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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不如好好吵一架 游戏,尤其是由各种不同人们所组成网路游戏,是对我成长过程中一个相当重要的要素。 而游戏世界里,人与人的关连与其说虚幻不实,不如说它变化的速度实在太过迅速。快得让人无所适从。由于游戏的特性,不管是相遇还是别离,都彷彿不小心按下了32倍的快转按钮。 或许当手机游戏逐渐成为市面上常见的大宗之后,原本就已经越来越快的节奏又无情地推进到了64倍。现代人不得不去习惯,不得不去适应那些太过快速的心情起伏。或许就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感觉到人们失去了一种缓慢看著事物缓慢累积,加深加厚的情感。 许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样变成为了一种速食的薄弱联系。 当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人就不会察觉到问题到底在何处。当察觉不到那样的改变时,许多事情就会演变为一种理所当然。 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怎么擅长与人的交际,不是那种处事圆滑的人,所以看待与人的关系,对于情感的事物总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释然。也因为如此,偶尔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于与人之间的关系看得有些过重,反而很难和人正常交流,总是没办法放得开。 能够谈得来的对象还是有的,因为游戏等各种不同关系结识的社团、公会、群组也同样有,但是每次看著那些人,自己的心里却总和他们隔著一道无形的墙,只愿意和他们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其实我并不排斥快乐相处,和乐融融的景象。 但是或许是经历得也有点多了,所以那些欢乐的画面,看在我眼里看来,却像是多了一层浅薄的表象。那些快乐的事物或许确实也是真的,但也都仅止于表层的关系。 我喜欢这么说: 「如果想和某人保持长久的关系,那就不能只看到快乐的一面。」 一个人快乐的时候,和谁都能要好,所以想要与某人深交的时候,真正重要的并不是到底有快乐,而是那些面临压力考验时,会用什么态度面对彼此。 极端点的说法,如果从未和一个人认真的吵过一场,你又怎么知道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知道彼此真正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虽然听起来彷彿在怂恿人去不断试探别人底线,但实际上并不是。我认为就算两人有著相似的个性或想法,抱持著相同的理念,但是在不同的成长环境和人生际遇下,肯定还是会遇到想法相互牴触的情况发生,当和一个人越是长长久的相处,也就势必经历越多的磨合。 对于那些点头之交,在心中并没有把对方看作是会实际走入我们生命中的人们,我们若不是表现出能符合社会大众所认同的约束礼节,就是毫不在意对方想法和情绪的冷漠。 只谈论开心的事物、只表现出正面的情绪,只是一昧的退让,那种人际的关系在表面上看起来很美好融洽,却始终不可能真正走入一个人的内心。 人会习惯性的选择自己想要看到的事物。 人也会习惯性的让自己逃避那些不想经历的事物。 但也因为这样,人们常常会因为被那些主观的情绪所困,没办法接受那些过于现实的事物。 与其勉强维持关系的言不由衷,不如敞开心房明白的吵上一架。 对我来说,能够真正长久保持关系的,并不是那些因为共同分享快乐而围绕在身边的群众;而是那个即使在理念不合地大吵一架后,仍然能够言归于好,直面彼此的人们。当然,如果就在思想互相摩擦后就此分道扬镳,那也只是说明了,或许打从最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始终维持在最浅薄的表层关系。 一份关系越想长久,也就越该有属于那份时间的重量和觉悟。只有在那些并不快乐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谁始终在自己身边,才会知道到底什么人才会真诚的对待自己。 当因为那些冲突而互相伤害在心里留下痕迹,仍然能够接受彼此,言归于好,重新找回彼此之间的距离的,真正走入对方内心之后,那样的关系,才更能为长久,更加地弥足珍贵。
  2.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因为手艺不好的缘故。依照惯例,今天轮到你下厨,你一脸倦怠,压根儿提不起劲:在你眼中,红萝蔔和高丽菜只存在著形状与色泽的差异,直到他示范了各种作法,萝卜可用刨刀削去粗糙的外皮,令那薄薄的表层落进流理台,顺著水声被滤网搂住;又可切成块状,与闪烁的玉米及静默的青豆共舞,俨然成为小学生即将的梦魇;再者则为撩人的流苏,像刚划过夕阳的情侣,女方甩动了秀发,婉拒了倾身向前的索吻。但高丽菜的烹调一直是个谜团,你始终无法理解,将原本饱满圆润的型态,经由有意识的剥除,慢慢由大变小,慢慢从一变多,最后不是堕入滚水就是一片片散入炒锅,锅底骤伙开始怒鸣,锅中的热油喧嚣如闹街小贩,朝你满是坑疤的肌肤投来同情却又不免带著些许兜售的炎炎夏意。   你睁开双眼,发觉这个世界的沟通离不开调味与刀工,关系建立在多了几大匙糖、少了几小匙味素或盐,但没有一样东西能够下嚥。这是一个只取悦视觉和厨艺的世界,所有料理完成之后都成为风景的一部分,天空永远是暗褐色的,而放眼望去的城市或住宅,每一件都色彩缤纷。马路是用烧饼铺的,偶有的突起那是多放的芝麻粒,虽不像石头那样硬,却还不至于将人绊倒;交通号志的每个颜色都填塞著不同类型的甜点,红灯是选用上等红豆的大福,黄灯是爽口的芒果薄饼,而停留时间最长的绿灯,是会随著路人注目而融化的抹茶冰淇淋。   你怀疑交通事故是否不存在时,你发觉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完整的:不是纵切,就是横切;不是斜切,就是乱剁。但切面却没有丝毫伤口,你可以透过切面,窥看一个人的本质:有的人的肺脏像一对热情的飞鸟,永远高唱著爱与坚贞;有的人大脑如一团找不到线头的毛线,用力一扯居然就是个迷宫。你在此像是个异类,身上既没有切面,也没有傲人的厨艺,更不懂用视觉去判断料理的美好。   你走过义大利面缠卷的螺旋梯,身上沾染了几滴青酱;途经年轮蛋糕抱拥的圆环,那高耸的城门彷彿水蒸蛋糕,华而不实,好似随时会崩塌;最后你回到山东大饼堆砌的图书馆,翻开你最爱的书,才发现每一本都是高丽菜叶,密密麻麻的眉批都是红萝卜丝。   你口袋中只有一颗金黄色奇异果。想起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在圆周上起点和终点是同一个点。」但不管你怎么摸,你只摸到刺痛和尽头。此时有人递给你一把水果刀,他被纵切过五官还算端正,你接过刀子点头示谢,毫不犹豫切下。脑中浮现的,是父亲横切奇异果,一脸呆滞收看运动直播,偶尔回头递给你其中一半的模样。   你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3. 随便 我听过不只一次,当别人询问自己的意见时,回答随便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貌,也缺乏没有主见的行为。而且当别人越是认真的想要从自己的回答中试图得到回覆,自己越是不在意的态度也越会招人反感。 其实很久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自己也同样对那些开口闭口都是随便的人感到厌烦,觉得从他们口中想要得到准确的答案是一件极其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过随著时间经过,自己却也逐渐开始理解到某种情绪,在自己的答案里也开始出现了「随便」这样的答案。 应该说人的心情本来就是一种会变化的事物吗? 还说因为看的角度不同了,所以人的想法也开始产生了偏离呢? 自己过去其实更乐意去表达自己的意见,也更积极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从某个时间段开始,那样的心情也变得不复以往。当接触的人情世故越多,那些结果的决定权就越来越不是操之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那种事物著实会把自己搞得格外烦躁。 其实我始终不能理解,既然心中已经有既定的答案,那为什么还要再浪费时间去询问那些自己根本没有打算列入考量的回答和建议? 当意识到个人意见并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我就开始很少表达关于自己的想法。如果打从开始自己的想法就不被尊重,那么自己也不会以认真的态度去应对问题,最后得到的,也就是「随便」这样的回答。 与其说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变得冷漠,不如说开始更重视人与人的相处上的互相尊重。如果说从前对人的态度还多有礼让和为人著想的那一面,现在的自己兴许是逐渐忠于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当然,这么做也理所当然的收穫了许多不尽人情和难相处的标签。 ……欸不是,既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我的意思,为什么还期望我会笑容可掬地去应和你的态度? 自己更偏向从事物的源头去思考问题,如果对一个人表现出明确的嫌恶,通常那都不是毫无缘由的。虽然我的家人总说我脾气不好,这点我也不会特别否认,因为我对于自己厌恶的点往往不讲情面,若有人执意去踩我的地雷,很抱歉就是直接爆炸。 如果之后有机会我应该会再写一篇关于「不要轻易试探别人」之类的想法,如果把自己撇开在情境之外,其实很多事情从旁观者角度都是很有趣的。 明明可以选择相安无事的结果,却这个世界却总有人喜欢在各种层面挑战你的上限在什么地方。 促使一个人改变的原因有很多,而成长本身并没有对错之分。 有时候我觉得,当自己选择了「随便」这样的回答的时候,反而是一种退让,那并不是因为自己心中真的觉得无论怎样都好,而是在选择之前就已经认知到了自己的想法并不会被重视,为了让自己的情绪不会真的受到后续接踵的结果所影响,所以才做出的冷漠回答。 比起结果是否有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那些以不同选项表现出豁达开明,实际却根本没有想要听取他人想法的虚情假意反而更让人觉得寒心。 明明并不想总是随便了事,却又不得不用随便这样的回答掩饰自己的思绪。 有的时候我确实很迷惘,这个世界往往将事情从简单的一面变得太过复杂,让人不得不去掩盖自己的想法,不得不去把一些事物的焦点轻描淡写带过。 或许,自己本质上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却又让人不得不无奈的放弃某些执意和念想。
  4. 如果你过得很好 我曾向认识的朋友那么讲过: 「如果你过得很好,很可能你不会看到我。」 我觉得当时朋友的脸上应该充满了各种疑惑,心想著:这个傢伙到底胡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而我自己也承认,这话本身并没有那么好理解。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并没有那么喜欢和团体簇拥,当一群人都向著同个地方前进的时候,我的视线总会往其他的地方飘去;当所有人在运动会上喧腾鼓舞加油的时候,我只是默默看著场上的比赛;当所有人为了某个精彩的表演欢呼喝采的时候,我只会一人轻轻地鼓掌;团体出游的时候,安静的角落是待起来最习惯的地方。 以前的长辈会说:这孩子就是害羞、就是腼腆、就是不好意思。 反倒是我这当事人感到迷惑,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的,是那样子的人吗? 说不定我只是单纯觉得那些事情太过刻意和嘈杂,所以没有特别想要参与其中的意思。 当一个人已经拥有了过多的祝福和掌声的时候,通常我就明白,我并不会参与其中。或许我会默默看著,我仍然会保有一定程度的关注,但是自己只会就这么关注著,却不会有更多的表示。 没办法为成功者献上掌声,因为在我眼中,他们已经拥有得够多。 这大概就是我最不受人所喜的地方。 越是被人吹捧、越有名的事物,我就越是提不起兴致去跟风。我对于那些事物的观点也就越是严谨,越不敢妄下评断。 我能够理解,当一件事能够被人推崇,一个人能够受欢迎,肯定也会有相应的「过人之处」。 但是对于那样的对象,自己就不会特别想著参与其中,或许是一种天生的反骨心态吧。比起那些已经成为众人所注目的焦点,自己反而更喜欢那些同样努力,却相对来说没有受到重视的对象。 这是一个相对现实的社会,受到关注的、有所名气的人,他们自然能够逐步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支持者。而在我的眼中,真正需要鼓励,需要有人加油的,却是还没有踏出脚步的人。 而我反而更愿意和那些人交流、给予鼓掌,让他们加油。 其实我的心中可能存在某种想法,比起那些众人共有的喜悦,自己可能更适合成为一个人在挫败时,真正感到迷茫、真正想说出心里话,陷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时的交流对象。 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当下,他们才更需要这些。 就算总有一天,当那些人重新走入人群,他们总有一天会因为过于忙碌,受到许多人的关心、有更好的倾诉对象而忘记自己,自己似乎也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心情上的起伏。 多半是已经习惯了吧,即使知道不算是什么好习惯,但自己也渐渐体会到始终在这种情绪上执著并没有什么意义。 对我来说,人际其实已经不再有什么绝对的聚散离分。 可能偶然某天,自己还会出现在他们一闪而过的印象中,而对他们来说,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他们已经不再需要一个人烦恼,有著自己的交际圈,有更多能够倾诉和理解自己的对象。 ──如果你过得很好,很可能你不会看到我。 我将隐没人群中,平静的看著你渐行渐远。 或许你会想起我,或许也不会。 而我可能依旧平静坐在角落的位置,默默看著,和从前一样。
  5. 还记得大学时候有位教授在课堂上这么和我们说: 「你们现在的学生啊,很幸福,却也很可怜。因为你们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新奇的东西可以玩,然而你们能玩的时间却比以前的学生更少。」 当年在课堂上,我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 然而在快要将近十年之后,这句话却始终没有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始终沉澱在我的脑海里,而且随著自己离开学校生活,体会到世界朝著另一个世代转变之后,这句话却反而鲜明得勾起了许多的思绪。 有时候,只有经历过某个时期再转头去回顾某些过往,才会从不同的角度看出另一种观点。 而且当自己明确感受到这个时代的转变时,那样的感触才更加明显。 那就是被这个时代过于快速的时间所影响的,并不是只有学生,而是受到整个世界席卷而来的浪潮。 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这个世界的技术开始进入了如同暴走般的加速模式,每天都有多到爆炸的资讯透过越来越方便的网路、社群平台,还有影片流入自己的世界,我们每天也不断习惯于那些更新、更好、更进步的事物。 然而,那些事物的数量实在太多,多到我们并没有那个时间去一一筛选细细品味形成记忆,就得囫囵接收下一个摆在眼前的新事物。 如果不是特别有意思的影片,会动手拖曳影片的进度条;如果不是特别有兴致的剧情和过场动画,也会兴起想要跳过快转的想法;小说故事什么的更是重灾区,连几十分钟都没有耐性看完的话,又怎么能寄望看完整本的故事到底需要多少的时间? 那些东西都很好,随著时代的演进,他们的表现越来越华丽、也越来越精美,然而大多数的人们,却早已渐渐失去了一种闲心。开始在这个仓促的时代里迷失,渐渐失去了刻画回忆痕迹的情绪。 现在的游戏,比以前的要好玩得多。 可是现在的人却也觉得,游戏开始越来越不好玩了。 并不只是游戏而已,有时候我总会想著,会不会人们总有一天总会迷航在越来越进步,却也越来越茫然的心里。明明眼前的事物都更有趣,也比过去都要更加美好,但是永远都在追逐著的他们却早已失去了认知情绪的能力,直到回忆总有一天变得冰冷,而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明明以前吃到好吃的食物会回味无穷;好不容易买到的游戏会满心期待的游玩,买一本小说或是漫画可以看个几天,甚至反覆重看个好几回;在线上与新伙伴认识时那种不安又兴奋感。 那样的心情,已不复以往。 而现在只想著,如果不适合就换一个,永远都只是在寻找那一个「下次」,结果就连原本握在手中的事物,都就这样放任流逝。 或许人就是这样,拥有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不满足。 扪心自问,现在的我们真的有好好去体会过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物吗? 或是说,这个世界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于习惯去追求那些稍纵即逝的冲动和快感,用那些一次比一次更为刺激的事物麻痹自己的感官。 时代的流变,并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 但有的时候,身处这个时代的自己,也会感到迷惘。 也许我们是活在一个幸福的时代里。 然而忘记那件事情的,也同样是我们自己。
  6. 车窗外沿途的风景从刚刚开始出现了第二片湖泊,在那之前是伴随着公路两侧一望无际的树林,或许“公路穿过了树林”才更贴切。有着规整平面的公路,隔段距离就会出现的路牌,以及偶尔出现在路两侧的鹿与松鼠,这几者的同框让我感觉孤车行驶在其中的我们是这片空间的异物。 放着异国曲调的收音机失去了它原先的应有的作用,驾驶位彼得叔叔兴奋的大嗓门盖过了旋转超过7成的音量旋钮。他与坐在副驾驶的父亲有说有笑,时不时一起默契地发出同频率的咯咯声,那是一种通过抽动声带而带动的笑声,笑时嘴不需要张开,是我以前与父亲接触时他从不曾表现出的笑声习惯。我与母亲还有几件后备箱放不进去的行李挤在车的后座,听着前排两个男人展望他俩的伟大商业计划。 彼得说他已经想好了通过这个糖果帝国计划成为亿万富翁后该怎么去消费,住什么样的房子,开什么样的车。他并没说换什么车,或许他已经说了,只是我没听懂他讲的那部分外语,但我知道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会怎么对待这俩他开了快十年的绿色菲亚特。 “我要先收购一个废车场,然后亲自上手用压铁机把这俩老爷车压成一块正正方方的小绿块。” 父亲疑惑地问道:“压铁机,那是什么?” “我在电影里看过,就是那种通过叉车或起重机把废弃车扔进去,然后像是......” 彼得松开方向盘,两掌突然拍击合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这辆老爷车就变成正方形小绿块了。”他边说边露出孩子一样的坏笑。 “不过我会打磨它锋利的边缘,灌上树脂填补周边和内部的空隙,最后稍加抛光再涂一层油,让它变成一个真正的正方体。” “到时候它会成为我未来豪华庄园餐厅中的桌子。 ”彼得补充道。 父亲露出吃惊的表情:“想不到你还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不,我没有‘艺术家’那么高雅。只是……“彼得顿了下,“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父亲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好吧。那是在我小女儿桑德拉出生的第二年,玛丽娜...你还记得玛丽娜对吧。”他停下询问到。 父亲笑了笑:“当然,你妻子。” “是的。桑德拉生日前一周,玛丽娜拉着我们全家五口人去了城里举办的一个艺术展,去之前说是要为孩子们从小培养一种高雅的品味,以后才能成为一个个绅士淑女。”彼得望着前方的公路回忆道。 "我还记得我十二岁的儿子在饭桌上听到那话时,瞪着他那双随了玛丽娜的天蓝色大眼睛调皮地问她:’难道我不够绅士吗?妈妈?’而我十岁的大女儿妮娅,她也用同样的眼睛问玛丽娜:‘难道我还不够淑女吗?妈妈?’ 要知道当时,就是艺术展的前一天,他俩还因为在谷仓里烤生鸡蛋烤到爆炸,差点完全弄脏玛丽娜为他俩明天准备的新衣服。事后他俩还尝试用过量的洗衣粉来掩盖罪证,还好那被玛丽娜及时发现,以至于避免了另一场和绅士小姐完全搭不上边的灾难。”他讲到这里大笑了起来。 “噢,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过头来,对后座的我说:“我刚刚说的儿子早去城里上学了,常年不在家。你到我家后桑德拉又太小,过家家的游戏你估计早就不感兴趣了。但妮娅,她只比你大了三岁半,你俩估计会合得来的。倒时候一起烤几个鸡蛋可以,别把我谷仓烧了就行。” 我蒙蒙的点了点头,表示我理解了他全部的意思。他豪爽地冲我笑了笑把头扭回去继续看路开车。 "总之,玛丽娜在餐桌上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在参观当天领着他们仨穿梭在艺术馆的画廊之间,欣赏那些能让孩子变得优雅又理想的艺术。而我看了一会画就感到了无聊,在艺术馆内兜兜转转最终溜达到了一片当时所谓现代艺术作品的展厅。" 彼得停顿了一下,眼神注视着前方,但他看的仿佛不是公路,而是当年他所看到的那个展品。 "我当时见到了一个透明的立方体,整体看是蓝色的,里面的空间被做成了天空和云的样子。它底部的一角被一个为它特殊定制的支架所固定,展台还为其从下方照射了灯光好让它整体发亮。我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当时就杵在展台前一直盯着那个小方块,那不是一个很有名或者说受欢迎的展品,其他人路过它时顶多只是扫视一眼,但我的意识却被那一抹蓝色吸了进去,我觉得我进入到了那个方块的空间里。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象天堂这一概念的,以我从电影里看到的场景来讲它一定很亮,在天空之上,但不一定存在太阳,里面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发光。在上面可能存在一个金色的大钟,或是传说中伊甸园里的树以及挂在树干上以藤蔓为绳不知道到底象征什么的秋千,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但我觉得一定会有玛丽娜和我孩子们的蓝色眼睛,因为我从那个方块里看到了......我后来得知那立方体展品是一种树脂材料,里面的天空和云彩都是一些调好的颜料。” 他讲得出神,但很快又被自己拉了回来,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就是在那时起,我决定去做一样类似但存在纪念意义的物品,但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始终找不到符合心意的题材,直到我们糖果帝国的计划。” 他像个大男孩一样笑着瞥了眼旁边座位的父亲。 “我在畅想未来时想到了这辆车,它是我得知玛丽娜怀上桑德拉那会努力干活的回报之一,我当时想我们会变成一个五口人的大家庭,旧的那辆两扇门的小破车再也挤不下了就努力赚钱买了这辆车。但它近年来的状况让我既爱又恨,所以我想不如干脆把它做成我心目中的那样艺术品。当然,还要兼备实用价值。” “这……”父亲听完彼得的故事哑口了,“我承认我目前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过如此......浪漫的想法。” “是的。”我身边的母亲补充到,在这一路上她终于开了口。 陌生的地方会很大,起码对孩子来讲是那样的,或者说,起码对想象来说是那样的... 不同地方的事物有着不同的起源,不同的风景与传说。一个人可以从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离开,去到另一个城市,然后惊讶于两个地方的不同,感叹自己出生城市的无聊老旧,另一个城市的新奇繁华。然而对于那些在另一个城市长大的人来讲,他们无法对这些关于自己城市的感慨赞扬感同身受,反倒是可以共情到那位旅行者描述他出生城市时的无聊。但是对于孩子来讲,或者说对于任何人来讲。旅行与定居都是存在区别的,虽然同样是面对陌生的环境和人,但以后者的情况来讲完全适应新环境之前所要承受的彷徨是要远大于新鲜感的。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他在从小长大过程中所需要适应的环境与文化往往仅限于家乡的那些,而且这些在他成长过程中也被毫不费力地吸收掉了,这整个过程完全称不上是克服,他也因此有了自己的根——一片自己在上面出生的并养育他的土地;与土地上的衍生出的,构建出他基本内涵的文化。家乡是熟悉,不同地方则有一股未知。人类对未知总是有一股天然的恐惧感。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假若理想的话,即便迟早要跨出家门去未知中闯荡一番,那也是在很久以后。起码,要先跨过一个叫长大的概念。只不过在我这,这顺序完全的反了,不过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这中间也并没有隔太久。 玛丽娜在午餐时听了此次旅行的起因后笑坏了。 她笑着对我妈妈说:“所以,他……” 她撇了眼我父亲然后接着说到:“他……他当时是跟你说,要来欧洲度你们结婚十五周年的蜜月,还要旅行一年,所以你才允许并跟过来的?” 我母亲点头说:“是的,没有错。只不过他没说欧洲其实指的是这里,也只有这里。而所谓旅行一年是指要在这里住上一年,所以根本不存在想象中的环欧洲一年游,而且……” 母亲停顿了下,“还要让我带着孩子打扰你们一年,这让我感觉更糟了。” “别那么说,”玛丽娜安慰道,“自从彼得抽风似的卖掉城里的资产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乡下,我就再也没见过能聊天的同龄人。他说是要一家人来乡下避开什么所谓的解体后的余波,但我不相信那玩意那么可怕,我以前城里那些朋友的生活估计根本没怎么受影响。虽然物价确实是贵了一些,但并不在我们承受不起的范围……”玛丽娜絮叨着,她很在意那些“假如”。假如没有这个,假如没有那个,假如自己还生活在城市里和自己当初那些好朋友一起...... “好了玛丽娜,我不只一次这样讲过。”彼得打断玛丽娜,“往好处想想,起码我们的房子和当年市中心的公寓相比要大上了五六倍还不止不是?更别提周围的户外空间,农田、庭院还你心心念念的花园了。你在当初和我恋爱时不就一股脑地诉说以后想要住在这么个地方吗?” “我的当时的意思是,在老了以后……唉,算了。” “况且,你老抱怨的那些空荡的房间在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不是。”他在座位上边说边欣喜地朝我父亲张开双臂,好像下一秒就要站起来跨过餐桌去拥抱他。而在我母亲和玛丽娜两个女人无语的眼神中,这次的十五周年蜜月仿佛是为他和我父亲的筹备的一样。我后来想了一下,好像也确实如此。 午餐结束后,女人们离开了露台上的餐桌去了周围的湖边散步,而父亲早已挪到了餐桌对面玛丽娜刚刚的位置,就在彼得身边。他们俩饶有兴致地讨论着今后一年内的计划,什么在八月前先搞定酒心填充, 还提到了内部液体浓度、温度控制、巧克力涂层等我听不懂但觉得很好吃的专业术语。而桑德拉——彼得最小的女儿,坐在我父亲的右侧,长条餐桌对面的边缘,不情愿的玩弄着她刚刚吃剩的胡萝卜。玛丽娜在和我母亲去散步前曾命令过她要在她们回来前把萝卜吃光,要不然就没有之后的餐后甜点。而至于我,我不可能剩下萝卜,只有小孩子才会剩下萝卜,反倒是我的汤里剩了几条红色的根。母亲在玛丽娜警告桑德拉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确的命令。 “其实并不难吃。”那是妮娅第一次和我讲话。 我翁地抬起了头,看着那位从我进到彼得家门后就不敢与其对视的年长女孩。我试着表现出最大的礼貌,但我还是不敢看眼睛,所以我选择盯着鼻子。 “这是■■■。” 从她口中说出了一个我不可能懂的单词,我愣了一会,她见我好像没懂就站起身跑回了里屋,不一会就从厨房连通外面的那个门出来还拿了一个还带着些土的植物,红色的,像是个萝卜。她指着叶子与植物块状本体之间的茎,又指了指我碗里剩下的根,让我意识到那是同样的东西。 “吃吧,并不难吃。就算你会觉得难吃,为了到时候玛丽娜的蛋糕也是值得的。” 妮娅笑着鼓励我,眼神中则多了一份期待,那抹清澈如湖水般透明的蓝色让我产生了一种不需要抬头也能看到蓝天的错觉。我的内心感到了一丝不可名状的情感波动,时间仿佛停在了那一刻,我也失去了所有感官。所以当妮娅举起手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吃掉了“萝卜”。 玛丽娜与母亲从周围湖边散步回来了,估计不是一个很大的湖,她们可能也没有走很远。这两人在回来的路上有说有笑,像是遇到了知己,毕竟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同的品味,以至于最后都嫁给了同样不是太靠谱的丈夫。我们是先听到笑声才知道她们回来的,那是女人才独有的笑声,尖锐且可以轻易穿透树林。妮娅赶在她们回来前最后一次提醒桑德拉要快点结束与餐盘中萝卜的战斗。桑德拉发出了不情愿的哼哼,她说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大人非要把小孩子不喜欢吃的东西拿来做菜,她一再用行为与态度强调自己并不喜欢胡萝卜这种食材,可后者仍时不时的出现在餐桌上。 “我猜大人之所以是大人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吧。” “那可不一定。”妮娅听到了我的嘟囔,为了不让桑德拉听见接下来说的话,她越过桌子到我身边并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这是个秘密,我知道玛丽娜受不了⚪⚪,因为她去商店时从不买,在这里有了菜园也不种。彼得还可以,甚至可以说他喜欢吃那东西,我们以前去餐馆时他一有机会就会点⚪⚪做的菜,但在家负责管厨房的是玛丽娜,所以我们在家里的餐桌上从来见不到⚪⚪。所以,并不是餐桌上的东西大人都可以吃,而是他们只选择让自己想吃的出现在餐桌上。” 真是个独特的角度,我思考的同时女人们回来了。而她刚刚趴在我身边讲话时的呼气似乎仍停留在耳朵上,让我感觉痒痒的。越是回忆那种感觉,听力那侧大脑的酥麻感就越强。 直到最后桑德拉也没有吃光她剩下的萝卜,但她与玛丽娜达成了协议,通过再吃一块来换取餐后的蛋糕甜点,她这次做到了。母亲看到我空空的汤碗后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可我并不觉得那是在为我而高兴,反倒认为那其实是源自于女人在教育子女时的某种攀比与虚荣心。午饭后的甜点确实很好吃,如同妮娅说的那样值得。填饱了第二个胃后,男人们去到了书房,女人们决定一起去花园打发时光,桑德拉被女佣带回卧室学习算数,而妮娅选择带我到处逛逛来熟悉周围。 这片土地很大,妮娅说大概有20英亩左右,可我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在脑海中想象着这20英亩的土地究竟会延申到哪里,或许会包含几座高山,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狮子、老虎以及熊和野猪之类的。徒步的话或许要花上一天一夜才能走完,又或者需要更久也说不定。以及,壮壮又胖胖的彼得或许要比我之前对他来接我们时的第一印象要更加的......富有。 “那我们周围没有大人还这样散步,安全吗?”,我一边回头望向已经有了一段距离的别墅一边担心地问道。 “为什么会不安全,我又不会趁大人不在咬你。” “我是说野生动物之类的,像是从山下跑下来的熊什么的。” 妮娅理解了我的疑惑,笑着回答到:“你觉得这里会有山吗?顶多是一些高低不一的上下坡,这附近连森林都很少见。”我刚想松一口气,然后听到补充:“不过,这种平原会有狼出没。” 她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后露出了一脸坏笑,安慰到那些都是大人们用来骗小孩的故事,实际上这附近连鹿都看不到。 我们之后漫不经心地走在横穿整片土地的小径与步道上。铺石和砂砾路让我觉得很适合散心,它们虽然不如城市里的铺砖路那样好走但却格外映衬周围的自然风光。 “所以你要在这里要住上一整年了对吧。” “我想是的,我们还是聊聊狼吧。”我的回答让她意识到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们沉默地继续走着,路过了彼得故事中那个传奇的谷仓。 “啊,烤鸡蛋。” 听到我说出这个后,妮娅嘴角僵硬地露出傻笑,视线似乎是在回避谷仓和我一样,偷偷望向别处。 “他又讲那个故事了对不对,他逢人就讲......”她尽力冲我挤出笑容,但又无法掩饰自己因小时候做的那些蠢事让外人知道时所显露的尴尬。我询问到:“那故事之后呢?” “额......很明显我们在洗衣间被抓到后让玛丽娜臭骂了一顿。而骂我们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弄脏衣服,还有那种洗衣粉,我们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假如不经过稀释就大量使用的话会损伤到衣服甚至皮肤。” “那烤鸡蛋呢,后来成功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你在乎的是这个?”,妮娅有些惊喜,随后严谨地进行了总结:“我们在后来的多次实验后认为烤鸡蛋这种料理方法实际上是行不通的。首先,假如你不给生鸡蛋开口,那里面的液体就会在受热后膨胀,让蛋壳裂开,炸的到处都是。而假如你给蛋壳顶部稍微开一个口火又太大的话,那里面的液体就会随着温度沸腾而慢慢渗出来。” 我好奇地追问:“那用小火慢慢烤呢?” “我们后来也想到了,就用特制的架子和蜡烛取代火堆在门口的台阶上试,花的时间长不说,还要偶尔控制火焰与蛋壳底部接触的距离,以防温度过高导致蛋液沸腾。最后经过很长时候的折腾,鸡蛋也没烤熟,反倒是门口的台阶因为蛋液和蜡烛燃烧造成的焦黑变得一团糟,这让玛丽娜发现后又训了我们一顿,还用甜点威胁要我们亲自弄干净那块地方。后来我们也渐渐失去了对烤鸡蛋的兴趣,经历了那一切后,我想母鸡们应该会很感谢玛丽娜吧。” 我稀里糊涂地理解着她的总结,独自幻想着生烤鸡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它的口感如何?蛋清与蛋黄的状态如何?它会不会有一层经过火烤后随时就能剥落的外壳,以及内部已经被高温烤到微微发泡甚至焦脆的蛋皮?它究竟适合配哪种调料?它应当是甜的还是咸的,或许可以配上胡椒或辣椒......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放弃了,对吗?”我为世界上失去了一种原有可能诞生的新奇美食做法而表示遗憾。 这次换妮娅沉默了,我无法理解那表情中的深意。她不吭声了好久才终于对我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要不我们还是聊聊狼吧。”
  7. 我喜欢钓鱼。 不是因为我喜欢钓鱼前的准备,也不是钓上鱼时的喜悦,而是在享受钓鱼这个过程,更加确切地说,我喜欢钓鱼时的氛围,我能够去设身处地地去理解鱼在想着什么,不管是鱼饵的好坏,环境的好坏,都是过程中的一部分,这个过程令我沉醉,令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随着鱼饵上钩,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鱼在我手中震动的感觉,这种震动像是她们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份特殊的情感以特殊的方式传达到了我的手中,使我去思考,去设身处地感受其传达给我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再以我认为合理的方式进行回复,单纯地拉扯,只会让鱼,鱼钩和我都受到伤害,这样并不是钓鱼的本意。 所以我有时会将鱼线拉长,稍微留出缓冲的时间,让鱼认为自己没有上钩,亦或是疑惑明明已经上钩了但为什么我没有把她钓上来,在这一阶段的鱼有着不同的反应,根据不同的反应,我能够去揣测她们的内心在想什么,这时就是我和鱼的思想交融最为深切的时间,也是最令我陶醉的时间,无论是挣扎也好,假装像以前一样游泳也好,不论鱼在做什么,我都会知道,她和之前的她相比,其内心深处已经发生了某些难以用语言去描述的变化,因此当我再次收线时,我能够以一种更为巧妙的方法,让鱼以一种挣扎着,却又没有挣扎,如同欲拒还迎的态度上钩,达到双方都认为合理的情况,这时钓上来的鱼也就不单单是一条普通的鱼,而是给我带来喜悦,带来快乐的一段美好的时光。 所以我喜欢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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