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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年更】我成为这两个故事的主角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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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black][td=1,2][p=30, 2, right]黑夜里的梦境

无法主动断开亦无法摴拞

无情的人类和异物没有任何区别

信任与安眠成为这个世界里最昂贵的货物

即使丂噫噙柟

 

假设能破坏的前提下这一切老早已经消失

可惜我依然毫无保留丂噫噙柟活下去噙柟

 

没有神明看顾的我们在被噙柟偝偑

没错

血肉换来苟且偷生丂噫噙

即使有时候多么讨厌他人伸出援手

……也请救救拞婰吧

 

(下方图片为本作的关联作品)

[/p][/td][/tr]

[tr=#ffffff][td][p=30, 2, left]日出时的现实

游戏逐渐变成一道次元门

制作者本身也参与成为一枚偝偑

故事以及麻烦接二连三在死角冒出

婰丂失去力气反抗

 

不顾后果地偑偟摴

直到这份恶梦化作眼前的事实

倒映在柟偝之中

最后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份没有结果的期待是吗

并不全然

偑偟摴拞

只要还没结束……

 

(下方图片为本作的关联作品)

[/p][/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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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16年4月24号开始编写大纲,与本人另两部小说《反作》《沙漏》有所丂噙。

本小说并非快餐,部分不理解的地方请试着认真看几遍。

目前本文仅发表在SS论坛上,希望今后阅读过的摴拞婰能施与本人小小的认可。备注:未经本人允许下严禁转载该文以及图片。虽说我这文笔也不可能会出现有人抄袭的现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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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align][align=center][table=98%,#4F4F4F][tr][td=1,5,450][align=center]1卷[/align][/td][td=450][align=center]1.0、序章[/align][/td][/tr]

[tr][td][align=center]1.10、没有退路[/align][/td][/tr]

[tr][td][align=center]1.11、过份富裕后的世界[/align][/td][/tr]

[tr][td][align=center]1.12、说谎的女巫[/align][/td][/tr]

[tr][td][align=center]预留空位[/align][/td][/tr]

[/table][/align][align=center][table=98%,#4F4F4F][tr][td][align=center]人物资料卡[/align][/td][/tr][/table][/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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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到点评

 

 

[align=center]■0.0、序章■[/align][align=center]

[/align]每次沉睡时,我都会梦见自己身旁总会有一位很可爱的小女孩在玩耍,怀里抱着约手臂那么大的野猫,身穿崭新服饰,清爽的黑色短发下露出太阳般温暖地笑容。有时候即使神志已经从床上清醒过来,也会隐约听见她那欢乐声在耳边徘徊。

 

那种无忧无虑的世界究竟怎么创造出来?不对,倒底是要牺牲多少东西才能创造出来的?这份不可能是问题也不会出现答案的疑惑,如常烙印在脑海里。

 

“十郎?…原来已经醒了啊。”依旧不想打理自己那灰色胡子的糟老头,狠狠地踢开了这破烂房间的木门“既然没有沦为点心,就下去大堂吃点心吧。”

 

“你哪一天可以做到正常地开门?”揭开温暖且陈旧的被子,赤裸双脚站立在发出吱吱声的木板上,随手拿起身旁那件看起来比较厚实的大衣穿在身上后,便走到糟老头面前。

 

“我看,应该是没有房门的时候吧。”两人前赴后继地走在走廊上。

 

“没房门的地方根本说不上能正常入睡吧?”

 

“既然你说有房门的地方就能入睡,那就给我好好珍惜这时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试图转移话题。”

 

“呵咳…。”

 

“刚刚用咳嗽声代替笑声了对吧,我说的没错是吧。”走廊上那破窗吹进不少雪花,深褐色的木板逐渐染成浅白,室外枯枝随风飘荡,同时也把窗台上积雪扫刮干净,屋檐下一条条冰棱正被清晨阳光照的发亮。

 

两人来到楼梯口时,楼下已经传来不少吵杂的声音,虽说不确定是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至少听起来不像是怪物闯进这个休息地。

 

“看来点心吃完了,十郎。”

 

“嗯…我明白。”

 

“抬起头跟着我下去开战吧,希望结束前能赶上午饭的时间。”

 

“我只是希望你这句话别在下去的瞬间,反悔就行。”

 

发出异响的木制楼梯比想象中还要结实,总算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镇长以及十郎让吵杂声停滞,这个塞满村民以及书柜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镇长的家,比起某些居民的屋子而言显得格外寒酸,无论是室外还是室内。

 

“异物们,近期比想象中还要活跃。”

 

“镇长!贩卖一点储蓄干粮让猎人们去处理,不可以吗?”

 

“肯定不可以的,你究竟有没有用过脑子思考。”

 

如今站在十郎身旁的人不再是口中的糟老头,而是众位村民眼中的镇长,虽说从刚刚开始那群村民就自说自话,完全没理会站在楼梯上这两人。

 

“贩卖储蓄干粮,你打算要饿死自己家人?”

 

“不卖这个人情的话,你敢保证猎人不会吃人肉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让我们这个小镇逐渐被外乡人吞进肚子里。”

 

两位村民都没有说错,这个人口不到两万的小镇,绝大部分都是由外乡人组成,毕竟太过接近战场,镇里原有的年轻人都已经搬到更为安全的地方去了。外乡人主要势力分为猎人和佣兵,毫无人情味的佣兵几乎没有交涉余地可言,而猎人们却经常传出不友好的消息,不知不觉村民们都开始显得异常冷漠。

 

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失去了对任何人的信任,包括自己对自己的……生命保障。

 

“不处理异物的话,究竟是谁先死。”村民用力地敲响了布满刀痕的圆桌“那种玩意,杀了又不行,退治了又会再来,而且我们毫无办法解决,贩卖干粮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神施与一次安眠,但是不贩卖的话,恐怕没有然后。”

 

“所以你就祈祷猎人会用那肮脏的手伸出来援助我们了吗?永远不会有外乡人愿意爱上除了故乡以外的城镇,他们完全可以拿完干粮之后立刻离开这里,到时候别说活下去这种大话,就连逃跑都做不到的猎物(我)们,只能等待异物前来收割。”

 

“那你就想到其他方法了吗?”

 

异于常理的肉食动物,简称异物,因为它们带来巨大的威胁,所以根本没有好心人愿意帮它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至于其他地方怎么称呼异物就不太清楚了。

 

异物没有固定特征,它们似乎很喜欢把猎食过的动物的头颅镶在自己身体里,和普通动物的猎食方法没有什么不同,撕咬为主,唯一一点异于常理的地方就是。

 

异物的心脏停止之后,附近除了异物同类以外的所有动物都会死于心脏麻痹。优秀猎弓手最远射程距离也就30米左右,假设超过这个距离时就必须使用长弓,但远距离射过来的弓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回避命中致命部位,也不可能存在乖乖挨打的异物。

 

枪支是种非常优秀的武器,射速接近看不到而且威力很大,可惜一次只能装填一发子弹,真正的战场上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安静地上膛,假设远距离瞄准?以目前的工艺来说,根本无法做到让枪管是完全直线,况且噪音越大就越容易成为异物的目标。在异物眼里就是玩具,在我们眼里就是杀人武器。

 

「我愿意为国城献出心脏」这句出自骑士嘴里的笑话,就是因为异物的诞生才演变出来,原意为‘就算死了也必将敌人拉进地狱’,如今成为上一个时代的句号。

 

“就算想不到方法,也不会用你那套方法。”

 

原本以为前车之鉴会让后人有一个警惕效果,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个结果是错的,人与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信任,活下去是资本也是代价,结婚养育生子这种小说情节,太美好了……会让人有一瞬间窒息。

 

“你的意思是要抛弃这个土生土长的城镇了吗?”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来我这里的原因是商量,而不是吵架对吧?”楼梯口上的糟老头,不对,现在是以镇长的身份命令楼下的人“既然对那种做法很有信心的话,为什么不自行处理呢,结果还是把计划投靠他人,让好结果变成自己的功劳,让坏结果去给他人承担,零风险的好计划啊。”

 

“我并没有用那种想法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希望计划多一份也好,也能够守住故乡不要成为遗迹。”

 

“真是高尚的想法,连活不长久这个事实都想掩盖下去的人,究竟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啊……我曾经说过进来这里的条件只需要是人类,如今改一下吧。”

 

窗户不是完整的,地砖也不过是随便修缮的程度,圆桌上早已布满各种划痕,书架上放着全镇最多的书本,实际上就三十二本而已,寒风时常吹进这个破烂的地方,灰白的墙面开始出现霜,唯一能带来温暖的是壁炉。

 

这里真的是镇长的家吗?抱歉,你没走错地方。

 

“镇长!!”

 

“任何一个城镇,能教育孩子的地方也就只有教堂,如今那种废墟进去也没有意义,神打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伸出援手,聪明人……甚至说是识字的也就只有在座各位,年轻人除了模仿老人的动作以外,其余时间就跟人偶一般。”

 

镇长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拍了拍十郎的肩膀。

 

“想拿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留到做完这事情之后再说吧,十郎。”

 

“完全不给机会啊…。”糟老头无视楼下众人的话语,灰色胡子随着嘴巴飘荡,鱼尾纹在微笑时展现无遗,偶尔还能嗅到起满茧手指间水烟味。

 

无法温暖人心的语句,就在这枯燥的空气中蔓延“好好借着这个机会成长吧。”

 

有些战火是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出现,即使如此眼前这个糟老头还是希望通过刚刚那句话传达过来,想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里活下去,先让自己化作梦魇。

 

“唉……我不会指望你会帮我的。”

 

“很好的觉悟。”糟老头丢下这份包袱,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这次的事情就交给十郎解决了。”

 

我们现在生活着的城镇已经被遗忘了原有的名称,单纯地称呼为‘恶梦前沿’可能已经不足以表达现状,即使如此我们也愿意呆在这个地方,毕竟,任何一个避风港都不能确保生命安全,还不如坚守原地到沦陷为止。

 

偶尔路过的流浪诗人,会把这一幕记载在自己小说里,很遗憾,这本小说不是虚构出来的,而是呆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城镇里,所看到的。

 

链接到点评

 

 

[align=center]■0.10、恶梦■[/align]

每次沉睡时,我都会遇见一个无法断开的恶梦,怪物死的时候会殃及周边生物,人类之间却无法信任对方,城镇失去原本应有的光泽,安眠成为这世界里最昂贵的奢侈品。有时候即使买醉多次,清醒时依旧会回忆起来,那种残酷的事实倒映在眼前。

 

为什么现实中的记忆难以带进梦境里?究竟哪一边才是梦境我已经逐渐分不清楚,这份找了心理医生也解决不能的问题,如常烙印在心里。

 

“十郎?……既然醒了就赶紧起床。”身穿围裙满脸倦意的老妈,狠狠地踢开了这扇温暖的房门,深褐色的棉被盖在其中一张床上,懒惰的声音随后从另一张床上传来“哥…复活了吗?”

 

“老妈你哪一天可以做到正常的开门!还有老妹既然醒了就快下去吃早餐!”刚从床上起来的大叔,不对,实际上他才20岁而已,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须根从来没有剃干净过,懒散的表情以及眼角处那堆沉积物正痛诉着这人的生活习惯。

 

“哥……恭子只是想……。”

 

“别说话说到一半就睡觉!”

 

“十郎,5分钟之后我要看到你和恭子在楼下吃着早餐。”丢下这句不负责任的话,老妈转身就离开了房间门口,揭开深褐色棉被的十郎,光着脚地走到卧室靠落地窗的位置,也就是自己老妹石井恭子床边。

 

“今天不是休息天吧。”

 

“暴露啦?”把头缩在棉被里不出来的恭子,小声地说出这句话。

 

“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兄妹在使用,而且老哥还没愚蠢到连工作日要调闹钟的事情都忘记,所以说,老妹现在想要拿个什么理由请假不去幼稚园。”

 

“嗯,交给哥了。”

 

狠心之下十郎决定把身后的落地窗打开,虽说现在是春天但冬天还没完全离去,寒风吹散了房间里的暖气,阳光照进这个昏暗的摇篮,一览无遗的书架正依靠着墙面,精致可爱的布偶在恭子床上摆放。

 

“再不起床老哥就要揭开棉被啰。”

 

“衣服……。”

 

“又想在被窝里换衣服是吗。”

 

“嗯……。”

 

十郎习惯性地打开恭子的衣柜,各种各样的服饰尽收眼底,随手拿起衣服并放在对方床边时,恭子瞬间就把服装拖进棉被里,换衣服的过程总感觉像是什么细胞在眼前扭动。两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都换好衣服,走进洗手间,因为老妹身高问题,所以十郎如常抱起恭子,对着镜子一同刷牙。

 

“哥……好臭。”

 

“忘记老妹不喜欢我的烟臭味了。”

 

“哥……下巴好多刺。”

 

“那个是胡须,只有男人才会长这玩意。”

 

“哥,口水滴到恭子了。”

 

“啊……。”

 

6年前因为中彩票的缘故,我多次请求老爸老妈为家里增添第四位家人时,这便是老妹石井恭子的诞生理由。

 

同时5年前恭子诞生后第一个的夜晚,亦是我恶梦延续的开始,说不上恐怖故事,只不过那种中世纪末日风格的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再呆第二次,虽然试图找过很多位心理医生诊断,可惜毫无解决方案,假如当作这个是保护家人的代价的话,我想我应该还能勉强撑住很多年。

 

就读幼稚园的恭子时常会从嘴里透露出很多成熟话语,或许是经常和老妈一起看午间剧的缘故吧?即使如今5岁的她偶尔会出现咬字不清晰等情况,不过这属于为了讨好长辈的另一种天赋。嗯,至少带她去逛街的前提下,恭子绝对可以从我手里或者他人手里免费拿到很多好吃的,就是平常比较懒而已。

 

“今天是面包和培根,这次吃完记得把碟子放回水槽里,我回房间睡觉去……。”看见两兄妹从洗手间出来时,老妈脱下围裙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走回房间。

 

十郎抱起恭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老爸周一是晚班,老妈开的烹饪班只有下午才开放,也就是说今天轮到老哥接送老妹上下学。”

 

“哥……恭子想放学时吃到好吃的!”

 

“还没吃完早餐就已经打算好旁晚的零食了啊。”

 

“哥……已经讨厌恭子了吗?”

 

放下餐具的十郎抬头看着自己妹妹“如果只为摄取足够的营养才让老哥去买东西吃的话,老哥可是很愿意为老妹跑腿,可是换牙期间的老妹只喜欢吃甜食,回到家被老爸老妈发现的话,老哥的立场可是相当尴尬。”

 

“嗯?尴尬?”恭子趁着自己发出疑问的期间,拿着叉子想戳走十郎碟子里的培根。

 

“就是难堪,完全无法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这好事的意思。”十郎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碟子移开到更远的地方。

 

“难道不想问恭子吃零食的原因吗……哥。”恭子试图把手伸到极限地去抢走对方培根。

 

“人只要活着,每一天都会遇到快乐的事情,然而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可以成为老妹吃零食的理由,比起问原因,老哥觉得应该怎么拒绝问起理由会更好。”碟子的距离明显比恭子的手要长太多。

 

“哥……坏心眼不好。”恭子总算放下餐具,放弃抢走培根了。

 

“老哥觉得十年后没有被老妹玩死就已经很奇迹。”

 

“哥!”恭子举起双手貌似在做一个爱心的动作,订正,刚刚十郎看错,恭子是在做一个圆形的动作,而那个圆形的物品似乎是在一个盒子里的。

 

十郎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老妹!”

 

“恭子……就是这种喜欢耍小手段的、肮脏的女人……哭泣哭泣。”

 

“无论老妹是多奇怪的女人,老哥都不会讨厌老妹喔!所以。”十郎露出爽郎的表情“那个半个月前就失踪了的光盘究竟藏到哪里了呢。”

 

“老妈说,女人秘密多……更可爱。”

 

“两包不二家的水果糖。”

 

“恭子……有点期待放学后的零食,哥。”

 

“追加周末一杯水果巴菲。”

 

“最喜欢哥了!”恭子正站在椅子上欢呼时,十郎已经用手撑着脸颊苦笑“每天都这样的话,老妹的爱还真是有点昂贵啊。”

 

“你们两个是不是打算不出门了?”此时楼上传来让人畏惧的声线。

 

“现在就出去……老妹先别欢呼,快过来玄关这边穿上鞋子,帽子帽子……我的挎包呢?找到了,没有遗漏什么吧……我们出门啦。”

 

“恭子出门啦。”

 

家门关上的瞬间,十郎才回忆起这次又忘记把餐具放在水槽里了,带着老妹走出杂草不多的庭院,清爽的晨风正刮在两人脸上,被推开的铁制大门随着锈声自动关闭。

 

“哥……为什么没青梅竹马。”恭子勉强跟上十郎放慢很多倍的步伐,可惜依旧气喘吁吁。

 

“老妹这次的知识是从动画得到的吧。”

 

“猜对了。”

 

“青梅竹马是指从小就认识到大的好友,无论男性女性都可以成为青梅竹马,只不过老妈生老妹的时候搬过一次家,而且老哥也没有对他们抱有多大期待,所以……。”

 

“被哥吓跑了。”

 

“这样子说自己老哥好像不太好吧,老妹啊。”

 

没有生活垃圾的小路,千篇一律的低楼层居民建筑,极其让人困惑的道路规划,宁静时能听见远处鸟类在高歌,极少车辆和邻居在身旁经过,偶尔会在下一个T字路口看见居酒屋,也不清楚这家店主是否能正常盈利,总之,这里我们所居住的日暮里。

 

“对了老妹,在幼稚园里认识到的朋友不介绍给老哥吗?以后老哥也要知道哪些是老妹的青梅竹马,以便分类。”

 

“哥……恭子只认识人类,哥还想分什么类。”

 

“老妹学的东西越来越多,老哥总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老妹的思维了。所以说,不打算介绍朋友过来吗?”

 

“没可能。”

 

“有零食也不行吗。”

 

“不行……哥只要看见除了妈和恭子以外的女人,就会无条件地喜欢上对方,况且恭子绝对不会让库萝抢走哥。”

 

“老妹直接把重点放在同龄的朋友身上,没错,完全没有必要顾及老哥的感受啊。”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一个吵杂的地方,而站在门口的保育员,正对陆续上学的小朋友们打招呼,常青树随风飘落大量树叶,围墙后培养着拦不住的牵牛花,面前这座矮小的建筑物正是恭子即将要进去上课的幼稚园。

 

“旁晚记得等老哥过来喔。”十郎蹲下摸着恭子柔顺的头发。

 

“闹钟……调好了吗?”

 

“这笔帐迟早会还的。”恭子十分开心地小跑走进幼稚园,微风轻轻吹起她那戴着黄色安全帽下的黑色长发,以及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直到身影消失在幼稚园里为止,十郎才转身跑向电车的方向。

 

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把大概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分享了给自家老妹,不然她绝对无法说出超过当年年龄阶段的语句,不论是思维方式还是套话方式,这么成熟的表现简直就是犯规,不止是作弊那么简单,有时候很害怕她因为这种才能会让家人的距离拉开,不太清楚外人怎么羡慕这般天分,反正利弊越大的东西越容易出错。

 

“有时候老哥也希望老妹学会愚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郎已经踏上电车。

 

——秋叶原里有一间不是特别出名的游戏制作公司,名叫‘S-Top’,虽然制作的成品全部都是中小型成本的游戏,也没有故意去卖广告,却有一群固定的粉丝继续支持。

 

回到这个职员打卡处时,公司大门跑进一位看上去大概14-5岁左右的孩子,他穿着完全不符当前年龄阶段且松松垮垮的衣服,一脸犯困的表情,头发纯黑色且不短不长。

 

“呼……又是勉强赶上,话说今天好像有新人会加入。”

 

不止是老妹,有时候老哥也想让这家伙学会愚蠢。

 

“今天挺早的嘛VE。”习惯地在对方身后搂着脖子玩的十郎,显得略微开心。

 

“好臭你这石郎,别拿胡须轧我还有别叫我VE。”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叫对我的名字呢,是石井十郎对吧?对吧?”

 

因为大家都是一个组,还是同一时期入职该公司的同僚,十郎才会认真地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虽然对方根本没有一次正确称呼过十郎的名字,包括同组里的其他成员也是。

 

“滚开跳蚤,滚。”

 

“居然有能力反抗,看来上周突然晕倒只不过是休息不够而已。”

 

“我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不就已经说明缘由了,你究竟有没有用鼻孔去听清楚我写的一字一句,还是说你的脑袋已经退化到石器时代里等着炼制。”

 

“我鼻孔没有听觉和视觉能力真是抱歉啊。”

 

“痛痛痛痛,放手放手……。”

 

闹剧总算结束,两人放下身上的挎包在衣物柜里,随意佩戴好工作证便走进那个空无一人的电梯里,挂在胸前随风飘荡的工作证上,写着该名年轻职员的一般资料。

 

年龄20岁,名称‘威仪·奉’,游戏开发组A组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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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1、大数据时代■[/align]

[align=center] [/align]秋叶原里每隔十条街就出现一间游戏制作公司,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竞争对手,‘S-Top’依然坚守自己的路线,只做中小型的游戏确保资金周转快,当然不排除曾经因为大型游戏而导致公司出现问题,虽说这种不友好的历史除了高层以外难以查到,但在座的开发组成员也会隐隐约约察觉。

 

“所以说,这三位就是我的徒弟啰。”

 

开发组办公室内,站在威仪奉面前的三位晚辈都保持着鞠躬的状态,当她们抬起头时看起来也就20岁以下,真是充满活力的后辈啊,只不过和威仪奉这个看上去大概14-5岁左右,身穿着完全不符当前年龄阶段的衣服,头发纯黑色且不短不长的孩子比起来,就难以比较了。

 

“请多指教威仪前辈。”

 

“真好呢,三个后辈里居然有一个是美人,稍微分一个给我不好吗,V·E·前·辈。”现在搂着威仪奉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石井十郎,即使身穿西装也不像是文明人,经常忘记剃须眼角还不干净,有时还嗅到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单身男性异味。

 

“确实,同时辅导三个晚辈稍微会有点麻烦,那么你就从那两个男的里面随便挑一个吧,算是满足你的心愿了,石郎。”

 

“为什么一定要选男的啊,我苦心积虑20多年,可能就为了等候一位女性的晚辈让我亲自教导,结果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你打断,同情一下我好吗?”

 

“嗯,为难你了,那么下一款Gal里我们考虑会把你的姓氏列入主角后补名单,这样如何……很好!问题解决,那么大家快点干活,把Bug修正后就等发售日……。”

 

“解决个毛线!你连现实一点的话语都不提了,还有为什么只是主角后补,而且是姓氏而已。”

 

“前辈!”被两位前辈无视许久的后辈们,总算勇敢地说出了第一句话“很抱歉打扰两位愉快的聊天,如今真不需要我们三位自我介绍一下吗?”

 

“啊……忘记你们是这样的设定了,女性优先,按顺序站出来报到吧。”威仪奉拍了拍手掌,组里全员的目光开始望向这三位新进来的学徒身上。

 

“我……名叫山崎唯,19岁,虽然还没有完成学业不过非常喜欢游戏,希望……希望不会让大家讨厌,请多指教。”身穿学徒衣服,很大方时尚的打扮,戴着两个粉色发夹绑着单马尾,双眼的瞳色异常漂亮,大概是用隐形眼睛的缘故吧?胸部发育情况姑且不提,即使现在室外还是比较冷,她依然会穿着裙子把自己修长的腿露出来。

 

“可爱的女性怎么也不会嫌多!”十郎说完这句犹如性骚扰一般的话语之后,众人在为这位新人鼓掌,山崎唯后退时另一位戴着眼镜的新人便向前迈步。

 

“各位前辈好,我是来自森岛大学的学生,姓氏藤原名策,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内,能与各位前辈友好相处,有劳前辈们的教导。”这是一位身穿职业正装戴着眼镜,无论发型还是品味都显得非常成熟,实际才20岁左右的男性,从刚刚开始他的表情要么是阴沉着脸要么就皱眉,或许是太过紧张才忘记展现笑容。

 

“看来是个很谨慎的人,希望你能在本组发挥光彩,下一位。”

 

“早安各位前辈,百忙之中还打扰了你们听我说的废话,真是非常抱歉。”与刚才两位比起来,这晚辈的表情里似乎找不到紧张感,而且声线也相当爽朗“我和藤原君一样是来自森岛大学的学生,名叫水岸敬本,如果我工作上有做错的地方希望前辈们能指出来,请多关照。”

 

浅色格调的头发,笑容堪比太阳温暖,服饰感觉十分随便,目测年龄接近20岁左右,与山崎唯、藤原策同时加入‘S-Top’A组开发团队的新员工之一。欢迎仪式上的掌声随之落幕,工作室内回归以往的键盘声,干净的地砖上倒映着这三位晚辈辛勤的身影,暂时无法插手帮助前辈的他们,只好帮忙整理文件、看公司入门教科书或者传递茶水之类。

 

“VE。”十郎用力蹬脚,让带滚轮的椅子前进到威仪奉身后“我看着她们几个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不如你来教点什么吧。”

 

神速敲打着键盘的威仪奉,没有回头地说道“没有任务分配下来,新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去适应环境,况且排除Bug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可以做到,当初我们进来这里时是因为太缺人手,才会出现第一天就有人教导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已经懒得用除了手以外的部分去教导这三个新来的。”

 

“嗯,随便你理解。”

 

十郎离开了椅子并站起来“你们三个,接下来就跟着我去参观这个游戏公司吧。”

 

“明白,石井前辈。”山崎唯总算恢复原本的笑容,带着其余两位晚辈走到十郎面前。

 

“奇怪啊,我记得我还没有对你们三个自我介绍吧。”一直疑惑这个问题的十郎,往下看到自己胸口处的职员一般资料卡时瞬间理解。“原来是这个……和其他前辈们都打好招呼了没。”

 

“已经打好招呼,前辈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虽然说过第一天上班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但是我很期待之后会教更多东西。”

 

“男性的甜言蜜语对我作用不大,所以不必这么恭维,那个…水岸君来着。”

 

“石井前辈,请不要盯着我们三人胸口处的资料卡看那么久,虽然对于两位男性的晚辈而言是完全不会在乎,只不过山崎小姐已经害羞的红通透了。”藤原策推了推眼镜,如实地回答。

 

“看来发育的还……。”还没等十郎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威仪奉已经给了他一脚。“好痛……你不是说不理事吗。”

 

“在闹事之前把你们赶出去才是正确的。”威仪奉停下敲打键盘的举动“我稍微想起一些事情要找发际线往后推的大叔,你们几个别闹的太欢。”

 

“石井前辈。”威仪奉走出开发室没多久,山崎唯发出了疑问“发际线往后推的大叔是?”

 

“管理着我们两个开发组的上司,一般情况下叫他老板就行。”

 

“诶诶!威仪前辈这么称呼他真的没问题吗?”

 

“上周这家伙在这里加班到深夜而晕倒,老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看上了他的工作态度,才会允许小鬼各种无礼的要求,虽然我是想不出老板拜托了他帮游戏加什么代码,只不过经过他的手之后,《理想时代》确实更加理想化。”

 

“看来威仪前辈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呢。”

 

“你们三个其实还算挺冷静的了,当初我和小鬼第一次见面时,可是弄出不少麻烦来,不止是侏儒症的问题,就连姓氏我也觉得整个秋叶原里也绝对不会找到第二个一样的……好了,你们跟我来吧,参观‘S-Top’的时间到了。”四人靠近开发组这个没有门把的门时,它自动打开并展现身后那干净的走廊,随着栏杆处望去便是一览无遗的秋叶原全貌。

 

“以后你们要打开刚刚那扇门的话,就把员工编号和名字喊出来就行了,实在打不开也就只能等老板或者别的员工经过时才行……刚刚经过的地方是B组,没事别理他们,好了我们下楼看其他部门吧。”

 

即使公司里大部分公共设施都是全自动化的,但部分设施还是跟不上时代,比如眼前这台电梯,按下楼层键之后,十郎逐渐解释公司运作情况的同时,玻璃窗外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三位晚辈,对面大楼的霓虹灯逐渐射进眼里,广告铺满街道的秋叶原就在脚下放大中,一行人离开电梯后来到公司的一楼。

 

“也就是说,我们的原画组和音乐组都是外包商承担,但公司内也有专用的音乐师和原画师,可惜他们只会为B组而劳动,稍微有点不公平,不过在我眼里,组员们并没有这么认为。”

 

“没错,公司诞生出两个组的主要理由是一个对外一个对内,A组就是外接部分。”

 

“石井前辈。”藤原策指着大堂的过卡机“这个和我们学校一样,是打卡的机器没错吧?”

 

“随便一个电车站台都能看到的过卡机而已,有什么疑惑吗?藤原君。”

 

“既然连自动门也实装的游戏公司里,为什么不把打卡功能一同安装在自动门里面,应该不需要太多技术而且相当简单才对,能说明一下理由吗?”

 

“真不愧是藤原君,你这个问题难倒我了,具体理由和疑惑还是问老板比较好,就算再怎么质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再说发现这个问题的人不止你一个。”

 

“我明白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这句话好像是警察才会说的喔。”

 

“石井前辈!”

 

“怎么啦小唯?”双方认识的时间还没有一个上午,石井十郎这个没人要的渣滓已经直称其中一位女性晚辈,山崎唯的本名了。

 

“‘S-Top’游戏公司和大部分主流的公司一样,都是使用原画贴图的是吧?”对于经常接触游戏的人而言,这是再熟悉不过的词汇之一,对于很少接触游戏的人而言,简单描述的话,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压缩工序的场景建筑物纹理图片。

 

“目前确实如此,以前公司还在沿用金属硬盘时,无论多少块3.5T的储存器组合在一起,都无法完整放下历史游戏资料,更何况那些全是源文件,经过压制后就不计算为原件了,据说老板一气之下才会淘汰旧款,买下六角棱面这类镜空间的储存器。”

 

“据我薄弱的知识里,市场上貌似还有一款和它一样的储存器。”

 

“障压吗?”

 

“对,就是这个名字来着,能完整保存资料170年,比起六角棱面的49年要长久太多……。”

 

“与电池的构造几近相同,但无法用任何相对较为结实的金属进行接旱,因为储存器本身的构造原料会与金属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所以不适宜便携或放在地震较多的国家中使用,这么说的话就能理解为什么要买六角棱面了吧,而且障压能完整保存所有资料是177年,不是170年。”

 

“石井前辈真的很厉害,好像教科书一般。”

 

“当然……。”总不能说自己家里的电脑就是装了六角棱面吧,一般人听见这种对话的前提下,都会认为是在处理什么大文件,然而眼前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晚辈,似乎就已经看透我因为什么理由才使用这种储存器。

 

“那么石井前辈,请问六角棱面的容量是金属硬盘的多少倍?”

 

“是金属硬盘3.5Tb上限空间的两千倍左右,是障压储存的12倍。”

 

“恕我直言。”藤原策再次推了推眼镜发起疑问“其实压制过图片的游戏,也没有让人失礼的地方吧,况且目前大部分家庭都只买小屏幕的显示器,所以配置不高的电脑基本很难看出区别。”

 

“你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只能给你0分,游戏不止是给玩家带来一霎那间的欢乐时光,更多的是让她们再次回味这款记忆时,依旧不减热情的思念涌进脑海,直到成为历史之前,我们都很期待玩家会自行推荐这款引以为豪的作品,给玩家自己的朋友,毕竟‘S-Top’当初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

 

“很难以相信这句话是出自石井前辈的嘴里。”

 

“总觉得你这句话是在侮辱我,藤原君。”

 

“嗯,经过这么多位的前辈描述……真的难以相信。”

 

“晚辈水岸似乎把中间很失礼的部分简略了,说来听听,我暂时不会发火的,至少不是现在。”

 

“石井前辈,快回来吧!”

 

“我没有死也没有被灵异物体沾上喔!小唯究竟在喊谁回来呢?”

 

“想了想以前那些精致到只有几G的游戏,还真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和很久很久以前,刚诞生出来的储存器只有5M不到,那些电子学专家还说这是目前工艺的极限一样,稍微不留神就有人创造出超越它好几百倍的东西了。”

 

“没有学以前那种偷工减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如今是大数据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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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2、《理想时代》■[/align]

[align=center] [/align]悲伤的真实故事在这个世界里从来不缺,美好童话却是传颂下来的产物,因此我们创造出一部让人感到快乐的作品,这样没有什么不对吧。

 

石井十郎陪同三位晚辈来到‘S-Top’的游戏测试区,忙碌的游戏测试员们都戴上耳机疯狂在玩游戏,看样子她们暂时是没空理会刚进门的四人了。

 

“你们最好别打扰她们了,接近游戏发布日的时候这里就变成这幅惨状,没有拿出成绩的话,作为基层的她们会被老板骂到跳楼为止,但是她们找到非常繁琐的Bug时,我们也会干活干到晕倒办公室,相当矛盾对吧。”

 

“游戏与工作为一体,有点羡慕啊。”粉红发夹绑着单马尾的山崎唯,用自己戴着美瞳的双眼去环视这个测试区,裙下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中展现,随后她望向十郎时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算……就算小唯妳想让我说出什么,我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每份工作的艰辛之处都不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理解了没。”

 

“石井前辈。”戴着眼镜的藤原策走到其中一台没人使用的电脑前,端庄地拉开椅子后,站在空调底下的他,略显成熟的发型被风轻轻吹起,职业正装把附近的灯光逐一吸附,虽说表情上还是欠缺笑容。“稍微请您带我们认识,现在组里在忙的游戏,可以吗?”

 

“《理想时代》啊……稍微让你们成为几个小时的游戏测试员,也是不错的选择。”十郎拖动自己那幅带着单身男性气味的身躯,走到电脑前并坐在椅子上。

 

“需要戴耳机吗?石井前辈。”毫无紧张感外加那把爽朗声线,永远保持满分笑容的水岸敬本,从身后桌子上拿着耳机小跑到十郎旁边。

 

“谢谢,但是暂时不需要这玩意,因为好的游戏BGM需要功放给三位晚辈听。”

 

鼠标移动到《理想时代》的游戏图标上,双击后屏幕里立刻显示‘S-Top’的游戏公司名称,循例播放合作商以及动画片头后,总算来到游戏界面,一段温馨却略带伤感的音乐伴随音响传出,旋律持续不断地在耳边环绕,音符们似乎是打算在陌生人面前展开战场,直到她们认输为止都不会停止。

 

“明明是第一次听见这音乐……却有很多直觉告诉我,自己脑海深处早已拥有这首歌。”

 

四季的风激扬起各种情绪,毫无化学气味的空气在草原中散布,天空被油漆桶里的湛蓝色所涂抹,花瓣与青草不停在风的怀中舞动,太阳温暖着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阳光穿透叶子间的缝隙形成树荫下的各种丝绸,仿佛让人置身异世界的歌曲,成为这游戏里其中一大亮点。

 

“这是《理想时代》的主题曲‘我的物语’,还有一个版本是游戏里某位女性村民亲自哼出来,据说会好听到停不下来。当初第一次接触这歌的时候根本没多少感悟,如今再听时稍微有点感动,宛如两首不同的歌曲一般。”

 

“我想多点了解,前辈们的理想时代。”

 

“很好的觉悟,仅限你们玩到中午之前,毕竟我可不想错过午餐。”

 

“收到。”三人难得异口同声地说着同一词,十郎转身离开椅子只为能看到这群晚辈的学习成果,和某个恶梦里面真是天与地的区别,明明大家都是渴望知识的年龄阶段,为什么有些地方的知识是非常富裕,有些地方却是异常贫乏。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午很快就结束在游戏之中。

 

“威仪前辈!!”刚从电梯间走出来,留着不短不长且纯黑色头发,一脸犯困的表情以及无论怎么看都是初中生的他,却是眼前这三人的前辈威仪奉。“刚刚和石井前辈他们玩理想时代,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情节,下午的时间能不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这款游戏的背景。”

 

山崎唯比想象中难缠,威仪奉叹气一声地回应道“有趣吗?”

 

“嗯,相当的。”

 

“那么大家一起去吃饭吧……那个什么后辈。”从威仪奉自信的眼神里,看来他真是完全忘记早上才自我介绍过的晚辈们的名字了。

 

“是山崎唯,前辈怎么这么坏!”

 

“山崎……好麻烦的感觉,干脆就叫女徒弟一号怎么样。”

 

“女徒弟一号不是比山崎唯还要长吗?石井前辈至少说点什么吧。”

 

十郎识趣地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听过VE能正常地叫我的名字。”

 

“说起来也对……。”

 

“石郎,女徒弟男徒弟,快去吃饭。”

 

“呀,我们两位直接称呼为男徒弟了吗?”“只要威仪前辈叫的顺口就行,我没有任何意见。”

 

吵闹的一行人来到公司的食堂,拿取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饭票便走到取餐口处排队,也许因为他们是最早下来吃饭的第一批员工,所以在场的职员稍微有点稀疏。

 

“像我这种懒人,肯定选时令菜色,与其自己花心思去选择不如随众吃点东西。”十郎甩动着他那手里,写着时令的饭票。

 

“说的也对,脑袋里装草的人吃什么都一个鸟样。”

 

“VE,你是不是想被我拖进洗手间洗头发了。”

 

“两位前辈的感情真好呢。”

 

“哪里看出来的?”

 

“对了威仪前辈,我看见你票里写的是什么豆腐,应该是京东豆腐吧?那种又甜又滑的口感让人无法忘怀是很正常的……”山崎唯留着口水地说出这句话。

 

“妳说这个?”因为身高问题,威仪奉举着饭票递给身后三位晚辈看“是麻婆豆腐喔,虽然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用京东豆腐做的。”

 

“看起来就觉得很辣的样子。”

 

“不好意思,这玩意不是很辣。”十郎不回头且颤抖着声线地说道“是非常辣,辣到喝水都呛到的程度,我怀疑它连豆腐本身都是辣椒打造的,不然谁会享受这盘地狱料理。”

 

“威仪前辈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吗?请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你们说的太夸张了,况且喜欢吃麻婆豆腐的人又不止是我一个。”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环绕威仪奉身旁的四人内心中都突然出现相同的想法。大概,另一个喜欢吃这料理的人,就是负责烹饪这料理的厨师吧。

 

顺利拿取午餐的五人,来到食堂的一个角落坐下并准备用餐“我不客气了。”

 

“啊,忘记买那个……。”

 

瞬间领悟威仪奉意思的十郎站了起来“反正吃饭前抽烟和吃完饭抽烟都是一样的,那我稍微去抽个烟顺便帮你买回来。”十郎迅速地离开那盘还没动过的午餐,便走出食堂。

 

“石井前辈相当温柔呢,无论是对我们这些晚辈还是对威仪前辈。”

 

“他哪里温柔?”

 

“感觉?”

 

“那个是错觉,你们仔细听好了,石郎那家伙只要有女性在面前,就会不懈余力地做出各种讨好动作,尤其是妳这个女徒弟,稍微靠近一点和他呼吸相同的空气,我敢保证妳会怀孕。”

 

“不会这么严重吧。”山崎唯畏惧了起来。

 

藤原策推了推眼镜“据我了解,人类只有在进行生殖运动时,才会出现怀孕这种附带结果。”

 

“男徒弟,你似乎太小看单身超过一定时间的男性了,有些事情就连科学都无法确定的事情,医学又怎么能担当大任呢。”

 

“威仪前辈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也就是说威仪前辈私下有很多,关于石井前辈不可告人的秘密,稍微透露一点出来给我们这些晚辈参考,可以吗?”水岸敬本即使用那满分的笑容,也无法遮盖自己锋利的话语。

 

“既然你们耐心地听下去,那我就不妨告诉个别经典案例出来。”

 

众人的欢笑声,迎来了功能饮料Dr pepper悄然放在威仪奉的午餐旁。

 

“究竟趁着我出去的时候,说了多少我不想知道的事情出来。”

 

“你不是说去抽烟的吗?”

 

“准备点香烟的时候结果下雨,所以提早回来了。”

 

饭堂里不止是用餐时的声音,如今更多的是惨叫声以及某身体部位被折断的声音。下午,组员们都回到开发室内平淡地渡过,除了键盘声、空调声、部分抓狂的声音以外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去描述,总之三位晚辈还是保持传递茶水的工作。

 

“嗯?才5点而已,早退准备去哪里?”注意到十郎关上电脑的时候,威仪奉才把头转过来。

 

“接我家人放学,现在才去可能又要挨骂……真稀奇,这种时候不说点什么吗,比如像我这种人居然还有妹妹之类的。”

 

“原本想说很多,既然是正经事就快滚出开发室,这里不是闲杂人等能进来的地方。”

 

十郎离开了坐位,准备走出游戏组时,传来了山崎唯的声音“这么快就下班了吗?”

 

“稍微有点急事而已,再过一个小时你们也会下班,到时候别跟着VE疯就行,那家伙可能又想加班到深夜。”

 

“我明白了,明天见石井前辈。”

 

“明天见。”自动门关上了开发组里的键盘声,转身走进电梯间的时候十郎才回忆起来。

 

威仪奉这家伙貌似是独居,就算工作上再怎么努力或得到领导的表扬,也远远不够弥补没家人声音的卧室,多少人渴望回到家时有人愿意为你开门,而不是自己拿起冷冰冰的门卡去打开。

 

回到一楼,从储物柜里拿走跨腰包提起雨伞后,立刻小跑离开公司大楼。

 

“哥……好慢。”幼稚园里的同学已经寥寥无几,恭子依然爬在窗台上等候着老哥的到来,即使她知道室外下着大雨。

 

“恭子。”

 

一把很温柔的声线在身后传来,恭子把头转过去时,看到的是一位头上戴着一朵黑色蔷薇发夹,大概13-4岁的少女,留着一头挂在肩上亮泽的黑长发,身穿初中校服以及黑手袜黑丝袜,约手掌大小的胸前,散发着独特的香味。

 

“库箩!!”怕生的恭子毫不犹豫地扑进那孩子怀里。

 

“两天不见而已,真是让人担忧的孩子。”

 

“库箩今天……好慢。”

 

“外面下雨的缘故,所以需要绕点远路,不过今天这么晚回来还能看到恭子在,感觉好像一天下来的所有疲劳都挥之而去了。”

 

恭子牵着名叫库箩的女孩的手,来到这个小教室里风琴面前“要演奏吗?”

 

“暂时…嗯,再过几天才可以。”名叫库箩的女孩紧握着自己的手臂“恭子要吃点心吗,虽然是料理课上做多了的饼干而已。”

 

——“石井恭子小朋友,你的家长在门口等你。”

 

“看来这些饼干只能等下次才能吃了。”

 

“小气的库箩!”

 

“看见妳手里拿着一袋饼干走出去的话,别的孩子看见会怎么办?大家可能很自觉地吃掉妳这袋饼干,到时候别说独食,就连能不能吃到其中一块都成问题。”

 

“那……怎么办。”

 

“所以,明天再回到这个幼稚园里吃吧。”

 

“恭子明白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长发,戴上黄色的安全帽,拍了拍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拜拜,库箩。”

 

“回家的路上小心喔,恭子。”

 

走出幼稚园的大门,提着雨伞裤脚却被淋湿的十郎正站在大门等候。

 

“哥,糖果。”

 

“……现在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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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3、和平就是奇迹本身■[/align]

[align=center] [/align]骑在石井十郎肩膀上的恭子轻轻哼着小曲,伴随雨水打在伞面的节奏,在这条无人道路里开始巡回演唱,路灯逐一照亮湿润的地面,各家各户窗户里传出迷人的晚饭香味。

 

“没有淋湿到吧?老妹。”

 

“没~。”

 

然而叠起裤脚的十郎,鞋子内外早已湿透。

 

“在老哥认知的范围内,老妹绝对不会乱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早上故意关掉老哥的闹钟是为什么呢?”

 

“老妈说,难缠的男人很讨厌。”

 

“可是老哥想不通这问题的话,可能会疯掉。”

 

“哥……每到周末就不睡觉,对吧。”

 

“根本没这回事,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太多美女邀约,稍微有点兴奋了而已,下次老哥会注意的,打扰到老妹真是抱……。”教科书式的谎言在嘴里逐渐习以为常。

 

“这种骗人的手段老妈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多少多少多少多少次了……”可是这套教程连5岁的妹妹都难以骗到,连贯说完这句话的恭子深呼吸一口“恭子很讨厌哥这种个性,明明可以和恭子商量的事情,就因为恭子是个孩子吗?因为恭子是哥的妹妹吗?恭子真的很蠢吗?”

 

听完抱怨的声线时,十郎很吃惊,理所当然的原因是,这种话不应该出自恭子的嘴里才对,其次是成熟的地方应用在这里真是太可怕,收拾好心情勉强笑着回应对方的石井十郎“老哥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

 

“书是阶梯……可是在恭子眼里,书是哥打发夜晚的东西。”恭子没有说谎,书确实是打发夜晚的绝赞物品。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老妹学的真好。”

 

“又想忽悠恭子了。”恭子用自己渺小的双手死死地抓十郎揸手的头发,直到十郎回应下一句为止。

 

“没有喔,老哥从来不会忽悠或欺负老妹,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可惜这种回答根本就是敷衍而已。

 

“哥,恭子在幼稚园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和库箩说很多很多事情,但是库箩从来没有嫌弃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知披」。”

 

“更正一下,是「知己」。”

 

“总之,恭子能做到的就是关了哥的闹钟。”

 

“让老妹担忧的老哥真是不称职啊,但是老哥遇到的问题不是单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不如说因为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以来我连午休都不敢小睡一会,越是疲累越容易入睡,醒过来的时候懵懵懂懂则会更加劳累,好像灵魂没融入身体里一样,这几年都不知道折寿了多少岁……。”十郎每句透露这个疑难时,声线就会变得更加沉重起来,直到声线被哽咽吞没。

 

“哥在生气。”

 

“没有这回事。”

 

“哥在恭子面前都会自称「老哥」的,有一瞬间让哥忘记的原因,恭子不明白。”十郎开始感到,用脚盘在自己脖子上的人不再是老妹,而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小恶魔。

 

“老哥也不明白,不如说老哥确实害怕着这一因果事实,老妹目前所知道的老哥是一个怎么样的家伙。”

 

“不爱打扮又淘气的孩子”

 

“但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老哥却是完全相反个性的人,如此一来总有一天老哥会忘记自己原有的个性,简单的说就是精神异常,俗语的神经病。”

 

“哥……什么也不说出来的话,也是一个神经病。”

 

“真希望老哥还没老到需要被老妹教训的地步,只不过老哥记住老妹的训话了,不要再提这话题可以吗?尤其是老妈面前。”

 

两人总算回到日暮里这个温暖的石井家,习惯性从十郎肩膀上跳下来的恭子,随手丢下鞋子便往客厅里跑去,留下玄关处那个还在处理着雨伞的十郎。

 

“老妈……今晚吃什么。”

 

“整理好鞋子先,老妹!!”恭子似乎假装听不见十郎的话语,无奈叹气一声的他,只好乖乖帮自家老妹捡鞋子放回鞋柜里。

 

这里是现实,如常聊着各种家事的晚餐在客厅进行,餐桌上摆放着各种肉类和蔬菜类料理,甚至连味增汤也不缺“我不客气了”。但是梦境里,先别提有没有晚餐吃的这个问题,就算有,或许家人也不一定是齐全。

 

现实是美好的?梦境是残酷的?完全没有照搬游戏里的设定嘛,究竟哪一边是梦境哪一边才是现实,徘徊在这边界这么多年的我,稍微有点难以区分了。

 

吃完晚饭后,十郎为了弥补早上忘记把餐具放在水槽里的事情,在帮老妈洗碗的时候,恭子已经独自一人前往澡房里洗澡,大概能做到正常洗澡吧?就在十郎这么思考着的时候,老妈脱下围裙走进澡房。

 

“老妈,太粘着老妹会惹她生气喔。”

 

澡房里传来奇妙的嬉闹声,稍微让人怀疑她们两母女是否真的在洗澡而不是在玩耍。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庭成员里排名最后的十郎总算从澡房里出来,回到二楼这个大卧室时,靠窗边的床上已经倒下一名可爱的幼女。

 

“果然在读幼稚园的孩子就是这么容易疲惫吗?”悄悄关上房门走回自己床上躺下的十郎,轻声说道“晚安。”

 

但后缀并没有补上恭子的名字,或许这句话本身就是十郎在对他自己说的,徘徊在脑海里的恶梦持续了5年之久,一个人对着一件不喜欢的事物持续时间长,绝对只存在憎恨而不是爱上。

 

真希望闭上双眼的瞬间不会循环那种恶梦,明明白天的期间遇到那么多美好的人和事,都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快乐,可惜这份祷告始终没有传达到神的耳边。

 

石头切合的破烂街道,停止运作多年的水车,让眉毛披上白色外衣的寒风,裂痕中钻出大树的墙壁,看来,我的安眠又让我回到这个名叫‘恶梦前沿’的城镇了。

 

“少主,炸药早已经没存量。”

 

身旁出现一个陌生的大叔以及他口中莫名其妙的话语,现实里的东西记不住,如今连梦境里的东西也记不住,每次踏入恶梦的瞬间,都有种从故事中间开始游戏的感觉。

 

“一般来说,我用炸药并不是为了炸死异物,而是通过炸药的方式去用其他东西砸死异物,符合适用该方法的也就是悬崖处。”

 

喜欢把猎食完的猎物头颅镶陷在自己身上的‘异物’,当它们心脏停止跳动时,附近所有生物都会一起心脏麻痹,因为近身战时极具威胁性,所以非常多前来猎杀该怪物的佣兵以及猎人都选择,减少伤亡的回避为主,但距离战时又会带来不同程度上的困难,况且。

 

异物不止一只,异物的繁殖期目前没有人走出来拿起依据肯定过。

 

“但是这个方法就必须牺牲一个人作为诱饵,运气好的话是死我们这一行人,运气不好便是全镇葬送异物嘴里。”十郎自言自语的圈套,让这位陌生大叔顺着自己的话语,提及了记忆缺失的部分。

 

曾经有部分小队伍尝试用捕抓的方式去处理异物,可惜体型不一的它们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处理,最后还传言出这只小队伍发现,异物在无法逃跑的情况时,会选择自杀,目前这个世界里只有两种生物拥有轻生观念,一种是异物。

 

另一种是人类。

 

“正常处理异物时,最具备危险性的是前爪以及獠牙,其余部分就和狮子老虎没什么区别,但是又不能猎杀它们,正常的话,能吸引到一只异物进来陷阱,其他……就看谁的命更硬了。”

 

“少主想沿用沼泽的方法?”

 

“沼泽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惜那里曾杀过不少异物,就算是个被戳瞎双眼的狗,嗅到之前同伙的体味时,也会有所警觉,更何况异物。”

 

“本人记得异物的攀爬能力比较弱,尤其是前爪切短的时候,少主不妨尝试挖坑的方法,引异物进去陷阱里。”

 

“老头说过是今天之内处理,恐怕处理失败时村民的信任度又会降低一个档次,况且在郊外提心吊胆的挖坑,也没有人愿意过来帮忙,时间只会拖得更久。”

 

“少主深思熟虑,真是让人敬佩。”这位陌生大叔鞠躬表示敬礼。

 

“「想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里活下去,先让自己化作梦魇」老头曾说过的这句话,不止是让自己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让身边的人也活下去,人性这种薄弱的玩意,就跟纸一样脆弱,但是不维持的话,我们连人都不是了。”

 

“从很久以前,本人就一直向往着只有人类的世界,没有威胁的活下去,能团聚在一起的家庭,以及看着后代们的繁衍,这些如同梦境一般存在的事情,究竟哪一天能够实现……少主也认为,那种世界才是美好的吧?”

 

十郎摸着自己还没剃干净的须根“任何生物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威胁,无论怎么努力创造,美满的世界始终是嘴巴上的故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继续说一下书里的童话,可惜如今时间已经不够。”

 

“本人很期待少主的童话,同时也希望这故事是能传颂下去的童谣。”

 

“稍微想到一个不错的方案了。”两人转身往郊区的方向前进“大部分动物都是怕火的,可是村民们过冬期间又需要木材,根本没人愿意资助木材的话,你会怎么做。”

 

“拼命的磕头通过骗取的方式求助,又或者找一些人去威胁他们。”

 

“很正义的方法,但是我现在想到一个更加正义的方法。”十郎的手指指向附近村民的烟囱“烟熏的食物都是用类似那种烟来处理的吧,但不是每个家庭都愿意花费那么多木材去熏肉,所以借助「防寒潮」的活动,向每户家庭借半块木头,这样至少就拥有不少于50块完整的木头了。”

 

“可是居民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食物被别人拿走。”

 

“那就让她们看着食物变成肉干为止,最好把这消息传到猎人的耳里,引来不少猎人一起参与活动的话,就已经成功了,地点在市中心偏北的广场里。”

 

“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可言。”

 

“火的距离并不是只为了拉开战场的距离,更多的是让这一手段在外人眼里是一场戏,有时候人类比异物要恐怖太多,趁着众人熏肉期间,在悬崖边上准备好一次滚石行动,当滚石顺利掉进悬崖处发出巨响时,就是已经把异物杀死了!”

 

“可是少主,怎么勾引异物到悬崖,这是个问题。”

 

“真正要勾引的,不是异物,是人类,发出巨响的同时,我们传来一份好消息的话,那群无脑的镇民就会认为附近减少了一个威胁,如此一来大家心理也不会承受这么多负担。”

 

人类比想象中要聪明却又愚昧,智慧是建立在完全清楚一切的前提下,才会演变出来的词汇之一,并不知情的人逐渐因为旁人的言语,失去这部分能力的使用方法,最后完全沦陷在语言的世界里,或许那里充满着真话或谎言,从结果得知,城镇就是从这种不规则的东西中,逐一建造的。

 

“也就是说,我们在众人面前上演三出戏,一个是熏肉活动,一个是猎杀活动,还有一个是掩饰手法,但不能让她们发现。”

 

“一般人都不会亲自参与猎杀,远远地看着也会感到危险,干脆施与落台阶让这部分人去看着众人熏肉,如此一来看不见问题的问题就得到解决。”

 

“本人明白少主的计谋了。”

 

“觉得这计划好的话就起身实行吧,和平不会乖乖等着奇迹降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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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4、恶梦延续■[/align]

[align=center] [/align]异物的活动规律根本没人能完整说出,所以‘活跃’一词仅代表近期有人类死在它们手里,从而演变成‘活跃’之下的威胁,看不见的威胁却传遍人心,导致各种正解掩埋在各种误解的影子里,简单的解释就是「听见枪声之后,明明看不见有人死了,却总觉得有人已经受伤」。

 

这就是所谓的惊弓之鸟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显得相当紧张,这种时候还传来其他人的死讯,无论把观点解释过多少次,大部分话语都无法渗入被恐惧支配的脑里,更何况这个城镇里识字的镇民,也就经常光顾镇长家的十几人而已,除非威胁消失,不然这场闹剧会一直下去。

 

“中午之前能借到所有居户的半块木材,只不过怎么让她们集中在北广场,就稍微有点难度了。”

 

“那个时候的我会想到方法,现在快去悬崖边处理好滚石块……。”

 

“这么快就已经上手做镇长的事务,少主。”坐在树荫底下的大叔,叫住了正在前进的石井十郎两人“看来胡须也不短了,要来拔胡须吗?”

 

一般男性都会用刮刀剃胡须,也有不少人用线的方式绑着须根扯出来,这个听起来好像很荒唐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源于监狱里,不允许囚犯使用任何金属工具的监狱,唯一能拔胡须的方法便是用自己的头发,在须根上绑个结然后扯出来。

 

“确实有点长。”十郎摸着自己的下巴“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用刮刀剃胡须。”

 

“真是孩子气啊,连拔胡须都不敢试,明明很舒服的。”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而是花费的时间太多,等你帮我拔完胡须的时候,恐怕已经接近下午了吧,我还指望能吃午餐,如今看来要把晚餐的时间优先考虑了。”

 

“少主不接受我们的礼物,会让镇民很扫兴的。”

 

“您的这份礼物我确实收下,稍微延迟几天再过来领取可以吗,请您到时候别嫌弃我领取的时间段有点问题,或者胡须比想象中长。”

 

“突然之间说什么敬语,少主真是太客气了。”

 

“既然认为我客气,就别忘中午去北广场。”

 

总算离开那个烦人的树荫底大叔,两人又回到之前的道路,周边都是一些还能住人的低洼屋,积雪堆在路边一旁,树木已经成为枯木,河流结上薄薄的一层冰,阳光照亮着这个破烂的城镇。

 

“少主,本人认为居民都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去临时创办的熏肉活动。”

 

“那,这个活动不是临时就可行了?”

 

“这话怎么说。”

 

“寒潮实际上是十几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大部分外乡人都已经准备好熏肉,她们觉得多出来的部分贩卖给原居民会获得高额的补偿,所以这次免费活动正符合他们的意思。”

 

“这个是对镇民说的话语吧,那么对外乡人应该怎么说呢。”

 

“未来的几天是十几年难得一遇的寒潮,不止是不能出门那么简单,更多的是食物储存问题需要严谨,所以警告各位居民在近期都别贩卖食物。”

 

“像是警告语呢。”

 

“她们不会仔细到必须对这个警告源进行调查,人传人的效力就是每次都会说的更加夸张,也有可能两个传闻混搭在一起,最后变得不可收拾。”

 

“几天之后有人说根本没寒潮的话,这样子不是惹麻烦上身吗?”

 

“到时候随便忽悠几句就能打发她们走了,如今是优先消除所谓的威胁。”

 

“看来少主比想象中更加无忧无虑。”

 

“不为未来做打算的人显得很无知的话,这句话是没错,只不过这句话不适合在这个时代里说,很多预算都是在安眠的瞬间打乱,很多人和事在侵蚀的瞬间化作空气,无法实现的计划终究是纸上谈兵而已,同时这是我们能做到的。”

 

“比起期待其他人,少主至少相信一下自己吧,亲力亲为的事情总会有底线,知道这条底线之后,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也清晰明了。”

 

“这是还活着的前提下,我原本也相信这世界里会有一块不被侵犯的净地,可是始终找不到,因此我放弃了寻找,才导致根本没有净地,实际上并不是没有,而是我认为没有,但你又能说你找到了吗?”

 

“少主的说明方法太过委婉了。”

 

“自己的作法只有自己能决定,希望你能多点理解。”

 

“少主。”又是一名陌生的大叔跑了过来“已经准备好活动了,现在开始吗?”

 

“你派遣让三人去市集散布谣言,其余全员跟我来悬崖。”

 

“刚刚有一瞬间让本人觉得,镇长就在眼前指挥着,原来不是错觉,是少主在指挥着。”

 

“赞美的语句留到解决问题再说,没有血的战场糟老头见过太多,如今只不过是让我遇到的第一场而已,希望流弹不会砸中正参与该活动的各位。”

 

“愿你武运昌隆。”

 

“彼此而已,解散。”

 

正如十郎所说的一样,众人在按照计划中实行,道路上的雪早已被铲在一边,村民纷纷拿出储蓄粮走到北广场,极少部分猎人也会参与这个活动,她们不甘示弱地也在边上看着,佣兵依旧在附近喝着麦酒看戏,这个广场中央,石像们被破坏得七零八落,附近地砖上布满各种脚印,50块木头搭建而成的火堆根本不足以当作风景。

 

镇民纷纷在火堆旁堆积破砖烂瓦,只为祈祷火堆没有想象中这么快燃烧殆尽,储蓄粮也在众人面前逐渐变成香口的熏肉,虽说真正出炉的时间是在几天之后。

 

“已经中午了啊,没吃早餐外加午餐的我,总觉得世界在旋转啊。”

 

“少主,北广场的事情基本解决,虽然人数上还是稍微有点悲观,不过大部分居民以及猎人都有参与,就差佣兵齐全之后来个**的情报了。”

 

悬崖处吹来的风比想象中还要猛烈,刚刚在雪地上走来的脚印,如今几乎看不见,峡谷之间的风声似乎带来一段很诡异的音乐,灰白色的地面逐步吞噬众人的脚,偶尔眼角处会发现山壁的一处,有部分植物会展现萌芽。

 

“能**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

 

“滚石已经准备好,雪地上布满各种战斗痕迹以及农务工具,这样真的好?感觉有点太过造作了。”

 

“原本我还打算在这里让一个人流着血的状态死去,这种战斗痕迹连塞牙缝都不够,但仓皇逃跑的话肯定会丢下一点东西。”

 

“确实,至今为止都没有一次与异物的战斗时,是不会出现没有死人的好情况。”

 

“所以说,按照我的计划去进行吧,死人确实有,不过是外乡人而已,还是不认识的人。”

 

“捏造不存在的人在这次战斗里死去吗?”

 

“嗯……正义的作法,这个世界谁都能想到,但不是谁都能做到。”十郎摸着自己揸手的下巴,蹲下并捡起雪块“你觉得雪是什么味道的,能治肚子饿吧?”

 

“别傻的少主,那是脏水,等下回去小镇再吃东西。”

 

“可是我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吃,手脚无力还被寒风冷的半死,除了衣服以外我总觉得什么东西都应该尝一下,或许雪是甜的呢。”

 

大叔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用叶子包着的东西“那这块冷肉给少主先吃吧,原本打算是当作午餐的。”

 

“冷肉吗?鹿肉?”接过手之后,撕开叶子时可以看见雪花色的肉在面前,只不过并没有使用熏肉的处理“这是生肉吧,能吃么。”

 

“总比地上的脏雪要能吃。”

 

“好像是的。”

 

“据说这是猎人里的美味佳肴,总之她们生和熟的东西都不会区分,可是那群家伙还是很健壮地活在我们眼前,既然是食物而不是人肉,不妨尝试一下。”

 

“你究竟在哪里拿到的。”

 

“十户居民里各拿一点,就变成十一块,而且熏肉之后自然重量会变少,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很正常的作法而已。”

 

“原来如此,我饿的变蠢了。”

 

“现在能开始执行滚石没?”

 

十郎一边吃着冷肉一边回应“还不行,等到风再大一点的时候才行。”

 

与此同时,北广场上的众人正围着火堆看戏,身躯没了一半的石像在火堆旁耸立,失去原有色泽的钟塔铺上白雪,不平整的路面以及断开的石砖,在这片一成不变的天空下饰演着背景。

 

吵杂的闲言话语布满整个广场:

 

“镇长究竟为什么让那孩子去做这些事情,年轻有为是好事,可是这么年轻的人真的能信用吗,恐怕看见异物被吓得尿都出来了吧。”

 

“总感觉都是些无所谓的东西,而且这种做的话真的能避免郊区的人会死吗?”

 

“据说是在东门那边消灭两只异物,不要搞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就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他们能消灭。”

 

“话说那些吃人肉的家伙从刚刚开始就盯着我们看,该不会想把储蓄粮也抢走吧,既然没钱买的话就用下三滥的方法。”

 

“哪来的寒潮,单纯想让我们看守着熏肉不被抢走罢了。”

 

“好大的一阵风,回去吧,这么无聊的过家家游戏……。”

 

‘嘣————’

 

“异物被砸到悬崖下面了,死了两位外乡人?”

 

“死了两只异物?”

 

“刚刚那响声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北边的事情,难道从刚刚开始熏肉就是为了吸引异物的作法?”

 

“镇长不惜用利用众人熏肉的香味,还用外乡人的命来灭了两只活跃的异物。”

 

“这不可能吧,熏肉的香味只要走到广场外围就基本嗅不到。”

 

“你又不是异物,你怎么知道它们嗅不到,总之这次没有成为事故就已经不错,稍微有一个闪失,不止是那些外乡人,异物跳到广场上就死的更多人了。”

 

“太乱来。”

 

响声比想象中传的要缓慢,早已把落石滚到悬崖下的众人,逐渐回到城镇中。

 

“看来威胁消除,然后关于我不好的传闻又开始。”

 

“少主……。”远处跑来一位老头“镇长…镇长希望你快点回去。”

 

“真是麻烦的糟老头,现在就回去,速速的回去,总可以了吧?”

 

本来以为回到家之后不是责骂就是夸奖,要不然就是已经凉掉的午餐递过来说快吃吧,这种平常且无聊的日常必定如此持续下去,很遗憾,屋子里的血迹给予了第四个答复。

 

——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重……恭子吗?怎么又跑到老哥床上了。”眨眼的功夫,让十郎一瞬间从恶梦中惊醒,黑暗的房间里比想象中还要温暖许多。

 

“哥……好吵。”一直埋头在十郎被子里的恭子,发出轻微的梗咽声。

 

“鼻鼾声的坏习惯我记得改了很久才对,怎么可能会吵到老妹,是不是室外打雷把老妹吓……”十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湿湿的东西从眼角处拼命流出“……老哥,刚刚在哭吗?”

 

“嗯……哭声太大,吵醒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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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5、努力■[/align]

[align=center] [/align]具体来说不是哭声,而是惨叫声,在这个无止境的恶梦里失去最后一位亲人时,所发出撕肺的悲鸣。世界比想象中还要残酷,任何故事都会一瞬间地画在你的人生道路里,让人困惑的同时也在把你拼命推进地狱,挣扎是唯一且最后的手段。

 

“怎么了,两兄妹好像昨晚都没睡好觉的表情。”

 

“……对,室外暴走族的摩托车声太吵,睡到半夜时被吵醒了几次。”

 

“昨天有摩托车声么?孩子的妈,妳有听到没。”

 

“完全没听到过,总之你们两个要合理安排好作息时间,睡不着也不能用这种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话语来欺骗……该不会两兄妹昨晚通宵打游戏了吧。”

 

“不不不,绝对没这可能。”

 

“十郎,你的工作老爸绝对不会干涉,可是作为长子,居然拉自己妹妹进去工作事业里,不太好吧。”

 

“老爸也别乱听老妈的一派胡言。”

 

“恭子,今晚和妈妈一起睡觉好不好,妳老哥肯定又乱抓妳去玩游戏了,对不对。”

 

“嗯……一起睡。”

 

“老妹也不要这么快答应啊,好像就是在说老哥拉老妹玩游戏一样。”

 

清晨时间段内,父母健在地共享早餐,比任何风景线都要美好,老妹也没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透露出来,或许她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说,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真不希望能用习惯来形容。

 

“我们出门啦。”

 

“出门啦。”

 

在玄关处换上鞋子之后的两兄妹,便走出家门。恭子如常戴着黄色安全帽,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微风轻轻吹起黑色长发,犯困的双眼在留海下用手搓动,无论怎么看都是随处可见的幼稚园孩子。

 

“老妹,如果困的话就上课偷懒睡觉吧,后续问题老哥也会解决。”

 

“不,恭子想预留多点时间和库箩说话。”

 

“之前也提及过这位朋友的名字,看来老妹不是一般喜欢……难道不想介绍给老哥吗?朋友稀少的老哥,可是特别希望能看见老妹能推荐一些朋友啊。”

 

“哥,想找的不是朋友,而是妻子。”

 

“若无其事的说完这句话真的好吗?老哥心脏处不是一般疼痛啊,老妹。”

 

“哥比想象中要懦弱太多了。”

 

“老妹……刚刚说了一句相当成熟的话,来着?”

 

“遇到不好的事情就逃避,逃避之后又不把事情解决好,恭子以为自己很懦弱而已,看来不全然是,一部分的理由是这里太温暖了,另一部分是哥。”

 

明明身高还不到自己腰间,年龄才5岁而已,回眸过来的时候眼神所带来的觉悟,却比战士还要严谨,妳是我妹妹吗“恭子是妳的名字吧?”

 

“嗯,无论过多少年多少季节多少分秒,恭子就是恭子,哥最喜欢的妹妹喔。如果还像昨晚一样睡不着觉的话,就念下恭子接下来所说的咒语吧。”声线一下子变了回来。

 

“咒语吗,不要太长太难记就好。”

 

“「明天要去郊游」就这样念着。”

 

“这不是睡不着的咒语么。”

 

“哥说过周末时就不想睡觉,干脆变成无法睡觉的体质,就不会出事了,恭子超聪明。”

 

“体质是不能说变就变的,这种不睡觉的能力需要经过大量的磨炼才能养成。”

 

“哥,解决麻烦和养成这种能力哪个简单点?”

 

“……大概是解决麻烦吧。”

 

“但是恭子认为不睡觉的能力更优秀,而且能读更多书的前提下,每天24个小时都能用尽,相当方便。”

 

“这样子的话,会给眼睛带来非常大的负担,可能不到30岁就会瞎掉,况且不睡觉的人,脑袋会变蠢。”

 

“不会变蠢喔,发恶梦太多才会变蠢。”很显然如今眼前的恭子,不是十郎所认识的那个老妹,每一句带针的话语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妹反着说这句话,因为老哥的关系没有睡好,所以现在很烦躁吧,虽然这是老哥第一次惹老妹这么生气,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是十郎想回避这个问题。

 

“哥保持这样就行了,恭子真正生气时才不会这么善良。”

 

“老哥怕的不是老妹生气,倒不如说能看见老妹生气才是正常的,每个人用尽一生时间都不能做到完美无缺,假若在这一生的时间内能改变所有缺点,也可以称呼为完美无缺,只不过没人能做到而已。”

 

“好幼稚的台词,哥。”

 

“连泡妞都失败的老哥,也就只能哄骗老妹,请不要嫌弃。”

 

“那恭子稍微给幼稚的老哥,施与一次提示好了。”十郎俯身蹲下,恭子连忙上前用双手抚摸着对方脸颊,以及那揸手的须根“保护好威仪奉。”

 

看上去也就是14-5岁左右实际上已经20岁的侏儒症患者,时常穿着完全不符当前年龄阶段的衣服,一脸犯困的表情,头发纯黑色且不短不长,与石井十郎是同一时期进入‘S-Top’游戏开发公司的同僚,游戏开发组A组职员,威仪奉。

 

十郎立刻撇开了恭子的双手,迟疑许久才张嘴说出第二句话“……刚才那句吓死人的句子,本来让我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但是都不必要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库箩吧?”

 

“哥,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恭子是我引以为豪的妹妹,她用那脑袋打量过的事情,从不会出任何差错,所以根本不缺什么朋友,唯独能提及在嘴里的就只有库箩这个名字的人,而每次去幼稚园时我却从没见到过,也许是我睡相太过糟糕,才导致老妹出现幻觉,衍生出名为库箩的第二人格。”收回前言,人类并不会改正错误,因为你就是错误的本身。

 

“不是很明白哥的意思,大致上就是不信任恭子。”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今天请假去看心理医生吧,正好老哥也想顺路去看一次。”正当十郎站起来抓着恭子的手时,却被她轻拍了几下。

 

“恭子是懦弱的,恭子是无能的,恭子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像这样子的吵架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应该能用「记忆犹新」来形容吧,对于恭子而言真是难以理解的词汇,不清楚还有没有空余的地方记住。”

 

十郎停下步伐“在老哥的印象里,从没试过和如今一样吵架。”

 

“就是因为你们记不住,所以恭子才会很努力地挣脱开这段恶梦,就像哥一样,哭着喊着的醒过来。”

 

“老妹。”

 

“恭子不喜欢努力,为什么能让别人解决的麻烦,却要自己亲手解决,但是有些事物如果放弃了,就会重新再来、无止境的重复着,就像哥每晚都念着同一个童话哄恭子入睡一样,恭子也会疲惫的,恭子也会真正恨上哥的。”从恭子梗咽的声线以及眼神里,十郎确切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那个喜欢趴在刚晒好的棉被上,还说这是太阳公公的味道的老妹,如今却是人格幻觉,恭子真正的人格却是异常讨厌自己,那么,多年以来强忍恶梦的十郎究竟有何意义,干脆一切都毁掉就好了,无论现实里还是……。

 

“老哥从没试过这么害怕……。”十郎的手在颤抖着“原来听见自己家人说恨自己的时候,是这么伤心的事情。”

 

“恭子也不想看见哥用这种表情看着恭子,就好像在看怪胎一样,但是恭子不说出来你们永远都不明白,恭子这个读着幼稚园的孩子,究竟看见了什么。”

 

十郎打算伸手去抚摸眼前恭子的头,可是他发现家人之间的距离比想象中还要遥远,而且胸口处就像刀割一样疼痛“……我。”

 

“镜子里的恭子告诉恭子「妳永远都是没办法长大的。」”

 

跪了下来的十郎紧紧抱着恭子在自己怀里“恶梦里,无能的老哥连老爸都无法拯救,睁眼看着地上一滩摊血迹以及躺在地上的尸体,老哥以为不睡觉就能逃避掉一切,可是这次再逃避的话,恐怕现实也会演变成恶梦,老哥还没愚昧到抓不住第二次机会。”

 

“……哈啊,说出来后舒畅了好多,哥,让恭子回去幼稚园里吧。”

 

“怎么……回事。”

 

“恭子只是在表演一场骗哥的戏而已,很逼真吧。”眼角处的泪珠不像是假的,但恭子却不懂得掩饰起来,强行说这是戏而已。

 

“……既然老妹觉得没事的话,那就这样……在幼稚园里,觉得哪里不舒服,要立刻告诉老师打电话给老哥,反正老哥会狂奔过来的,无论刮风下雨。”

 

“嗯,恭子明白,所以哥……全力把刚刚恭子说的东西全忘了吧。”

 

“别强人所难,老妹。”

 

“既然忘不掉的话,就请好好看着恭子,这位喜欢耍小手段却引以为豪的妹妹。”老妹的笑容总是这里最美的风景线之一。只不过说完这句「没有说完的话」之后,恭子就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就算十郎故意去提及,她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没有生活垃圾的小路,千篇一律的低楼层居民建筑,极其让人困惑的道路规划,宁静时能听见远处鸟类在高歌,极少车辆和邻居在身旁经过,偶尔会在下一个T字路口看见居酒屋,也不清楚这家店主是否能正常盈利,总之,这里就是我们居住的日暮里。

 

眼看恭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幼稚园里为止,石井十郎才转身跑进电车站台。

 

至今为止我也不清楚老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以及那些话的意义,威仪奉这个名字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家时,那家伙偷偷来到我家里给我老妹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吧,应该不可能才对。我是石井恭子的长兄,石井十郎吧?

 

带着疑惑,不知不觉回到秋叶原里一间不怎么出名的游戏制作公司‘S-Top’大夏。

 

“既然庆功宴是本周周末的话,不如大家一起去卡拉OK吧?既安静又热闹的地方,作为首选再适合不过了。”

 

“啊……这个周末我稍微有点事情,反正其他人也会去的,缺一个两个也无所谓吧。”

 

“石井前辈,威仪前辈说他这个周末不参与庆功宴,石井前辈快去劝劝他……。”

 

“石郎有劝人的能力?没戏没戏。”

 

“石井前辈?难道是在发呆?”两个粉色发夹绑着单马尾,戴着深褐色隐形眼镜,身穿很短的连衣裙不忘把修长双腿露出,就读半日制大学如今才19岁的晚辈山崎唯,尝试用手指搓着眼前这位还是忘记剃干净胡须的石井十郎。

 

“啊……什么。”

 

“果然在发呆,没听见我们说话,唉。”

 

“诶?刚刚小唯是不是在对我告白,抱歉抱歉没听清楚,接受喔,无论何时都!”

 

“你脑袋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伴随温暖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身穿休闲服饰的晚辈水岸敬本向十郎挥了挥手“我们在聊本周末庆功宴具体在哪里举办比较好,石井前辈。”

 

“对开发组里的人而言,哪里都无所谓吧。”

 

“组里大部分人都这么说,才导致让我们三位晚辈去决策的,石井前辈。”推了推扑克脸上的眼镜,无论发型还是服饰都异常端庄的晚辈藤原策,如此回应石井十郎。

 

“然后呢,刚刚你们三人想哪里。”

 

“卡拉OK!!”山崎唯举着手“可是威仪前辈却说不想去。”

 

“小鬼不想去,我们也没理由拖着他走吧?”

 

“不像是石井前辈会说的话,平常应该不经过下半身思考才对。”“从根本的原因去想,可能是荷尔蒙分泌失调。”“说起来石井前辈早上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很久,该不会是昨晚很刺激吧。”三位晚辈毫不客气地在十郎本人面前小声讨论。

 

“我真的那么失礼来着?……突然想起,这个周末要陪老妹去吃水果巴菲,总不能爽约吧。”

 

“好意外,石井前辈居然有妹妹。”

 

“和我是完全两个外表,虽然这么说稍微很失礼我自己,但是可以保证,老妹相当可爱而且聪明喔,有机会的话……。”

 

“取消卡拉OK,周末大家一起去家庭餐厅。”“赞同。”“我也是。”

 

“既然是去吃家庭餐厅的话,不用在家里煮……不错,当作顺路也可以。”威仪奉仔细想了很久才得出这个结论。

 

“威仪前辈也要来吗。”

 

“省了晚餐的钱,为何不来。”

 

“既然威仪前辈也要来的话,石井前辈肯定不会吝啬到,连自家妹妹都不允许我们看见吧。”

 

“可以喔。”

 

反正费用的报销也是找老板解决,再加上不确定威仪奉是否认识恭子,这种疑惑果然还是丢到一起解决会比较快,总比不能解决要好,无论是现实还是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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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6、向弃子忏悔■[/align]

[align=center] [/align]人只要累了,就需要适当的休息,然而有些人即使白天时疲惫过度,也不愿意晚上时躺在床上闭合双眼。石井家二楼的大卧室里,靠近落地窗边略显可爱的空床上,铺满各种精致的布玩偶,另一边则是一张比较朴素的床,为了避免家人看见门缝里有灯光的十郎,只好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并坐在床边阅读工具书。

 

“晚上读这种书只会越看越疲惫,也不知道从刚刚开始看过的又忘了多少,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但出去便利店买那种书籍时,回来看完后除了自行丢掉以外,肯定会被老妹找出来处理……。”

 

工具书在手里翻开下一页时,出现了空白页。

 

“连你也嘲笑我……不对,明明印刷出错的话应该是连这张纸也出问题。”十郎抱着疑惑的心态举起手中的工具书观察多次,再次翻开下一页时,又出现了空白页“不会后半部分都是空白页吧?”

 

不出所料,无论怎么翻后半部分全是空白页,与此同时翻回前面的页面时,也变成了空白页,唉声叹气的十郎只好把书本合上。

 

“好像鬼故事一样,明明还没到七月就捉弄我,真是受够了。”

 

“哥,果然还没睡?”房门处传来恭子的声音,十郎连忙放下工具书走到房门处打开,昏暗的走廊上勉强能看见自家老妹,穿着很可爱的睡衣缓步走回自己靠近落地窗的床上。

 

“今晚不是和老妈她们一起睡吗?”

 

恭子跳到床上瘫软地回应道“……老爸的鼻鼾声和磨牙声,好吵。”

 

“对了老妹,这个周末我们去家庭餐厅吃水果巴菲,如果没问题的话……。”

 

“哥……。”恭子说到一半抬头露出诧异的眼神。

 

“难道这个周末还有其他朋友约老妹?”

 

“……没。”

 

“具体来说是老哥公司里的那群同事,要在家庭餐厅里举行一次庆功宴,所以这次去吃东西时会遇到不少人,应该不会介意吧……对,虽然庆功宴是不允许邀请家人一起去的,但是老妹的那份老哥会另外出,大概没问题,嗯,剩下就是放开肚皮去吃而已,怎么样。”

 

“那,恭子去。”

 

“是吗,那就好好期待周末吧,神秘嘉宾还有老妹之前提及过的那个人喔。”

 

“威仪奉……。”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奇怪又容易记住的名字,老妹不想告诉老哥究竟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吗?”

 

“老妈说,难缠的男人很讨厌。”

 

“难缠的男人固然很讨厌,但一无所知的长兄才是更讨厌吧。”

 

“老妈还说,不睡觉的孩子最讨厌。”

 

“啊,被将军了。”

 

“快点睡觉吧,哥……晚安。”

 

“可是老哥有点害怕恶梦啊,如果再次睁开双眼时,看见自己吓得尿床会怎么办?这次可能不止是惨叫那么简单。”

 

恭子盖上花俏的棉被,把头转向另一边轻声回应“骗小孩专用,不成理由的理由……。”

 

“老妹不过来劝一下老哥吗。”

 

另一张床已经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唉,被老妹无视了。”走回自己床边,把工具书放在床头柜,熄灭房间里最后一道来自台灯的光源,躺在床上凝视这黎明前的黑暗,直到沉睡。

 

钟声在耳边鸣动,天空与地平线之间射出斜阳,这座红白砖瓦且破旧不堪的城镇被雪覆盖,远处矮小的边界城墙,如今都一览无遗,忙碌的道路上来往不少贫民,马车则是屈指可数的事情,广场以及市集的人逐渐驱散,风刮在刘海间。

 

“我又回来了,该死的恶梦前沿。”

 

十郎缓步从钟塔上走下来,螺旋形的楼梯比想象中还要斜抖许多,究竟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差点忘了,我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世界里,失去最后一位亲人,如今坐立不安地出现在这种安静的地方也不奇怪。

 

“少主,总算让本人找到你了。”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叔再次出现面前“回去家里吧?”

 

“一个亲人也没有的破烂地方,也能称呼为家?”

 

“这个城镇里,无数个人都失去过家人以及家庭,甚至说连家都没有的人也有不少,可是她们还没颓废到连自己生存下去的责任都不负担。”

 

“所以你就能摊开别人的牌来说别人弱。”

 

“本人无法和少主理论,也清楚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安慰的话语……。”

 

“我从来没有寻求过他人慰藉。”

 

“争论的话题先放在一边,随便应付村民的话,恐怕下一任镇长就轮不到少主手上了。”

 

“我之前怎么吩咐你来着。”和以往一样,现实里的故事逐渐在梦里消散,而梦里的故事则无法继承过往时的记忆,如今就好像一个不相干的人突然从故事中间的部分开始阅读。深知这一点的十郎,才会如此顺理成章地试图搭话获得之前的剧情。

 

“「让镇长死亡的消息传出去,掩埋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如今你理解我所说的这句话的含义没。”

 

“故意挑衅那些想要剥夺镇长位子的人?”

 

“不对,糟老头死亡的同时,我之前灭掉异物的事情早已经传出去,所以这次单纯是为了演变成对我有利的人,以及对我不利的人开始争议,距离糟老头死亡后已经是第几天来着。”

 

“第二天。”

 

“看来老人们的争议,会在明天前结束。无法用肉眼观看的战火、枪口所瞄向的地方不是异物心脏、每局棋盘里都需要一个弃子……这些全是糟老头曾提及过的,在这个没有教堂的世界里,杀了人的人应该向谁忏悔。”

 

“「死者」。”

 

“答案是「还活着的人」,死者把自身所有秘密都丢进地狱里,却无法连同生者们的回忆一起带走,生者认为活下去的痛苦的,不止是身体上的负担,更多是无形的包袱逐一在心房门口堆积起来,直到奔溃为止。”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十郎也摸着自己胸口处。

 

“镇长不会希望少主的手染上人类的血。”

 

十郎举起自己的手掌“起茧的掌丘,有淤血和裂痕的指甲,未曾干净过的指甲沟,手指上不少还没愈合的伤口,掌背的毛还有烧焦痕迹,如果这些能像血迹一样,随便拿点水就能洗干净就好了。”

 

“杀了一个人,就意味着你还需要再杀一个人,腥味的锁链没有钥匙能解开。”

 

“如果我真犯下错误的话,你会过来阻止我,还是放着不管。”

 

“少主的话里,本人如果回答后,这将会算作为区分有利还是不利之人吗?”

 

“就算你故意说谎我也看不出来,只不过认真回答的话,或许会告诉你我接下来做些什么。”

 

“那本人选择,帮助少主杀人。”

 

“很意外的回答。”

 

“镇长对本人有恩在先,而且少主也不亏待本人,就算会被所有人阻止,杀人犯在眼前时还是忍不住去下手,之前之所以要劝告,是因为站在正确观点上的言论,既然少主不畏惧承担结果,那本人也不需要再犹豫下去,毕竟正确的事情有时不一定是正确的。”

 

十郎摸着自己下巴的须根“糟老头听见你这句话肯定会发飙到脸都红的。”

 

“仔细一想,镇长确实会这样。”

 

“那就让糟老头继续发飙去吧,反正他怎么打怎么骂我们都听不见,正因为他我们才能继续做些坏孩子的事情,检讨书会在结束掉一切之后再写,希望到时候别这么快就在地狱相见,该死的糟老头。”

 

两人转身离开钟楼,黄昏色逐渐变成昏暗,镇民家里的灯光开始照亮部分道路,天空已经隐约看见不少星光,饭菜香味从各家各户的窗户里传出,冬天的寒风在夜里比想象中更显冰冷。

 

“稍微想起一件事了。”

 

随着十郎的步伐停下,身旁那位陌生的大叔也停止前进。

 

“晚餐问题的话,可以去本人家里解决。”

 

“不是这问题,只要是涉及杀人,接下来毫无疑问任意一方都有可能被残害,毕竟,狩猎时就必须准备好被狩猎时的觉悟,所以,等下吃完饭就在后背用刀划上自己的名字吧。”

 

“身首异处吗,想想就觉得可怕。”

 

“四肢分解,剥腹挖肠什么的,异物们也能做到。”

 

异于常理的肉食动物,简称异物,因为它们出现的关系才导致阶梯式体系破灭,同时也将所有城镇推进死亡边缘,目前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它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至于其他人怎么称呼‘异物’就不太清楚了。

 

异物们没有固定特征,它们会把猎食过的动物的头颅镶在自己身体里,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使用,猎食方法和普通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主要是撕咬为主,唯一一点异于常理的地方就是,它们心脏停止之后,附近除了异物同类以外的所有动物都会死于心脏麻痹。

 

十郎转身背对着大叔“这次行动,我们的伙伴很有可能是异物,也不清楚是一只还是两只,总之就看谁的命更硬而已。”

 

“应该还有更加安全的方法结束一切吧?少主。”

 

“世界上没有安全的避风港,杀人的证据就算再怎么处理干净,也会有马脚,倒不如铤而走险一次性解决掉后患。”

 

“一次性……少主是说杀人犯不止一个。”

 

“我和你这个杀人犯未来式就已经说明一切了,还需要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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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17、周一■[/align]

[align=center] [/align]当斑斓的蝴蝶围绕在身边周旋时,人们会认为自己的体香足以吸引蝴蝶;当污黑的野猫在眼前挡道时,人们会以为将有不祥之事随后诞生;当离奇的死法呈现在人类尸体身上时,人们只会判断这是来自异物的教训。

 

没有知识是可怕且盲目的,但这世界并没有富裕的时间去获得知识。

 

来自城墙外的强大威胁下,任何食物都是来之不易,战争被异物完全代替,产能开始跟不上消耗,唯一能与外邦联络的方法仅是每月一次的商盟车队,其余的时间只有自求多福地处理。收下钱财的佣兵会主动成为任何人的移动堡垒,饱腹为主的猎人会无视一切法则进行狩猎,贫苦的镇民通过等价交换或种植的方式谋生,三大体系均在这个简称恶梦前沿的城镇里。

 

进行一款名叫适者生存的游戏,可惜没人会喜欢这款游戏。

 

“真是不错的晚餐。”

 

油灯勉强点亮这个昏暗的客厅,窗帘遮住了室外的夜景,木窗却挡不住吹进来冬风,不知用多少块烂木头装订而成的桌子上,摆放着三碗小麦皮以及一煲红菜汤,擦得光亮的汤匙就在三人饭碗旁。

 

“我应该是一整天都呆在钟楼里没吃过东西,可能觉得吃什么都没意义了吧,所以才导致的肚子缩了一圈……那么我不客气了。”

 

“少主。”听见对方的劝告后,十郎才缩回汤匙并抬头望去眼前两夫妇所带来的诧异眼神。

 

“我脸上太脏还是说我没洗手的缘故,才这样看着我。”

 

“每家每户都有吃饭之前的祷告。”

 

“有这玩意来着?”

 

此时他们把双手叠合压在桌子上,让自己以头俯视状态贴近手背,并小声说道“感谢在没有您的周末下,我们也能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肴。”

 

十郎全程边看边模仿,直到祷告结束为止。

 

“稍微有一个很愚蠢的疑问。”

 

“什么事,少主。”

 

“在我印象里,祷告是双手叠合并紧握,手臂关节放在桌面上,然后像这样……让自己的印堂靠近手。”

 

“少主,这是哪里来的奇怪祷告方式。”对方总算露出了微笑“本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祷告方式,大概是少主小时候镇长曾这么骗少主的吧?”

 

“是这样吗?”

 

“起筷吧,红菜汤冷了的时候,味道可是很腥的。”

 

十郎拿起汤勺把红菜汤往自己饭碗里盛,碗里小麦皮随之浮上水面,随后再用汤匙往自己嘴里送上一口,没味道且坚硬的小麦皮,完全无法与白饭相比,红菜汤的野菜味道比想象中还要更加浓烈,可惜味道非常单一,吃到一半时貌似嘴里还有不少沙子,不敢随意吐出来的十郎,强忍着吞并了下去。

 

这种伙食质量无论在哪个世界里,都不能称呼为美味佳肴,只是比起没有吃到食物的人而言,如今能填饱肚子时真的太美好了。

 

“巨大的棋盘包含着无数的棋子,然而前天却有一只黑棋永远地消失在棋局里了,那是非常重要且不可或缺的战力,仓惶转阵的几只白棋究竟会出现在哪里,他们跳进白棋堆里还是继续披着黑棋的衣服,装作没有此事。”

 

听完十郎所说话语,坐在对面的大叔立刻回应道“逐个逼供是最愚昧的方案,但又没一下子就能认出白棋的决定性证据,从悔棋前的角度去看,白棋如果没有灭掉黑棋的话,如今应该怎么做。”

 

“灭掉下一任黑棋,之类的?”

 

“看来少主精通如何快速处理事务,却对周边事毫不关心。”

 

“没有多少个正常人能理解疯子的所作所为吧?这也能算周边事?”

 

“镇长曾说过,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能忽视掉也不允许故意忽视掉,也就是说临死之前导致黑棋无法反抗的原因,是因为靠近黑棋的白棋,比谁都要熟悉。”

 

“地板上的血迹并没有四处飞溅,我当初铁定以为是谁雇佣了猎人去杀黑棋,原来不止是这样……能随便进来镇长大厅的人都是熟人,连同新进来没多久的人一起计算的话,不少于16个人,范围还是比较大。”

 

“还记得黑棋的伤口是怎么样的吗?”

 

“……记得不是很清楚。”

 

“伤口总共有五处,首先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其次是背部的连捅三刀,最后是脖子处的刀伤,本人很久很久以前开玩笑的和佣兵问过,怎么才能快速杀死一个人,他们最初的回应是喉咙,其次是眼睛和心脏。”

 

“白棋当时非常慌张地连捅三刀黑棋后背,说明是第一次犯案时的紧张,可是他却知道致命伤在哪里,也对刀具的使用非常熟练。”十郎一边说着一边用汤匙模拟现场的被害者。

 

“关于凶器方面,本人感到很疑惑,因为伤口不是完整的,像是什么沟爪一样的东西在皮肤划过,所以凶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锋利,至少不是随处可见的厨房柴刀。”

 

“那16个棋子里有没有钓鱼经验或者兴趣的人在。”

 

“很遗憾,据本人所知并没有。”

 

“沟爪类的东西让我联想到的是收割牧草时的镰刀以及鱼钩,就算突然间说类似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相似的,应该没有吧?”

 

“少主,我突然想到一件类似的……。”坐在对面的大叔妻子,放下手里的饭碗以及汤匙“爱人他出去外面理发或剃须根时,所使用的叠刀。”

 

“爱人说的没错,本人也想起来了。”

 

“叠刀?”

 

“弯曲的二段刀身,刀尖处有一个沟。”

 

“二段刀身的理发器……听你这么说的话,这玩意感觉是非常锋锐才对,不然刮起来头皮也会疼,还有那个沟爪是干什么用的。”

 

“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大概是挑白发用的吧?”

 

“我突然回忆起一段事情,你冷静点听我说完……还记得我们处理异物前,经过一位要帮我拔胡子的人吧?当时理发师手里没有拿着叠刀,第一种猜测是叠刀被借走了或不见了,第二种猜测是叠刀不能用。”

 

“少主话语里的不能用,果然是指那方面吗,稍微有点难以想象这种好人会做那么恐怖的事情,但叠刀借走的可能性比较高,不如先去找他过来询问吧。”

 

“那个人是最近才喜欢拔胡子?还是一直都喜欢拔胡子?”

 

“最近吧?大概。”

 

“假设是最近才拔胡子的话,还没杀害黑棋时因为什么理由导致无法使用叠刀,原因很简单……那玩意生锈了,不锋利的叠刀再怎么使用也困难,而新的叠刀又没造好,所以随便打磨了一下就想继续使用这把不锋利的叠刀,结果不行,一气之下重拾拔胡子的旧业。”

 

“少主的话里没依据,稍微有点让人不安。”

 

“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当作我所说过的都没听见就行了。刚才的话语里你提及过他是心地善良的好人,还是意气用事的好人?后者的话,就显得容易判断,故事简单分为三层,第一是好人被白棋教唆,第二是好人去杀害黑棋,第三是好人开始后悔了。”

 

“如果这是关于好人部分的过程,那白棋部分的过程又怎么解释。”

 

“把好人当作幌子的白棋,已经掩嘴偷笑很久,借走好人的叠刀并亲自去杀害黑棋,再把罪名落在好人身上,理所当然会有盲目的人让好人出来承担罪名,可是目前为止都没有相应的风声,说明这个方法已经在白棋的控制之内。”

 

“也就是无论哪一边,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们已经达成共识。”

 

“吃完饭的话,就过来壁炉这边帮我用刀挑个名字在背部吧。”十郎如此说完后,拿起油灯里的火点亮了壁炉,房间顿时温暖了起来。

 

“少主,木材可是很贵重的东西,别这么快就点亮壁炉。”

 

“有什么不好的,油灯这点亮度搞的吃饭都好像神神秘秘一样。”

 

火光把这个木质地板的家庭照亮,吃完饭的两人便走到石井十郎身后,用缝衣服用的钩针在火堆里烧的通红,然后拉开十郎的后衣,逐一挑起名字。

 

“不是……一般……的痛。”刺痛感瞬间就在布满脑海里,拼命挣扎的双眼不经意间挤出泪光,紧咬牙关的嘴里似乎开始流出牙床的血。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

 

“结束了,少主。”

 

“……哈啊……怎么样,你觉得这名字挑好看不。”

 

“好看。”

 

“哪有人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挑的好看的,好了这次轮到你了,我该怎么挑你名字比较好。”

 

“直接写罗亚就行。”

 

“罗亚吗……罗亚啊,干嘛挑你妻子的名字进去。”

 

“少主,这是本人的名字!”

 

“是吗,希望别再地狱里团聚,罗亚。”十郎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针已经在帮对方挑着。

 

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我都不希望刻意去记住,因为醒来之后再沉睡又会物事皆非,所以如今能从别人嘴里知道名字,是一件不幸的事,但好事是不会主动找上门的,只要还没把所有不幸打走,永远都别指望能像人一样活着。

 

彻夜商量好事宜的两人,迎来第二天的清晨。

 

“按照计划行动,把棋子都聚集起来,明白了吗罗亚。”

 

“这是少主第四次这么称呼本人了,本人确切收到这份指令。”

 

“时间已经不多,日落之前让她们离开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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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0、代价■[/align]

[align=center] [/align]镇长的首要职责是,公平对待来自所有居民的诉苦,毕竟这个时代里已经不存在官员,民主选出来的代表就要负责任地承担起全部,但被选出来的人,哪怕不是自愿,也要把包裹背负下去,直到看不见下一秒为止。

 

因为没有阶级式的管理,所以监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确认为犯罪者的嫌疑人,除了被镇民们孤立以外,还会不被受到保护,从此猎人会吃人的这个教训就成为口头禅,一方面不止是暗示着镇民别犯下大错,二方面是排除掉那些喜欢讨好外乡人的镇民。

 

“人,都是擅长相互怀疑的生物,无论什么无聊的事情都喜欢怀疑十几分钟,最后还得出那些荒谬的结论,但我就是那种生物,只不过我更擅长用类似的手段去施与他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十郎,遥看站在广场处,对着元老们散播谣言的大叔罗亚。

 

“少主已经独身一人去讨伐异物了?就算确定镇长是死于小型异物手里,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果然年轻人就是太冲动。”

 

“是的,所以我想立刻召集人手去支援。”

 

“就算你说支援,一时半刻也没人这么快整理思绪就去异物手里拿回尸体吧。”

 

“元老们打算在此期间挑选适应的人作为镇长候补,正好眼前就有一个事件发生,无论是处理事务还是迎接外敌,都需要相当优秀资质的人才对,不顺便把它当作候补资格么?”

 

“凭你的说法就是,从一群人里挑出命最硬的家伙来担当大旗,但是全员如果能安全回来的话,就算是哪个在说谎老朽也不清楚。”

 

“那我放弃镇长候补的名额,作为监管去就可以考虑这个方案了吗?”

 

“看来你对少主的忠诚不是一般高……既然有人愿意代替我们这群老人的双眼,何妨不想试用这个方案呢,立刻召集那群年轻人过来,准备下一次的狩猎活动了,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退出候补名单,同时也可以带上自己雇佣的人过来。”

 

“有劳各位了,我在东门等候。”

 

罗亚直接往东门附近跑去,而看见这一幕的十郎也立刻带上连衣帽转身离开,任务已经准备就绪,事情意外地比想象中还要简单许多,至少勾引出所有候补的话,肯定会有几个人带着理发师出现在眼前,那时候只要制造出死亡的事实,就会任务完成。

 

“恭候各位多时了,失踪这么久恐怕少主已经成为尸骸,请找出各位在沿途时找出相关的遗物或者证据。”罗亚毫不客气地说着谎言,只不过眼前的候补人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愚蠢。

 

“罗亚,你呆在少主身边那么久,为什么你不去阻止而是让我们去收尸。”

 

“本人昨天去过宅邸里根本没看见少主,而且今天早上有路人说昨天少主已经从东门离开了,只不过他觉得少主是去寻找做墓碑的石块而已,并没有把证言传给其他人。”

 

“既然有意去杀异物,书信什么的至少会留下来,不然就不太像少主的作风了。”

 

“没有留下任何书信。”

 

“果然是骗我们的,实际上少主根本没有离开过城镇,只不过不知道躲在哪里而已,要不然就是不知道跑去哪里玩而已,没事了大家解散吧。”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罗亚喊了出来“你们知道这个小镇里最多书的地方是在哪里吗?就是镇长家的书架上,那个只有32本书的地方,如果真能随便撕下书页当作一张纸来使用的话,少主早就这么做了,可是那些书等同于镇长的遗产,而且干净的书信也是相当难拿,谁曾记得有谁赞助过书信到镇长家里。”

 

“既然你说没有书信的话,那为什么不把留言刻在墙上或者桌子上等下一个开门的人看见。”

 

“如果真回不来的话,每日每夜对着这刻字的人是谁,如果你家人不负责任地刻下一句让人深思的话语,那么这种回忆是不是永远呈现在眼前,所以镇长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少主只不过是模仿镇长而已。”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难以信服这种理由。”

 

“没有拿到少主的遗物,元老们也会把镇长候补的事情搁置更长一段时间,对公对私都可以,请帮助本人把少主找回来吧。”

 

“既然元老们都这么说过,那就是没有退路了。”

 

“请佩戴好武器,时间已经不早。”

 

总算解释完成,罗亚带着一行人走出东门后,开始迈向森林的方向前进着,而理发师则是一直在陪同身旁的几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神情上总觉得并不是前去救人。

 

“你是怎么知道少主会走这条路的,罗亚。”森林里并没有任何标志性东西,地上更没有特殊的脚印,雪地与风声让这个寂寞的地方,再次蒙上几分危险的色彩。

 

“本人也只是推测的,既然这地上还留有很多脚印,而且附近其他路段也没有的话,大概少主也是走这条路的缘故,况且贸然进去丛林里,也不太可能。”

 

“冲动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冲动的人,应该会在丛林里用柴刀砍开周遭的树木,以便更容易发现异物。”

 

“少主有爬树的能力吗?”疑问声接连不断。

 

“本人不太确定,所以请你们任意一位仔细在沿途时观察树木。”

 

“漫无目地的前进真让人堪忧,这种时候就算丛林里突然发出任何声音,我们很可能会立刻丢下武器就逃跑,或者是当场打死那东西,哪怕打的半途时才知道是人类,所以别怪我们会误伤。”

 

“无所谓。”

 

“那个人可能是少主喔。”

 

“只要找到少主就行了,如果少主是在我眼前被打死的,那本人也将相关的所有人一起打死就好,这种事情已经预想过。”

 

“好可怕,你的目地居然不放在异物里。”

 

“本人也希望不会发生这种残局。”

 

众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遭的树干就像是被烧过一样乌黑,断木随处可见同时白雪下掩埋了不少金属碎片,树桩呈环形地扎根在地上。

 

“我记得这地方是很久以前来的时候有不少武器插在地上……。”众人里传来不少疑惑声“该不会是佣兵走进这里,把武器全拿走了吧。”

 

“也有可能是猎人的作法,毕竟越危险的地方约有探索价值。”

 

“那么,少主现在在哪里呢?”

 

罗亚这时候走到空旷地的中央,大喊了一声“少主!!”

 

“你疯了吗,居然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会惹来异物的。”

 

“趁着还没把异物惹来之前,快逃!!”不少人已经转身逃跑,但是不到十几秒的时间又跑了回来。

 

“异物来了!!”

 

具体来说并不是异物,而是十郎用干草扎成绳索,然后绑在道路两旁的丛林枝干上,然后拼命拉动绳索,形成好像很多东西在两旁的丛林里埋伏着,人类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是异物。

 

一行人来到空旷地的中央,纷纷举起手上的武器做好迎敌的准备,虽然这种程度根本做不到能把一只异物致死,至少死之前还能勉强撑住几分钟而已。

 

“听你们这么一说的话,异物应该不止是一只。”

 

“怎么办,别说两只,就连一只小型的异物,恐怕也会让我们死几个人。”

 

“别傻了,异物死的瞬间附近所有人都会心脏麻痹,根本不可能只死几个人那么轻松,果然还是分散逃跑吧,死的人可能会减少,也可能根本没效果。”

 

“逃跑吧,往不同方向。”

 

说完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朝着不同的方向疯狂逃跑,而罗亚则尾随着理发师一行人离开,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躲在暗处里的石井十郎,已经悄然跑到另一边准备好陷阱。

 

“停一下,什么声音。”

 

这是刺耳的动物叫声,看来异物真的成为了我们的同伴,候补人名单里,已经被筛选一部分人,目前停下来的一行人开始分析异物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声源是哪里,我们要往反方向跑才行。”

 

“回音有点大……可能是来自左手边。”

 

“往右边看见城墙的地方走。”准备动身的瞬间,草丛里传来了不友好的声音,一行人立刻保持战斗姿态,慌张地举起武器瞄准附近所有草丛地方。

 

“出来!无论你是异物还是人类。”

 

罗亚拿起猎弓“这是警告,再不出来就要猎杀了!”

 

“原来是你啊……。”十郎从丛林另一头,手持断开一半柴刀地缓步走了出来“你们在干嘛,感觉不像是在猎杀异物。”

 

“少主!”罗亚放下猎弓立刻小跑过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些人是跟着你来找我的吗?”

 

“是的。”

 

“既然少主也找到了那就快点走吧,异物已经快要过来。”其中一人神色慌张地回应。

 

“你要逃跑的话没问题,把武器给我吧,我手上这玩意太脆,砍了异物几刀就断掉了,而且猎弓我也想要。”

 

看见罗亚把自己手上的猎弓交给十郎以后,其他人也逐渐把武器交给他,以便减轻逃跑时所需要的负担,毕竟有人愿意成为首要目标的话,逃跑也更加方便,此时十郎回应。

 

“刚刚我从异物附近跑过来是这边,反正你们也会往相反的方向逃跑,也就是现在你们的身后。”随着十郎手指过去,全员转向身后的瞬间,断开的柴刀已经在其中一人脖子,血花飞溅在白雪上,连死之前也无法惨叫的他便倒在地。

 

“……这。”其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也惨死在罗亚刚拿到手的武器上,现在还剩理发师吓得瘫软无力地跪在地上,罗亚以及十郎满脸鲜血地追问道。

 

“你和他们就是杀害镇长的犯人,快说出杀人理由,也许能让你活着回去。”

 

想转身逃跑的理发师,在起来的瞬间,就被十郎用长矛把大腿钉在雪地里“呀啊啊!!”红色沾染了灰色的裤子,痛苦的神情就在对方脸上上演。

 

“我发誓……我是后来才知道做错了的。”

 

“快说吧,趁着还能救你之前。”

 

“镇长不打算接受离岸镇的商盟请求,那是好几个月才一次的车队,为什么不会接受,难道是已经讨厌这个恶梦前沿……抱着这种怀疑,我已经问过好几次镇长,但是他始终会回答不接受,直到他们煽动我去教训镇长。”

 

“然后你就把镇长误杀了?”

 

“因为镇长身体比眼看还要强壮,所以我没有杀他,真的没有,只不过借着理发的名义进去房间,然后连捅了三刀就逃跑,原本打算再次回去房间里拿回叠刀才离开,那个时候镇长已经没有呼吸,这几天我一直想自首,但我又害怕家人也会被镇民暴力对待。”理发师满脸泪水的抬头。

 

“总之你有对镇长造成不亚于致命伤的,伤口。”

 

“非常对不起……就算我知道用上一辈子去做牛做马也不能让你原谅我,我也不会抱有他人原谅我的心态去活着,每晚都能循环听到镇长被我捅三刀时的惨叫声,每晚都能闭眼看见那个鲜血铺地的场面,我是个罪人,我不仅连累的自己家人,还让这做恶梦前沿加速了毁灭的时间,我希望下辈子是家畜,能减少这辈子的罪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理发师无止境地循环着说这句话,无论现在的声线已经变得多么沙哑为止,他都会说着这句话,直到罗亚收起武器开始询问十郎。

 

“看来他已经放弃抵抗,少主打算怎么做。”

 

“无所谓了。”

 

十郎与罗亚准备往理发师身后的地方,就在准备踏入丛林的瞬间,十郎立刻转身往理发师身上丢出那个在滴血的半截柴刀,罗亚还没反应过来的呐喊道“不……。”

 

——世界开始变得苍白,我依然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吃到过早餐。石井十郎躺在温暖的床上,落地窗的窗帘间已经透入阳光,不再昏暗的房间里迎来第二天的清晨。

 

“到最后,是放过了他还是杀了他?”

 

摆放在床头柜处的闹钟,准备响起的一瞬间,十郎用手按下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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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1、羔羊■[/align]

[align=center] [/align]“哥……居然一大早玩游戏。”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房间,略显可爱的另一张床上,床头铺满各种精致的布娃娃,正努力在被窝里换衣服的妹妹,时不时露出还没整理好头发的脸,望向自己老哥石井十郎。

 

“是写日记,其实很久以前也有写日记的习惯,只不过那个时候老妹还没出生而已。”依旧不想打理自己下巴须根的石井十郎,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后,拼命敲打着键盘。

 

“虽然哥说写日记时,让恭子吓了一跳,但是没有用笔和纸,看来哥只是想记琐碎事吗?”

 

“已经习惯多年用键盘代替笔的老哥,恐怕拿起笔的瞬间却写不出自己名字以外的词汇,而且写在电脑里有一个好处,便是随时可以用移动端查看。”

 

“也就是说很重要的事情……诶,哥不悄悄告诉恭子听,是什么秘密吗。”恭子已经穿好衣服,揭开被窝后便带着乱糟糟的发型走到十郎身后。

 

“也不能说是什么重要事以及秘密,单纯想写下之前还勉强记住的,恶梦的内容。”

 

“是吗,恭子也能看的啊。”说着的同时,恭子也把头趴在坐在椅子上的十郎的肩膀。

 

“里面很多深笔字,老妹真的能看懂?”

 

看见这一幕的十郎顺手把恭子抱在自己大腿上,拿起书桌上的梳子,习惯性地帮老妹打理好头发以及绑上双马尾,在此期间恭子十分认真地看着笔记。

 

“大部分都能看懂,也就是说老哥在恶梦里总算知道身旁的大叔,名叫罗亚。”

 

“好厉害!不愧是老妹。”

 

已经用樱桃发带绑上双马尾的恭子,抬头把目光转向身后的石井十郎。“哥是犯罪者,要被警察抓的喔。”

 

“梦里的东西都是不能当作证词,所以警察也抓不到老哥。”其实我认为这种事情不应该让自己老妹知道才对,可是有种直觉告诉我,兄妹俩不止是单纯让其中一方受到保护,而是主动知道错误后再去解决会更加适当。

 

“……那么哥,认为那样子做就可以了?”

 

“老哥也不清楚,无论是杀与没杀最后一人之间,结局都不会有所影响,毕竟老哥在恶梦里已经是犯罪者,很遗憾的是这位犯罪者太聪明,除了在场的人以外肯定没人能查到,所以除了内心深处抹上血迹以外,和平常人毫无区别,面对这种性格恶劣到离谱的老哥,完全会被老妹讨厌吧?”

 

“嗯,非常讨厌喔。”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无论哥是什么人恭子都喜欢的吗?」,台词是不是背错了。”

 

“什么都不想说出来的哥,要比杀了人的哥讨厌上千倍。”

 

“请不要讨厌老哥,恭子大人!”十郎顺势跪了下来,再次抬头时却换不回老妹的笑容。

 

“可是……很好。”恭子拼命擦着泪流不停的双眼,无论用这渺小的双手去擦拭多少多少多少次,都无法制止“这一次,终于知道哥半夜惨叫的原因了。”

 

“为什么突然之间哭起来……。”

 

“恭子觉得,这次理由……太多了。”

 

毫无解决方案的老哥,以及拼命在梗咽的老妹,曾经就是这个石井家中不可或缺的风景线,如今只不过久违的重现了一次而已。

 

转眼间回到S-Top游戏开发公司大夏,以前提及过秋叶原里每十条街道就有一间类似的游戏公司,这种说法或许有点朴实,毕竟真实的写照里,一栋写字楼里出现3-4间游戏开发公司也不为过,面对如此庞大的竞争对手里还拥有一群固定的粉丝,某种意义上是很厉害。

 

“这两位晚辈还可以,这么快就已经上手。”发际线已经推到一半,肥胖的身形根本没有西装能掩盖,这个偶尔会抓一下自己大屁股的中年男性,就是S-Top其中一位管理人,简称老板。

 

“可是那女的,就需要更多时间去培育了。”威仪奉摇了摇头地回应。

 

“这么称呼自己的徒弟不太好吧……虽然也没听过你会正常称呼组里的其他人,游戏公司里除了原画组和音乐组以外,程序组这边的女性可是极其稀有,而且还算挺漂亮的,戴上眼镜就更好了,难道多花点时间培育她不好么。”

 

“我可没听过程序组会主动收留废人,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无论男女都会优先骂一顿。”威仪奉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山崎唯这位女性晚辈就在两人眼前犯错了。

 

黑色偏棕黄的长发,从发顶至发尾的色调分别是由深往浅,单马尾处佩带两个粉红色的发夹,从身后望发夹造型宛如蝴蝶一般,中分的刘海下,三眨二转的双眼佩带着褐色美瞳,撩人的睫毛在闭合时舞动,樱色小嘴里经常展露洁白的牙齿,身穿显瘦的学徒连衣短裙,修长且光滑的双腿以及润红的膝盖,都在写下出惹人犯罪的动机。

 

散落一地的文件,在她下蹲捡起的同时,刚好看见对方能完整满足一只手抓住的胸型,空调刚好吹起附近几张海报,鼻腔里立刻充满淡淡的甜味,初步判断是来自对方头发上,水果类的护发液气味。

 

“作为师傅的你,不去帮她真的好吗?”

 

“作为老板的你,不去帮她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说的也是,有些时候就算能帮但只会越来越糟糕……《理想时代》在这个周末发布,发布完之后你们就找个地方娱乐吧,反正费用方面拿着发票去财务部就行。”

 

“周末我们组决定去家庭餐厅,实际上就是那三位新人想出来的,毕竟这种聚餐在老一辈眼里已经没选择的必要,还不如让新人们去选择。”

 

“家庭餐厅……意外的很普通,不过没反对意见就没事。”

 

“你也来参加不。”

 

老板摸着自己的发际线回应道“基本不可能,你们进入假期时就是我最忙的时候,直到这个游戏不变成热门话题为止,都需要我在公司坐镇,突然有一瞬间希望这作品不能大热卖,但是又不想让公司倒闭,相当矛盾对吧,就像你们想到好剧情,可是随意添加的话又会难以处理一样。”

 

“听起来就像是高考的那些人,突然追加了一条延长线,每天除了复习练习模拟听读写以外,根本没富裕时间去自理。”

 

“就是这种感觉,果然很理解我嘛,威仪君。”

 

“我就稍微热心一点提醒你吧,这次《理想时代》会大卖,准备好各种提神药应对就行,其余娱乐的部分就由我们处理。”威仪奉已经缓步走回自己的坐位上。

 

“威仪君,为公司着想是好事情,但我总觉得这句话是在嘲讽我。”发际线向后的老板咳嗽了几声,并大声喊道“A组的成员们,保持好这种进度,用欢呼声迎来本周周末。”

 

“喔!”组里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回应后,又剩下键盘声与空调声的开发室,老板此时也悄然离开。

 

——下午,日暮里幼稚园的教室内,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不知道画些什么的恭子,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时立刻冲去走廊。

 

“库箩!!今天居然提早回来……。”

 

亮泽的黑色秀发悬挂在肩膀上,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整理头发时,会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明亮的眼,身穿可爱的初中校服以及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挺直腰骨时能在小山丘般的胸前,嗅到她那独特的香味。

 

“嗯,我回来了。”

 

“听着恭子说,今天哥终于把恶梦……。”

 

“……我们去指导室里说吧,站在这里也不太好。”

 

“嗯。”

 

两人来到指导室里,小小的椅子以及小小的桌子形成一个小型的社会体系,落地窗外能看见幼稚园内,大部分孩子自由活动时的姿态,名为库箩看似13-4岁少女,从书包里拿出这次家庭料理课上的作品,然后递到恭子手里。

 

“就算是家庭料理课,也不会允许库箩使用这么多材料吧?”

 

“这是一不小心做多……在这里吃饱之后,再把多余的部分给其他小朋友,这样子就不会浪费了,不是吗。”

 

“又遇到心烦事……上次不演奏风琴时,恭子就已经注意到库箩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看来这次要比上次严重的多。”

 

“时不时我就会听见,恭子从嘴里透露出很多成熟到离谱的话语,却故意不在其他小朋友面前展示,真的很不可思议。”

 

“弱小的动物会主动向强大的动物求助,这是生物书上必写的前言,而恭子完全不希望再被那群孩子打扰,所以装作有点融洽却谈不上是朋友的关系就行。”

 

“那么在妳眼里,我是弱小的一方还是强大的一方。”名为库箩的少女,暴露出锐利的目光并望向恭子,只见恭子缓慢地打开对方装着料理课作品的盒子,拿起一块饼干吃掉。

 

“根据身份上,库箩是这个幼稚园的备用院长,属于强大的一方,可是在恭子看不见的其他地方时,库箩是个喜欢伪装成大人的孩子,经常登场在不符合年龄的舞台上,被闪光灯照耀成手抖的体质,恭子不吹不黑的话语中听吗?”

 

“恭子没有放下恶言,真是难得。”

 

“这次是看在饼干做得不错的份上……但是恭子也知道尽力之后,会获得和上一次不同的结果,比如老哥居然主动说出恶梦的理由,以及威仪奉不参加卡拉OK而选择家庭餐厅……周末就能吃到水果巴菲,很好很好。”

 

“恭子有思考过自己在这里的理由吗?”库箩时不时用略微苍白的小嘴去咬住自己纤细的手指。

 

恭子停下吃到一半的饼干“恭子讨厌这种无趣的话题,至少人是不允许自杀的。”

 

“可是我想过很多理由,虽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没有这些的话,如今出现在恭子眼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库箩呢?比方说,我彻底变成了根本没有感情细胞的黑羽大小姐。”

 

“不用打比方,妳本来就是黑羽大小姐,而库箩只不过是恭子想到的好名字而已,但恭子认为妳会更加喜欢库箩这个名字。”

 

“恭子说的没错,恭子是库箩的挚友,全世界里只有恭子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这次库箩又想把疑难推给恭子了吗。”

 

“正是如此。”

 

“难得拿出一次机会让自己去做出决择……看妳这样子根本是连想都懒得想了。”

 

“我的人生是从错误中演变而成,每当必须做出任何重大决择后,只有收拾残骸的路可以走动,根本没时间让我可以从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存活,但是库箩不同,库箩拥有恭子这位挚友,肯定不会出错的。”

 

“根本就是变相成为恭子的专用人偶而已嘛。”恭子小声地喃喃自语。

 

“恭子请帮帮我,库箩应该怎么做。”

 

恭子坏笑着的说出对方完全无法想象的下一句话“先死一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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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2、黑■[/align]

[align=center] [/align]越是接近货币的人,就越容易用价位来决定自己的人生,每一个数字的涨跌都意味着今天有多少人会成功或失业,不安定是理所当然的,富裕下去的代价也随之呈现,嘴里除了谎言以外根本没有一句人话,商业抹上习以为然的血腥味,最后,将事业(罪业)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什么都是错的吗。

 

没错,妳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不是什么天才儿童,带进舞台的瞬间就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可是父母只相信努力下去的话,一定会把投入进去的成本转回利润,很遗憾,这份利润如今已经减半,什么都学不成的我,唯有送去某个贵族学校里装模作样地学习,等待成年时期把我赠送给那些涉及政治、商盟、黑党的人手里。

 

真希望有一天能自己决定道路。

 

心里如此想过的同时,也实行过,可是离开家后那一瞬间,世界上的任何一件物品都需要资金购买,即使蹲在公园祈祷有援助,也不可能出现那种电视情节,直到旁晚时因为肚子饿的关系才被管家带回家,而父母也没发现,所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被人赋予名字的东西这辈子只有自带脚铐的路可以走,根本没办法随心所欲地逃跑。

 

童话里的情节全都是为了钱而编写的,一定是这样。

 

万恶之源的东西。

 

曾经有同学问我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你不是大小姐吗?」,只不过是刚好出生在一个富裕到离谱的家中,这种祭品也能称之为大小姐的话,大概只有不了解事实的人而已,就像是落后国家里出生的的人,看见其他国家之后会拼命说「这个国家多好多好」一样,人终究是盲目的。

 

看来净土只有在愚昧无知的幼稚园里寻找了,可是,该怎么和她们搭话。

 

“除去死鱼眼,还是蛮可爱的,妳在这个不合群的地方里,等待些什么呢。”

 

那是一个喜欢用樱桃发带绑着双马尾的5岁幼女,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可爱的坐姿与腾空的双脚在楼梯口呈现,说话时稍微有点口吃,可是我从她那双眼里看到,这孩子非常厌倦这个世界,也不太喜欢和其他孩子聊天,标准的问题儿童一位。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

 

“反正妳又在暗地里说恭子是问题儿童,然后又想借着见家长的名义……认识哥。这次不会这么容易的,恭子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妳了。”

 

对方话音刚落,我终于从一无所有的书本里走到了这个现实世界,并取名为库箩。

 

“先死一次,怎么样?”如今的恭子,放下库箩在料理课上做多了很多的饼干,抬头露出让人畏惧的笑容。

 

“做不到,随便死的话会让这个幼稚园蒙受罪名,到时候不止是简单的问题,更多的是被宣传为幼稚园里出现冤魂……。”

 

“死也死不成的渣滓。”

 

恭子的恶言丝毫没有影响到库箩“……嗯。”

 

“现实里要面对的东西还有很多,库箩每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之后,就拼命想找人答出解决方案,换句话妳完全把恭子当作避风港看待,变相的逃避现实。”

 

“库箩是库箩,黑羽才是逃避现实的人。”

 

“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人不是吗?”恭子拿起一块饼干递到库箩脸上,但对方根本没有想吃的举动,所以恭子开始试图用饼干在库箩脸上画圈圈。

 

“不是的。”

 

“大部分人的谎言恭子都能一眼就看懂,但是说过一次谎言的人会再次说真话,就稍微有点难度了,如今库箩能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谎言吗,至少恭子是看不懂妳。”

 

“库箩是从一无所有的书本里走出来的人偶,库箩的谎言只有操偶师能知道。”

 

“作为操偶师的恭子,就在问妳这个问题。”

 

“那库箩也不知道是否能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谎言。”

 

“唉……和以往一样,拿出一枚硬币抛高然后看正反面,正面就实行,反面就拒绝,反正经过恭子的手肯定没错,妳这没用的人偶除了乖乖听恭子说的话以外,就完全没任何作为,反抗如同儿戏,生气都抛弃在脑后……太无趣。”

 

“给,恭子要的硬币。”库箩闷声没回应恭子之前的话语,从裙子里拿出习以为常的五円,递到恭子渺小的手里。

 

“自己看吧,恭子已经没空理库箩了。”小手用力地将硬币往上抛高,恭子便立刻离开这个郁闷指导室,清脆的一声不知道在哪里响起之后,库箩便小跑过去蹲下查看结果。

 

“反面。”幼稚园里的吵闹声依旧不停,库箩捡起硬币并放回裙子里,轻步走出并关上大门,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入这个空无一人的指导室。

 

——旁晚回到公寓后,伸出门卡打开铁制大门,玄关处的灯光亮起不久,脱下鞋子以及大衣,提起手里的便当和Dr pepper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随后掏出移动端打开程序命令,把家中客厅处的电灯以及电视机处于开启状态。

 

当前所看见的地方就是联合公寓里其中一个豪华房,空间异常空旷室内装修精致,可惜只有威仪奉这个看似13-4岁实际上已经是成年人,一个人住下而已,关于租金方面,也和威仪奉的身高一样,让人感到悲哀。

 

兴趣和工作都是制作游戏,为了满足自己那开发游戏的兴趣,房间内才设立两台电脑端,估计说到这里的时候也能推测出来,对,他最喜欢制作的就是小型游戏。

 

“嘟叮咚——「差不多已经下班了才对?」”

 

还没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便当也没来得急打开,房间内就发出来信息到达的提示声,威仪奉不慌不忙地喝着Dr pepper走进房间,常年不关工作站的他,举起手指轻轻地启动了显示器。

 

目前显示器画面中的网络聊天室,就是喜欢制作小型游戏志同道合者的集合地(目前2人),发送该即时信息的是一位名叫‘UKa’的网友。事件发生一年前,威仪奉在某论坛时与该人有共鸣,后来添加为网络好友时,该人无论是自我介绍还是称谓都显得特别女性化,现实性别以及名字均不明。

 

Ve「猜对了。」

 

UKa「之前你提及过的《理想时代》快要上市了吧。」

 

UKa「稍微有点期待呢~」

 

Ve「具体日期是周末喔。」

 

UKa「发布会难道不邀请人家去吗?人家可是随时都可以的喔!无论哪方面……最好就是往越糟糕的地方想越好。」

 

Ve「下次吧。」

 

UKa「优花不开心,优花要VE亲亲。」

 

Ve「别学小女生说话,可以吗?」

 

UKa「不喜欢?」

 

Ve「我还不太想和孩子聊天,尤其是这种孩子。」

 

UKa「明白了(厌倦声)。」

 

Ve「明白就好(肯定声)。」

 

UKa「什么时候大家来一次线下约会呢,Ve的工作时间每次都安排的非常溢满,但又不想自己提起,而人家说的时间却又没理会,稍微有点不愉快呢。」

 

Ve「见到了会后悔的,绝对。」

 

UKa「如果Ve向人家表白的时候用肯定式的话,人家会非常乐意接受,只不过这句话恐怕很难实现。」

 

Ve「会实现的,稍微需要点时间而已。」

 

UKa「又想用这种话语打发人家了对吧。」

 

UKa「回复呢?」

 

UKa「该不会连骗人的话语都想不出来的吧。」

 

Ve「刚刚走到客厅拿便当过来吃……。」

 

UKa「便当比人家还重要?」

 

Ve「某种意义上,难以比较。」

 

UKa「生气了。」

 

「系统提示——Uka离开了网络聊天室,当前剩余在线人数为1人。」

 

Ve「我错了,妳比较重要,UKa比较重要……。」

 

Ve「可以了吧。」

 

UKa「原谅了。」

 

Ve「第一次真以为妳是离线时,还说了好多不应该说的话,后来才知道这行编码随便改个数字就能做到,其实我不故意说自己地址,估计妳也应该能查到,反正IP没故意掩盖的前提下。」

 

UKa「就算人家说没查到,Ve也不会信的。」

 

Ve「没错。」

 

UKa「人家乖乖地说已经查到就好了吗。」

 

Ve「虽然不是在现实中聊天,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和妳商量。」

 

UKa「有多重要的程度呢?」

 

「系统提示——Ve离开了网络聊天室,当前剩余在线人数为0人。」

 

Ve「妳和我都在匿名状态,应该就不被其他人轻易查到了。」

 

UKa「这种级别的问题……稍微等一等,人家也要开启一点东西应对了,毕竟学校网络比较接近公共网络,非常不安全。」

 

「系统提示——*离开了网络聊天室,当前剩余在线人数为-1人。*离开了网络聊天室,当前剩余在线人数为-2人。*离开了网络聊天室,当前剩余在线人数为*人。」

 

Ve「这是什么小玩具?」

 

UKa「消息记录会被清除的权限、以及网络内容母代码编制的权限,缺点就是个别单词,比如说**会无法显示而已。」

 

Ve「我这里也看不到妳所说的XX是什么……大致上就一件事情是必须找人商量的。」

 

Ve「我能进入游戏。」

 

Ve「不是那些发梦或者喝酒的幻象,具体是我这个人类,能透过几行代码就能走入数据里的世界,简称游戏世界,这样子说的话,妳会信不。」

 

UKa「真的没有发烧吗。」

 

Ve「我就知道妳会这样。」

 

UKa「就算Ve突然这样说,人家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几行代码什么的……那又不是咒语,况且控制一款软件就已经不止是几行代码的级别了。」

 

Ve「灵异事件的话,UKa会信不。」

 

UKa「也没见过……大概会半信半疑。」

 

Ve「我遇到的问题是,有一款名叫PA的利弊器,它装载在上个世纪名叫U盘的古董里,安装在电脑端没多久,仅透过几条被诅咒的代码或公式,就让病毒随着电源扩散,从而导致一个成年人化身数据进入游戏,出来的条件和进入的条件都十分模糊,总的来说,我前段时间从那个既温暖又恐怖的地方走出来,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UKa「很多事物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演变,没人能知道也没人能察觉,人家认为这早就不是一次机遇,或许是某些人故意把这内容提交给你去处理的。」

 

Ve「我可没办法像妳这样,这么冷静地进行分析,毕竟当事人是我,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永远都没人能打破这个词汇。」

 

UKa「比起调查PA这利弊器的出处,Ve不打算好未来么。」

 

UKa「直接调查PA会比较妥当吧。」

 

UKa「既然能进入游戏的话,肯定很有趣。」

 

Ve「妳说对了,我正有这种打算。」

 

威仪奉打完这句话的同时,也从裤袋里拿出显示器里提及过的U盘,名为PA的利弊器就装载在这个小小的金属储存器里。

 

UKa「可是每款利弊器都有很危险的地区,希望别那么快就永远离线。」

 

UKa「估计人家说什么,Ve都不会优先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UKa「Ve呢,已经在利弊器里面了吗。」

 

Ve「本来近期打算用其他公司的一些大型作品,去打量这款利弊器的用途,可是出不来就永远都没人能解开这种谜团了,所以还是自己写一些小游戏,再用利弊器进去慢慢研究。」

 

UKa「看来谜团已经解决不少,稍微先切回原本的聊天室界面吧。」

 

「系统提示——*************进入了***********,当前人数2人。」

 

电视声依然在客厅中响起,空旷的卧室内仅剩一人仍座在显示器前,敲响着键盘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特意保存在玻璃窗橱里的糖果纸,正述说着这个人的过往记忆,环绕四面的书架以及各种能朗朗上口的游戏主机,都是这个家中不可或缺的成员,同时也是,这个看似13-4岁实际已经是成年人的孩子手里,唯一能谈得上是精神寄托的物品。

 

链接到点评

 

 

[table=98%,black]

[tr][td][align=center]eccbc726gw1f427whxi9yj20rs0dwq82.jpg[/align][/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库箩(黑羽)[/align][/td][/tr]

[tr][td][float=right]姓名:库箩。

昵称:黑羽、库箩。

性别:女性。

关系:石井十郎的伴侣,石井恭子的挚友。

身高:低于1米6。

年龄:外表大概14岁左右。

身份:某个贵族学校的在校学生。

特长:音乐家、无心装载、喜欢和男生说女性话题。[/float]240,370http://ww2.sinaimg.cn/large/eccbc726gw1f66crert0hj20b40go419.jpg[/img]

 

特征描述:

亮泽的黑色秀发悬挂在肩膀上,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整理头发时,会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明亮的眼与端庄的鼻梁,略微苍白的小嘴时不时会咬自己纤长的手指,身穿可爱的初中校服以及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挺直腰骨时能在小山丘般的胸前,嗅到她那独特的香味。

 

视频资料:

「虽然从电视里看过,没想到真有这种地方。」

「嗯,挺有趣的……便当是那种早上就煮好,但等到中午才吃的料理是吗?」

「为什么不直接在食堂吃饭呢。(对方的手一直在颤抖)」[/float][/td][/tr]

[tr=#8B7355][td][align=center]库箩(希顿库箩)[/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库箩。

昵称:希顿家的女性、库箩。

性别:女性。

关系:石井十郎的政治伴侣,离岸镇镇长的养女。

身高:低于1米6。

年龄:外表大概14岁左右。

身份:代罪羔羊。

特长:沉默寡言。

 

特征描述:

没有特意去修整的黑色秀发,悬挂在瘦弱的肩膀上,并不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用花干制作而成的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回避问题时,会露出缺角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黯淡的眼,略微红润的小嘴时不时地憋在嘴里,身穿深色调且不合身的西欧复古连衣长裙,在服饰的衬托下手臂和脖子上的肤色显得异常苍白,挺直腰骨时如同小山丘般的胸前,必定搂着几本已经陈旧不堪的书籍,清风刮起发尾时,勉强能看见背部有不寻常的伤痕。

 

非法资料:

「……。」

「……。」

「っ……。(对方似乎很害怕)」[/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凉宫俊秀[/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凉宫 俊秀。

昵称:俊秀、凉宫先生、肌肉控。

性别:男性。

关系:石井十郎的高中同学、结城结衣的伴侣。

身高:高于1米6。

年龄:大概有20多岁。

身份:曾就职于游乐园。

特长:对任何运动话题都异常健谈、很感性的人、略有强迫症、不擅长交友。

 

过往特征描述:

绑着单马尾的浅色调长发,脸上拥有非常健康的肤色,斜阴刘海下从未有睁开过的双眼,轻轻上扬的嘴角时常露出,即使身穿着蓝白色游乐园制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非常健壮,可惜身上却没有一点肌肉感,即使访问是室内且开着空调,对方依旧会流下不少汗水并湿透衣领处,此时房间里的空气已经被男性汗味所侵蚀,对方伸出修长的双手接过录音笔时,能看见污黑的机油布满手指沟。

 

音频资料:

「愿望吗?我觉得应该拥有健康而强壮的身体,这样一来,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畏惧任何事物,而且能让我游乐园这份工作轻松一点。」

「我不是肌肉控。」

「多吃营养的物品以及多运动就好…抱歉,今天和别人约好去健身的时间到了,再会。」[/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三味线[/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三味线。

昵称:三味线。

性别:男喵星人。(亲手确认)

关系:一手主人为柊优花,二手主人为威仪奉,三手主人为石井恭子。

肤色:主色白、次色黄与黑。

身材:约手臂大小。

年龄:大概十几周岁。

特长:扑倒任何体积小于它的生物、很擅长玩球、有忧郁症、正发情期、对陌生人反感。

敏感部位:下巴、耳朵。

 

特征描述:

圆形的脸庞、短小的猫耳折耳都让人无法释怀,白黄黑的毛色分别随机分布在身上,灵动的双眼里拥有金色瞳孔,反过身躯时会露出洁白的肚脐以及性特征,粉嫩的前爪肉球偶尔会在被舌尖舔干净,随着工作人员的拍摄动作不同,对方尾巴也会完全呈现不同的造型,目前该生物缩起后爪,伸长腰部以及伸直前爪并打哈欠,工作人员认为是该生物伸懒腰时的动作。

 

视频资料:

「……」

「……」

「……喵(本资料下方补充“调查人员没有翻译该生物所有动作意思的能力”)」[/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山崎 唯[/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山崎 唯。

昵称:女徒弟一号、小唯酱、呆唯。

性别:女性。

关系:水岸敬本的无血缘妹妹、威仪奉的徒弟。

身高:接近1米6。

年龄:大概19岁左右。

身份:自称是半日制学校在校学生。

特长:犯傻、添忙、很感性的人、笑点超低。

 

特征描述:

黑色偏棕黄的长发,从发顶至发尾的色调分别是由深往浅,单马尾处佩带两个粉红色的发夹,从身后望发夹造型宛如蝴蝶一般,中分的刘海下,三眨二转的双眼佩带着褐色美瞳,撩人的睫毛在闭合时舞动,樱色小嘴里经常展露洁白的牙齿,身穿显瘦的学徒连衣短裙,修长且光滑的双腿以及润红的膝盖,都在写下出惹人犯罪的动机,端正姿态的同时,刚好看见对方能完整满足一只手抓住的胸型,风吹过调查人员的房间,鼻子里淡淡的甜味,是来自对方头发上水果类的护发液气味。

 

视频资料:

「Cup的话?应该是C……。」

「不对!我为什么要回答这垃圾问题啦。」

「啊啊啊……啊啊。(本资料左下角有类似水渍的不明污渍)」[/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石井恭子[/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石井 恭子

昵称:恭子、老妹。

性别:女性。

关系:石井十郎的监护人(妹妹),库箩的挚友。

身高:1米6的一半吧?

年龄:5岁。

身份:幼稚园儿童。

特长:喜欢耍小手段、超标准的兄控。

 

特征描述:

黄色安全帽下留着亮泽的黑色长发,因为调查人员的房间内比较热,对方似乎放弃了双马尾的发型,并把樱桃饰物的发绳放在口袋里,抬起头时能看到水汪的双眼以及浅红色小嘴,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可爱的坐姿与腾空的双脚在椅子上呈现,一马平川的胸膛隐约能看见两点突起,嘴里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具体来说应该是糖果的味道。

 

非法资料:

「哥…是恭子的喔!」

「但是哥没有管恭子的权利!」

「哥只属于恭子的!(对方完全不愿意转移话题)」[/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石井十郎[/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石井 十郎

昵称:变态、管家婆、石郎、哥哥。

性别:男性。

伴侣:石井恭子的哥哥,库箩的伴侣。

身高:大于1米6。

年龄:大概20岁左右。

身份:游戏开发公司‘S-Top’A组成员。

特长:健全人、健全书籍收集、健全视频收集、健全交流会会长、一个好长兄(对方强烈要求如此写道)。

 

特征描述:

没有特意修整过的黑色短发,乱七八糟的刘海下,一双眼袋比眼睛还大,嘴唇处有不少裂痕,胡须并没有剃干净,虽然身穿西装但衣领处是塌下来的感觉,疲惫着身躯坐在椅子上,态度比想象中还要消极很多,身体结构和正常男性没有区别,即使调查人员与对方隔着一个桌子,也能嗅到单身男性的难闻气味。

 

纸质资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家就把刚刚的事情当作发了一场恶梦,就算了好吗?」

「谁告诉你我只吃蜜桃和葡萄的!」

「别…别说了,自尊还是会写的。(本资料背面留下了一个某网站的帐号和密码)」[/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水岸敬本[/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水岸 敬本。

昵称:男徒弟二号、晚辈敬本。

性别:男性。

关系:山崎唯的无血缘哥哥,威仪奉的徒弟。

身高:大于1米6。

年龄:大概19岁左右。

身份:自称是半日制学校在校学生、GameParty成员。

特长:非常开朗、健谈、Playboy(花公子)、很低调、笑容从未离开过镜头、好人。

 

特征描述:

浅色调清爽的短发,清秀的双眉下拥有青色的瞳色,微笑时嘴唇旁会露出可爱的小漩涡,温暖的笑容让人瞬间失去紧张感,服饰看起来非常随便却显得大方而不失礼,体格比较偏瘦手臂处有少量青根,伴随对方爽朗的声线下,调查人员也感觉到房间开始变得耀眼,对方似乎没有喷香水或涂抹护手霜等习惯。

 

视频资料:

「那种事情不提也可以吧,哈哈……」

「嗯,船头到了自然直的心态最好。」

「稍微有点口渴…说一下你们想要喝点什么…别客气。(本资料右下角有类似奶茶的污渍)」[/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藤原 策[/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藤原 策。

昵称:小策(仅限亲密的人可以称呼)、男徒弟一号、藤原先生。

性别:男性。

关系:水岸敬本、山崎唯的同事,威仪奉的徒弟。

身高:大于1米6。

年龄:大概19岁左右。

身份:自称是半日制学校在校学生、医者家族。

特长:诚恳、扑克脸、腹黑眼镜。

 

特征描述:

端庄的黑色发型固定在头上,端庄的刘海下佩戴着端庄的黑色眼镜,瞳孔里也是端庄得异常,对方缓慢地坐在椅子上,严实的体格衬托起端庄的西服与端庄的坐姿,此场景让工作人员有一瞬间认为自己才是被调查的对象,比起眼前的调查对象,工作人员开始深思自己的特征更加容易被人描述,风无意中吹进这个咬文嚼字的房间里,对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很轻微的消毒水味道。

 

纸质资料:

「我决定拒绝回答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前辈是吗?嗯,他确实是个善良的人。」

「仰慕对方与荷尔蒙刺激大脑是完全两回事,如今你这让人感到恶心的目光是在向我求助的意思是吗?没问题,稍微免费帮你做移除脑部坏组织的手术吧。(本资料正中央有类似烧焦的痕迹)」[/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威仪 奉[/align][/td][/tr]

[tr][td][float=left]姓名:威仪 奉

昵称:VE、奉君、小鬼、死神。

性别:男性。

伴侣:柊优花的伴侣,石井十郎的挚友。

身高:低于1米6(对方脸上似乎非常不满意)。

年龄:外表上看似14岁,实际已经是20岁左右,侏儒症患者。

身份:游戏开发公司‘S-Top’的A组成员。

特长:标准合法正太、幸运程度异常高、毒嘴、能进入任意一款游戏世界里、十分友善的人(与威胁无关)。

 

特征描述:

并没有修整过的黑色短发,凌乱的刘海下深色眼袋上佩带着一双无瞳大眼,干燥的嘴唇略微发青,坐在椅子上时小巧的双腿被浮空,体格与13-4岁的孩童并没有区别,身穿完全不符合当前年龄阶段的西服,偶尔能嗅到对方身上带有刺激性气味,具体来说是黑胶与金属的混合味道。

 

纸质资料:

「写这种资料,是参考我还是抄袭我。」

「知道什么是个人隐私权吧?谁要告诉给你们听。」

「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小鬼这一词,都只是一枚轻视生命的渣滓。(本资料皱褶痕迹超多)」[/float][/td][/tr]

[tr=DimGray][td][align=center]柊 优花[/align][/td][/tr]

[tr][td][float=right]姓名:柊 优花。

昵称:优花。

性别:女性。

关系:威仪奉的伴侣,柊凛的妹妹。

身高:稍微高于1米6。

年龄:外表大概20岁左右。

身份:自称全日制学校在校学生、GameParty成员。

特长:大作家、豪放、抖S倾向、异常聪慧。[/float]240,370http://ww1.sinaimg.cn/large/eccbc726gw1f66crfbcwdj20b40gogo6.jpg[/img]

 

特征描述:

褐色发色的头上将单马尾绑着偏向右边的地方,左右长短不一的刘海下拥有一双足以迷惑人心的浅紫瞳孔大眼,白皙的脸庞上两边眼角处都留有泪痣,调查人员拍摄对方侧脸时伴随着凌厉视线望来,淡红的嘴唇上扬后的画面能强烈地感受到对方性格上的恶劣,苗条的身形与红黑色连衣短裙,修长的腿上穿着从浅红到浅紫的过膝丝袜,衣领处绑着帅气的红色礼带,衣袖处可以看见花瓣状的白色衬衫袖口,服装故意节省了胸前的布料,很深刻地看见对方白嫩的乳沟,左手插在腰间右手甩开刘海时,胸型宛如半个月亮般照耀这个夜幕,风打散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氛,并送来对方身上清淡而不倦的体香。

 

纸质资料:

「想要知道人家什么秘密呢。」

「Cup……直接伸手进来摸这个软绵绵的地方,不就清楚了?」

「你还真认为人家会这么说。(本资料侧边有很明显的手汗痕迹)」[/float][/td][/tr][tr=DimGray][td][align=center]本作中暂不登场人员名单[/align][/td][/tr][/table][align=center][table=98%,black][tr][td=280][align=center]罗亚(恶现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柊 凛(反作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艾丝绮·妮诺(反作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晴川 葵(反作篇)[/align][/td][/tr]

[tr][td=280][align=center]小池春芽(反作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桐谷丹黑歌(反作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熊岛泽之(沙漏篇)[/align][/td][td=250][align=center]秋叶 智(沙漏篇)[/align][/td][/tr][/table][/align][table=98%,#8B7D6B][tr][td]eccbc726gw1f3knz83wq0j20af02s74h.jpg[/td][td]eccbc726gw1f3knz8ivb4j20af02sdg4.jpg[/td][/tr][/table][table=98%,#8B7D6B][tr][td][align=center]eccbc726gw1f427wnrc7sj20rs0dwgn8.jpg[/align][/td][/tr][/table]

链接到点评

 

 

[align=center]■0.23、黑Ⅱ■[/align]

[align=center] [/align]伴随着夜幕降临,十郎再次从昏暗的房间里来到恶梦前沿,破烂不堪的房屋以及寒天雪地,都是这个城镇独有的风貌,却又不是理想的国度,枯枝随风掉落,人群逐渐在广场上聚散,屈指可数的马车就在大街上穿梭,高墙依旧坚挺地环绕着这个战争线边缘。

 

“看来我还是继承了镇长的职位。”

 

十郎揭开陈旧的棉被,光脚走在还没腐朽完的木板上,顺手拉开这扇已经被糟老头踢开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房门,雪花从破窗的缺口处飞来,发出吱吱声的地板已经开始厌倦被踩踏,毫无疑问这里是镇长之家,让人感到寒酸不已的地方。

 

“上次那事情怎么结束都不知道,今天还站在这里的话,肯定是死了不少人……哈咻,鬼天气也越来越冷,话说这个该死的地方什么时候结束凌冬。”

 

灰色的服饰下,腹部位置发出激烈惨叫声。

 

“难不成昨天我连晚餐都没吃吧?这垃圾身体究竟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蠢事,轮到我登场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如今我站在这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好,到处去借食物的话都不知道晚饭之前能否借到……对了,找罗亚要吃的吧。”

 

楼下传来跑步声“少主!!少主!!”

 

罗亚出现在楼梯口的瞬间,十郎已经开心的想要抱过去,可惜罗亚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罗亚?正好快点带我去找吃……。”

 

“少主,离岸镇的人来了。”

 

“……为什么每次登场都不能正常一点。”十郎转身走进房间,拿起大衣并穿上“简单说明一下离岸镇的人为什么要来,来这里干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这三个问题。”

 

“离岸镇的事情和镇长的死有所关联,具体来说就是他们的商盟队被镇长拒绝以后,我们这边也刚好把死讯传到对方耳里,如今他们想在今天之内把商盟的事情解决,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恐怕难以拒绝,毕竟镇长为什么要拒绝他们,本人也不清楚。”

 

“糟老头拒绝他们的话,肯定有相应的理由,先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破烂前沿里,必须拿走商盟的权限再做决定。”

 

“镇长没有通过遗言的方式留下方案,如今这场战役,恐怕是相当不利。”

 

“敌人的情报相当不足,不能打发他们走吗?”

 

“礼物已经送上门,下一次恐怕就是刀剑相对了。”

 

“礼物?”

 

两人走在发出异响的木制楼梯里,楼下已经有三位年轻人正抬头微笑应对,比起其他镇而言,这个名叫离岸镇的地方真是有点奇怪,大部分年轻人都不可能顺位到接近镇长或面交官的职位,也就是说这人可能是一个弃子。

 

注意到这一点的罗亚决定走在十郎面前,以免十郎受到任何伤害。

 

“恶梦前沿的少主还真是比传言中还要年轻,假设胡须剃干净之后就更显英俊了。”

 

对方身穿的服饰感觉就比我们富裕,至少肩膀上的金属光泽不是一般市民能允许佩戴,裤腰上的皮带绑着一把青涩的刺剑,如果说这玩意不是装饰品的话,或许能当场杀害十郎以及罗亚两人,笑容的背后暂时看不出有恶意,马车就在家门口处停着,同时也引来不少围观群众。

 

“坐下吧。”

 

“不了,长话短说。”

 

已经预料到要打持久的十郎,正准备邀请对方坐在这个满是刀痕的圆桌前时,却遭到拒绝,毫无办法的十郎只好自己一人坐下。

 

“我们离岸镇和恶梦前沿交情不深,虽然事情比较突然,但还是希望贵镇能借助我们商盟一臂之力,前任镇长的死讯让我们非常痛苦,在此表示哀怜。”

 

“恶梦前沿顾名思义就是战争边界线的城市,不管你商盟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异于常理的事情,只要敢经过我们城市,就肯定受到特殊保护,只不过如今我并不知情你和糟老头之前聊过些什么,在我没有拒绝你们之前,快点说完。”

 

“原来前任镇长并没有留下通告……可能会花费点时间,希望少主能稍微听一下我们之前所提及过的问题。”离岸镇的外交官背对着十郎开始解释道“商盟目前经常受到佣兵的洗劫,尤其是郊外地区,如果能获得保护的话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惜雇佣的人还是佣兵,相当让人不放心的同时,还是需要其他镇来一起提防,在此离岸镇想到一个方案,就是让商盟接受镇民的交易要求,并且让镇民们去保护车队。”

 

“很好的方法不是吗?”

 

“可是这个方案迟迟没完全达成,因为恶梦前沿就是我们必经之路,方案推动的越久当然就越容易被佣兵们告知,到时候恐怕恶梦前沿就变成劫匪大镇,治安自然而然地大幅度降低,所以这不止是单方面让商盟收益,其实大家都是利益共存的。”

 

“佣兵转型劫匪的需求,肯定是有所关联,再说借着商盟名义之下,贵车队运输些什么,我们也毫不知情,即使是必经之路但是路程肯定不远,三问不答则打回。”

 

“第一问,佣兵想劫走我们车队运输的异物头颅,毕竟这生物只有远国的研究院会购买,而且价格不菲,在到达那里之前都必须掩盖,如果佣兵劫走之后,可能会再次贩卖给商盟,到时候财产亏损。第二问,远国需要的物品我们都会运送,不止是恶梦前沿,离岸镇也是必经之路而已,所以不存在过载的路程。第三问,前面都已经回答完成了,不知道还有什么疑惑的。”

 

“假设我还是拒绝的前提下,你们会怎么做?直接离开吗。”

 

“以前和前任镇长的时候就聊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前任镇长开玩笑地说道送上一份礼物,或许会解决这个拒绝的问题,当然他老人家本人是怎么打算的,我们也不清楚,今天就为了满足前任镇长的心愿,送上一份小礼物,敬请不要嫌弃。”

 

糟老头肯定是为了打发他们才会说,必须送礼的这个条件,大部分人都不会嫌弃礼物,可是送礼的一方就需要认真打量,什么礼物才能符合当前契约条件,也就用礼物去决定这个故事的走向,对方也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话声刚落,门口的马车便打开了车门,坐在里面的一位看似14岁左右的孩子,正努力地从高台上下车,或许脚的长度有点勉强,至少如今她已经走到这个镇长的客厅里。

 

“这位是我们离岸镇镇长希顿先生的养女,和少主打一声招呼吧。”

 

“……。”

 

十郎鼓起勇气对着这位年轻的女性问道“我是这个恶梦前沿的少主,名叫石井十郎,请问妳的名字是。”

 

“……。”

 

外交官强颜欢笑了一声“可能是看见陌生人比较怕生而已,请不要见怪,同时,我们认为这份礼物已经不失礼吧。”

 

没有特意去修整的黑色秀发,悬挂在瘦弱的肩膀上,并不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用花干制作而成的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回避问题时,会露出缺角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黯淡的眼,略微红润的小嘴时不时地憋在嘴里,身穿深色调且不合身的西欧复古连衣长裙,在服饰的衬托下手臂和脖子上的肤色显得异常苍白,挺直腰骨时如同小山丘般的胸部正尝试发育。

 

正当十郎露出十分鬼迷心窍的表情时,外交官也识趣地开始询问“如果没问题的话,请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希顿先生最后吩咐的话语是「请不要亏待我的养女」,其余时间请您多多培育好她。”

 

“这份协议书确实只有赚的份。”

 

罗亚紧张地拍着十郎的肩膀“少主,仔细打量好没。”

 

“完全没问题,这份协议书是好事,况且我现在不签的话,恐怕眼前这孩子就落在其他人手里,外加我要给室外那群围观者打一顿的节奏。”

 

十郎拿走外交官递过来的羽笔后,就在协议书上潦草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盖上手指印“希望璀璨的未来里,我们离岸镇与恶梦前沿的前途会一片光明,祝君武运昌隆。”

 

“你也是。”十郎与外交官握手言和的时候,室外传来不少欢呼声,而罗亚则是摸着额头叹气连声。

 

外交官的两位跟班连忙把马车上的行李卸下,那位黑发少女尝试回到马车时却遭到拒绝,在此期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真好啊,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妻子,果然糟老头还在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是独身的命。”

 

“少主!!”罗亚正准备发火的瞬间,十郎立刻在后背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还是清醒状态“少主不能在众人面前这样称呼前任镇长!”

 

“等下带着她去见糟老头的坟墓吧,不然我们也不安心。”

 

外交官以及两位跟班坐上马车之后“为商盟祈祷。”

 

“为商盟祈祷。”车门发出‘嘣’的一声,马车便疯狂地往郊区方向驾驶而去,室外的人群逐渐离开,留下了这个不擅长说话的14岁少女在镇长家门口。

 

她缓慢地从行李箱里拿出几本陈旧不堪的书籍搂着,晨风刮起发尾时,勉强能看见背部有几道不寻常的伤痕。

 

“终于走远,好了我可爱的妻子,快点进屋子里别被寒风吹成感冒。”十郎尝试半推半哄地让这位少女走进自己的家,可是完全失败了,对方不仅很生气,外加眼神里时不时传来杀意。

 

“少主,你这方法完全不行。”罗亚拉高衣袖,直接搂着对方瘦弱的腰间然后搭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带楼上“强硬手段会更好。”

 

“别这么用力你这混账,那可是我妻子啊。”十郎无耐地捡起地上的行李,勉强跟上罗亚的脚步。

 

镇长的家门再次被关上,并不温暖的房间内,总算迎来一位可爱的少女在参观,她尝试坐在这个陈旧的床上,并抚摸身旁那陈旧的棉被,罗亚识趣地离开了,目前仅剩十郎这个胡须仍没剃干净的男人在。

 

“暂时我是不会询问妳和离岸镇的关系是怎样,也不打算没有经过妳的同意下侵犯妳,只是单纯想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妳的名字而已,以后大家会同居,没有名字的话,单纯叫‘喂、妳’这样也不太好。”

 

“……。”

 

“不愿意说,还是根本没有名字……不管怎样,今天就在这休息吧,别打算随便逃跑了,恶梦前沿的治安没有离岸镇那么好,至少十几岁的少女走出家门时,恐怕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

 

“在看什么书呢?”十郎注意到对方搂在胸口处的书籍,和自己家楼下书架里的书是一个样,都是被翻到陈旧不堪的级别。

 

“……。”

 

“《库箩》真是好奇怪的书名,对了,干脆就让这个书名成为妳的名字好了,反正妳暂时也不会和我们这几个蠢货聊天,也不清楚有没有一天能让妳张开嘴说话,被自己老爹卖到这里的感受肯定不好,每个人都清楚的。”

 

“……。”对方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的瞬间,又闭上了嘴。

 

“说不出口也不勉强,请多指教库箩。”十郎伸出手,可是这位少女根本就没握手言和的意思,此时十郎想试图摸一下对方的头,却遭到瞪眼。

 

“连摸头也不行吗……哈哈哈好伤心,饿了的话走到楼下客厅就行,等下我会找罗亚要食物的,其他时间在这个家里活动吧,想看书就到书架上,说出来妳可能不信,那个书架居然有三十二本书喔。”

 

“……。”

 

“没反应说明还是有戏的,嗯。”十郎转身走出了房间,并且关上那扇破烂的房门。

 

“怎样。”罗亚的疑惑声接连不断“瘦弱到离谱的手恐怕连柴刀都握不稳,眼里虽然有小小的杀意可是并不强烈,而且第一感觉就不是那个什么希顿的养女,感觉是随便在街上捡回来的孩子,然后强制穿上不合身的衣服来到这里作为筹码的,就算少主你想问她东西,恐怕她也真的不知道。”

 

“其实我不怎么希望这孩子会落在其他人的手里,就算这份礼物不是故意送到我这,迟早还是会被其他人拿走,在此之前不如吃亏一点先手拿下,其他部分到时候再思考吧,离岸镇的事务如今根本就不清楚,聘用的外交官居然这么年轻,恐怕姓氏希顿的怪物已经获利不少。”

 

“本人尽量去查询这事情的来历,收获到证据之前,请少主不要让身体垮落,尤其对方是这么年轻的少女,需求量可能会很多。”

 

“罗亚!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按照正常男性的下体思路,本人认为很正常的看法而已。”

 

此时,石井十郎的腹部再次传来打闹声“不吃东西,做什么都没力气。”

 

一成不变的天空下,这座恶梦前沿里再次迎来第二个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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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4、黑Ⅲ■[/align]

[align=center] [/align]没有努力过的人什么都不可能得到,这句话老话在糟老头嘴里不知道提及过多少次,如今只不过是再次拿出来回味罢了,名为恶梦前沿的城镇里,酸臭的房间中居然来了一位不擅长沟通的少女,本来就已经非常不幸,目前还要处理镇长手上的工作。

 

“吃完东西没多久,我又感觉饿了。”

 

依旧不想打理自己下巴须根的石井十郎,活尸般地走在雪地上巡逻周边。

 

“少主家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位年轻女性,还指望路人会施舍东西给少主吃吗?话说少主昨天晚上睡在哪里?”罗亚的话语中,明显嘲讽度提高了。

 

“客厅……这个世界里的结婚规矩是什么。”

 

“这么快就已经想成为有家室的男人了吗……也对,我们只要还在战场上活着,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在异物与人类的手里,根本没富裕的时间犹豫。”

 

“果然所谓的结婚,其实就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就算完结了么,纸张也略显珍贵的时代里,证人的言辞不足以当作证据,纸书也难以保存为凭证,教堂成为废墟的瞬间,我们就已经失去祈祷之意。”

 

“虽然不清楚少主刚刚说的是什么,不过结婚的话还有更加民间的方案。”

 

“民间方案?”

 

“拿下异物的头颅后,可以当作是给女方的嫁妆,即使那东西看起来很恶心,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显示男方的实力了,所以头颅能当作贩卖对象也没什么不对。”

 

“商盟提及过……有点难以想象这玩意的价位,一支装备不差的佣兵队去猎杀一只异物,也难以保证还有一位成员能活下来。”

 

“当然不止是购买的方法,少主也可以亲自去猎杀异物,证明自己的男性本色。”

 

“杀白棋时我都必须尽力气才勉强可行,假设异物在我眼前,恐怕除了逃跑已经没办法做到其他……人类渺小却强大,面对这种异物还能活下去这么多人,甚至苟且发展城镇。”

 

罗亚指了指远处的城墙“大部分异物都不敢贸然进入城镇,这种动物也清楚,进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为了谋生又不得不杀害其他生物,无论哪一个时代都不允许非同类间的共存法则的。”

 

“说起来,我上次已经见过罗亚的妻子,也就是你这家伙已经拿到过异物的头颅了,真的假的。”

 

“具体来说不是拿到,而是借走几分钟而已。”罗亚少有地开始讨论自己的过往“那个时候有人在广场上公示异物的头颅,本人就顺势借着他人的物品求婚。”

 

“真庆幸你妻子没有当场拒绝,不然就尴尬了。”

 

“能祝福我们这对新人的人早已经离去,所谓结婚只不过是在死之前,让对方在面对痛苦后,能拿出多一点甜蜜的回忆去治愈伤口,这个时代里不能后悔,也不允许浪费这种富裕的时间在无所畏的事情上,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在这悬崖边上看见一点星光。”

 

“突然之间这么正经有点不习惯……好了,找点吃的吧。”

 

此时,远处看见有一个裹着围巾在脸上的人正挥着手“本人妻子来找我了。”

 

“既然来找你的话,为什么要裹着围巾?”

 

“小镇上不安定谁都知道,如果不让自己妻子做点保护措施的话,恐怕就后悔莫及,少主如果想带着希顿家的女性出去游玩的话,务必也这么做,这是为了自己家人安全的第一条规则。”

 

“记住了。”十郎话音刚落后,罗亚已经小跑到自己妻子面前有说有笑地,然后两人往石井十郎这边挥手后便离开,十郎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声。

 

“有依靠对象的人,让人羡慕也不奇怪,冷清的房间内不再出现糟老头的声音,大概是一种好事,可是壁炉里的火却没办法让整个屋子温暖起来,这就是独居的感觉……。”

 

无数低洼的房屋在眼角处闪过,寒风带来不少雪花落在地上,枯树依旧坚挺在十字路口边上,十郎好不容易回到这个寒酸的镇长家,拍了拍身上以及头上的雪花,推开这扇沉重的大门,走进壁炉持续燃烧的客厅中。

 

“立刻暖和了许多。”

 

坐在满是刀痕的桌子前,仔细环绕周边时才发现,这个冷清的地方,除了随便修缮的地砖,漆黑的壁炉,发出异响的木制楼梯,以及那个没有书的书架以外,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等等……我那32本书去哪里了。”

 

抱着这种疑问的石井十郎开始推测,这个文化不高的城镇里,能随便进来借书的人就只剩下12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罗亚,所以真正能进来随便拿东西的就是11个人,但是他们根本没理由拿走这种无趣的小说,还是全部借走的程度,所以只存在一种理由,一个是佣兵进来然后拿去贩卖了,另一个是楼上的孩子拿走了。

 

“第一种情况基本不可能,佣兵进来时肯定会到处搜刮,桌子也不可能这么完好地摆放在客厅中间,也就只剩下第二种情况可以出现。”

 

每踏出一步,这个木制的楼梯就会发出清脆的异响,二楼的走廊还是和以往一样,雪花从破窗吹进并染白了附近的地板,房门已经被打开一半,十郎走进房间时,除了地板上一堆书籍以外,便是一位14岁的少女坐在床上拼命阅读,她似乎为了确保书本的完整性,只把书翻开到45°以下的程度。

 

“我离开一会而已,库箩就已经相当不客气的把全部书拿走了啊。”加上对方行李箱里的四本,这里一共就拥有36本书了吧,真是相当惊人的数量。

 

对方没有理会石井十郎的搭话,只是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书的下一页。

 

“喔!这本是《说谎的女巫》,蛮有趣的,我很推荐……。”破烂不堪的封面里,勉强能看出这本书的名字,很遗憾的是,这孩子只希望用自己黯淡的双眼去注视着指尖的文字,除此以外的地方根本没必要打理。

 

略显凌乱的黑色秀发,悬挂在虚弱的肩膀上,并不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用紫色干花制作而成的发夹,头发甩动时会露出缺角的耳朵,时不时咬着略微红润的嘴唇,身穿深色调且不合身的西欧复古连衣裙,在服饰的衬托下显得脸颊和手臂的肤色异常苍白,偶尔整理松垮的衣领处,会隐约看见锁骨写着一些什么,以及昨天初次见面后所看见的,背部那些不寻常的伤痕,都是这孩子闭嘴不提的事实。

 

“一天两天之内逼妳说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妳不确定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同样道理我们也不清楚妳是杀手还是养女……。”十郎没有询问名为库箩的少女,就坐在她身旁,对方也立刻退到床上更远的地方继续看书。

 

“这个没有多少文明人的地方里,居然还有孩子能拿起书看懂里面的文字,说出去的话真是让不少人感到高兴,可惜这位孩子不愿意张开嘴巴说出自己知道的故事,让我不是一般地伤心。”

 

“……。”

 

“罗亚,那个强制抱着妳上楼的男人说过,这个时代里的时间并不富裕,我也不清楚明天之前能不能还看见妳的身影,尽可能在今天之内让妳说话是最好的,大家都不是耐心十足的人,更不可能用这份耐心去换来一份不值得期待的物品……不清楚妳是怎么思考,不清楚妳会怎么看待我,只要妳说出一句话,我必定把妳当作家人看待。”

 

“……。”

 

“这个心酸的家里曾经有一个奇怪的糟老头住着,只要他碰过的东西都会变得破破烂烂,就像现在这个房间的门一样,可是他却能为这个家带来几分钟避风港的感觉,至少比室外任何地方都要安全,我现在只不过是模仿着他的身影而已,别说保护这个家,就连自己不死也难以确保。”

 

“……。”

 

“妳现在就具备着是否值得我分神去保护的地位,每个人都不能一直孤独下去,尤其是活在这个名为恶梦前沿的地方,就在认识妳之前我就已经犯下一次大错了,所以我很肯定如果没人作为我的精神寄托,神志可能会变成不可挽回的疯狂,双方都不会有所损失,妳成为我吐苦水的对象,我成为妳的保镖……。”

 

库箩继续翻开书籍的下一页“……。”

 

“看来妳根本不喜欢打交道的话语。”十郎掏出仅有几秒的勇气,试图来到库箩的面前,可是这样子会被对方狠狠的瞪眼,无所谓了,怀恨在心也无所谓了,人类还没进化到能通过精神就能交流的地步,嘴巴除了去捡起地上食物吃以外,就是说话的用途。

 

破烂的书籍掉落在地上,对方那双渺小的手就按压在床,迎面吹来棉被的尘埃味,十郎与库箩的脸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即使昨天早上双方还是陌生人。

 

“时间是不能解决一切的,至少人死了的时候就是死了,内心的创伤是来自人同时也需要人去治愈,妳我都经历过不少于两次,妳不张开这张嘴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妳不是任何人的礼物也不是物品,更不是人形傀儡!”

 

“……。”黯淡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十郎看,紧闭着的嘴巴丝毫没有动的必要,如此近距离时十郎已经从这个安静的房间中,听见对方胸口处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如果不再温柔的对待妳,妳会怎么做?反抗还是不做抵抗。”十郎每说出一个字,便把自己没剃干净须根的下巴,逐渐靠近库箩的脸上。

 

“……。”

 

“人形的傀儡虽然不讨厌,但我更希望多听见妳的声音,哪怕是一个惨叫或者呼喊,甚至是短促音,这些渺小的事物如今都可以成为我救赎的对象,让人感到哀伤的时代里,眼泪变得廉价,挣扎成为日常,究竟谁能用双手去打造出一个美好的世界,并且向有神的世界里献上祝福,到头来都是笑话而已。”

 

十郎用自己干裂的嘴唇,轻轻印在对方把嘴唇憋在口腔里的唇边,库箩紧闭着双眼的同时,眼角处也有泪光溢出,缺角的耳朵以及散落在床上的黑发,都是十郎眼前的真实写照,即将要被侵犯的女孩,根本没力气做出抵抗,身上也逐步散发着自己独特的体味。

 

“并不是只有妳,才是活在地狱里的花。”

 

听见十郎最后一句话,库箩猛然睁开双眼,颤抖地张开苍白的小嘴回应“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受到你的污辱。”

 

“很好听的声音不是吗?”十郎识趣的放开了对方的手,并且离开床边,库箩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以及头发,便捡起地上那本破烂的书,继续翻开之前的部分进行阅读。

 

“拿到能保护妳的理由就行了,但是听见妳那声音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所以每天我都会尝试逼迫妳至少说上一句话的程度,到时候别埋怨今天的妳说了一句话就行。”

 

“……。”

 

“糟老头肯定很欣慰我今天居然亲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的嘴唇,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种梦境会实现,总之,再次请多指教了,库箩。”

 

离开房间的瞬间,世界又开始变得苍白然后昏暗了起来,温暖且干净的棉被里伸出一只手,它摸向床头即将响起的闹钟处并按停,毫无疑问这里是现实,十郎只是比以往都要更早地起床了而已。

 

“早安老妹。”落地窗边,略显可爱的床上时不时传来呼吸声,看来恭子还没完全从沉睡中醒来,此时十郎已经推开温暖的棉被,打开笔记本电脑端,开始记录梦境里的所有内容。

 

“……哥?”被键盘声吵醒的恭子,揉着眼睛地把头转向老哥石井十郎这边“这么早就复活了?”

 

“老妹想吃什么,等下老哥去煮早餐。”

 

“……很少见哥会煮早餐给恭子吃……除了恭子生病以外。”十郎合上笔记本,来到恭子的衣柜前并打开,琳琅满目的服饰就在眼前绽放,把需要的服装放在恭子可爱的棉被上,回到房门处按开灯光。

 

“因为老哥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十郎难得露出清爽的笑容后,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恭子整理好可爱的棉被,光着脚丫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老哥床边,习以为常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端,输入那段早就背熟的密码后,看见了石井十郎今天的日记。

 

“……看来哥今天相当高兴,部分文字里居然出现了一个音乐的符号,明明是恶梦却……。”看见那个不怎么重要却又不可能出现在这文本中的名字后,恭子脸色大变。

 

“又想来破坏恭子的家了吗?”

 

渺小的手掌握成拳头,狰狞的眼光就在恭子那可爱的脸上睁开,如果这瞬间让自己老哥看见的话,恐怕十郎也会害怕的不敢从地板上站起来,恭子说过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大概是不希望让自己家人担忧,但有些事情无论多么不愿意发生,它始终都会出现。

 

即使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入这个房间,房顶的灯光让所有东西都显型,可惜并非所有事物都允许浮现在水面,让人看见。

 

“该死的傀儡,库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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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5、不是恭子■[/align]

[align=center] [/align]“所以,老妹说周末不来吃水果巴菲了。”

 

“石井前辈究竟在干些什么!没有看见可爱的妹妹登场,即使家庭餐厅里的美食很美味,但始终会美中不足的。”

 

如今众人都在秋叶源‘S-Top’游戏开发公司的组员办公室内,无论说过多少次相同的简介,从来都有一句必定不会厌倦的那句话,便是这个秋叶源里每十个街道口就有一间游戏公司,如此庞大的敌军数量,S-Top不仅通过中小型游戏得到相对完好的资金周转,而且拥有一群固定的粉丝,即使不算出名也已经比太多同台竞技的公司,从策略上要好上几倍。

 

“就算被小唯这么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老妹是个就读幼稚园的孩子,昨天还有说有笑,今天煮完早餐回到房间时,她就说道「果然周末还是不去吃巴菲了,库箩打算请恭子去吃大餐。」”

 

完全没打理过的黑色短发以及乱七八糟的刘海下,贴着一双比眼睛还大的眼袋,嘴唇处有不少裂痕,皱褶的西装衣领处完全塌陷,身上时不时传出难闻的单身男性气味,这位难以让组员们对自己朋友说「这位是公司里的同事」,看起来很老,实际才20岁左右的男性,便是石井十郎。

 

十郎摸着自己依旧没有剃干净的须根,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忆起早上时的对话,可惜愚蠢的大脑根本容不下智慧,所以他决定把疑难推给三位晚辈。

 

“库箩是玩具吧?石井前辈能容得下妹妹去和玩具过家家,也不让她带到我们这群晚辈面前,吮着手指地尝试吃下比自己脸还高的水果巴菲吗,光是想到能看见妹妹吃巴菲吃的满脸都是的表情,我就开心的……石井前辈没有哥哥的风范!”

 

说完这句话后她指了指眼前的石井十郎,头发色调分别是由深往浅的黑色偏棕黄,单马尾处佩带两个粉红色的发夹,从身后望发夹造型宛如蝴蝶一般,中分的刘海下明亮的双眼佩带着褐色美瞳,撩人的睫毛在闭合时舞动,樱色小嘴与修长且光滑的双腿,都是这个开发组里最美的风景,刚进来这个开发组没多久,19岁左右还在读半日制大学的女性晚辈,山崎唯。

 

“我居然被小唯和恭子完全讨厌了。”十郎伤心地捂着脸。

 

“每个人都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障碍,即使如此还是有人能做到突破自己,就像是那些发明灯泡或者发明火药的人,每个人在晚上看得见光时,却永远不知道这道光,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时间的折磨,人们容易遗忘复杂而选择简单,对于现代人而言,习以为常的举动显然看不出结果糟糕,但不代表一切。”

 

正当无人能助的时候,你会多么希望有人能说出一些鼓励士气的话语,以及戴上那张温暖人心的笑容,如今就出现在十郎绝望的眼里,清爽的浅色调短发下拥有青色的瞳色,微笑时嘴唇旁会露出可爱的漩涡,服饰非常随便却显得大方而不失礼,体形偏瘦手臂处有少量青根,伴随对方爽朗的声线,周遭的人也瞬间失去紧张感,十郎抬头看着开始变得耀眼的对方。

 

含泪喊道“水岸晚辈!”

 

“请别摆出这副孤寡老人渴望关怀的表情,石井前辈。”可惜这三位晚辈中,谁都不希望在自己字典上写下善良两个字“我只是说出部分名人的做法而已,并没有让石井前辈去模仿,放心吧,这种程度不会死的。”

 

“水岸晚辈!”

 

“我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登场,石井前辈。”

 

“水岸晚辈……。”

 

“不排除要打报警电话的时候。”

 

“水岸晚辈!!!我还没蠢到必须跳楼的程度。”

 

“至于石井前辈怎么思考都无所谓,让晚辈们没能看见妹妹的真容,说实话很伤感,毕竟石井前辈的家中有多少真菌和细菌又不清楚,提前做好病痛防范还是必要的,最好的方案就是通过家人的手解决。”

 

藤原策那黑色发型端庄地固定在头上,端庄的刘海下佩戴着端庄的黑色眼镜,坚定的眼神就从镜片里传出,一丝不苟的服饰以及站姿,都让人误以为自己在被警察调查,如果这时候他突然递来猪扒饭的话,恐怕我已经做好成为证人的台词,很遗憾的是他和其余两位晚辈一样,都是就读半日制大学的晚辈而已。

 

“我家里面非常干净,而且没有长蘑菇!小策。”

 

灯光通过镜片反射在十郎脸上,藤原策识趣地利用这点照亮对方双眼“看不见的地方不代表没有,也许蘑菇早已经长在身上了,石井前辈。”

 

“想要我灌你喝消毒水吗?小策。”

 

“我曾提及过不要突然对着我说小策,其次是石井前辈的骂话真是平淡,消毒水什么的,浓度超过12%我也喝过。”

 

“不要这么自信的说出这句话。”难怪呆在藤原策周边难免会嗅到消毒水味。

 

“我在走廊外面就已经听见你们吵闹的声音,究竟在聊些什么大事呢。”自动门打开的瞬间,一位看上去大概13-4岁实际上已经20岁的孩子,就是三位晚辈的前辈,威仪奉。

 

“威仪前辈!!”小唯很愉快地冲了过去“石井前辈他连妹妹都哄不到过来,这样下去周末时分,家庭餐厅里就少一位成员参加,现在策君和敬本君在围攻他。”

 

“还真是大事啊。”

 

“喂!”十郎发出了「绝对不是大事」的一声,只不过威仪奉根本没听进耳里。

 

“既然三位徒弟都相当想看见石郎的妹妹,你这渣滓为什么不满足她们心愿呢?当初说要好好培育晚辈的遗言倒底去哪里了?”威仪奉一边握响指骨,一边靠近石井十郎。

 

强忍怨气的十郎如此回应“我不是渣滓,也不是不想满足这群晚辈无厘头的要求,更没有死以及放下遗言,最后一点,起码叫对我名字啊是石井十郎,不是石郎!”

 

“这货早上吃牛粪了么,怎么感觉这么臭。”威仪奉捂着嘴转向一边,用正常音量去对着身旁三位徒弟说话,只见三位徒弟猛摇头。

 

“你们几个,能正常几分钟不。”

 

“就算石郎突然这么说,我们也很难用正常思考回路去和你解释,或许能通过画画的方案,去让你理解现在所处的困境,嗯!!”

 

这位看似13-4岁实际上已经20岁的孩子,说完没多久便拿起鼠标不知道描绘些什么,最后把荧屏转向十郎并展示自己满意的作品。

 

“这就是你说的图画?感觉比我还在幼稚园里的老妹,画的还不如啊VE。”

 

“既然你也知道我画画不好看的话,为什么不展示自己妹妹出来,之后就有理由用这个话题成为聊天主题了,顺便看着自己妹妹成为我们四人的美术老师,不美好么。”

 

“威仪前辈说的太对了。”“威仪前辈就是不一样。”“威仪前辈的大胜利。”三位晚辈拼命拍响手掌,欢呼声充满这个只由键盘声和空调声组成的地方。

 

“我实在拿不出理由,莫名其妙地拖着老妹到家庭餐厅去吃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需要这么烦恼……不如。”

 

十郎还没抬头,威仪奉就已经准备好回避的动作“肯定是向我求助,这人的思想真糟糕。”

 

虽然威仪奉避开了,但十郎还是拥有三位晚辈的,目光扫荡过去的同时,她们也正试图通过其他运动,减免余伤。

 

“你们这群人既想要看见我老妹,又不想出力是怎么回事。”

 

“就算我很喜欢小孩子,但一时半会也很难从陌生人的处境,用言语去哄骗石井前辈的妹妹,或许一个小时内能和她做到正常交流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我不擅长这种聊天。”山崎唯紧握着左臂,很认真地回应了这个问题,的确大部分孩子都会怕陌生人,但不代表全部。

 

“山崎君说的没错,可惜大部分孩子都讨厌我,尤其是我身上的消毒水味,即使有心也无力。”藤原策挪动着黑色眼眶,相当见外地说出山崎唯的名字,同时也清楚自身的缺点。

 

此时威仪奉喊道“他们两个和我肯定是不行的,原因什么的你自己也清楚。”看似13-4岁实际上已经20岁的孩子,如果不拿出身份证肯定没人会相信,即使恭子知道这人的名字,也不一定会在短期内接受,更何况十郎也不愿意让威仪奉突然去吓唬她,最好的方案还是在家庭餐厅里缓慢相处。

 

“你是唯一的人选了。”十郎拍了拍水岸敬本的肩膀“长着一副惹人喜爱的小白脸,身穿看起来有大哥哥风范的服饰,肯定会让我老妹着迷,而且你那的笑容绝对没人能挡下。”

 

众人点头的同时,水岸指着自己“那我的意志和决定权呢。”

 

“没收。”

 

“不带着这样吧,旁晚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事情要做的,比如约女生出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请不要看我每天如此轻松微笑,实际上还是很忙的。”

 

十郎揪着对方的耳朵“听完你这么一说,那就更应该过来。”

 

“别这样……石井前辈,耳朵要掉下来了。”

 

此时裤袋里传来移动端的铃声,十郎掏出移动端的同时,也清楚这不是来自家人专属的铃声“我稍微出去接一个电话,你们三个帮我打理水岸的心理状况。”

 

十郎离开开发组室内,自动门关上的瞬间,水岸敬本那温暖的微笑就已经无法在三人面前起作用,尤其是某位矮小的前辈正试图捆绑对方后,他那内含教育成分的话语里每句都带刺,疯狂透过耳朵传进大脑里,恐怕不到十五分钟就要出现精神异常。

 

自动门再次打开,被绑在椅子上的水岸敬本基本失去抵抗能力,与此同时十郎气喘呼呼地冲了进来,帮水岸解绑。

 

躲一旁看到这情况的威仪奉,也停下了之前的咒语“看来刚才的电话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要解绑不是从这边,而是那边。”

 

已经没空做出完整解释,十郎连忙拿起附近的笔,试图直接戳开绳索“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现在就必须带走水岸。”

 

“前辈……?”好不容易得到松绑的水岸,立刻睁开双眼看着十郎那副神经紧绷的脸色。

 

“就算我很拼命地去幼稚园里找到老妹,估计我也只会用骂声来结束,而你看起来却要聪明许多,如果晚辈里没有你的话恐怕今天就完蛋了。”

 

“发生什么事情……。”小唯紧张地询问着十郎。

 

紧接着十郎摇了摇头“说出来妳可能不信,但我也只能如此告诉妳,刚才幼稚园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老妹恭子她在幼稚园里伤人,那个被伤到的孩子虽然情绪稳定,恐怕恭子要停学几周,甚至要转学……。”

 

“石井前辈的妹妹,不是幼稚园……。”

 

“我也希望这事情是假的,站在老哥的立场上,很害怕……可我不想伤害自己家人,更不希望这事情成为她接下来的阴影。”

 

老哥不是万能更不是超人,即使背上已经流淌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迹,我还是愿意站在老妹面前逞强,正因为这种可悲的作法才会惹得老妹上次如此憎恨我,如今老哥也很希望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依靠去解决,正如老妹依靠着老哥坐在肩膀上看风景一样,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渺小到连存在的价值都需要用小数点后的数字去考量。

 

所以老哥已经决定,不再独自处理重大事务。

 

“走吧石井前辈……。”水岸站起来拍走了身上的绳索“一个人背负不起的话,还有我这个晚辈勉强可以撑住,即使无能的我不能做些什么可靠的事情,至少罪名减半也会让石井前辈轻松许多。”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比我有才多了。”十郎丢下笔后,带着水岸疯狂地小跑离开公司大楼。

 

“反正也没其他事务可以做,伙计们!!你们都看见他们两人刚才匆忙地离开公司了吗?”威仪奉拿出一张白纸,然后对着那群懒散的成员说道。

 

“没!”乌合之众先后如此回应。

 

“很好,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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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6、不是库箩■[/align]

[align=center] [/align]没有生活垃圾的小路,千篇一律的低楼层居民建筑,极其让人困惑的道路规划,宁静时能听见远处鸟类在高歌,极少车辆和邻居在身旁经过,偶尔会在下一个T字路口看见居酒屋,也不清楚这家店主是否能正常盈利,总之,这里我们所居住的日暮里,同时也是恭子就读的幼稚园所在之处。

 

“石井同学的家人是吗?”

 

站在门口处等待许久的保育员,看着石井十郎以及水岸敬本从计程车走了出来,付上高额的费用后,便开始紧张地询问这位年轻的教师。

 

“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老妹恭子她究竟是怎么伤到其他孩子的。”

 

“与其说石井同学伤到其他孩子……不如说是她不小心用笔刺伤到我们的副院长,当时教务室里就只有她们两人,没有证人的前提下而且副院长也不愿意说出原因,所以我们擅自打电话请家长过来见证了,请问石井同学在家里时是不是也会经常发脾气。”

 

“没有……一次也没有。”

 

“早上还在上课时突然听见走廊传来惨叫声,当我们几名幼师注意到并冲进教务室后,看到的一幕便是石井同学拿着滴着血的笔,正冲着副院长大喊大叫,转过身时眼神恐怖的让人感到畏惧,副院长则缩在角落里握着流着血的手,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送去医院,恐怕那孩子漂亮的手会留下伤疤……。”

 

“非常抱歉,我家愚妹居然做出这么糟糕的事。”十郎保持鞠躬的状态请求对方原谅,而站在一旁的水岸敬本,则默默地看着自己前辈正为家人的事情努力。

 

“就算你冲着我喊抱歉也没意义的。”保育员转身走进幼稚园内“教育和道歉的工作都由家人全部背负的话,你会活的很辛苦,而且这种事情其实也有不少人经历过,最好是家人之间多沟通商量,其次石井先生你真需要去道歉或赔偿的话,就请和我们受害人副院长说出来,那孩子可能温柔到…会反过来向你道歉的程度,但是也希望你能帮帮她。”

 

“虽然不是很明白妳所说的副院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之我会尽快去见她一面的,关于副院长现在所在的位置,能否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一份给我,其次是恭子人在哪里?”

 

保育员指了指后庭的方向“估计今天下午的课程石井同学也没兴趣,所以这两天以及周末的时间请让她在家自学,下周一再回到幼稚园里吧……。”

 

“明白。”保育员缓步走进教室内继续上课,而石井十郎则原地深呼吸了几口,直到自己心态正常为止,他都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害怕的走不动了吗,石井前辈?”站在他身后的水岸敬本如此询问。

 

十郎抬头望了望这个湛蓝的天空“为什么有些事物,不像清水一样透彻呢。”

 

此时晚辈水岸用力地推了十郎一下“那是因为前辈你根本不懂利用工具的缘故,即使有些浑浊到离谱的地方,也是可以通过人手一步一步的解决,现在最关键的第一步,晚辈就已经帮前辈你了。”

 

“果然带你过来是没错的。”十郎叹气一声,鼓起最后的勇气来到后庭,整齐的地砖正铺在脚下,温暖的大树随风吹落不少树叶,精致的跷跷板以及滑梯就是这里的欢乐源泉,坐在楼梯口另一名保育员正对恭子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十郎过来为止,她才识趣地离开。

 

黄色安全帽被嫌弃在脚边,樱桃饰物绑着亮泽的黑色长发,可惜如今是只剩单边的双马尾发型,水汪的双眼以及浅红色小嘴,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可爱的坐姿与腾空的双脚呈现在两人眼前,一马平川的胸膛隐约能看见两点突起,遥远望去和其他5岁儿童没有什么不同。

 

十郎来到恭子面前,蹲下并望着她许久,直到恭子开口说话为止。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哥。”

 

“这句话是老哥问妳才对,老妹。”

 

“想要怎么处置恭子,绑在家里面饿几天还是拿出直尺打手肿为止?虽然哪种惩罚方式都无所谓便是。”

 

“这要看老妹有没有忏悔过错的觉悟,再决定惩罚方式。”

 

“忏悔?那种傀儡的所作所为还需要恭子去忏悔?开什么国际玩笑,用笔戳手只不过是最轻回礼而已,她自己也说过不需要手下留情,所以恭子没有拿出更加方便的武器去夺走性命,就已经是最大的感恩了。”

 

恭子一连串地说出不知所谓的话语后,举起手的瞬间,怒火中烧的十郎立刻被水岸全力制止,手臂被紧握得出现红印,肢体在不经意间冲动起来。

 

“放开!!”

 

“正如前辈所说的……你带对人了,晚辈我也必须保护好前辈冷静时所说的承诺。”

 

十郎的力气逐渐疲惫了下来,表情也没有像刚刚那样凶狠,水岸才缓缓松开双手。

 

“恭子憎恨着哥,哥也憎恨着恭子,这样子才算公平,而哥单方面永远爱着恭子的谎言,也总算是圆满结束,可喜可贺……哥。”颤抖着略显苍白的嘴唇,以及眼泪,恭子她试图强颜欢笑着,直到十郎完全生气为止。

 

可惜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让老哥十郎再次发脾气。

 

“这种时候如果老哥模仿小说里,试图通过抱着老妹的方式,去让恭子哭出来并且原谅恭子的所作所为,老妹会不会觉得老哥很虚伪。”

 

“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会从憎恨变成仇人的程度。”

 

“想也是……谁都不希望被那些不知头尾的人抱着说「没事的」「我知道」这些敷衍的话语,不止恶心,更多是伤透了家人的心,老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可是无动于衷的话,会更加糟糕。”

 

“哥怎么解决都无所谓,恭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恭子,而且库箩也不会在乎恭子怎么对待她,就算恭子会让她身受重伤,她也很欣然地接受,所以没什么好糟糕的。”

 

“原来副院长就是库箩……之前老妹不是提及过库箩是自己的挚友吗?”

 

“挚友……正因为曾经是挚友。”

 

“不能理解的部分太多,老哥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几天老妹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或者去跟老妈到烹饪班玩,下周一再回幼稚园里,总之,暂时都会这么决定……还没介绍这家伙来着,他是老哥公司里的晚辈,名叫水岸敬本。”

 

“初次见面,恭子,水岸敬本这名字应该很绕口,所以恭子想要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那恭子就称呼你为面包。”

 

“还真是不客气啊。”晚辈水岸喃喃自语时,十郎已经掏出移动端查看刚刚收到的邮件。

 

“现在还这么早,回到家里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何况午餐没人煮,所以水岸你等下带着我老妹去逛街吃饭,费用之后再上报,但是别做任何诡异的举动,理解了吗。”

 

“前辈的妹妹如此聪慧,晚辈我别说诡异的举动,恐怕做错一点事情都已经被一群警察围攻,所以请放心的将妹妹托付给无能的晚辈。”

 

“你比我有才多了。”十郎小跑离开幼稚园“吃完饭之后回去S-Top吧,反正我稍后也会在那里集中。”

 

“…前辈他是如此说道。”水岸带着温暖的笑容靠近恭子“既然得到允许的话,晚辈就不懈余力地和前辈妹妹约会去了,请问恭子大人中午想吃些什么呢。”

 

“果然和哥说的一样,你比想象中要有才多了。”恭子从长及膝盖的上衣里拿出樱桃饰物,顺势绑好另一边双马尾后,小步离开这个幼稚园“面对未成熟的女性也如此恭维,这种男人会有很多女朋友喔,花心的面包男孩。”

 

——好不容易跑到附近医院的石井十郎,正拿出移动端尝试通过邮件里的地址,去寻找那位恭子口中的幼稚园副院长库箩,可惜茫茫人海里根本无法凭直觉去寻找一名陌生人。

 

“不算重伤的话,根本没理由会留院诊疗,而且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被小手术处理好,并且离开医院了……我的道歉,应该有用吧?”

 

消毒水味逐渐麻痹鼻腔,狭窄的走廊上病患们擦肩而过,病房里时不时传来呻吟的声音,灯光照亮着这个绿白色的病院,随后一把既温柔又熟悉的声线就在身后出现。

 

“恭子的家人,是吗?”

 

十郎转身望去时,这是一位看上大概14岁左右的少女,亮泽的黑色秀发悬挂在肩膀上,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整理头发时,会露出小巧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无神的大眼以及略微苍白的小嘴,干净的纱布连着厚纸板绑在左手手掌上,身穿可爱的初中校服以及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挺直腰骨时能在小山丘般的胸前,嗅到她那无法被消毒水掩盖的体香。

 

库箩吗?

 

难怪为什么说出这个名字时会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我曾经在恶梦里面喊过这个名字,而且还是看着她行李里,那本破烂书籍有感而发的昵称,根本不能确证是巧合,不过这一切都太像了,除了缺角的耳朵、不合身的古欧洲服饰、没故意打理的头发、以及身上的伤痕以外,简直就是倒模出来的人物。

 

“刚才幼稚园里的保育员发邮件给我,说恭子的家人等下会过来这里,所以我就一直在等待,而且恭子也说过自己的长兄从不喜欢打理下巴须根,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觉得你是恭子的家人了,希望没错吧?”

 

比起恶梦里的库箩,现实里的库箩显得更加悠游寡断,无神的双眼里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倒映,说话的方式宛如活生生的人偶,在试图通过咬合发出声音,恭子的挚友?怎么看都知道这种状态的人,只会惹恭子讨厌而已。

 

“初次见面,我是石井恭子的长兄,石井十郎,老妹先前做的错事实在非常抱歉,打扰到妳的正常作息以及学……。”十郎再次九十度鞠躬。

 

“……皮外伤而已。”库箩打断了十郎的发言,并把左手缩在身后。

 

正常人也知道这根本不是皮外伤,绑着厚纸皮的部分就意味着,短期内都不允许做出任何大动作,何止影响了正常作息,可能无意间握紧一下拳头都冒着去一趟医院的程度,可是眼前的少女却习以为常地说谎,甚至把手缩在身后以免对方有心理负担。

 

好孩子一个……好的太异常了。

 

“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无视医院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石井十郎这个20岁的男人跪在14岁的库箩面前,如今开始尝试用五体投地的姿势再次请求原谅。

 

“别这样…恭子的长兄,这事情其实大家都有错,我没有让恭子息怒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而且伤口没有恶化也没有化脓,很快就能好起来。”

 

“真的?”我明知道是假的,也希望抬头后能询问对方下一句否定句。

 

“嗯。”可惜库箩摆出了笑容并且回避掉问题。

 

“太好了,我还以为妳会说出让我做出赔偿的话题,结果不是……。”十郎站了起来,紧握着对方的右手“…的话,就只能用些不太友好的手段去强制赔偿了。”

 

“……诶。”

 

“不知道老妹恭子有没有和妳说过这些,现在再重复一次吧,恭子她很讨厌你,即使曾经是挚友如今也很讨厌妳,无论妳的话语还是什么。”听见十郎突然大声地喊这些时,库箩已经害怕得开始想缩开自己的右手,可惜力气始终不及十郎“恭子她是真心想让妳去死,如果手边有方便的武器在手,恐怕妳已经身首异处,只不过恭子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是因为她更喜欢折磨一个人,直到那个人哭着死去,血流满面手脚截断嘴里发出傀儡的声线……。”

 

“呀啊啊啊!!!请不要说下去……。”库箩脚软得坐在地上,此时右手还是被十郎紧抓着“……我究竟做错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被你们两兄妹弄成这幅惨状,库箩是库箩,库箩不是黑羽,书本里走出来的我,只想过些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生活。”

 

“那种生活无论哪个世界里都不可能存在。我想救我陷入泥潭里不能自拔的老妹,在此期间如果不先救妳的话,恐怕就真的成为一无所知的蠢哥了,感谢妳一直以来辛苦照顾我老妹,可能方式不太好,也请希望妳能接受我的回报,库箩小姐。”

 

无论是现实还是恶梦,我都会惹妳讨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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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27、哥■[/align]

[align=center] [/align]世界通过雨声创造了音乐,而人类利用十指创造出奇迹。乐器在人类手里变得无限可能,或许这段美妙的节奏,能改变一个人的心理环境、能修正一段悲伤的故事、能挽回一条渺小的生命,除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安抚神志,同时也可以带来不少商业利益。

 

可是我双手里的音符却无法传进自己耳朵里。

 

能正常听见别人说话,也能正常听见远处的动物叫声,应该和其他人没有区别才对,可是钢琴键按下去时的声音,却和想象中不同……该怎么和别人解释这种事情呢?估计怎么说也不清晰吧。

 

色盲是指无法识别或区分部分颜色,而我这种情况应该是什么?无法辨别部分音色?不对,所有音色都能分辨出来,可是照着琴谱书上演奏时……我难以形容这种在水缸里惨叫的声音,会是众人喜爱的音乐。

 

演奏的真不错。

 

教弹钢琴的教师,点了点头地夸奖我,而我只不过是按照琴谱上的内容点击钢琴键,听着节奏器的声音控制好手速而已,比起挺直腰骨聚精会神提笔练字三小时来说,这种程度根本不足挂齿,相反是轻松才对。

 

看来这个兴趣是选对了。

 

无论是出自钢琴师的嘴里,还是我内心里,一样会说出这句话。可惜好景不长,父母不希望孩子永远站在同样的阶级,她们用力地把我往前推后,每走上一步,下一步便会摇摇欲坠,本来就不能称之为阶梯的东西逐渐残破,直到没有下一步为止。

 

这种高度摔下去会死的很惨吧?

 

要是真能死就好了,很遗憾黑羽家中没有这个词,存在着价值的东西即使苟延残喘也必须活下去,所以我决定用尽一切方法,逃避书里接下来的内容,以及避免自己成为小说里的角色,如果不怎么做的话,恐怕未来什么的……是笑话而已。

 

“……我究竟犯下了些什么罪孽,为什么要被你们两兄妹弄成现在这幅惨状,库箩是库箩,库箩不是黑羽,好不容易从书本里走出来的我,只需要过一些不用大脑思考的生活,仅此而已。”

 

软弱的双腿跪在地上,右手依旧被十郎紧握,左手连同厚纸皮一起包扎着,亮泽的黑发悬挂在瘦小的肩膀上,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库箩再次抬起头用无神大眼望向十郎时,医院走廊上已经出现不少吵闹的声音。

 

“初次听见库箩的名字出现在恭子嘴里时,我铁定以为妳是恭子在幼稚园里的同龄朋友,结果看见后真人稍微吓一跳,那孩子回到家从来不会提及其他人,除了这名字是例外,可想而知妳在恭子内心里占据多少份量……我充当蠢哥这个角色已经20年了,假设有一丝可能的话也希望能扶持那孩子一把,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的事情都太多,时间永远都不是充裕的,更不能伏平伤口!”

 

须根从来没有剃干净过,西装衣领处依旧塌陷了下来,乱糟糟的头发以及犯困的表情,就是石井十郎的特征,同时,他也被刚跑过来的保安拉开,如今不少护士和保安都在保护着跪在地上的库箩,十郎也理所当然地被当做坏人看待。

 

保安室内,绑在椅子上的十郎没有发出一句声音。

 

“需要安静调理身体的病患也有很多,像医院这种公共场所是绝对不允许大声喧哗的,每年都有像你这样的神经病闯进来我们也很难做,而且刚好教育宣传片的视频借了给别人,不然肯定会让你看这视频几个小时才放你走。”

 

用力敲响桌子的医院保安,正试图和十郎讲道理,可惜对方根本不愿意说出一句台词,即使说了估计也没人能理解。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敢对你动粗吗?”保安站了起来推开眼前的桌子后,试图紧抓着十郎塌陷的衣领,此时能看见他那迷茫的双眼用强力胶粘在疲惫的脸上“长着一副蠢样,即使被打了也没人会同情你吧?自己想办法咬紧牙关,我的拳头可是很痛的,要怪就怪得罪了医院的你自己。”

 

舞动着手准备挥拳时,门那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只不过保安的拳头已经难以回避惯性,十郎用脸颊挡住这强烈的一击后,和椅子一起应声倒地。

 

“怎么了?我才刚教育他没多久而已。”保安抚摸着自己的拳头,想抓住倒在地上的十郎时,门外开始出现对话声。

 

“这人真的是妳朋友吗?”

 

“……嗯。”

 

“如果受到来自他威胁的话,我们医院里的保安以及医生护士们都会全力保护妳的,就算对方持有什么证据,也可以通过法律去制裁他,但是现在打开了这扇门,就没有任何方法去暂时约束里面的人,确定是妳朋友吗?”

 

库箩没有点头或者露出肯定的语气,只是伸出右手扭开门把,走廊的灯光照亮了这个保安室室内,绑在椅子上且倒在地的十郎抬头望向库箩,保安此时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着离开,与库箩对话的人连忙走到十郎身后帮他解绑。

 

“妳现在是过来帮助我,还是施舍一点道德放我走?”

 

“两者都不是,毕竟之前你所说的话让我感到非常害怕,我还没大方到就这样原谅你。”

 

“是吗?”

 

“恭子是我的挚友,你是恭子的长兄,大家目地一样就有合作的可能,而且现在仔细一想的话,两个人会比一个人更加有利,还有别再说我是傀儡,这算是稍微帮助你的前提之一,毕竟大家的时间都不富裕。”

 

库箩把自己颤抖着的右手伸向十郎面前,嘴唇略显苍白的她,已经在做最大的努力了,可是在十郎眼里,库箩除了自我牺牲以外,完全不懂什么其他事情应该怎么模仿,就像污水滴进清汤里一样,变得乱糟糟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内心就损坏了也不一定。

 

——某大型购物中心内,位于六楼专门吃拉面餐厅里,坐在靠近落地窗边的水岸敬本和石井恭子,能清晰看见一楼喷泉,以及其他楼层的商店分布位。

 

“无论到哪里都不吃亏,恭子真是了不起啊。”

 

“这是赞扬吗?”

 

“我面对女性时永远都只有赞美的语句。”

 

“花心面包一个。”

 

“关于面包这个称呼,能否稍微换……。”

 

“不行。”

 

也不清楚这个岁数的恭子是否能正常吃拉面,总之这位亭亭玉立的女性自称没问题,男性就不需要作过多的提问,不然惹她讨厌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从直觉上水岸敬本如此察觉道。

 

亮泽的黑色长发上佩带着黄色安全帽,两边樱桃饰物的发绳正绑着双马尾的发型,狡猾的一双大眼以及浅红色小嘴,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可爱的坐姿以及腾空的双脚在椅子上呈现,一马平川的胸膛隐约能看见两点突起,嘴里总是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糖果味。

 

“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恭子多少岁来着,趁着附近的人都听不见,能否小声地告诉我?”

 

此时恭子站在椅子上,把嘴巴靠近水岸伸过来的耳朵,用正常音量说道“5岁。”

 

“这么大声的说出来真的好吗?不是每个女性都会说自己的年龄是最大的秘密,之类的。”

 

“那个是老女人才会说的逃避句式,像恭子这样优秀又年轻的成熟女性,根本不会在乎,而且紧致的脸颊她们就算渴望也得不到,看吧看吧。”恭子坐回原位,用手指轻轻触碰自己可爱的脸颊。

 

“……这样做不太好吧,会成为全部老女人的敌人的。”

 

“无所谓,即使全世界都是恭子的敌人,哥也会站在恭子这边的。”

 

“可是早上的时候,妳故意气石井前辈不就是为了让他成为妳敌人么,既然成为敌人就不一定会站在妳身边,恭子不觉得这样子很矛盾吗。”

 

“碎掉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用心修复的话,是很难还原的对不?”

 

“没错。”

 

“可是恭子不一样,即使无作为有些事情还是无法阻止,即使阻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可抗力,总体而言,得罪了哥是意料之外,过一段时间还是变回原样,况且,兄妹之间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结束。”

 

“真是,相当,深奥的语句,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服务员端着两碗拉面来到餐桌上,对于成年人而言这个碗的大小还是足够饱腹至晚餐,对于恭子来说,就稍微大过头了。

 

“恭子,一个人真的能吃完不。”

 

“大概是不行,但是恭子会尽量别浪费食物。”

 

“水岸君?”远处传来了一把不太友好的女性声音,转身望去时,看见的是一位化烟熏装的女性,在试图对水岸敬本挥手,此时晚辈水岸也摇了摇头地叹气。“果然是水岸君,躲在这里带小孩吗,长得跟披萨一样的脸,挺可爱的嘛,但是水岸君是我的,不能让妳一个小女孩独占,好了,别待在这种地方玩过家家,快到陪我去逛街吃马卡龙。”

 

女性准备牵起水岸的手时,水岸立刻回应“现在稍微有点腾不出时间,下次一定会请妳去吃马卡龙的,所以今天……。”

 

“不行,难得偶遇水岸君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这女孩子丢去保育院里看几个小时就行,大人应该和大人闲逛才对。”

 

“有点难以奉命啊。”

 

“面包,这女人是谁?”恭子摆出了一副不可饶恕的表情去瞪着身旁那的女人,此时水岸快速迎合恭子的作法,开始恭维地回应。

 

“之前便利店兼职的前辈,名叫……。”

 

“叫什么都无所谓,妳是面包的的女朋友对吧?”恭子拿出筷子指着这女人,只见对方生气的开始骂道。

 

“我是水岸君的女朋友又怎么样,为什么妳这孩子会叫水岸君是面包,妳究竟是哪里来的小流氓。”

 

“既然是女朋友就好说话了,还钱吧。”恭子摊开手掌“连同利息一共40万円,现在给不到也没事,当恭子仆人1个月应该还的差不多了。”

 

“水岸……?”

 

“正是这样,我现在就是恭子大人的仆人之一,简称面包。”

 

“我不信…水岸君居然欠债这么多,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小鬼的嘴里。”

 

“妳敢在这里动手的话,周边那些人可是忍不住脾气的。”恭子放下筷子“要还钱还是装作不认识都可以,反正这家伙是逃不掉的。”

 

“前辈请快走吧。”水岸鞠躬了一下“我还不至于会输在这个地方,也不想连累妳,所以,恳请妳快点离开。”

 

“我……我明白了,尽量会筹款解救你的,等着我水岸君。”女人慌张地离开了这个地方,恭子与水岸的演戏总算结束。

 

“就不能用更加方便的方式去解救我吗?但是托妳的福问题已经不在,谢谢恭子大人。”水岸再次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容,可惜这对恭子没有任何奇效。

 

“你很希望恭子喊你一声「爸爸」,然后淫笑地看着问题迎刃而解么,这是不可能,首先恭子很讨厌喊外人昵称,其次是那女人看起来就对别人的家境无所谓,第三是没饰演老妈的角色在,根本就骗不到人。”

 

“如此杰出的女性,请允许我等下献上礼物。”

 

“大部分的礼物恭子都不讨厌。”

 

——秋叶源里有一座游戏制作公司,名叫‘S-Top’,主打中小型游戏为主,虽然说不上是出名,却有固定的一群粉丝继续支持。

 

恭子手里握着用礼物纸包裹着的小盒子,陪同水岸敬本慢步来到老哥的公司附近,转弯之后看见的一幕,便是石井十郎与库箩站在大夏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石井前辈原来这么快就到了,害晚辈我以为要等很久呢,我们走吧恭子……大人?”

 

“哥……。”恭子丢下手里的小盒子,露出了狰狞的眼神“妳这可恶的傀儡想对恭子的哥做些什么!!”

 

渺小的声线在秋叶源街道上发出,听见这破喉咙的呐喊后,附近观光的路人也停下脚步,水岸开始感受到站在脚边的恭子已经判若两人,而站在对面的石井十郎回神望去恭子时,她那脸色已经不能只用生气来形容。

 

「恭子也不想看见哥用这种表情看着恭子,就好像在看怪胎一样,但是恭子不说出来你们永远都不明白。」

 

「真惹恭子生气时,才不会那么善良呢。」

 

「就是因为你们记不住,所以恭子才会很努力地挣脱开这段恶梦,就像哥一样,哭着喊着的醒过来。」

 

一瞬间,石井十郎想起之前恭子曾经说过的话语,同时他也捂住了自己胸口。

 

那个喜欢趴在刚晒好的棉被上,还说这是太阳公公的味道的老妹,如今都已经不复存在,即使大家相隔的道路就只有几个车距,可是他发现家人之间的距离比这个还要遥远,而且胸口处就像吞针一样疼痛。

 

恶梦里,是没办法救死去的人了,但现实里,肯定有办法救活人的。

 

这可爱又善良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妹妹?是你石井十郎的妹妹没错吧,既然深知这一点就给我快点张开蠢嘴、动起蠢脚解决这一切,糟老头教你的东西全都忘光在恶梦里了么,并没有吧?

 

「想拿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留到做完这事情之后再说吧,十郎。」

 

石井十郎深呼吸了一口,提起最初的一步,往恭子的身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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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0、习惯■[/align]

[align=center] [/align]“恭子会来救我的。”

 

“老妹只说过妳曾经是她的挚友而已,并不代表现在,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库箩。”

 

还没到‘S-Top’公司楼下与恭子相遇的30分钟前,正缓步前往秋叶源的石井十郎与库箩,两人保持相隔一臂之距的聊天中。

 

“恭子的心情就和头顶上的白云一样变化无常,但看久了终究会知道明天倒底是下雨还是晴天,或许她曾经有多么喜欢我,或许也曾经多么讨厌我,可惜如今站在这里的库箩根本无从得知,具体来说我不是失忆,而是恭子她……把谜团埋葬心房里了。”

 

日暮里的风轻轻吹起这名14岁少女的初中校裙,飘逸在肩膀上的黑色短发,发丝间时不时露出小巧的耳朵,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无神的大眼和略微红润的小嘴,喜欢穿着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干净的纱布连着厚纸板绑在左手手掌上,挺直腰骨后能看见小山丘般正在努力发育的胸,同时也带来对方身上充斥在鼻腔里的体香。

 

“老妹多少岁,我就看着她多少年,除了偶尔会说很多成熟的话语以外,几乎和同龄孩子没多大区别。”十郎摸着自己没剃干净须根的下巴。

 

“具体来说是外表和同龄孩子没多大区别,对吧。”

 

“……嗯。”

 

“第一次被恭子从书本里带出来时,作为库箩的我对她只有感激之情,很快我也知道恭子内心出现矛盾,明明想对我好却又不得不摆出讨厌我的表情,明明满嘴都是在说自己老哥的事情却不对我提及关键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是挚友同时是仇人的态度。”

 

“完全一致。”库箩穿着黑色长手袜的右手划过自己脸颊“我可以肯定过往以及如今都没有做出过让恭子她讨厌我的事情,可是随口一句惹她生气后,她便会说出我最不希望听见的一词。”

 

人偶。顾名思义是舞台上的道具之一,无论动作神情还是声音,都在别人的控制范围内活动,直到卖出去为止,一生都是舞台上的道具,如同人偶这名字的少女,堪称自己是书本里的角色也并不奇怪。

 

“我貌似也说过几次这个词,真那么讨厌?”十郎不识趣的询问,让库箩停下脚步狠狠地盯着他几秒。

 

“「没女人缘还长着一副30岁大叔样的人真恶心」这种话说出来,你会承受多少心理创伤?”

 

“我知错了……饶过我吧。”石井十郎回到之前的步伐“可是每个讨厌的词都有来历,凡人级别是一看就懂的,库箩小姐妳……倒是怎么也看不透。”

 

“这是作为合伙人必须回答的问题吗?”无神的双眼就在十郎面前停滞,一瞬间让人联想到恶梦里那位名字与外表几近一样的少女,只不过性格和服饰变化甚大,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从这孩子嘴里得到更多情报,无论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

 

“本来可以不用回答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妳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想当悲剧的配角」就是这样。”

 

“完全听不懂的回答,而且突然说出来给我听真的好么,这不是所谓的少女秘密?”

 

“恭子的哥比想象中还要难缠,这点在医院见面时就已经明确知道,而且不涉及性骚扰的秘密,有多少我都能说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恭子会救妳的依据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也能说出口?”

 

“女人的直觉比什么动物都要精准,我也一直坚信恭子会采取什么举动去救我。”

 

“比起救妳,在我眼里看到更多的是害妳,左手手掌那纱布忘了吗?”

 

库箩把自己左手放在背后“你又不是恭子,你怎么知道恭子心里在想什么。”

 

曾被抛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会变得对所有人类都产生畏惧和怨恨,突然出现一位锲而不舍的善人去主动接纳,可能开端时很困难很复杂,只不过成功接纳后忠犬的形态就明确了,如今再次被抛弃的它仍然保持可怜兮兮的忠犬表情去等待,无论旁人说过些什么。

 

“矛盾的人不止一个……。”十郎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时,库箩举起自己穿着黑色长手袜的右手,抓着对方跑向另一边“什么情况?”

 

“天狗们来了,如果不快点逃的话,你和我都会遭殃。”

 

“天狗?”穿梭在狭窄的街道里,十郎被库箩牵着不知道跑向哪里,只不过眼角确实出现几辆不错的轿跑车在附近徘徊“妳根本不认识日暮里的道路,跟我来。”

 

被十郎牵着跑动的库箩,勉强跟上这迅速的步伐。

 

“这里应该安全一点了。”两人停下脚步在某小巷里喘气“天狗是什么,神话还是某组织的名字,尽量简短地告诉我。”

 

库箩甩开了被十郎牵着的颤抖着的右手“管家和保镖,简称天狗,知道我受伤的事情时肯定会用最快的时间过来处理,而你就是嫌疑人。”

 

“管家和保镖啊……等等,妳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十郎擦干净自己脸颊上的汗水,再次回望身旁这名少女时,她只把目光注视在小巷口。

 

“我是恭子所在的幼稚园内,担任着副院长这一职务,应该不用再解释才对。”

 

“副院长居然是个少女的设定已经屡见不鲜,家里很有钱我也略有所闻,可是为什么还有管家这个职位,就算有他们为什么会追着妳?”

 

“黑羽企业听过没。”

 

“……完全没。”

 

“总资产里光是周转资金部分,就能随便买下几百间游戏公司的企业,便是黑羽企业,而我是黑羽家的独生女,目前暂定还是……应该说得很清楚,没什么不懂的吧。”

 

“恋爱游戏里面,随便碰到一位女生都有可能是某个贵族的大小姐,可惜现实中用了20年的光阴也不见得能看见大小姐的裙边,现在从妳嘴里得知妳是大小姐时,我感觉自己三生有幸,还是什么……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欢乐,总之,了却一件心愿。”

 

小巷口处传来汽车行走的声音“这里已经不安全。”

 

本来想再次牵起对方的小手时,库箩已经往前小跑“就算不安全也别乱跑,迷路之后更麻烦。”

 

“迷路也没事,我还有手……。”库箩总算注意到裙子里那个小小的跟踪器“快点帮我关掉手机,恭子的哥。”

 

十郎接过库箩丢来花俏的移动端后,开始慌张地来回在屏幕上拖动“我记得关机是这里……行了,已经关掉。”

 

“秋叶源具体是往哪个方向。”

 

“转去左手边,一直走……等等,妳该不会是想就这样跑过去吧。”

 

“不行吗。”

 

“总之逃出那群人的追捕范围,再找计程车解决,虽然一天两次计程车的费用,相当于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两人利用小巷拼命逃往闹市区,并在那附近拦截计程车前往秋叶源摆脱追捕。

 

“水岸吗?”石井十郎把花俏的移动端还给库箩后,便拿出自己移动端开始拨打电话“我这边稍微遇到比较多突发事故,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解决。”

 

库箩接过移动端后把的目光转向十郎。

 

“在购物中心里挑选礼物啊,也好,这样子能拖住不少时间,有劳了水岸。”挂上电话十郎回望库箩时,她立刻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那个水岸的,在拖住什么时间?”

 

“现在我公司里一位姓氏水岸的晚辈,在带着老妹恭子去购物中心吃饭娱乐什么的,希望这样子能拖住不少时间,也希望在这期间先解决妳那群天狗,以及疑惑。”

 

“恭子不是很讨厌外人么。”

 

“确实很讨厌外人,尤其是陌生人……只不过那个晚辈稍微有点不一样。”

 

“圣人?”

 

“恰好相反……他是小白脸的类型,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像非常容易讨好女性的人,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所以很安心地把恭子交给他基本不会有问题。”

 

“因为出事的人是那个名叫水岸的小白脸,而不是恭子,对不。”

 

十郎露出了让人怀疑的笑容“别这么明确说出来,大家心知就行。”

 

“刚刚你说过要解决两个麻烦,其中一个可以先排除,另一个是疑惑,具体来说还有什么需要疑惑的。”

 

“库箩和恭子经常在一起聊很多事情,没错吧?”

 

“可以称呼为交流。”

 

“老妹恭子有没有提及过威仪奉这个人名。”恭子之前无意中提及过这个名字,并且要我去保护他,可是老哥完全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威仪奉是身患侏儒症看起来14-5岁实际上已经20岁的成年人,如果没突发事故的前提下,基本不会出事。

 

如今恭子的意思是要我去调查那个所谓的突发事故原因吧?无从得知的资料,仅凭借老妹一句话就拼命去寻找,这种老哥也是相当愚蠢,正因为是蠢,才努力想让老妹知道,老哥已经付出过多少努力。会换来答案吗?或许说这仅仅是愚人节礼物。

 

“威是姓氏、还是威仪是姓氏……无论哪个,都是相当稀有的人名之一。”

 

“看来恭子没有向妳提及过。”

 

库箩用右手托着下巴“印象里没有,而且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名字的本人在哪里了。”

 

“与我同一时期进游戏公司的同僚,外表和妳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一个,明明和老妹根本没见过一次面,究竟怎么传到恭子耳里的。”

 

“这就是我一开始就察觉的矛盾之处……。”

 

“等下去S-Top时会顺便带妳见一下威仪奉,还有,天狗们怎么处理。”

 

“天狗的问题只要我打电话过去报平安就自然解决,可是手受伤的事情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人充当替死鬼。”库箩抚摸着用纱布连着厚纸皮包扎的左手。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充当替死鬼……而且妳所说的话里面,我弄伤大小姐的手,感觉除了义务打工一辈子的选项,应该没别的。”

 

“本来在家没事时会被钢琴师抓去练习,偶尔还需要去某些比赛里获奖,如今变成这样我就可以获得更长的时间去逃避了。”

 

“……妳的意思是,老妹毁了妳的前途?”

 

面对十郎呆目的表情,库箩诡异的笑了笑“世人这么理解也不奇怪,我倒是无所谓。”

 

“恭子毁了一个大企业家独生女的前途,完蛋了……我的人生。”

 

“左手乱动的话还是很痛,而且洗澡的时候需要做措施……既然恭子的哥愿意站出来做替死鬼,就肯定没事,问题基本解决。”

 

“只要我后悔走这一步,就演变成老爸的错,即使恭子不受到法律惩戒,估计妳们黑羽企业也不会放过老妹,总之,自杀才能解决的问题。”

 

“想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吗。”

 

“不……不想,从妳嘴里吐出来的方案铁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我不说出来的话,恭子的哥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离开计程车后,便是秋叶源里的一座名叫‘S-Top’游戏制作公司楼下,主打中小型游戏为主,虽然说不上是出名,却有固定的一群粉丝继续支持。

 

“就算妳这么说。”十郎烦恼着的同时,库箩也试图把自己花俏的移动端递给十郎。

 

“拿着,深夜2点走到郊区准时开机,抄下我拨打过来的号码然后关机,再用你自己的移动端拨回去,尽量减少被天狗察觉的时间,虽然我认为这样最多能撑住1天半,幼稚园里的证词也会控制在范围内,其他事情就只有恭子的哥自己去争取了。”

 

接过库箩的移动端后“好吧。”

 

“妳这可恶的傀儡想对恭子的哥做些什么!!”

 

渺小的声线在秋叶源对面街道上发出,听见这破喉咙级别的呐喊后,附近观光的路人也停下脚步,晚辈水岸表现出站在脚边的恭子已经判若两人,相隔几个车距在对面的石井十郎回神望向恭子时,老妹的脸色已经不能只用愤怒来形容。

 

麻烦,从来不会按着顺序登场。

 

正当下定决心时看见老妹的表情就却步吗?这曾经善良又可爱的孩子难道不是你妹妹?就是你石井十郎的妹妹没错吧,既然理解这一点就给我快点张开笨嘴、动起笨脚解决这一切,教你这些东西的糟老头在恶梦里死的瞑目没,并没有吧?

 

石井十郎深呼吸了一口,提起最初的一步,往恭子的身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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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1、从悲哀中挣脱■[/align]

[align=center] [/align]美好的、没有战争的、人与人之间能相依的……这种奇迹世界就在我们眼前上演着,它化身为布满在餐桌上的食物,耸立在平坦地表上的高楼,诞生于方便快捷的科技产物,如今谁还会记得现在的生活究竟是谁创造出来?估计只能从教科书或者长者嘴里获得。

 

悲伤的故事在这个世界里从来不缺,让人感到快乐的童话却谣传万年。

 

没错,谁也没有否定的能力,人类就是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嫌弃一切让人不悦的事物,只保留喜欢的记忆在脑海里,直到死去那一天为止,都不会亲自面对身后的血汗。笑容吗?每一分每一秒如果不是笑着的话,你会浪费很多时间在伤感上,很遗憾的说,孩子也知道会哭的前提下为什么必须要笑着面对。

 

因为你是伪善者。

 

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你自以为然的正确,除此以外皆为错误。

 

看来这样子还没完全证实,那就用痛楚去感受我所知道一切,好吗?鲜血沿着手掌缓慢流出,肉在笔尖处转动并撕裂,桌面上立刻传来让人难受的腥味,听觉逐渐被翁鸣取缔,疼痛感无止境地传进大脑里且下意识地做出反抗的举动,眼角开始溢出湿润的水珠。

 

笑不出来了吧,伪善者。

 

既然有时间指正他人的言辞,还不如躲去角落乖乖看着自己梦境,里面所有正确的事物都在你那悲哀的脑海里上演,没有受伤没有眼泪更没有痛苦,这提议多好,不是吗。

 

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放弃抵抗。

 

那你觉得你眼前正在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被错误诞生下来,一直徘徊在错误的故事里,看着所有错误的人和事,直到精神崩坏为止,错误都是这孩子离不开嘴边的词组,什么是错误?「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你自以为然的正确,除此以外皆为错误」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就是至此为止那个被描述的孩子……不对,说话方式错误了,恭子就是至此为止那个被描述的孩子。

 

“妳这可恶的傀儡想对恭子的哥做些什么!!!”黄色安全帽下留着亮泽的黑色长发,可爱的双马尾被两边樱桃饰物发绳绑着,一双悲愤的大眼以及紧咬着的浅红色小嘴,身穿长及膝盖的粉色上衣,隐约能看见两点突起的胸膛,嘴里总是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糖果味,远看和其他5岁的幼稚园儿童没多少区别。

 

“恭子!”没有特意修整过的黑色短发,乱七八糟的刘海下,一双眼袋比眼睛还大,嘴唇处有不少裂痕,胡须并没有剃干净,虽然身穿西装但衣领处是塌下来的感觉,即使如此他仍然是石井恭子的长兄,石井十郎。

 

“哥快离开那傀儡,这次恭子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要离开的人是妳才对,恭子。”

 

胸口处好痛,无论是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听见这句话的人。

 

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在恭子脸上上演着“哥在,说什么。”

 

“无论重复多少次,无论要用什么音调还是动作,老哥都会明确告诉恭子,如今要离开的人是妳才对,老妹。”这句话里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指甲痕划过心脏,喉咙生吞着玻璃碎屑一般。

 

“难得恭子努力一次,结果……又失败了是吗,真不想看见这种被错误包围着的结局,即使已经重复过很多次,好累,已经没力气和你们纠缠了。”失去笑容与眼泪的恭子,转身向后把失落的背影留给众人,渺小的声线以及身躯根本不足以抗衡一切,如今只不过是再次证实了而已。

 

这份努力,并没有让家人尊重。

 

“石井前辈正在跑过来,不等一下他吗?”水岸蹲下后立刻抓住恭子的小手,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去阻止这场灾难。

 

恭子颤抖着自己的声音,不回头地回应对方“成熟的女性想跑去附近洗手间里补妆,即使如此你还是想阻止这名女性的选择么,面包。”

 

“成熟的女性会听完心爱的男人说完,才转身离去,晚辈我暂时还不能松开这只手。”展现出温暖笑容的水岸敬本,在恭子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恭子没办法和任何人比力气,就算逃远了终究会被成年人追上来,这副弱小的身躯倒底还有什么作用,遇到稍微大一点的风都会应声倒地,真悲哀。”

 

“恭子。”十郎总算跑到两人身边。

 

“你不是要恭子离开吗,石井先生。”恭子已经没有称呼十郎为哥。

 

“在恭子离开之前我想知道几件事情。”十郎也没有对恭子自称老哥“库箩曾经做过什么事情让妳感到不愉快吗?”

 

比起「库箩是妳的挚友吗」「妳为什么会对库箩好」这类无聊的问题,直接让恭子说出过去的事情,肯定会有用多了,如今十郎不是妳的哥,所以妳也不需要介意什么,彼此憎恨着对方的条件已经成立,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这是面包会松开这手的条件?也好,恭子允许你询问恭子三个问题,无论之后再询问什么恭子也不会再作回答,成交?”

 

十郎看着蹲在地上紧抓着恭子手腕的水岸敬本,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看来面包这个称呼就是他没错了“成交。”

 

“库箩是祸害石井家的源头,不仅恭子哥老爸老妈,连三味线也不会放过,即使跪下来求情也于事无补,哥看上这傀儡哪一点好了,连恶梦里都不忘写下这名字。”

 

库箩说过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而十郎也不清楚自己家里还有名为三味线的东西存在,甚至还提及到恶梦部分的内容,真的是恭子吗?无神论者可能会立刻用更加科学的方法去解释,可惜十郎并没有那种洋溢的才华,唯有开始怀疑神鬼的存在。

 

“……为什么要保护威仪奉。”

 

“现在是第二个问题,因为威仪奉不能成为驱动游戏的弃子,如果他真的死在某人手上,过去的哥会说「上锁的利弊器变得不可控」,具体意思恭子也不懂,也不希望去懂。”

 

驱动游戏?仅仅用代码和公式在屏幕内进行的电子化产物,为什么需要人类成为弃子,还是涉及利弊器问题。利弊器顾名思义就是有利有弊的程序,行内称呼为半熟肉,可以带来高利益的同时也会带来高风险,俗称半个病毒也不奇怪。

 

即使是世界上传播得最厉害的程序病毒,拔掉网络传播器以及关掉一切棱面传输装置,根本没病毒可以在离线模式下入侵,恭子所说不可控,是指网络战争吗?

 

“周末会来吃水果巴菲吗?”

 

即使问题已经被恭子解答,十郎依旧难以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过去」真的存在这种所谓的过去吗,如果用自己的恶梦来比喻的话,恭子眼前看到的世界就是恶梦本身,5岁的孩子因为这样变得睿智起来,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要聪明几倍,这种能力不是天生就赋予的。

 

而是生存欲望使恭子灵魂跟不上自己肉体。

 

“不会。”第三个问题的答案从恭子嘴里说完后,水岸也放开了自己的手,此时恭子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摇晃着身体缓步离开。

 

5年多的兄妹感情涌进悲伤的浪涛里,再也没办法在怀里使劲珍惜,人生不像游戏能读档重来,坏结局始终无法像漫画一样仅凭一句话就改变,提起的第一步也是残酷的第一步。石井十郎闭上了双眼,举起手狠狠地敲打着自己胸口。

 

“晚辈水岸,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奇妙的遭遇,明明能哭的时候却因为一句话,把眼泪缩回自己的心房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前辈,就在尝试抵制着眼泪。”十郎的声线明显颤抖着。

 

恭子是我独自面对恶梦的力量源泉,与她在一起的笑容以及欢乐声,时不时能渗入一点在那边荒凉的世界里,或许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也足以让我坚持下来。

 

“有……。”水岸敬本站了起来,放弃笑容并且露出严肃的神情“哭是最无能的表现,永远都别让家人为你担忧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放弃走最欢乐的人生路线。”

 

“是吗?如今你的前辈会陪你继续走另一条人生路线。”十郎睁开双眼时,恭子已经走远,他拍了拍水岸“再一次拜托你,送恭子她回家了。”

 

“就算前辈不这么说,我也不放心恭子小姐独自一人回去。”水岸立刻小跑追上摇晃着身躯前进的石井恭子。

 

“剩下就交给老哥了……强制把老妹妳肩膀上的负担拿走,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对吧?如果这次轮到老哥撑不住这负担的话,究竟有没有人愿意在从我肩膀上拿走一半呢。”转向另一边时,站在S-Top游戏公司楼下的库箩,已经和威仪奉不知道聊了多久。

 

并没有修整过的黑色短发,凌乱的刘海下深色眼袋上佩带着一双犯困的眼,干燥的嘴唇略微发青,体格与13-4岁的孩童并没有区别,身穿完全不符合当前年龄阶段的西服,偶尔能嗅到对方身上带有刺激性气味,具体来说是黑胶与金属的混合味道,同时也是S-Top游戏公司,A开发组的主力成员之一,实际年龄20岁的伪成年人,威仪奉。

 

“恭子的哥来了。”库箩一直把那只用纱布连着厚纸皮绑着的左手放在身后。

 

“喔,石郎。”依然没有叫对名字的威仪奉,与库箩的身高接近同一个高度。

 

“你们两个既然看见我在对面忙着,也不过来帮忙。”完全生不起气来的十郎,总算来到两人身边。

 

“如果能帮的前提下早就过去帮忙了,主要问题是外人没权插手家事。”

 

十郎挠了挠头发“看来你们聊了很久,基本出现的疑难杂症也清楚不少没。”

 

“不对,我刚下来这里没多久而已,而且这孩子也没告诉我她名字是什么。”

 

“你看起来比我没大多少年而已。”

 

“我只是……。”

 

“你们两个稍微安静一点,刚刚我和老妹分道扬镳之后,心情有点浮躁。”十郎指了指威仪奉“这货实际年龄是20岁,而妳……。”

 

“14岁。”

 

“辈分的问题已经解决,名字的问题是……她叫库箩。”

 

威仪奉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是假名吧。”

 

“库箩就行,别的名称我都不接受。”

 

“我从不叫人假名,一票否决。”

 

“你什么时候正确叫过别人的真名,假名也好真名也好,一个称呼而已。”

 

“那妳以后就叫做Cosplay癖好者好了,这么喜欢穿着初中校服还单边带黑色手袜什么的,还来到秋叶源这种地方,狂热粉丝一个。”

 

亮泽的黑色秀发悬挂在肩膀上,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偶尔能看见对方整理头发时,会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明亮的眼与端庄的鼻梁,略微苍白的小嘴时不时会咬自己纤长的手指,身穿可爱的初中校服以及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挺直腰骨时能在小山丘般的胸前,嗅到她那独特的香味。

 

原本停下脚步的路人逐渐转移视线到库箩身上,没错,仅凭外表就成为大部分宅男心中的女神的库箩,如果这时候她还故意对路人说明自己不是在Cosplay的话,恐怕会被当作景点一样围观拍摄吧。

 

十郎强行拖着两人走进公司大夏里才躲开这个威胁。

 

“VE,刚刚老妹的话语中,你似乎是和一款利弊器有关,如果不出意外这玩意会要了你的命,你有印象吗。”和库箩一样,都是摇头表示不知情的话,还是能勉强说过去的。

 

可惜威仪奉微笑着拍了拍手掌“真厉害,石郎的妹妹完全可以做巫女。”

 

“怎么回事。”最不想得到的结果,出现了。

 

笑容变得诡异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这款利弊器就在我裤袋里,没有意外的话,目前就只有发际线向后的男人,以及我本人以外,没人能知道才对。”

 

老妹所说的过去,实际上是未来,吧?不禁如此思考到的十郎,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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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2、没有被关联■[/align]

[align=center] [/align]即使技术再怎么弥补,大数据世界里贴图再怎么完美,冠以为王的物理引擎再怎么真实,玩家的一句评价就足以摧毁一切。技术束缚在设备的极限,景点只不过是精致点的贴图,引擎终究会有出错的一天,我们完全无法确切地告诉众位玩家。

 

「未来能否进入游戏世界……」

 

“这句话不对,进入游戏世界的方法早已经被挖掘出来,很遗憾的是这种方法协调性十分差,凡是涉及生命安危的事情,就不能算娱乐,单纯被恐怖分子拿去做数据炸弹的话,「世界又陷入灭亡之路」的小说内容,估计能写几本书了。”

 

快餐店内,靠窗边位子上威仪奉正拿着Dr pepper环视楼下风景。没有修整过的黑色短发,凌乱的刘海下深色眼袋上佩带着一双犯困大眼,干燥的嘴唇略微发青,坐在椅子上时短小的双腿被浮空,体格与13-4岁的孩童并没有区别,身穿完全不符合当前年龄阶段的西服,偶尔能嗅到对方身上带有刺激性气味,具体来说是黑胶与金属的混合味道,身患侏儒症实际年龄20岁的他,已经是S-Top游戏开发公司A组的主力成员。

 

“麻烦事从来都是接二连三的涌出来,也没听说过它们会按照顺序排队解决……总之,你这家伙擅自拿了名叫PA的利弊器,得知它能进入游戏世界,然后每天深夜躲在家里测试,而且上次还在开发《理想时代》时,晕倒在开发室的原因,也是它。然而给你这玩意的老板,居然一直蒙在鼓里。”

 

石井十郎用力地敲响了桌子,手臂旁的可乐杯几乎被拍飞。乱七八糟的刘海下,一双眼袋比眼睛还大,嘴唇处有不少裂痕,胡须如常地没有剃干净,虽然身穿西装但衣领处是塌下来的感觉,疲惫着身躯坐在椅子上,态度比想象中还要消极很多,身体结构和正常男性没有区别,即使两人与对方隔着一个桌子,也能嗅到单身男性的难闻气味。

 

“你们两人能不能小声一点,已经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想插嘴的Cosplay才是,快收起妳那刺耳的声线。”说完这句话后,威仪奉立刻瞪了一下库箩。

 

只见库箩害怕的抱着头地趴在桌面上颤抖,纱布连着厚纸皮绑在左手上,亮泽的黑色短发正努力地用渺小的双手保护,刘海处的暗色蔷薇发夹不经意间掉落在地面。

 

十郎捡起地上的发夹后,把视线转移回威仪奉身上。

 

“库箩小姐没有得罪你吧?”

 

“石郎,无论这女孩未来有没有得罪谁,都已经是无关系者,接下来陷入深渊的人越少越好,狠心能解决很多事,可是犹豫不决只会祸害全员,到时候别说自欺欺人的谎言,甚至奇迹也变成一种笑话,”

 

“销毁利弊器,不行吗?”

 

“你发现外星人时,第一件事情是打招呼还是杀了它?”

 

“打招呼?”

 

“无论你做哪种举动,你都不了解它对不?或许它打从一开始就想杀了你,或许它只是想向你求救,或许这是外星贸易的第一步……未知的可能太多,人类敢于踏出一步之后才知道,可是利弊器稍微有点不同,它是薛定谔的盒子本身,贸然拆开盒子之后,所有可能都会呈现。”

 

“死了的猫却活着,活着的猫又死了……无限循环在眼前。”

 

“名为PA的利弊器,它不止是通往游戏的唯一道路,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里,还没被修复的漏洞。”

 

“只要围绕在你身边,总觉得每天都会变得不可思议……侏儒症就算了,如今还搞个能进入游戏里的利弊器,一般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是陪笑而已。”

 

威仪奉放下已经喝完的Dr pepper“所以石郎你相信我说的话。”

 

“老妹那种事实都已经在眼前登场,自己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根本找不到理由不相信……实际上,我宁愿回到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时候,然后再美好地看着这个繁忙的世界。”

 

“那种笑话已经回不去了,死了这条心的重新塑造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吧。”

 

“见步行步的日子可是相当难熬……既然VE你说利弊器就身上,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看看。”石井十郎摊开手掌伸到威仪奉面前。

 

“不会弄丢?”

 

“我看起来像那种老年痴呆症的人吗。”

 

“不是像,本来就是。”说完这句话的威仪奉,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金属色呈长方形的玩意,接到手后的十郎感觉意外的很轻。

 

“体积蛮小的,相当轻,造型看起来不是旧款式的六角棱面,也不是障压……扁形对接口有一个,和饰物没多少区别。”

 

“这是U盘。”

 

“听过这个名字,是在六角棱面登场前流行很多年的移动硬盘之一,但是数据保存的不怎么严实,而且容易造成损坏,这种老古董居然还能拿出来,真是奇迹。”

 

“不止是老古董,内存还极小的,据说这玩意最多能装载接近64G大小。”

 

“单纯一个建筑物模型存档就用掉一半了……话说回来,相比之下它真的好轻。”

 

“U盘是塑胶和小型电子回路版的组合体,除了对接口以外几乎没多少金属组合,而六角棱面的主要成份是玻璃,障压是电池原料,从用料上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所以,现在那个利弊器就在这玩意里面。”

 

“没错,放在旧款式的电脑端时,它能通过电流的方式去控制附近所有电器。”

 

石井十郎握着自己没剃干净须根的下巴“我知道你没必要对我说谎,可是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证明这利弊器是,通过电流传播类似病毒的东西,去控制附近所有电器。”

 

“我只说一次,石郎你仔细听好了。”威仪奉拿走了库箩的可乐,然后适量地倒在桌面上,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库箩立刻让脸离开桌子,可乐与冰块均衡的散布在桌面上。

 

“什……什么?”库箩那温驯的声线丝毫没有打扰到两人。

 

“我第一次和利弊器相遇时,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明U盘放在没有任何无线接放器的电脑端里,而电脑端也没有网线链接附近电器,可是它那暴走般的代码,却在污染整个屏幕,最后附近所有电器都被污染了起来,就跟辐射一样。”

 

“冰块代表电器,可乐代表污染区域……。”

 

此时威仪奉挪动了一下冰块“它们不受我控制,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传播病毒,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倾洒了可乐才会这样?”

 

“等等,你已经算好这个病毒的传播范围内吗。”

 

“前后20平方左右。”

 

“这个数值又是怎么来的?”

 

“开发组里那台落后款式的电脑端,知道在哪里吗?”

 

“角落。”

 

“具体位置是,房间内靠墙的正中间,而那电脑端后面就是公司大墙了,面对着的电器都在20平方内,唯独开发组的自动门是例外,因为那玩意在25平方,事发当时,所有灯泡、所有供水设备、所有新款电脑端,都受到不同程度上的干扰,可惜这不代表25平方外的自动门受到病毒侵害,初次断定是,20平方内呈圆形的电器,是病毒传播范围。”

 

“可是这样又有矛盾了,病毒并没有范围性的可控力,只要能传播就疯狂传播,你说的这种情况,更贴近辐射范围。”

 

“我和你站在相同角度想时,也会这么认为,可惜错了。”

 

“当时有其他监测工具?”

 

“那次你买给我的辣椒味可乐,还记得吗?”

 

“啊,想起来了……我就说那周开发组里,为什么老是传来一股辣椒味,原来是你!!”十郎正准备要敲响对方头颅时,威仪奉却转移了话题。

 

“先等等再闹……一般功能性饮料,如果遇到热能的话,会变味,这点没错吧?就像是太阳直射在饮料上,会导致饮料的味道产生变化。”

 

“辐射会让附近发热……嗯,没错。”

 

“可是我进去游戏前,和进去游戏后,喝到的辣椒味可乐,都是同一个味道,除了二氧化碳全吹走以外,所以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辐射传播。”

 

“既然不是辐射传播,那还有什么条件?”

 

“空气传播和电力传播。数据化的病毒不存在直接使用空气传播,而且所谓的空气传播也是建立在电脑端内有收放器的前提,既然没有的话,那么应该怎么证明是电力传播呢。”

 

十郎把手指伸入冰块与可乐形成的湖泊里面“桌面……能链接全部东西的唯一途经。”

 

“当桌面吸收了所有可乐,再释放出来时,就变相以为是可乐在控制冰块,实际上可乐只不过是最表面的东西,真正能让可乐变得可有可无的,是桌面。”

 

“利弊器利用落后款式的电脑端,将附近所有电源统一供应在自己身上,然后再从自己内部逐一放射在附近的电器,形成病毒入侵的景象,实际只不过是运用电力强制运作附近电器而已,所谓的不可操控,应该是指某种程度上的破坏了操控的可能。”

 

“目前为止,这是我能推测到的范围了。”威仪奉说完这句话后,库箩立刻拿起餐巾擦干净桌面上的可乐。

 

“进入游戏的部分,能仔细说明吗?”石井十郎抢走库箩正在擦拭的餐巾,然后缓慢地来回在桌面上抹干净。

 

“你之前也说过,自己有类似的处境,能先把你的部分仔细说明吗?”锐利的眼就贴合在威仪奉脸上,看来双方的情报都必须完全交换,才更能信任彼此。

 

“人类清醒的时候,还会清晰的记住自己发过的恶梦不。”

 

“印象深刻的部分会清晰记住,而大部分都是随之消散。”

 

“那么我和平常人就稍微有点不同,即使清醒了也能完整地记住自己发过的所有恶梦,有时候就算灌醉自己,还是清晰知道恶梦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宛如第二个现实。”

 

“石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里已经清楚不少事情,这就好说多了。”

 

“什么事情。”

 

“「宛如第二个现实」这句话,就是我进入游戏后所有感官的基准,无论是周旋在脸上的微风,还是倾洒在树叶间的光丝,以及背靠着柔软的青草,甚至迎面吹来没有化学成份的空气,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种感悟,即使模仿大作家把这段说出来,估计也没人相信除了数据和证据以外的,直觉。”

 

“对。”「没人愿意相信除了数据和证据以外的,直觉」当年常去心理医生诊疗时,就会听见这句话,有因必要果的世界里,科学代表着一切,介于科学和迷信间的伪物,均被无情地淘汰,直到遇见第二个相同病症的人为止,我都是孤军奋战。

 

“我还以为会一直开启单人模式直到游戏结束,结果,这个模式居然提早结束了。”威仪奉笑着,他和十郎开始说出同样的话,那便是不会再被世界玩弄,两名玩家联合结束垃圾游戏。

 

库箩好不容易单手整理好自己刘海下的暗色蔷薇发夹,结果被眼前两人突然握手的姿势,吓得发夹又掉在了地上。

 

“午餐时间快结束,我也必须回开发组里……。”威仪奉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那么我也……。”

 

“石郎,今天你一整天都拿去请假会比较好,开发组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威仪奉把眼神转向库箩,只见库箩吓得往后缩。

 

“明白了。”

 

“Cosplay爱好者,刚刚听见的东西妳全都忘了没错吧?既然忘了就没问题。”缓步离开快餐店的威仪奉,消失在楼梯口中。

 

威仪奉走好许久,库箩才敢小声说出这句话“……我不是Cosplay爱好者,我有名字给你叫的,名叫库箩!”

 

“当面说会更好吧?小鬼都走很久了啰。”

 

“我知道……。”

 

十郎拿起库箩右手里刚捡起来的暗色蔷薇发夹,小心翼翼地佩戴在对方整齐的刘海下“抱歉,我不能完整代替妳的左手,至少在妳左手康复之前,帮忙做这些小事情。”

 

“恭子,回到家了吗?”

 

“比起自己,更加关心我老妹是得不到回报的,难不成妳有受虐狂体质……。”

 

悬挂在肩膀上亮泽的黑色秀发,佩戴着暗色蔷薇发夹的齐整刘海,偶尔能看见对方整理头发时,会露出小巧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明亮的眼与鼻梁,略微苍白的小嘴时不时会咬自己纤长的手指,身穿可爱的初中校服以及印有花纹的黑色长手袜、黑色过膝丝袜,挺直腰骨时能在小山丘般的胸前,嗅到她那独特的体香。

 

“小丑的哭声能换来观众的笑声,而我的一切能不能换回一位挚友?赌注还没用完,赌局就不会结束,至少请让我坚信这种愿望,是伸手可及的。”

 

血和泪都没能成功地让这孩子后退一步,即使她颤抖着双腿多么害怕陌生人在面前。原来忠犬八公的故事,仍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播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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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3、捡起负担■[/align]

擅自把老妹肩膀上未知的负担抢走,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沉重,但是没人愿意站在前面成为大树的话,也就不会出现避风港一词,「幸福总是用牺牲换来」这种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说一次句子,原来内心里还是残留着啊。

 

“深夜2点记得开启手机。”花俏的移动端安稳地放在十郎裤袋里,库箩搭上刚招来的计程车后“估计回家中途要转几趟计程车才行,不然天狗们肯定能追踪我在这里出现过。”

 

“每次听见妳说天狗,我都会联想到座敷童子……真的好吗?一个人回去什么的。”

 

“天狗们不敢审问我,即使我说不允许追踪伤害过我的人,她们也不会听,所以一个人回去是最好的结果,假设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在,恐怕那人只有审讯几天的下场。”

 

“我不是担心黑羽企业的女儿,而是库箩。”

 

“女孩子独自回去或许很危险,但也请别小瞧女性,虽然恭子的哥刚刚说担心的人是库箩,稍微有点小高兴,只不过这完全无法弥补你之前喊过我这么多次那个,该死的词汇。”

 

“深夜2点打开手机抄下妳打过来的电话号码,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回去,就行了吗?”

 

“对。”库箩挥了挥用纱布连着厚纸皮包扎的左手,计程车立刻关上车窗然后快速离开,直到消失在喧哗的闹市区内为止,十郎才转身离开。

 

“稍微记下了那辆计程车的车牌号码,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如果深夜2点没收到电话的前提下,这种细节应该能减轻麻烦。”循规蹈矩地石井十郎,宛如第二个人物一般,裤袋里传来移动端的铃声,吓得十郎原地跳一下。

 

“喔!还以为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突然忘记自己也有手机来着。”从裤袋里掏出那台感觉款式落后许多的移动端,来电显示自己的晚辈水岸敬本,随手滑动电话按钮并接取“任务完成还是发生什么事情?水岸。”

 

“恭子大人已经顺利护送回石井前辈家,石井前辈的母亲也出来迎……中途谎言编写不少……希望能……吧。”

 

“水岸,你那边信号太差,能不能换一个地方继续说。”

 

“石井前辈,现在好点吗?”

 

“继续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下。”

 

“恭子大人这么早回去,石井前辈的母亲难免会怀疑,所以晚辈我稍微编写部分谎言进去,希望能为前辈你争取一点时间,也可能没有效果,总之主要任务护送恭子大人,倒是完成。”

 

“嗯……做的很好,欠你的人情肯定会有一天偿还,到时候千万别拒绝。”

 

“帮助前辈的事情,晚辈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居然偿还什么……。”

 

石井十郎发出恼火的声线“别拒绝,可以做到吗?”

 

“既然前辈大大方方的说出偿还,那晚辈我到时候就不客气的收回人情。”

 

“嗯,我们都是「放弃走最欢乐的人生路线」上的战友,没有客气的必要。”午后阳光照耀着秋叶源的道路,吵闹的人群就在身边擦肩而过,五花八门的萌广告贴在各个商业大楼上,熟悉的ACG音乐就在耳边周旋。

 

“明白……晚辈我先走一步,剩下的问题只能等石井前辈回家解决。”水岸敬本推开发出锈声的大门,日暮里的风逐渐吹起自己浅色调的刘海,没有生活垃圾的小路展现在眼前,千篇一律的低楼层居民建筑正试图遮挡阳光。

 

“明天见。”

 

“明天见,石井前辈。”电话声被挂断。

 

“单人模式的故事又开始了,真不想再这么闹下去。”恭子的事情还没看透,库箩的问题还没解决,威仪奉的疑难还没妥协,名为世界的坏蛋从来都不喜欢逐一放下麻烦,现实宛如恶梦,不对,真正的恶梦会在每晚侵蚀着你神志,沉睡之后便是第二个现实,即使你不想面对,五感也无法欺骗你。

 

疼痛能让你从恶梦中醒来?

 

那么我现在捏着脸,又能否从现实中醒来?不可能吧,不可能就对了,人类闭上双眼时根本无法区分身处现实还是恶梦,正如人类睁开双眼一样,当五感被代替的瞬间,就已经失去苏醒的机会,如今的我希望两边都是恶梦。

 

终究,无作为的希望实际上是无法摘下的星辰而已,既然如此为何不脚踏实地的在恶梦里前行,或许真能在悬崖边上看见喜欢的景象,即使踏错一步便是落进地狱的程度。

 

石井十郎来到附近漫画室里,直到旁晚来临为止,都决定在这仔细打算好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

 

——和往常一样,冲回公司拿着公文包,搭乘满载而归的电车,小跑回到家门口,窗户传来诱人的饭菜香味,玄关处的灯依旧亮着,打开大门走进去换鞋,来到客厅坐下等待着父母煮好的饭菜,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常话题,以及老妹恭子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吃饭的原因。

 

当然,晚辈水岸已经糊弄过去,如今只是想在我嘴里得到最终确定。

 

没人愿意相信一个5岁的孩子所说的任何事实,以及谎言,所以恭子想做些什么,都需要看着大人的脸色才能继续,如今被闭关在家中几天的她,就更加难以乱动。

 

致曾经最爱的老妹,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伸手可及的未来里能否再次看见妳的笑容,以及听见笑声。

 

“十郎,恭子真的在幼稚园里打架了吗?”

 

老妈不知厌烦地拼命重复着这个问题,即使已经知道答案也如此询问,这幅担心的模样我小时候早就见过很多次,直到现在还是有点畏惧。

 

“嗯……嗯,老妹她打赢男生,除了打掉牙齿以外没别的。”

 

“孩子的妈,没有看见十郎在困扰着吗?”老爸偶尔会出来帮忙。

 

“恭子这么乖巧的孩子会打架,怎么可能不问清楚点,而且你看看十郎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多半是完全没调查清楚,不行……明天我亲自去问幼稚园的教师,以及那个被打的男生家长。”只不过地位在老妈之下,恐怕作用不大。

 

“幼稚园的教师安排老妹下周才回去上学,而且校长下午不是才光临过我们家吗?”

 

“那个是校长?张嘴闭嘴说「恭子大人」的小白脸,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哪有可能是校长,骗大人是不对的,十郎。”

 

没错,骗大人的不对,但不骗你们就是我不对了“你们听说过黑羽企业没有,那个企业旗下的资产就包括老妹就读的幼稚园,而下午进屋的小白脸,实际上是黑羽企业的独生子,简单说……。”

 

“大少爷……。”

 

“既然他什么也没做,就说明还是很关照我们家恭子的。”

 

“下午我应该没做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忘记给他端茶了,真糟糕。”

 

“孩子的妈,不如我们考虑让恭子去别的幼稚园吧,反正过一段时间就到上小学的日期,就像十郎一样转眼间已经成为大人。”家里两位大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总之她们相当紧张恭子的入学问题。

 

就算我说刚刚那些都是骗人的,估计不会有人理那种问题了“老爸老妈,老妹继续就读那幼稚园里会更好,随便转去其他幼稚园又要编写原因,而且有校长协力的话,老妹也不会有黑历史出现在文案里,接下来就等入学而已。”

 

“可是恭子在幼稚园里打人喔。”

 

“说的好像我小学就没有打过人一样?”十郎放下筷子指着自己“到头来不也是变成打工族的年轻人,所以没关系的,老妹的童年不差,至少她还有我这个聊天对象。”

 

“十郎已经长大了。”老爸拍着老妈的肩膀“我们还以为儿女们还在摇篮里听着童谣睡觉时,也忘记她们早就学会说话走路,除了担心以外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们,别嫌弃就行。”

 

“哪有子女会嫌弃自己父母的。”当然这句话不概括所有人,那位名叫库箩的孩子,貌似就是很讨厌自己父母的人。

 

“既然长大了,好歹让我们看看未来媳妇,到头来从幼稚园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类似的身影。”所以说,地位远远不及老妈的老爸,仅仅因为一个问题就扭曲。

 

“……啊,又来了,矛头转向这边。”

 

“父母不奢求你会交到一个可爱、温柔、贤熟、大方、礼貌的女孩子,至少是个正常人不像你这么邋遢就行,如果会料理那就更好了,不会也没问题,老妈会教她,所以,十郎你快去参加联谊。”

 

“老妈,不知不觉妳已经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了啰。”

 

“十郎!!”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参加联谊就行了对不,那周末我就去参加,晚上很晚很晚才回来,最好是宾馆渡过一晚的程度,这种可以没。”

 

“是女朋友!”

 

“饶过我吧老妈。”

 

“打理好自己那堆须根,明明才20岁出头的人,胡须居然这么多,你看看孩子的爸,哪有像你这么离谱的。”

 

——家常话题在晚餐中进行,虽然中途穿插不少小片段,至少不会轻易地破坏了这个家的温暖,直到晚餐结束。半夜,恭子已经被老妈抱在自己房间里沉睡,十郎从空无一人的卧室起床,拿着那台略显花俏的手机端,徒步来到便利店。

 

“即使是春天,晚上还是稍微有点冷啊。”

 

欢迎光临。伴随着自动门开启,头顶立刻发出机器式的发音,琳琅满目的食物整齐排在架子上,略显冷清的马路上,与深夜时分的便利店完全不相称。

 

“我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原来是新刊发售啊。”某些比较健全的杂志,以及周刊都在便利店里发售,然而今天就是发售日,所以便利店里出现较多的人。

 

“本来打算买烟,看样子还是算了。”距离深夜两点还有比较充裕的时间,随便去附近自动贩卖机里买点饮料,然后走去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再打开移动端,会比较好。

 

电子仪器的追踪手段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假设这台花俏的移动端稍微打开了的瞬间,就会暴露地址的话,肯定不能随便停留在日暮里,即使只是短短的一分钟内。

 

沿途走了不知道多久,总算来到连自己都难以辨别地方的自动贩卖机面前,投下硬币并且按下Dr pepper“小鬼他就是喜欢喝这种药味饮料,虽然到嘴里时还是不知道什么药剂的提取物。”

 

还没扭开饮料,自己的移动端闹钟便响起第三次。

 

“深夜一点五十九分到了。”异常注重时间观念的石井十郎,滑动掉自己的移动端闹钟,拿起手里另一台略显花俏的移动端,提早大概30多秒的时间开启手机。

 

5、4、3、2、1——深夜2点已经到来,‘叮’铃声比想象中还要可爱,石井十郎松了一口气后,用另一台移动端抄下那段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十郎立刻关掉这台花俏的手机,然后迅速撤离原地。

 

“电话通了。”一边小跑离开现场,一边拨打电话的十郎,略显气喘“库箩小姐吗?”

 

“先别说话,快点离开那里。”电话里传来那把熟悉的声线,比想象中还要烦躁许多,看来就算我提问她有没有被审问,估计也不会说出真话。

 

“已经在跑着离开。”

 

“那恭子的哥就一边跑着一边听我说吧。”

 

“——哈——呼。”电话内被十郎的吐吸声充斥着,但没有这种声音就难以确保最高跑动速度,所以库箩忍受着耳朵被性骚扰,并躲在厚大的棉被里小声地说着计划。

 

“恭子的哥,请仔细听着我之后所说的内容。”

 

“嗯——呼。”石井十郎跑动时的呼吸声持续不停,宁静的夜街里传来自己脚步声的回音。

 

“现在被天狗们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条,尽可能躲开所有天狗的视线,然后明天光明正大的在黑羽家门口处,说要找黑羽大小姐,带上好礼物赎罪吧。”库箩烦恼半天的问题,却得不到理想的结果,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也隐隐带着恼火。

 

“这就是妳的最终计划吗?”

 

“嗯,想过很多种不可能的方案,最后还是这种结果。”如果用「现实」来代替「结果」的话,库箩已经是在憎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还好,这次是有备而来的我。”

 

下午的时间段内,呆在漫画室里理清楚所有事情的过程,可不是假的,单纯为了预防一切可能以及避免一切可能。恶梦前沿里曾遇到过不知所措的突发案件,也就更加清楚,现实丝毫没有施与一点同情的机会,既然没有,那就死心塌地的闭上双眼,解决好身边的威胁。

 

“恭子的哥……有其他方案。”犹如听见希望一般的声线,就在移动端里发出,库箩迫切地想知道这份自己也得不到的答案。

 

“冷静的听我说完,库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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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4、施与■[/align]

[align=center] [/align]隐约记得直到刚才为止,都需要完成什么很大的使命来着?貌似托付这个使命的人,留着一个短发的形象,整齐的刘海间佩戴着蔷薇发夹,身穿可爱的校服以及黑色过膝丝袜,刚好能满足一只手掌大小的胸部,左手包扎着白色纱布……。

 

是左手吗?左手还是右手来着。

 

“完全记不清楚。”石井十郎挠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仍不想清理的须根就在下巴呈现,身穿破旧服饰的他正站在自己家门口。

 

很寒酸吧,关不紧的大门破烂的窗户,寒风吹响着屋檐下冰锥,墙面被枯萎的植物缠绕,勉强能看见文字的木牌就挂在大门上,这里不是哪个贫民屋子,正是恶梦前沿里镇长曾居住的地方,如今,石井十郎是这个镇的新镇长。

 

“我回来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没有点燃壁炉的室内漆黑一片,温度丝毫没有提高一点,大衣依旧穿在身上抵御寒冬。

 

石井十郎迈步走去二楼,发出异响的木制阶梯比想象中要结实许多“库箩?”

 

那是一位,没有特意去修整的黑色秀发,悬挂在瘦弱的肩膀上,并不齐整的刘海处佩戴着用花干制作而成的发夹,风吹起发丝时会露出缺角的耳朵,清秀的眉毛下拥有一双黯淡的眼,略微红润的小嘴时不时地憋在嘴里,身穿深色调且不合身的西欧复古连衣长裙,在服饰的衬托下手臂和脖子上的肤色显得异常苍白,挺直腰骨时如同小山丘般的胸前,必定搂着几本已经陈旧不堪的书籍,绕后观察勉强能看见背部有不寻常伤痕,的孩子。

 

大概14岁左右,与大部分镇民相比要聪明许多,至少是个识字的人,并不清楚她是否曾接受过高等教育,目前唯一资料便是,这孩子是离岸镇镇长的养女,希顿家家族一员。

 

“库箩?”如常喊着这个既熟悉又怀念的名字,来到自己那个冰冷的房间内。

 

被十郎暂命名为库箩的希顿家少女,正坐在床上裹着陈旧的棉被,保持张开角度45°以下地查阅书籍,即使那本书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

 

“又是《说谎的女巫》吗?”石井十郎轻步来到库箩面前,这本封面印着奇怪名字的书籍,原本就是希顿家少女行李箱里的物品,而自己楼下那32本书籍再次回归原处。

 

“……。”

 

这副冷淡的表情比想象中还要难以阅读,看样子,她没有把书页翻烂的程度,肯定不会和我搭上一句话,只不过我有更加残酷的手段允许使用。

 

“每天一句话的承诺呢?”石井十郎在库箩面前露出邪恶的笑容,并且举起双手张牙舞爪地摆着一个可笑的姿势。

 

库箩不耐烦地合上书籍,狠狠盯了一眼十郎后,闭上双眼回应“今天是第二次回话能不能别再烦我。”声线里略带烦躁,即使如此说完之后的库箩,仍然保持一副冷淡的表情继续翻开书籍。

 

“我今天问话第二次了?”

 

房间里只传来翻开书籍的声音,库箩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不对……。”石井十郎摸着下巴的须根“起初只是说一句话的库箩,如今能却回应是第二次回话,也就是说大家共识的时间比想象中推移了不少,这里也没有日历这种高级玩意,更加没有富裕的纸张记载无所谓的事情。”

 

“……。”身旁依旧传来库箩翻开书籍的声音。

 

“也就是从那次走出房门之后,我就不知道被略过多少时间,如今……。”窗外还是白天状态,雪花依旧下个不停的寒冬“楼下的枯木影子没有变短,现在不是中午时分,室外的吵闹声比较稀疏,感觉是早上……等等,假设真是早上的话,那我岂不是刚出门没多久,又傻乎乎的进来然后强迫库箩说话了?”

 

库箩难得把目光转向石井十郎,这烦恼到不能再烦恼的身影上,只不过她还是没有发话,冷淡的视线继续放回书籍里。

 

“正常来说,等久一点罗亚会过来的前提下,便是清晨,没有过来,便是下午,如此区分应该更加合理,只不过能强迫我早上必须出门,肯定是麻烦事。”十郎忍住了大事一词,转口接上麻烦事的说法。

 

如此思考的瞬间,大门处传来敲打的声音。

 

“罗亚?不对,罗亚拍完大门之后会毫不客气的进来,表示自己要进来了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站在门口不识趣的,是其他人。”轻声关上房门,十郎小心翼翼地走回一楼大厅。

 

“有人在吗?”门后面传来一把中年男性的声音。

 

“来了。”比起光是敲门不出声,现在能听见人类的声音,至少放松了不少警惕,毕竟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异物代替不可理喻的战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紧张,稍微不留神都可能会死在异物,或者同为人类的手里。

 

开门之后雪花飘进这个寒冷的客厅“打扰了,少主。”即使我已经是这个恶梦前沿的镇长,老一辈成员都不会随便改口叫石井十郎为镇长。

 

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这样子称呼更加轻松,毕竟没有过多的身份悬殊,而且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不认同这次选举,石井十郎如此思考着。

 

“这次到这里是什么事情。”来到满是刀痕的圆桌前,两人立刻坐下。

 

“少主打算和罗亚一起去离岸镇一段时间,对吧?”眼前这位中年大叔的语气比刚才沉重了许多,以为是什么大事情的时候,却没办法用先前的记忆做对比。

 

具体来说,我又是从故事的中间开始读起。

 

“嗯……大概,很快就回来。”应付式的语气就在十郎嘴里吐出。

 

“在此期间,谁来打理恶梦前沿?”这种疑惑不止是中年大叔会猜到,石井十郎自己也已经推理不少,假设真要去几天其他城镇的话,肯定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筹备。

 

最低程度也要留守一个人在这里,但是罗亚选择和我一起前往离岸镇,躲在楼上保持不说话的库箩绝对不能充当临时镇长,而且目前这个屋子也没有其他熟人在的迹象。

 

可以判断为,根本没人打理。

 

相反,假设一天来回的级别,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惜麻烦事要在旁晚之前必须得到结果,那么谁能保证能让我们两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安全快速地通行。

 

恶梦前沿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便是……商盟或者,离岸镇的希顿家。

 

“既然是那群人和我结伴而行的话,就没问题。”总算猜到故事开头的十郎,认为这种情况没有问题绝对不可能的,别对任何陌生人抱有信任的态度,也许这次是应邀去离岸镇不知道干些什么。

 

中年大叔磨蹭着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最后都被叹气声所抹灭“在没有您的周末下,希望能得到您的保护。”

 

犹如祈祷一般的话语,这句话不像是在对我所说……想起来了,罗亚夫妇在用餐前曾经也这样进行过。

 

「感谢在没有您的周末下,我们也能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肴。」

 

果然是祷告用语,比想象中还要麻烦许多的仪式。

 

过后,中年大叔向石井十郎塞了一件黑布包着的东西“少主,恶梦前沿里识字的人已经不多,如果这次带走两位,城镇会变得零零散散,被猎人或者佣兵等势力吞噬也是迟早的事,本来就没有抵抗能力的镇民,除了迁移以外毫无办法,未来这里成为废墟的可能性很高。”

 

即使石井十郎还留在这里,恶梦前沿成为废墟的时间,丝毫没有减慢,关于识字的问题确实是很严重,这座城镇里屈指可数的镇民是拥有文化的,而且也没有孩子出现在街道上玩耍,所以不存在着后人传承。

 

完全没发展道路可言的恶梦前沿里,只能等待这一代逐渐老去的命运。

 

石井十郎拆开黑布之后,摸着这个亮晶晶的冷兵器回应“果然是武器。”

 

“这是我家里面一直不敢拿出来的细火枪,小乔又灵活所以藏起来也相当方便,一只手的程度就能拿起,子弹的偏移程度可能有点大,只要距离不远的情况下就没事……。”

 

“这是子弹吧?”石井十郎拿出黑布里,连同细火枪一起包裹的金色小钢珠。

 

“没错,只有5颗而已,请小心使用。”

 

“怎么感觉比我想象中还要奇怪。”石井十郎摸着称之为子弹的钢珠,开始回忆起自己理想中的子弹造型,貌似是圆柱形的东西来着?

 

“少主不会用这玩具吧?”被中年大叔称之为玩具的东西,实际上是杀人武器,但又命名为玩具,毕竟它无法对异物造成有用的伤害,简单的说,它就是专门对付人类用的玩意。

 

“嗯……完全不会。”石井十郎放开手上的钢珠。

 

中年大叔拿起细火枪,推开枪膛以及握柄处的关节,将一颗金色小钢珠强行塞在轮轴上,然后合上关节滑动上弹轮,摆出一副准备要猎杀石井十郎的姿势。

 

“刚才的作法,记住了吗?少主。”

 

石井十郎立刻举起双手“……喔,还以为你要杀我。”

 

大叔缓慢地放下细火枪“如果杀了你有好处,我会毫不犹豫。”

 

“我可以把这段话当作这是杀人宣告吗?”

 

“少主,你要记住细火枪的几个缺点,第一是不能随便让这玩具靠近火源,第二上弹时一次只能填装一发子弹而已,填装多发时会卡壳所以绝对不行,第三是轻拿轻放。”

 

“原来如此,所以刚刚举起手时特别豪爽,但是放下来时却像在温柔的对待婴儿一样。”

 

“以目前的工艺而言,没有不走火的枪支。”

 

“少主?”门外传来另外一把熟悉的声线,中年大叔立刻扳开细火枪取出子弹,然后快速包扎在黑布里一起塞在十郎手上。

 

“必要时就别客气的用吧。”大叔留下最后一句话后,便转身走出大门,雪花也在他的身影之下吹进这个寒冷的大厅里。

 

“这手枪应该属于贵重物品的一类了吧?”带着疑问的石井十郎,把细火枪塞在自己破旧的大衣里并且藏起来。

 

总算理清楚来龙去脉的十郎,站在满是刀痕的圆桌前。现在要陪同罗亚一起离岸镇办事,来回约计一天,可能会伴随风险。

 

等等,库箩今天会说出两句话也不是什么意外。那孩子即使外表总是那么冷淡,或许已经在昨天晚上,也就是我记忆缺失的部分时,听到过今天要去的地方。

 

“才会狠心之下答应我说出第二句话吧。”石井十郎抬头看着二楼的木质楼梯。

 

‘咿——’罗亚的身影在大门处出现,雪花伴随着寒风飘了几片进来客厅。

 

“少主,昨天不是说过要你早点出门吗?怎么现在才出现在大厅。”罗亚生气起来的脸色一点也不可怕,原本破烂的地砖逐渐被凛冬染白,原本就很冷的室内如今变得更加难以形容。

 

“稍微遇到一个人而已,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这里协调而已。”

 

“不可能,这消息昨天通知过大部分老人,今天早上应该没有不识趣的人出现在这里打扰少主才对,少主该不会是想用这个借口掩饰睡过头的事实了吧?”

 

——石井十郎听见罗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拿出自己大衣里面,那个被黑布包裹着的细火枪,情况比想象中稍微有点不同,两个理论都能应用的前提下,还是别乱动比较好。

 

假设这次是自己的葬礼,那么细火枪就是最好的逃生手段,假设这次是希顿家的葬礼,那么我就是这次事件的犯人,哪怕不是,细火枪足以成为证据。

 

眼前的罗亚还是非常生气地教育着我,但我并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大概是不想让选择丢给眼前这个能信赖的人,去决定吧?

 

毕竟选择完成时,就是背负后果的瞬间。

 

“少主根本没听进去啊……。”罗亚用手遮着脸,转身走向室外“无论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总之现在就必须动身去离岸镇,快跟上本人脚步。”

 

“……喔!”

 

踏出家门的瞬间,寒风直逼着身体颤抖,雪花飘落在各个寒酸的建筑上,身旁的枯树似乎在低喃着这个苦涩的城镇里没有一丝营养,没有铲干净雪地的路面就踩在石井十郎脚下。

 

等待着2人上车的,便是名为‘商盟’的团队,三辆马车上都用小麦色的帐篷,遮住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厚重的车身把雪地压出车轮的痕迹,巨大的马用缰绳栓在马车前。

 

很麻烦的事情,但不迈出这一步的话,二楼那个小小的身影就不会安心地离开窗户旁。

 

“走吧,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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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0.35、情报■[/align]

[align=center] [/align]有人走过的地方便是路,即使这条称之为路的地方比想象中还要难行,如今坐在马车上就更能感受到,来自屁股的激烈的震动。

 

“我屁股都已经麻木……罗亚。”尝试转换姿势减少震动伤害的石井十郎,一脸难受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罗亚。

 

“请再忍耐一下,少主。”不止是十郎,罗亚也没有习惯马车这种奇怪的节奏。

 

雪花就在马车后面飘过,崎岖的道路让小麦色车棚里三人,即使坐着难以保持平衡,布帘被风吹起时隐约能看见外面的风景,马声与鞭挞声持续不断地在耳边环绕。

 

毕竟离岸镇和恶梦前沿的距离还是比较远,而且又害怕异物会出现在附近。

 

所以现在车速应该相当快,的吧?

 

“你们两个第一次坐马车么?”背靠驾驶座的中年男性抬头询问两人,和其他镇民没有多少区别,都是一副没有吃饱且憔悴的样子,手指间染满各种晒痕,头发至少比十郎要整齐一点,眼里时不时露出凶光。

 

“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商盟的成员之一,名叫……。”罗亚说着的同时,对方也挥了挥手。

 

“我们成员之间都是看脸认人的,名字除了交易时会冒用以外,几乎别无用处,现在随便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你们也可以干脆叫我大叔。”

 

“那么,大叔。”石井十郎摸着自己下巴的须根。

 

“说吧,大部分情报都不是免费的,但你们是贵宾,不重要的情报可以免费提供。”

 

石井十郎琢磨了许久,总算张开嘴巴说出自己最大的疑问“……还有多久才到离岸镇?”

 

听到这里时罗亚已经捂住自己的脸,而那位大叔笑着回应“你拿起脚下部分干草塞在自己裤子里,然后顺势坐在这上面,或许能减少一点痛苦,具体还有多久到离岸镇,我还真无法计算,毕竟外面下着的雪如果越来越大的话……。”

 

听见大叔说到一半时,另外两人已经捡起脚下的干草。

 

“……你们两个年轻人真是。”

 

“太好笑了,对吧。”

 

“嗯,确实如此。”

 

“虽然没想象中舒服,至少比刚才好了一点。”石井十郎回到正常姿态时,才开始询问关键部分“商盟绝对不止三辆马车才对。”

 

“这车不是商盟的。”

 

“黄色帐篷是商盟的标志。”罗亚开始自言自语“没有特别的理由是绝对不能模仿商盟,不然会被商盟记载在黑名单里,也就是永远不允许成为交易对象。”

 

“没错,这条规矩大家都记得嘛。”大叔拍了拍手掌,紧接着把神情严肃了起来“既然你们是贵宾,就不妨把一部分不可能公诸于世的事情简单描绘一下吧,这三辆车既不会记载在黑名单里,也不属于商盟,只不过是贴着商盟名义,所做的——稻草人。”

 

“……里面的人会怎么样。”被描述的稻草人,正是如今在座的三人,以及其余马车里面的其他人物。毫无例外,目前知道这事情的人大概就只有该马车帐篷里全员了吧?

 

罗亚惊讶一脸的同时,与石井十郎的眼色交互,双方都露出并不知情的样子“我记得这是应邀去离岸镇参加一年一度的虹光节……来着。”

 

说出这个记忆里没有的情报的人,正是罗亚。

 

“虹光节?这是什么,离岸镇从来都没有这个节日。”

 

“所以说,我们是被骗了上车?”

 

“不能说被骗……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佣兵进行勾搭,或者是被他们利用,所以干脆欺骗所有人,让盛宴变成最终手段。”

 

最终手段?好像说的商盟已经走投无路一般,不过罗亚也被骗的话,说明这次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起自家窗户里,出现库箩小小的身影在遥望着我的回忆,假设她真的在担心仅仅聊过几次天的我,那么。

 

接下来会遇到的事情,则是一去不复返的程度。

 

“没有猜错的话,我们这群诱饵大概是在离岸镇附近徘徊,遭遇袭击就立刻往回跑。”

 

“猜对了。”

 

“袭击我们的人,是‘佣兵’没错吗?既然没错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详情,别看年龄上的问题,实际我们也有和佣兵作战过的经验。”

 

当然,这句话是假的,和佣兵对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但是没有把自己的谎言当成实话,就没有办法交换大家的情报,正如这大叔所说的,情报都不是免费,更何况是重要的情报。

 

罗亚意识到我所话后,立刻做出从大衣里拿出什么东西的举动“当然,对付佣兵的武器我们还是每天自备,如果你们逃不掉的话,我们或许能救下一两条命,那个时候请你们结账就行。”

 

“细火枪吗?不错的判断。”能从大衣里掏出来的东西,除了那玩意以外大概就只有匕首以及粮食而已了,但是大叔却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衣服里面的武器“不用拿出来也可以,这玩意走火就麻烦大了。”

 

“即使你说袭击我们的人,可能是‘佣兵’但我们也无法确定。”

 

“成立出情报交换等价吗?”大叔比想象中还要聪明。

 

“不行吗?”

 

可是大叔根本没有阻挡我们的意思“至少你们是我遇到过的年轻人里,算是比较机智的,只不过如今大家都把脖子放在刀刃旁,不交换情报,恐怕真会变成零价值。”

 

“感谢你的同情,愿没有您的周末下,能得到您的保护。”石井十郎拿出早上又遇见过一次的祈祷用语,模仿完成后说给眼前的大叔听。

 

听见十郎的祈祷声后,两人也开始重复着这句话“愿没有您的周末下,能得到您的保护。”究竟有什么含义,目前为止还是无从得知,即使是出自自己嘴里。

 

“「驾表现里渊」这几个字听过没。”

 

罗亚突然恍然大悟的回应着,说出这句话的大叔“上个时代的笑话?”

 

异物没有出现,骑士还是国家的象征时,君主制便是这个时代里唯一的构成方案,如今能称呼为「上个时代的笑话」,全因为君主制被破坏了,异物代替了战场,资金与资源疯狂锐减,坚固的堡垒开始四分五裂,最终埋葬在贫民之中。

 

无能的王以及无能的骑士,如今依旧被人称之为笑话,三句不离呆在百姓嘴里,直到下一个时代来临。

 

“这个笑话并不是虚有其表。”

 

“也就是被沿用了下来,没错吧?”

 

“驾区,堡垒以内的人和事,俗称被光掩埋的情报——在上一个时代里,‘驾’意味着堡垒以内的大臣或者贵族,如今却是形容资金充裕到能买马的人,掌握驾区的情报,基本就不愁吃穿,同时也是商盟中不容忽视的单位。

 

表区,盾牌之后的人和事,最为真实的虚伪情报——丑陋的情报从官员们嘴里说出,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真实成分可言,如今便是大部分情报交换场所,最为真实的虚伪情报,一点也没有错,故意露陷情报的人,正是驾区。

 

现区,平民相谈的人和事,也就是随便就能得到的情报——无穷无尽的流言在这个区域繁衍,无论是有用或者没用,都可能会被平民加大或缩小过原本的事件经过,不存在着有利情报,便是现区的代表。

 

里区,背地勾搭的人和事,徘徊在灰色之间的情报——任何涉及走私、杀人、放火、贩毒类型,都是在里区进行,知道的同时也会让自己埋葬在知道的过程,部分人为了生存不惜一切的进来,部分人得到利益后又不惜一切的逃离,在苹果与毒药之间决择的灰色领域。

 

渊区,谷底尽头的人和事,残酷到深不见底的情报——管理着里区全部,暗地与驾区勾搭,捆绑着不利信息直沉大海,完全漆黑一片的世界,即使再怎么洗干净这双手,也会被新的血迹染上,毕竟是最肮脏的地带,即使说出去,也没人敢愿意听。”

 

大叔紧绷着脸颊的神经,一字一句地吐着自己所知道的部分内容,像是教堂里那位温柔的神父,在教育着前来玩耍的孩子们一般,很遗憾的是,这个世界里的教堂,老早就变成废墟。

 

“渊区……真的存在世界上来着。”罗亚试着回应这个话题“道理虽然都懂,渊和驾勾搭,驾管理着表,渊管理着里,才逐步形成现……那么如今的渊,是谁在打理?”

 

“同一人的可能性难道没有吗。”

 

渊是驾本身,这一点谁也曾试着打量过,可是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为什么“食物、武器、权利,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三种东西,随便一种拿到手之后都忙得不可开交。”

 

“对,一切都贫乏的世界里,拿着富裕的东西就会越难控制,到头来可能演变成争夺,但是没有被争夺成功,就惹来不少怒火。”

 

所以说,这次的佣兵,不全然是为了洗劫。

 

“虽然是猜测而已,根据刚刚所说的所有内容拟订,大概是一群受雇什么人的佣兵,故意进来商盟车队的必经之地闹事,而且现在三辆马车上,除了商盟的人以外,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不清楚隔壁马车是否也在聊这种内容,只不过商盟不可能随便拿人质作为商品运输,所以最准确的判定是,假设勾搭对象就在马车上,这次就不会出现灾难。

 

“被我绕着圈子说这么久,居然还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大叔虽然想再次拍掌,但是马车上的震动已经被之前要强力许多。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一般人也能理解到。”

 

“然而我们两人难以被怀疑……。”

 

“一个谎称自己衣服里有细火枪的男人,以及一个连马车都没习惯的男人,能和我聊这么久大致上也能知道是什么身份了,与其说难以怀疑,不如说你们才是比较像商盟里的成员。”

 

“……情报稍微交换一下,把初次被袭击的事情告诉我们,可以吗。”十郎玩弄着自己的十指,显的现在自己比之前更加放松警惕。

 

“代价呢。”

 

“我把这份情报的分析交还给你。”

 

“应该怎么信任你的分析不是一五一十的交还。”

 

确实,永远都没办法证明自己,能没有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分析“……那么,接下来你会自言自语,我也会自言自语,不存在交换的情报,就没代价的必要了。”

 

“如此一来,初次袭击的事情,就难以保证是真事。”大叔笑着回应。

 

十郎也笑着回应“那我也试着分析这个假事,让旁听者去决定好了。”

 

“三天前,还没到离岸镇时就遭遇佣兵袭击,八辆马车全部遭殃,当事人说损失惨重,里面什么都被偷光,而且马车也难以复原,商盟的尸体并没有在现场出现,多数都是野外变成残肢染红白雪。”

 

“异物消化掉的另一种说法吗?”

 

“完全可以劫持为人质,然后榨取更加高额的赏金,这种作法却没有实行,并不像普通佣兵会有的所作所为,而且猎人也不会故意破坏马车这种贵重的交通工具,只有一种说法,那便是受雇的‘佣兵’,必须如此实行。”

 

“和正常佣兵不同,是受雇佣兵的话,完全可以解释过去了。”

 

“你觉得哪里很可疑。”

 

大叔那副渴望答案的表情就在眼前上演,一片片拼图散落在自己手里,仅仅为了构成能看的风景,或许需要更加多的时间,如今已经没有那种休闲功夫,大致规划出要边界的话,三人之后的结论会不可思议的联动起来。

 

等等……联动起来?

 

从一开始就拥有的疑惑总算现形,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这群佣兵,必定下一次也会在离岸镇附近徘徊的?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故意派遣佣兵去作战,资金不可能缺的商盟肯定会如此做?

 

如今虽然很麻烦,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

 

佣兵们也需要的东西,就在马车上。

 

可以肯定,初次袭击时的八辆马车里,并没有佣兵想要的,所以伪装成破坏马车变成袭击,实际上只是让商盟马车数量在短期内变少,其次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具体我也不知道的次数里,逐一袭击。

 

最后到第三天的这辆人质车,假设袭击成功就说明,嫌疑犯不在里面,直到袭击失败为止都会如此进行下去?当然商盟并不会遭到什么怀疑,反而人质们却开始自行解决佣兵队,一石二鸟的观察者方法。

 

得出结论的石井十郎,抬头望向两人“商盟在走私什么,具体来说是,有人想利用商盟走私些什么。”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假设是兵器,那么马车上即使再弱的人也会拿出来胡乱反抗,所以不可能是兵器,假设是食物,不可能随便破坏马车就逃离现场,毕竟食物的重量也不是开玩笑的,目前符合的东西就只有香料、药物以及……‘那个’了。”

 

让人上瘾且虚空的东西,称之为药物也可以,假设佣兵们为之疯狂,很可能就是。

 

“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的产量能堪比食物,更没有农民会愚蠢到,食物也不多的世界里,宁愿砍掉庄稼也要种‘那个’。”大叔说的没有任何错误,饥饿会比什么事情都要恐怖,只要经历过什么都不吃的前提下。

 

“盐……。”罗亚时不时颤抖着声线,说出这个不怎么常见的词汇“食物与药物之间,产量相当低,能够轻易携带,任何人都渴望的东西,盐……。”

 

在罗亚家里做客晚餐时,曾把小麦皮当饭,红菜汤当主餐,和梦境里的地方差距悬殊,但这些食物却是这个世界里,算是不错的营养来源之一了。

 

盐什么的,从来没听见罗亚提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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