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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小夜曲】虫与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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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超乎想象的精彩作品……应该说,我猜得到你写得出这样的文字,我猜得出故事的流向,但看到最后时还是忍不住动容。这是我没预见过的。

 

我应该写一篇长评,是吧,这么篇作品理应有一篇长评。但同时我又怀疑这篇长评是不是削弱这篇文章本身。就像谁能给卡萨布兰卡写出恰当的长评呢?谁又能给罗马假日写出恰当的长评呢?作品好的太直接,深究内里的深意变得不懂风情,只要去看就好了,只要去感受就好了。

 

但还是得写点什么,在版主之外,这也是作为朋友的职责。

 

开头是一如既往的废土风格,荒芜寂静的世界中,一间不知何故还没被吹飞的破落酒吧静静伫立。这成了两个战争幸存者的最后避难所。只是讽刺的是,这两位一位是机人,另一位是兵虫。都是量产性的炮灰担当,只为战争而生的存在,在战争结束后——如此突兀又惨烈的结束后——又还有什么生存的意义呢?机人被指挥者抛弃,人类虽当它同伴,却也不对它的生存抱以期望;而兵虫早早离群,“神”和族人都已离去,或已死去。这样的两个“东西”还有什么生存意义呢?……人活着总需要点理由和意义,但即使全然没有,人总还是得要活下去的。剥离了“人”的外在,这一点变得更加纯粹而现实,这大抵就是这篇文章感人的理由。

 

这大抵是所有废土故事感人的理由。

 

比起被动接受外来信息和命令的巴奇,兵虫对境况了解得更深,对一切想得更多。它总念念不忘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有啤酒,人和虫也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但面对以整个大陆南部炸毁,以大半文明崩塌为结束的战争所铭刻的仇恨,一罐啤酒要怎么去化解?它也念念不忘自己的罪孽,整个族群的罪孽,但在这样的废土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兵虫又有什么赎罪的办法?它背负着无解的东西,于是也理所当然地迎来了找不到答案的终末。一个它大概早已预料到的终末。但就算如此,活下去也总是可能会有点希望的。——不管怎样,总是要活下去的。即使自己已达末路,也要成为生者继续向前的动力。魔物会有这样的多愁善感吗?不知道,也许这是人类独有的自艾自得。

 

而巴奇,作为死人灵魂拼凑出的返魂者,没有道德,没有喜恶,战争只是让它找到些许灵魂的安宁的止痛片。在隔壁的故事里,同样的返魂者愤懑着自己没能再战争结束时一同死去。巴奇会愤懑吗?也许在酒吧还“营业”时不会,不会流逝的时间让人艳羡,而它清楚自己是这个安宁中不可缺少的“齿轮”。但在一切终于结束后呢?一个瘸腿的,魔力缺乏,什么都不懂的返魂者去面对这荒芜又广阔的世界吗?它还什么都不知道,但它开始要知道什么了。

 

于是,这就是,两个连“人”都不是东西,终于像人一样活着,像人一样死去,像人一样传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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