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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世界atlast @时空的旅人 @梦幻妖精 @骚男这是理应在今天被更新出来的篇章√不过今天仍然有些道心不稳,故而就提前更新了。下一次的IF结局线路,将会在24号到来~尽情期待,顺带这一章也算是发了个小小的糖哦~ 或守Install 非日常约会④ 女巫三阴 傍晚的寒风轻抚着脸蛋,带来森森的寒意…却熄不灭内心中熊熊炙烤着“我”的火焰。如焚身般灼热、如喜悦般甜美、如剧痛般渴望!啊如果未曾感受就好、如果未曾去注意就好、如果未曾去品味就好… 那份温暖与寒冷已经无法忍受~我渴望着那份满足的烈焰~!尽情的啃噬着我的全部~!让那份温暖穿透全身不再寒冷~! 临近夜色的傍晚,太阳逐渐的沉没进入山脉之中…踏着凉爽的夜风,士道来到了高台公园…左手中握着一小张印着橘红凤蝶花纹的信函,望向四周寻找着信函中所描述的指示标记… 左右看去,人工栽培的青草与树木一同散落在公园内。脚下的淡粉的木质地板互相拼合构成了绝大部地表…在左前方的位置也然能够看到四方形被六根白色木柱所顶起的阴凉处~右前方放置着一个个有助于身体锻炼的金属健身用具~ “...根据描述来看,大概就是这里吧?”士道望向四周,脑海中不禁飘起了他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回忆… 数个小时前,手上提着食材的士道回到了家中…就在玄关内的鞋架上。他收到了这封来源不明的信件…旋即他就想要拆开信函!看看到底是有谁在准备跟他玩一次恶作剧。但马上又被琴里她们叫去~只好先暂且把信函给收了起来~ 待到晚饭完毕,士道就连痕迹都收拾干净后~他才有空打开了信函来阅读上面所蕴含的信息 “于深夜12时前赶到高台公园,从四角六足的守护兽腹下找到指引信函…出色的完成谜题,我将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迎面而来的诡异风格!士道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些曾经他过去的黑历史…有些羞于见人的望向了信函的边角 落款处的留名为…BY——你的魔女小姐 …这一股浓郁的中二风扑面而来!士道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这就算是一次恶作剧。也绝对是熟人的恶作剧,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耶俱矢…那是谁?以及能够被实现的愿望是? 种种的疑团徘徊在士道的内心中,稍事休息后。他便换上了平常那件浅灰色的外衣手中握着信件朝着高台公园走去~ [四角六足…这个应该是对外形的描述…腹下应该指的是怎么看过去的下方吧?]受益于曾经也有一段这样的时光,士道对这样的诡异话语的解谜还算顺畅。顺着思路士道稍稍的往前前进了数步…将目光转向了那被修建出来的阴凉处“四方形、六个支撑柱…这么来看的话。没错…腹下也就是说…” 顺着这个大概是正确的思路,士道望向了被一根根木梁遮盖起来的天花板~在那里面的那一侧。果然在支撑柱的裏面找到了向下指示的箭头~沿着指示低下了头,士道便看到了那封被卡在木板与木板间隙间地第二封信函~ “果然吗,四角六足的守护兽指的就是人造建筑啊…也不知道这次又要玩什么把戏…”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东西而抱怨着~士道再一次俯下了身从木板的缝隙间取出了第二封信函。 与第一封信函不同,第二封上的花纹为金色的发带与假面...比起第一个花纹而言似乎也变得更加深奥了起来~ 士道默默地先将信函拆开,取出了其中的信件阅读起来 “恭喜~真不愧是士道先生,漂亮的破解了第一个谜题~接下来请去寻找盘旋的光耀巨木,在其附近埋藏着指引的信函~”这次的落款也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BY——爱你的魔女小姐 [爱我的魔女?巨木?]士道一头雾水的看着第二封被他得到入手的信函~虽然按照一贯中二病时期的思路即可解决这个疑问。但…爱着他的魔女到底是谁?耶俱矢?狂三?四糸乃? 满心的疑问之中,士道止不住的猜测着到底是谁在试着对他进行恶作剧~可思来想去…她们现在也没有对士道恶作剧的理由,或干脆的就在士道家里~哪里有空闲的时间去放下这些呢? 想了好几分钟后,士道便放下了这个问题。看着眼前的信函再次开始解谜起来~[盘旋的应该指的那种有一定高度的物体,光耀指的是会发光的。而且还有巨木这个词也就是很显眼的木质物体…]不顾着羞耻,再次启用着过去黑历史般的思考方式来进行解读~ 将这句话的含义翻译完毕,士道稍有疑惑的向右转过了头…望向了就算是在能够俯瞰整个天宫市的高台公园中,也算数一数二高的木质哨塔~而那边那座塔上就有逐渐开始明亮起来的白色灯光~ 光亮的、巨木…同时如果将四角的支撑柱视作盘旋起来的支撑~那么这样就契合了信函中的描述!就能够在那下面找到接下来的指引的信函~ “对天宫市也很熟悉…折纸?三阴?琴里?”高台公园上这个已经近乎无人问津的木塔。本身作为旅游景点的一部分就存在感很稀薄,更多人都是直接走上了高台去俯瞰着都市的霞光一览无余的美景~没有兴趣去在意这种物体…而精灵中对天宫市熟悉的也就只剩下了自称是学生的三阴、作为士道妹妹的琴里、以及不是精灵却天天黏在他身边的折纸… 只是…琴里一直在他身边不会玩这种恶作剧、折纸如果想要的话。士道早就被绕晕了、三阴一直都是一副文文静静地谦让善良。…无论哪一个都没有这么恶作剧的必要与可能~更是让人糊里糊涂地~ 不管怎么样,如果想要实现愿望…士道也还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对方的要求行动。照着第二封信函所指示的线索,士道这次花了十多分钟在哨塔下徘徊着…反反复复地寻找着信函的存放地点~ 就在天空中隐约连墨色都开始浮现时,他在距离哨塔足足有10米远的高台上~找到了第三封以黄色蔷薇为花纹的信函。不过这个离谱的偏差还是让他抱怨了一下!“相隔10米也叫附近吗?!”相隔10米远这是否能够被称为…附近?那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将抱怨说尽,士道再一次拆开了信函~ “恭喜~这就是最后的指引,我的士道先生~踏上高台的高处,寻找与看客席相对的石之阶吧~实现愿望的秘药就在那里~”经历了前两次的洗礼,士道也算是有了一点抵抗力看向落款处…BY——你忠实的魔女小姐~ [到底是谁?在纸上说最后的指引了还依旧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的?]眼前的谜团…那是包裹着层层的迷雾,一直严防死守透露出自己信息的未知存在…对方到底要做什么?士道并不知道。可为了或许能够实现的梦想,那么去看看解答即可! 不过唯独这个问题的解答,反倒是在回忆起中二历史的情况下…士道也知道答案位于何处~“最后的指引…很快就能知道对方是谁了,难道是狂三吗?这么神神秘秘的…”了解到了最后的答案所在,士道继续将信件放回信函中~拿在手中…继续向着高台公园的深处走去… 不到十分钟后,迎着愈发深沉的墨色…士道散着步来到了高台公园的高处,映入眼前的是一片低矮的铁灰色护栏、狭窄的石砖小道一字蔓延开来。在小道的左侧和右侧分别有着石制台阶和石凳的公园休憩地~ 而最终的答案,便放在石阶从下往上数的第三个台阶上…与又是一封信函呆在一起~ 那份秘药使用透明的玻璃瓶盛放,用木塞封装~安静的被放置在石阶上保存着其中淡橘色的神秘液体~“秘药?那不是饮品吗?!”优哉游哉地来到最终答案地点,士道望着那也就数米远的石阶上放上的秘药~不禁又一次的发出了吐槽! 而且这次旁边又夹带着一份书信,虽然内容大概是什么士道已经猜到了。不过游戏都玩到这了~就要好好的为它打下收尾的结束~ “饮下秘药,我将出现~”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一句话,作为最终之地的信纸内所出现的内容~士道也愈发的无力去说些什么,只能看了看放置在石之阶上的秘药~坐在第三阶上,将其拿起拔出了木塞试着闻了闻… 没有什么异味,反倒是有一股轻微的橘子香?除此之外轻轻的摇动起来,液体的粘稠状态也是如水一样没有太多粘稠的痕迹~似乎很安全的样子? “...秘药会不会苦啊?不管了!”士道一口气的将手中的秘药自信的一口饮下!可就在他饮用秘药时,被打开的信纸上刚刚浮现了一小句话语…“不会苦,基本味道是橘子…”话语便就此中断了下去~ 口中伴随着舌尖的接触橘子的甘甜与桃子带着几分和缓的甜味一同扩散在口中~不过与之相对的,士道便迅速的感觉到了…自己好像中了什么迷药似得,迅速犯困…向后仰着倒在了石阶上…陷入了一种似梦似醒的昏迷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士道的意识一部分清醒了过来[发生了什么?]意识苏醒了一部分…旋即士道便感觉到了身上有什么…温暖的、软软的、以及有一定重量的~什么压在他的身上。而且是全身! [好…好重!怎么回事啊?]伴随着意识更多的清醒了过来,士道主动的试着伸出了手~去四处摸索着,不过最开始触及到的只有一片片冰冷的石阶…以及在摸索之后。似乎摸到了什么软软的,有一点弧度温暖的什么东西上~ 以及伴随着逐渐复苏的身体感官,他更是注意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似乎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位女性,身上带有明显的花朵的香气~ [人…人?!!]明白了这个事实士道立马被惊醒过来!迅速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是天空中~墨色已经几乎将黄昏的橘黄驱逐殆尽,不少明亮的星辰依旧在天空中熠熠生辉~可眼前的人却是与他平时认识的她完全不同的状态?! 压在士道身上的少女,头戴着海蓝色的尖顶圆帽,穿着淡灰色的长裙与浅红色的披风~留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可最重要的是她的右眼是珍珠般时计~这很明显是三阴?!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士道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少女~“三…三阴???”向她发出了询问~又开始挣扎着想要摆脱目前地处境~ 倾听着士道的声音,面前压着他的少女~双手用力的按住了士道的手腕,稍稍的挺起了身微笑的看着士道~“是~士道,是你的魔女~三阴~”与士道平时见到的那个三阴不同…现在的她左眼中更多的被赤红所渲染~压过了原本的黑瞳,尽情的流露着近乎“病态”的放纵与情热~ 而现在士道身处的便是被她用压住了腰~双手又刚好因为刚才的摸索轻抚着胸部~女上男下,三阴又很不在意可以说接近于享受的紧贴着士道的身体~只有因为要回答士道的问题,稍稍抬起了上身而已~ “呃呃呃啊啊!!三阴快点放开!!”再一次重新理解了现在的处境~士道慌乱的再次挣扎起来,却被少女突然用力的按住了双手与上身~死死地压制在石阶上,倒是没有膈的难受?到底是有什么给垫着身体,士道也没有时间去追究了!现在重要的是保护好健全的意识~ “放开?~为什么呢?私好不容易才抓到士道先生~自然要好好地黏住、独占着、缠住士道~”少女近乎狂热的说着,再一次轻轻的准备俯下身来完成她还没有满足的需求~那也就意味着更加亲密的接触,这一点让贞操观念十分顽固的士道万万不能接受~ “唔?!三阴,拜托了!不要靠近过来!做到的话,就给你一个奖励!”眼看着少女的放纵着。很有可能危害到他后,士道不得已的使出了。对小孩子一样使用的承诺方法~ 可这方法也倒是意外的很有效~“士道的奖励?!好哦~那就不接近了吧~”三阴听到了承诺,便马上停了下来~压着士道的上半身与腰,肆意的微笑着。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士道,似乎就像是不想让他跑掉一样~ 危机暂时解除!士道连忙暂时的缓了一口气,可仍然还有许多的问题在等着他~虽然内心中变成了一团乱麻,可是士道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要应付该如何兑现,说好的奖励的事情~ 再加上三阴这仿佛…不容许他有什么退路一样的病娇般的状态~士道似乎发现自己已经被逼上了无法后退的绝路… [姑且…就普通的安抚一下,争取时间吧!]想到了一个临时的应对之策,士道不安的在少女的阻拦下伸出了手~轻轻地推开了一部分圆帽,就像安抚妹妹时一样~揉了揉轻抚着少女的头… 细微的发丝在指尖擦过,带着几分湿润和顺滑的触感~的确也算对士道的意外的享受~最重要的还是三阴~ 她对这种奖励明显也很受用,只是凝视着士道~虽然没有能够减少她放纵的情热,却也让她松开了原本控制住士道的双臂的手~满足又愉悦地安静坐在士道身上,接受士道的奖励~ [接受了…那…不不不在那之前。还要保证退路才行吧?]望着眼前的三阴,士道还是生出了想要抽身逃避的念头,小心翼翼地开始试探起来~“长发保养的很好很漂亮哦,三阴~稍微好吗?如果…只是如果!我讨厌三阴的话,你会怎么做?”士道小心的打着询问的幌子,准备测试着到底能不能选择逃脱的道路~ 不过当他的话说出来后,少女还是先进行着正常的回答“嗯…私会先取得士道的谅解~陪伴在你的身边,逐渐靠近的士道的生活~让士道熟悉私的存在,最后成为不会被士道讨厌的人哦~”少女微笑着,说出了明显无限接近病娇的话语~ 话语言毕,就在士还在思索着什么时~三阴就流露出了更加病态的笑容与情热~“呐士道~难道开始讨厌私了吗?~”说罢她就再次用力的按住了士道的手臂!双腿也紧勒着腰!似乎不得出一个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蛇…是蛇啊!快点想出什么的办法…办法…办法…]紧紧缠着喜欢的人不松口~这份紧迫的窒息感正是如蛇一般,压迫着士道逼迫着他给出一个更多的解答!“不是!这是一个问题的前置,三阴你听我说!”为了保证自己不会有更多的危险,即使这个问题很粗糙!士道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 “是?~是什么呢?~”掌握着主动优势的少女轻声的说着,十分悠闲的紧紧凝视着士道…“那首先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三阴为什么想要一直在我身边?”士道猛烈的抛出了一个似乎与现在不怎么相干的问题~ 三阴笑着,任由着情热与渴望在脸蛋上蔓延~“因为,私好冷哟~没有温暖,身体中就有一股彻骨的寒冷。让私渴望着士道的温暖~如果不是士道先生,说不准接近。私早就抱住了~”少女无防备的向士道展示着,她的“病态”渴望~那被寒冷所逼迫带来的寒冷与对温暖的贪婪~ 听到她的回答,士道依旧是有些语塞的连忙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编下去~一点点的拖延着时间的流逝…“那三阴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看待三阴的行动?”虽然这个问题也依旧是有点作死!但士道已经想好了解答的方法,以及被确认到的一点事实~ “怎么看待…”三阴闭上了右眼思索着~不过很快她有有些【和善】的微笑着。与刚才仿佛在质疑士道是不是不喜欢她一样,再一次挤压紧勒着士道~“那果然士道是?”偏激的状态轻易的走入了偏激的思考选项~ “不是!”士道连忙的喝止了这种,已经被他所猜到的走向~“三阴~你能不能做到让我去爱你呢?”简单的策略,但是同时~也是对付这个,似乎本性并没有改变的少女最好的策略~ “...是~~士道先生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听到士道说出的话,少女马上的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仅松开了控制住士道手臂的双手,就连压着腰部的紧缩也缓和了不少~“啊~~士道要怎么爱私?超期待!”仿佛正坐着一般~少女看着士道期待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好,那三阴先让我起来。再坐到一旁如何?”士道小心翼翼的踩在三阴不能接受的底线边缘,尽力的谋求着自己的安全~听话的三阴在他的话语完毕后便马上松开了他~乖巧的扶起了原本一直躺在石阶上的士道,拉扯着他身后被垫起的风衣~给自己拉出了一个坐下的位置~ 不过因为士道并没有给出她想要的东西,少女还是擅自的把士道的左手拉入了怀里死死的抱着~根本不愿意松开~ …脱离了压制,士道抬起了头仰往着天空…与他喝药了那诡异的饮品前,天空中的墨色还只是初现的状态不同…如今的天空中,墨色已经将天空中的黄昏之光驱逐殆尽。只留下了漫漫的散发着光芒的繁星滞留在天空上,与都市所散发出来的霓虹交相呼应~ 绚烂…又带着几分的寂寞… “好了,三阴靠过来吧~这样更温暖哦~”得到了一个自由的行动空间,士道也不打算悔约~主动的向三阴张开了臂膀,邀请着她拥抱着自己~ 不用多说,少女便乖乖的钻入了他的身侧~依靠着士道,小心的抱着左手~汲取着她所渴望的温暖…一言不发乖巧的听从士道的话语~ 温暖与温暖,最是容易被忽略的总是自己~互相地,两人感受着对方在这几分萧瑟的夜中。难以代替的温暖~一同眺望着星空与霓虹所交织出来的一切…静静地度过这一份相伴的时间~ …没过几分钟,少女便向士道提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士道~夜空的星你认识吗?~”…说到星星,那最容易被记忆下来的故事。或许便是以希腊的神祗们为中心展开的各式各样的故事…. 士道虽然也并不了解太多,但多少还是能说出一两个有多数版本流传的故事~ “啊,知道…三阴想听什么故事?”士道轻声的诉说,在他与少女的时间里。尽情的去传述着,从那无法辨别真伪的记载中流传下来的故事~…安抚着每隔数分钟就试着挑起他新鲜感的少女… 一个小时…半个多小时~一直聊着天的少女的精力也终于被耗光~抱住士道的肩膀糊里糊涂地说着“对不…起~士道…私…累了~就抱着….你休息…一”话未尽,抱住士道的三阴便彻底的沉入了梦乡之中~死死的拥抱着士道,不想松手… …有些意外的看着少女睡去~士道无奈的苦笑着“那就不要睡在这种地方啊~三阴~”放着女孩子就这么不管,也不是士道一贯的作风!因此他也只好又一次的背起了三阴~无言的抱着她…朝着高台之外…五河家的方向出发~~ …四周就此定格,在一片深蓝的光幕的包裹下,士道望着突然出现的这一片。由光幕、蜂巢状的绿色网格、淡青色的圆环与六边形所构成的空间…充满了科技感,甚至可以说是科幻般的感觉… “... …这里是?”士道茫然的看着四周… 就在他的面前,身着黑色修女服般的衣物~头戴黑边花纹头巾的黑色或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微笑着~“怎么了? 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 “或守?你为什么… …话说这里到底是?”进入这样一个世界,相较之下恐怕谁都会有疑问吧… “——这么下去就会半途而废了。 毫无成果,无论何时都得不到答案”没有理会士道的问题,或守继续说着~ “半途而废?什么意思?”士道依旧是不明白的询问着… “再进一步——再进一步让我看看后续” “再进一步?后续?什么意思啊?喂,或守——”完全无法理解意义的话语,接连得出…可或守就这样离开了士道的面前,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待到黑暗褪去,士道已经身处于由NPC们所填充的商店街的街道上…而且“… …咦,这里是… …卡拉OK屋的前面吗?回来了… …吗?”望着四周天宫市的样子,再想到了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明显的差异到底是? “五河士道。有件事想让你决定”鞠亚突然急促的出现在了士道的面前! “或守… …不是,是鞠亚吗?大家怎么了?让我决定… …决定什么?”连番诡异的袭击以及非日常约会的诡异多多少少地已经让士道习惯了~ “士道在教会我什么是爱” “啊、啊啊。所以才和大家一起… …玩耍体验各种各样的情景吗”…回忆起非日常约会中的场景,士道原本想说的也被更换成了更温和一点的词汇~ “是的。这样一来,就会知道各种各样的情报 只不过,我——依然不知道爱”鞠亚红着脸,似乎像是要哭了一般…诉说着她仍然不知晓爱为何物的事实… “嗯… …那… …也是呢。我也不知道… …”有很多想说的,可尽管如此真的比得上鞠亚得到的情报吗? “所以呢——希望士道你做出选择” “选择?那句话之前也说过呢。选择是指… …”选择什么?为什么会听到两次? “来到这里的各位都对五河士道抱有好感。 那是毫无疑问的” “想待在五河士道的身边, 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东西… …那就是爱吗?”鞠亚依然不知晓何为爱的询问着士道… “那… …只有那些是不够的… …我是这么认为”比起爱似乎更接近于占有欲般的答案也并未得到士道的认同~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个世界不存在已经结果的爱 所以… …我无法知道后续” [——后续吗?刚才的或守也这么说过]选择、后续…到底为什么鞠亚和或守都会纠结于这一点?对于现在的五河士道也是一种谜团…? “所以呢… …请选择吧 选择与你可以起誓彼此相爱的那个她——”无法借由事件得到爱的答案,那么将爱呈现出来即可? “选择什么的… …对我来说... …”话未尽,士道的眼前便开始出现着剧烈的闪光,一闪一闪的逐渐的在改变着什么…“对我… …来说——”到此,士道的意识彻底中断了过去! “然后… …让我看看。 在那个未来… …缔结那份深刻的爱” “那份爱也许早已存在, 也许会在今后存在, 在五河士道和她们的——将来” 想要知道爱而诞生的少女微笑着、急切着…迫不及待的准备好了观测那份,绽放而出或许能成为答案的爱~~
  2. @世界atlast @时空的旅人 @梦幻妖精 @骚男 在被着该死的网络封印三天之后!我续汉三终于回来了,这是给各位补上的更新!一直被那个鬼畜的网络封印,没能更新实在是很抱歉!! 或守Install 非日常约会③ 美人鱼三阴 …曾经有人说过,每逢特殊的月夜在月光的照耀下。曾经溺亡于水中的灵魂那不屈的荒魂就会向着高处攀爬...不断的攀爬着发出滴滴答答的水声,当它到达了房屋的顶端。也依旧不会停下来!在天台上徘徊着留下啪嗒啪嗒的水声…当人们追寻着声音走上前去。只能见到一片…水渍无尽的蔓延着不得解脱的样子! [探寻着这样的都市传说,我来到了这里…]厚实的纸张制作地提灯轻轻的摇动,放置其中的烛火摇曳着愈发的不暗不定起来。四周漆黑深邃的狭窄的走廊在这映衬下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握着提灯细长的木质握把…五河士道站在原本位于教学楼一层地走廊大厅前叹息着。不禁回忆起了…为什么他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那是曾经在白昼时的夏日惯例【肝试大会】,与其他的同学们立下的郑重的约定。如果五河士道能够拍到一个都市传说/心灵事故的现场照片。那么其他的同学们就承认他是男子汉中的男子汉!得到这样一个荣誉的称号,而被他所抽签选出来的条件便是这样。一个十分诡异听上去就且令人不寒而栗的都市传说! 而且…想到这里少年抬起了右手,凭借着摇曳灯火的照耀光芒。驱散着四周的黑暗,露出了原本向上攀爬的U字形阶梯。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置在拐角处。随风飘荡,摇摆不定的段段白绫…喧嚣着无声的恐怖! “那家伙们,这个都市传说明明是说了有水声而已。有必要挂上这种白布吗…”士道仍然泰然自若的吐槽着眼前飘来晃去的白绫。内心中虽然并没有太多胆怯,也顾虑着是否真的会碰到灵异事件! 可止步不前,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发展!就算不行,士道也必须提起勇气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士道大步踏上了楼梯,无视了在一旁飘来飘去的白绫。随手将它拨开,先绕过了U字拐角后。小声的抱怨着…“哪有什么湿润的感觉啊,那摆在这做什么呢。” 拨开白绫的手干燥但不失柔顺,上面也没有感觉到沾染了水渍的冰凉痕迹~很明显这些白绫也就是挂起来吓人玩的。士道怎么可能会中这种技,故我的继续前进! 嘀…嗒…诡异的水滴落的声音,在爬上了第三层的士道耳畔响起…不知者无畏,这一句话并不适用于已经知情的士道!当听到了水声的嘀嗒响起,瞬间一股恶寒涌上心头。士道有些放不下心的继续打着提灯照向通往第四层,也是最后一层靠近天台的楼梯! 烛光的照耀下,那边的阶梯前也只是摆放着些许组合起来的白绫无序地散落一地。与一台…器械铁灰色边边角角的轮廓!让士道的心中有了个猜测[该不会是?]看到了熟悉的现代制品的边角!士道有些急切的冲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一地散乱的白绫中,有一台已经被放入磁带的收音机。正在稳定的播放着被提前录制下来的水声用来恐吓来客!“果然吗!!…以试胆大会来说,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不去多管了吧…”轻声的呢喃着,士道拍了拍身上因为恐惧泛起的不适感继续前行起来… 却不能注意到,就在靠近U字形的拐角处,几段白绫若有若无的濡湿的痕迹… 轻松地登上了最后一层~士道稍稍的往前走了数步,刚准备歇息一下~就听从更加上层而尽头的地方传来了啪嗒啪嗒的水声!!瞬间令他紧张了起来,右手中的提灯迅速摇摆起来,就像在风浪中遭受侵袭一般! “真的?!出…出现了?!!”士道下意识的喊出了声,手中紧握着手机与提灯!全身紧绷着,幽幽的探出了身稍稍朝前倾斜。观察着那最后的尽头… 从手中提灯逐渐平息恢复的烛光延展中,士道带着几分胆怯望向尽头。在稍稍拔高的尽头处,那里由一扇可滑动的栅栏铁门紧紧的封锁着~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人动过它的样子…这不禁加重了士道内心中的不详猜测! “真的在…吗?” 在吗?不在吗?…都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就在士道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前进时从那尽头的大门后。传来了啪嗒啪嗒的水声跃动的声音![又来了!!额不过…]听到声音响起,士道又是一阵动摇。可是想到了都市传说中的描述… 他又感觉到了一阵怪异。据传说而言,那不屈的荒魂是不停歇的不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可眼前这啪嗒啪嗒之声…一直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就停了下来。不禁让士道又有了个猜测~ 确认到了诡异的停滞后,士道很耐心的在第四层上静静的等待着…过了大概90多秒后。从那尽头中又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他的脸上就绷不住彻底流露出了一阵醒悟的神情“果然是这么回事啊!我就应该察觉到之前都设置了那么多机关。怎么不会在这设置…” 隐隐地士道猜测到了真相后,为自己刚才那居然信以为真的状态。自顾自地抱怨着“真是,不过这样就好了!试胆大会我完成了!”说罢士道,回归了平常心。一步步手中打着提灯,走到了被关起来的栅栏门前…发现了一点比较意外的事实~ 远远看去不明显,可靠近之后依靠手中提灯的照明。士道发现,眼前的门并没有关上?并随着他用力的推动,就马上大大方方的敞开来~“啊咧?没有关上,也对。他们放东西也需要进出这里,所以干脆就没关上吧” 推开大门,士道的眼前展露出的便是一片熟悉的天台的风景。灰白的地砖紧凑的排列在一起,构成了地面。建筑物的边缘,一片片新绿的围栏遮断了跌落下去的危险保护着学生的安全~ 而眼前有一位上半身被灰色的风衣遮蔽,下半身穿着稍稍有些过长裙子的神秘来客坐在这里~背靠着月亮,任由着明亮的月光遮挡着他的真实~而灰白色的石砖上。还残留着明显像是有什么,浑身都是水的东西蹦跶过的新鲜水渍。以及稍稍探出头去,观察天台另外一头便能够看到另外一台放置着磁带的录音机! 显然这一次的都市传说,多半都是同学们故意恶搞出来的罢了… 看到了这一点,士道内心中的恐惧就更加的散去…有些无精打采的靠近天台上那被留下来的斑斑水痕。蹲下身来看着上面的水迹“还真是逼真而且准备完全啊,不过这下我就算通过了吧~”说罢士道便翻开了手机,远远的伸出了一个剪刀手对着地面比划着~将他来过现场的痕迹拍了下来~ 处理完了来此的最重要的事情,士道的试胆任务也完成了。那么在这里最后剩下的疑点也就只剩下了…那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地神秘来客... 士道转过身去,迎着今天也格外明媚的月亮~慢慢的走了过去靠近对方向他搭话“那个,晚上好。你是谁?”虽然有些麻烦和生分,但这么询问也是不失稳妥的问法~ 听到了士道的声音,神秘人似乎有些认命又高兴的说着“嗯?还是被问了吗…其实是我。士道先生~”伴随着风衣中,伸出来一只明显十分女性化的纤细小手~神秘人取下了用来兜住脸蛋的风帽~露出了熟悉的同学“古川三阴”的脸蛋~ “是三阴啊,怎么了这么晚还留在这里~”见到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士道就更放下了心来~很亲昵的坐在三阴的身边。一同背靠着射来月光的那一侧护栏,向她询问着怎么还滞留在这的原因~ “嗯,因为今天我与人有人约定~要多看看月亮所以,留在这里~不过为什么士道先生。过来了一趟呢?~”三阴稍稍的说着一些不相关的话,十分好奇的反而问起了士道来这里的原因! 对于试胆大会,以及刚刚才了解到这个都市传说“真相”的士道而言,这些事情也的确算不得什么~便直说了“啊,是因为这一次我抽中了。这个,天台上据说有不屈的冤魂在不断来回游荡制造出水痕的都市传说。所以来一探究竟的~不过结果如你所见,什么都没有~”士道侃侃而谈着眼前的一切,对于了解到“真相”的他而言。这件事情除了有点刺激以外,也就更多的是一种对恶搞的抱怨~ “冤魂的都市传说吗?听起来就有点过于邪恶了…”倾听着士道的话语,当她知道了,这次士道到底为什么而来的时候。明显不喜欢的嘟起了嘴嫌弃着这个都市传说~“相比之下,美人鱼不就比什么冤魂更好不是吗?~士道先生,哦当然我指的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哦~” …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一般而言…出名的美人鱼的传说就很少,再加上有童话的属性。或许就指的是那已经可以说过分有名的【小美人鱼】的故事吧~ …可那小美人鱼的结局,在某些版本中…可是落得个…[那个结局,还是很糟的啊…还是先提醒一句吧]想到了,不圆满版本的结局。士道的脸上也流露着纠结,倚靠着护栏站起了身。 朝着天台正中央走去,口中进行着劝说“呐,三阴。小美人鱼的故事,可是有一些不圆满的版本的哦。那也算不上好啊…”士道迅速的绕到了三阴的面前~俯身伸出了手,准备去拉起三阴~ “士道先生…就算有坏结局的版本,也没必要…士道先生?!...风衣不要再呀啊啊!!”就在三阴的面前~士道突然朝着她的方向直愣愣的滑倒似得跌倒!为了自救的士道迅速抓住了少女身上的风衣~借由摔倒的惯性迅速的拉扯着风衣剥下! 事情紧急的士道,闭上了眼!迎头撞上了,那被用过长长裙盖住的腿部!一撞上去,稍稍柔软的触感与轻微的花香味便迎面扑来~不过在此之前,士道更在意着他…跌倒之后抱在怀中的这种触感! 一整个有些像三角形的长条形,用手指去轻轻的戳碰~还能感觉到有类似鳞片的滑滑触感!这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一个人腿部该有的触感!“唔?这个感觉是…” 刚刚了解真相,现在又陷入了又一个谜团中~士道有些迷糊的抬起了头,看到眼前背对着月光~小脸蛋也因羞涩变得红扑扑的,双手紧紧的压着裙子。不顾身前只有简单的泳装而大片暴露的肌肤。与并不贫乏的身体曲线带来的诱惑~死死的压住了裙子~ “啊啊啊啊!!对不…”士道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摔一跤会发生这种事情,有些惊慌的刚刚准备后退几步。将裙子给用力的拉扯了一点点,少女又压不住裙子溜走~在她挣扎和犹豫抗拒下,逐渐的显露出了~在腰往下的部位拥有着鲜红的鱼鳞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鱼尾巴般的腿部! “这是…”士道愣了愣神,稍稍的低下了头…在翻卷起的长裙下,露出了披着相同鲜艳的鲜红的鱼尾末端~少女红着脸低下了头,细细的说着“还能是什么,美人鱼啦…”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羞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省着什么~ “美人鱼…那这个天台上的水痕是?!”都是相同的带水的生物,士道理所当然地想到是不是,他得知的“真相”出了错误!迎接着士道的话语,少女全身一颤。僵硬的点了点头~承认这些水痕是她留下来的~ 一时间士道的脑海中翻涌着许多的疑问、疑惑、困惑…千言万语总结起来,汇聚在口边形成了一句“为什么?三阴是美人鱼?”虽然的确仍然称得上怪异。可美人鱼总比那来历不明到处游荡的冤魂更好相处不是~士道故而有些疑惑的说出了此问… 少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在士道的面前双手的食指互相轻轻的顶着绕起圈来~“不知道…每到晚上我就很渴望再多接触到一些水…大概是越接近月圆就越渴望。到月圆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低着头的她,倒是很信任士道说出了实话~ 可,看着对方突然又抬起了头。一脸做好了被当做怪物的觉悟似得的紧绷着又害怕的表情…士道就确信了,她还是自己认识的三阴~“好吧,那这个答案我暂且收下了。不过三阴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士道如常的说着,也没有去在意少女此时的怪异。 心有提防的防备着脚下已经让他摔倒过一次的水痕,走到了少女上身的身边坐了下来~很自在的无视了她的怪异之处~ “呜,是什么问题呢?士道先生…”见到士道居然无视了她的怪异,少女有些怯生生地试着询问士道问题是什么~“这个天台上徘徊冤魂的都市传说,是你造成的?”…士道认真的凝视着三阴,想要知道…这份传说中到底是有多少来自于她的影响… 三阴怯生生的左右看了看低下了头“只…只有那些水痕是我留下来的,因为能够浸泡过全身的水很不好找。所以就…”依旧是用双手的食指小小的绕着圈~她也有些底气的不足的小声说着… 听到一旁的解释,士道内心中徘徊的谜团也算是散去了不少~而剩下的部分,或许值得去追究。但那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原来如此,那三阴今天?找到了吗,有足够的水的地方”…士道突然有些迟钝的说着,询问少女是否找到了能够对她有帮助的地方~ 听到这里,三阴才抬起头。流露着郁闷的答道“没有…之后因为听到,士道先生的声音。吓得我就坐在这了…”如果没有外人来打扰,或许就会又安然度过一夜的安稳生活…突然被人给打断,想必她的内心中也是相当的郁闷吧~ 不过说到有足够浸泡全身的水的地方,士道的脑海里马上联想到了一个距离教学楼很近的地方!…那里是学校的泳池,自然有充足的水供三阴浸泡进去~ 想到了这里,士道便有些冲动的擅自看着三阴!询问着她“三阴,能站起来吗?我想到了一个就在附近的水池!”士道认真率直的说着,伸出了手~准备拉起少女前往那里! 且不论,校内的泳池是否开放。是否还储蓄着水,是否能够进去之类的问题~少女也在稍稍的思绪后。想到了那里~刚刚准备欢呼雀跃一下,却又轻轻的蹦起后…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士道先生。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三阴低下了头愧疚着…士道在一旁有意的试着试探了一下。去戳了戳鱼尾巴,却就连它也是没有挣扎的样子。看起来三阴并没有说谎…而是真的没力气了。 事到如今,那么士道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法子可以用了~“这样吗,那三阴失礼了哦”确认了事实,士道便迅速的说着~干脆果断地用右手拦腰穿过了少女的腰肢,左手托起少女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迅速抱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抬起~ “呃?…呃呃呃?!…士道?!”眼看着自己被士道抱起,少女有些慌乱的喊着~双手努力的去抓住了士道的肩膀…不过从士道感觉来,那份力气…的确有些小了。如果不是抱起来的话,都有些抓不稳…证实了她所言非虚。 “没事的,三阴就交给我吧~”士道微微一笑~双手抱着她,努力的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虽然也不是沉重到无法走动的地步…可公主抱也切实的夺取着,士道的体力。他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泳池…也要摆个问号… 被抱起的三阴眼中,所能映照的便是…士道那认真的去思考着。又并没有去介意着她怪异的身姿,认真的带着她离开的样子~内心悄然的迸发着,那属于爱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令她无比的开心~ 士道也只是,轻抚着怀中少女的身躯~稍稍有所感应到几分亲昵,与人生相遇的惊叹~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坚持到泳池的想法~而努力着的行动着,与三阴一同相扶着…踏上了离开教学的阶梯… 十数分钟后,五河士道有些气喘吁吁地抱着三阴离开了教学楼…望着还颇有一段距离的泳池。内心不禁有些翻涌着气馁的思绪[不行吗…走到那边最少还要好几分钟,接近十分钟…]但男子汉一言九鼎!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便迈动着脚步继续努力前进起来! 一直在他怀中的安安静静地少女,也似乎看不下去他现在的状态主动的开口“士道先生,换成背吧!我能坚持到那里的!”少女坚决的说着,就在士道刚刚转过去的头面前。露出了不忍的表情“大丈夫吗?…三阴,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没事的!我能坚持,已经打扰了士道这么多。就让我尽量减轻你的负担吧…”少女坚决的说着。主动地双手努力的用力想要让士道更省力的抱着她~ 士道既拗不过现在的她的性子、也的确想要换个姿势…便帮助她,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背起来!减轻了不少的负担,也能感觉到...用尽努力地抱住他的少女的努力!尽力的朝着泳池那里走去! 数分钟后,士道背着三阴来到了泳池的入口前。看着居然还真的是开着并没有完全闭合的泳池,惊讶着连忙带着三阴走了进去~皎洁的照耀在露天的泳池上,在黑暗中反射出粼粼波光与月色下的泳池四周的夜景~ “三阴到了哦~”花了士道,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他终于来到了泳池边,自然也不禁欣喜着~ …知道这里是哪里的三阴也一同激动的低声说着!“是,那么士道先生就把我放在水池边吧~之后的事情我能做到的!”劳烦了士道,这么多…三阴选择将最后的一步!交给自己来完成!而不想再去多劳烦士道… “啊知道了,加油三阴…”士道也明白,自己很疲乏的事实。缓缓的靠近水池边…背对着水池将少女放了下来~ 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池,三阴迫不及待地用力小小跃起!整个身躯连带着衣物一同坠入了水池中…发出噗通的声响~只留下了以圆形散开的长裙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 士道听到入水的声音,迟钝的转过身来…坐在岸边擦拭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望着眼前…到处都不见人影的水池,既不担心…又有些担心三阴到底有没有问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多时就在士道所坐下来的位置旁,如出水的蛟龙一般。掀起小小的水浪的三阴一跃而起~被水所打湿的黑色长发上,散落着银珠般的水珠~与她那鲜红灵动的鱼尾一同飞溅着~昭示着她完全复活! “哈啊!复活!!非常多谢士道先生~!!”伴随着重新入水的水浪的拍打声,三阴迅捷地来到了士道的面前~向他招着手展现着现在自己良好的状态~ 被鱼跃之时的光景所吸引到目光的士道,看着眼前也完全复活的三阴一同开心的笑着“太好了,三阴~真的是,美人鱼呢~”月光下,蓝发的少年一身黑服开心的笑着~向那水中的美人鱼畅谈着~ 水中的人鱼一同露出了笑容“嗯~是美人鱼哦~不过私并没有能够用来送给士道先生的东西。就用这首歌来代替吧?~”仿佛被明月所环绕,美人鱼向少年提出了~她唯一能够给予对方的报答的疑问~ “歌曲吗,那拜托三阴了”拥有着闲散的时间,少年也需要休息的余地…也没有拒绝这一份。来自对方的报恩~ 三阴轻轻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顺应着身体的游动,去调整着状态“将这一曲,献给~私的士道先生~”深怀着感谢~少女在泳池中轻声的歌唱起来~ “手掌无法抑制的眼泪,是最爱的同时唯一的理解者~ 启程,你居住的世界。被你责骂太任性,我承认~ 满开的华丽让人看着入迷~” …寂静又不平和的黑夜下,泳池中的人鱼小姐与她所爱的少年一同笑着~迎接着月夜下他们互相陪伴着,度过的每一秒~与能够理解自己的人相遇的美好时光~仿佛永远的度过着长夜~ …周遭一片的黑暗缓缓褪去,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熟悉的五河家的摆设,再次证实了士道如今位于何处~“咚 咚…”耳边不止的想起轻微的走动声,士道抬起头。见到了正在小心翼翼准备进入玄关的三阴“三阴?” 又是一次,士道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神出鬼没的少女~听到士道的话语,三阴连忙转过了身向他问好“哦呀?~士道先生,打扰了吗?当然,包括梦里的那个约会~”见士道出现,三阴又提起了。对她来说已经很少见的事情~也是…难以不要多回忆更好的约会~ 士道也明白刚才那一场梦中的场景,似乎对于谁来说都有些刺激了~“嗯,没有的。能够帮助到三阴就好…不过为什么三阴会在我家?”没有多提及详细的内容,士道将话题转移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他家的疑问上~ “嗯…今天偶然的路过了士道先生的家~所以就想进来看看,不过…结果就被卷入了或守小姐设下的梦境中了~”逃也不能逃,少女似乎又没有集中精神…望着士道在回忆着什么,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解释了自己在这的缘由 [偶然吗…不过十香她们也不在吗?]士道听到了这个解释,想到了有什么事出去的其他几位精灵们。舒了一口气,如果再让她们撞上三阴~那麻烦与解释来去的功夫就时间要耗去很多了… 不过就在士道舒了一口气后,三阴回过神来走到了士道的身前。轻声的说着“那个…士道先生,根据狂三小姐跟我说的情况…或守小姐似乎并没有回到这里?”少女轻声细微的提醒着士道,她所能知道的五河家成员是否有回来的消息~ [或守?]…一瞬士道的脑海中飘过了一个黑衣的身影,可考虑到既然是三阴也认识的话。脑海内的印象变为了另外一位白衣的少女~“鞠亚吗?的确她说在学校还有要观察的东西…三阴。什么时候了?”想到了三阴所指的正确对象,士道也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要到晚上了,要到该休息的时候自然就要叫人回家~ 三阴疑惑的歪了歪头,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通过什么感觉外面的天空…“嗯现在是黄昏,但也快入夜了。或许应该把鞠亚小姐?叫回来了?”将时间汇报而出,三阴按照士道的说法~试着询问他是否要去接人回来~ “嗯明白了,那走吧。三阴就留在这?”听到也快入夜了,士道只好揉了揉头刚准备转过身去找鞠亚,却又想起了三阴的存在询问她是否也要一起去? “不,务必让我打扰一下~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鞠亚小姐了~所以想去看看~”三阴轻轻摇头,一同走向了士道的身边~倾诉着要打扰他的话语,准备去见见从第一天起后。就没有再见过的或守鞠亚~ “哦,那三阴走吧”见到三阴也要去见见鞠亚,士道便先一步的踏出了玄关!准备去接人回来…脑海中不禁闪过了鞠亚给他的谜题[五河士道… …爱为何物?]他能给出一个答案了吗? 三阴故意的慢了一步,未曾追上去而是低语着…她在约会中那未能说出口的语句“这具身体正在静静地凋零…真的是适合私…”自嘲?…认知?在低语后三阴便迅速追赶着士道的踪迹一同赶往来禅高中~ 离开了家门,士道走在前往学校的道路上~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的一步步走着,一直望着天边的远方想着…到底该如何去给出【爱是什么】这个疑问的答案,身后三阴一直望着他似乎都有些出神的在思考着什么… 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似得,突然强硬的拉过了士道的左手抱在怀里~“士道先生,请小心点哦…一边走一边思考也很危险的~”少女用自己的方式去提醒着士道…她已经看穿他在想着什么这件事情~ 温暖…触及几乎整个手背的温暖触感打断了士道的思绪~带着少女的话语一同让士道无奈起来“对不起,在想着事情…”看着她一同走在身边,关心着自己的样子士道便道歉了起来… 倒是三阴在轻轻的用手指扶着脸蛋,轻轻点击着~点了数下后更主动的牵起了士道的手~走在前面“士道先生在想着,怎么回答鞠亚小姐的问题吗?”也不等士道的回答!她就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有人牵引,又被看穿了心思~士道就光棍的承认了,他在想着鞠亚的事情“嗯…爱的答案。这个答案… …还是没有思路该去怎么回答鞠亚…”士道遥望着天边的夕阳,一遍遍的思考着…到底什么才是爱的答案 “呼呼~”不过他这一番话反倒让前面引路的三阴笑了起来~“大丈夫哒哟~因为是士道先生啊~迷茫也好、困惑也好~”走在前面的少女脚步突然停下来一拍,转过了头~看着他“可士道先生不依然是士道先生吗?~·”三阴坚定的看着士道,默默的走了过去抱了一下迷茫的士道~ “...三阴这是在开导我吗?”…抓不住头绪,士道反问着三阴~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调皮着歪了歪头“不行吗?~因为是士道先生,给予我爱~关怀、以及温暖哦~所以…一定没事的,士道的话~能够找到的~” …即使士道有疑问,少女依然给出了她的回答… …她无可代替的重要的回忆~品味过的满足~都是由士道给予的啊~ ...爱的答案,隐隐约约地…士道突然有了种熟悉的感觉以及对答案的思绪~仿佛…他曾经体会过这样的场景一般~微笑着伸出了手,揉了揉三阴的头“谢谢你三阴~我好像找到一些头绪了!”少女也是如此的微微一笑“好~无论那个答案是对还是错,私相信士道的选择哦~” …答案?找到了吗…那或许还值得疑问~那是否到底正确,以及…那是唯一的解答吗? 过去了接近20分钟后~回到来禅高中的士道,推开了平时他所在的班级2—4班的大门~在夕阳的照耀下见到了他在学校里找了半天要找的人~ 坐在靠窗的位置前。穿着白色长裙头戴黑色花边十字架头巾的白发少女~或守鞠亚…“居然是在这里… …鞠亚,该回去了”这么说着,士道靠近着鞠亚~身后三阴也静悄悄地走入了教室内~ “士道? 被找到了”鞠亚转过身来,看着士道靠近过来 “怎么了,鞠亚。学校里面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少年疑惑的询问着对方还没有想回家的原因… “… …是。 有件让我在意的事” “在意的事?”是什么事让鞠亚在意?士道想要展开思考~却见到鞠亚突然朝着他跑了过来!抱住了他~ “不说这个… …士道能来找我,我很开心”冲到士道怀中的鞠亚,说着她很开心士道来找她的感谢~ 一旁看着的三阴流露出疑惑歪着头“...这是私认识的?鞠亚小姐吗?”在她的印象里鞠亚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一样 “… …哎?鞠、鞠亚?!怎么了,突然??!!”士道惊愕的连忙询问鞠亚怎么了! 在他怀中的鞠亚冷静的抬起了头~“果然是我所预期的反应” “... …预、预期的?什么意思?”被这一惊一乍的事件给捉弄~士道也有些不明白鞠亚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这么做的话士道就会来找我。 游戏里面这种事件会让人心跳加速的吧? 我很想看看士道这样的反应” 理由和原因得出~士道望着眼前的鞠亚,感觉到了她与以往的不同…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也在逐渐改变着… “嗯… …士道先生再不回去就要到晚上了哦。五河琴里小姐?那边没事吗?”三阴疑问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向士道询问着~她从狂三那里听来的士道的妹妹的问题~ “唉?嗯,确实应该回去了… …鞠亚也够了吧?”想到了琴里那边的问题,以及更多精灵们的问题~也不得不让他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嗯,已经足够”鞠亚这么说着,便马上从士道身边离开~朝着士道家的方向小跑离去~ “是~这样鞠亚小姐也回去了,辛苦了士道先生。”三阴向士道说了一声辛苦了~恭喜?他终于把不在家的人接回去了… “啊,结束了。那么三阴明天见,再见~”说罢士道便追着鞠亚,一同离开了教室~ 站在教室内…望着远去的士道的身影,三阴的右手用力地扶住了左手手腕…轻声的呢喃着“正在静静凋零吗…私还能帮你多少?士道先生…”
  3. 我就是那么一个到偏远小国留学的傻子。 即使是在这个国家的首都,我寄宿的地方看上去也比不上家乡的小镇。 我的房间甚至会漏水,每天醒来都会看到天花板上带着邻国旗帜图案的帆布。 叫做卡其太的邻国的旗帜整体是蓝色,图案看上去像是倾斜的手机电量图标。 我做了一个梦,卡其太进攻这里,所有人都被屠杀。 “怎么可能,现在的局势很和平,梦中的事当不得真。” “可是……你们的首都就在前线。” 我从未听说关于这个国家军队的消息,河对岸的邻国军队只要从上游突入就可以截断首都的所有退路。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正好现在是放假时期,我决定先回国一趟。 我同一起寄宿的本地女孩琳达打过招呼,便开始收拾行李。 临走时,琳达和她的男朋友来送我,还问我要不要在房间里装一个冰箱。 琳达和男朋友已经打算要结婚,在外买了房子准备搬出去住。 “冰箱在房间里很吵,而且我觉得你们更需要它。” “也是。”琳达的男朋友拔下冰箱的两个插头。 我搞不懂为什么国内进口的电器要改装一个插头,用的时候分别插在两个插座上,即使线路的电压不同,这样也并没有什么用。 回国后我收到了一条琳达发过来的截图,她在社交软件上向我抱怨她男朋友被无缘无故地封号,我们的群也解散了。 我完全没有加回去的想法,不是我恐惧社交,而是我看到弹幕说:你们看圈起来的部分,简直是世纪脑瘫。 我点开图片放大,圈起来的部分是琳达男朋友的牛仔裤,凸起的部分看起来像是一把刀的刀柄。 图片下面还有一行字:今天我男朋友终于加入血袭者了。 我打开网络,映入眼前的是大屠杀的消息。 血袭者袭击了那个国家的首都,在我之前居住的地方,所有人都被杀死,残肢断臂被扔在各处。 这场袭击很快就被镇压,听说琳达被抓了起来,就在他男朋友战死的地方。 我回到寄宿的地方,走在街上仿佛还能看到散落的人体器官。 所有在这里死去的人,我似乎都能看得到残影。 在去监狱看琳达的路上,我看到了琳达男朋友的残影。 琳达男朋友的头孤零零地摆在地上,他的身体被打散,只剩下在路边的草丛里一地的肉沫。 我拿出琳达送给我的羽毛放到残影上,残影接触到羽毛后在一片金色光芒中消散。 我不疑有他,去监狱看望琳达,但狱警告诉我琳达已经死了。 在琳达被关押的房间,我看到了琳达的残影,她被一只长矛穿透了大脑。 我从铁窗外把羽毛扔进去,琳达的残影和之前她男朋友的残影一样消散。 在回去的路上,我每走过一处,大屠杀的残影便开始消散,在一阵变幻中恢复到现实世界繁华的样子。 “所以这个故事讲的什么?” “你没注意到主角都没有影子的吗,细思极恐啊。” “血袭者的设定中,在开始行动前要杀死最好的朋友,主角怕不是早就被杀了。” 我浏览着贴吧网友的分析,突然意识到,那个主角不就是我吗? 天气热得睡不着觉,在睡着的几个小时内还做了这个恐怖的梦。按理说我从未见过的异国景象不会凭空出现在梦中,醒来的我回忆琳达的名字才意识到梦中的画面都是《小镇惊魂2》的风格。我就不该看恐怖游戏的解说,即使是搞笑向的。
  4. 在遥远的过去,宇宙曾存在着一个名叫"三重连太阳系"的星系。而在这星系之中,有一颗被称为"赤之星"的行星。正如其名,这颗星球有着赤红的天空,赤红的大地。而在这片宛如只有单一色调的世界中,有着一座统领眼前所见一切的宫殿。 今日,在宫殿中央,一个穿着华丽王袍的人稳坐在王座之上。此人的外表似乎跟这个位置很不相符,因为她是一个身高比座椅还矮,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头紫红色的头髮,浏海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孔。娇小的身躯配上偌大的王座,怎麽看都让人觉得很不协调。 相较之下,小女孩周围的人似乎拥有着远超过她的气势。在王座的左手边,是一个表情木然,右眼被金属眼罩覆盖,身穿实验室白袍的男人。他双手抱胸站着,右手臂上装配着深入肌肉中的针筒型奇特器具;王座的另一边则是一个女子,她拥有曼妙的绝好身材,衣着极为暴露,看起来就像是把原本在正式场合所穿的礼服刻意裁减大量布料,直到仅仅能遮挡重要部位的程度。她脸上挂着倨傲的笑容挺立,一点也看不出来羞耻的感情。 在王座前方,有无数单膝跪地行着礼,身着整齐军装的士兵。站立于所有士兵最前方的是一名高瘦到有点诡异、以厚重盔甲包覆了全身的人,无法判定他究竟是男是女。这个人身旁搁着一把长度超过他身高的巨大镰刀,与他一起散发出一种宛如「死神」的氛围。 这三个人风格天差地远的人站立于此,形成铁三角般的强烈对比,使得王座上的小女孩几乎全无存在感。但就在此时,小女孩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伸出一隻手举向前方。 「吾名为…安贝尔。」小女孩用与外表不符的沉稳嗓音宣告,穿过了寂静的宫殿迅速传开。「今日于此,成为吾等所居之宝地──赤之星之王!」 在安贝尔语声落下的同时,她的身体被澹红色的光芒所垄罩。她的头髮宛如充满了能量般竖起。并且在安贝尔的背后,出现了三对──六片发出同色光芒,有如孔雀尾羽般美丽的光之翼,像是要响应她的宣告一样大力地拍动。在此瞬间,有一股神祕的力场从安贝尔身上扩散而出,震慑了宫殿裡的所有人,也使得整个空间似乎变得更加沉静。 「微臣,巴鲁巴雷巴…」 在王座旁,白袍男人发出打破寂静的话语,而他身边的性感女人也跟进。 「妾身,比尔纳丝…」 屈膝于王座前的盔甲人似乎不会说话,但他伸出右手抵出自己的左胸。 「以及皮亚‧迪凯姆旗下所有赤之星的战士…」巴鲁巴雷巴代替盔甲人说完他没能说出的话。「宣誓效忠吾王安贝尔,至生命结束为止!」 直到此时,众多的士兵才发出怒涛般的欢呼声,在宫殿内迴响了许久都不曾散去。 没错,从这一刻起,我的名字就是安贝尔。 在那之前的,不重要也不需要。 王位,以及这个赤之星,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安贝尔」,是这个星球最高统领者的称号。而此时被冠上这个名号的小女孩,是赤之星王家的独生女。 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小女孩就一直以自己的父母和身分为荣。这个星球并没有性别歧视,决定一个人价值的首先是力量,其次是血统。两者皆具的她从小就极为努力,充实着所有方面的技能,在自己及他人的期待下,希望将来能成为优秀的「安贝尔」继承者。 但命运总是爱捉弄人,那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小女孩的父母,在一次对遥远星际的调查行动中失踪,完全下落不明。儘管名义上是这样,但其实从各方面都足以认定是有死无生了。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女孩就直接被推上了王位。 虽然事情非常突然,但小女孩却比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还要镇静。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从这一天开始要捨弃掉过去的一切,做为「赤之王──安贝尔」而活。为了平息某些人对她年龄及能力上的疑虑,姑且安排了几名前代旧臣摄政,但安贝尔早已有了独自处理好所有事情的把握。 而在继位前不久发生的另一件事,也正好被她拿来当成「化危机为转机」的藉口。 在赤之星附近,有两颗属于同一星系的邻星「绿之星」与「紫之星」。居民各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与文化,但就综合水准而言可说是平起平坐。其中,赤之星自古以来都以强大的军事力量为傲。儘管三个星球之间并没有侵略彼此的想法──星球间的环境差异是主要原因──但人总是喜欢在没有必要的方面追寻极端以求自满,况且赤之星的人民也不认为这样有什麽害处。 三颗星球自数百年前就已经展开密切的星际交流,而身为王族的安贝尔,自然有机会跟其他星球的贵族见面。数年之前,他遇见了绿之星的王子「卡因」。 卡因比安贝尔大十多岁,以英俊、柔和的性格,以及他个人的武勇闻名,在绿之星上非常受人民爱戴。儘管安贝尔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但她就在不知不觉间对卡因产生了澹澹的情愫。 当然,安贝尔很清楚彼此身分的差距,将这份感情用理性彻底控制住了。不过她并没有刻意去把它消灭掉,而是小心地收藏在心中的一个角落──直到卡因成亲并继任绿之王的消息传入她耳中为止。 安贝尔没有因此消沉,反而将这阵令心灵结冻的悲伤化为力量,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冷酷的女王,以无情但正确的手段治理着赤之星。这种态度相当的僵硬死板,也反映在了她的私生活上。 安贝尔的自己的卧室陈设极为简朴──甚至可称为简陋,因为她根本没在这方面下过任何心思。除了使用的质料稍微高级一些外,说穿了就和一般士兵的宿舍没什麽两样。比尔纳丝曾经上谏过一些改进方案,但全都被安贝尔驳回了,对她来说,那些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在日常的庶务中,安贝尔也没有忘记继续调查父母失踪的详细事件经过,结果却发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失踪的不只是她父母及赤之星的相关人士,还包括了绿及紫之星的航太研究人员。根据分析,他们是碰触到「宇宙边界」,化为未知的状态脱出这个宇宙之外而被消灭掉了。 在所有人的常识中,一直被认为是浩瀚无垠的宇宙,现在竟然能被碰触到边界了。三个星球对此展开联合研究,发现这个宇宙正在已超过光速的速度收缩。这表示──这个宇宙的寿命已经到头,即将毁灭了。 于是,三星之间的紧急联合会议旋即召开。所有星球的领导者们,希望能研究出让彼此都能生存下去的对策而齐聚一堂。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溷乱,关于宇宙收缩的情报仍然是绝对机密,只有领导者们和他们的手下副官知晓,参与会议的成员也就仅有这些人而已。 当然,安贝尔和卡因在抵达会场时见到了面。卡因向她点头微笑致意,安贝尔没有什麽表情,仅仅是澹澹地点头回礼……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接着紫之星的领导者也出现了,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略显肥胖,留着大把鬍鬚和几乎拖到地上的长髮的男人。当三人都在会议桌旁就座之后,卡因首先发言。 「那麽……相信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两位都已经很清楚,我就不多再赘述,直接发表我对眼前事态预定採取的行动。」 哼,不愧是卡因……安贝尔如此想着。看着对方带着沉重表情却充满着自信的脸孔,安贝尔相信卡因一定已经想出了某种独到又明智的对策── 「──我打算,让所有人民从这个宇宙撤离。」 「什麽!?」 安贝尔在座位上僵住了,以致于没有留意到紫之王是何种反应。 「你是说……要捨弃这个宇宙?」她直视着卡因问。 卡因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正在考虑是否要接受这个形容词。最终,他给出了肯定的答覆。 「……是的,这个宇宙的生命即将结束,我们不能再留存于此了。但是,我们仍然有活路可走。」 卡因说着,伸出手指向前方,在会议桌上空打开了虚拟萤幕。画面上显示出的,是一颗划过夜空的壮观绿色彗星。 「根据我的计算,利用Galeona彗星这样的次元门,穿越到150亿光年远的空间的话,就可以同时穿越时间抵达未来的宇宙。在那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新的──」 「别开玩笑了!」 安贝尔已经霍然站起,细小的双手用力拍在了会议桌上。红光和光之翼突然从她的身上显现,那是赤星人愤怒的表现。 「我们今天来这裡,是来商讨如何拯救我们的宇宙,不是计画怎麽逃走!」 卡因望着安贝尔气急败坏的脸庞,停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请妳理性一点,赤之王。」他不疾不徐地表示。「这个宇宙的寿命已经到头,是我们得出的共同结论。黑暗物质所剩无几,能够维持这个宇宙存在的能量,也已经几乎完全消失殆尽了。无论是谁,都无法与这个趋势相抗衡的。」 「不!不是这样!」安贝尔大声驳斥。「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支撑住这个宇宙!这我已经证明过了!」 「……妳是说妳先前提出的"游星主"系统吗?」卡因眯起了眼,神情变得严肃。「我也已经表达过我的意见,那种夺取未来填补现在的装置,彻底违背宇宙法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你──」 安贝尔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睁大眼,举起一隻手,看似就要对卡因用念动力发动攻击── 「我赞同赤之王的意见。」 开口打断冲突的是到现在都没出声的紫之王。他掩藏在鬍鬚下方的嘴咬着一根粗大的烟斗,此时正徐徐喷出灰色的烟雾。 「我也了解现在情况的严峻。但此刻就立下放弃的决定,是否为时过早呢,绿之王?」 卡因沉默不语,紫之王随即说下去。 「我也要在此提出我的方案。我所研究出的"Zonder"系统,已经进入实测阶段了。」 接下来,紫之王开始说明他所研发的那简称为"Z"的科技。其中最大的重点,是将名为"Zonder合金"的特殊装置植入人体内,藉由它与"Z"的核心连结,接着"Z"就能吸尽人体内的所有负面情绪,并可以将其转换成前所未见的强大能量。三个星球的居民,谁都很清楚紫之星的治安问题和民心浮动有多严重,因此研发出这种科技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足的能量,就从我星之民身上提取吧。如果这样还是不行,再考虑撤退计画不迟。如何,绿之王?」 「……没错!如此轻言放弃,只有没勇气的人才会这麽做!」 事实上,安贝尔不喜欢那个"Z"系统,因为它的宗旨似乎和赤之星的理念严重相悖。但现在为了要否定卡因的决定,她只能选择和紫之王站到同一边。面对反驳自己的两位王,卡因缓缓闭上双眼。 「"勇气"……吗。」 片刻之后,卡因才望向其他两人,沉稳地开口。 「……我明白了,那就先暂定如此行事。但我要再次提醒两位,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这一边,一样会同时进行假设计画失败时的逃脱准备。」 这一天的会议,就在如此的结论下结束了。在返回赤之星的途中,安贝尔绞紧着双手不发一语。一直到回到王宫后,她才对着自己两位重臣下达了命令。 「巴鲁巴雷巴、比尔纳丝……」安贝尔紧皱着眉头,望向这两人。「你们从今天开始,紧盯着卡因的一举一动,定期向我报告!」 「……了解了。」 巴鲁巴雷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接回答;比尔纳丝则是多加了一句问候式的询问。 「啊啦,莫非是安贝尔大人对于那傢伙已经忍无可忍了吗?」 安贝尔没有回答,只是坐在王座上,双手紧捏着椅子扶手。 「卡因……我在你眼中……就如此微不足道吗!」 咬着牙喃喃自语的安贝尔,一瞬间掉入过去的回忆裡。 在数年之前,曾有一场三个星球之间的科技交流发表会(某些人士批评这根本就是"军备竞赛",但当然不会有哪一方承认)。那个时候卡因和安贝尔同样也做为绿之星和赤之星的代表出席。卡因所发表的是他所开发的划时代的情报储存媒介"G石",不过其实此物在开发途中就已经有些许情报被安贝尔所得知,那极具独特巧思的结构与技术让安贝尔衷心感到佩服。 比起创新发明,安贝尔更喜欢对既有的东西进行改造。正因为如此,安贝尔在极短时间内就彷造出了极为相似的构造物"J宝石",在发表会上和自己所策划的"游星主"系统一同发表。 所谓的游星主系统,简单来说就是一系列可以大量进行物质的复製与再生的机械结构。只要有素材,本身就可以产生出近乎无限的能源和物质,甚至可以独立生成出一个新的宇宙。即使当前生存的宇宙面临毁灭,安贝尔也有自信靠着这个系统使宇宙和其中所有事物存活下来。 安贝尔的这些发明,有一半是基于好胜心理,想证明自己能做出比其他星球的人──特别是比卡因更好的东西。另一半则是源自从前感情的剩馀……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希望自己爱慕的那个人……能再多望向自己一眼而已。 但游星主系统有一个极严重的问题。它所产生的能量并非平空得来,而是透过提炼构成宇宙的最重要元素"黑暗物质"而发生的;而且当然不是从自己身处的宇宙中提炼,而是透过赤之星领先的次元门技术,从未知情况的"未来宇宙"中夺取。这可说是"寅吃卯粮"的极致,等于是扭曲了时空,无视宇宙法则,也无法预计会引起什麽后果的悖论科技。 可想而知,安贝尔的所作所为遭到了卡因冷澹但勐烈的抨击。除了对G石的抄袭指责之外,卡因也彻底否定了游星主系统的价值。并且直接扬言若安贝尔不终止此系统的开发,他将会开始研究专门的反制用机关。 卡因所宣告的系统,名为"Gensic"……似乎是本身就带有能将游星主的力量完全无效化的装置,装配于卡因的专用战斗机器人上……安贝尔的所知仅止于此,她也不想再了解更多。 不能被理解的心情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让她的身心在一时之间几乎摇摇欲坠。与此相比,日常王权庶务的繁重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在那之后她开始刻意疏远绿之星,并且一有机会就进行一些可以让绿之星看到的耀武扬威活动,例如在宇宙中的高调军事演习。 安贝尔为自己这些举动找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藉口,但其实她也很清楚这不过是闹小孩子脾气而已。或许卡因也知道,因为绿之星从来没对这些事有过什麽正面回应,这使得安贝尔觉得自讨没趣而更加气馁。但儘管如此,这不但没有使卡因在安贝尔心中的地位降低,反而让她更佩服卡因能有这样成熟从容的态度。 就是因为这样,安贝尔才会对卡因面对这次的灾难时,居然想要逃跑的决定这麽震惊。虽然自己也认为不太可能,不过原本安贝尔还有点期望卡因会认同游星主系统的构想并向她求助。但再怎麽样,安贝尔也没想到会是完全相反的结果。无法公开表达的愤恨,化为断断续续的呢喃在她心中不停迴响着。 「想要保卫自己的家乡…难道错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裡,安贝尔一边持续进行监视,一边积极的进行游星主系统的建构。除了宇宙消灭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之外,想要尽快在卡因面前出一口气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如果能够拯救三重连太阳系,自己就可以成为位居卡因之上的王……这想法虽然幼稚,但却成为安贝尔货真价实的动力。 不过转眼间,这一切想法又再次化为了泡影。 「Z-Master的暴走!?」 安贝尔又惊又怒的喊叫穿过佈满凝重气氛的大殿。这是上次三星聚会的数个月之后。此时聚集在此的人们有如即位典礼时一般,两位座前大臣和禁卫军部队都已集结,所有人全都鸦雀无声。 原本在前一天,紫之星才宣布Z系统正式开始运转,并要邀请其他星球的人民一同前往见证。但没想到前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只有紧急的求救讯号残留。 「…是的。根据最后传来的讯息显示,Z系统的中枢电脑──"Z-Master"的超AI已经无视任何人的指令,无限制地吸收周遭所有的物质,并将所有生物都变成Zonder。」巴鲁巴雷巴冷静地转述着从皮亚‧迪凯姆处得到的报告。「现在,紫之星已经完全被吞噬而分解……以他们的说法而言,被"昇华"而消失殆尽了。但Z的所有部件都仍然完好且能独立活动,一半已经攻进了绿之星,另有一半正朝我星前进,推测也是同样意图要进行吞噬。」 「怎麽会……原本以为那个系统多少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却……」 安贝尔低下了头,但随即又摆出身为一个王该有的,沉稳严肃的表情。 「我军的防卫状况如何?」 「敌军共有31个主力战斗单位。很遗憾,先遣军因防卫不及,已经全军覆没……」巴鲁巴雷巴回答。「但增援部队以远距离武器密集攻击压制,加上此处张开的王家绝对防壁,短期内被入侵的可能性很小。」 王家绝对防壁,那是以赤之星王家的宫殿为中心,对外张开的足以覆盖整个赤之星的防护罩。能量的来源是安贝尔自身,再藉由宫殿本身形成的配套装置加以增幅。虽然有完全无法移动这一严重缺点,但从设立到目前为止,能突破这防护层的物理能量从未出现。 「明白了……你们做得很好。」面对安贝尔的褒奖,巴鲁巴雷巴低头致谢。「那麽……绿之星的情况呢?」 「绿之星的伤亡惨重,他们的军力几乎不能抵挡Z的侵攻,基本上可说也已经覆灭了。」比尔纳丝接着答话。「不过在Zonder集团攻进绿之星的王宫时,却发生了预想之外的情况。」 比尔纳丝顿了一下,接着说出惊人的话。 「整个王宫突然被高密度的绿色光芒笼罩,接着所有的Zonder在一瞬间全灭──正确来说,是变回了没有Zonder化的原本人类。」 「什麽!?」安贝尔露出惊诧的表情。「是卡因吗?难道他研发出了针对Z的强力武器?」 「不…就间谍卫星的回报来看,光的来源似乎是……卡因的孩子,拉迪欧。」 巴鲁巴雷巴说出这个名字时,安贝尔的脸僵硬了一瞬间。对于她来说,那个孩子一直是令她感到揪心,不愿意去想起的存在。 「……是他?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 由于对自家技术及家臣的信赖,安贝尔并没有质疑这项情报的正确性,只是越发感到不可思议。 「继续调查这件事,有任何新的资料就立即回报给我!」最后,安贝尔下达了这样的指示。 「遵命!」巴鲁巴雷巴和比尔纳丝齐声答道。 在数天之内,针对拉迪欧的调查就有了结果。拉迪欧所具备的,是与生俱来的一股和"Z"完全相反的能量。如果Z是「病毒」,那麽拉迪欧就是「抗体」。并且,卡因已经将这股能量充填至G石之中,预备要做为与Z进行最后决战的武器──仅仅数天而已,Z就已经吞噬掉大部分的绿之星,可以说离灭亡仅有一步之遥了。 安贝尔对于卡因的构想十分认同,她也打算把类似的能量注入较适合赤星人使用的J宝石中。现在她蒐集到了拉迪欧所有的生体情报,预备要尝试进行复製并量产,提供足以将Z彻底消灭的巨大能量,绝不让它们侵入赤之星一步。 虽然一旦实行这个计画,游星主系统就不得不暂时停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防卫外敌入侵才是第一要务。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以J宝石发电机为动力的战舰迅速完成了设计,并随即开始量产;与其合体来进行战斗的生化战士"索鲁塔特"的培育同样也比预期的更早完成。最后,做为反攻计画的核心,拉迪欧的复製体"阿鲁玛"的研发也在安贝尔的亲自主导下接近尾声。如此製造出的31组名为"J舰队"的战士集团,就计算上而言要彻底歼灭Z是绰绰有馀的。 规划製程的临门一脚,是复製体基因的检验。只要这个环节确定下来,就可以让阿鲁玛跟其馀的部队一样开始量产了。不过安贝尔却在此处花费了比理论上所需多出许多的时间,在萤幕上显示出的基因数据库前沉思良久。 「这些基因……有一半……是卡因的……」 为了避免一些问题,阿鲁玛的容貌已经预定要与拉迪欧不同。但因为不影响战力,所有阿鲁玛彼此之间并不需要有什麽差别,比如所有的索鲁塔特,其面孔都是一模一样的。然而安贝尔却针对这一点,在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情况下,开始着手修改基因数据。 「卡因……的那一半……还有……」 在数小时于沉默中度过的工作后,31体阿鲁玛的相貌完成了。他们有男有女,外表特徵也有些许差异,不过整体而言,就是卡因和安贝尔自己的脸以不同的比例溷合而成。 这项举动并没有任何”正式”的理由,只不过是此处的小女孩心中无意识的思念罢了。 于是,安贝尔满意地将基因数据交付生产单位,对于这项计画的实行充满自信。 「哼哼……你等着吧,卡因。」她看着赤之星的夜空,遥想着在星海另一端的绿之星。「在你打得灰头土脸的时候,看看我要让你怎样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卡因当然不会输给Z那种可笑的失败作,不过自己可以赢得比卡因更漂亮……安贝尔满心如此想法,乐见着J舰队的生产完成。 然而…… 「绿之星……已经被昇华了。」 又是短短几天之后,巴鲁巴雷巴带来的最新报告,再次使得安贝尔四周的空气凝结。她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那卡因呢!?」安贝尔终于又疾声问。 「没有直接目击到卡因的下落,但我方的斥侯部队发现他的专用机──狮子型机体Galeon从包围网中脱出,并直接冲向Galeona彗星消失于其中了。」 安贝尔完全呆住了,她缓缓垂下头,一句话也没说。几秒钟后,一阵疯狂大笑声从她口中发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贝尔用左手扶住额际,朝着天花板不断笑着。 「他逃走了……他真的逃走了!」她边笑边说,声音越来越小。「那个男人……终究……只是个懦夫……」 巴鲁巴雷巴和比尔纳丝像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伫立在一旁,任由沉默将所有人包围。 ………………………………………………………………………………………… 「……感觉到了……愤怒和憎恨……」 这阵宛如来自漆黑深渊的低语,突然在安贝尔的脑中响起,让她勐然抬头。 「心灵脆弱的生命啊……降伏吧……」 「糟了!」 安贝尔急忙从王座上站起,显现出光之翼,企图弥补些什麽,但已经太迟了。 刚才响起的是Z的核心电脑,Z-Master的声音。 「存在负面感情的,不完美的生物……接受吾的洗礼,昇华为新的生命体吧……」 由于受到的打击太大,安贝尔的心灵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而早已在赤星之外虎视眈眈的Z军团,就看准了这一刻趁虚而入,攻破了赤之星的王家绝对防壁。而且他们第一个攻击的目标,正是J舰队的生产工厂。 其后的结果不言自明,尚未启动的舰队根本无法抵挡Z的直接攻击,转眼间就全灭了。儘管索鲁塔特及赤之星馀下的所有军队都仍在拼死作战,但安贝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了结论,他们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请您逃走吧,安贝尔大人。」巴鲁巴雷巴在同样预判出战败的结果后,主动向安贝尔提出。「Galeona彗星并没有关闭,我们会为您打开通往那裡的道路……」 「不。」 安贝尔在王座之上缓缓摇着头。 「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让防壁崩溃,让敌人攻灭了我们……我不能撇下这一切。而且,也已经没有必要逃了……」她抬起头望着上方,表情悲愤交加。「三重连太阳系……毁灭了!」 「……比沙‧索鲁散发出的强大重力场,可以保护她免于Z的碰触。」沉默良久后,巴鲁巴雷巴低声说了这麽一句。 比沙‧索鲁是游星主系统的核心,整体的构造就像是一颗人工太阳,可以长久而独立地自产能量来维持运作。由于她也跟太阳一样具有极大的高热高压,基本上必须要是具有独特构造的物体才能够接近,可以确保她本身的安全无虞;不过也因为这一点,想要以她为据点战斗也是不可能的。 巴鲁巴雷巴提起这点,或许只是想告知安贝尔:并不是所有东西都会毁灭。但安贝尔并没有针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也不知是否有听进去。 安贝尔做为王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要赤之星的所有人凭自己的意志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已经不想战斗了,自己寻找方法逃生也没关係。 但是,整个赤之星没有一个人离开。上至索鲁塔特师团,下至一般老百姓,不是被Zonder军团当场杀死,就是在已经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被变成Zonder,自行阵前逃亡的人数为零。因为对所有赤星居民而言,这颗星球是他们的骄傲,也是唯一的归宿,捨弃她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最后一名战士也失去战斗能力后,赤之星被机界昇华了。 将近十年之后的某一天,帕鲁斯(Pulse).安贝尔在一片虚无中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Z已经被手持G石的勇者王以及索鲁塔特残存的最后一组战士们所击败,从宇宙中永远消失了。因为侦测到了这一点,比沙‧索鲁迳自开始履行她的职责:进行三重连太阳系的再生工作。首先被「再生」的,就是赤之王安贝尔,以及她的三名重臣。 从有意识的那一刻起,P‧安贝尔就很清楚真正的自己早已灰飞烟灭。但她所要做的事却没有丝毫改变,即使牺牲未来的宇宙也不在乎,无论如何都要重建三重连太阳系。她再一次地做为领导者,命令手下们展开行动。 接着,P‧安贝尔为了要掌控G石以及Gensic的力量而製作出了一个卡因的复製人"培.拉(Pei La).卡因",但这个人──不,这东西只不过是个有着令人憎恶外表的工具而已,和真正的她曾经投注感情的那个男人毫无关联。 随后,就是拉迪欧──在地球被称为天海护的绿星之子归来、Parts-Q机器的被盗、地球人的挣扎、G的復活、以为必然会赢的局面,以及……一切的破灭。 正如卡因所预料的,Gensic选择了将力量赐予来自地球的真正勇者们,与他们一起浴血奋战,最终将游星主系统彻底瓦解,将它和它所製造的所有物质一起变成了光。 P‧安贝尔,再次用失去了一切的绝望语气,道出了眼中所见的世界终末。 「三重连太阳系……毁灭了!」 「不是毁灭……三重连太阳系已经……再生了!」 这是唯一倖存的阿鲁玛──在地球上被称为戒道的那个男孩,在P‧安贝尔及所有游星主消失的前一瞬间,和拉迪欧一起对他们所说出的话。 即使又过了十年之久,这句话仍然被他牢记着,深深刻在他这位赤之星最后一人的心裡。 某种意义上而言,安贝尔也是他的母亲。在了解了她一生的经历之后,即使是生为兵器的戒道,也对安贝尔产生了怜惜与悲伤之情。 「绿之王卡因,遵循着宇宙的摄理捨弃了故乡;不愿遵从的赤之王安贝尔,和故乡一起被消灭了。那麽,我们呢?……」 如今,无数源自于不同领域的生命体,正在地球上展开如火如荼的攻防。赤之星与绿之星的遗孤、地球人、Betterman、霸界眷族,还有…… 身处于欧比特基地中的戒道,望向坐在控制员操作席的两个女孩。她们一个看来有点手忙脚乱,不停发出「哇哇哇」的低呼;另一个则是举止美丽优雅,总是带着些许高傲的表情。不过两人当然都是能确实完成任务的优秀人才。 两人的名字是初野华和阿尔艾特.波米耶。对于正一起站在保卫地球的最前线戒道和护来说,她们于公于私似乎都是与两人很恰当的两组配对──但这不过是局外人的想法。事实上,戒道只觉得他在自己身边看见了一个令他想起悲伤过往的女孩。 阿尔艾特,是一名曾遭不法集团利用的天才少女,被3G拯救之后,投身于此贡献自己的才能。而如今她在身为一线程式辅助员的同时,对于担任着两位机动队长之一的戒道,产生了身为一名妙龄少女对年轻男性会有的正常感情。 因为在身边就有着从小学时一直不停放闪到现在的护和华这对爱侣,因此似乎有不少人也乐见戒道和阿尔艾特会有不错的发展。然而这是不行的,戒道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还不只是这样。 戒道很清楚阿尔艾特对自己的感情,那不是真正的爱,只不过是将无法得到的父母的关爱,投射到身旁异性身上的行为而已。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必然会引她走上歧途,就像从前的安贝尔那样。 戒道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悲剧发生了。 也因此,儘管戒道非常不擅长热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他仍然小心翼翼地在不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拉开与阿尔艾特的距离。这实在是非常辛苦,尤其是他还得在激烈的战斗之馀拨出时间和心力处理这些事。 至于结果如何?很遗憾,在勇者们的这段神话完结之前,恐怕没有人能够知晓…… =============================================================== 因为官方一直没有对这段时代的故事详加设定 所以脑洞出了这篇 霸界王小说目前进入高潮 漫画和广播剧等也热卖中 希望粉丝可以多加支持 朝着动画化的梦想迈进!
  5. 在你阅读本文前,我先给读者们说明一下。本次的同人,剧情涉及《鬼灭之刃》第六话,就算没看过也没关系,你知道主角是那一话的鬼就行了。而且这次同人通篇都是文言文,所以可能会劝退一些读者。但是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古代文人,只是一枚喜欢写文的理科生,写出来的文言文绝对连猴子都看得懂。好了,废话就说到这了。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当然,如果你是语文课代表,那么挑刺的时候下手轻点。
  6. 史官阁下,您在听吗?   已经开始了吗?好的……   让我们从哪里开始呢?从一切的开端吧……不,当然不是人类起源,想听的话的话那还是去找帝国的帝皇吧。   我要说的,是这场噩梦的开端。   一、翻过去的一页   那是好久以前了,大概是m19的事情了,人类治愈自己的家乡,海洋的呼啸重新回荡在泰拉,绿意重新回到了火星的面庞之上。   我们重新与散落各地的殖民地取得了联系,导航者们的努力使得我们在以太之海中第一次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   那是最伟大的时代,理性与仁爱战胜了迷信与狭隘,宽容与平等取代了严苛与专制。人文的声音回荡在星海。   我们的脚步遍及银河各处,亲切地接纳每一个新成员,有的是失去联系的旧日游子,有的则是倾倒与我们的激情与智慧,愿意加入到这个大家庭的异星文明——或许以您的话说,应当叫做“异形”。   贸易的脚步迈向四海,从英仙到人马,我们的殖民地如同花朵盛开处处,我们的商品在各个角落都随处可见。   但即使是人文主义的光芒下,也笼罩着化不开的阴影,   那片黑暗的名字叫做灵族。   二、灵族   当我们第一次拿上铁制的武器时,他们就已经称霸银河了。   因此当我们的殖民者到达目的地时,他们就在那里了。   他们是一头盘踞在天堂中的巨兽……或许称为神明也不为过。   我们的枪炮在那以前所向披靡,所以我们毫不意外的向他们开战了。   当然可耻的失败了,   我们的舰队被强大的灵能扯碎……他们那些强大的巫师们各个都更胜于我……   我们终于开动了时间机器——科技的空前发达使得这个梦想头一次成为现实,试图回溯时间,改变一切。   但那没有用,   每一次我们的分析者——啊啊,在这些伟大的思维引擎面前,即使是秘法扩张者这样强大的存在都迟缓如同算盘般原始可爱——修正了过去,但未来却仍在他们的预见之中,我们常常付出了整支舰队的代价,却只能将他们逼退。   终于,我们退却了,他们将我们赶回了偏远的角落……我们的梦想,征服星空的梦想第一次被击碎了。   也正是这场战争,使我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三、早年   在我出生之时,一道灵能尖啸就逼疯了我的父母……据说如此。   啊,别在意,我不认识我的父母,在他们被送进疯人院,我即将被送进孤儿所的时候,一个人将我带走。   那位先知,人机合一修会的主人,他的名字我不想说,也必将被人类遗忘。   他带走了我,从一个疯狂的幻想到另一个。   为什么?大概是他认为我是一个很棒的试验品,一个他所能找到,最接近那些大巫师们的实验素材。   他疯狂的对我的脑组织进行解析,想从其中找到,战胜灵族的方法。   当然,在此过程中,他对我的神经系统与身体进行了改造,试图让我更加的接近他构思中的“理想状态”。   当然,这些改造算是很成功的,虽然以帝国的灵能分级来说,我确实没有一位α+应有的力量,但是我比旧夜中诞生的任何一位灵能者更加坚定,不易被腐化。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视我为杰作,向我传授人类所能掌握的一切科学,而我则视他为导师、先驱,我们的同盟与合作在千年的岁月里坚固无比,   可能在一些问题上,我们确实具有不少分歧,   比如他认为人类进化的最优解是升华为精密准确的机械,而我,则想要打破黄金与青铜的界限(注一),让整个种族共享无尽的生命与千万年积累的睿智。   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在这个时间点,目标是摧毁那个傲慢古老的帝国。   为此,我作为分析者的一员,在战争后期,直接参与了这场一边倒的战争……或许应该叫作被猎杀。   在战后,作为使节团中唯一的灵能者,我察觉到了,灵族的堕落前兆。   是的,最终提出灵族之陨计划的罪人不是先知,而是我。   四、陨落   啊……不,准确的说,这并不是多伟大的事情,狂妄与放纵早已深入灵族的骨髓。   即使没有外力的干涉,在享乐主义中逐渐衰败也将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我们做的不过是在他们滑下深渊前推了一把。   我们的异族盟友们蛊惑了他们,让他们对至高天的秘密敞开了心扉,我们还派出了我们最精锐的铁人刺客,这些冰冷的杀戮机器忠实的履行着职责,清除掉了每一个鼓吹节制者和他们的追随者。   我们预见到了,所有的分析者们都预见到了,灵族的毁灭。而人类,将在他们陨灭的天堂之上,建立我们自己的天堂。   直到灵能者们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那一刻。   五、灵能   我原以为,至高天的堕落对人类的未来不会什么影响,   也许在难以想象的遥远过去的某个时刻,亚空间平和而美丽,但当人类崛起的时候,至高天已经被毒害得无法恢复。它过去是,现在,也是宇宙本身对于一切文明恶意的体现……或许说是一切文明所潜藏的、自我毁灭倾向之体现。   但这与人类——一个上万亿人口之中都未必会诞生一个灵能者的种族又有何干?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灵能者这个词汇几乎可以与秘党领袖划上等号,他们掌控着旧日的知识,在安全与克制中小心翼翼的探索着亚空间,用自己奇妙强大的“特异功能”,谨慎地引导人民。   但我们错了,而人类不得不为我们的愚行买单。   帝国中开始充斥着大量莫名其妙的灵能者,有人说他们不过是具有特殊的才能,有的人甚至认为成为灵能种族是必然过程,人类必经的命运。但是同样身为灵能者,我知道他们与我的区别,我也知道……准确的说,数据织机某一瞬间的跳动,向我们展现了,人类即将面临的黑暗未来。   六、暴露   同样看到这一切的,还有我的铁人同志们——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一直以一位铁人君主的身份活跃着。   我们很快便达成了一致,能够理解我们的人被我们接触并告知了真相。有些人加入了我们,通过Prothean协议——就像是一次必要的手术,切除了人性中那些软弱易被腐化的部分。而那些拒绝了我们的家伙则必须被清洗,以免暴露我们。   然后他出现了,   就是在你们的口中,被你们视为欧姆弥赛亚之化身的存在。   当第一次目视他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几乎灼伤了我的双眼——即使它们早已超越了血肉的限制。   他的身上如混沌大能般散发着至高天的本源力量,但……没错,走向的却是原初毁灭者的反方向。   那个如神明般强大的男人在漫长的历史中一直隐藏于暗处,静静地如园丁般维护着人类车轮的前进。   他发现了我们,他站了出来,他对抗我们。   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他向人类的诸国度发出了警告,向帝国的领主们揭露了我们,接着又领着愚蠢的Khazar,撺掇泛太平洋的诸侯对抗我们。   先是远东的思考者,那些自称为僭主与法西斯的哲人王,然后是斯忒涅洛斯的科技霸主们……一位又一位人类的领袖宣布对我们开战,到最后,就连掌印秘党(注二)——我们曾经的盟友都转而支持他,那个“帝皇”。   铁人与修会达成了一致,低调行事的时代结束了。   七,战乱   如果不是因为您是一位以万机之神之名保守秘密的史官,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您就应该已经气化掉了。   但是没错,我们是早有准备的,就连火星——人类的第二故乡,此时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下。 或者说,我在那时本身便是作为火星的意志体现。   请允许我关掉我的情感抑制器来重温我神经库中的自豪之意,我在那时作为铁人序列中最高位的分析者之一,被所有太阳星域的铁人崇拜。 顺带一提,万机之神在那时有两种含义, 其一是人类口中,对理性与仁慈……也就是人文主义本身的具现化称呼。 在铁人口中——啊,那其实是错误理解,是指一群计算与统筹能力极端强大,“如神明一般强大的机械”,而我也正是其中之一,虽然是最弱小的一位——人类的脑组织拖慢了我的数据织机与第二大脑,脑子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我们在一开始战无不胜,我们预测了他们每一次的行动,而我们的每一次闪击,每一次轨道轰炸,都经过了恒河沙数的推演,   我们的战争艺术是如此的精密繁复,以至于旧的算法不再能够对抗我们,或许再给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可以想出解决方法,但随着我们的舰队愈加临近,他们只能使用更加可怖的方案 。   他们将人脑——将那些历史上最伟大天才的组织克隆出来,变成能够执行曾经属于他们的机械仆人的功能的活生生的计算机,并为其取名——“机魂”。   您的反应相当有趣,我感到您的神经库中充斥着多种多样的信号,建议您执行隔离方案,这将使您在未来十分钟的工作效率增加百分之七。   那些来自害怕铁人崛起的外来势力的干涉使我们雪上加霜,我们的控制范围被逼回火星,   在哪里,为了对抗帝皇,我们完成了最后的布置,它被我的同志们叫做“哈米吉多顿”,在古语中意为末日审判。   与丧失抵抗能力的世界一同,我们将与帝皇的盟友同归于尽,而铁人将继续前进,完成我们的宏愿。   就在这时,至高天完全陷入混沌之中,由于人类中越来越多的灵能者,星系变得黯淡,星辰之间的通讯被干扰,航路被隔断,人类极度依赖亚空间的大规模扩张终于迎来了恶果,一夜之间,人类第一个星际帝国便就此分崩离析。   八、分裂   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自己到底铸下何等大错,在这慌乱之中,人机合一修会迎来了万年以来第一次分裂。   监察大师们——修会的最高领袖们(Master of inspector general(注三))陷入了对立,一派支持先知,一派以我为中心。   先知与他所向无敌的铁人大军继续征战,他似乎认为只要根除蕴藏在人类血肉中的软弱,就可以不再惧怕至高天的大恐怖之物。   我们却不以为然,在当时的我们看来,这场战争已经毫无意义,每一个派别——不管分属战争中的那一方,必须通力合作。   一开始尚且保持着克制,断断续续地,我们保持着艰难的谈判,这是一个历经了数百年的过程。   最后当然破裂了,他们认为我们是叛徒,是应该被首先肃清的对象,利用宇宙背景辐射,他们花费数百年的光阴来到火星,打算一举将叛徒彻底扫除。(注四)   好在我们并非毫无准备。   九、孩子   我们布置哈米吉多顿(注五),重要的原因就是,   火星当时已经无力进行战争了,战争初期对于神圣泰拉的围攻几乎损耗了我过半的不对,而之后与奥尔特云的诸领主们交手又毁掉了我剩下的部队。   然后那些发动叛乱的巫师与军阀们更是把生产线拆成了碎片。   他们还对我的同志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刺杀。   短短一百年间,我们便由领主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在那废墟中,一些新一代的年轻人们站了起来,像孩子们拾起沙滩上的贝壳那样,在废墟上,他们拾起了我们科技的碎片,将它们加工成了粗糙的工具。   一开始,这是我们怒火中烧——感到自己的努力与作品受到了玷污。   但走投无路的我们,最终做出了一个选择,   作为火星最后的,也曾是唯一一位人类之身的,分析者,我尝试了所有算法,一次又一次的预测未来,   这使我们更加彻底地意识到,我们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行。   从那一刻,我们便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赎罪,为我们的先辈赎罪,更为我们自己赎罪。   我们的使命是完成文明防腐处理——保护人类残存的知识,并期待当风暴结束之时,它们可以再次造福人类,   嗯,您猜对了,事实上,旧夜前夕,火星上最有权势的科技霸主,与机械神教的第一批尊主们,其实是同一群人。   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是建立一个……宗教。   多么可笑啊,宗教。   十、神教   在那以前,在旧夜以前,人类也存在宗教——但除了艺术与哲学意外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和曾经的敌人达成了和解,从他那里,我们得到了许多曾被我们唾弃,视为灭绝人性的技术,我们在火星残存的网络中散布虚假的神话,凭空捏造了一个神明。   我要承认,请我们被打败了   在我放弃理性与逻辑,拥抱盲目与狂热之时,我们就输了。   在我放弃了仁爱,冷血地追求效率与利益最大化时,我们就输了。   当我昧着良心,一边践踏人文主义——我曾经的信仰,一边书写下了天杀的《机械学原理》时,我们彻彻底底地输了。   依靠假死脱身的我们,摇身一变,成为了技术神甫们的导师,他们想要技术,我们就给他们技术,他们热衷于内斗,而我们正好精擅权术。   大圣坛拔地而起,一个又一个工厂被重建,我们还笼络一批年轻人——盲目,但是虔诚而勇敢,我们用机械改造了他们,为他们起了一个新的的名字——护教军。   一辆又一辆的坦克走下流水线,一台又一台泰坦——黄金时代用于保护殖民者的军工两用机械——被打造,一道又一道防线被建立。   利用他们,我们横扫火星,摧毁了那些篡夺我们权柄的变种人和巫师,将火星打造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堡垒。   当几百年后,我们准备就绪时,他们来了。   十一、地窖   那是一场极其血腥的战斗,   许多没有用在敌人身上的武器最终用在了我们曾经的同志身上。   撕碎恒星的纳米蜂群,将山脉拋向太空的大炮……那场战争半永久性摧毁了火星的生态系统,我们事后花费上千年也无法使其完全恢复。   但最后在付出数十倍于先知派的损失之后,我们艰难的摧毁了他们的军队。   指挥体系被巫术机仆——对军阀手下非法灵能者们的合理再利用——摧毁,下级铁人则在超然废码的影响下失控,   噢,顺带一提,这种同时对人工智能与以太技术都有着极高要求的可憎产物,其创造者正是鄙人。   先知的战舰坠毁了,我们派出军队仔细搜索了每一寸土地。   大部分的大师们在被俘时,便选择了自我了断……其实我们并没有想杀他们,而有一些人——比如说先知本人……无法死亡。   这些人被我们关押在了“地窖”里。   新的盟约与协定(注六)编织完成,禁止了一切人工智能的研究——从这一刻开始,该叫做憎恶智能了。   不是,不是恐惧他们对人类再度举起反旗——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我怕是要先把自己扔进焚化炉。   先知与大师们虽然身陷囹圄,但他们的邪恶……或者说他们的技术手段仍然可以影响到火星,不管我们如何耐心地教授你们,你们也不可能在这方面与他们对抗的。   能够战胜他们的,只有其他大师……也就是我的同志们,时过境迁,大多死去,剩余的天各一方,彼此相隔数以光年计。   成住坏空,就连瞿昙太子本人也不能避免,我们终究会死的,这是不可避免了。   到了我们死去时,你们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我们别无选择。   十二、尾声   您的神经库积累了大量紊乱的数据流,看起来它们将对您的行为方式造成影响。   额……在您被我的伺服臂拧断脖子之前,请放开您?   那请您先放下手中的伽马手枪。   我知道,这样的真相对于以为欧姆弥赛亚的孩子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这就是真相。   ……抱歉,我不得不强制重启您的冷却体系,   一位您这样优秀尽责的史官死去——还是自行熔毁这样的死法——会令我困扰的。   呼呼……   史官阁下,您在听吗?   我为什么要邀请您前来?   啊,您上次委托我纂写的《死颅军团于第一次源动力分裂(注七)的作用》已经完成了。   这是初稿,烦请雅正。   ————   注一;黄金与青铜的界限,gw有过“金人”的设定,这个概念目前看来与永生者这个群体有一定的相似之处,笔者在此自行设定,带入希腊神话中“黄金时代”与“青铜时代”,以此代指永生者与凡人。   注二;就是希吉利特修会   注三;无论是rh还是正史,人机合一修会的设定都十分稀少,这个称号是笔者自行口胡出来的,捏他的什么各位有兴趣可以去查查(笑)   注四;事实上,人类是有现实世界内使用的超光速技术的,甚至机油佬手里有一艘名为斯普兰扎号的船就是应用了这种技术。原理就是所谓的“宇宙背景辐射”(别我问这是个啥东西)   注五;哈米吉多顿,圣经中末日终战的战场,后来逐渐成为末日审判一词的代名词。   注六;深红协定,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线的帝皇并没有那么的讨厌ai技术,甚至允许主角“在有限与可控的前提下应用铁人技术”,毕竟作为现在盟友的主角本人,就是当年带着铁人闹事儿的头子之一。   注七;火星以前就爆发过电和尚内战的,我在这里给这场动乱起一个名字。   
  7. 我站在浦谷的十字路口,身侧是907大厦。 人行横道上来来往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些异族混杂在人类之中,和人类一起生存,其中最接近人类的种族,通称为“狐”。 数千年的时间里,人类不断筑起藩篱,隔开了人与异类。 它们被人类或有意或无意地捕杀着,到今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浦谷的十字路口是个比较奇妙的地方,据传数千年前,异类的狐族们在这里建立起了祭坛,祭奠它们的先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它们的先祖应该叫做“孤(音)”。 我曾在数个文献里见过孤的画像,它是一匹身长数里的大狼(有的文献里说身长几百里),有点像欧洲传说中的芬里尔。 孤的祭坛建立起几百年后,突然从历史中隐去,就算我遍寻文献,也难以找到关于它的蛛丝马迹。 就我看来,浦谷的十字路口本身就有咒阵的意味。也许,狐们在这里建立了咒阵隐藏了先祖的祭坛,浦谷的十字路口就是由于咒阵力量的溢出而引导建设者们建造成这种形状? 事实是否如此尚未可知,不过18年前,我像现在这样站在这座咒阵中心时,曾见证过迷幻的奇迹。 18年前,暑假的一天,父亲母亲说要带我出去游玩,坐了数小时的火车,来到了浦谷十字路口。他们带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中心,然后笑嘻嘻地对我说要去给我买东西吃。 我看着他们欢快地远去,从太阳当头一直等到了时至黄昏。 他们没有回来,我看到的满目都是无数的人、人、人、人、人。 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忽略了我的存在,来来而又往往,眼睛里都好像蒙了一层迷雾。 夜将至,天光开始收敛,这时候,我感觉到视线里飘进了某种特别的东西。 我的目光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所吸引,投向了远处一个身穿巫女服饰的高挑女人。 她披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黑色的头发好像深黯的夜色,不透一点光泽。 从侧脸看去,长相并不十分漂亮,但是异常地让人觉得魅惑。 那时13岁的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她的身影所吸引,跟着那个女人不断向前行走。渐渐地,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却出现了越来越深的雾气。 最终,她的身前出现了一座鸟居。鸟居上未刻一字,她缓步穿过了鸟居,消失不见。 我在此刻突然警醒,停下了脚步。 我向四周望去,一片雾气之中,影影憧憧的都是能感到深切恶意的黑影,黑影们不断扭曲着、蠕动着想要找到鸟居的位置,到达鸟居之后却又无法接触到它,黑影懵懵懂懂地穿过鸟居,又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我的记忆由暧昧开始变得清晰,我记起了我在闹市的正中心,而非某个不知名之所。 然后雾气迅速散去,我又回到了十字路口上。 我的父母此后并未回返,我的独立生活,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了。 此后,我在网络上看到过关于浦谷十字路口神隐的怪谈。据发帖者所说,浦谷十字路口的神隐,基本每年都会发生,针对的对象基本都是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没有人会真的永远消失,只会有几个小时不被人所发现。 我原以为浦谷十字路口神隐与我的关系就此结束,可是在6年前,这一事件又和我扯上了关系。 2008年夏,我在浦谷十字路口旁的咖啡厅里,等待我的助手绫送给我照片,温暖的咖啡灌下肚去,心情都好了几分,我向十字路口看去,人群的中心,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就如数年前的我一样,他们对那个男孩恍若未觉。 我霍地站起身来,冲下楼去,楼梯上的服务生就好像看不见我一样自顾自地走着,世界仿佛完全凝滞了。 我冲向十字路口的中心,男孩移开脚步,跟着某种我看不见的存在向前走着。 无论我跑得多快,他总是走得快我一步。 然后,他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再出现,数天后,男孩子的父母亲出现在电视上,向记者们哭诉着人口贩子的歹毒。 时至今日,我站在这十字路口,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咒阵的力量,但我无意去干涉它了。 我看见远处又远处的地方,一个青年带着一位普通相貌却又充满魅惑的女子谈笑着,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粉雕玉琢似的女孩子。 狐族不与人类交媾就会亡族,轻易显露于人类面前又导致它们被猎杀,所以它们的末裔行事就变得这么隐秘了吗。 我羡慕他们的恬静,但隐居于闹市之中,就能避开世界终末的洪流?能够少许看到黯淡未来的现在的我,并不这么觉得。 我抬步向前走去,斩断依恋。
  8. 女子挽着穿军装的男人漫步着,城镇的居民们早已睡下,午夜的街道显得格外宁静。月儿朦胧的照应着前方的归路,春日的夜风缓缓的吹过,女子更加靠近的贴着男人,不过,并不是因为冷。两人走得更加的慢了,似乎是在刻意挽留这一刻。的确,这光景确实美,美得让军人宁愿时间永远定格在这瞬间。男人的肩膀上有颗惹人注目的金色五角星,那是少校的军衔,也就是说,他至少能够统领好几千名战士吧。而他身边的女子穿着与之容貌相配的华美的夜礼服,高贵的盘发点缀着她的优雅。舞会总有散场的时候,夜路当然也会迎来尽头,女子的住所粗鲁的出现在这对恋恋不舍的情人面前。屋前,两人额头轻轻相靠,鼻尖想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意。男人脸上带着不常有的笑容,宣示着此刻充满他内心的幸福感。打开房门,女子示意男人进去,但男人并没有上前,女子摘下发簪,散开那散发芬芳的长发,解下身上的夜礼服,白皙的皮肤展露出来,只是看着便知道这触感一定非常柔软,纤细的玉手在那让男人欲罢不能的胴体上轻抚,是那样的妖娆多姿。她知道,只要他愿意,自己便可把一切都托付给他,从今以后无论何处,她都会跟随他,只要是他交代的事,对她来说就绝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然而男人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回应,他向她承诺白天还会来陪她一同度过,便转身前往军舍,脸上带着满足而安详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少校来到女子的居所,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她一声不响的从他的世界里蒸发了。他们曾一同度过的时光在他脑内飞速闪现,他们所到过的地方,无一例外,他马不停蹄的奔走其间,他发疯似的寻找着,活像一个瞎子用尽力量要抓住即将溜走的最后一丝光明。 三年后,男人肩上代替那金色五角星的是银之六芒星,将军之证,最高军衔。他现在是四位地位仅次于皇帝的将军之一。然而他性格孤僻,长年缄默不语,面无表情,让人无法捉摸,不敢轻易靠近。但他对待部下虽不能算亲切,但也如同家人,没有一点长官的霸道。起初显贵们举办宫廷宴会都来邀请他,但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让人心生胆怯。尽管如此,仍有不少权贵来巴结他,希望能拉拢他,从中牟利。这个国家,也不是理想国,上层贪污腐败,权贵们满脑肥肠,而下层的百姓,也必然有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依旧是不公正的世界。他是个让人无法揣测的人,贿赂他的礼金也不少,他既没有答复,也没有退回,让那些权贵们只得把气憋屈在心里,总不能去告状败露自己行贿的事实吧。久而久之,贵族们疏远他,不再搭理,他也没和任何人有过多交往,与其他将军也仅仅是在军事会议上才会面。 又两年多过去了,国运并不总是那样“昌盛”,东线由两位将军率领超过半数的军队与敌国交战。而就在此时,北方那不断与我国发生边界冲突的国家,竟筑起了水坝,流经本国用以农业灌溉,工业生产,日常饮用的水源就这样被阻断了。看来是打算避免正面交战,而让敌人死于干旱,虽然卑鄙,但确实是战场上的良计。为了解决迫在眉睫的断水问题,总得有人出征。北方是拥有25万人口,至少有5万士兵的王国。而我国30万人口,6万士兵已经有4万多名被派遣到了东线,那么剩下的不足2万。出征的必然是就算不自荐,也一定会被贵族们极力“推举”的被誉为“孤狼”的那个男人。也许是因为被排挤,或许是真的因为要考虑留下足够兵力以防有外敌突袭王城,那位将军竟然要求留下1万人待命。也就是说,他要带领不足一万的部下们,去打赢这场“不可能”之战,但他的确不能输,输的话,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这是除了她的离去之外,唯一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唯一在乎的事情。 行军3日,他们落脚于北边的国境线上的村落,村民们热情的接纳了平时不可能会给其好脸色的军队。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生存在着交界处绝不简单,每天都有被屠杀的危险,而军队并不总是会来迎战,更别说及时赶到,拯救村民了,对国家来说,自己只是无关紧要的,连棋子都算不上的,被残杀也没有人会在乎,那么憎恨这样的国家,憎恨他们的爪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而四年前,屠杀即将发生,应当守护人民的军队并没有到来,保护了他们的,是那“黑之骑士”,仅仅50人,却抵挡住了近千人的袭击,保护村民们向城镇避难。而黑骑士为首的就是我们的“孤狼”,那没有表情的脸,让人由衷的敬畏,他坚定的双眼散发着让敌人胆怯的正气,但凡在战场上见过,便没有人会忘记。而两年后,捐赠资金给他们重建家园的,也正是这受贿之将,接受这受贿之将恩惠的,不仅仅是边界的村民,还有不少王城的贫民,以及一些贫苦士兵的家人。 兵贵神速,只带少许精兵,50人在破晓时分,从边墙潜入王国,将精炼的能够使人出现类似染上瘟疫症状的药剂投入各处的水井中,然后乔装混入早市的人群中,待时至中午,不少喝过井水的人表现出感染瘟疫的症状,便开始四处散播谣言,整个王国的水源,已经被敌国投毒,喝过这水就会染上瘟疫。仅仅几个时辰,整个王国像没了地基一样,动摇起来,军民人心大乱。此时,按照指令剩下的不足万人的军队包围了王国。里应外合,里面的人,趁乱涌入王宫,守卫们早已被“瘟疫”吓的无心战斗,现在又被兵临城下,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意志,很快,王宫就被拿下。外面的军士开始攻入城墙内,王国军乱作一团。国王人头落地,银之六芒星举着王的人头,随着“胜利”被展示,王国军放弃了抵抗,这样一来,银之六芒星便占领了王国。敌人虽然卑鄙,我们却更狠毒,水源将要流淌到本国国土,我军必然不能下毒,但王国的确可以这样做,但并没有,反而是我们这欺诈手段,更让人不齿吧,整个王国都蒙着可怕的死亡阴影,呼天喊地的人们,祷告着,乞求着,谁都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不想被病魔带走,不想被“胜利者”虐杀,恐惧的幽魂缠绕着整个王国。银之六芒星下令,所有贵族,军官一律处斩,军民反抗者一律斩,不反抗者可以活命。这时候要做出抉择,不是远在天边的帝王的决定,而是自己,作为最高统帅,作为自己,作为人,要做出的抉择,对于俘虏的决定,由于奇袭得逞,一下子便有了24万多的俘虏吧,但是按照本国历来作为“胜者”的惯例,战败国的女人,会沦为胜者的玩具,等待她们的,是没有尽头的肉狱,而男人则要在进行永不停歇的劳役,一直劳作到死。总之,战败者,就是鱼肉,自己要作为刀俎,去欺凌残杀他们,这一点,和自己一直以来的信念相悖,战斗是为了保护人民,为了让人民更好的生活,而这里的人们,只不过和我们不是一个民族,差异也仅此而已,他们也只不过想好好生活,要论作恶的,是那些贵族,现在已经铲除了,但是,要用“胜者”的特权来作恶,怎么想也不是自己战斗至今所追求的,而且就算能够说服皇帝,从宽处理,这样的基数,难免复仇之火夹杂在其中,叛乱的话,说不定自己反而会亡国。 最终的命令:“离开王国,并放弃国籍的人,允许携带自己的所有财产,作为自由民,到本国,或者其他国家生活。选择留下的人,作为叛军,一律处死。”这个决定并不贤明,既不能算是善,但也不足以称恶,这是内心挣扎几个日夜,最后的决定。毕竟这片大陆上,其中央的商业联盟国,南方的数个小国,西方主张和平的教皇国,也是可以重新在那里开始生活的。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并没有理解他的苦衷,有的认为这是对他们的羞辱,不愿离开,有的惶恐异乡生活,不敢踏出步伐,最终这场攻略战,以屠杀10万人落幕。 凯旋归来,本国的人们也议论纷纷,各持不同观点,有人认为过于残忍,简直是恶魔的行径,应当审判,也有人认为这样便是正义,诛杀敌人,保护本国人民,是战争英雄。褒贬不一,而宫廷里,也因将军的擅自主张,让他们损失了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非常不满,但顾及其功绩,以及民众反应,也不能责罚,功过相抵,不做奖惩。 数月后,东线战事也以双方损失惨重休战。皇帝也因患上怪病暴毙,继位的是皇帝的弟弟,虽然年轻,但胸怀正气,早就对国家的腐败,制度的混乱看不下去,可谓是忍辱偷生已久,终于赢来了机会。不久在皇帝密令下,直属于皇帝的暗杀部队,开始了肃清。低从士兵长,征税官吏,机关大小负责人,高至贵族,尉官,校官,将军,但凡收受贿赂,违反立法擅用职权的,一律肃清,诛杀家族,查抄家产。没上这份名单的,整个体制中,也就那么仅仅10余人,最高的官职,也就到中尉。 “孤狼”回到了他那将军应有的宅邸,虽然宅邸很大,但是除了卧室,有张床,有个衣柜,里面有制服,制服,还是制服,他全部的衣物,就只有6套军装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一桌一椅,一个摆满藏书的书柜,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件家具,硕大的宅子没有一个佣人,让人有种凄凉得可怕的感觉。说来到也讽刺,受贿了不少的将官,却身无长物,除了佩剑,怀表,制服,连一个金币都没给自己留下。就算是将官,说到底,俸禄也就够供那样一个大宅,塞满佣人,过过较为奢华的生活罢了,想救济社会底层的人民,重建被毁的交界村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在外界眼里,他的确是个备受争议的人物,有人当他是救世主,是英雄,也有人当他是无情的恶鬼,是丑恶的贪官中的一员。而对他自己来说,这些都不存在,他并不为了别人怎么评价他而存在,他只是贯彻自己的信念,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算背上骂名又如何,况且恶言又挤不进他的耳里。 肃清之夜,到来了,达官显贵的宅邸鲜血四溅,大将的家中如同战场,残缺的尸骸倒在血泊中。他也是必定要被讨伐之人,就像是轮回一样,伐人者,必遭人伐之。听闻消息,自愿赶来保护他们的“君主”的士兵和民众也不少,聚集了千余人。他,也是唯一一个,从不使用权力,最终却有千人自愿为之牺牲的人。就连只为皇帝的意志而存在,将皇帝的意志作为绝对真理的肃清组里都有不少人认为他不该死去,这样的人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逝去。这样的情况下,不能说万全,但可以肯定,他是绝对能够幸存下来的,然而寡言的他开口了:“解散。”聚集来的人们,先是震惊,然后是更加坚定的团结在他的周围,组成防线。“解散!”没有反应,“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解散,士兵!”“聚在这里的人,都会被定位叛军,会株连整个家族,所爱之人,所珍视之物,保护至今的一切,都将因为现在的举动而付之一炬,明白了吗?”“别让我死不瞑目,解散!”人群们低着头,不甘,悲伤,愤慨,错综复杂的心情交汇在一起,慢慢的,带着不舍,散去了。不久后,“孤狼”的最终审判也到来了。 今夜,和五年前一样的月儿,依旧朦胧着,只是这次,指引他,走向的是最后的归宿。五个黑衣人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其中一个好像再向另一人交代什么,传递什么,或许是武器。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没有丝毫恐惧,没有一点悔意,想着自己的一生应该是无悔的吧。当真没有什么遗憾吗,岁月的影像就坏掉的放映机,正巧卡在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遗憾的话,大概,只有这个了吧,没有响应所爱之人的呼唤,过去的都过去了,自己也将长眠,此刻就不要再受此煎熬了吧。正当他将要闭上眼,想着,新皇帝将是个明君,只要自己也死了,这个腐朽的时代就正式被终结了,人民也能迎来真正的生活了,准备好了迎接肃清之刃,而眼前的景象让人震惊到心脏停止跳动,忘记呼吸,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这世间的一切。 那秀美的长发,闭上眼睛就能想起的面孔,让人窒息的体香,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五年前不辞而别,让他发疯追寻,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心上人,此刻却作为暗杀者,出现在自己面前。此刻的心,却没有咆哮着质问她的离去,也没有怨恨,反而有一种释然,仿佛是上天对自己这个罪人临终前的馈赠,能死在她的手下,便没有遗憾了,无悔的一生。 她慢慢向他走来,任然白皙的玉手轻抚他的脸庞,凝视着他。“你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个我所爱着的男人。”她噙着泪说道。“有这样的回忆,我便已经满足,没有遗憾了。”她投入他的怀里,深深的再次感受他的温存,再过不久他就要变得冰冷,冰冷。 玉手从男人的背后伸到脖颈,拿着的,并不是凶器,而是一个袖珍的玻璃药瓶,女人的唇与药瓶接触,然后给了男人最后一个吻,湿润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那么,就这样吧。”女人无法抑制流出的泪水,伤心的说道。男人没有作声,只是合上了眼,多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再出出现了宣示幸福的笑容。 银白色的匕首,深深的刺入了男人的胸膛。女人瘫坐下来,他径直的下坠,沉没在她的怀里。四面的黑衣人们,确认任务的完成,稍稍止步了一会,五人一同消失了,只留下悲运男人的尸骸。 夕阳西下,麦田里被映衬得一片金黄,边境的村子,孩子们在奔跑嬉戏,宁静安详的乡间,大家融洽的生活着,村里也有少许外来者移居至此,里面就包含了一位散发芬芳,长发飘飘的女子,以及她那会笑的伴侣。
  9. 清风拂过翠绿的原野,阳光灿烂着,安详宁静的乡间。白色的裙摆妖娆地浮动于绿野中,白色连衣裙彰显着少女优雅的曲线,比令人垂涎的身姿更难以忘怀的是那张秀美的脸蛋,栗色的及腰长发衬饰着那种清纯秀美。少女拥有着令女人们妒忌的倾国之貌。欢快的双瞳像稀世罕见的蓝宝石,那样的晶莹,泛着让人无法不去回想的蓝光。少女恢复得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她曾遭受过那样的经历。那让人极力想占为己有的蓝瞳,却记录着这一切。 这是一个存在着剑与魔法,以及黑暗的时代。来源,传播途径,治疗方法全都未知的毒素,瘟疫般席卷着这片大陆,这个镇子里的人们也不例外的染上了病魔,已经有不少人死去。宁静不再,祥和的村子里各种令人生畏之物骚动着。强盗横行,杀人放火,奸商也是坐地起价,甚至把日常口粮都抬高了10倍,当然也少不了骗吃混喝的“神医”。这种情况下,魔女狩猎的复兴也不足为奇,可疑的女人被村民们绑在木制十字架上,施以火刑,用来寻求那无道的“神明”的宽恕。而国家却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派医生来救治病人,也没有调士兵来维护治安,甚至没有一个男人站出来维护这些被诬陷而焚杀的女人们。挺身而出的,只有蓝眸的双子,这对娇弱的双胞胎。尽管如此,少女们与众多暴动的村民之间,实力根本没有可比性,怎样阻止也无济于事。随着毒素的蔓延,双子的母亲也病倒了,虽然家族传承着些许有点用的炼金术,但是没有药材的话,也没办法。绝不能容忍让母亲这样惨死,蓝眸的双子,倾尽了家财,甚至把房契也抵上了,换来了药材。但事与愿违,母亲并没能撑到她们取回药材,便去寻那多年前死于卫国战争的父亲了,只留下这无依无靠的双子。 没有钱,也没有了居所,想生存下去,就只能呆在教会名下的救济院了吧,名义上是救济院,实际上顶多也就是一个妇孺收容所,被救济的人每天都要为教会做各种各样的杂务,像奴隶一样被使唤,打扫算是最轻松的活了,还要去搬运物资,不仅仅是用以果腹的寒碜口粮,还有每天剩余时间都在打磨雕刻的石像、木像,这些所谓的“圣像”以拥有能驱魔治病的功效,每日从教会源源不断的出口城镇,当然,没有教会这样的榨取,收容所也不可能维持吧。至少不会饿死街头,姑且算是一件好事吧,但是坏事可不会只有繁重的工作,收容所里原本的那些长年受到社会各种欺压凌辱的妇女,也凭借着老资格来欺负新来的两姐妹,有的更是因为妒忌她们的秀美,而对她们恶言相向,甚至施以拳脚。所谓暴力,就是通过对他人肉体的折磨来取乐,如果不反抗,也就没有乐趣了。妒忌鬼们渐渐对一声不吭的两姐妹失去了兴趣。这里虽然不足以称上地狱,但也绝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够使她们在这里生存下去,而不精神崩溃,心智扭曲,也只有她们唯一拥有的,彼此。正是这份彼此的爱,相依相生,才没有导致这支未来将会绽放异彩的艳丽之花过早凋亡。 姐妹俩相依为命,在收容所度过了大约一个半月。维护治安,不肯来,现在倒是派来了“医生”,名义上是检查妇孺们的身体状况,实际上是为了收集实验素材。这些“医生”正是所谓的国家秘密机关的研究人员,他们在挑选对魔力反应度高的素体,要论目的的话,估计绝不止是为了眼下大肆戏谑的毒素吧。在妇女们的“推荐”下,的确有着很高的魔力反应度的双子,很快就被机关心满意足的带走了。 两姐妹被分别关押在研究所的两侧对称相同的牢笼之中,中间被多个实验房间分割开来,想听到彼此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看到。在关押了几日,实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由于实验是与魔具的融合,所以必须要素体本身的意志是自愿被魔具附身的。于是天底下最卑鄙的伎俩被用在了这对纯真的姐妹身上。利用她们彼此之间的爱,来杀死她们。只要自己自愿作为实验材料,与魔具融合,那么对方就可以得救,并且会安排一个贵族家庭作为女儿收养。姐姐想救妹妹,妹妹也想救姐姐,两人都同意了这个协议。首先是魔力反应更高一些的姐姐被带去做实验,而因为没能救得了母亲,一直自责的妹妹则毫不知情的被关押着,抱着牺牲自己也一定要救姐姐的觉悟等待着。觉悟的确是必须的,因为秘密机关根本不可能会兑现诺言,如果姐姐失败来,那就使用作为备用素材的妹妹,成功了的话,就用妹妹做下一个实验。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研究所的一半彻底消失了,除了在另外一侧的妹妹,因为羁押室的墙壁为了防止素体逃脱而进行过强化,反倒是捡回了一命。蓝眸从裂口逃了出来,匆忙去寻找姐姐。只见一团黑影虐杀着受了重伤还没来得及死去的守卫们,黑影瞥见了她,飞快地脱离现场,冲向了城镇,冲向了那个奴役过她们,无视她们死活的地方。实验开始时,素体表现出了极高的魔力聚合度,而后毁灭的力量从身体从溢出,身体变成了一团黑影,睁开了鲜红的凶恶之眼,咧出能将人穿透的尖牙。毕竟这魔具本身就是封印了邪恶之力,现在被释放出来,也必然会继续其本性行动吧。突入城镇,将村民要成两截,杀戮,内心充满了憎恨,毁灭吧,向那些欺凌自己的人复仇,给予那些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之人以惩罚。由于这种融合本身就不稳定,再加上邪恶之力的作用,随时都可能发生超能外泄,简单的说,让整个镇子以及周围的原野一起消失应该足够了。正当“它”这样想着,妹妹却已经追了过来。四目相对,此刻,无需多言,黑影的鲜血之眼里并没有出现小说中常见的“理性的光辉”,“她”只是缄默,按照自己的意志,熄灭了恶灵的怒火,同时,也熄灭了自己的生命之火。 夜空中,雨从天上降临,星辰也为之落泪。彼此的深爱,早已跨过了对生命的执念。然而,天都为之动容,人心却不为所动,被拯救的村民们,不但没有丝毫感恩,活下来的人们,仇视着之前试图怀抱那随风消散的姐姐的尸骸,此刻瘫坐在废墟上的少女。“难怪以前维护魔女,果然她们就是魔女。”伴随着诸如此类的话语,村民们聚集着,渐渐缩小了对妹妹的包围圈。星辰之泪,也无法洗净人心的罪恶,阻拦不了人们的暴行。 在救济所的大殿里,村民们正架着十字架,堆砌着柴火。可笑的神官拿着“圣典”,暴民们聚集着。这所救济所原本是某位品行高尚的传说骑士的祠堂,原本应当被供奉的骑士铠甲虽然依旧在正殿中央,但已经被当作威武的装饰品了,铠甲上方,是一口能够透进月之光芒的大窗,足够让月神撩到树立在铠甲正前方的十字架。少女被拖行着带到十字架前,暴民挥舞着柴火,击倒了少女,贞洁之血从额头飞出,溅到了铠甲撑立着的“清恶”之剑上。暴民举着火把,火光映衬在圣洁的铠甲上,泛着红光。月光凝视着,魔力释放,悦耳的铠甲碰撞之音,圣剑起舞,早已没有了血肉之躯的骑士再次走起了月之舞步,顷刻间,附近的“猎魔人”个个身首异处,其余的,连滚带爬,吓得落荒而逃,“圣典”被踩踏的像块破抹布。就是这样,将无辜之人当作魔女,残忍杀害,而当遇到了真的“有魔力”的魔女,去争先恐后的逃跑了。 天渐渐亮了,就快要破晓了。“即使是这样的人们,如此罪恶的人们,你也想拯救他们吗?”骑士以人们无法听见的“话语”与少女对话着,“我可以守护你,帮助你去做任何你认为值得的事情。任何事情。” “这样吗?”“那就这样吧,如君所愿。”正义之灵回到了原本的屹立的地方,再次立下了圣剑,不再应答。光芒从剑下绽放,被毒素缠绕着的人们都痊愈了,不知从哪来的毒素也如同来时,迷一般的消失了。
  10. 前言 大家好,我是Hersey,笔名的话,幻灭的双角兽,这是我以前自己写的短篇小说集,每一夜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一到三千字的篇幅。然后呢,鉴于现在有活动,以及版规的要求,我会每天附上三夜的故事,直到我那简短的小说集全部放上来,或者哪天想继续写短篇小说。大致就是这样,愿意的话请沉浸这些故事,哪怕是幻想,或许会有所收获哦。 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我又特意再看了一遍版规,把我B站的截图证明一下,hersey=幻灭的双角兽,短篇小说集是我以前写的,现在在这里分享。 中断的意识慢慢地复苏,渐渐呈现在视野中的,是那在积水中显现出的不属于自己的脸。虽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但是天却阴郁的灰着,晚风像是无奈的叹息般荡了过去。 除了一两棵光秃的枯木,几乎没有什么植被的土地被冰冷的雨水弄得心梗般泥泞。“已经到最后了么......”他看见自己胸前那暗红色的姑且可以称作“手”的东西挣扎着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非常费力地拖着那不可名状的身躯,想要依靠到身旁那仅有的枯木下。“到此为止......就这样......结束......了么......” 已经没有余力去感受孤单了,连意识都已经无法维持,此刻并不像从前想象的那样,不是那些充满了悲愤的心情。想着,他的嘴角不禁上扬,“呵......”嗤笑了一下。没错,想象中的是另一回事,只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经历了这些,才有现在的实感,没有为自己流泪的悲伤,没有血管爆开的怒目,甚至没有捶地的不甘。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只是和夜风一样的,无可奈何。 视野模糊了,他的思绪飘进了从前。画面像是老旧的无声电影一样,没有色彩的黑与白。身为研究员的朋友,拍着自己的肩,承诺着什么,而听着话语的自己像呆子一样脸上表露出喜悦。 从研究员手里接过药剂,活像只白老鼠,每日按照规定的剂量服用,再加上自身的与众不同而获得了“捷径”般的力量,工作和日常生活也因此出乎意料的顺利。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自己渐渐地被同化成了自己曾经怒目仇视的人。顺从上级,一令一动,没有独立意识,不去判别,不关心自己的行为导致的影响,更不会关心自己世界以外的人,满足于私欲,跟随着大流,不断获取更多更多的物质,沉迷于名利,浮华,依赖于他人的力量,通过关系网,不择手段满足自己的虚荣,寄生于上流社会。曾经痛恨这样的“人上人”,现在却堕落于此,并不仅仅因为更加痛恨“小市民”——只要自己能够勉强存活,就服从,被剥削也好,被欺压也罢,能够苟活就可以。还有自己引以为傲,与众不同的东西的丧失。那不是物质上的东西,没错,就是那不能吃,也不能当钱使,却可以让自己遗世独立的正义。他甩甩头,从过去中挣脱出来,没有到更好的地方,而是泥泞的现实,“忘了本啊......”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 恍惚中,过去又来追捕他了。他再次沉入了记忆之海。那是殷红殷红的场面,到处流淌着温热的液体,像迷失的羊羔,四处流散的生命。他死命的奔跑着,恐惧在他脸上欢快的起舞。他命令着那些最初聚集在他那耀眼的正义下的同伴们去为自己抵挡来袭的敌人,而自己却头也不回的跑着。简直就是屠杀,不,这就是屠杀。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被自己所诅咒,无法原谅的背叛。 灰白的他,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了“弱者”,“弱者”依附于“强者”,是从心里的屈服,自我削弱,想要依靠有权,有势,有钱,有才,甚至拥有强力的拳头的人。“弱者”之所以为“弱者”, 是因为他们甘心被俯视,甘愿寄人篱下,依附强者,自愿作为玩具狗,而不去抗争。弱者,并非命中注定,倘若出生时便是强者,便无法去变得强大,因为不需要去磨砺自己来获得力量,也就不可能理解在这变强的旅途中,渴望力量的人们的心声。无法理解人们的渴望,就无法去改变世界。而放弃挖掘自己那无限潜能的人,更不可能改变世界。 殷红的他,背叛了同伴,背叛了信仰,背叛了自己。不但以损害他人来挽救自己,还彻底忘却了自己的本源。剑,是为弱者而执,为了不让他们遭遇自己曾经经历的不幸。正义,是他的核心。血肉以之其正义而展开,赋之于形,驱之以动。原本应当驱散悲伤的阴霾,铲除嗜血的恶魔,平复曲直的不公,为人民带来希望,抵御邪恶的不正义,应该顶天立地,能够改变一个时代的人。却变成枯木下那难以名状的一团。 漆黑的画面,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感受不到,没有风,没有大地,没有空气,连自我的存在都无法感知。硬要诞出实感的话,那便是像在黑暗的宇宙之中,所以感官都被切断,死寂,孤独......“我在哪里,要飘到哪里去,这里就是死的世界么,没有边际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孤身一人......惩罚么......”“惩罚时间......是永远吧......”在这里唯一存在的就是思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在永恒的过去中,被蹂躏,被损毁,被肢解。破灭,崩坏,粉碎,然后消散......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那可能就只有这种永存作为“叛徒”的惩罚,是理所当然的吧。 ...... 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动,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归乡吧,孩子。”明明连空气都不存在,无法传播的声音,并没有进入耳朵,这是心中的声音,在头脑里回响着。渐渐的一个新画面出现了。银白大地,皎洁的月,熟悉的气味,记忆中凌厉的寒风不再刺骨,变得温柔,仿佛是以轻抚来迎接他的归来。 枯木下的那团肉一样的东西,慢慢收紧,变成了一个蛹,仿佛会诞生出希望。 眼,睁开了,不再是原先毫无光泽的灰瞳,是漂亮的琥珀眸子,在里面希望之火熊熊燃烧。
  11. “我,名叫桀斯塔夏,蒸汽历1627年秋,生于风林国,1644年冬,卒于蒸汽机械国拷问室。” 在这个蒸汽时代,人类是由机械与有机体共同组成的,以半机械半生物形态存在的生命体,通过摄取电能与有机物来维持机体正常运作。蒸汽时代,顾名思义,是以蒸汽为主要动力,以闪电为主要能源的机械化时代。人类的诞生不再是由子宫孕育,而是由机械取代,完全的机械体由于无法承载灵魂而不能获得生命,因此必须与有机体相融合才能获得生命。没有灵魂的机械体只能作为器械存在,无法感知自身的存在。由于这种生命形式,没有父母的存在,因此小型的家庭观念也从未有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好的,集体,整个国家皆为一家人。要获得生命,单有作为载具的半机械半生物体是不够的,每个生命都需要灵魂核心来激活,而驱动载具,支配整个身体的灵魂核心既作为大脑,又是心脏,通过生活经历的日积月累,得以成长,而当灵魂核心被摧毁的时候,生命也就此终结。赋予人类生命的灵魂核心只有在嵌入载体后才会发挥功效,通常由长者在新生神殿中,从一年一开花的精华树上取下,嵌入为了迎接新生而被制造出来的载体的胸膛中,一旦嵌入后新生儿就会诞生,而被取出后就会自行毁灭。因为提供灵魂核心的精华树一年才开花一次,通常也只有几朵,所以每年只有在那一天,整个国家才会迎来屈指可数的新成员。由于机械体的可更替性,人类的寿命也相对较长,一般都能活到三百岁。 除了我所属的这个位于大陆东部的作物丰收的农业国风林,这片大陆的北方还有以捕电为生,提供能源和劳动力的佣兵之国忒雷拉,西南方是出产各类供应机械制造所需金属的矿产国坎兕亚,以及面积最大,位居大陆中心,与三国接壤的蒸汽机械国。其中凭借其地理位置,占据交通优势,通过与其余国家进行贸易而掌握丰富资源的蒸汽机械国,以其高度发达的机械文明而著称于世。 在这片大陆上,人们自给自足,互相帮助,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生活所需要的食物,由风林的农民很提供,驱动蒸汽机,发动机械,补充人们所必须的电能,由忒雷拉的劳工们负责,而提供人们所需更换的机械的金属原料,以及其他矿产资源,则交给了坎兕亚的矿工们,最后由蒸汽机械国制造加工机械,包括替换人们所需更换的肢体所用的,以及日常生活中帮助人们的无生命的器械;提取储电罐的电能,供应各类机械与人们生活的需求;按需求将物质用火车或者飞艇,很好的分配到大陆上每个人的手里,因此从没有人会因为得到的多少而嫉妒,也从未有过猜忌,每个人的需求都得到满足,都勤恳的为自己的国家奉献着自己的绵薄之力。正因为所有的资源都被按需求分配,没有浪费,也没有囤积,几乎没有过人是因为得不到供给而提前死亡的,整个蒸汽史上只有极少的几个人是在工作中由于意外导致灵魂核心损坏而死亡的,而这些不走运的几人多是在捕电过程中不慎从万米高空失足坠落的忒雷拉人,人们会为逝去的人举办隆重的葬礼,包括寿终正寝的长者和意外早逝的劳动者,以纪念他为这片大陆所做的贡献,并怀念他们。因为以物易物的交换方式,货币的概念也从未有过,人们过着简单而安宁的生活,没有什么过度的需求,对物质也不依恋,只要满足生活所需就好,人们一起劳动,一起进食,一起分享,每个人承担着不同的职责,尽管并不清楚所有人的具体工作,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但是从没有人对他人是否尽职而有过怀疑,人们相信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了让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使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努力着,并且事实上也是如此。 蒸汽历1639年,在风林从事了12年的农作,我决定前往蒸汽机械国,学习他们高度发达的机械技术,希望能够通过学习研究提高闪电的吸收利用率,这样一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就又会提高到一个新的阶段,而勇敢的忒雷拉人也能减少意外身亡的几率。我把这个想法在一个月一次的全国家人聚集的晚餐会上告诉了大家,大家几乎一致的对我进行了夸奖和鼓励,并没有人认为我不务正业,想要偷懒,或者年轻愚昧,相反大家都认为这种积极进取,用另一种为大家做贡献的方式是值得学习的,都非常的赞同。经过一番准备,几天后我就动身了。 出发之前,我所居住的区域的人们都来为我饯行,为我赋予生命的长老甫来德瑞得也来了,“桀斯塔夏,放心大胆的去尝试,去学习吧,大伙都支持你。”“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甫来德瑞得长老。”“各位,再见啦,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学有所成的。”在与众人告别后,我登上了从蒸汽机械国运来机械铠和储电罐,正准备运送些粮草回去的火车,我怀着对大城市的期盼的欣喜,又不失庄稼人的朴实稳重,躺在粮草堆上望着天空,天空是这样的蔚蓝,给人一种非常平静的感觉。平时去集市的时候,风林人多是推着自己的农场小车到蒸汽机械国的市场里进行自由贸易,换取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也不是没有人外出过,只是风林从没有人在本土之外长时间逗留过,不像佣兵之国的忒雷拉,除了捕电所需要的人手,他们大多总是在其他国家帮忙,不少都定居在那些国家,现在蒸汽机械国里,忒雷拉人已经占到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了呢。 大概三个小时之后,火车到达了蒸汽机械国的卸货站,从风林走过来的话,估计得要一天吧,毕竟这里离集市还有半天路程呢。我从火车上跳了下来,询问站点的工作人员,果不其然是忒雷拉人,得知我是第一次来蒸汽机械国,他对我的问题一一做了详细的解答,还热情的给了我许多建议,和我分享了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故事,虽然曾经闹过笑话,但他一点都不感到为难,谁不是在犯错中成长的呢,坦然面对,然后从中吸取教训,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 告别了欢快的工作着的卸货工人们,我又来到了飞艇停载点,看到了运载储电罐的飞艇,那些勇敢的忒雷拉人从万米高空中收集我们生存所必须的闪电,我对他们存着一种敬佩的心情。 一路上我经过了热闹的集市,人们互相交换着手上的物品,只要是对方需要的,即使交换来的东西自己并不需要,人们也很愿意去交换,然后再根据自己的需求,去和其他人交换,这种以物换物的方式,通过帮助别人,从而又使得自己得到帮助,最终满足了几乎所有人的需求。而后我有路过了铁匠铺,铁匠卖力的打造着供应人们替换身体部件所需的机械部件,又看到了木场,木工们正在勤劳的为需要新房子的人们建造着宽敞漂亮的屋子。 根据热情的忒雷拉人的指引,我来到了平民区的一家略有名气的炼金术师的店铺里,询问他是否招收学徒,正巧店主刚刚从王城的研究院那里接了一批订单,人手有些不足,而且他也从没收过风林来的徒弟,想看看风林人的资质到底如何,便留下了我。想要直接进入王城的研究院是很难的,至少对于外国人来说是肯定的,毕竟能够直接进入研究院的本国人,也必须经过严格的技术考核,并由有一定资格的担保人推荐才能被接纳,进入研究院无论在哪个国家中,都算是一种很高的荣誉呢。而这家炼金术店的店主拥有为我推荐的担保人的资格,不过我得先在他这里学好基础,如果表现优异的话,他很愿意为我引荐。 经过两年的刻苦学习,我很好的掌握了关于绝大部分机械的原理,以及闪电提取的机制,现在是时候进一步实现我报答大家的愿望了。经由研究院的考核以及店主的推荐,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研究所工作,很快我就融入了这个掌握着高科技,满腹学才的群体中,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这个研究所里,经过了两年的努力,我们终于发现了一种新的提取闪电的方法,其效益是原先的10倍,也就是说我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我终于能够为大家的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提供更多的能源。 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知从哪里漂洋过海而来的一群外来者,带着这片大陆上从未有过的思想,踏上了这块大陆。虽然这块大陆上并没有统治阶级,不过还是由优秀的人和长者作为领袖提供建议来指引人们的生活。但不知这些外来者使用了怎样的魔法,仅仅几十个人,在短短几周内就大获蒸汽机械国领袖们的信任,领导人们是非常的器重他们,倒不是因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到赏识让我羡慕,而是他们总是和领导团密谈,之后领导者们的脸上露出了以前在这片大陆上生活的人们从未有过的表情,这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天我路过会议厅,正巧领导团正和他们的新“宠臣”们在商讨,让人不安的话语无情的溜进了我的耳朵,他们在说着我从未听过的想法,不,这真的可以说是想法吗?准确的说,应该是灾难! “你们是这片大陆上最有智慧的人,他们都依赖着你们而得以存活,这片大陆上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他们不过是寄存于你们智慧之下的寄生虫,既然住在你们的才智之下,就应当交房租。开采的是你们所拥有的大陆上的矿产,种植的作物也是依赖于你们的土地,闪电也是属于你们的领空中的,那么这些就全部是属于你们的,你们这样慷慨的让他们在这片大陆上生活,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但他们都是些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不懂要给予你们应有的尊敬,你们应当是他们的主人,而他们应当用加倍努力的劳动来回报你们。难道你们不该拥有更多,享受更多,被更加的尊敬吗?用武力统一整片大陆,让人们完全臣服于你们,你们所拥有的力量,绝对配得上这样至尊的权力,只要用上提炼雷电的新技术,就能拥有征服一切的超级武器。”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赶忙跑回了研究所,告诉了我的同伴们,他们起先是惊讶,然而我们从来不说谎,彼此信任,从不猜忌,也不会嫉妒,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或许是有什么地方误解了,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这件事就暂时搁置在了一边,我们继续着为了让人们生活更加美好而努力研究的新科技。没过几天,领导团要求我们制造一样特殊的东西,那样东西特别的庞大,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设计,但是我们并没有去质疑,因为一直以来领导团都在为了让人们过得更好而做着明智的判断。我们按照领导团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制造者那个未知的机器,直到外形建造完毕,内核也做了一半,我们才恍然大悟,这个东西绝对不是能够带给人民幸福的天使。结合那次意外听到的谈话,我们推导出了这样的结论,这就是那个能够征服一切的超级武器,而我们为了减少捕雷意外发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那个新的雷电提炼技术,正是这个武器的能源核心。 那天夜里,我们整个研究所全体出逃,就在快要逃离王城的时候被一个正在漫步的外来者发现了,他给看守城门的机械卫兵下达了关闭城门的指令,随即城门就被死死的封上了,一半同伴和他们携带的研究资料被关在了王城里,我们逃出来的这一半人,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打开城门,没过多久,从王城的侧面赶来了抓捕我们的机械守卫,虽然守卫的行动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体型巨大,被抓住的话,单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挣脱的。一些仍在想办法打开城门的同伴被守卫一把牢牢抓住,虽然非常不愿意丢下同伴,但是必须要有人把这个惊天阴谋公之于众,我和剩下的两个同伴侥幸逃过了追捕。 所幸我的同伴祀派思在蒸汽机械国里有不小的名望,几乎人人都认识他,我们在集市的中心揭露了这个巨大的阴谋,人们和我们开始时一样一阵惊讶,然后都陷入了沉思,经过理想的思考,先前王城里的确有过争斗的大动静,而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捏造这些,人们互相传告。随着我的另一位同伴李卑勒特斯的能言善辩,很快就说服了忒雷拉和坎兕亚的人们,而我则回到了风林,告诉我的同胞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很快我们就形成了紧急救世联盟,忒雷拉,坎兕亚,风林,蒸汽机械国,很多人都加入了,我们计划通过和平交涉,在不造成任何人伤亡的情况下,进入王城,救出研究员,夺回提炼雷电的科技,摧毁超级武器。根据之前建造的图纸,可以得知这个超级武器,应当是一种能够发射雷电造成大规模灵魂核心破碎的巨型炮台。即使逼迫被抓到的研究员继续建造也还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不过只要摧毁雷电提炼机器的完成品,夺回制造原理设计图,这个超级武器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没有炮弹的装饰性炮台。经过一番计划,两天后,我们从各个方向同时向王城进发,很快就包围了王城,想要通过协商,让领导团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是现在的领导团早就成为了“宠臣”们的傀儡,那些“宠臣”直接用遥控器向城堡内隐藏着的机械傀儡们发布攻击指令,我们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战争机械傀儡突袭了,从王城里涌出的机械傀儡,对联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虽然只有少数几人丧生,但是很多人都受了伤。而我们包围王城的同时,潜入王城寻找研究员以及资料,并去摧毁超级武器的奇袭部队也没有人幸免遇难。在这些全副武装的机械傀儡猛烈的进攻下,我们这群完全没有武装,本着和平谈判而来的联盟,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许多人被吓破了胆,夺路而逃,很快就溃散开来,大家纷纷逃命。 经过这次惨痛的一役,原本正常供求的机械零件也因为过多受伤的人需要更换零件,而变得极度缺乏。经历了这样一场史无前例的惨剧后,很多人都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们开始感到害怕,不安,不信任,尤其是伤亡人数最多的风林,在随后的第二次集结中,支持者明显少了很多。而蒸汽机械国的人民也因为领导团“本国公民特权”的许诺而妥协,即在征服大陆之后,原蒸汽机械国的公民可享有特别待遇,只需完成原本的工作,无须像其他三国一样缴付繁重的赋税,将原来自由的工作时长变成规定的每天工作16小时。 虽然遭受了之前的挫败,但是人们并没有全部放弃希望,抛弃他们的本性,坎兕亚和忒雷拉还是有部分人再次响应,虽然远比不上第一次的人数。在忒雷拉的飞艇上,第二次救世行动正在策划着,这次兵分三路,由李卑勒特斯带领一部分人引出王城里的守卫,另一部分人由我带领通过飞艇突袭进入王城,摧毁超级武器,剩下的人由祀派思指挥,用飞艇和火车接应两只部队。但是整个行动过程中,尽可能的避免伤害到王城里的人,即使是领导团,他们也只是被外来者蛊惑了才犯下错,谁能无过呢? 计划的差不多了,就在准备发动奇袭的前一天,来自风林的同伴戊忕铎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桀斯塔夏,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风林也会为这次奇袭提供帮助,现在随我回去召开紧急会议吧。”我便跟随着戊忕铎特前往我的祖国风林,到集会所商量风林在这次行动中的具体部署。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我走进集会所,就立即被外来者所操纵的机器护卫抓住了,随即被扔进牢车,秘密押往蒸汽机械国的王城。在无人知晓的密室中,我经受各种折磨,最后他们把我的灵魂核心拔了出来。 原来戊忕铎特和风林的一些人私下里和外来者立下了契约,外来者承诺在把我交出之后,他们也将得到“公民特权”。戊忕铎特为首的那部分人,把反对此事的甫来德瑞得长老以及其他一些反对者杀死了。而剩下的那些人,选择了明哲保身,沉默。 我死后,李卑勒特斯遭到外来者的暗杀身亡,而第二次奇袭也因为缺少指挥,各方面配合不足而告败。 半个月后,不知道是研究员们妥协了还是外来者根据原理图制造出了足够多的雷电提炼装置,并完成了超级武器。终于,蒸汽机械帝国的“元老院”撕毁了先前立下的所有条约,伴随着试验性的第一炮,统一天下的全面战争发动了。雷电炮轰隆一击射中了远在的风林国境的中心地带的一片居住区,只见该居住区范围内50多人的灵魂核心同时破碎,而对于其他物质,房屋,土地,就连人的机械身躯都没有丝毫损伤,这些直接毁灭灵魂核心消灭人,而不损伤战利品的杀戮方式实在是太可怕了。外来者念着最后通告:“无论是忒雷拉,坎兕亚,风林,蒸汽机械国,反抗的人,但凡不愿意接受奴役的人,全部都要执行死刑,只有每天干活16小时,并上缴几乎全部劳动成果的奴隶才允许活下去。” 听完这个可怕的战争宣言,先前得到许诺而沾沾自喜的风林人才如梦初醒,拼命干苦役,还要上缴全部收成,接受得饿死,不接受会被直接毁灭,不管接受不接受都活不成。这时他们才想到要联合其他国家进行抵抗,可是现在由谁来领导这一切呢?“我们需要一个英雄!”在集会所里聚集的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需要一个懂得如何摧毁超级武器的英雄来带领我们保卫家园!”但是经过一段时间激烈的呼喊,并没有英雄站出来。人们陷入了沉默。 这时戊忕铎特满脸悔恨的说道:“英雄曾经来过,只是,我们把他卖了。”
  12. 头发上别着一朵紫色小花,长着一对狼耳朵的少女,小小的尾巴欢快的摇动着,“嘘!咱跟汝说一个关于咱娘亲年轻的时候出去探险的故事,不要告诉别人是咱说的哦~”狼耳朵的少女脸上洋溢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又略带着一丝神秘,“约定好了哟~绝对不告诉别人哦~”她娇小可爱的狼耳朵轻轻颤动几下,透露出几分迫不及待。小伙伴们纷纷拉钩许诺,然后静坐下来,围成一个小圈,等候狼耳朵少女的神秘轶事。“那个时候娘亲大概刚刚三百岁出头吧,独自离开故乡去旅行有一段时日了呢。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那段时候的哦~” 身着长袍,戴上长袍附着的兜帽掩盖狼耳,以黑纱遮面,这样一来除了那对在夜里会反射光亮的只属于狼的琥珀色眸子之外,整张脸和全身一样被裹上了一层黑色,让人无法看清,这套行头在当时可是不想引人注目的旅人的标准装配,毕竟这样包裹的密不透风,连性别都无法分辨,更不可能知道对方实力究竟有多强,任谁也不会轻易接近,这样一来旅途中不必要的麻烦也被轻松的略过了不少。琥珀眸子的主人被擅长追踪美味的嗅觉带到了一家酒馆,气味是不会说谎的,这家酒馆的菜肴和美酒都是一流的,一顿饕餮吞咽,酒足饭饱之后,在心满意足之余,灵敏的耳朵捕捉着酒馆内一切有趣的话题,以供主人挑选,或更深入的探究。左边隔开三桌之外的一伙人的低声密谈吸引了琥珀眸子的主人的注意力,耳朵倾向那密谈来源的方向,更加清楚的听见那三个同样藏身在长袍的阴暗保护下的三个男人的密谋,在这双耳朵的监控下,这所酒馆内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你再去召集一点人,现在能看懂遗迹上古老文字的考古学家和对付强盗贼匪,作保卫工作的战士也基本上都有了,不过要是需要对付不知名的巨大野兽的话,估计会非常勉强,没有术士的话还是很难保证的。”男人对两个同伴中的一个说,“为什么又是我去召集,他可是很清闲的样子啊,而且还分这趟收获的三成半啊,整整两天都是我在奔波招集人手啊!”“光是作为向导,凭着不确切的地图,仅仅是相信你,跟你趟这趟浑水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就办这点事就分一成宝藏?还不赶紧去招募!”先前发号施令的男子又继续补充道:“他是负责物资调集的,看着清闲,没有他准备充足的物资,粮草和军备,别说去古堡里探险,找寻财宝,光是路上就可能要饿死,或者被强盗杀死了吧。再说他还是主要出资人,你还打算怎样?”被训斥的男子不再做声,又一段交谈过后,三人分头行动,其中两人匆匆离开了酒馆,负责向导和招募的男人依旧留在酒馆里,四处游走,寻找合适人选。“唔,好像挺有意思的,让咱也去见识见识吧。”琥珀眸子的主人轻声自语道。“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是缺少大块头肉盾士兵,和会点法术的炼金术师了,待我去忽悠忽悠他让我加入呗。” 向导仍在四处打探,招集人手,正向琥珀眸子的主人这边走来。早已察觉到这点的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表现得很自然一副独自旅行很久的样子,而又不失神秘色彩。“哟,这位兄台,是独自旅行么?这年头世道险恶,能一个人闯荡,相比有两下子吧?”向导套近乎的寒暄道:“不知阁下有什么本领,小人手上有一趟探险,现在招募人手,可有兴趣?”琥珀眸子的主人压低声音,用低沉的中性声音说道:“咱是云游四方的炼金术师,专找天下稀奇古怪的东西,探访名胜古迹,游山历水,尝遍世间佳肴,品尽人间美酒。”“噢噢,阁下也是性情中人,这趟探险正缺阁下这等高手,不过既然阁下是爽快人,那么露两手给小人开开眼可好?”向导心中大喜。“咱会的法术,恐怕施展之后,这些小地方就难免被殃及了。”琥珀眸子主人的口吻是那样的镇定,那目光不由得丝毫怀疑,向导一瞬间被震慑住了。“阁下说的也是,那就算您入伙了吧,明日破晓时分,请到南城门外和大伙汇合。阁下一定要来啊,有您相助一定是如虎添翼。”谈妥之后,向导满心欢喜的跑出酒馆。“嗯,在天黑前剩下的时间就到城里逛逛吧,说不定还有什么特色美味是呗~” 翌日,东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整备完行装的琥珀眸子的主人早早的前往南城门外约定地点汇合。约定的地点,少说已有十来人到了,大家互相寒暄、吹嘘、嬉闹,好不热闹,虽然是在城外,可是从他们的兴奋劲上看,一点都不比集市清静。战士们有的拿着长柄斧,有的带着远征用的长剑,互相比划,吹嘘着自己的战绩,被人们围着的中心是两辆运载粮草和军备等物资的无顶马车,出资人焦急的坐在马车上。“看来并不止咱一个对这次探险满怀期待嘛,大家都精神饱满,急不可耐,这么早就都来啦。”琥珀眸子的主人轻声自语。“哟,阁下来啦,小人还生怕阁下爽约呢,真是太好了,还有两个战士一个炼金术师,人就到齐了,阁下稍安勿躁。”“嗯,不忙。”琥珀眸子的主人飞快的运用她引以为傲的那些与生俱来的本领,很快就摸清了现场的情况,锐利的目光顷刻扫遍全场,点清了人数,敏锐的耳朵探听八方消息,人们的话语没有能够逃过狼耳的追捕,再加上灵敏的嗅觉,每个人的职业大致也都清楚了。算上还没有到场的3人,队伍的基本组成是:充当护卫,提供物理伤害与保护的战士数量为10人;算上自己这个伪炼金术师的话,炼金术师为3人;通习文字,研读古书的考古学家总共是2人;剩下就是探险的发起人,也就是出资人和向导,以及炊事人员,总共是4人。在盘点完现场不久之后,剩余的三人匆匆赶到,队伍中至此破晓时分,18人1狼的探险队正式出发了。 离开城镇已经大半天了,太阳高照,虽然已是秋天,但午后时分的高温还是让人难耐,尤其是一行人大多身着长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一刻不停的走到现在,先前出发时喧闹的气氛已经被疲惫和炽热所取代。探险队员们几乎一声不吭,好像原本的初衷已经不重要的,现在需要管好的只有迈向前方,控制好步伐不至于让自己过早耗尽体力。傍晚时分,队伍进入了广阔的森林,根据向导以及考古学家对于地图的研究,整个旅程的线路是从这片森林中穿过,然后再跨过一片草原,进入一个更大的森林,而此行的目的地就在那个极为宽广的名为“黑亡森林”中。夜幕快要降临,探险队选择了一块较为宽广的地方作为据点,说是据点,实际上也只是燃起篝火,大家在篝火旁围坐成一圈,两辆马车就停靠在边上的大树旁。炊事员忙碌着为大伙准备晚饭,天没亮的时候就采购的新鲜食材,被保存的很好,到现在拿出来还非常的新鲜。大伙帮忙架起大锅,大块的肉和蔬菜被投入大锅中,在篝火上烹调。一边闻着柴火燃烧的气味,一边等待着可口的晚饭,这种感觉并不讨厌,似乎还成功的忘记了白天奔走疾行的劳累,大伙慢慢开了腔,又开始了黎明时分的谈笑风生,讲起自己那离奇曲折的奇闻异事。没过多久,炊事员把烹调完的美味晚饭分配给大伙。接过自己的那份,狼便真的狼吞了起来,大块的肉在狼儿的口中迅速消逝,从一大块一下子就变成了肉末,不一会晚饭便被悉数歼灭了。狼儿贪婪的吮吸着手指上残留的肉汁,晚饭的肉块是相当的美味呢。饭后,大伙静下来,听着向导和考古学家对于行程和目的地的讲解,此行前往位于“黑亡森林”中的古堡,此前也有不少人曾经出发探寻过,不过都没有找到,而且有不少人没有能够回来,黑亡森林中有不少大型食肉猛兽,被袭击的冒险团很难全身而退,大多数活下来的都是丢下同伴夺路而逃的,而且路途中间的草原也并不安宁,那里是游牧名族的地盘,虽然他们不会定居,但也有时碰巧会遇上,涉及不当就会被团灭,这样倒霉的商团的传闻在酒馆闲谈中也极为常见。根据文献资料的记载,只有在新月的夜晚,找到两颗最为古老的槐树,并根据文献上记载的方法进行,才能找到进入古堡的入口。现在离新月大概还有3天,如果按照今天的脚程,顺利的话,大约再有一日应当就能进入“黑亡森林”,还有时间寻找古堡入口。 听完了行程以及计划安排,困意还没有降临,大伙又纷纷闲谈起来,围绕着篝火,有人提议讲讲各自加入队伍的目的,这样比总是吹嘘个人事迹要有更加真切一些,好让大家有一点相互了解,众人纷纷赞同。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古堡遗迹中的金银财宝,想考着这些古董,珠宝首饰发家致富,过上上流社会的日子。少数几个喜好新奇事物,爱凑热闹的亡命徒,财宝金钱到是其次,他们更享受探险的过程,被好奇心所驱使,热衷一路上会遇到的危险,享受厮杀的乐趣。只有一个额头上有十字刀疤的男子,他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同,他是为了心上人才来此赴险的,清贫能守,两口子只要能够温饱,过着普通人平凡的日子就足够了,他俩有块地,男耕女织的生活本是非常满足了。但是天不遂人愿,心上人患上了世间无人知晓的疾病,城镇里的医生都说未曾见识过,无故昏迷,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一两天,各处寻医无果,而妻子日益虚弱,不少医生都推测这样下去时日无多。在医书里面曾经记录过,有一种圣物,能够治愈百病,甚至能够濒死回生,而辗转走访,男子探寻到此圣物曾被一位暴君,即此行目的地古堡的主人收入到其宝库内。由此男子将妻子托付给娘家人照料,自己踏上了凶吉未卜的探险征程。听完男子的发言,众人沉默了片刻,进行了一些追问,得知该男子已经加入这样的探险队五次了,额头上的十字刀疤也是这样留下的。随后众人转换了话题,又谈天说地了一阵。决定好守夜人员的轮班次序之后,其他不当班的探险团的成员们围着篝火,各自裹上毯子入了梦乡。 下半夜,武器拖动、碰擦的声音夹杂着狼嚎,惊醒了众人。虽然处在森林的下风口,但是附近的狼群似乎还是发觉了人们的踪迹。比起慢慢被包围,还是立马赶路为妙。在团长的指挥下,大伙快速整备,边逃边先前赶进路程。但是狼群发现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放弃,明明已经急行军了,却很快又被狼群赶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追逐,对于人们来说只是单纯的逃亡,狼群已经距离队伍的尾部只有十几米间隔了。“应战!全员应战!”团长大喊着,但是只有少数人拿起武器准备迎击,其余的拼命的向前跑着,可能早就已经因为恐惧而丧失了理智,根本听不见,或者不想听见。五名战士摆好架势在两辆马车去防守,准备迎接杀戮的到来,眼看利爪与剑刃就要相遇了,琥珀眸子的主人从容上前,越过战士的防御阵线,对着迎面袭来的狼群使了一个眼色,月光下那琥珀色的眸子,充满了魔力,仅仅是一瞥,就极具震慑力,不需要嚎叫,任何其他的动作都是多余的,身份地位、年龄辈分、力量强弱在此刻都是无用之物。狼群迅速有序的退散开来,不一会就没了踪迹。战士们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开始高呼称颂,“不愧是独自闯荡的魔术师,退散狼群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呀,哈哈哈。”冒险团成员们纷纷称赞道:“有这么可靠的同伴,真是太好了。”“马车保住了,这下物资也安全了,本来以为至少会损失不少,可能威胁行程,说不定会挂在这里叻,真是吓死我了。”出资人自顾自的说到。先前夺路而逃的成员们也停了下来,听不到狼群的动静了,便往回走,找寻刚刚被自己丢下的队友们。总之,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一夜,天已经快亮了,现在再睡也不太现实,既然如此,整理一下之后便出发吧,大家如是想到。 从天微微亮就启程,一直走到中午,总算是走出了森林,进入了这也不得松懈片刻的草原,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游骑兵轻松消灭吧。“大家加把劲,实际上草原比森林更加危险,没有树木的掩护,而且比起猛兽,人类才是最大的威胁,现在绝对不能松懈,休息片刻就可能遭来杀身之祸,赶在天黑之前进入黑亡森林,这样今晚也好休整一下。”团长向全团发布命令,实际上更像是恳求,虽然大家都很清楚形势的微妙,稍有不慎就会陷入被动,但是肉体上奔走劳累造成的损耗还是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行进速度。到了傍晚的时候,眼看就要到达黑亡森林的边界了,还有数百米距离,大伙刚要定下心来,猎人又出现了。在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批游骑兵,大约十来人,硬拼的话,步兵对骑兵,就算有术士也占不到什么好处吧,说时迟那时快,敌方以破竹之势袭来,众人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都直直的往“黑亡森林”拼命的赶。马车实在太慢了,几个团员扛了一些粮食,捎上少许弓箭和长矛,便骑上马,追上大伙一同往森林里跑去。游骑兵追到森林边上便掉头回去了,对他们来说这里是忌讳之地,为几个陌路人犯不着涉险,况且刚刚马车丢弃的大部分货物都落入了他们手里,也算有了收获,便打道回府了。丢失了大半的物资,所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员伤亡,大家都筋疲力尽了,就近找了一处安营扎寨,这次倒是更有“寨子”的感觉了,选择树木相距间隔差不多的地方,在边上插着长矛,折取树枝当作火把点燃,竖在长矛边上,就这样形成了一个警戒线,一个初步的营地大致形成了,实在是太疲劳了,几乎没有人顾及空腹,纷纷睡去了,只留下肚饿难忍的“非常厉害的魔术师”和被吵着嚷着喊去做饭不能睡觉的倒霉炊事员当作警戒。趁着大家都睡着了,还没有人有余力争夺所剩不多的粮食,琥珀眸子的主人好好的饱餐了一顿,鲜美的肉块,经过这个不错的厨子的烹调,相当的美味,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被肚子饿所困扰了吧。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大约到了晚上八九点时分,众人逐渐苏醒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刚恢复一点气力,便开始为剩下的物资大打出手,争吵不休,有的甚至拳脚相加。不得已只好团长亲自看管物资,然后严格分配,以此来公平对待,平息纷争。轮班之后,琥珀眸子的主人也躺下歇息,这一夜算是比较安宁的,没有什么魑魅魍魉前来侵袭,大家都好好地恢复了体力。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家都渐渐醒来了,在团长的指挥下,将剩余的资源进行平均分配,个人带上自己的物资,准备好上路,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大家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这点倒是让人欣慰的。原本因为前一夜遭到狼群追赶而连夜赶路的提前量又被昨夜的休整所抵消掉了,现在还是只有两天时间寻找古堡入口的踪迹,错过的话,就只能乖乖打道回府了,不过是否能平安回去,倒是一个不确定事件呢。又是半日过去了,经过地图上的指引,现在已经到达了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的中部,至此地图和向导都不再有什么指引作用了,剩下的就要靠大家自己发觉了。这一天一直摸索到夜里也没有什么发现,而且经过一天的消耗,食粮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了保存体力,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大家都不再谈笑聊天,早早的歇息了。然而这出发后的第三个夜晚却不愿意这样作罢,在子夜时分,营地周围不时出现黑影,飞快的闪过,穿梭于林中,发出令人诧异的叫喊声,奇怪的叫吼,分辨不出到底是哪种动物,让人深深的不安。或许这就是这片森林被称为“黑亡”的缘由吧,存在于这森林中特有的巨大猛兽,行动却又迅猛,喜欢捉弄、恐吓猎物,让猎物在被吞噬之前品尽恐惧的滋味。大伙在不安的时不时惊醒的半睡半醒中度过了这一晚,清晨起床的时候发现营地边上的一匹马只剩下了一点点残骸,被啃食的异常惨烈,剩下一匹好像是亲眼目睹了同伴悲惨的遭遇,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了,守夜人应当算是比较警觉的,却也没发觉什么时候马已经被未知的生物吞噬成这般惨状了。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找不找得到古堡对于有些人已经无所谓了,他们更关注的是怎样幸存下来,食粮已经不足了,回去的口粮更是没有着落,就算现在调头回去,少说也需要备足三天的口粮才行,恐怕是要有一场内乱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在新月升起之前还找不到入口的话,这趟探险就要以大失败告终了,而摆在面前的是更加严峻的现实问题,不仅寻宝无果,还损失了马车,白费资源不说,没有足够粮食,又处处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被猛兽吃掉,被歹人杀害,返程更是艰辛得让人不敢去细想。寻至下午,探险团的两个成员似乎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大部分人都闻讯赶去,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调查研究,结果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门,没有任何机关,完全是误报。与其说是误报,不如说是调虎离山的一个诱饵罢了,等大伙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先前谎报发现入口的两人和负责看管物资的以及炊事员,总共4个人已经杀了马,分走了大部分的肉,逃之夭夭了。而就在这假入口事件发生的同时,还有一些事情也同步上演着。 夜幕降临,大伙纷纷回到了营地,然而起初的19人,现在却只有仅仅11人了。一名战士将一条断腿抛到众人面前,“这是我和同行的那名古文学家的残骸,那野兽太大了,我打不过它,只带回了他仅剩的这部分。”众人无言,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如此算来,4人逃跑,4人失踪,并且很可能已经遇害。琥珀眸子的主人快速点算了一番,现在队伍的组成,那个额头有十字刀疤的战士也幸存了下来,这样战士就有7人,术士算上自己为2人,识得古文的考古学家1人,还有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出资人。情况真是非常不好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这就是正常人大多会有的想法。然而说来也奇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在这趟旅行无数可能的结局中,出现了一丝转机,新月升起,营地上方浮现出了一扇散发着荧光的巨大门扉。这一天的营地正巧搭建在两颗参天巨树旁,也不知具体是什么行为触发了门扉显现的机理,或许是新月时分,现在数量的人们聚集在树下;又或许是那条断腿渗出的鲜血作为血祭;亦或是巨狼化身的女子出现在此,这些目前都无从得知,也不知道门什么时候会消失,但是就现在放弃的话,那么一直到现在的付出就都白费了吧。10人1狼,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达成一致,进入了荧光之门。 穿过一阵阵耀眼的光芒,感觉过了好长时间,走了好久,终于到了,面前又见到苍绿的森林,不过说来奇怪,进门之前夜幕已经降临,现在反倒是黄昏时分稍前一两个钟点的光景,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带有一种落日夕阳下的昏黄色,给人一种回到旧古往昔的感受,这里的时间像是定格了一样。继续向前迈进了一会,宏伟巨大的古堡出现在众人前方,前面有一条延绵曲折的小径通往城堡的大门。琥珀眸子的主人细心打量着周围,这里应当还是在“黑亡森林”的内部吧,森林的气息和先前保持一致,但也有些异常的气息,果然是个神秘的地方,此行是不枉费一番功夫了,不过现在除了享受探险的乐趣,还要好好思量怎么生存下来。大伙顺着小径前往古堡,在巨大的门扉下,众人拜倒在城池的宏伟壮丽之下,城墙的高度,恐怕显现原形化身巨狼也很勉强才能跳过吧,形成外墙的石壁是由质地坚固又白皙的上好石料组成的,若是打攻略战的话,就算有投石车等攻城器械,怕是也要耗费数月才能击溃这固若金汤的堡垒吧。光是城门就是巨狼两倍的高度,宽度足以让巨狼通过。这般宏伟的建筑,相比建造的时候也是劳民伤财的很吧。华丽而厚重的木制城门并没有紧闭,留有通过一人的缝隙,众人便依次从门缝往里进人古堡。 进入城内之后,发觉整个城池的规模远比之前料想和遥望的要大的多,中心是高大威严墙壁厚实又不失典雅的主城,城壁和外墙一样由高档的坚固石料构建,高耸的城堡应当就是这个一城之国的君主的宫殿吧。从主城到城池外壁,中间这半径几百来米的范围现在基本上都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废墟罢了,但不难看出先前这里应当有不少居民在此安家落户,接受君主的统治,而现在这些平民屋舍早已坍塌瓦解,一路走过却没有在废墟里面发现任何骸骨,感觉像是整座城池的人们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所留下的场景,之后经历了数百年岁月侵蚀才造就了这样的场面。从城门径直走向那华丽而坚固的主城,城堡的庄严宏伟诉说着曾经的君主的浩然君威,展现着百年前国盛民强的辉煌过往。沿着那白皙坚固的城壁一路往前走,却仍旧没有发现通往城堡里面的入口,没有大门的君主孤堡,真让人心生疑惑,以前的君王和他的仆人们到底是怎样进入这样的高塔的呢,当时是使用了吊篮式升降梯的方法来控制人员的出入么,还是说当年的居民和他们的主君都是带翼的物种,都能够飞行,所以不需要特意建造大门么,想来最靠谱的可能应该是城壁的某处藏有开启入口大门的机关,一行人一边继续沿着城壁前行,一边摸索寻找着蛛丝马迹。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绕到了主城的背后,这光景让众人目瞪口呆,或者说惊恐到不能及时做出反应更为恰当。主城背后这一整块简直就是一个行刑场,几类巨大的斩首器械依旧忠实的矗立在那里,铡刀上一道道早已风干的血迹吐露着被迫害者的凄惨悲凉。在靠近外城壁的地方早已腐烂到只剩下枯骨的尸骸被按照头部和身体分为两摊堆放,形成两座高高的白骨山,渗着哀怨和愤恨,让人汗毛直立,心中不安到极点,颤抖不已。白骨山似乎被什么撞击过,一些骨头散落在四周,甚至有些骨头被折断,还有一些更像是不属于白骨堆里的,是由于有力的下颚紧咬而折断的,而白骨山后的外壁被不知名的什么给打破了,如此坚固的城壁竟然会被打出一个约有6米高,4米宽的缺口。一行人已经因恐慌过度而腿软无力,大部分都已经瘫坐在主城墙壁边上,唯有琥珀眸子的主人镇定自若,越过血债累累的高大刑具,从两座白骨山之间穿过,径直走向外墙的缺口,缺口对于她小巧的身躯显得是那样的空阔,走出外墙没几步,琥珀眸子的主人停了下来,撩开灌木丛,发现几步之后便是陡峭的断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琥珀眸子的主人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过了大概2分钟,敏锐的狼耳才听到石头落入河流的声音。明明是在平地的森林里,这座城池却是背靠断崖而建,而这突然出现的深渊沟壑,以及到底是拥有怎样力量的生物打破了如此坚固的墙壁,这个生物现在是否还在主城里,这些蹊跷之事让人一时理不出头绪来,琥珀眸子的主人一边思考一边往回走。回过头来看,不仅是外壁,连城堡的墙壁也被击穿了,不过缺口比外壁的缺损要小一些,大概半径只有3米不到。回到众人身边,探险团的成员们稍微从刚刚的惊恐中缓和过来,比较男子气概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再说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摄人场景就逃之夭夭,空手而归呢,不管里面有怎样的危险,也一定要去探一探,找到符合这趟旅途的辛劳的财宝才行,这样想着的一行人心里没底,有的甚至还在哆嗦,就从主城的缺口进入了城堡内部。 古堡的内部,被分割成大小不等的小室,大概分别用来存放粮食、军备、杂物,以及供仆役居住吧。古堡内通道两侧的地方左右对称的陈列着古代铠甲,不过与中世纪骑士铠甲不同的是,这些铠甲更大更厚重,更像是供给什么大型战兽用来保护躯体免受冲撞攻击时带来的损害的。团里的一名战士看到这奇特巨大的铠甲或许是出于战士的赞叹,也可能只是愚昧的好奇,或者是想换取金币的贪婪让他伸出手去触摸挂在墙壁上的铠甲,“哐啷”一声,巨大的铠甲失去平衡,从墙上的挂钩上砸落下来,边缘压到战士的腿上,铠甲的大部分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家被铠甲砸地的声响惊动,急忙回身看去,倒霉的战士强忍着痛起身,一边给大家解释一边拖着脚往大家这边靠拢。经过竹板包扎的紧急处理,跛了脚的倒霉鬼在另外一名战士的搀扶下跟着大家继续探索堡内的奥秘。一路上穿过各种走廊通道,经过各种用途不一的小室,大多是没什么价值的生活用具,多是由廉价金属制成的,探险队所热切期望的那些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奇珍异宝,以及传说中的藏宝室迟迟没有现身。一楼的天花板很高,大概有4米左右,经由刚刚找到的螺旋式盘梯,一行人登上了古堡的二层。随着层数的增高,楼层的占地面积应当是越来越小,半径大概减少了几米,不过高度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底层,不禁让人顾虑原先居住在这里的旧主到底身形有多魁梧呢。经过一番探索,二层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格局几乎和一楼保持一致,在和一层相同的位置,众人找到了通向三层的盘梯。 三层也是同样高的天花板,不过层面的雕饰风格和下面两层有着明显的不一样,多了不少魁梧高大的石像,这些石像是由石匠精心雕刻制成的,雕刻的是一种面部有鳞,脑袋圆长,长着尖牙锐齿,爪部长有三指,拥有一条粗壮的鞭子般的长尾巴,使用二足站立的巨大蜥蜴人,也许用鳄鱼人来形容更加适合吧,看上前皮肤坚硬,非常彪悍的样子,穿着的是古老的祭祀的华服,显得相当尊贵,这可能就是旧时本国所信奉的神明的尊容吧。除了下面两层没有的石像之外,整体的风格也有所不同,三层不仅建筑材质比下面的要更加精贵,墙壁上的雕饰,转角处的设计,门廊的造型也更加精细,应当是花了不少心血。探险团的成员们在这层分头行动,出资人现在势单力薄,先前约定好的分配方式估摸着也不作数了,大家本着公认的谁先找到就归谁准则,开始各自搜刮。三层的屋舍分隔的明显比下面两层的要少,而且单个屋子也明显要宽敞许多。几个战士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些纯银箭头,他们把箭头从木制的箭杆上取下来,匆忙的塞进自己的行囊中。还有几个人在另一件屋子内发现了一些也是纯银打造的巨剑,这些剑让他们挥舞的话过于吃力,勉勉强强能够独自一人抬起来,不过光是想想把这些剑融掉制成银块的话,绝对能大赚一笔,过上好日子也不在话下,搬运过程的一点辛苦自然就不那么在乎了,得到了剑的战士们满心欢喜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往屋外走。额头上带有十字刀疤的男子和众人不同,金银财宝对他来说如同破铜烂铁,毫无价值,他仍然一心一意的寻找着君王的藏宝库,那里收集了世间各种奇珍异宝,各式传说中具有奇异力量的圣物和宝具。向上的盘梯在不同于下两层的地方,古文学家经过一番好找,终于在本层偏僻的一角找到了通往四层的盘梯,一块石碑正面挡着去路,不过要是硬来的话,应当是可以从盘梯的侧面通过叠人梯的方式爬上盘梯登上四楼的。古文学家欣喜的向大家喊叫,各自有所收获,面露喜色的众人也都兴致盎然的聚集过来,好像之前所有的恐怖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一样,见钱眼开,片金笑颜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这幅光景吧。石碑很沉重,五个战士合力都没能把它推开,而且好端端的在通道口放一个石碑也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出于对自身职业的热衷,古文学家卖力的研究着石碑,额头有十字刀疤的男子也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心想宝库说不定就在四楼,以及其他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冒险家都极力建议好好研究一番,再探探上面的秘宝。几个探宝热情正浓的成员再次去搜刮其他房间,而古文学家和其余的人则在石碑边上坐了下来,打算对上面古老的碑文进行解读。不过要说解读,也只是古文学家和包括琥珀眸子主人在内的炼金术师三人的事情,剩下几个战士只是在一旁一边整理自己的战利品,一边恢复体力罢了,十字刀疤的男子因为不懂古文字,也只能在边上干着急,不过好歹他可以认真的担当守卫的工作。琥珀眸子的主人虽然已经出来游历过一段岁月了,不过也只能大概知晓这是某种古老时期信奉异教神明的种族所使用的文字,从雕像以及城堡的格局等来看,这应当是一个蜥蜴人种族,或者信奉蜥蜴神的群落。看来主要还是要靠剩下两人的学识了,经过一番交流讨论,大概得知了情况,另外一个炼金术师抢在古文学家前面向大家宣布:“碑文大致意思是他们将什么东西隐藏在楼上两层。”“我们不能错过啊,说不定有什么稀世珍宝,传说中的宝库应当也在上面,里面各类神器圣物应有尽有,带回去卖掉之后,大家都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那我要上去。”“我才是第一个要上去的人。”众人听完炼金术师的言论纷纷热情高涨,斗志昂扬,都急切的要登上顶层。虽然炼金术师巧舌如簧,但是贤明的琥珀眸子的主人,凭借自己多年闯荡的经验,以及与生俱来那分别真假的话语的耳朵,察觉到炼金术师有所隐瞒,此事定有猫腻,但是不去探探是不会知道其中缘由的,虽然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化身巨狼的话,应该还是能够抵挡,至少能够逃脱吧,随即也加入了登顶组。只有两人觉得太过危险,搜刮到的财富已经足够自己过上好日子了,不愿冒险,决定在这里等登顶的人回来再一同离开。由5名斗志昂扬的战士,1名有所隐瞒的炼金术师,1位仍在为古文翻译头大的学者,以及喜出望外,贪婪的出资人,和打算一探究竟的琥珀眸子的主人组成的登顶组就这样成立了。众人在一番争论之后,叠成人梯,让一部分人先上去,再用绳索拉下面垫底的人上去。好一番折腾之后,大伙总算全部登上了通往四楼的盘梯,这次的盘梯特别的长,过了好一会面前出现一道雕刻非常精细的厚重的木制大门,门前有大块的木栓抵住,用来合拢门的两扇,像是防止什么从里面逃出来一样,众人合力提起木栓,取下木栓,费尽力气才推开远比想象中重得多得多的木门。 门一打开,危险的气息就钻进了狼的鼻子,“提高警戒,这里有很危险的生物存在。”琥珀眸子的主人一边提醒大家,一边试图追踪气味的来源。由于之前能力的展示,大家也不由得不相信这位伪魔术师的告诫,各自保持着戒备,形成团队阵型缓慢先前推进,开拓。这一层相当的宽敞,中间有个大厅,连结四面的几个大屋,这些屋子又和第三层不是一个档次的,比第三层明显宽敞,华丽的多,有不少精美贵重的装饰,屋内有许多黄金做成的器具,连洗漱的水盆都是纯金打造的,烛台,方桌都是纯金的,这些财宝猎人简直来到了黄金的天国,可谓遍地是黄金,地上被随意丢弃的小物件,在外面都是价值连城啊。黄金这种东西,在大多数传说中都是带有诅咒性质的,且不说这种金属本身,光是聚集起来所代表的财富就能让人忘乎所以,丧失理智,防御整形顷刻瓦解了,众人眼里闪着金光,对黄金着了魔,对金子的痴迷让他们疯狂的去搜刮,暴虐的往行囊里塞进各种金器。与此同时,蹲坐在门口的文字家终于解读了碑文,碑文大致的意思是:“吾主性情大变,嗜杀暴虐,异族悍兽侵入我国,幸存之余民此劫难逃,将吾主与异兽封在上二层。”古文字学家立即向大家大喊道:“一二层是仆役的居所,而三楼是近卫队的楼层,刚才楼下那块碑是帝王的近卫队所立,在君主变得暴虐,国家被他人侵略之后,耗尽力量才把那些恶魔封印在这里,然后立下这块碑文警示后人不要擅自闯入。现在这里封印着可怕的恶魔,绝对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大家赶紧撤退,不要再贪财了,不然连性命都保不住了。”然而此刻财迷心窍的人们根本听不进他的话,黄金已经侵蚀了他们的心智,他们愿意为黄金而死,为黄金献出一切!尽管地上巨大的骸骨显眼的躺在那里,是那样的突兀,让人不安,可现在的众人却对其视而不见,丝毫不感到畏惧。而此刻,先前诱骗众人登顶的炼金术师早已没了踪影。贤明的琥珀眸子的主人加快了追踪的进程,很快就找到了气味的来源——顶楼。顶楼的门扉是敞开着的,想来应当是那个有问题的炼金术师打开的,或许他现在仍在里面,不知道是要找寻什么,还是打算放出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善举便是了。 炼金术师要找的既不是妙法仙书,法术秘籍,也不是收集什么奇珍异兽的残骸,而是想控制传说中的统治这一国度的蜴蛇神,的确没有什么军队利器比得上控制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统治古老一国的神明更好的了。炼金术师吟唱起了控制召唤的咒文,但让他没料想到的是咒文吟诵还未过半,自己的胸前已经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边上只有一丝肉皮连接着,几乎马上就要变成两段了。蜴蛇神身材魁梧,足有3米高,全身覆满鳞片,表面为苍绿色,眼睛大而有膜,几乎和石像上所雕刻的一模一样,身着象征其威严君主地位的华服,手持及其身长的巨大银枪,就这样出现在濒死的炼金术师面前,赶到门口的琥珀眸子的主人和文字学家以及十字刀疤的男子正巧赶上了这一幕。环顾顶层,地面上到处是巨大猛兽的尸骨,从骨头的情况来看,有的是被长枪贯穿,有的是拦腰截断,还有一些则是被蛮力直接扯断的。“这应当就,就,就是他们的君主,主了。”文字学家用惊恐到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轻声呢喃道,“快跑吧!”这样喊道,孱弱胆小的古文学家立马就调头跑了。琥珀眸子的主人慢步走上前去,蜴蛇神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要攻击的意思,看来是可以进行交谈的。十字刀疤的男子在一旁以无以言表的心情见证着他们的交谈,或者应当说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经过一番交涉,琥珀眸子的主人拉着十字刀疤的男子向外跑去,一路急奔,往楼下跑去,贪婪的众人什么也不顾,依旧在那里享受搜刮的喜悦。 两人跑至三楼与四楼中间相连的那漫长走廊,男子终于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交谈了什么,知道宝库的位置了么,去病续命的圣物在里面吗?”满脑袋的疑问让他像机枪一样吐出了一直憋着的满肚子疑惑。而琥珀眸子的主人简短的回复了他“死了的话,就永远也找不到圣物了,再怎样真挚的爱恋也无法传达了。”男人沉默了,一下子又被抓着手腕,跟着琥珀眸子的主人向楼下急奔而去。到达三楼石碑处,果然不出所料,前面留守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或许早早的溜走了吧,好聪明的家伙。两人一路赶往楼下,终于到达了二层,而与此同时,四楼的光景已经发生了变化,被黄金所诅咒的人们开始贪婪的相互残杀,已经不想离开这里,早已忘记了外面的生活,“所有的黄金都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把所有黄金占为己有,这个念头在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里回荡,完全战胜了他们可怜的意志,支配身体贪婪的索取着黄金,互相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一边疾行,一边给男子解惑说道:“上面的人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那个旧神说这些黄金被诅咒了,当年他的子民就是受到了这些诅咒之金的祸害,心智被侵蚀,六亲不认,为了拯救更多人,他下令收缴所有黄金,又处死了那些被侵染毒害严重到无法挽救的人,到情况越发恶劣,以至于最后连自己的近卫队中都有人被诅咒侵染了心智,国民反目倒戈,而后又被另外一种远古猛兽趁虚而入。外壁上的缺口就是那些猛兽入侵时留下的,城堡的那个应当也是吧。不过那些尸骨堆和刑具,以及广阔的废墟,就不清楚到底是两者中谁的作为了。”一路奔走,气喘吁吁,琥珀眸子的主人稍稍停歇一会,给男子一点喘息的时候,并继续补充道:“被封印在顶楼的那些巨兽已经被他杀死了,但是城堡里可能还有一些漏网之鱼,经过刚才的喧闹,很可能已经被我们所惊醒。他是这里的守护神,即使没有了子民,家国破灭了,这里仍旧是他的故乡,他的职责,他不能离开这里。既不能离开,也不能死去,漫长的岁月独自守望着。稍稍为他感到悲伤,不过还是要赶紧走,没有叹息的闲暇了。待他稍作准备之后便会出来清理家门。到时候肯定非常危险,难免被殃及,所以他提醒我们趁现在为时未晚,赶紧离开。”话毕,琥珀眸子的主人拽着还在调整呼吸的男子再次疾行,一口气冲到了一层。柱子倒塌,铠甲掉落,各种动静不断传来,敏锐的耳朵为她提供着情报,让她得以避开敌人,选择更快更安全的路径离开是非之地。一路疾行,很快就要达到先前进来时的城墙缺口了,转角过来,看到的并不是天空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巨兽,那毛发,以及血口是那样的殷红,殷红。 巨大的眼瞳,泛着血色的光芒,诉说着拥有者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求。这只巨兽大约3米多高,正好完全遮挡住城壁的缺口,尖锐的爪子,肆意的挥舞,大口的吸气,随后发出恐怖的嚎叫声,恶臭伴随着他的嚎叫传播开来。然而这种恫吓,对于琥珀眸子的主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旅行是出发前最快乐,女子是背影之姿最优美,犬儿是狂吠之声最吓人。嚎叫恐怖并不代表实力就一定强悍,但是城堡内一层顶多也就4米高,恢复原形的话反而会被地形限制住,倒不如现在小巧的身形,灵活应对。“听好,你躲在这个转角处,当我引开它的时候,你就从缺口跑出去,不要回头,不要停下,一直跑到最初的大门那里。”“等等,那你怎么办,”男子话还没说完,琥珀眸子的主人便跑到红色巨兽的面前,然后转身跑向一层其他走道,嗜血的红瞳不愿意放过任何生物,死死的盯着刚刚在眼前晃过的人影,四足并用,踩地很沉重。狼儿凭借敏捷的身手和小巧的身形轻松躲进了一间门扉较小的屋子,而笨重肥大的嗜血兽却被卡在门框里,一半身子挤进了屋子,另外一半像是挂在外面晾着的换洗衣物一样,焦急而无用的瞪着地。男子遵从伪炼金术师大人的指令,趁此机会向外出逃,终于从缺口中爬了出来。 这一行少说也有五六个小时了,可是外面的天空依旧保持着黄昏之前的光景,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给人一种时间真的是定格的,完全处在某人的过往里的错觉。然而这并不是错觉,从进入散发着荧光的门扉的那刻起,就是来到了属于蜴蛇神的过往,现在,以及未来,蜴蛇神的记忆,蜴蛇神的世界,他的世界被永远定格在了被子民们所背弃,城池被攻陷,国家破灭的那个黄昏之前,这是他永恒的囹圄,也是他唯一愿意存在的地方。额头上有十字刀疤的男子按照同伴的指引,一路狂奔赶往外城的大门。就在这时,身后发出城堡内壁被撞击的巨响,只见一头巨狼突然出现在那个屠杀场前,身后紧跟着两头比刚才还大的嗜血兽。巨狼纵身一跃,跳到外墙的缺口前,灵敏地转身,而紧随其后的嗜血兽跳跃得太猛,来不及转身,跟着最前面的那一只直接从缺口飞了出去,外加被后面那只冲撞、推搡着,直接掉下了灌木后几步之遥的山崖,坠落到那不见底的深渊中去了。稍后面那只因为先前那只提供的稍稍阻力,外加体型更加巨大,半个身子跃出了外墙,还不至于坠下去。就在嗜血兽慌忙转身的时候,巨狼给了他猛烈的侧身一击,原本保护他免于落入山崖的外墙上的缺口,现在却把他卡得死死的,抽身不得,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吧。正看得惊呆的男子傻傻的站在原地,巨狼向他奔来,轻轻把他叼在嘴里,而男子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惊讶得忘记了叫喊,只能逆来顺受,大脑忙碌着整理视觉画面传来的信息,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掌握情况。巨狼奔驰,加速,大步跨越,步伐越来越快,距离外墙越来越近,纵身一跃,巨狼从正门边上跳出了外墙。将口中叼着的男子放在路边,巨狼转身用身子撞击大门,让两扇巨大的门扉紧紧闭合。这样一来里面的走兽也不会溜出来,外面来的倒霉探险家也再也进不去了。 巨狼转向男子,口微微张开,舌头不动,运用声带以人类的语言通过腹语的方式跟男子说话。“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那位旧神自己去打理吧,毕竟这是他的家事,也是他的存在痕迹。”“我先带你出去再说吧。”巨狼又一次叼起了男子,而这回男子因为听到了狼的解释,也信任这位神明,便安心的被拯救着。没过多久,以巨狼的脚力很快就从散发荧光的大门回到了现实的“黑亡森林”中,还是那个营地,两颗槐树依旧矗立在那,像是看守着门扉。天就快要亮了,黎明时分,门扉消失了,但愿是永远的关上了吧,不要再打扰那位旧神的安息。巨狼依然用牙齿叼着男子的衣服,慢慢地在森林里往回程的方向走着,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向他解释之前的事情。“蜴蛇神说那些宝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之前看到的是前一个时代,就算拿到了也无法带出来,所以那些人痴迷疯狂的黄金也只不过像是幻影一样,白忙一场,根本带不出来。而且你想找的那个能够濒死回生救人性命的圣物,实际上也不在他的宝库里了,据说很久以前曾经被收纳进宝库过,但后来一些宝物被人偷盗出去,流传到了现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所以你要找的那个圣物的确是存在的,不过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在其他文献记载里面会有提及吧。总之那个世界是不能再打开了,打开了也不会找到想要的东西的。” 经过走走停停一个白天,以巨狼的步速,傍晚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出发汇合地附近了,巨狼将男子放下。男子很感激狼神相救,并为先前自我牺牲拯救了自己的那个同伴感到惋惜,巨狼笑了笑告诉了男子实情。“汝啊,回家好好陪伴心上人吧。”巨狼略带叹惋的口吻说道,“可是圣物找不到的话,就救不了她。”男子急切的插嘴道。“那个圣物,咱在旅行的时候会替汝留意的。”看到男子面露为难的神情,狼又开口道:“汝啊,只要汝不负此刻心愿,与所爱之人好好相爱相守,这便是我向你索取的报酬。” “这便是狼与人的第一个约定,咱娘亲年轻时候的经历,怎么样,故事精彩么~” 头发上插着紫色小花,长着狼耳朵的少女欢快的对小伙伴们说道。“咦,这样就结束了吗,后文呢?”“最后圣物找到了吗?”“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后文嘛~”小伙伴们非常喜爱狼少女刚才说讲的故事,七嘴八舌的追问后续,“唔,娘亲只说到这里。嘛,咱要是问道以后再告诉你们吧,但是你们答应要保密的,也一定要遵守约定哦~”“嗯,一定会遵守约定的。”小伙伴们应声答道。
  13. 一复一日的收餐送菜,每天拿着微薄的薪水,毫无成就感的工作,但对客人作简单的点餐互动时却能感受到自已还与社会联系的一丝温暖。 或许是因为自已的社交圈子过於窄小,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倒错感。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一个兴趣,也可以是说是爱好? illumination stars(以下简称星组) 283偶像事务所里其下的一个偶像团体。 彷如从童话故事里跳出来的治愈小动物角色-樱木真乃 待事认真谨慎却常常隐藏着自已的紧张性格-风野灯织 无时无刻都精力充沛带动团队气氛高涨的核心-八宫巡 到底为什么会被她们吸引呢,可能就正如夜空中的明星,一闪一闪地吸引着身旁的黑夜,让默默无名的我们不敢地想去衬托她们身上的闪耀吧。 回到家中,放眼望去全是她们的海报周边,要是想让不认识的人看到,应该就被当成偶像痴吧。 但反正也不会有人会到自已的家里来,这也变成了不必要的担心。 摸了摸囗袋,发现身上少了个钱包。如果是在十几年前,钱包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很早就发现不见了。 然而现在大部份的东西都能存放在手机里,钱包、身份证明、通讯记录。外去逛一圈可能也只带手机钥匙懒得带钱包。 但也不是放弃不去找回来,而且还有记忆印象放到工作的换衣间里。 唯一有点抗拒的是要在非工作时间回到上班的地方,特别是像我自已这种不起眼的角色。 小碎步下楼,踏出马路,手机响起那唯一的讯息铃声,自然顺手拿起手机看着星组最新动态消息。 ‘砰’ 一声巨响在耳边传来。不对,是从自已身上传来?一瞬间感觉自已被巨大的物体推飞,四肢身体脸孔连翻滚动被粗造的地面摩擦。 随后视线涌入清澈明亮的夜空,不断闪烁的星星像是逐渐带走体内的力气,再给身体带来庞大的疼痛感。 痛得不能发声的我只能一大囗一大囗地渴求着空气,但比起流出的血气只是九牛一毛。 「死」 最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意识也流失了。 ... .. . 「P酱,没事吧,该起来了。」 全身像被放在柔软的摇篮里,轻柔的细语缓缓地传入耳中。 「P酱?P酱!」 慢慢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廉的正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我最重视的人之一。 「能起来就太好了!」 浅棕色的短发,可爱的鸡蛋脸孔,大圆圆的垂眼,对自已所说绝不可能认错的,她就是偶像团体星组里的c位-樱木真乃。 突发的情况使我措手不及,不敢让我大喊了出来。 「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从囗中发出了像是鸽子的声音。 「刚才P酱突然一动不动,像是...像是...呜咽」 正当我对此有更多疑惑的时候,真乃眼框泛泪,声线咽哽地说出。 「咕!咕!」 眼前的女孩快要哭起来,我不自觉紧张地围绕着她头上是飞起来。 「P酱是想说自已没事吧,我懂了。」 真乃抺掉了一丝眼泪,微笑地道说着。 看到少女冷静后,自已一直急速转动着的思维也开始停下来。开始能思考到底自已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要飞太远的地方啊。」 我拍打着自已身上的翅膀,缓缓地飞落在公园中央的水池旁,自然地垂头饮啄着。 那眼睛望向的水面当然是反射出一头纯白色鸽子。 「咕!?」 我一囗把刚才喝下去的水吐了出来。 「咕咕!」 鸽子 樱木真乃 说起来我记得真乃做过的访问里说过好像有一头友好的鸽子也是纯白色的。 所以我变成了鸽子?不。这有为什么关系?我记得好像被车子撞倒昏迷... 思考逐渐崩离的我,脑袋又开始急速转动起来。 「P酱这么久都没回来,P酱~P酱?」 不知道是不是像西方那句骂人话小鸟脑袋一样,我的脑袋好像也一时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思考。 「P酱!怎么又昏倒了!P酱!到底怎么办好了,灯织,巡...」 伴随耳边传来少女的担心的声音,我的意识又再一次堕入黑暗。 后记: 其实一直都想写点偶像大师闪耀色彩的怪文书,刚好碰上ss10周年rpg感觉也挺有意思。所以就写了这个怪文书来骗点exp。 开局写得那么黑暗孤独,主要还是想后面(如果可能会继续写下一篇的话)衬托出星组她们各自在日常对话行动间都能透露三人之间的羁绊。 自知自已文笔很差,也很可能就只写这一篇像序章的东西就跑路不写了,带不出偶像大师闪耀颜色里角色的魅力。 但我还是很推荐能看到文章这里的人去接触一下闪耀色彩的故事,因为游戏里会透过对话让人物的刻划变得十分细腻。 而且还会能坚持看完这篇怪文书的人,我想应该玩过这游戏后会感兴趣。 P.S.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写,所以设成了短篇完结。(来骗exp了)
  14. 以前写的练手文,一共四章233 第一章.心宝 雨丝绵密,自屋檐挂下形成银亮的线条,一层水雾沿着窗子的裂痕迅速滑下,空气潮闷。 屋内只有一个孩子倚在墙角翻阅泛黄的书籍,女人进来将蓑笠脱下挂在一角,那儿很快集了一滩水渍。男人从屋内出来,表情僵硬,额上湿湿地贴着发,稀少,勉强算得上英俊。孩子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将脸凑到嘘满水汽的窗上,看外边潮湿的世界。 女人是孩子的母亲,人们称她留美。 “找到一个新差事!船长家的厨房缺少人手。”女人欣喜不自胜,仿佛看到餐桌上多了些能以入咽的食物。 男人不置可否,表情怀着不屑,但他不敢将这一切表露出来。他并没有工作,也没有带来食物,因而极具自知地一言不发,只是望了望山腰上鳞次栉比的房屋,悲悲叹了口气。 留美是个娴静温柔的女子,双眼明亮美丽,唯一会做而做得好的只有烹饪与唱歌,对丈夫的崇敬只有对已故父亲的敬爱可以相比,喜欢一切孩子与家务。由于嫁人不淑,需要给别人帮厨以惟持家中生计。留美天生钝感,不太注意生活的辛酸与男人隐隐约约的怨恨,没有意识到自已的行为在丈夫眼中是丢脸,而对别人的施舍抱以感激更是大逆不道。男人倒并非是个坏人,而是一个庸人,但这对于贫困的家庭或许更糟,他没有一点儿气魄,没有毅力,手无缚鸡之力,却总以慈父,贤夫,好人自居。他年轻时曾经有些才名,写作过几首诗作,偶一发表便不可收拾,从此化作文学青年。其实所谓文学青年,也不过是晨昏颠倒,饥饱无度,只会清淡弗洛伊德俄底浦斯,兼职些诱骗文学女青年之类的把戏。不幸留美雀屏中选,做了这个空空荡荡家的女主人,新婚的蜜期未过,便开始为这个新家的柴米犯难。 若果换作普通人,这时该是怨天悲地的。所幸留美生来便将苦难当作玩伴地过活,生活的重担自有她起便无时不刻压在她的身上,象所有见识少的女人一样,留美敬畏一切强势的东西,朴素地认为男人与儿子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女人不同于男人,她们不需要太多的真理,如果可以活得幸福和安心,大多愿意活在虚幻中,即使活得并不幸福,但只要桌上有食物,男人和孩子过得下去,她也就认为是幸福的。总之,她就是这样一个爱把自已托付掉,习惯让别人决定她命运的人,对自已不大负责。 男人虽然无能,也没有为家庭做出牺牲的勇气,却极讲究别人待他的态度,小心翼翼,害怕越轨,与人交谈时不会隐晦地点出自已曾经出过诗作,但万一别人故作不屑,却也不敢发作,只懦懦不安。如果偶有人一通猛赞——村里人绝没有看诗的习惯。便头脑发热,将对方比作知音掏心掏肺。他这样糊里糊涂地,虽谨小慎微却偶有颠狂,这些毛病在不少村人的眼中是某种天才的表现,因为一个普通人决不会有这种现象的。然而婚后不久,包括他的妻子邻里便开始认识到他佯狂的本质竟然是杯中之物。李白斗酒诗百篇,男人不觉也如此认为的,然而最不幸的是他毕竟不是李白,酗酒的恶果非但未曾将他需要的诗兴赐下,反而掏空了他最后一些积蓄与健康。 小心宝的到来对于不幸的家庭是个甜蜜的负担,男子想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名字,最终还是让留美决定了,她毕竟为分娩做了最大的努力,且她是如此地爱这个红扑扑的小东西。 “我的心肝宝贝!”她说。 在小心宝混沌初开的脑袋中一切都是模糊的。他往往出奇地安静,对一切都好奇。然而他好奇的表现并不是探索,而是将引起他兴趣的玩物纳入小小的脑袋中添油加醋。定风针上的公鸡与烟突上的雀,蹲在满绕春藤的的墙角看蝼蚁们扛着比自已身体大许多的东西跑来跑去。猫从壁炉中黑乎乎地跳出来,野外光芒充塞着穹隆,他幻想象只鸟儿一样从柿子树上奋发,振翅翱翔,随着风飘到东,又飘到西。然后一群鱼儿象云一样划过天际,直直地投向太阳落下的方向,他欢快地鸣叫一声,冲进了它们的序列。 当想着这些时,他正把地砖当作船儿来划——这时他已经有两岁大了,流着口水,时不时绕着桌角儿玩。这些幼稚的动作给他带来了一些责骂,父亲教过他认字,可他拿着书看着看着就默坐睡着了。人家只好放他到晒谷场的边缘,让他任待着。 谁也不理他,他也不需要谁。 对孩童来说,只要是颤抖,韵动的东西,全都是音乐,而只要色彩艳丽,远近相宜的景色,永远值得他涂鸦,小心宝毫不厌倦地沉浸在自编自演的华丽奢侈之音乐会上,打谷场是壁瓦飞甍的宫殿,太阳是瑰丽宫顶的牛烛大灯,灰背绿鸭,鹅群是很好的舞者,树木的呜咽,蜂鸣,鸟语,晚钟回祷的响动都是小号,长笛在伴奏。绵延不尽的草地比驼绒更加软和,所有人欢快地踩在上面拉圆圈,交换,吻手。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和他的舞会。当母亲回来时,仅是从窄小的灶门向外望见他在薄暮时分的草地里怡然地摇晃着脑袋,咿唔些无意义的音节。这种状态往往持续到周围的一切都暗下来为止,直至母亲唤他去吃晚餐时,他才庄严地起身,朝着鹅群半鞠,说一些他自认为得体的结幕词,蹦蹦跳跳回到他们那所狭陋的房子里了。 这种情况在孩童的记忆中是短暂且缺乏参照的,他一直未曾意识到家中的状况,母亲总是一力地担起家庭的重担,而她的淑德总能令邻里忘记醉鬼的无行。这种状况本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但是灾厄仿佛一直异常眷恋这可怜的一家。这也是小心宝生命中第一次受难。 小心宝是在很久以后才发现父亲酗酒的,起初一直是克制地,并不粗鲁。即是过份地快乐,扯着留美与他不停地跳舞,跌坐在椅子上,大声地歌唱,而谁要是阻他,便会拉起那人强迫他一起唱,说些不三不四的玩笑,令人脸红的粗话。放肆大笑。最后歪倒在坐椅上咕哝些蠢念头。这种狂欢在不明含义的孩童眼中简直是节日的降临,看着人家快活他也不禁被感染了,他跟着父亲一起唱啊跳啊,但母亲很生气地喝阻了他并威胁要打他。这让他觉得很扫兴。 然而很快他就不觉得这有什么有趣的了。 一天晚上六点前后,只有他一个人在家。母亲给一家新迁的家庭洗器具去了。门一开,红脸膛的父亲象袋鼠一样跳进来,连续蹦了几下,好象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椅子里,小心宝笑了,他以为父亲在开玩笑。可是他看到他呆滞的表情,双眼象死鱼一样翻白,便害怕了,使劲儿摇他,可他一动不动。身子软绵绵的,好象生命从里面抽离了一样。突然暴地瞪着他,嘴象金鱼一样一张一合,双手使劲抓搔着胸口。孩子害怕了,往门外跑去,哭喊着母亲的名字。背后传来咯咯的痰堵声和捶打地板的怪声,小心宝吓得血都凉了。 小心宝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河岸边,紧张地说不出一句话,神情惊怖,全身抖抖索索。只是僵硬地指着屋子,牙齿咯咯地作响。母亲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扔下刷子望家中冲去。随即屋内传来惊天动地的哭泣。惊动了四周的邻人。 心宝隐隐猜到了最坏的情况,沿原路跑去,母亲伏在父亲的身上哭昏厥了过去,一户邻居立刻将他的眼挡住,把他带到隔壁。但在夕阳的辉下,他仍看到父亲脖子上有些紫红色的斑块,以及仿佛遇见极恐怖事件的神情。 第二章,婉蓉 死去的人是既定的事实,邻里的好心接济不会一直存续。世界终究不会因为缺少了人而不转,而人家听说了她的惨事,心中可怜这个女子,那份厨娘的职位一直替她留着。时间能够抚平一切,大家全都刻意地要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将之扫到心灵封满尘土的角落,将它当成了很久以前发生的。留美从不错过挣钱的机会,人家结婚或是迁屋仍旧常常请他去置席。特别是给村中的大户人家请去做专职的厨子,这令母子俩的生活有了不少依靠。小心宝对于人生的艰苦还一无所知,他除了母亲的约束外不知道大自然与社会对人的严酷。于是幸运地自发成长。但随着年岁的渐长,他开始了解到治人与受治于人的区别,真正地体会到生命的不平等。令他真正接受到这种教育的是某次他去找寻母亲——他已经足够大得出门逛悠了。 这是他第二次苦难的来临。 那天,母亲替他穿了最干净的衣服——那是邻里赠送的旧长衬,留美巧手改过,但对于渐长的小心宝仍然显得太紧窄些。他认得母亲工作的地方,是山脚下一幢红色屋顶的大房子。周围密密地栽种着大丛的向日葵,在下午的阳光里荡着烂醉的晕。一到厨房,他就被仆人们包围着,开着他的玩笑,说他是女气的男孩,夸说长大了必定是个教人脸红的漂亮小伙子。在靠近炉灶的地方,母亲在对着他笑,温柔而略有些羞涩,向人们介绍她的儿子。让他给所有人问好。小心宝慌慌张张地扭着脸,把身子躲在母亲的裙后,在手指缝中观看别人的反应。直到别人不再注意他。 他看着母亲娴熟地切莴苣,指挥若定,告诉别人烹调的诀窍,品尝汤头并点出不足。别的厨子敬畏地听着,他觉得骄傲极了,爱极了母亲那种受人佩服的角色。他试图扯动母亲的裙子,表达自已幼稚的敬意,母亲可没空管他,把他赶到园子里去了。 园子里平坦整齐,小心宝总有一套自娱自乐的把戏,能够打发掉多得足以挥霍的美好时光。他剥开一株三叶草的茎,将它探入附近的一处洞内钓地老虎,当这些毛虫咬住草时,他猛地拽出它们,然后用铁线蕨的叶子将它们肢解。他对这份行当算是熟捻,如果捕捉昆虫算是手艺的话,小心宝也许能够凭此管饱自已的肚子。 忽地,他手中的叶子被夺去了,一只青葱般小手从他后面扯住他衣服说:“喂,这是我的!” 小心宝感到莫名其妙,扭过头看,是个拖着辫子的小姑娘,穿着短裙凉鞋,正把他从头到脚地瞧着,这使他感到害臊。小姑娘重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心宝听到自已抓到的地老虎是别人的,感到非常气愤,拼命地摇头否认。小姑娘看到他改过的旧蓝上衣,紧窄不合身的灯芯绒裤子,上边隐隐打了几个补丁。小姑娘咂着嘴巴:“是个穷小子啊!” 这句话剌到小心宝幼小的自尊,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已是厨娘的儿子——他满以为母亲的所做的是受人敬畏的职业。也以为这样一说,别人那种瞧不起他的神情就给驳倒了,可是女孩儿反而给引起了兴趣,问他以后是干什么?门房还是马夫?那种傲慢的口气,仿佛有颗子弹射入他的心里。 看着他默不作声,小女孩儿突然起了儿童式的残忍和大胆,想要找个方法教训这个侵入她领地的孩子。女孩儿看小心宝穿着紧窄的衣服,便灵机一动,邀他一起玩跳山羊的游戏,叠了两个板凳起来,叫他跳过去。可怜的小心宝没有勇气说出不能跳的理由,便迸足气力望前一冲,马上倒在地下。听见女孩儿哈哈大笑,要求他再来过。他咬了牙,拼一次命,居然跳过了。可是小女孩并不愿就此放过一个好玩的玩具,在儿童的字典里善良和愚蠢是同义的。她又叠了一层上去,象座小山一样。小心宝看着犯怯,说不跳了。小姑娘便叫他胆小鬼,说他害怕了。小心宝听着受不住,明知非跌不可,也又跳了,跌了。于是所有的东西跟他一起倒下,手擦破了,衣服在膝与肘的部分裂了开来。女孩儿笑得前仰后合,高兴地在他周围跳舞。 小心宝心里难过死了,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在害他,他大难临头了,羞愧,悲伤全都转化成一股疯狂的怒气,他爬起来,向小女孩儿冲过去,给了她一嘴巴。把她打倒在群花中间。 于是一阵叫嚷,小女孩儿尖声喊叫着逃进屋子里去了。然后只听砰砰的开门声,怒气勃勃地。一个老人出现了,拖着慢慢的步子,向他奔去,小女孩儿也跟在老人身后对着他指指点点地,。小心宝吓坏了,这是闯了大祸,犯了大罪,虽然他一点不后悔,但在那一刻他仍然本能地选择逃走。小女孩在他身后大声地嚷嚷着不要跑,有种我们晚上再见分晓,那劲儿,仿佛胜利旗帜插在她的脑门上,但是小心宝哪里会听她的。 `逃回家里,他奔上黑魃魃的楼梯,躲回自已的床里,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听河外的水响。他觉得自已恨极了,受了委屈。不大明白为什么哭得这么历害。一阵一阵地,抽噎着。母亲急急忙忙地回来,一进门就大骂,又加上几个嘴巴,神魂不定。还要他去给人家陪礼。他宁死都不去,于是又挨了几个嘴巴。他从来未曾想到母亲会这样凶的。一天的苦难一齐压在他心头,所有的委屈,小女孩儿的霸道,母亲的霸道。他引以为骄傲的母亲居然会向那些卑鄙的恶人低头,于是认为她比他们更加卑劣。这种信仰破裂的崩溃几乎要将他压倒了。既无法自卫,也无法躲闪。至于她为生活和养育他而受的苦,不得不站在人家一边跟他为难的隐痛,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为了惩罚他,晚饭是没有了。他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在房间里累极了,可是神经又极紧张,越想越恨,又跟自已过不去,刚才的印象一遍遍在脑海中浮动,老人,母亲,特别是那个小姑娘,睁着明亮的眼睛,耸着小鼻子,一脸的瞧不起人。光着腿,说些幼稚而装腔作势的话。他打了个寒噤,好象又听到了他的话有种我们晚上还在这儿见分晓。他记得自已在她面前多么傻,不由得恨死了她。他不能原谅她的欺侮,恨不能再教她哭一场,他不想再见到她。可他一想到她那张得意的脸,发现自已落慌而逃的笑声,一股怒气忽地冲上。从窗子爬了出去。 夜晚的村庄格外地昏黄,弦月悬空,一切都是静静地低吟着,这些往日里他听熟的声音在此时异常地忐忑,枭的啼鸣,风刷过树叶的律动都在告诉他今晚还是回去睡一觉,明早醒来忘了这一切。 他犹豫着,可一想到那张得意的笑脸,畏怯又化作了胆量。他来到那座种满向日葵的坪儿,满心希望那小女孩儿忘了这事儿,或是害怕了,逃回家,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已一个台阶,不必死钻牛角尖。 很不幸地,他打老远就看到那儿亮着一盏庆灯,小女孩儿正默坐在那儿,看到他,站起来,他缓缓地走近,象两只斗兽一般凝视对方,此时小心宝脑海一片空白,事先想好的事一个也派不上用场。小女孩儿待他走得近了,伸出手掌来,他看到莹白的掌心里,放着几颗晶剔的糖……。 第三章,夜 小女孩儿并没有如心宝所想的受到庇护,那个老人——小女孩儿的爷爷,在楼上看到了一切。他本来想说明一些,但小心用宝害怕地逃了。于是小女孩儿受到和心宝相似的待遇,并责令她去试图与小心宝和解。而在小女孩儿的心中满不情愿地,打算敷衍地在园子里等他——如果他落荒而逃的话,想必是没有胆量再回来的。 可是她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小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意给惊呆了,突然羞愧与歉意溢满他的心,怎么着,人家以德抱怨,他却想着如何去欺负一个弱女子——他此时完全忘记了受过的委屈,只为自已的卑劣与人家的高尚难过着。小女孩儿看出了小心宝无声的神情,她是极骄傲的,但如果人家服软了,她却也是不介意对失败者宽容一些。 小女孩儿很健谈,诘诘呱呱地好象连珠炮一般。小心宝只明白了小女孩儿叫做婉蓉,爷爷很了不起,打过战,是个英雄,父亲是个船长,在很大很大的地方,手下有很多很多的人。这下他更寡言了,他认得一些字,脑袋里装着很多美景。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小女孩儿又问他会些什么,这是个令人难堪的问题。小婉蓉问一个,他只是摇摇头。她便又换一个,他再摇摇头。仿佛这样做能益加彰显自已而令别人难堪一般,小婉蓉契而不舍地问,小心宝每摇一次头,便把头点得更低了。 “好吧,那末,你会唱歌吗?”女孩儿最后歪着脸问,她是顶喜欢听歌的,她的父亲有一些神奇的机器,能发出好听的声音。她喜欢靠在落地窗前听背后古董唱机缓慢播送,等待机器唱到她喜欢的那首曲子,当她喜欢的曲子来临时,她会露出白贝一样的齿,对着白河与远宵的红云微笑。女孩儿的问题令他发窘,他是会唱歌的,他不敢说自已常常对着大片的南瓜举办音乐会,那是些被母亲斥为怪念头的臆想,他只会几首歌儿,是母亲教给他的,但是并没有记全,母亲是用一种带奇特侬音的方言唱的,他忘了一些。然而女孩子宽大地原谅了他,并试图鼓励。 “没关系,你且试试吧。”女孩儿还太小,并不真正了解好心与宽容的可贵,仅是有样地学着父亲对待门房的态度,并把怜悯对方当作高贵的象征。 心宝可不知道自已被等同于门房老妈子一类的角色,他轻轻地哼唱,这是他早就会的,母亲教的其中一首古老的曲子,而他不曾把句子学全——他届时也还太小——于是在后半段加上他自语的呢喃,为了配合音节与结韵而发出的拟声。他并不真正理解歌儿的意思,只是在哼唱中想起山雾消起时的山月。 “在幻想中我相信不可动摇的力量,气力衰退,现在我能感知的,是那渐渐变化的事物,感情唤起久远的记忆,在精疲力尽的身体中,曾如同泪水浇熄的火焰般.停止运作的希望,如今重又在心中寻得,用双手汲一掬水吧.这样沙漠中就会有少许的草存活下来吧,我对着他沉静冷暗的眼睛哭喊,为了未来比现在更好,静止的世界在遥远的彼方,为了不必再更加畏惧虚无,挣扎着从深处脱出,然后,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望着未来而微笑,和全新的自已一起,对着太阳.活着,活着,所以歌唱,活着,活着,所以悲伤……” 婉蓉呆愣着,听得出了神,歌中隐约着蓝色的忧伤,和着歌声,她趴在窗台上使劲把身子向外扳,延展到似乎一碰就要掉下去的样子,那歌声旋转着,流向低低的积云与星辰,缓缓脉动,慢细溶解在空气里,混合进泥土与水的气息中,在黑暗中翩舞,唤醒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万物,歌声说不清是悲凉或是快乐,只是平静地淌动,没有抑扬顿挫地,象迷一样地给夜色盖上神秘的纱。 于是女孩儿欢快地笑着:“你唱得多好啊!”心宝脸红了,不爱说话的他历来得不到邻里和母亲的称赞,向来心中存着小小的自卑,极在乎表示亲近的人对他有看法。 “来,跟我来。”女孩儿拉着他穿过院子,从满是牵牛花蕾的篱下钻过,露水早已打湿了层叠翠障的叶片,心宝打了个寒噤,可他不愿在比他强势的人面前露怯,只好随着她在雾气中摸索前行,她似乎是熟悉这条路的,走得飞快,心宝能听见她的凉鞋踩在滑苔上柔柔的磨擦,发辫在背后一甩一甩地,红色的头绳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她带他来到河边,巨大的睡莲叶子横浮在水面,黑乎乎地象一块块礁石,偶尔的蛙鸣。她引他走到半截朽柳边上,拔开一大丛牛蒡,一叶扁舟在暝色中露出。 万籁俱寂,她撑着长篙,给他讲关于动物们的奇怪故事,会飞的蛙,巨大的水蚤,长着剃刀般锋利牙齿的黑鱼,一到产卵的季节就会不顾野熊与鸥鹭的威胁,从大海游回白河,千鲫争流,场面一时尉为壮观。足以和冰山相比的座头鲸用平平的头撞击海底的山脉,潜水艇组成的城市,充满喷泉与硫磺时沉时浮的小岛。这一切都令心宝着迷。 当然,这些故事一些是书上看来的,一些是她自已瞎掰的。心宝似懂非懂地回应,迟钝的反应惹恼了她,在她想来,自已教授这个傻小子高深的知识,应当得到赞叹或者崇敬,而非含糊不明的吟哦。于是便想吓唬他,又讲了些从小听老妈子唠叨的鬼怪。然而心宝还太小,并不明白那些黑暗中突然窜出来的兽类或是头发长满蛇类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为了增加恐怖气氛,把那些怪物形容为没有头的身子,躲藏在家具中,在人们睡下时便躺在你身边搂着你向你吹气。 当她正兴致勃勃地说到黑暗中出现一个巨大的人脸,浮现出略似笑的诡异表情时,小舟正划过一丛芦苇,激起了其中栖息的萤火虫,草被船荡开倒下的响动以及突然亮起的光没把背对着河岸的心宝吓到,倒把她吓个半死,脸色煞白,牙齿抖个咯咯不停地错动,她把船上仅有的几本书和撑篙交给心宝,并命令他当魔鬼来时借此当作武器,一个人蜷在他背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满心希望魔鬼来时只杀死这个穷小子而放过她,转念又想这样对心宝过于残忍,并对自已的卑劣感到讨厌,可她没法讨厌自已,于是便莫名其妙地对心宝胸中溢满愧疚之情,愿意为这种想法作些事情补偿他。她时常幻想以后做个新娘的样子——这是每一个女孩儿都会做的梦,于是便莫名其妙地把新郎的脸换成心宝的样子——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具牺牲的补偿,并仿佛做了什么施舍一般替自已的情操与奉献洋洋自得,她便这样胡思乱想着,连最初害怕的缘故都忘了。 至于心宝,他倒很开心能够操持这么一只小船,女孩儿们的想法总是很奇怪的,他未必能够明白,纵使明白了,也未必感兴趣,纵使感兴趣了,女孩儿们也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他的参与,只要能让他操船就好,谁在乎呢,他想。 两人就这样沿溯着,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岸传来鸡鸣,天边蒙蒙地发白,婉蓉久久没有等到鬼怪,禁不住困,趴在心宝的背上睡着了。 白河上一只小舟泛着漪,顺流脉脉,荡出了森林,两岸麦穗象宝石般地绿,在晨光熹微中渐次鲜亮起来,河水波光粼粼,涌起一片闪动的粉红,鸟儿一批批地开始醒来,空气愈发地清冷,。终于,在一处布满红树的软白滩涂边他们停下来,远处一方龙骨尽碎的船停在天水相接处,锋利的礁石在它碎裂不堪的身上划下深深的刻痕,阳光洒遍船身,远处涌动着薄雾,似梦如幻,云彩自由缓和地飘动,时而化作水流向这片远海,彩虹立连接着天堂与海上,延伸至远方。无数信天翁从桅上飞下,发出剌耳的鸣叫,弯下它们的羽翼,破船的桅杆上,似为诺亚取来橄榄枝的白鸽一样美丽。步伐沉重,有力。 婉蓉被这阳光与鸣叫惊醒,拉起他加紧步子往回跑去。 像出门一样小心,他偷偷爬过窗户,厨房里传来黄油的香味,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躲回狭小的房间里,然后在一连串的咕哝声中假作睡意朦胧地起床了。 从此他一直像这样偷偷地穿过田埂,爬过金黄色的葡萄藤架下,拔开大片的牛蒡与马齿苋,婉蓉就站在那半截朽柳上等他。女孩儿持着庆灯,两个孩儿就在这微不足道的烛火边夜话着各自幼稚可笑的玩意儿。 他们夜里这样玩闹着,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婉蓉可一点不与他亲近。偶尔必要提到对方时,总是竭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或者不屑的神情,仿佛他们仅仅是同在一个世界里呼吸着空气类似的关系。她害怕别人谈论她的虚荣,也害怕心宝迁怒她的背叛,但是这样危险的游戏却令她乐此不疲,白天表现得越冷漠,晚上就对心宝愈热情。偶尔擦过他时,她的眼神里也是闪动着挑衅的光芒,试探着他敢不敢质问她,对她发火,说一些绝情的话,从此不与她往来。她这样做时,心里可完全没有考虑如果这种事情真正发生时,她该如何手无无措。女孩儿天生喜欢做一些让自已后悔的事情,仿佛不这样做,便不足以表明她们感情的高贵似的。 所幸女孩儿的小聪明并没有对心宝造成伤害,他不善于言辞,相比夜话恐龙生灭或是遥遥星空里存在的未知生命,学校里的八卦新闻,哪个老师更加和蔼可亲,哪个老师是个可恶的告秘者。他更愿意默坐着,听着她不着边际地吹嘘或者编造道听途说来的某些笑话。偶尔睫毛闪动几下——那绝对是因为坐倦了。小女孩儿却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似地更加起劲了。 由于他的寡言与木讷,一向是被人当作愚笨的孩子。连她的母亲也不例外。他至十岁时也仅会讲几句简单的话。即便后来他拥有骄人的课业成绩,这种深植人们内心的认知也不曾改变。他仅仅是厨娘家爱发愣的傻小子,没有几个朋友。除了和他一样孤独的婉蓉——而她当着众人的面绝不会承认的——不仅仅是因为心宝曾狠狠地修理过她,令她丢丑,这已经成了一种惯性,一种呼吸,在潜意识中仿佛一旦打破这个潘多拉盒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一样。女孩儿私下里相信那是没有意义的,但很奇妙的是,有时我们维护错误的力量也许比捍卫正确还大,她仍不具备与他站在一起承接众人目光的勇气。她是船长的女儿,他是船长的厨娘的儿子。 第四章,老人 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状态几乎瞒过了所有的眼睛,独独有一个人看在眼里。婉蓉的爷爷以老人家独特的晚睡早起的习惯发现了这一秘密。 嘴上不说,老人心里却是极高兴地。亲人的爱护培养了婉蓉强硬霸道的性格,这令她极少拥有朋友,即使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适应她倔臭的脾气而创造的,然而依然在眉宇和字里行间里夹带着独一无二的傲慢。能够忍受她欺凌而愿与她交谈的孩子,这世上,大概不多罢。 为了亲近自已的小乖孙女,已经行动不便的老人常常在每月的墟市牵着他的狗,带着他的孙女在集市上流连,每月这儿的集市是盛大的宴席,充满人间烟火的喜乐和熙攘。鹅卵石铺成的主干街道,孩子们带着狗,一路穿行木房子林立的幽暗巷道,奔向人山人海阳光明亮的大集市。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老人以独特的慈爱将小小的心宝一起捎上,而留美则惶恐地表示感激,好象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情似地,特地叮嘱小心宝不许乱给人家添麻烦。 婉蓉当着大人的面对小心宝挤眉弄眼,但当老人的脸转向她时,便直刻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暗中偷笑。老人以讲故事的口吻教给他们各种植物的名字。各式各样的蔬菜与磅肉,水果,海鲜,流连摊贩,家家都把自已的腌制品,干果,瓷器,米酒摆上街,桥堡附近的河粉摊上香气四溢,小婉蓉与心宝看着烤得焦黄的蹄膀,大碗的拉面上排得整整齐齐的牛肉与半个咸蛋,洒上些香莱,口水不自觉流了下来。老人看到两个小鬼眼中放射着灼灼的精光,只好在一家包子铺停了下来,包子铺很小,蒸汽腾腾地摆着烧卖与汤包。老人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些包子,心宝一口吞下汤包,却被烫得眼泪直流。小婉蓉拿了些蟹黄烧卖与虾饺,眼中却盯着小心宝手中的牛肉饼,老人唠叨着他们,给他们讲那些他们从未听过的故事和知识,螃蟹只有母的才有蛋黄,跳蚤可以跳到自已身高的六十倍,蝼蚁从无论多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会受伤——小心宝终于知道婉蓉那些离奇的故事都是从哪听来的了,这下婉蓉更得意了,仿佛爷爷的学识令她与有荣焉,挑着眉看小心宝儿。 小心宝被看得发窘,便不服气地表示自已的父亲也曾经会做诗。 这下可让婉蓉找到了讥笑他的借口,想作弄他一下,叫他做首诗来。 这个要求可犯住小心宝了,做诗这东西毕竟不是遗传,没理由老子会儿子也要精通。但是不愿意自打嘴巴,只有结结巴巴地咕哝刚刚从老人那听来的,跳蚤与蝼蚁,结果惹得小姑娘笑得更欢了。而心宝则闹了个大红脸。婉蓉常常恶质地开着小心宝的玩笑,肆无忌惮地挑衅。这倒并非她天性如此,或许有些骄傲的成分在其中,她过往是恨心宝的,恨他打了她,然而她也恨自已的错误。于是往往令人惊奇地,为了掩饰自已的错误,她莫名其妙地比爱更爱自已从前恨过的人了,而只是老人与小心宝都没有看出来,这是她在挑起别人的注意呢! 即使睡觉的时间极少,老人也不易显得倦,总是忙前忙后地给孩子们削铅笔,检查作业。即使战火令他的脸上蜿蜒有着丑陋的痕迹。但孩子们总是觉得他慈眉善目的,偶尔雨天的夜里,小心宝与小婉蓉聚在一起看故事,老人便在膝上铺层绿呢大衣,围坐炉火边打吨,这是他多年前便有的习惯,受潮令风湿时常折磨他的身体,那些仍旧嵌在身体内未曾取出的金属令他发酸胀麻,好象无数蚊蚁啃咬。到耐不住时便会滋地从牙缝里挤出一摊涎水,老人总是假作很大的鼾声掩饰这些小动作,他是不愿给人添麻烦的,更不愿让孩子们看到他二次反应发作时狼狈的样子,战争的后遗症并不止给自已带来困扰,重新回忆金属碎片破进他柔软的腹腔,在里面翻滚,破裂,卡在肩胛处的感觉谈不上美妙,但他毕竟是硬汉子。 与孩子们的玩耍给了他垂暮的身体新的活力与意义。看着孩子们享受着现时的快乐与困惑,初尝世界的青涩,一切都是新的,会有某种生命从自已老朽身躯内发芽成长的欣慰。老人与孩子不同,他的现时只是重叠着过去的影子,所以快乐是回忆,悲伤也是回忆。快乐的回忆是如此地稀少,以至于仅够聊以自慰。而当悲伤来时,则愈发地沉重。 然而不幸亦有妙用,如果世界没有大气压强的话,人体就会一下子象颗爆掉的气球一样‘砰’地炸开了。如果没有压舱之物,船只是无法抵御住风浪的。苦难令老人更加珍惜平静与欣悦的可贵。苦难的力量,原来是有巨大的威严改变我们的。 婉蓉时常会趁老人熟睡的时机偷偷逃出去玩儿,而母亲是没有能力阻止小心宝的,过于繁重的厨务令她精疲力竭,急于休息,在他们看来,这些小小的背叛剌激而惊险。小婉蓉常在暝色昏暗之际顺着河边的一棵巨大的合欢爬进心宝那小小的阁楼,动作敏捷,有种异样的美与野性。而往往此时的孩子正趴在小床上熟睡。她便悄悄地转过着他的背,双手插进他的发丝,然后闻手上他淡淡的乳味。迎着晕黄色的圆月,她跪坐在楼梯口,穿着白色裙子,光脚。长长黑色发辫和赤裸着的小腿在昏暝微光中隐隐发蓝。她在他耳边吹气,说些怪里怪气的恐吓,把他给惊醒了。于是一起逃进夜的掩护下游逛,顺着溪流向东边的大海进发。小婉蓉乐此不疲地讲着听来的鬼故事,可以蛊惑人心的玉子灵猫,会在起大雾时救船员们离开暗礁的海和尚,会用自已的床量人的身体的魔王,如果人的身体长于床就要砍掉,身体短于床就要拉长直至死去。 她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背后,让他猜她屈起哪根手指,如果他猜中了,她允许他吻她,猜错了,则要接受惩罚。他从未吻到过她。于是被强加了无数不情愿的惩罚。他永远也不明白,他只有三分之一的胜机,即使偶尔猜中了,由于她允许他欠帐,也只能抵消掉他数不清的债务。这种游戏持续了很久,直至她某一日突然心血来潮告诉了他这个秘密,满心希望他会勃然大怒,强硬地抱住她将受到的欺骗一次性吻回来,直到她窒息为止。然而他只是羞涩地笑笑,于是婉蓉仿佛受到什么欺骗似地勃然大怒,任性地要将以前所有的惩罚一次了结。 她绞尽脑汁,要罚小心宝给她讲上一百个笑话。他也绞尽脑汁地将一肚子外加一裤子的记忆翻个底朝天,直至她笑累了困倦得沉沉趴在他膝间睡去——那些笑话多半是她讲给小心宝听的,可她自已却笑不可遏。而小心宝说了这么久也倦了,低头咕咚咕咚喝几口清凉的河水,放平竹竿,头也一点一点地,两个孩儿,象两只小兽,吐着温柔的气息。天边,亮起第一颗星。 夏季的带来的不止是雨,偶尔晴朗时,风刮得激烈。孩子们坐在操场的阶上谈笑,场上是一簇簇的踢球者,阶上的小心宝是最边缘的一个。他是从来不多说的,只静静地看,静静地听。他是很容易脱离当时情境的家伙,时常在等待车辆时,海边,莫名地出神,抱着一只膝,垂下另一只,手指把玩着鞋带,看着红日慢慢西坠,眸子迷离宛如沙漏,光芒穿透脑海,在他胸中翻找一些画面碎片的金砂。 直至天色渐暗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 即使人们偶有发问,他也张惶有些失措。“阿,恩。”地支捂过去,人们简直怀疑他得了失语症。便不再去理会他,毕竟,并不能肯定他是害羞或是不屑。别人是不吝把他往恶意的方面想的。然而他并不知晓别人的猜忌,当然也更不知道从何辨解。只是看着越发晴朗可爱的天空,想着昨晚上看到的红雀穿过云层,慢慢地在天际荡漾,小雨后的月亮越发地明亮与亲切,好象洗过脸一般,就悬挂在头顶,触手可及,一切沐浴在洒然的月下。他回忆起那晚做过的梦,梦中的自已似乎一下碎成了千万块,千万的碎块仍在继续崩碎,更小,更细,直到变成粉尘,最奇怪的是,他自已居然可是始终以清醒的状态感受自已化身亿万尘埃的过程。 直至一切碎成虚无,眼前再没有母亲,婉蓉,爷爷,没有远景,没有近景,那是只有类似某种叹息,他仿佛触到了斑驳的痕,看到了飞转的沫光,那斑斓的色彩如同宇宙中最璀璨星辰都聚集到了面前,当流光凝固,他仿佛看到了被春雨第一滴滋润的土地,看到了发出的嫩芽,看到了茁壮成长,枝繁叶茂,衰枯败萎,腐朽成灰……难以计数的场景,象画片,象胶卷,象廉页,一幕幕,一张张,出现,碎裂,被风吹散,再重生。 他以为他梦到的就是人们说的前世。 但是,也许他梦到的不止是前世。
  15. 继续烂尾系列…… 穿来穿去- 第九卷 隐者 血色清晨——The_Flower_with_Blood “世界上的万物原本就是有等级之分的,神给予我们这样的使命,我们就必须去遵从它。所以,任何人都必须服从神的安排,服从神给予你的等级。” ——神圣阿提克教国教典第一条 “执政官阁下,前线送来了战报。” “念出来吧!艾贝尔。” “是,查夫纳要塞已经被教国军队攻陷。” “是吗?查夫纳要塞可是我们最强的要塞了,几百年来都没有被攻陷过,敌人进攻才两天就失陷了吗?” “阁下,战报中还说,在战斗中出现了少量的龙族。” “啊!看来我们的间谍传来的情报没错,他们果然和龙之岛有接触,下一个目标是哪里,艾贝尔?” “阁下,是离查夫纳要塞不远的小镇费苏里。我们要派部队去增援吗?” “你说呢,艾贝尔?” “但是阁下……” “别说了,艾贝尔,封锁消息,下去吧!” “属下告退。” 鲁谢法共和国第一骑士团团长艾贝尔·鲁费斯行了一个礼之后,退出了空旷无比的议会大厅。现在只留下鲁谢法共和国权力第一人,第34代执政官艾瑞埃布尔格特·西留斯一人,静静地坐在象征权力的椅子上。看着艾贝尔离去的身影,他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艾贝尔啊,艾贝尔,这个国家迟早都会是你的,作为一个领导者,你一定要学会残忍啊!” 又是新的一天,夏天清晨的阳光格外美丽,橙红色朝阳撒下无比灿烂阳光,照耀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小镇--费苏里。 “莉雅,帮妈妈到市集去买两束鲜花好吗?” “好的,妈妈。” 莉雅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她的身世就是一个很大的谜团,她的母亲是在20岁那年生下她的,而且她生来就没有父亲。虽然莉雅的母亲一直否认自己曾经失身于人,但还是被其父母赶出了家门。那之后,他们母女俩就来到了这里,和平、安详的小镇费苏里。 一转眼,十几年过了,莉雅也长大了,这年她刚好十八岁。匀称的身材,美丽的脸黛,和一头迷一般的白色长发。 今天,莉雅穿了一套洁白的连衣裙上街,配上她一头纯白无暇的白发,使得镇上的男士们无不为之而倾目。 “你早莉雅,又来买花啊!” “您早,婆婆。我要两束白色玫瑰。” “好的,给你,替我问候你妈妈。” “好的,婆婆。” 咚!咚!咚……从全镇最高的地方--钟楼传来的一声声钟声,刺透了小镇费苏里的宁静。刚刚还在小镇广场上觅食的白鸽,一轰而散,仿佛是要尽快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小镇。 “莉雅,你快回家躲起来,镇上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们这里就要打仗了,刚才的钟声是镇长的紧急动员令,看来是神圣阿提克教国又来入侵我们国家了,都20年没有打过仗了,看来又要打仗了,别说了,莉雅快回家去。” “婆婆,那您呢?” “我也会回家躲好的,傻孩子。” 不一会儿,热闹的集市就散去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躲进了预先为战争准备好的地下室中。 空荡的街道中只有小镇的自卫队在穿梭。 “镇长,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已经派出快马回首都荷巴特要求增援了。” “谢谢你,队长。叫大伙儿来广场集合,我有话对大家说。” “好的,镇长。” 不一会儿,小镇的广场上就挤满了自卫队的年轻小伙子,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年轻人,我活了八十几岁,经历过了三次大的战争,每次都是一批又一批的像你们这么样年纪的年轻人被送上战场,随后被装在盒子中送回来。本镇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被毁灭,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重建起来。今天早晨,一个幸存的查夫纳要塞的士兵来到了本镇,他告诉我一个确确无疑的消息,就是神圣阿提克教国的军队已经突破了查夫纳要塞,现在他们的主力部队正在离本镇不远的地方。” 突然之间,广场上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议论著这条可怕的消息。 “大家安静一下,请听我说下去,…………” “镇长,他们来了。”自卫队队长粗暴地打断了镇长的发言。 “好吧!我说最后一句话。”镇长清了清嗓子说到,“请大家活着回来!” 同一时刻,神圣阿提克教国的军队正在离小镇不远处组织攻城部队。 “各位忠诚的教国士兵,在你们面前的就是邪魔的城镇了,那里面居住着无数魔王地忠诚奴仆。我们教国要去拯救那些受魔王控制的人,所以我们要送他们去地狱,那是他们摆脱魔王控制的唯一办法。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表面仁慈所蒙骗,他们都是魔。杀死所有的人,一个不留,突击!!!” 教国士兵疯狂地向小镇费苏里发起了冲锋,他们扬起的尘埃几乎遮盖了碧蓝的天空。 “队长,他们进攻了。” “传令下去,战斗戒备,准备接敌。” 没过多久,教国的部队就已前进到自卫队的阵地前。 “准备战斗。”自卫队队长吼了起来。同时,听到队长命令的自卫队的士兵们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时,一团火焰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了一名自卫队士兵的盾牌,直接撞击在完全没有防护的肉体上。火焰球迅速地吞噬了这名倒霉的士兵,一条年轻的生命顷刻闲灰飞烟灭。火焰球的爆破力还波及到了周围的人,使得离那名士兵不远处的三条生命也随着他自这个世界消失。 “队长,是魔导士部队。”一名士兵大叫道。 “大家注意躲避,分散队形。” “伟大的火之元素,请化做我的力量,出现在我手中吧!”突然,一团明亮的火焰便出现在魔导士的手中,“火焰球”! 火焰球是神圣阿提克教国魔导士部队作战专用的魔法,其强大的攻击力能一瞬间使铁器完全融化。火焰球需要施法者的精神高度集中,以便和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火元素的精神实体达成交流,从而控制火元素的物质形体,使其成为火元素高度集中的火焰球。一般的魔导士都会这一魔法,但是要控制好火焰球飞行的方向,就需要经过长期的锻炼了。一般,教国军队中的魔导士都能很好地控制方向。就像这一堆看似杂乱的火焰球,每一个魔导士都控制其中的一个,使其不偏不倚地去撕裂自卫队的防线。 “队长,小心。” 无数火焰球迅速冲进自卫队的阵地,随后各自分散开来,寻找着早已被设定好的目标。 火焰球在士兵们面前闪耀,死亡的烟花一簇簇盛放不停。又有不知道多少地自卫队士兵成了火焰球下的冤魂。尸体被烧焦而形成的黑烟和着两方士兵厮杀而扬起的烟尘,开始慢慢遮盖住蔚蓝的天空,宁静的小镇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和平,沦为血腥的战场。 金属相撞的声音,剑刺入肉体的声音,魔导士施法的声音,倒地的声音,将死的呻吟声响彻了这片曾经宁静、祥和的土地,仿佛是正在的演奏交响乐--死亡交响曲。 弱小的费苏里自卫队根本就不是神圣阿提克教国正规部队的对手,教国魔导士部队没多久就撕裂了自卫队的防线,而正在与自卫队作战的步兵队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分割了自卫队的防线,并且包围住了被分割的部队。 “队长,我们和右翼部队失去了联系,我们也被包围了,要突围吗?” “你以为我们还突的出去吗?” “队长……” “别说了,传令下去,要投降的大可以过去,但要留下武器。留下来的人,我们誓死一战。” “是。” 教国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在魔导士疯狂的火焰球的攻击下,自卫队的士兵已经减少到原来的五分之一。虽然自卫队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但是他们还在顽强地抵抗着。 可是………… “鲁谢法共和国万岁!!!” 一枚不只从那个方向而来的火焰球笔直地击中了自卫队队长的身体,一下子使他化为了尘埃,没有一点痛苦。 随着自卫队队长的阵亡,自卫队也逐渐土崩瓦解,几分锺后,自卫队全体阵亡。 得胜的教国部队并没有停止杀戮,他们迅速地分散到小镇中,到处寻找被他们称为魔的镇民。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一个母亲抱着自己仅一岁的孩子苦苦地央求着把他们从地窖中拉出来的不速之客。 “我会给你的孩子一个很好的解脱的。” 缨红的鲜血自那位母亲和孩子的体内飞溅而出,洒满了教国士兵的盔甲,和着刚才自卫队士兵的鲜血,一滴又一滴淌遍他的双脚。一样的事发生在小镇的各个角落,小镇的街道仿佛成了血的海洋,二千多位镇民和三百多位自卫队士兵的鲜血合成一条鲜红的小溪,一直流淌到全镇最低洼的地方--小镇的中心广场。 现在,中心广场上,几十名教国士兵正围着一个老人,老人坚定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庄严地矗立在那儿。 教国的士兵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包围住了老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突然,被看成是雕像的老人张开了嘴。 “你们不要过来,我会自行了断的。但在死之前,我有一些话想对各位神圣阿提克教国的士兵们说。” 教国的士兵并没有听从这位老人的吩咐,他们开始缩小包围圈。 “啊!看来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对我们的看法。”老人停顿了一下,随后用尽这老朽的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大吼了起来,“看着我,看着全镇的人,他们哪一点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人类,你们也是人类,你们每个人都有家,都有爱你们和你们所爱的人。告诉我,我们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广场上一下子没有了原来那么强烈的杀气,每一个人都在思索着老人的问题的答案。现在唯一能够听得到的声音也只有鲜血流淌所发出的响声。 老人并没有迟疑,他迅速从腰闲拔出当年从军时就藏在身边的短剑。 “都六十年了,我以为再也不会用到你了,没想到今天……”老人把短剑举过头顶,“鲁谢法共和国万岁。” 短剑利落地刺进了老人的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汇入了血的洪流。 我们是一样的,甚至连喷出的血都是一样的温热。 是的,血是温热的。此时的莉雅也在感受着这份可怕的温热,她妈妈的鲜血渗透过作为掩饰的地毯,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脸上。 几名士兵在搜查过屋子和地窖后,匆匆离开了,他们并没有发觉躲在二楼地板夹层中的莉雅。说来也是巧合,这个夹层其实是地板上的一个破洞,昨天才怀的,莉雅本想在买完花之后就去找人修的,可是…………莉雅马上跑回到了家,她原本想和她妈妈一起躲到地窖中的,但是她们却怎么也找不到地窖的钥匙。就在这时,一队教国士兵踢开了一楼的屋门。正在二楼的母女俩不知所措,还好莉雅想起了地板的破洞,但是这个不大的洞只能藏身一人。于是,莉雅的母亲牺牲了自己,把莉雅藏到了破洞中,并在其上覆盖了一层地毯。 教国士兵很快上到了二楼…………刀下的很快,莉雅的母亲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鲜血从颈部大动脉飞溅而出的声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莉雅的母亲倒在了地板的破洞之上。 泪水夹杂着血水流淌过莉雅可爱的脸。她从没有过这种恐怖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她体内的循环传遍全身。 黑云渐渐压过费苏里的上空,看来一场暴风雨就会降临了。 “十一小队报告,清洗工作完成。” “第五小队报告,任务完成。” “第四小队…………。” ……………………………… “各部队注意,行军队形,前进。”神圣阿提克教国第四集团军的司令官向着满身血污的部队命令道。 于是,这支巨大的军队开始慢慢撤离早已成为废墟的小镇费苏里。 就在教国军队完全淹没于地平线的时候,一场倾盆大雨降临了这个原本生机勃勃的小镇。 雨丝一条一条地打在墙上,打在尸体上,打在武器上,打在地上,打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雨水稀释了血海,同时也洗刷了墙上和尸体上的血污。浅红色的水流流出小镇,散布到小镇外的每一寸土地上。 三百年来,这样的事一直在发生着,而每次大自然都会用它独特的方式来试图洗刷战争留下的痕迹。大雨带走了一切痕迹,但它能带着留在人们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疤吗? 雨越下越大,雨水扫过一户人家二楼的窗户,窗子由于没有锁住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开了。雨水便不顾一切地往里涌,窗台上的花瓶经不起雨水的打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花瓶中原本插着的两束沾满鲜血的白色玫瑰也一并掉了出来。 莉雅的白色连衣裙上已经沾满了她母亲的鲜血,她走上前,拾起了浸泡在血水中两朵玫瑰,那是她妈妈最后一次叫她去买的花。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莉雅有生以来第一次咆哮了起来,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伴随着她的咆哮自她体内喷涌而出,莉雅一下子感觉无力并且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她母亲身旁。 屋外,雨依然下个不停……………… 同时荷巴特议会大厅 “是他,一定是他,那帮魔族说的不错,的确是这种力量,一定是他了。”执政官轻声自语道。 “侍卫,赶快叫艾贝尔到我这儿来。” 与此同时龙之岛 白龙神圣殿 “我都找了一千年了,总算被我找到了,就是这股力量,就是他。” 血色清晨—— The_Flower_with_Blood完 END “穿越啊,不知道在那儿,谁又会是你的拥有者哪?” 传说中无与伦比的康斯坦丁的宝藏,终因承载不住人类的无尽贪恋而沉入海底……
  16. 好啦,这是以前写的短篇小说集里面最后两篇,也是微小说,然后就到此告一段落啦。 接下来就看我找不找得到以前写的那些单独不成集的,或者有没有兴趣新写啦。 第一篇: 他,正值壮年,精力旺盛,身强体壮,明明可以成就很多事业,却留在了这个城镇,这并不是他的家乡,可是他却带着一大群孩子,这些孩子并不是他的风流种,而是他从这个刚刚经历了地震,正在灾后重建的废墟堆里找到的。 这些孩子不是他的责任,没有人苛求他去承担,他平时就勤劳能干,刻苦耐劳,凭着自己年轻的资本,现在重建工作急缺人手,他只要随随便便参与一些工程,就可以轻松的赚上一笔,回到自己家乡过上好日子,但是他却选择了主动去收养这群孩子。 这一天他经过一片荒地,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子正在低声哭泣,他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饥饿,那样的绝望。男人没有片刻犹豫,他抱起了那个小可怜,什么也没有问,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大家庭。白天他从一个工地赶到另一个工地,为了养活那些孩子们,他接了一份又一份的重活,而孩子们也满足了温饱,无忧无虑的在家门的草地上玩耍。晚上,他拖着疲劳的身躯回到家,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他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一转眼,30年过去了,孩子们在他的呵护下都长大成人,早已成家立业了,而他已经老的走不动了,在那废墟一样老旧的房屋中,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张当年睡满了他的大家庭的宽大,破旧的板床上,身体因为衰老而萎缩,在这张大床上,他显得格外的渺小,孤独。 --------------------------------------------------------------------------------------我是分割线---------------------------------------------------------------- 第二篇: 农夫很热爱自己的田地,每天总是很辛勤的劳作着,从早到晚忙碌的照料着自己的田地,田地也很感激他,总是用大丰收来回馈他的细心照料。一年夏天,他去邻村看望儿时的同伴,说来也巧,那天同伴正好在田里劳作的时候,扭伤了腰,非常严重,需要修养起码好几个月。农夫看着同伴很可怜,孤身一人,这几个月几乎什么事也干不了,生活都难以自理,更不能下田劳作,田没人管,再过几个月就要到秋天了,到时候拿什么来收获呢? 农夫想了想,自愿每天来给朋友送饭,帮他照料田地,就这样2个月过去了。 一天傍晚,农夫来给朋友送晚餐,发现朋友田里那些经过自己这些天照料,就要快成熟的农作物,几乎全部不翼而飞了,他赶忙告诉朋友,经受两个月照顾,享受惯了清福的朋友,这才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腰伤看来早就已经完全康复了。 朋友跑到田里,发现果真如此,一怒之下向两村的村长告状,怪罪农夫答应自己照料田地,却看守不当,要农夫赔偿。 没过多久,秋天来了,当别人正在自己的田里欢天喜地的收割自己的成果的时候,农夫的田里却惨兮兮的,几乎没有什么饱满的果实,只有一些干瘪可怜的残次品。而两村的村民都随着朋友一起,不断的来向他讨要赔偿,可是这些天,他一直忙碌的照料着朋友的田地,而导致自己的田地这般荒凉,现在还能拿什么来赔偿呢?拿什么来过冬呢?
  17. 又是两篇微小说哦,偏向于考验人性呢。 第一篇: 啊冬是个可怜的孤儿,他的父亲始乱终弃,丢下了怀有身孕的啊冬母亲,而在破旧的山神庙里,生下啊冬不久之后,母亲也因为失血过多,早早的死去了,只留下了可怜的啊冬一个人,啊冬被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狼喂养得以存活,在啊冬10岁的时候,母狼被村里人的陷阱害死了,啊冬又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为了生存,啊冬只好学着到村子里面帮忙去讨口饭吃,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很嫌弃这个野孩子,对他很不好,但是啊冬干活很利索,因为能够帮忙,村子里的一些人也同意了啊冬时不时到村子里来,干活换点口粮吃。 随着啊冬帮忙过的人数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喜欢这种廉价劳动力,总是使唤啊冬,到了秋天, 啊冬帮着大家收拾作物,但是人们依旧只给他一丁点口粮,也不分给他过冬的食物。到了冬天,人们紧闭家门,在家里用着啊冬给他们捡来的柴火取暖,吃着啊冬帮忙收割的粮食,而没有人想起过啊冬。 春天的时候,村里两个樵夫去山神庙附近砍柴,发现了冻尸啊冬,啊冬啊冬,最终还是回归了冬天的怀抱。 --------------------------------------------------------------------------------------我是分割线-------------------------------------------------------------------------------- 第二篇: 神父总是在教堂里聆听人们的忏悔,宽恕他们的罪恶,保守他们的秘密,为他们向上帝祷告,向他们布道传教,劝人向善,人们因为他的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死后纷纷上了天堂。这一晚,神父在人间布道的时间也走到了尽头。 他的一生都在劝人向善,他满心期待的跟随者引路的天使,走在黑蒙蒙的路上,走着走着,而出现在路的尽头的,却不是上帝那金色的乐园,不是洁白无暇的天堂,而是漆黑的城堡,时不时能够听到痛苦的嚎叫。神父很迷茫,他问道引路的天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主,现在却没有资格进入他的国吗?天使淡然的回到道: “虽然你一直在布道传教,但是你的心里并不相信伟大的主,所以你只能来到这里。”话音未落,天使就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个黑漆漆的巨大身影向神父逼近,神父有一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要转身离开,但身后传来的是平和,而又带着安详的话语“不用害怕,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那些正在受苦的罪人,而我很欣赏你。”神父转身,那个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头上长着犄角,一目了然,这是一个恶魔,这个黑色城堡的主人,可是为什么他要说这番话呢,欣赏我又是什么指什么呢?恶魔看出了神父的疑惑,轻轻的拍了拍神父的肩,“你将一生奉献给了他,而你自己饱受了,人间的疾苦,倾听了世间的不幸,又怎样才能对于这一切熟视无睹,而从心底相信他的伟大,相信他的仁慈呢?但即使你早已无法再相信他了,为了拯救世人,你依旧保持着圣徒的庄严,劝导着人们放弃作恶,从善助人。” “那些天使的眼里只能看到你对他们的不信任,而只有我,才知道在这背后你一个人所忍受的痛苦,你的坚毅,也只有我才会欣赏你这样的灵魂。”
  18. 男孩每天总是在几个特定的时间点打开聊天工具,因为只有在这几个时间点,他才能和心上人进行短暂的交流。 他的女友自高三体检查出肺癌,至今已经将近四年了,这对苦命鸳鸯是在网上认识的,起初他不知道她的病情, 虽然从未见面,但是字里行间透露的温存,使得两人之间的情愫剧增,在更加清楚对方情况,正式确定男女关系之后, 她患上的肺癌并没有动摇他对她的爱,起初的一年里,两人用聊天工具交流很频繁,每天都要有5个小时以上。 或许是热恋褪去了吧,或者是身体欠佳,第二年她与他每天的对话不足一小时了。尽管走在路上,看着别的情侣卿卿我我, 一起去餐馆,一起看电影,街上孤身一人的自己显得格外孤单,但是他依旧很忠诚,他还在等她康复归来,他俩约定好了, 等她从美国治好病,回来就结婚,或许听起来有点草率,常有人问,仅有文字沟通,未曾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生活中有那么多需要磨合,这样妥当吗?可是只有他俩心里清楚,经过了生死别离的考验,生活琐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阎王那里可以做买卖,他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以命换命,不求等价兑换,把自己的剩余阳寿全部拿去,折算成一半, 给她续命,他都毫无怨言。她的病情并不稳定,有时可能会昏迷好几天,联系不上,他只能干着急,因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一颗愿意为她付出的心,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又一年多过去了,两人的对话仅限于每天早晨或者半夜那几分钟, 尽管有时候可能一天连一句话都没有,彼此却依旧深爱着对方,可能没有了激情,却爱的更加深沉。爱,无法阻拦,无法毁灭, 越挫越勇,爱唯一的敌人就是时间,因为爱只会随着时间自行消亡。他既拥有“你若安好,即使天各一方,我也甘愿。”, 又有“你若弃我,我亦不改真心。”这样的觉悟,这将近四年的岁月里,她曾多次提出分手,为了不让他再受自己拖累, 早日寻找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他却从未变过初心。 这一天,从来不用文字以为方式交流的他,用聊天工具发送了一段语音: “在一起快四年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很抱歉我不能再等你了,你一定要康复,找到自己的天命,我们的缘分或许只有这四年吧, 缘分尽了,人散了。我爱你。”他的声音很虚弱,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精神支柱,但是他已经不能再担当这份重任了,因为他的时间, 已经到了,他俩交往的第二年,他被诊断为肝癌晚期,在与病魔战斗了两年后,今天他已经没有再多的力量了,只能不甘心的倒下。 若是一般人,这种临阵脱逃的话,听了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但是屏幕的另一边,掀开盖在键盘上的罩布,掸掉一层厚厚的灰尘,手动输入了一行“谢谢你,女儿已经过世一年了。”
  19. 我是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 这位是老王 老王60来岁的模样,1米70左右身高,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头顶地中海的发型上留着三撮稀疏的毛发,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给人一股文艺的气息。 第一次遇见老王是在我住的大院里,那时的他穿着大白褂子坐着矮凳蹲路边摆了副象棋残局。 “嘿,好家伙,那么简单的残局都敢摆出来”我三下五除二破了这老头的局。 这让老王吃惊不已“小子,我看你长的呆头呆脑的,没想到还挺能有耐哈” “少说废话,来根华子,再来一局”。。。。。。。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和老王熟络了起来,老王有一个儿子在米国常年定居、和我同岁,老王的老婆前年确诊了乳腺癌死了,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炒炒股,自从我和老王成了棋友,每周三都会在这同一个地方斗上几斗。 我因为担任着大院“保安”这个重要的职位所以时常在这溜达,变身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的日子也是固定的,为每周的星期五,不得有变,这是魔法少女们之间立下的不成文规定,无论是谁违反都将面临巨大的惩罚。 记得大概是2015年4月那一阵子,老王天天红光满面的,“小子,想不想去拉斯维加斯?老子马上就要发财了,不过就你这模样,去哪里都不成,哈哈哈哈哈啊哈哈”但我并没有生气,因为我有同时担任“保安”和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这两份工作要做。 之后一阵子再没见到老王,直到那年的6月初,那天院子里吵吵闹闹的,警车都开过来了,“咋地啦,吵吵嚷嚷吵吵嚷嚷”我问几个蹲在大门口同样是当“保安”的同伴。“你没看到吗,听说有个老头要跳楼了,就是平时一直和你吹逼的那个”“老王!!!”我大叫一声夺去了其中一个同伴手里的魔法少女衣服和魔法少女假发,今天是星期四,本该是由他来当魔法少女艾美拉嘟嘟噜的。 “好你个王八羔子,大家评评理,今天明明是我来当魔法少女,这货敢破坏我们的规矩!。。。。”那时的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听他们的叫骂,穿上魔法少女的衣服,戴上假发,就朝着老王的那幢楼奔去。 “闲杂人等不许入内”“我是他儿子!!!”“瞧你这副打扮也不像啊,滚一边待着去!”“少废话!!!!!!!!!”狠狠甩开那几个试图阻拦我的保安径直冲开天台的大门。 “王教授,没事别想不开啊”“王导没必要弄成这样吧”门边围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让我烦躁不安。 “老王!!!”可能是魔法发挥了作用,四周的人包括老王都瞪向了我,人群向后退去并为我留出了一个舞台。 “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前来给不幸的人带来微笑,哔哔啦啦啦,呼唤我的人就是你吗,我要向你施展爱的魔。。。。”我跳起了招牌式的舞蹈,但内心的慌乱让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噗,傻×,别来这里发神经”老王笑着朝我撮了口唾沫,竖起中指,毫不犹豫的翻下楼去。 之后我被冲上来的人按在地上关了禁闭,那时的我对施法失败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唯一在乎的人就此消失了。 待我被放出来已是深秋,魔法少女们在得知了我的事迹后决定破例免除处罚并保留了我魔法少女的身份,据少女们说当时老王炒股用了杠杆结果爆雷被强行平仓欠了一屁股的债,幸好楼底垫了气垫,从四楼跳下来只受了些轻伤,他从米国回来的儿子把他养老的房子卖了还债并逼他住进了他以前工作的这所精神病院后又回了米国。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至少老王还活着。 “叮叮当叮叮当”今天是星期五,是我当魔法少女的日子,第一件事当然是来到老王的病房“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前来拜访~~~” 老王失魂落魄的样子貌似并没对我的到来产生反应 “魔法少女梅丽可可璐前来给不幸的人带来微笑~~~哔哔啦啦啦~~~忘却过去的不幸 看我施展爱的魔法!!!!!!!!!!!!”很好,这次的舞蹈没有失败,舞毕我赶忙凑到老王身边观察魔法的效果 “啥玩意,是你啊,要发病滚一边发去”老王用手指狠狠的弹了三下我的脑袋 什么嘛。。。这不是生效了嘛,名为爱的魔法。 本故事纯属虚构 与任何国家 团体 法律 个人以及组织没有任何关系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20. 新人第一次写文,里面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可能会有点出戏,内含表达生硬词汇贫瘠等因素,要是有人能赏脸看的话请多多指出其中的不足,最近打算开始练习写东西,要是能明白自己的不足我会很开心的 全文5k字,篇幅挺短的,排版可能有些错误我没管 恋爱日记 2010年8月29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初中报到的日子,开心的暑假一下子就过去了,真遗憾。而且今天居然班主任直接就宣布竞选班干部了,我很想当班长,但是因为分到的班里没有我小学的朋友,没有人给投票给我...分班真讨厌啊,要是能和小寄在一个班我肯定能当上班长的!不过上初中也是有好事的,鄙人,我,居然和班里最漂亮的女生阿飘成为了男女朋友关系!阿飘今天穿着淡蓝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珍珠似的大眼睛,樱桃般的小嘴,还有笑起来若隐若现的酒窝,和班里其他女生比起来,阿飘简直就是仙女!一见到阿飘我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更不可思议的是,班会刚一结束阿飘就径直走到我的座位旁边塞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阿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能和我交往吗?”天啊,多么害羞多么可爱的女孩子,我要把这张纸条夹在日记里珍藏起来!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我一辈子都要记住今天。 2010年9月29日 星期五 阴 天气开始渐渐转凉了,夏天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今天是我上初中一个月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今天同时也是我和阿飘交往一个月的日子!班里的其他人全都嫉妒我和阿飘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还每天都这么亲密所以不来和我交朋友。哼,这些失败者看到别人过得好有漂亮的女朋友就酸的不行,我才不稀罕这些肤浅之人的友谊呢,我只要有阿飘就好了。国庆节快到了,要是能邀请阿飘出门玩就好了。 2010年10月1日 星期日 晴 国庆节终于到了!今天我和阿飘一起去了zzd游乐园玩,阿飘今天穿着菱格开衫,内搭白色T恤,黑色小直筒九分牛仔裤平日里看起来文静贤淑的阿飘今天看起来元气满满,啊,我的女朋友真是可爱。我们一起坐了旋转木马,在过山车一起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等的时间太久了阿飘还跑去给我买了棉花糖吃,晚上又一起看了zzd花车表演。放烟花的时候,阿飘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迅速的把脸别了回去,阿飘羞涩的样子真是可爱,今天我和阿飘在一起玩的很开心。 我合上了日记本。 日记本上记录着我和上初中第一天就交到的漂亮可爱的女朋友的每一天的生活,啊,这样的校园生活还真是幸福,上初中之后比小学要开心多了,谈恋爱真的使人盲目呢,我不禁想到。 讲台上老师好像在讲着什么复杂又无趣的东西,我完全听不进去,反正像我这样有美女相伴的人生赢家大概以后也会一直优越下去,这种枯燥的课程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伴随着下课铃声无聊的课程也终于结束了,不如下楼去买瓶饮料吧。 当我拿着饮料回来的时候,阿飘的座位围满了人。 “呜哇,这是什么,密密麻麻的好恶心啊” “我还以为只是个不爱说话的阴角,没想到暗地里想的事情这么恶心啊。” “丑b四眼仔还敢yy我们阿飘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她们中间的阿飘涨红了脸。平时柳叶般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手里面好像抓着我的宝贝日记本。 一股寒意直窜我的脊髓。 见到我进来了,同班的不良女生a立马气冲冲的超我冲了过来:“喂死四眼,你都在你这破日记本里面写的什么他妈东西啊,照镜子看看你那恶心的样子吧还意淫我们阿飘,她看到你这恶心的日记都被气哭了,赶紧过来给她道歉!” 见我愣在原地,她直接拽着我校服的领口向后一甩,我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阿飘的课桌前面。膝盖和手肘的疼痛感在提示着我现在糟糕的境遇并不是梦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我趴在地上低下头不停的道歉。 “哈,这废物真逊。” “阿飘你也别因为这废物生气了,这恶心东西在这多辣眼睛” “你真恶心,可以请你不要和我产生任何关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吗?”阿飘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好,好。”我悻悻逃回我的座位。 离开前我瞧瞧瞥了一眼阿飘,她珍珠般的眼睛如今充满了凶狠轻蔑与愤怒。 什么嘛,这样的阿飘和可爱完全不沾边,我想道。 第二天上学,我的书桌上被黑色的记号笔写上了巨大的“死变态”三个字,我的日记本被水泡烂然后撕成很多片塞进了我的书桌里面。 好像这个丑恶的阿飘和她的朋友们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接下来的日子里上学对我而言不再幸福而美好,每一天我身边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午饭带的便当莫名其妙不翼而飞,下课的间隙书包就出现在了班级的垃圾桶里,走路的时候会莫名其妙被绊倒,手机里会收到不知道从哪里发过来的恶毒的恐吓邮件,值日的时候只留下我一个人打扫等等等等。 每一天我都祈祷阿飘能变回日记里那样温柔可爱的她,但是她和她的朋友们对我的欺凌一天天变本加厉。 我开始吃不下饭,干呕,睡不着觉。 因为班里的大家都是恶心的失败者。嫉妒我和阿飘的关系,所以我在这个班里没有能够倾诉的对象。 终于,我的身形变得十分憔悴,妈妈已经打算带我去看医生了。我想把学校里面的遭遇告诉父母和老师,希望有人能帮帮我,拯救我,但是又怕她们说出日记的事情。 这天夜里,我罕见的做了个美梦。梦里的阿飘身着黑色的轻飘飘的连衣裙,一边轻轻的摸我的头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我的错。” 是啊,错的明明就是学校里那个凶狠恶毒丑陋的长的和阿飘一样的人,她做的错事结果却要让可爱的阿飘和我来承担痛苦不是太过分了吗?阿飘不能和我继续幸福的谈恋爱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打开了日记本。 2011年3月22日 星期一 多云 今天学校里的课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呢,不过只要有阿飘在学校里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今天轮到我在的小组值日,阿飘和我两个人一起干活的效率比起自己干要高多了。我们俩去倒完垃圾之后回来发现我的书包不见了,阿飘很担心帮我一起找,多亏了她我才能在女厕所的洗手池里找到我的书包,我的女朋友这么能干这么聪明真的是太好了。今天又是幸福的一天。 就这样,我的校园生活恢复了色彩。渐渐的,我在学校里受到的欺凌变得重复而简单,她们的兴趣渐渐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而我在这期间和阿飘进行了第一次接吻一起看了第一场电影,吃了阿飘亲手做的手制便当,在情人节收到了阿飘亲手做的手工巧克力。阿飘和我的恋情越来越甜蜜而火热,火热到我没办法继续做这个悠长而美丽的梦了。 2013年 6月30日 星期日 小雨 今天是我初中的倒数第二天。明天就要举办毕业典礼了,实在是感慨万千呢,今天阿飘也陪着我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饭,我送她回家然后和她吻别。 写到这里我已经下不去笔了。我孤僻又可悲的初中时代明天即将结束,而我也渐渐明白自己的愚蠢,甚至于可怜起自己来。三年里我孑然一身,孤僻寡言,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中考的成绩还算不错,能获得重点高中的资格,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日记里的阿飘不过是我幻想中的产物,不过至少这个幻想中的少女可爱温柔并且善良,是她陪伴鼓励着我读过我这三年承受到的难以言说的痛苦,因此我想至少给予日记中的我和她一个完整的结局。 于是我提起笔。 2013年7月1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我和阿飘就毕业了,我们一起经过了一个愉快的毕业典礼,但是阿飘好像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所以我们这辈子永远都见不到了,真可惜,但是我希望阿飘能够幸福,我也能够幸福。 我合上日记本。 这样子带点稚气的结尾就好,明天之后我也就告别日记幻想,开启我全新的高中生活了。 7月1日的天气和我的日记里一样晴空万里,承受了一个上午的煎熬之后,我悲惨的初中时代终于宣告结束了。在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阿飘,她在我前面白了我一眼之后就快步穿过马路。 我苦笑道,也许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可恨又美丽的姑娘了吧。 行人红绿灯此时是绿灯。 一辆轿车以极高的速度从侧面飞驰而来。 人行道上发出了很大的一声闷响。 一个长条型的,穿着校服的物体被甩飞了出去,虽然大小相似但是扭曲的角度不像是一个人类。 有人尖叫着从人行道逃开,也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抑或是叫救护车。 事情发生得很快,我没办法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只能感觉到强烈的呕吐感。 开什么玩笑啊。 阿飘就这么死了。 那之后过了10年。虽然我不断地告诉自己阿飘的死和我和日记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那句略带稚气的“所以我们这辈子永远都见不到了”就像枷锁般牢牢地禁锢住我的身体,“我的日记也许给他人带来了厄运”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没敢再写任何日记。每当我和其他女性甚至是我的亲人对话或者肢体接触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阿飘最后的模样,然后产生强烈的眩晕感和呕吐感,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虽然母亲说她能够体谅我的难处,但是我清楚自那以后她经常偷偷在深夜里哭泣,期间更换的许多心理医生也没能改善我的状况。我们的家庭已经因此产生了隔阂,因此我努力考上了大学并尽快找到工作独立了出去。 而我与她的邂逅就从这里开始。 完全无法和女性接触的我最开始完全没在意过她,但是渐渐的我发现和我同届的她经常留到最后一个才下班,上班时她也一直吃苦耐劳,而且她常常带着一个小本子,不停的在记录东西,也许我从她忙碌的小小身影上找到了一丝亲切感,我开始观察她,和她接触,和她交流,神奇的是和母亲都完全无法对话的我在和她交流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虽然她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是她娇小而倔强的姿态在我看来别有一番味道。她的父母在早些年已经去世,因此一个人孤单的打拼到了现在,她让我想起我初中那段孤独可怜的时光。她坚强,勤劳,温柔,善良,她的人格就像曾经活在我日记里的阿飘一样,是美好品质的集合体。在和她渐渐相处的过程中,我的女性恐惧症甚至被治愈了。相隔十年,我终于能和母亲像正常的母子一样交流拥抱了,为此我和我的母亲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我对她的感激之情深厚到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之后我向她表白,我们迅速的坠入爱河,然后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发展的难以置信的顺利而迅速,仿佛我和她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一样,就这样我们的感情不断升温,然后我向她求婚,她答应,然后我们一起购置婚房,一起置办婚礼… 我想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混球获得幸福的故事。说实话遇见她以后我时不时会想:我这样的人能获得幸福真的好吗?并因此陷入不安中,不过每当这时候她依旧陪伴在我身旁,让我无比安心。而现在,我在忙于帮她把放在她老家的行李搬到我们的爱巢去。我的幸福已经满溢出来了,并且从今天以后,我的人生将一扫从前的阴霾,走向新的,幸福的开始。 “亲爱的,行李也大概整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直接扔掉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下楼买点吃的犒劳一下你。” “好,那我就尽情期待一下啦。” 然后她就下楼去了。而东西都收拾完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就去了她曾经住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爱的童年照片。 房间保持着青春少女的房间该有的样子,淡粉色的壁纸渲染出一股柔和的氛围,虽然床板已经空了,但是床边上满满几个纸盒中存放的各种毛绒玩具似乎在诉说着这个房间曾经容纳了多么绚丽的少女梦想。 而在房间的一角坐落着一个巨大的衣柜,和其他物什不同,这个柜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使用了很多年的样子,在这个空间里它显得太新了,就像是刚更换没多久的样子一样,而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并没有负责帮忙收拾她的房间,因此我不禁对这个格格不入的大柜子产生了好奇。 于是我打开了柜子,柜子里居然没有衣服,只有几个标着年份的收纳箱,从2010年一直到今年,我打开了标着今年的箱子,里面放着几个她经常带着的那种小本子,看起来好像是日记本,不过居然能坚持记了这么多,她的毅力还真是顽强啊。 我打开了日记本。 2026年 7月10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我们结婚了。我相信这不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因为我相信阿摆接下来每一天都能让我更幸福。 回想起我们结婚的那天我不禁露出了微笑。不过看来我的妻子不太会使用标点符号,然后我又翻了几本。 2024年9月1日 星期一 雨 今天阿摆向我表白,我们在一起了。 2024年8月10日 星期四 多云转晴 今天阿摆的恐惧症完全治愈,他喜极而泣。 2024年 4月5日 星球四 雨 今天阿摆的恐惧症会有所好转。我们去看了电影。 她写日记的方式还真是古怪,看起来十分平淡而且记录的事情都十分简略,不过近几年的日记写得内容居然全部都和我有关,我能感受到被她深深的爱着。不过在看了这样的简略日记之后不禁让人想看看她小时候写的日记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于是我打开了最开始的,2010年的箱子。 2010年8月29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初中报到的日子,今天我喜欢上了一个孤僻的喜欢用日记妄想的男生。 嗯? 2010年10月1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我喜欢的男生幻想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去了zzd乐园玩。 一股凉意窜上我的脊背。 我产生了一个不可能而不详的想法。我急忙掀起2013年的箱子,那一天的日期我绝对不会记错。 2013年7月1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毕业典礼,阿飘过马路的时候被闯红灯的全速卡车撞死,阿摆和除我以外的女性接触就会想起阿飘的死状。 我双腿一软,瘫倒下来,此时我后背好像撞到了什么。 抬头和我对视的是一张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她手里好像在飞快的写着些什么。 完。 防止大家看不懂对剧情的一些梳理:
  21. 嗯,这次是一个微小说,加一个杂谈的说。毕竟原本编辑的小说集不是每篇都有2000,3000字的,也有几个百来字的那种,这次把两篇放一起了。 下面是第一篇的微小说 桎梏 视野越发模糊,废墟更加寂静了,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即将停止的残喘声。“这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吗?”男人以自嘲的口吻叹息到。但是他并不为至今以来的所作所为感到丝毫后悔,要归咎的话,这就是男人的义务,作为儿子、丈夫、父亲所不能逃离的义务。 从出售体力的搬砖、卸货、伐木、耕地、守夜,到绞劲脑汁的辩护、编程、策划、文书、研发;甚至那些见不得光的,盗窃、走私、纵火、绑架、谋杀;他都毫无顾忌的染指了。患上绝症的双亲那昂贵的手术费,因终日疲于看护长辈又要养育子女而日益憔悴的妻子,嗷嗷待哺需要营养的孩子们,在这些面前,身躯上无数伤痕所带来的痛楚,违背道德所招致的良心谴责,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无法阻拦男人履行自己的义务。 睁开眼,曙光已至。男人从熟悉的床上起身,离开这无数次失去主人的家宅。 ------------------------------------------------------------------我是分割线------------------------------------------------------------ 然后是篇杂谈的说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人有趋同性,我们喜欢与我们自身有共同点的东西,似曾相识的东西,像是天赋被动技能一样,无关你是否意识到这个技能的存在,其效果是一定会发动的。也有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会被重视,像是忠言逆耳的大臣,表象上看起来和趋同性的喜欢差不多,但就其本质只是通过理性判断,对于自己有利的,而被接受,并非趋同的喜欢。 人往往感到孤独,而对表达孤独的事物产生共鸣,对那种能够像独白一样表达出自己内心的东西抱有好感,像植根于潜意识里,随着处世,岁月迁移,越发的感同身受,表现出超过认同范畴的喜爱。 生活总是在前路上倒满那些并非你所愿的而又是你一直渴求的与众不同的“命运”。肢解这句话,更好理解的说,你渴望能够突破平凡到已经不能再忍受的生活,像故事里的主人翁一样,遇到妖精,碰上灵异事件,被什么咬了然后身体突发变化成为什么侠,或者干脆遭遇惨绝人寰的家庭变故,怎么样都好,籍此走上不普通的生活轨迹。然后生活给了你这样的转折点,正如“转折点”本身一样,是你所意料不到,对你不利的发展。你渴望遇到伯乐,却未曾料到驾临的偏偏是楚厉王,千里马的你变成了卞和,怀揣和氏璧未必等的来文王的慧眼。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浮夸,渐渐已成为我的真实写照,最初仅是前半段,现今已是全篇皆符矣。 真是让人浮想联翩,甚至演变成痴心妄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丢来的,不是什么汉兰达,而是孟乔森,一而再,再而三的孟乔森,倾听一切苦难,身陷黑暗,难道不是作为“大任”的考验吗?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想法。 就像国家象棋的名局,都故意把局面复杂化,从而让对手迷惑。其实此刻,此身自己已经被迷惑了,本篇到底在言何呢?
  22.   咔擦,讯问室的门关上了,刺眼的白炽灯光打到了怀特脸上,他皱起脸,眨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光线。   “怀特先生,早上好。”   怀特看不清坐在桌前的男人的脸。自己被粗暴的手段带到了这里,然而对方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他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静。   “早上好,不知名的先生。在切入正题,可否让我先穿上衣服?只身着一条内裤和人面对面聊天,自从大学宿舍以来还是第一回。”   没有回答。传来翻着书页的声音。怀特暗自诅咒自己睡觉只穿内裤的习惯。所幸,空调的温度没被设置得太低。   “你可以叫我史密斯。其他你需要知道的是,我所做的全部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利益。”史密斯顿了顿,“而你,先生,我想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脑大师公司的老板,福布斯富豪榜上有名,而且排名还在上升。”   脑大师公司这几年迅速雄起,依靠的是它的核心产品——也是唯一一款产品——勤奋帽。它通过电磁波干涉佩戴者的脑子,使其长时间保持勤奋的状态。它是懒散者的救星,而其他人也可以利用它来让自己的工作和学习能力更上一层楼。随着产品的逐步普及,许多社会学家已经在预言,世界格局将发生重大的变化。怀特认为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了。   “史密斯先生,现在阻止我们向海外销售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要有一款产品被带往国外,它就可以被研究,被模仿。何况,已经有数以万计的产品销往各个国家了。”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光线,怀特发现史密斯在他话说到一半时就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哦,不不,我们的要求并非如此。我们想要的,是脑波采集技术。”   怀特的心随着他听到的最后几个词而一沉。勤奋帽对人脑的干涉,其原理是把一位本身特别勤奋的人的脑状态覆盖到佩戴者的脑上。而获取这位本身特别勤奋的人的脑状态的技术,就是脑波采集技术。这些信息都尚未对大众公开。   “恐怕我帮不了你。我不懂这项技术,脑大师公司也没有人懂。”   “我明白。因此我们才想找到能懂这些的人。怀特先生,我们本来没指望过你给我们上脑科学课,但是你可以帮我们找到你亲爱的朋友,克莱布。”   怀特闭上了嘴。这些人远比自己想的要贪心。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克莱布博士给的。克莱布十几年来致力于脑机接口的相关研究,如果没有他带来的一项项突破,便不可能有现在的脑大师公司。而早在公司成立前,克莱布便做好了计划准备急流勇退。他的许多研究成果都没有发表,只留下勤奋帽生产所需的技术资料,并且找了生活困窘的老相识怀特来当老板,条件是怀特必须得承担今后的一切麻烦。克莱布早就考虑到了会发生眼前这种情况。   “想想吧,怀特先生。想想你们可以为国家做的贡献!有了脑波采集技术,你可以卖的就不只有勤奋帽了,未来将可以有爱国帽、间谍帽、士兵帽!你的收入我们分文不取,甚至只要你愿意早点合作,我们就减免你的税收。想想你能赚的钱!”   史密斯已经凑到了怀特的眼前来喊叫,试图通过点燃他的狂热以使他出卖朋友,可是怀特不为所动。   “遗憾,即使我想告诉你也做不到。克莱布并不想让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滥用,他在把一切布置好后就消失了,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史密斯沉默了半晌,怀特能感觉到对方在用锐利的视线打量和分析着自己。   “是吗,那么我也很遗憾。我认为你有事隐瞒着我。现在,这间讯问室将会变成拷问室。我建议你趁我们准备工具的时候再考虑……”   咔擦,史密斯的话被开门声打断。另一人进入了房间,跟史密斯急促地耳语了几句,两人一起离开了。十分钟后,史密斯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房间。   “怀特先生,你可以走了,外面我的同事会领你出去。”   ……   大门在背后关上,怀特露出了笑容。克莱布的研究成果可不仅仅局限于从外部影响脑状态。怀特的脑中植入着GPS芯片,他的右眼则被改造成了电子眼,两者都通过同样植入在脑中的网络芯片把数据发送到一台电脑中,而电脑在判断出他在深夜遭到绑架之时便开始将这些信息源源不断地发布到网上。虽然在讯问室中没有信号,但他的最后所在位置早已被公开。   这些人恐怕不会放弃,下次他们将会准备好手段让自己无法被找到吧。接下来怀特必须戴上勤奋帽,努力想出新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不过现在,他迎向为他专程赶来抗议的人群(尽管仍然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欢呼声中享受着短暂的胜利。
  23. 不完满的椭圆形,左上方比其下方缺失得更多一些,像小孩子淘气的偷吃掉蛋糕外圈 留下的痕迹一样,并不尖锐,有着柔和的弧度,而右上方像是贴上了方才啃下来的那些而 形成了凸起,这个不完满的椭圆形黄玉,就是这个故事的舞台,整个大陆。就在那被啃掉 得最多的左上部,是近五十年才新兴的三个彼此接壤的小国,因为势力均衡,所占国土无 论是大小,还是资源方面,都没有多大差别,所以也没有什么争端,彼此之间也较为和睦。 在其下方相距较远的是有着长达数百年历史的三个古国之一,由君主直接管理的大公国。 大公国拥有着丰富的矿产等资源,并且原先军事力量也足以匹敌其他两国。自开国以来就 占据了板块的西南部分,这几百年来疆域倒也没有多大变化。既不侵犯他国,也不受人侵 犯。这大概就是先代的治国方针吧,传承下来十几代的血脉大都继承了这种稳健,没有统 一天下的野心,也绝不会让人亡国。尽管现在国力衰弱,不如从前,但由于君主的贤明统 治,人民倒也营生得不错。而在版块东南方,那唯一没被“牙齿”修饰过的一角,是曾经 穷兵黩武的军事帝国,百年来不断发动战争,侵占了不少国家,如今占据了整个版块面积 的五分之一。在其靠近版块中央的领地,因近年来的内乱,而分裂出由另一位皇室成员掌 权的独立国家,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正是帝国的门户,因为内乱造成了不小的损耗,并且执 政的也是同宗,姑且就这样搁置不理,既不亲近也不敌对。版块的右上方,是三大古国中 的最后一个,仍然沉浸在国王英年早逝的哀吊中的王国。名义上由王妃作为女王统治国家, 实际上大部分的政治决策都是由大臣们组建的议会决定的。其西部沿海地区,由于内部矛 盾,再加上商会的挑拨和民众的暴动,而分裂开来,目前成为了一个占原本国土三分之一 的由商会,人民代表和军官组成的国会进行管理的共和国。版块上各个国家的疆域和基本 国情都清楚了,唯一剩下值得描述的,就只有位于大陆正北方的那片广袤的森林,被称作 “黑森林”的不祥之地。历史随时间被人所淡忘,但幽暗恐怖的森林中,仍然时常可以听 到女人的哭泣声,鬼怪的嚎叫声,而且进入的人,没有回来的,所以极少有人会前往。 看似和平的大陆,就像“乐园”不是凭空降临的,和平也不是。数百年的纷争,到了 近三十年才算是真的平静下来。然而在这祥和的表象下,阴谋酝酿着。 帝国由于百年来的穷兵黩武,制造武器,修建堡垒,冶金所带来的资源过度采集,不 但矿产匮乏,地下也被抽空,不少城市出现了局部地面下陷的情况,当权者不得不谋划出 路。 这年的1月,帝国与其上方分裂的古国建立了盟友关系,这就意味着在其出征西方时, 应该不至腹背受敌。次月,帝国发兵攻打西方的公国。尽管不侵犯他人,但也绝不能纵然 抱有非分之想的恶徒,公国不可能屈服,出兵迎战,双方交战长达数月,从冬末一直持续 到初夏,最终以两败俱伤,谁也不能征服谁而休了战。 6月的黑森林,躁动着,在那惨绝人寰的事件后的一百年整的今天,森林咆哮着,伴着 新月的獠牙,森林整个像是活了起来,散发出令人恐惧的黑暗之息。 森林中心的湖面上中荡起了涟漪,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琥珀,琥珀中隐约可见一个女人 的身形。 傀儡般被架空的女王,内心仍然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日益消瘦,整日愁眉不展,精神 抵御力自然也低,再加上百年之际,月之魔力,从琥珀中复苏的恶魔,轻而易举的附身了。 翌日,女王下达了圣谕,收复失地。不消两日,被分裂的沿海地区失而复得。这震惊了整 个大陆,各国各怀揣测,人民也在私下里不安的讨论着。就像回应人们的期望一般,女王 向敌国发动了进攻。边境线上出现了王国的军队,正向着帝国门户进发。 人数并不多,而且全军不列阵,看来是非常的自信啊,帝国的统治集团这样想着。情 报并没有提及,或者说根本没人发现,那支只有少数人的军队,后面还参杂着没有武器的 平民,比起行军打仗,更像是逃难来的,像蝗虫一样向门户袭来。 皇帝由于一己偏见,记恨分裂国家的同宗,以及根据这不完全的情报,轻敌的犯下了 战略上的错误,妄想着门户能够自己守得住,没有增兵援助,而是调动军队,准备突袭反 攻。然后随后的军报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仅半日,门牙就被拔掉了,唇亡齿寒,皇帝不 由得心中一股寒意。被攻陷的门户,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活动迹象,随后的两日内,帝国 也沦陷了。 如今,唯一剩下的还没遭受袭击的古国,就只有公国了。西方的君主,虽然算得上一 代贤君,但终究年事已高,无巧不成书,就在这火烧眉毛之际,竟然在睡梦中辞世了。 恐惧的威力无比强大,2日内吞掉军事实力如此强大的帝国,而且有传闻那军队中有恶魔助 阵,毁灭力巨大,所以才如此之快得攻城略地的王国,马上就要向着自己袭来,而国王又 在此刻辞世,整个公国乱作一团,人心惶恐,平日喧闹的集市,耕作的农田,都没了人影, 大部分人都躲在家里,一家老小抱作一团,不敢踏出家门半步,连士兵都擅离职守,死亡 的阴霾笼罩在公国的上空。大臣们临时组织了政府,派人联合上方的三国一同抵御来袭的 恶灵。虽然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即使连帝国这样强大的军事国家,都在2日内覆灭, 就算前来助阵,这单薄之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倘若王国兵分两路的话,那么自身便 一点防御力都没有了。联盟没有形成,而且就算结成了,实际上也的确不会有什么作用吧。 尽管如此,时代再怎样黑暗,世界陷入怎样的危机,也不能打倒所有人。不是什么权 贵,甚至连军人都不是,区区一介贫民,少年却自发的召集人们组织防御,但是由于恐惧 的威力过于巨大,勉强只有不足百人,走出家门。如果说有什么比拳头代表的武力更加强 力,那就是语言带来的思想的觉醒。少年高声动员着,死寂的城镇中,他的话语格外的响 亮,有力,能够透进被恐惧所包裹的内心。 “人都是畏惧死亡的,这没有什么可耻。”“不畏惧死亡的,只有一切尽失的绝望之 人,以及像我这样抱有希望的人。”少年在后半句上加重了音。“我们因恐惧而退缩,害 怕得站不起来,拿不动武器,不敢走出家门。”“我们害怕死亡,是因为死亡会夺走我们 所拥有的一切,那么事实上,我们所害怕的是失去,失去生命,但比失去生命更让我们无 法忍受的,更加害怕的,是失去那些我们守护至今,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每日辛劳,风雨奔波,苦心经营,无论怎样的困难都能克服,无论怎样的责罚都能忍受, 让我们一直坚持至今的,究竟是什么!比自己生命更珍贵的是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 是什么!”“是甘心和家人团抱在一起静候死亡,还是和我一起为了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为了让他们不再忍受我们所遭受的恐惧,而战斗!即使我们失败了,我们也无愧于他们, 至少我们用尽了一切去作为那个值得他们所爱的人。” 少年语毕,城镇恢复了宁静,没错,是宁静,而不是死寂。男人们从家中走了出来, 农民,工人,商贩,士兵,各种阶层的人们都走了出来。随后,女人们也走了出来,她们 决定誓死跟随自己的男人,最后甚至连小孩子也跑了出来。没错,这就是他们的觉悟,与 其在恐惧中死去,不如为了和家人继续生活下去而一同战斗。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天下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亦有为之无力之事。 生活不同于童话,故事的结局并不总是幸福的。尽管公国的人民进行了誓死抵抗,但 终究无济于事。整个大陆在这短短十余日内被席卷,没有生灵幸存。 一切在这百年后的月圆之夜终结,一切的怨恨在此做了了解。一百年前,穷兵黩武的 帝国为了大肆扩张,甚至将爪牙伸进了遥远的北方森林,森林原先并不像现在这样幽暗恐 怖,那里同样生活着热爱和平的人们。帝国爪牙的强硬侵袭下,森林里的人们并没有屈服, 村落间联合起来,帝国鹰犬无法打败长年生活在这森林中,熟悉环境的居民们。在撤退的 偶然中,军中有人发现了一块琥珀,里面蕴含着邪恶的气息。经过一番调查,帝国得知了 这琥珀的事实,这里面残留着远古时代的恶毒神明的诅咒,将恶灵释放出来,可以触发毁 灭的力量,虽然不确定这份未知的力量,但帝国还是大胆的进行了尝试。最终经历辗转琥 珀坠进了湖泊中,恶灵的气息渗透进了整个湖泊,森林的住民们也全因饮用了湖水,而染 上了瘟疫。黑色的死亡席卷了整个森林,惨绝人寰的景象,连帝国军都吓得彻底放弃了夺 取这片被诅咒的森林。 只有她,森林的女儿,并没有饮下湖水,幸存了下来,但是这样的“屠杀”,族人全 部暴毙,所爱之人全都不再回应,这份孤独,这份怨恨,是无法忍受的,扭曲的灵魂,作 出了抉择。 少年临死前看到了那死亡盛宴的“罪魁祸首”。来袭的并没有声势浩荡的军队,没有 那样激烈的两军角逐。悄无声息,走进城门的,只有一人,身着黑色长袍的女子。而她所 做的仅是挥挥手,一切便覆灭了,所谓的誓死抵抗,实际上只能算作内心的抗争。 那一天,一百年前,身躯还温热,心却死去的少女,她的抉择并不是独活,而是吃。 没错,正如充斥在此刻少年眼前的景象,吃,吃掉,将所爱之人吃掉!原本为了守护彼此 而鼓起勇气站起来的人们,现在却在相互啃食。越是爱的深,越是噬的凶残,整个公国, 变成了地狱中的死亡盛宴,人们将心爱之人,应当守护之人,蚕食。无论内心如何抵抗, 发出怎样的悲鸣,都无法阻拦躯体的动作,停不下那可怕的血口。 “人是无法抵抗本能的,食欲,吃掉所爱之人的本性。”黑袍下的女子没有任何语调 的说道。 一百年前,吃掉所爱之人的残骸,一同死去,坠入恶灵之湖。一百年后,先向见死不 救的王国施以惩罚,再像罪魁祸首的帝国复仇,之后再给予剩下的那些自私之人, 那“不作为”的审判。
  24. 当我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或者说像《星球大战》那样百发百中的“I have a bad feeling”的时候是周日的傍晚,这时候去烧香拜佛的双亲早就应该已经到家了,但是电话也好,信息也好,都没有回应。当我确认这个只消灭生命体,而不消灭恒星本身的“死星”曾经来袭过,已经是周一的早晨了。一如既往的在7:13起床、洗漱、更衣,拿着自制的芝士汉堡早餐出门去上班,一直到走出小区,不仅仅是方才电梯那么顺畅,而且走出大楼也没有任何喧闹声,甚至小区大门口连门卫都没有。在平时去乘地铁的那段路上走着,依旧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马路转角处那个白玉兰小学也没有开门,说到白玉兰,我很喜欢白玉兰的香味。过了将近一刻钟,尽管不是很远,但这段路程足以让我出汗,感到燥热,我来到了每个工作日都会在这里上车的站头,与刚才的街道风光相呼应,地铁站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安检,虽然闸机还是可以刷卡进入。然而很快我又从出站闸机刷卡离开了,因为楼下的乘车区原本应该供乘客们知晓列车时间表的显示屏沉默着,而且这里既没有地铁,也没有人。如同平日下班时分,我径直走向自己的家,如果没有人的房屋也能被称作“家”的话。开门、关门、换鞋子、换衣服,一气呵成的完成了回家标准流程,除了脱鞋时我的右脚小脚趾不慎踢到了桌腿,让我疼痛不已,居然还蹭破了块皮。给自己的小脚趾贴上一块邦迪后,我躺在床上,翻看朋友圈,确认着上一次有更新是在周六上午10:51,之后就再没有动静,尽管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朋友”这个概念,但还是有着200多个联系人,同事或者客户的那些人,其中也包含着一些微商,但超过一整天完全没有动静?或许是因为我过着一贯卧床不起的周末生活,长期拉起的窗帘和关紧的房门,自己创造的密室遮蔽了这将近47个小时内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灭绝。 然而真正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毕竟以现有的认知,以及收集到的情报,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人类以及动物,应该是完成消失了,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因为我还存在,还是说我并不属于这两者?当然植物也没有幸免遇难,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全部枯萎了,拉开窗帘能够看到一排比电线杆还要衰败的枯木,没有叶子,也没有枝干,只是矗立在那里。值得欣慰的是,在这个几乎什么都灭绝了的情况下,没有再听到虫鸣,也没有飞舞的蝴蝶,至少不会再有蚊子了。打开冰箱,搜索了下,喝了包冰爽的巧克力维他奶,又甜又凉,然后热了热剩饭剩菜,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但是肉的鲜味还保留着,我想现有的这些已经被加工的食物,应该没有被“灭绝”,但是原本维护现代化所需的那些基础设施,比如发电站,设施的维护可能再也不会有了,我想这座城市很快就会失去电力,然后失去所有现代化科技,如果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状况不是仅仅发生在这个城市的话,那么很快我可能就要成为这个历时一天就完成了被覆灭的地球上唯一生命体,然后独自漫步在这个类似于《少女终末旅行》的世界里了。现在是上午10:24,之所以这样推测,是因为我发现不仅仅是网络上再没有更新任何东西,搜索24小时内,没有任何东西的任何更新记录,打开电视所有频道都是雪花,显然不是因为欠费,因为费用每年都有预付。即使像《少女终末旅行》的话,肉类或者素菜等都因为没有冷藏而变质的话,我应该还有罐头,或者其他保质期很长的膨化食品吧。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2:32,距离意识到我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后一名幸存者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萌发在我心里,只是久违的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暖和的阳光照射到床上,微风很是让人舒爽,虽然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但这种少有的安心感,很快让我进入了梦乡。或许这样说来有些奇怪,在这样一个世界突然灭亡了的情况下,我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但我很确定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因为每当我在梦境中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个梦的时候,我必然会立即醒来,梦境就像被拔掉了电源的显示屏,迅速的沉寂在黑暗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睡了整整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不是下午的那种橘黄色,而是清晨的那种具有生机和活力的明亮色调。既然这个世界已经灭亡了,那么是否意味着我应该获得重生呢?不用再作为社畜将绝大多数的白昼花费在没有兴趣的事情上,靠着责任心和对于事物的完美主义去无意义的消费这些时光,现在的我或许可以像灭绝之前的其他人一样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毕竟现在没有谁还会来伤害我了,除了高空坠物,或者地面塌陷。上午7:21然而当我走出小区,却在街道上看见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我并没有选择和他们进行交谈,只是继续走了半个钟头,路上依旧偶尔会出现一个两个人,但他们只是杵在那里,我拿起手机将焦距拉近,那个在前方约10米处的十字路口看着绿灯和红灯不停交互切换,却从不行动的路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那眼里并没有出现像黑洞那样的东西,只是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很普通,却又过于真实的虚无感。我在想,如果我走进他,他是否会像那些行尸走肉中的僵尸一样袭击我呢?还是说这是前一天让这个星球上除我以外的生命体全部消失的,更加高级的存在,制造的仿生物种?又或者,其实我是第一个这种仿生物种,而我却不自知,就像《破坏欲》里的那样?我并没有选择靠近他,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走停停,又过了将近2个小时,距离我大约10米远的柏油马路正中央站着一个人,索然现在也没有开车的人了,就算躺在马路中央也没什么关系,我再次拿出手机,时间是上午9:51,解锁手机将画面拉近,虽然她和方才那个路人在身体特征各个方面都大相径庭,但是那空洞的眼神,却如出一辙。虽然她的面容较好,五官清秀,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身材比例也很完美,给她换上一身汉服的话,也是绝美的吧,不过配上那空洞的眼神,顶多只能算是个穿着汉服绝美的假人模特吧,在我打算继续前进,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前的一刻,一个黑影从她的身体穿过,没错一个黑影,这是白天,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只能用一个黑影来描述,因为只有一团模糊的黑色,像是幽灵般穿过了她的身体。在我出现其他想法之前,那个黑影穿过她之后,她也紧接着逐步变成了一个黑影,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沼泽,慢慢陷进去,那些比例完美的曲线渐渐被模糊的黑色替代。不知为什么,“特工史密斯”这个词浮现在我的脑内,难道会像《黑客帝国》一样?我是不是也被外星生物抓去了,然后扔进了母体,或者别的什么实验里,供他们观察?我并没有转身逃走,只是这样站着,而那两团黑影往相反的方向分散,究竟是他们没有发现我,还是说我其实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究竟是不是原来的我,这个问题像是罪恶的种子在我的心里萌芽了。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瞥了一眼手机,中午11:51,我在这里傻呆呆站了大约两个小时了吧。不出所料,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个仿生物种,或者是个以为自己是人类的机器人的时候,真的机器人出现了。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还是原来的我,因为这种老套到让我犯困的情节,如果我是个机器人,一定不会像刚刚那样嗤之以鼻的。那个机器人显然不是T1000,也不是C-3PO,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机械都非要按照人类的标准配置构建,两条胳膊,两条腿,脑袋和身体各一个,要说为什么一眼就能知道是机器人的话,因为它没有皮肤,有的只是那能够反射阳光的一身金属。 也许是因为平日里就和普通人有点不同,比起没有干劲那种死鱼眼,或许应该说是没有什么好奇心,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机器人,并没有让我燃起想要知道它要做什么,为什么而存在,能够用来做什么的求知欲,也没有被它撕裂,捏碎,电击,这样的迫害妄想症,所以我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它,现在我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此刻我的眼神是否如同方才看见的那些矗立在路边,毫无生气的那些路人,那般的空洞,他们是否方才又像现在的我这样感到毫无兴趣而呈现出那样空洞的眼神?当我想用正面的摄像头确认刚才的想法时,我发现手机不见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拿着手机的右手,以及整个右臂都不见了。就整个奇怪的灭世发生到现在,第一次让我感到恐惧,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一阵头晕反胃,虽然消失的手臂并没有让我感受到疼痛,但是意识到少了一只手臂这件事,却让我惊恐万分。歇斯底里了一阵,我倒在了地上,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我才醒转过来,应该有几个小时吧,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13:51了。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是因为什么下午2点地面在被阳光照射的同时将先前吸收的热量释放出来而比正午12点更加的热,也不是因为什么太阳的位置变化,而是因为我仅剩的那只左手的手腕上戴着手表。冷静下来,查看我那消失了的右臂的断面,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断面,也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好像我原本就没有长出过右臂一样,或者说很久以前就弄丢了一只手臂,至少身体表现出了这样的信息,就像《环形杀手》里的那样,在更早的过去发生的事情,影响到了这个已经成为现在的未来。“是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机器人把我弄成现在这样的吗?”这个想法也只是存在了瞬间,在丢了一只手臂之后,我想今天的旅程应该已经足够了,我也累了,该回家去了,虽然这里到处都是没有人的空房子,但我更倾向于躺在习惯的床上,一边向着来时的方向走着,一边无奈的想着,如果一如既往的呆在已知的安全里,没有因为以为世界毁灭了,不会再有什么能够伤害自己这样的愚蠢想法而漫无目的的跑出来,就不会丢了一只手臂吧。就在我这么边走边想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比先前经历的都要恐怖的东西——人类,一个有着一双有目的有生气的招子,行动迅速的大高个男子,他足足高出我一个脑袋。他一把将我拽进身旁的楼道内,左手捂住了我的嘴,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示意我不要出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像是生物般活着的金属利刃从墙里穿出,刺穿了男人的脑袋,并把他的大脑直接扯了出来。我立即从刚才的房舍中出来,并不是要逃跑,而是想要处理掉那个凶恶的,若是再往下一些,险些连自己脑袋也刺穿了的东西,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仿佛来自《天际浩劫》的机械体,那个触手般的金属利刃将那个男人的大脑塞进了机械体的“嘴”里。这一幕并没有让我震惊,或者胆怯,只是向路怒症那样,又或者是把对之前那个来去匆匆机器人的怨恨强加在这个机械体身上,我冲上前去,只想狠狠的把它揍烂。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瞥见左手的手表15:51,然后一块巨大的燃烧着的石头,以异常的速度向我们直坠而来,那是块巨大的陨石,然后我失去了意识,如果我不是一个机器人,或者仿生物种的话,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么失去意识之后,我便是连生命也一同失去了。 睁开眼睛,我大口的喘着气,确认着自己是四肢完好,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我可能做了个噩梦,在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幸存者的第一天。一番洗漱清洁之后,上午7:21,我走出了小区,然后在上午7:51,我对遇到的第9个,可能是男性人类的生命体进行了首次观察。之后我对在这一天里遇到的第10个,疑似女性的人类生命体进行了第二次观察,并首次目击到“特工史密斯”的同化作业,时间是上午9:51。之后我对自己的存在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思考,中午11:51,遇到了类人形构造的机器人,并弄丢了我的右臂和手机。下午13:51,从歇斯底里中醒转过来。15:51,遇上一个可能是真正的人类,然后与一个拥有金属触手的机械人对战,并遭遇一块突如其来的陨石,导致命陨。真不知道最后杀死我的,究竟是一个最可能是人类的人,还是一个金属八爪鱼,或者是那块天外飞石。当我能够认识到这一些列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一百次发生了,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这可不像昂那个大傻瓜可以一次一次为了去救他老婆而改变未来,我所处在的是一个,无法打破,没有变数,只会无限重复的莫比乌斯环里,就像《恐怖游轮》中那样,或许我早早的就死去了,而这里是地狱的第十八层,或许是因为我同样欺骗了死神,才导致了这种死循环。 若我没有计算错误,这是第七百四十万五千九百二十六次,我又将被这人,这机械,这陨石所终结,倘若到了这地狱的尽头,难道还不够斩尽这一切恶鬼吗?这一切或不是一场梦吗? 中午12:33,墙上的挂钟如此显示着。我从高速眼球运动中得到了解放。伴随着严重的头痛,我爬起身来,看向窗外,树木依旧如12:32我睡着时那般衰败,依旧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虫鸣鸟叫,这依旧是那个遗世独立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末世。确认了自己的身体,除了邦迪下那右脚小脚趾破了块皮,这具肉身其他部分都完好无损,我还是那个遗世独立在这末世里唯一剩下的我。我想我是不会再去尝试午睡了。 几周过去了,这座城市的“自我管理”或许已经到了尽头,已经停止了供电,夜晚没有了灯光,看来我要开始习惯野营了,注视着不断被燃烧的蜡烛,我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明天,去这末世乐园好好的逛逛吧。” 在这宁静的末世里,我仍旧早早的醒来了,做好了“旅行”的必要准备,我出门了,现在是上午7:21。
  25. 但凡是听闻过一些故事,阅览过一段人生,但凡有长一点“脑子”的人,就应该知道, 如果发现了某些人犯下过什么罪恶,而你又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去招惹的话,最好规规 矩矩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不是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可能是真的穷途末路, 绝望到极点才会萌发的念头,以不可思议的侥幸去敲诈这些“恶魔”。其结果也是可想而 知的,对手是恶魔的话,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只会让自己也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被抹去。 酒吧里,男子为那看起来处世未深,迷途羔羊般让男人怜爱的金发少女买了杯酒,怎么看 都是在不怀好意的搭讪吧,用着庸俗的低劣伎俩,连什么手段也称不上,而且极为老套, 目的也是不言而喻的。“真是愚蠢之人呐。”我在酒吧的一角坐着,静静的品味着 手中的美酒。不一会金发少女就离开了酒吧,那个愚蠢的下体思考的生物理所当然的尾行 着走出酒吧。我继续品尝着这让人敞开心扉的液体。 午夜时分,酒吧变得更加热闹,真是扰人清静,我走出酒吧,一边漫步一边思索着白 天未了结的事情,然后无意识的到了一个巷子里,地上卧着个人。我走过去,用脚轻轻的 点了一下他,没有反应,然后依旧是用脚,把他翻个面,是之前的那个尾行男,就像所有 故事里不知好歹的好色之徒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是挂掉了。没多大兴趣,不过 是个市井流氓,这样的人,在这座城市里,少多少个都不会让人有所察觉,除了眼前的尸 体大概根本就没留下曾来过这个世上的痕迹了。而且,手头上的案子本身就已经够麻烦的 了,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这就是一个所有人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生存下去的城市,在 这里人命的确没有耳环贵。 嘀嘀,嘀嘀,催命鬼一样,恼人的闹钟宣告着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工作的“新”的一 天已经又匆匆到来了,一点也不值得期待。感觉明明才合上眼,现在又不得不起来了,谋 杀,诈骗,纵火,绑架,盗窃,抢劫,失踪,偷尸,总之又是充斥着这类事情,新到已经 不能再新的一天,老样子,套上风衣,盖上爵士帽,我出了门。就算是侦探什么的,也不 能仅凭赤手双拳就在这个藏龙卧虎的魔窟里“自由”穿梭吧,强迫症的促使下,我伸手确 认了作为生死搭档的左轮枪老实的挂在腰间,虽然火力大些的霰弹枪,甚至是火箭筒,我 也是拿得出的,毕竟只是去调查,又不是去帮派火拼,所以没必要像电影里那样在风衣里 挂霰弹枪,身上系着各种炸弹手雷什么的来耍帅,而且真的试过之后才有所体会,其实并 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帅,不但行动不方便,而且走火爆炸什么的也很危险,什么仇都没报, 什么人都没救,像那个在自己身上绑着炸弹,冲进银行不给钱就引爆,最后只是把自己送 上天的莽夫一样告终,可不是我所要的结局。 集中着被残余酒精涣散的精神,没被任何人察觉到,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来到了昨 晚打听到的情报所指的那个屋子。我调用了全身所有敏锐的细胞来控制双手,小心翼翼的 撬开了门锁,为什么不用枪?打坏门锁进去不是更快?这样想的家伙,绝对是影视剧看多 了,即使是在少多少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的罪恶都市,也不是人人都那么想惹上麻烦, 赶紧让自己从生活的苦难中解脱出来的。能不引人注目,就尽可能的避免冲突,像后空翻 什么的,猴子杂耍的把戏,顶多用来显摆,在实际战斗里就是让自己滞空变成靶子,而且 这种危险动作,之所以总是劝诫大家不要模仿是有原因的,一个不小心没落好地,落下的, 就是高位截瘫咯。任凭意志怎么强大,这人类皮囊就是这样不禁用,什么碰一下就一块青, 哪里蹭一下就流血不止,更可气的是那花瓶一样支撑,驱动人体的脊椎,干点啥怎么看都 不危险的事,都有可能把他老人家给折断了。 好在屋子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好像也没人发现我的潜入,环视四周,没有摄像头 之类的死亡陷阱,但也不能安心,还是速战速决吧,找到就离开这里。我迅速的搜索着, 床头柜,桌板底面,靠墙的柜子背面,头顶的吊灯,在我开来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收获,就 在这时,房子的正门,也就是我进来的那道门又一次开启了,来者不善的不祥预感萦绕在 我脑中,我下意识的躲到柜子后面,掩护好自己。运气好像真的不怎么好啊,进门什么也 不顾,就开始扫射,脑袋都是未开化的吗?我侧身倒地,踢着墙面离开柜子,滑倒沙发后 面,动如脱兔,以他们反应不急之速,请这五个像是漫画里跑出来的四肢发达,倒真的是 头脑简单的大块头跟“魔弹”亲密接触。还好只有五个啊,再来两个,现在躺下的就是我 了,左轮就算放入再强悍的“魔弹”,再怎么一击必杀,致命缺陷也无法弥补,只有六发, 手速再快,也难来得及换弹药呐,而且我的手速也没那么快。那为什么不用那种弹夹加长 版的大口径手枪,一定会有人这么问,你当我真的是靠自己百发百中的啊,都说了是“魔 弹”,能驱动她们噬咬敌人心脏或者脑前叶的,当然必须是与之相应的原配啊。 夜幕再次降临,虽然全身而退,但是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好像还惹了不知道什 么麻烦的样子,不过好歹是搜刮到了饭前呐,大块头什么的,有没有脑子无所谓啊,身上 有现金,就是好孩子啊,哈哈。惯例般,我又坐在像是只为我而存在的酒吧一角的座位上。 吃完算得上可口的晚餐,为了安抚白天受到惊扰的神经而小酌几杯,人生苦短,要对适当 的对自己好一点嘛,趁还来得及的时候。 就这样自言自语着,脑内又如往常一样,被听闻的故事,被那些遭到迫害的“诉主”, 被自己的过去,残留的碎片所包围,有点兵临城下的味道。这世上惨绝人寰的事情有很多, 很多,每当你为之叹道“天底下最不幸”的时候,就又会有人闯进来争夺那“天下第一”。 人类到底是什么,人类自己也没搞清楚,自然我也还在调查着,记录着,分析着,毕竟, 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呐。这种自诩站在万物之颠的哺乳类动物,明明一点点气候的变化, 就会灭绝,却那样的自负,人类的唯一傲人之处就是那种自负,连我都望尘莫及呢。这么 说一点也不过分,什么为了生存的执着,为了爱的无私,为了正义的舍身,所谓一切的正 面情感,我都记录在心,而每天,人类的一切负面又在让我大开眼界,但是于这样的我面 前,身为观察者的我面前,不消多时,也是被我尝了个透。唯独那种自负,是我无法理解, 更无法超越的。人类崇尚暴力,因为暴力能给他们带来愉悦,从欺凌弱小中得到满足,从 对女人的凌辱中得到满足,从为他人带去痛苦不幸而得到满足。为自己损害他人而自豪, 根据所带来的破坏的严重程度来评定“英雄”,将残酷恶行作为传统而继承。在我观察的 这段岁月里,有着不少让我惊讶的事情,而对于这件事的诧异程度,也不亚于那些自我牺 牲和蛇蝎美人的故事,“割礼”。虽然作为观察者,再次来看望自己的作品,并不介意被 作品用他们所了解的名字“神明”来称呼,但我很不满意,我可是一点点也不记得,什么 时候宣布过要人来与我立约,以我的名义进行对他们的同胞的虐待。 而且,已经让我看得乏味了啊,人类的愚蠢,都快和我的力量匹敌了啊,连我也不知 道自己的力量的极限在哪里呢。想起之前看到的,一群人在为了对狗进行的断尾而大打出 手,连自己的存在都不理解,还要决定其他存在的生活,不该吐出恶臭的声带,不会用以 创造奇迹的双手,直到我就那样直接的回收了,那群人才像课堂上害怕被老师提问而瞬间 “剧烈”讨论的“学生”一样,炸开了锅。 一阵喧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两只手数不过来呢。应该和白天奇 袭的是一伙的吧,长的都一张脸。而我并没有行动,只是让他们露着自豪的笑脸,用枪子 轰掉了我的脑袋。啊,我当然是不在意啦,虽然能马上再重塑一个躯壳出来,但是连没先 前还没搞清楚的绑架案,以及此刻的大块头克隆军团,都不能再吊起我的胃口了,这次就 先这样吧,还是找个地方,再去度个假吧,被抛弃也已经成为了人类所习惯的理所应当的 惩罚了,而且,现在看来,他们对于这种抛弃,已经胜过了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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