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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者(写作练习23:夏)》


铃Be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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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温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没有惊醒任何一个人。

 

他四肢着地,一点一点地向大门外爬去,像一条在阴影中蠕动的蠕虫。

 

当他试着推开门时,有些生锈的门轴发出了“吱呀——”的一声轻响,吓得他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好一会儿,在确认没有人醒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给门轴上好润滑后,莱温终于离开了宿舍。

 

门外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头顶的岩壁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那是进入休眠的荧光苔藓,下一次它们发光的时间是六个小时之后。

 

正对着他的岩壁上,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显示着现在的日期————元历2123年7月2日。

 

7月,也就是说,现在正是夏季。

 

莱温做了一次深呼吸,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可能会让整个族群大吃一惊。

 

然后把他列为万年反面教材。

 

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莱温赶紧循着早已计划好的路线前往工业区。

 

他的动作就像猫一样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穿过不知道第几个交叉路口,他终于来到了工业区,他们醒着的时候劳动的地方。

 

四周的岩壁上全是人工开凿过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裸露出一小部分的矿石。

 

挖掘矿石,装进车厢,然后将矿石沿着轨道送出去————这就是他每天的工作。

 

那轨道,就通向地面。

 

如果不是他的兄长莱茵,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去地面上”这种想法。

 

他们的种族十分脆弱,过强的紫外线会让组成他们身体的有机物的化学键断裂,最终变成一滩肉泥。

 

所以,充满阳光的地面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地狱。

 

但是,机车必须要有人驾驶,莱茵就是其中一个驾驶员。

 

循着记忆,莱温在休息室里找到了那个上锁的箱子————谢天谢地,莱茵没有把它换个地方放。

 

摸出事先偷来的钥匙,莱温打开了箱子,一件厚厚的制服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驾驶员的制服,也是能隔离紫外线的防护服。

 

莱温迫不及待的穿上防护服,尺寸刚刚好。

 

坐在驾驶室内,莱温按下了启动的按钮,随后脱力似的瘫在座位上。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接下来就只能前进。

 

手握操纵杆,莱温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莱茵不知为何突然昏迷不起,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莱温只好代替莱茵当了一天的驾驶员。

 

驾驶员需要进行层层选拔才能获得资格,莱温当然没有那个资格,但他和莱茵是双胞胎,两兄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莱温也有进行过驾驶员训练,可惜没有考上,但技术肯定是有的。

 

于是,在那一天,没有人发现“莱茵”其实是莱温。

 

那时正是冬季,也是紫外线最弱的季节,但莱温还是感受到了皮肤上传来的难以忍受的刺痛。

 

但是,他的注意很快就被地面上的风景吸引了。

 

树木,天空,飞鸟,枯草……所有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东西,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在那之后莱茵就再没让莱温替他当驾驶员,但莱温却已经忍受不住自己心中强烈的渴望了。

 

他想再一次去地面,再看一次那些仅仅在传闻中听过的东西。

 

于是现在,他坐在驾驶室里,穿着兄长的制服,开车沿着轨道前往地面。

 

快了,就快了,马上就能看到地面了。

 

听说夏季是地面上最美丽的季节,莱温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那种光景。

 

是有更多的树木?还是会有更大只的飞鸟?

 

他不知道,所以才会期待。

 

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那是通往地面的出口。

 

莱温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以至于他遗忘了那灼烧般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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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绿,花正红,云来云往太匆匆。

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但是丝毫都掩饰不住他们疲惫的神色。漆黑发亮的柏油马路,扭曲了空间。

我毫无意识的行着,到了一片难得阴凉,奔腾的河水带来凉风,吹起岸边的鹤发苍苍,对于年老和炎热,这些老人紧紧回报一种淡然和清凉。不同于那些年轻,却又烦躁的。

其实是一股清凉,一股至纯至净的清凉,在这夏日。冬天是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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