。再怎么说我也是闭门造车十年的人了,看过的剧本不比学校的前辈多的多,以后比起抱着“获得”工作的态度,不如还是抱着自己配的爽的态度去面试www,鬼知道“用人单位”到底想挑什么样的人去演啊。 “上学呢,首先要快乐啊“ 嘛 老师没事也会这样讲来着,但我似乎一直都处于一种“我很抱歉“的状态,实在是好像从来没有享受过生活,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虚无个啥劲,可它就是停不下来,怎么喊呀么罗都没用的那种。 试镜会完了之后到食堂搞复盘,一撮一撮的人互相聚在一起聊天,这种Aura是很难插嘴的,好在有个热心肠的妹子来跟我聊了几句,第一句问了个问题我愣是没看懂,好在他们的翻译软件翻英语更准一点,我总算是看懂了问题:”你觉得这次试镜更像是一次认真的课吗。“ 我是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写好。 我说:比起我们现在练的读音、绕口令,这个试镜更像是一次超纲学习,入学才5周就有了一次实技表演的机会,应该说很是幸运,我听说学校有很多这样的活动,今天主课老师不是也讲了要怎么面试吗,第一次大家好像被高年级给碾压了,以后的机会不也还是挺多的,如果高年级的连新生都打不过,我才要怀疑学校都教了个什么东西呢.jpg 她居然听的好认真啊,头点个不停,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届不届的到,毕竟我跟她讲日语的时候就是在蹦形容词,这之后年轻人要去聚餐各自在各自的小圈子里嘻嘻哈哈,看上去很闹腾,不过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在用大笑掩盖自己的失策吧,虽然我自己也说了不紧张,现在也还是在回想当初该怎么办才好的马后炮。 总之,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好像看着他们有点在掩盖懊悔不已的行为才像是在积极的讴歌青春,从试镜会里同时退场的三年级看上去真的波澜不惊,而演出里的四年级们甚至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缺乏兴奋的感觉,看着他们当时三三两两要去聚餐的背影,我衷心的希望这些孩子不要像我一样老的这么快。 “我到底学了个什么啊。” 按理说入学后应该满是充满朝气的兴奋,理想中这么一个专精大学里应该都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不过因为到校晚了一个多月,社交环境里的小圈子已经差不多形成了,“迷之转校生”的光环也并没有打开,如果主动搭话也是往出蹦字,虽然同学们还都算亲切,但是这种磕磕巴巴的交流总感觉空气中凝着水汽一般,让人浑身不太舒服。 至于留学生群呢,大家都是条件比较好的时尚会享受生活的年轻人,话题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多交集,(有一次探索学校周边环境看到一个仓储式卖鞋的店,发到群里后大家普遍认为low到不应该出现在首都圈wwww) 曾经沉寂多年的憋着一肚子话无处可讲的状况又打开封印复苏了,于是两周之后必不可少的会觉得有点寂寞。 为什么不用孤独这个词呢,因为本人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是长此以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看喜欢的东西做喜欢的事,虽然没有确切的履行“生而为人”的责任,也算有着生活的余裕。但是自从来日本蜗居后,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生存层面上的压抑。 每天或隔天都得去生活超市蹲打折菜,以前还蹲打折肉,但是自从我发现冷冻鸡胸是最便宜的蛋白质后,就不怎么去抢打折肉了(坏处是买来后化掉就得全做出来,试过一次分开再冻得情况,沾上水冻成冰之后根本分不开)。 最开始的时候还要抢半价盒饭和半价面包,到后来掐指一算还是自己蒸饭最划算,一盒白饭100円,一袋5kg的米1500円,半价盒饭250円,半价白菜49円 。就连吃了食堂后都觉得有学生优惠价的食堂也还是贵,本来是打算在食堂里打上三顿回来吃的,连饭盒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但是奈何日本同学的饭量都出奇的小(甚至有一次见到一个女同学她的便当盒只有她手掌那么大),食堂里打回来的东西别说三顿了,一顿扫光也不稀奇,在上周五上了一节sharen芭蕾后,我果不其然的吃了两份正餐,一顿就干掉700円,而这700円甚至没有撑到下午4点,着实让我有些悔不当初。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下连午饭也得早上做好往学校背了----体会到了动画主角的经历,却没有动画主角的待遇wwww 于是锅碗瓢盆调料罐,狭窄厨房里的东西越积越多,以后退房要怎么处理的担忧也逐渐垒高了起来-----“雷击处分”怎么讲都像是一种浪费。 *(汇率约等于100円兑5软) 东京湾的天气时好时坏,上午下雨下午放晴是时有发生的,湿度较大,身上一直处于一种不太干爽的状态,与家乡8%的空气湿度 万里无云的燥热相比,我似乎更不习惯这种丢失了干燥的晴朗气氛。 虽然现在住的地方没有什么高楼,但目视的距离并不远,与国内鳞次栉比排列的高楼不同,这里挤满了横七竖八的2,3层小楼,马路上除了能下脚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空地,虽然只是个拥有20w人的行政区,但也难觅 一处可以放松呼吸的地方。 迫切的想要一辆自行车。 海边的距离有点远,但至少应该能去河边的堤岸,摆脱四周坚硬的高墙。 但是日本的自行车有点贵,样子也比较奇怪,要我说的话骑着有点像开潜水艇,昨天转了三家卖自行车的店铺,并不像国内一样大而全,要么是专门卖赛车的,要么就全是潜水艇和配电潜水艇,而且店里售卖的东西通常价格要比网上更高一点,店员的手工费更是高得离谱—看上网的评论换个胎可能总价要400软。 又开始担忧起未来来。你所遇到的问题一切都是相同的,就是对未知未来所抱有的恐惧.jpg 买了车要自己装,挡泥板车撑后架框子都得自己来配,我确实是喜欢动手做手工的类型,可来这里之后徒然增多的各种各样的花销也让人变得神经质起来。 刷锅做饭洗碗买菜,擦地吸尘洗衣服,房租水电办证件,在家当然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心血来潮和日复一日的体感真的存在不小的差距,由衷的对母亲每天的柴米油盐又多了几分敬意。 上次搭话的热心妹子在专业课里介绍书的时候拿了这么一本东西来,她说这个绘本(?)讲的是小女孩成为母亲的故事,循环往复(?)我现在看的是小孩子的视角,长大了以后再看的话肯定就是母亲的视角了吧,我也想用这本书跟我自己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欸来一内。想吃你做的早饭吃一辈子( 太阳下山了 周日的出租屋显得有些闷热,本来想着今天洗了衣服好好休息,毕竟今天睡到12点了还觉得累,但是如果不出去转转的话好像心情方面会更加不美丽,虽然是从“一个围城跳入另一个围城”的感觉,但是如果连这点努力都不做总会被不停滋生的负面情绪给浸透,我现在还时不时会想起准备来的时候的焦躁,比起现在对逐渐增加的需要处理的事项的压力,当时的情况更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明日的畏惧。 临行前,92岁的姥爷看着我说:“也不知道我等不等得到你上完学。” 而后他拉着我的手说了这样一句话:“活下去。”
  16. 从今天起我也是一名出租屋写手了( 想说的东西有点多,不过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总之想到哪写哪吧,有没有人看也不重要,更多的是借此机会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 来这快一周了,还是对快了的一小时时差没什么实感,晚上总是随便干点什么就到了3点,虽然早上9点才上课,网课也可以偷懒8:50再起 上课的时候偷偷吃个早饭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到了下午可能就会开始犯困,然后又重蹈晚上不想睡的覆辙。 看来忧郁の晚上是暂时治不好了,而且由于现在每天几乎21点都得跟人争夺半价菜品,等回来坐下有闲心抑郁的时候大多都已经到了23点,每天能捡到的战利品不算多,前天是半价的面包和盒饭,昨天是半价鸡肉和肉卷,今天是你 ,(这梗放到这果然煽情不起来)。 总之 他们对于赏味期限有迷之执着,这当然对我来说是有好处的,上面每次都会写请客人们拿回去后今天就吃完,一斤的肉21点采购回家晚上是用来做夜宵吗~ 所以我这几天只要见到有半价的就拿回来冻在冰箱里,(如果是整块的 丢进去之前先改一下刀 做的时候也不用解冻直接放锅里煎就行了)肉我觉得可以理解,但是白菜也要在当天卖掉在我看来有些不可思议,自从前天找到了蔬菜专柜,这两天我每次去看的时候都能看到1/4的半价大白菜,49円,掐指一算3块多,真是帮大忙啦,以后我就是豆芽菜29円和大白菜49円人了, 偶像大师真的没有骗我,高槻弥生一家真的可以靠着豆芽菜祭活下去.jpg 5块钱2斤跟我老家的价格也差不了太多,哪天再补一下本家动画,我也要把豆芽菜做出花来。 不过这地方的灶台,火力是真的小,焯个豆芽菜需要10分多钟,肉眼不可见水沸腾,就连1L的烧水壶感觉都比家里的慢,所以想要做酸辣白菜什么的几乎是不可能了,完成品的蔬菜要么是硬的夹生,要么就熟到软烂,酱油里还有一股甜味,啊,怀念家乡的平罗辣面子、陕西花椒、四川麻椒、海南胡椒。 本来只是想买点调料粉吃冷冻或者盒饭味道不足的时候扔进去增“鲜”的,结果转了小卖部和超市后发现,就算是半价的盒饭也都在300円左右,就拿前几天抢到的半价生食来算,加上锅碗瓢盆大概做上10次饭可能就能收回成本了,做一次能吃6顿,也不枉我从3000公里远的家里背来了饭盒了,不过说实在我现在真的不想算是我从家里买了行李额超重背来划算还是当地买更划算…… 毕竟我连电脑都是全部拆散后来这里买了个电源装上用的………而拖着两个箱子两个包,下了飞机睡在机场然后又拖着箱子挤地铁到出租屋的这段路,真的让人有点怀疑人生。 房子不算大,长长的一条,小于20m2,前几天因为天天有事干,倒也不觉得压抑,这几天吃饱了穿暖了,人一旦闲下来了,收拾房子的兴奋劲过去了,任务完成了,精神懈怠了,就又开始抑郁了。 入国后得隔离一周,审查方式就是装个app,入管局的人天天没事给你发定位要求和打视频电话骚扰人,一般都是白天做这些,在我看来就是给人施加个无形的压力,“老大哥在看着你”,不要跑去大商场人流密集的地方凑热闹,至于晚上了去买个半价盒饭则属于“必要“的外出,毕竟它并不会上门给送饭来,大家心照不宣的互相走个形式,平和的完成这一任务就好。 所以开学了4周了,我还没有进去过学校,(入国当天回出租屋的时候路过了一次大门)虽然一直在上网课,可是老师的魔法运镜,动不动摄像头对着天花板 “又是没见过の天花板“——碇真嗣,要么就是只能看见黑板的一半,或者压根看不见字,我这个声优专业感觉就像是充值送的,可能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好教的,专业推荐里有乐理基础和打拍子的课,对于上学时一直都学简谱的人来说,看小蝌蚪算音程什么的,简直就像是文科生在学习化学配平,就算跟老师诉苦说我看不懂啊,老师也会说:请你自己努力吧.jpg (而且入学的乐理考试是没有本专业的,本以为这方面的知识真的不需要或者会教的非常基础 我以为的乐理基础 从 do re mi 和认识五线谱开始 他教的乐理基础 : https://www.senzoku-online.jp/world/cn/ (乐理基础学习 公开的网页知识是无界的! 虽然我也买了乐理书 但是我看不懂 这里就给想学的孩子吧) 还有一节课一上来就在教绕口令,台本是竖着打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但是这可以克服,花点时间改成横的就行了,不过里面的汉字并没有注音,老师叫我读的时候,读错了就打断纠正读音,读完了以后我问老师,下次读之前可以告诉我假名读法吗,老师回复说:啊,我们不管这个呢,这个得你自己去查。 我查了啊,但是有很多词有音读训读好多读音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请你自己查呢 啊 行吧 啊 对了 虽然看上去你现在读不好可能会消沉,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开心的上学啊。 那可以请你帮我标音吗 不行。 Hhhhhhhhhh 大家都开心上学的选项被否定了.jpg 大胡子 粗胳膊 伸手指 扔凳子.png 当然也是有热心的老师的,不过现在看来冷淡的和热心的大概正好是对半分,而目前上课的内容无非都是绕口令 古文 乐理,热心的老师教的内容却让人喜欢不起来,她要我们背《外郎壳》我感觉行文倒不是很难有点像蒲松龄的《狼》,但是对于几乎不懂日语语法的我来说5000字的长度已经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的程度了。(不知道意思不知道语法用法没办法联想记忆靠着硬背得记到啥时候去.jpg ) 目前我最喜欢的课是Anisong 实技,只有这个课不会让人识谱也不管你发音,上来就让大家选一首喜欢的歌引吭高歌,该说不愧是音大吗,同学们每个人感觉都很能唱,这也太卷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唱了一首老歌《直到世界尽头》其他孩子都是没听过的新歌,呜呜呜 已经被时代所抛弃了!) 下周有课题发表,老师给听了一首歌让唱阿卡贝拉,并且让提交一张风景或人物写真并且附上说明文,关于你听到这首歌时脑袋里反映出的景象,而我直接po了一张音无小鸟的杂志宣传图 我说,我脑袋里想象不出唧唧我我的恋爱场景,它会黑屏,我满脑子里都写满了苦涩滴离别。 老师说,准了! 真好,我还给她贴了《君が選ぶ道 を》 虽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好奇听一下。 交作业 × 宣传爱马仕 √ (我当时就盯着那个音无小鸟 边听边哭) 行かないでって言えないよ “不要走”什么的说不出口 君が選ぶ道を進んでほしいから 想要你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前进 行かないでって言いたいよ “不要走”什么的想说出口 本当は君の近くにいたいよ 其实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 君の幸せ願ってるよ 祝愿你能得到幸福 数え切れないほどの笑顔 想起了无数难以忘怀的事情 もらったから 和你的笑颜 淋しいなんて言わないよ “很寂寞”什么的说不出口 君ならきっと大丈夫だって 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信じてるよ 如此坚信着 君ならきっと大丈夫だって 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信じてるよ 如此坚信着 (而推荐选修的芭蕾课和现代舞网课时纯粹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所以这部分学费真的就是白交了www) 所以我这青春期综合症去了学校能不能变好还是存疑的,说真的,喜欢二刺螈和真跑来“实践“二刺螈的差距真不是只差一个次元的。 要论舒适肯定是当阿宅舒适,但是现在不战斗,就再也来不及了!所以,怎么说呢,毕竟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家大概意会一下吧。 (所以 如果民那有什么自宅网配的试音,可以捎我一份吗,我可以配中日英哦( Galge大欢迎,阿里嘎带一。
  17. 夜深了,我喜欢这个时候。随手放在桌上的手表滴答响着,我能听见它轻微的声响。这里太安静了,我喜欢这儿,不过仅限此时。起身走向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我感受到了它的气息,夏天的气息。我不甚喜欢夏天,难以忍受的温度和恼人的小虫着实令我烦躁,不过却也谈不上厌恶,因为我喜欢深夜的夏。 没有蝉鸣、没有萤火虫也没有那些细碎的声音,这里的夏夜只有微风和它拂过树叶的那些簌簌声。点燃一盘檀香后放在角落,我径直走向窗边随手起开一罐啤酒,微风吹起头发略有一丝凉意,先前的烦躁与不快竟也消散了大半。路灯下白色的灯光有些闪烁,仔细听仿佛能听到白炽灯所独有的嗡嗡声,不过这大概只是我的想象罢了。 随手掏出一支香烟,随着火光渐渐燃起我深吸一口,劣质香烟的辛辣与苦涩夹杂着淡淡花香,真是独特的味道。“呵,这个牌子真难抽。”我不经又在自言自语。 也许是对这苦涩与辛辣的口感感到厌烦,我轻咳了几声,便放下了手中的香烟,嗅着那股淡淡花香。“这是什么花呢?”我搜寻着记忆中的味道,“栀子花?还是铃兰。” “或许是牡丹呢?”我思索着,试图回想起曾经体会过的味道。 “铃兰不是这种香味,大概也不会有人把她种在小区绿化里。” “月季、蔷薇还是玫瑰?呵,怎么可能嘛。”我轻笑了一声。 到底还是没能想起这花香,“或许是某种不知名的小花吧。”回过神来发现烟蒂落在地板上已经熄灭了,忽然间听见了一直在耳边响着的那些簌簌声,已经过了10分钟又或者是半个小时了吧,窗外依旧只有闪烁的路灯与晃动的影子。我回到房间里打开音箱,让音量保持在刚好能在窗前听见的程度。 “听些什么呢?”我问自己。 “鲁多维科·艾奥迪吧。”我点击播放后回到了窗前。 平静的琴声悄悄的回响着,在这个暂时属于我的空间里,我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刻。不经意间抬起头,深灰色的天空夹杂着大块的灰白色,云层挡住了月亮也遮住了星光,我什么也看不见。内心闪过一抹失落的情绪,好在那失落感转瞬即逝,但我不由得想起住在乡下外婆家的时候,想起了她也想起了那漫天繁星,她已化作无数繁星里的其中一颗离我而去,我试图想起她的样貌,只是那样貌也开始渐渐模糊了。 远处传来的几声猫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试着在着黑暗中寻找它。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盏路灯和灯光下的一块路牌,旁边的草坪除了阴影什么也没有。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也未能寻得它的身影,也就只好作罢。 天空和云朵的颜色开始互换,地上的阴影在逐渐退却,风声似乎慢慢的平息下来,原本安静树梢也开始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我不讨厌这些声音,只是觉得稍显嘈杂。 我看到楼下草地上有朵白色的小花,二层楼的高度能够勉强看见,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蝴蝶落到窗上,轻轻扇动它灰黑色的翅膀。我坐回到桌前,出租屋的椅子有些摇晃,每每坐上便会发出些许金属刮擦的声音。夜晚结束了,我也有些困了,不过在休息之前还是想做些什么,现在是早上五点零三分。 早上好,我等待着下一个夜晚的降临。
  18. 嗯,大家好,这里是明明很想说话,却没有可与之倾诉,哪怕交谈对象的隐性话痨,Hersey,嗯也叫幻灭的双角兽,或者贤狼の使徒。总觉得过去多少年,自己还是那样的自己啊。嗯,超不喜欢排版的,而且贴图什么的也很麻烦,想起了以前一个人做吧刊的时候,基本上就算文章都写好,然后放进编辑界面和背景图一起截下来,最后整个吧刊其实全部都是图片格式的,毕竟这样就不存在什么排版被变动导致混乱什么的了,甚至基本上不会被抄袭了,毕竟是图片嘛。嗯,今天是吃完了一部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的作品,然后算是一个人的闲谈吧,毕竟文章基本上没人看的嘛,那就一个人自顾自的闲聊就好。 在本论坛的影猫的传说中的首杀(第一次安利成功,对,我就是那个被安利的)推荐了《兔子与水星之谣》,毕竟是试听小说,其实比起游戏我觉得更像是小说呢,品完之后能感受到“爱”,毕竟“爱”也是经久不衰的人类终极命题嘛,“爱是最强大的”,概括本作的最终BOSS战的话,大致归纳成这样“虽然爱也很强大,但是单凭强度还是敌不过死亡的,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话就靠数量吧,几亿个死亡的集合体?那算什么,超少的呀,爱可是能够跨越时空,穿梭次元的,数不尽的思念组成的,怎么可能会在数量上输掉啊”。这种感觉吧,嗯,本作按照作者自己的话来说确实是小社团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创造的佳作,能够让读者(玩家)感受到跨越第四面墙的温暖——“爱”。 因为从一开始啊,就不像那些已经让人看得发倦了苍蓝星故事一样,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温暖啊,因为没有谁强迫你去牺牲自己拯救世界啊!!! 从一开始就只有“爱”啊,满满的,作为一个芸芸众生,普通人的日常,只要过普普通通的日常,每天开开心心的,可以的话,顺带拯救一下整个宇宙吧。作为感知数值超过100的存在,没有谁会反感这种世界吧?温柔的世界啊,由那些电线杆英雄的牺牲作为基点组成的世界啊。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个比如真的太恰当了,电线杆,人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如同电线杆一般,普通,大量,平凡的存在着,成为英雄牺牲自己的是那些电线杆,被拯救了能够平凡度日享受日常的也是那些电线杆,人类不就是电线杆嘛,平凡,普通,而又生生不息,百折不挠。 喜欢本作的原因还有就是世界背景,毕竟没有好的开头可是没办法吸引有5个5T硬盘却几乎没怎么玩其中游戏的重度挑食者的。我最喜欢的背景——莫比乌斯环,三天的时间循环,但是这一次不再是孤单一人,不再是不可改变的未来,或许正是因为喜欢莫比乌斯环,沉迷于自我牺牲的个人英雄主义的死循环,这部作品才这么打动我吧,因为这次是一对哦,在这个三天的循环里慢慢成长,互相吸引,相互喜欢,一边享受着平凡而温暖的日常,一遍解开各种谜团,同时又能够和千奇百怪的各种人交流,了解他人的平凡生活背后的故事,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故事一千种感动。 换作以前的话,对于这种三日循环,更多的会是留恋于循环而不想脱离吧,毕竟大部分莫比乌斯环的题材都是挺悲伤和痛苦的事件,为了和所爱之人继续相拥而不断进行循环,例如《明日边缘》这类的情况,其实这类情况的还有好多好多,或许是兔子这部基调对于我来说相对比较明快吧,解决了事件,脱离了循环,时间继续流动,滚动鸣谢和制作人员名单之后的兔女仆的那段话,突破第四面墙的那几句话语,真的让人感动很温暖的,像是冬天的篝火,可以驱散致死的疾病——孤独。 突然想念我大贤狼了,为什么大家最后都喜欢提起寿命的问题啊,赫萝也是,兔子也好,总是会比起眼前的幸福,更容易想到所爱先于自己消逝的问题。 谁都渴望阳光吧,希望被温柔的对待,想要温暖。自己总是有那种自身只能属于月夜的感觉,因为获得不了在阳光下生活的那种幸福吧。
  19. Wubba lubba dub dub. 单曲循环For the Damaged Coda,让我们感到印象深刻的事情,其主要原因往往是事件的表现形式足够夸张,震撼力十足,正如JOJO的名台词和JOJO立组合起来那般。比起音乐本身,更有乐趣的倒是虾米音乐的评论留言,或多或少表达真实感触的人们,透露着自己的心声。而Rick And Morty的故事,我最认同的倒不是这令人印象最深的回目,而是净化设施那段故事,经过了净化排毒,神清气爽,待人和善,没有了我们所谓的负能量,但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更像是某个冰冷的机器,更好的适应了社会的需求,也许那样也不错。但是,排毒设备到底怎样去判断人类的哪些部分是“毒素”呢?被隔离出去的毒素,恰恰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人性”。话引回来,就要说到在这金本位的世界观之下,一个人究竟如何,当真确实应该被他所拥有,能创造的财富来定义吗? “当你知道一切都不重要的时候,整个宇宙都会是你的,但我没有见过一个宇宙喜欢这样。宇宙是一头野兽,它以平庸的人为食,创造出无数白痴,只是为了吃掉他们。聪明人有机会爬上顶峰,骑在现实的背上,但现实会不停的试着把你甩下去,并且,最终它会成功。”或许是Rick And Morty中相当经典的一段话,也是这个真实世界的写照,人们拼命奋斗也好,慵懒无为也罢,对于世界,对于命运,根本无关紧要,或许只有当最初的白纸历经了种种熔炼,最后变成人渣、人沫,不再去在乎曾经以为是全部的那一切,才能够实现他的渴望,才能在那一刻踩在现实的脊背上。就像爱伦坡的故事,那样黑暗、幽邃、又那么离奇,迷人,在坡的笔下,死亡是那么美艳诱人,黑暗散发着无法抗拒的诱惑,从钟楼滚落下的头颅,那样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身躯;又如Hellsing中,最后的大队,代理大总统,“诸君,我喜欢战争,我喜欢歼灭战、闪电战、打击战、防卫战、保卫战、突破战、退却战、扫荡战、撤退战。我期待着战争,一场像地狱一样的战争!期待一场超越了铁血、寒风、惊雷和烈焰的极至,三千世界鸦杀尽的,如同暴风雨一样的斗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故事那么震撼人心,为什么那种疯狂的感情让人如此热衷,为什么我们要活得如此的卑微?是什么让我们成为了桥梁上的人,永远不能抵达彼岸,停留在这种方法上,变成了这样为了“手段”而不择“目的”的狂徒?(因为除了黑暗深邃的美,什么也没有;因为除了疯狂,什么也感受不到。)这个大熔炉的安定是由一条条体制,反复的驯化而形成的,在无止尽的洗脑、奴役之下,让人们甘于如此,接受这一切,作茧自缚。人类在制造更接近人类的机器,机器越发像个人类,并且终有一天会成为,会取代,会获得自由意识,而我们却在逐日迈向终焉,埋葬自己的人性,逐日递减。 夜莺心血红玫瑰,无忧宫中欢笑声。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地狱尽头中庄狂男那样,失忆后在漫画店醒来,自己所有的人设凭借着漫画式的正义被植入进去。啊,逃避了二十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道、大义,终不过是美化、固定自己信仰的借口罢了。就像塑造至今这一切的软性条件,除了态度,无一可取,能做的仅仅是裹着虚伪偏执的铠甲,来保护自己,用那不真实的安全感,不过也是想逃离开局既定的硬性条件的弱势。只是怀揣着疯狂的信仰的时候,是匠人,是骑士,是信徒,可以去专研、克服、忠诚,倾尽一切去做那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自己。终不过是空中楼阁,黄粱一梦罢了,追求谁也得不到的东西,在执着的尽头,就可以无悔的放弃了?最后还是归于寂寥,没于平庸,然后再来面对二十载未能解决之事。是呀,真心最好的表现形式,确实是物质,因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话,太多人信口拈来,我倒是能够理解呀,没有恩格斯的话,无论有没有思想,有没有影响深远的潜力,都会早早的没了。厌倦了,厌倦了挖空心思做突出一个,厌倦了做那浮夸,厌倦了在那谁也不在的时空夹缝里。排除掉了“毒素”的自己,却反而只是个空壳机器,晚上回家充完电,白天运送到工厂,周而复始,好用廉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又当真认为、相信、感受到,自己优秀吗?这一切又确实不公吗?比你更加拼命的,比你运气好得多的,比你实力强劲的,各方面远胜于你的,处处碾压你的人,满世界多的是,可是啊,我压根不在乎,不在乎比我惨的人,不在乎比我好的人,谁的处境都与我无关,不会有那什么都不是的小确幸,因为那不是我要的,我在乎的从来都是“我想要的,我有没有得到。”忠于这个概念,历经了疯狂,那又为什么要回过头来,再次追求和常人一样的,却从起跑线上就处于劣势的这种不能称为比赛的竞争呢? 美狄亚的天空只剩下爱情,死在欺骗与背叛的骂名之中。皇甫暮云前往山海界见女魃时的那一个回眸啊,是失去兰儿所蕴含的所有痛楚、愤恨、最无言的声讨。七花前往将军府,不忍拦住他问道“是来报仇的吗?”七花的回答却是那样的纯粹“只是来寻死。”没有咎儿的世界,什么意义都没有,哪怕是复仇。就像被2E处决了无数轮回的9S,每一次2E都不会记得,而9S每一次都会爱上她。就像《琉璃》,司凤每一世都会为你而死,可是他心甘情愿啊,“我做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我们都听过《浮夸》,大多数人都会有所感触,我们中或多或少有那样疯狂的奋斗,拼搏,谁不想安逸,平静,无忧无虑?一边抹杀人性,同时呢,我们又完全折服于人性,哪怕不怎么想要的东西,会因为或许需要而不愿意放手,苦苦挣扎,求之不得会痛苦,得到了,还是要痛苦,不适合的,就不该握着。过程远比结局重要,我知道,却满眼只有心心念念的结局,是因为太多不如愿,人生不如意十之九九,人生得苟且十之不足一。我无法仰天长啸,因为我知道不会有狼群来。我无法哭泣,因为眼泪知道这一切无力改变。我无法停止,因为不再忙碌就要面对一无所有的真实。 我的思绪,犹如这篇支离破碎的文章吗?不,是我如同这篇文章一般支离破碎。“破灭、崩坏、粉碎、然后消散。”即使配不上,也不会甘心,因为一旦接受了,就会结束。又看到这邪恶Morty的角色歌的评论,有那么两个人的对话“我在思考,为什么自然规律要求所有生物一代一代的更迭而不是直接创造永恒的生命呢?或许因为,每个人都会随着经历的不断增长,最终参透存在并无意义这件事情,继而对一切事物变得厌倦,诚然有人在还活着的年纪便已认清了这个现实,于是出现了三种结果,一种人自杀了,一种人变成了Rick这种虚无主义者,还有一种人自我欺骗着,继续快乐的活着(我不能否认,明白了没有意义,还要追求意义,然后在无尽痛苦中继续存在,这本身也是一种自欺欺人,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些侥幸者又有什么差别呢?)。生活本来就是一场谎言,越聪明的人反而越痛苦。”“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超体》,里面摩根弗里曼饰演的教授在演讲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环境舒适宜人时,物种倾向于选择繁衍;当环境恶劣难以生存时,物种倾向于选择尽可能永生。这段台词给我的启发是,物种选择一代又一代的生育,其实只是为了追求变相的永生,让下一代代替自己活着罢了。这一点在人类身上更为可笑,还有子承父志,代替上一代去完成他们的梦想,达到他们的期望。所以自从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便对生孩子这件事情变得毫无兴趣,因为生育本就是一件荒诞无比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有原因,那无非只因我们都是基因的奴隶,基因寄宿在我们的身体里,他们需要得到遗传,罢了。”这段对话,我并不想批注,因为说的合情合理,而且非常真实,什么到了该做什么的年龄,为了符合世界公认的观念的要求去做些什么自己根本没有意愿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比什么都要更加无意义。反抗啊,斗争啊,挣扎啊,痛苦啊,就像痒啊,那么的深,无法挠,不能搔,不能转移对她的注意力,这其实就是“渴望”。如果啊,没有力量去改变,依旧要处于“不能让他成为他想成为的人,也不能保他成为我想让他成为的人。”那么,为什么不斩断这诅咒的锁链呢?非要让更多更多的人来到这世界受苦么? 和贤狼其实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但是每次看到赫萝,我还是会想起我自己对于“喜欢”的定义,毕竟最初的信仰教导,应该说支撑着我——绝不因为希望过后会迎来更大的绝望而放弃希望。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偏执的人,不好么?总是患得患失,必然求之不得,哪怕再怎么辗转反侧,也无力回天。等待了太多年?或许不该这么认为,因为自己所相信的,真正的好的东西,美好的事物,就应该是在漫长而又艰苦的旅途在终点才能获得的奖励吧。喜欢啊,绝对不能是因为某一个,或者几个符合需求的特性,便利的属性,正巧累加在某个人身上,让她成为这样一个可替代的属性集合体,而去认为喜欢。因为,我要说真正的喜欢,才不是这种廉价低劣的东西,就应该是说不清道不明,无法拆解,不能替代,那样独一无二的,只是因为她是她,这犹如迷一样的渴望吧。哦,对了,修正后的,会加上,“这种感觉必须是双向的”。 Gubba nub nub doo rahkah.
  20. 紧靠窗户的樱桃树枝上,神气十足地站着一只灰胸脯的麻雀,它不时用狡猾的小眼睛偷看保尔。“怎么样,冬天咱们总算熬过来了吧?”保尔用指头敲着窗户,低声说。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前苏联 奥斯特洛夫斯基 初冬的日子,西风打在面庞上有些微微的发凉,夜晚冻僵的叶子挂着树枝紧紧的挨在一起,绿化带扑倒的草皮像还没翻开的被子,捂着自己的肚皮。 又是周一,又是第一排,所有光棍节里最不值得庆祝的日子。而这座位,亦是所有座位里最“险恶”的区域,有很大机率承受粉尘、电子辐射、生化袭击等诸多隐性的危害。然长此以往的经验也让人对这境遇多了几分不管不顾。甩下包,提着腿,在恍惚间转一圈查完值日,便像早餐吃的面饼一样平摊在桌面上。“逍遥游”头顶上有位女士用柔和的声音说道,“蝴蝶么?”朦胧中我梦到这么几个词。“啪”我的头部受到了《庄子》的重击。我撑起身子,劈开惺松的眼皮,用几滴新鲜的“洗澡水”温热一下僵硬的面庞。咫尺下课代表扬着眉毛好像窃笑着说“谁叫你坐这么近。”一如既往的早读,一如既往的翻书声,一如既往撕扯零食袋子的嘶啦声交杂在耳际… 第一节的英语课,周围的同学没有了从前“捣米”的激情,伙同起来蛮认真的听完了全程,班主任出门时为没人睡觉而感到喜气洋洋,成就颇丰。第二,第三节的数学、语文课,也不寻常的平稳走完,这和谐的气氛着实让人打心底里高兴。只是,只是…只是我自己感到有些难言的沉寂。恰逢语文老师讲作文,谈到“特立独行”一词,忙听到周围同学如梦初醒的相视一笑,聚光灯般投射过来的目光又让我有了作明星般的闪耀。“特立独行”呵?当初那些个关于“价值生活的哲学,奉献,生活本该是这样的吗”的疑问早已入土良久。回想自己也已有极久没有提到理解一词了,再坚挺的勇敢的心也有绞痛的时候呵,低头一笑,为自己能给同学们带来点欢愉而笑,侧头一笑,也为自己咽下一点苦笑。 麻雀么?侧头时看到窗外飞来的一个黑点,回想到昨夜奇怪的邻家小猫咪在放学的路上蹦哒着,现在窗外又飞来一只麻雀,唧啾的站在门外的栏杆上摇摆个不停,貌似忘我的卖弄着它新生的绒毛;无拘与独立的自由。那前后左右跃动的舞步明显是在纷扰我的心哪,但又并不如在快迟时堵车那么躁动,只突然觉得周围的世界变得祥和起来,内心也尤其的平静。单纯是这麻雀的力量么?还是冬天麻雀的力量?我正在迟疑自己内心感受的变化,它却扇扇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似的走了。这横来的小生命像没看完电影中突兀**的剧情,让人难以理解而又割舍不下。最为奇怪的是,这影片似乎就在此戛然而止,麻雀就这样飞走,没有了后话。“它还会回来吗?”上午剩下的两节课内我不断的问自己,不时的看看窗外,像守望着希望一样盼着这半面之交再来“探监”。 两点钟的斜阳搭过宿舍的窗户,携着校园内荡漾着的午曲,带着几分催促,驱赶着筒子间里的慵懒;随着一串人流,缓慢的爬楼。兴许是因为天气,兴许是因为心境,教室虽没供暖,但照着太阳,依旧嗅的到周围洋溢着布满光晕的盎然春情。然而直到下午四点,麻雀都还没出现,这让我愈发的想念这冲入我梦境里的小东西。正上着一节研究“寂静岭”的地理课,做着有关于地形与地图的卷子,班主任坐在讲桌上宛若定海神针,周围只听的到偶尔的一两声哗啦。沉寂了许久,忽的听到了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唧啾,顺势将支着头的左臂向右钣动;是它,摆着小尾巴,嘴里叼着个树枝状的细条,只是这次它并没有仔细的看我,而是目光很专注的盯着走廊的木质隔板,良久后,像预备好的火箭在读秒,刹的跃起,坚实的煽动着并不阔硕的翅膀,用两爪钉住木板,奋力的伸着短小的脖子,它是在?我满脸狐疑,直到我看见那一个小小的脑袋挣扎着从隔板中的裂缝里探了出来;冬日的哺育?这着实让我这在教室中读了十几年科学文化的人惊了一跳。看上去它似乎并不在意太阳夕沉时的寒冷天气,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旁若无人的完成着它的义务与责任。尽管带着几分勇气,可它细小的爪子经常能意外的剥离几片朽坏了的木板,导致它掉了下来,然而它却依旧没有停下过,一次次盘旋在洞口的四周,一次的喂食成功,使这动作早已幻化作无畏。不知看了多久我这姿势也有了罗丹雕塑似望向宇宙的气势,出神的跟随这跃动的麻雀,偶尔的眨眼也并没有惊动周围认真的同学和敏感的班主任。窗外,它还在飞;内心,我,还是我。“特立独行”,无畏的战士如何?又如何呢? 我对着手呵一口气,向窗外的麻雀致敬,仿佛看到一串白雾像夏日门前闪过的一朵蒲公英,轻悄的拂过傍晚透过玻璃窗子的霞光,在看不见的温柔里留下一道天空彩虹般绚丽的轨迹。
  21. 常常听人说“你能养活任何东西,但你养不活麻雀”,父亲在回忆年少经历时,也时常跟提及这个,“你抓的住麻雀,但你关不住麻雀,你要是关住它,它就算是把头撞破了,也要出去。”于是,我总觉得这么一个经常见到的小家伙可真是个固执的玩意,我已经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去掏鸟窝体会实践出真知了,这点我值得庆幸,它阻止了我去用生灵的性命探寻麻雀认定幼崽气味的原理。所以我一直对这些小不点们怀有神秘的敬畏感,直到有一天我初次被要求饲养它们。 看来我哥是一个动手能力强的家伙,估计他也同样觉得等不到Discovery去拍一辑麻雀专辑了,“你在姥爷家住着反正没事干,就给我养着吧,我去我姑家待上几天。”他就这样把重任托付给了我,初步观察了一下,我估计这俩刺头大概已经快长成了,通体的棕色系里看不到一丝绒毛的痕迹,虽是羽翼未丰但翅膀里感觉的到埋藏着一股蓬勃的能量,半张的尖嘴和不时转动的脑袋让人觉得它们还真带点攻击性。“又是俩大爷,又要开始伺候了。”我当时愤愤不平的絮叨到;不过,渐渐的就能感觉到它们丝毫没有大爷风范,倒是有点像大侠。它们俩每天早上5点必然起来撞箱子,在那个微波炉大小的瓦楞纸盒子里大肆舒展腰枝。不时发出几声具有穿透性的尖叫。像是在扒着监狱的栅栏高喊“我要申诉!你这个混球!”我照着表哥的教导喂它们东西吃,是的,照着说明。然而它们很不屑于搭理我,还时常对我摆出一副朱门酒肉臭的姿态。当然,每个人都有脾气,实在忍不住我就一把撒进箱子去,“爱吃不吃,老子不伺候你们!”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残酷的有点像看守革命党人的狱卒,出于心里的某些观念我还是希望与狱卒们划清界限,只是现在想来,还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这已经是它们第三次越狱。早上七点,它们撞开了压在箱子上的铁网在80多平方的屋子里“胡闹”,我像前几次一样用喷壶追着它们喷企图把它们的羽毛浸湿,但是最后我看着倒了的瓶瓶罐罐和墙上的水印子,我终于愤怒了,忍无可忍拿着苍蝇拍子追着它们抽打,试图把它们逼到小角落里,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只张着大嘴把浸透的羽毛撑开不停的叽叽喳喳企图对抗我的**,“去死吧”我头一次恶狠狠的诅咒着这让人狼狈的一切,一个拍子打下去,这只抵抗者拍着翅膀飞到半空企图从客厅的窗子飞往阳台,我用尽力气把纱窗拍过去,谁想知,会有这结果,那只抵抗者发出一个绝世的惊叫,宛若一只心脏涌出鲜血的荆棘鸟慢慢地栽倒在它的一方乐土上。“Holy Shit”,我在仔细的听着我的呼吸,冷却着我高压的头颅,“What i have done , Holy Shit”我低声的诅咒自己,看着它慢慢地停下了胸脯的起伏,轻轻的合住了见证一切罪恶的双眼。你说我很麻木,不,我的身体很僵硬,奉行着连误入屋子的甲虫都要拯救的我,也做了凶手。我疲倦的找到在门后颤颤巍巍缩成一团的另一只,我冷峻的眼仁里看得出它的惊恐,我把他抓起来,擦干,打开纱窗放在窗口,它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越了出去,只在到了对面的楼上时才回头呼唤它的狱友,仿佛革命就是需要有牺牲的,它不必感谢我,实际上又有什么可感谢的呢。第二天表哥回来问道鸟哪去了,我轻描淡写的说“放了,整天跑出来很麻烦。”我不想多说什么,连假惺惺叙述一番我有多么罪过的懒得。 于是就像今天,我在新华街上看见它一样,样子比那两只中的任何一只都小,在大理石板的华贵地面上蹦蹦跳跳,谁知道它是打哪来的,有哪个鸟会把窝安在新华街上?我不知道,有太多的不知道,又是表哥问我养不养?他要过去抓时嫂嫂斥哆他道“你敢要它就别回来见我。”于是这个场面很尴尬。我迟疑了一会,要了个塑料袋把它放在手里装走。 这个小的显然很安稳,不多叫也飞不多高,我把它包在毛巾里让它自个呆着,我带着些头晕在反黑里路人着,不久后它便出来了,边嚷边跳,一样的不消停。于是为了路人队友的团战安危我把它塞到以前放小金橘的那个塑料箱子里,继续包眼让线,然而它和它们一样,似乎有着无限的精力去冲破给它们禁锢的枷锁。“你没法关住麻雀”是的,我觉得是的,又是那一幕,当年的影子,这只小家伙是不会吃还是不肯吃我不清楚,虽然它没有那么亢奋,但有机会它依旧会很自然向窗口跳去。 熬了一天一夜,早上听了一早上连续的啼叫,尝试着喂了几次未果后,我再次试着把它放在开着纱窗的窗口,它蹦哒着犹豫了一下,划着道降落的弧线扑腾到低矮的树枝上。 结束了么?不知道…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去,这又让我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同一个方向,不同的仅仅是今年刚换的塑钢窗。同一个结果,不同的仅仅是主角。难道一句小情侣老说的话还真是现实:“给了对方伤害后才会晓得痛。”我想不明白是我们囚禁了它们,我们还要因为它们的逃跑而愤怒,到底是该谁更愤怒些? 我就那样站在窗口,听着似有似无的一声声呼唤,居然想起了熬鹰,纵使有的鹰要经过第二次青春的洗礼,但我仿佛还从没听过熬鹰有失败的。于是鹰学会了低头,一个食物链上顶端的强者,一个聪明的生物,它学会了低头。似乎人也总是这样,也许就像有些人常常不被称为人一样,不过这点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鹰不再是鹰,而麻雀常常是被称为麻雀的。
  22.   我的工作很怪,这里的一切都很怪,但又感觉我好像在这里待过很久了,不过好在包吃包住。 首先是这里的宿舍,寝室人数都为偶数,如果不是偶数似乎会发生什么坏事,之前似乎有两个寝室破坏了“偶数”,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两间寝室的人。   然后,这里的人们会以最少数十人被划为一个集体,管理员将一个个集体称之为“班”,每个班会有一个管理员负责管理,它让我们称其为“班主任”。   在这里同事要叫同学,似乎是在扮演什么,但私下我还是喜欢叫同事,叫同学总感觉又熟悉又奇怪。   每个班都会收到一张名为“课表”的东西,我们要按照课表上的时间,带上相应的物品前往一个叫做“教室”的地方,在那里进行名为“读书”?“上课”?的活动,有些笼统,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清楚,总之会有叫“老师”的人来说话,我们负责听,真奇怪啊,但这就是我的工作。   这个地方有一栋食堂,我们每天都需要在这里进食,但我总觉得吃不饱。   这里的食堂从不缺食物。   不过同学不吃食堂,他们总是点外卖,他们总躲着我去取,为什么不跟其他“同学”一样去吃食堂呢?   奇怪,我以前好像也是点外卖的,什么时候开始去食堂的呢?   这里似乎总有同学消失掉,好像是有个叫“月考”的东西,它们用这个来检查我们工作是否认真,“不及格”就会消失,不过是将“书”上的符号重新组合画到纸上罢了,我向来“成绩”很好。   奇怪,我是怎么认得那课本鬼画符的?   最近我的室友与另一个寝室的同学走的很近,总是看见他们窃窃私语。   奇怪,同学,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今晚那个室友没有回来,他破坏了我们这个“寝室”的偶数,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躺上了床。   奇怪,不要睡!不要睡!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入休眠的,当意识到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了一堵墙面前,地上还有沾了血的两套衣物,我好像应该感到“害怕”?我似乎没有这种情绪,但我感到一阵饱腹感,我饱了。   奇怪,我是谁?   “班主任”将我们寝室与另一个寝室合并了,现在人数又回归“偶数”了。   今天从“校门”进来了好多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形状奇怪的黑色棍子,同学都往他们那里跑着,“同学”,“班主任”都在跑,为什么要跑呢?   救我!救我!这具身体已经不是我了!   “砰!”   一个黑衣人拿黑色棍子指了我一下,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搞了个洞出来。   对!就这样!再开枪啊!   “砰!砰!砰!”    又是几声响声,我被击倒了,我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脑袋被击碎了一半,我终于结束了无力的旁观。
  23. 曾经我遨游在梦中,手持一柄剑到处游历, 降妖除魔,逞恶杨善,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 然而这些都是梦, 无论梦里如何的使用剑, 带来无数的快感, 一但清醒了,这些就成为了泡影, 仅剩下无数的空虚,加注在身上, 久久无法停缓。 为了找寻梦中的剑, 我开始在现实找与剑有关的事物, 不论是从游戏中执剑杀敌, 或者是从道场中举剑练习, 都比不上梦中那种肆意的快感。 头发渐起的白丝,逐步带走我的剑, 每夜入梦仅剩下深渊, 梦中剩下一片黑, 我只能不停地掉落,掉落, 直到看到底端的光亮, 那不是救赎, 而是要我去面对现实。 梦里再也寻找不到剑了, 我只能更加迷恋于游戏, 我只能更加执坳于练剑, 即便心里明白, 梦中的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直到某日,我比较这些剑的差异, 我慌了,我累了, 放下了这些剑, 开始漫无天际的游走, 举目所见,一切的事物, 好似梦中的妖魔, 但我身上却没有一柄剑, 可以让我倚靠。 面对迎来的妖魔, 我只能再制作一把剑, 时时刻刻的握在手上, 不敢有一丝松懈, 我知道, 一但有所疏忽, 这把剑,将会遗失, 我又将手无寸铁, 忍受这群妖魔的肆孽。 纵使手上的厚茧掉了又起, 我仍不放下剑, 直指的所有妖魔, 不相信有所谓的友善, 看见眼前的甜蜜, 更不敢过去, 谁又知道, 这层甜蜜底下, 是否暗藏一柄剑, 当甜蜜退去后, 会直接刺往心脏。 兢兢业业的过着生活, 唯一的伙伴只剩下这把剑, 什麽时候,我忘记了休息, 认为周围都是妖魔, 我只能持剑面对, 每一次的交锋, 从没有一次光荣的胜利, 而是一次次的负伤, 更眼睁睁的看着妖魔离去, 等着下次的对峙。 事到如今,我选择的持剑之路, 是否从一开使就错了? 我曾经看见那湛蓝的天空, 翠绿的大地,好似不曾有过, 现在我只能徒步行走再黑暗中, 用剑小心翼翼的前进。 黑暗之中, 我看见了光亮, 但我不直接冲过去, 而是压住好奇心,缓缓地前进, 然而光亮中, 我看到了很多美好, 其中洋溢无数的快乐, 我就只要进入那道光就好了, 只要踏进光亮,就可以享受到吧? 手上的剑越发沉重, 一度差点想着干脆放下这把剑, 只要放下剑,我就可以进入光亮中, 享受里面的快乐与美好, 不用在一片黑暗中杀敌了。 那念头还未实现, 我仅是指尖轻触光亮, 就立马发现, 这是个圈套。 这些都是妖魔要骗走我的剑, 所设下的陷阱, 愚蠢的我,还想放下剑, 直接进入这骗局中。 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光亮, 我双手紧握起剑, 狠狠地砍过去, 就在一阵刺耳的嘲笑声中, 看着这飘散的光亮, 我在想,到底那里才是我的尽头。 我笑了,我悟了, 我开始狂奔起来, 看到所有的妖魔, 无一例外的斩过去, 即便妖魔没有靠近我, 我仍要凶狠地砍下去, 毕竟,眼前再也没什麽是美好的了。 这些疯狂的斩杀下, 我不经意的从剑上看见我的面容, 飞舞的乱发, 憔悴的脸蛋, 以及那恐怖的笑容, 这个,是曾经在梦中拿着一柄剑遨游的我吗? 不容许我有所思考, 妖魔一个个靠近, 我只能继续持剑进攻, 现在的对峙, 并不会带来负伤了, 那仅是身体上而已, 心好像在这些厮杀中, 产生了许多裂痕。 好想丢掉剑, 但人生还漫长, 我没有了剑, 我要如何面对这些妖魔? 如果,我不把剑对向别人呢? 看着剑尖,好像有个魔力, 吸引着我,耳边传来的呢喃, 想要跟剑融为一体, 只要刺进身体就可以了, 这样,什麽都不会感受到了。 总是懦弱的我, 再犹豫之际,尚未将剑刺进身体, 又得抵抗一波妖魔的来袭, 我就这样忘记了跟剑融为一体了。 如今, 梦的作用越发举无轻重, 不论张眼闭眼,都是黑暗的时候, 究竟有什麽差异。 韶光飞逝,我拿着把剑, 厮杀了无数的妖魔, 从未有一次带来快感, 从未有一次得到胜利, 或许,我曾看过不是妖魔的存在, 但是,一次次的失望之下, 情愿相信周围都是妖魔, 好过于又一次体会到失望。 之后,又过了好久好久, 我开始学习跟妖魔对谈, 理解到不是所有妖魔都渴望着对决, 里面仍有想要和平共处的存在, 但我,不会因此放下剑, 现在只是背负再身后, 随时可以再一次的挥舞。
  24.   我是个南方人,和大部分南方人一样喜欢洗澡。   洗澡,是我觉得最惬意的事,当我在浴室时,没有人能够打扰到我,我将拥有着我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我最早的记忆,是躺在儿童澡盆里母亲给我洗澡的场面,或许那个场景中母亲的存在让我潜意识的觉得洗澡能带来安全感。   我记忆里的第一台热水器,她的外壳印着熊熊的火焰,黑色的底色并不抢眼,在外壳上的透明小窗可以从中看到她工作时的火焰,她的火焰我至今还记得。她为我家服务了近十年,终于有一天,她老了,她再也无法燃起火焰,她再也无法带给我温暖。父亲将她拆下,她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当天夜里,父亲从亲戚店里接回来了新的一台热水器,她的铝制外壳显得毫无生气,但我终于可以洗上热水澡了。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满怀欣喜的的打算洗个热水澡,但当我转动开关时,她的点火器无动于衷。是母亲不小心将她的插头浸入了水中,现在的她,就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如此的冰冷。   好消息,她还能用。   但作为一个热水器,她实在是太不温暖了,她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在你高兴时突然泼你一盆冷水,在你将要洗澡时无情的剥夺了你的好心情,可你又拿她没办法。   洗澡时绝对是个适合思考的好时间,但现在的她常常打断我,自从她的插头进了水后,她就常常在一个随机的时间熄火,或许我才刚打算洗头,或许我才抹好沐浴露。有时熄火后她还会给我机会,让我再次打燃那象征着温暖的火焰,但大多数时候只有不停转动开关无能狂怒的我。   我仿佛看见她在嘲笑我,我拿她那无动于衷的点火器毫无办法,她一次又一次的嘲笑着我,就像是以此为乐一样。   “想要热水吗?求我啊,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给你,嚯~嚯~嚯~”感觉已经幻听到了热水器小姐的声音,拳头硬了。   今天无疑是寒冷的一天,从学校回家的我,被外面的风和雨摧残了一路,我无比强烈的想洗个澡。   当我转动开关时,她的点火器纹丝不动,关闭,再开,只有让我显得无力的水流声,从浴室走出来,果不其然,她的指示灯根本就没亮,抱歉,并不是没有给她插上电,我敢保证,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的插头插上,可她却断电了,或许是她闹了点小脾气,没有办法,我只有等。   在二十分钟过去后,我又去到了她的身前,她的指示灯亮了,将开关打开,那让人充满希望的火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可以洗个热水澡了。   可能与同性相比,我洗澡的时间有些长,这个时间让她抓住了破绽,在我刚打算抹沐浴露时,我听见支持着那火焰的声音停下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我在心里祈求着,希望她能带给我一丝温暖,转动开关,只有水流的声音,我抱着希望再次尝试,关闭,打开,再次的水流将我打入低谷,我乞求她能再给我一丝温暖。   在最后的两次转动下,火焰,生起来了,她点火了,我感觉从未如此的高兴过,那点燃的不是火焰,而是我日渐疲惫的心。
  25. 问:为什么要水贴啊? 答:因为很闲,在现实中明明有许多事情要做,但就是不想做,于是转向虚拟世界做一些事情来显得自己有在做事,来寻求一丝心理安慰,不过只要仔细深究就会发现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就是无意义,不会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随着网站的关闭又或者是不小心触犯到版规就会消失的程度,真是相当孱弱。 问:那为什么不停下来呢,刚才都说了,在现实中有着许多事情要做。 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停下来,现实中的事情积压如山,于是就想着逃避,本我失去了理智,不受自我的控制,只是想着逃避,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要上断头台的犯人,即使知道最终还是要上断头台,还是想要自己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在前往断头台的那不短不长的路程中,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死亡的降临。 问:多少有些让我不能理解。 答:逃避虽可耻但有用,我暂时从现实中逃避了出来,但是又想做些事情,最终选择做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你看,我在论坛里发帖了,抒发自己现在的心情,如果有感受相同的人那就再好不过,没有就权当在写一些闲笔打发这因为逃避而多出来的时间,对我自己没什么坏处,虽然也没有好处就是了,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我没有错什么,那就是极好的,目标过高导致一件事,或者,沿用刚才所采用的理论,超我目光太远,会使本我短暂失控,我不想做那样的事情啊。 问:那么以往是如何解决这类事情的? 答:不解决,顺其自然,做一些类似于水贴这类事,等待心情平复,虽然有时候在心情平复之前导致用过一段时间的论坛账户被删除,不过因为本身对那个论坛没什么留念,于是就这么过去了,算是合理的代价,毕竟没对我的现实产生任何的影响。 问: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水贴星? 答:再过几小时吧,在这个连一个户籍人口都不存在的星球,能呆很久的人几乎没有。虽然确实存在那种不触犯贴规,一直在贴规边缘摩擦的水贴星常住人口,但现在这论坛几乎死绝的年代,贴规接近虚设,不断水贴不触犯贴规还不被处罚几乎是不存在的,毕竟论坛是管理员的一言堂,看着你不顺眼,再加上现实中不顺心,将怒火倾泻在那个让人觉得不爽的水贴星人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问:谢谢你,等下次有时间在写一些吧。 答:好的,我们有时间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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