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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本色沧海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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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朝一百二十四年,天立十八年,皇帝苍莲王突然驾/崩,追封谥号:绯炀帝,在此之后,革新派领袖左丞相喀秋趁机废长立幼,扶持仅12岁的小皇帝苍玲登基为帝,改年号为乾鼎,喀秋为因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权旁落。此时南方,以安南公苍猛,其弟苍锐为首的公族守皇派联合镇守边境的佐尔格平南大将军发动叛乱,会师登鸿口,打出口号“王室衰败,奸臣作恶”,与中央军隔江对峙。而西北方,觊觎中原已久的蛮夷族领袖完颜晃趁政局波动,亲率四万铁骑南下入侵绯朝,所到之地,烧杀抢奸无恶不作,不出七日连下大绯国数十城池,直奔绯朝北都咽喉末城而去。

 

“顾太守,顾太守!不好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嚷嚷:“西北方的蛮夷杀过来了,离末城已不足百里啦!”

此时太守府里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顾太守的一张便条:“我逃跑了,别来找我。”

不出半日,末城沦陷。

 

“你就是顾公主吧。”太守府里,完颜晃坐在了原太守位置上审问着眼前的少女:“北疆四艳之一,太守的亲妹妹。”

顾舞跪在完颜晃面前,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完颜晃大笑:“你可知道,你哥哥在逃离太守府的时候,卷走了府衙内所有金银财宝,但是没有带走你?”

……

“可真是个绝色美人啊。”完颜晃摸了摸满脸的络腮胡子,伸头看着顾舞:“给我扒光了拖下去,丢到兵营里让兄弟们爽一爽!”说罢一挥手,两旁几个武将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强行撕扯着顾公主的衣服,少女惨叫着被拖出了太守府...

此时左边一员大将站了出来:“属下完颜朱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告知。”

“说。”完颜晃。

“主公到底是想掠夺些钱财,粮草还是想为霸一方?”

“当然是为霸一方。”完颜晃说。

“那主公为何要把顾公主送给属下享乐。”完颜朱有一些不解:“她可是绯朝北闯王雷镇的未婚妻...若…”

“哎哎,没关系!”完颜晃挥了挥手:“我属下四万铁骑为我族南征北战,一个美人,孰重孰轻?”

“哈哈哈哈。”太守府里,众人大笑。

 

此时,北都城,麒景殿内。

“混蛋!”北闯王雷镇一拳头砸碎了面前的茶杯,使者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把这个使者给我拖出去砍了!”

“饶命阿.我只是来送信的..”使者被拖了出去。

“雷大人何怒之有?”雷镇身旁的副使杨论上前请柬。

“守末城的太守,那个死顾言居然弃城逃跑,害我的未婚妻冯勒布被蛮夷们掳走。”雷镇站起身来:“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何面目见人耶!传我命令,三军披麻戴孝,整军屯粮,明日启程,征讨叛贼!”

“雷大人..没有为妻子披麻戴孝这一说…”杨论说。

“闭嘴!”雷镇暴跳如雷:“按我说的办!还不快滚!”

“是。”杨论只得领命,退出麒景殿。

 

三日后,皇宫大殿内。

左丞相喀秋挟天子接见满朝文武。

“前线信使来报:西北方蛮夷霍乱,泰越地区大部分沦陷,北都危在旦夕;南方叛军近日擂鼓次数愈发密集,恐有渡江之备。”

“这可如何是好,祖宗的基业难道毁在朕…”苍铃吓得泪流满面的看着喀秋:“喀爱卿..“

“陛下莫慌。”喀秋扶拳上前一步:“北方蛮夷,乃粗鄙之辈,难成大器,不足为惧,臣已调派军统司神翼大将军率十万青甲军前去北方支援北闯王雷镇,以平祸患;至于南方,叛军明为渡江,实为借道渭城,想与东海海贼勾结一举拿下东都,对本朝成对抗之势。臣已快马遣使者送书信于渭城太守王浣,并派出援军,我军只要坚守阵地,吾皇再颁诏书称:“君侧无奸”,叛军定失民心,不出三月,待叛军粮草耗尽时,定会做鸟兽散。”

“喀爱卿神威!”苍玲破涕为笑:“快快!下诏书,都听喀爱卿掉配。”

 

 

几日后,稍晚时,西鹿军营大帐中。

“如今先帝驾/崩,贼人作乱,我皇权旁落,身为皇叔必须讨伐内贼,夺回天下。”安西公苍猛站在大帐正中:“可昨日,皇帝突然下诏“君侧无奸”,称大都稳定,定是被喀秋摆布,乱我军心,将军可有对策?”

“我等因趁军心未乱之时,提前发动进攻,先下手为强。”平南将军佐尔格说:“日久待粮草耗尽,你我必死于此。”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

“唰啦”大帐门被拉开,安南公苍猛之弟苍锐走了进来:“视察完了,即刻可以佯攻渡江,东海海贼头子陆晟也已同意联合偷袭渭城,两路同时发动进攻,渭城一破,绕过天险,直取大都。”

 

同时,东海,陆龙舰上。

“老大。”邹正:“前几日安南公托人来书,称今夜将夜袭渭城,请我们出马相助,欲赠布帛千匹,赏金万两,封千户东海侯,此时已接近时日,我们是否出兵?”

船头,一光头大汉转过脸来:“邹副使,你跟我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陆某人的脾气,从一介渔夫混到东海霸主,靠的无非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术。”

“那...?”

陆晟缓缓的走向邹正,指着远岸的渭城对说:“你看这渭城,百余里最大城池,经济重镇。又是渭水的入海口,平日里,商客往来,络绎不绝,可是近几日,城门紧闭,人均惶惶,前些天我派几个细作进城,发现城内太守王浣突然开始屯粮练兵,必是得到了奸臣喀秋指示,若我等冒然进攻,定是凶多吉少。”

“那..我们是否提前联系安南公他们暂停进攻?”

陆晟摇了摇头:“安南公虽为庸才,但如今朝内分崩离析,积怨已久,再加上外族入侵,皇家军精锐青甲军被调至北方与蛮夷作战,南部松散,若安南公与中央军在此交战,定会打个两败俱伤。我们只要佯装出兵相助,实为隔岸观火,趁两败俱伤之时,趁虚而入,拿下渭城,之后背倚东海诸岛,占据经济发达区,备战军事,待青甲军讨伐蛮夷班师回朝,也拿我无可奈何。”

“老大英明!”邹正扶拳答道。

 

 

次日早些,末城下,北闯王雷镇骑一匹高头大马,后跟副使言论,率五万兵马,披麻戴孝,摆开阵势:“大胆孽畜,敢入侵我大绯王朝,还不快上前领死?!”

城头上,一蛮夷大汉完颜晃:“哎!这不是北闯王吗?有劳你来千里送人头,正好我也有个大礼送你呢。”说罢拍了拍手。

几个士卒拖着一具满身伤痕的裸女走到了城池之上。

“看看这个是谁?”完颜晃虽然有发问,但似乎没想让雷镇回答,紧接着就喊道:“你的未婚妻!这条母狗在被我众将士玩弄的时候,可一直再喊大人您的名字,既然她这么爱大人您,那么今天就还给你吧!哈哈哈哈!”

说罢一挥手,几个士卒把顾舞从城头上抛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女从十几米的城楼上丢了下去,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在地上。

见眼前此景,雷镇更是怒不可赦,大喝一声:“大胆孽种!吾等必取汝首级,兄弟们,杀!”

“雷大人休急!”副使杨论刚想阻拦:“小心有诈!”

可是雷镇此时哪还听得进劝,率领白衣大军冲向末城,企图发起攻坚战,与此同时,城头之上完颜晃一挥手,从城垛子底下钻出大量士兵,万箭齐发。

两方打成一片,待双方进入胶着状态,雷镇突然听得背后杀声四起,三路蛮夷的重甲骑兵包抄而来,十人一组,铁索连环,从马到人均身穿铁甲,刀枪不入,是蛮夷军里精锐中的精锐,平原作战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雷镇这才发现中计,连忙下令:“长枪兵列阵!后队变前队!”

但此时哪是说变就变的,城下将士见腹背受敌,乱成一片,四散逃窜,再加上城楼上的滚木礌石,瞬间死伤一片,就在雷镇军大乱之时,重甲骑兵又从后部撞了上来,每个重甲骑兵手持巨斧,左右砍瓜切菜似,雷镇军队一时间枪损兵败,死伤无数,就连副使杨论也身中两箭,掉下马匹,死在乱军当中。

“撤!”雷镇看眼前景象,知道大事不好,此地不宜久留,也顾不得自己未婚妻的遗体还在城下,带着身边几百近卫猛士,集中火力,突破一个缺口,一路南撤,向北都逃去。

随着雷镇的逃离,剩下的军士可就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群龙无首,几万大军都成了重甲骑兵的刀下鬼。

待北闯王雷镇逃至北都城下。

“快开城门!吾乃北闯王雷镇!”雷镇话音刚落。

城上升起黑底蓝花旗,完颜朱出现在城上:“北闯贼,我等你好久了!”说罢,一挥手,弓箭齐射。

早在雷镇倾巢而出攻打末城之时,完颜晃就做好了对策,北方蛮夷以骑兵为主,擅长平原作战,并不适合攻坚战,只要诱敌出城,即可趁虚而入,又可以在平原地区灭其主力,可谓一箭双雕。

北闯王雷镇看大事不好,北都沦陷,后有重甲骑兵掉头前来追杀,只得仰天叹息,悔不听副使之言。随着逐渐接近的蛮夷重甲骑兵,看着身边倒地的将士,雷镇泪流满面的掏出腰刀:“舞儿,我对不起你。”刚要举刀自刎。

此时一路大军由南向北而来,杀喊而来,是青甲军。

领头的是大绯朝号称“百战名将”的军统司神翼大将军。

早在抵达之前,神翼大将军一挥令旗,只见青甲军内,兵分两路,一路军队,直冲北都而去,另一路重新排阵,迎面抗击重甲骑兵,刀斧手为前队,专砍马蹄,长枪手为中队,待刀斧手砍断马蹄,重甲骑兵落地之时,挑其盔甲,其他各部为后队,上前杀光骑兵。

一方面,当青甲军抵达北都城下,两方实力立刻发生了逆转,城内以完颜朱为首的蛮夷部队陷入了被动。

另一方面和重甲骑兵接触的部队,阵型的优势也体现了出来,专克重甲骑兵,一马蹄被砍断,十人连环,均结连倒地,青甲军一拥而上,倒地的重甲骑兵连人带马都也就被分了尸了。

原本占尽冲撞优势和机动优势的重甲骑兵陷入苦战,伤亡惨重。

不出半日,重甲骑兵消耗殆尽,青甲军成功反围北都,割断了北都与外界的联系。

 

 

当天夜里,西鹿军营大帐中。

“苍锐听令。”安南公族苍猛拔出佩剑:“率领八万大军今夜子时发动进攻,佯装主攻渡江,务必擂鼓呐喊,虚张声势,给敌军一副强攻的姿态。”

“是!”苍锐上前一步。

“大将军佐尔格接令。”安南公苍猛转向了佐尔格:“当苍锐发动进攻之时,渭城必会派兵支援,尔亲率九千精锐趁城内空虚,偷袭渭城,与陆家军达成夹击之势,务必一举拿下渭城,渭城一下,吾辈将与内贼南北对峙,霸业基础可定!”

“是!”佐尔格上前一步。

 

子时将到,渭水南面便鼓声雷动,呐喊声冲天,火把犹如漫天繁星,数万大军在苍锐的指挥下开始佯攻渡江。而江北守卫军机处侍郎刘莒也立刻察觉,指挥部队依靠有利地形,沿江摆出一字长蛇阵,以火箭(箭头点燃的弓箭)为主,对苍锐的军队进行反击,一时间,江面有如白昼,百余里可闻厮杀,呐喊声。

渡江战役刚一爆发,渭城也接到命令,城门大开,渭城太守王浣率一支部队出城直奔江面方向。待王浣将将离开,大将军佐尔格率领九千精锐冲出潜伏的森林,直奔渭城。刚到城跟,渭城城上突然火光冲天,只见领头的是莞东公苍葵,惠东公苍葵一挥手,不计其数的弓箭犹如骤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城下死伤无数。

大将军佐尔格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撤!”佐尔格军刚想调转准备撤退,不料刚刚出城的渭城守卫王浣率部队杀了一个回马枪,从后部发起进攻,冲击佐尔格后部。

在两路进攻的夹击下,佐尔格军全军覆没,九千将士几乎无一生还,此时天才蒙蒙亮。

 

 

西鹿军营中。

“什么!佐将军中伏战死?陆晟没来?!”苍猛一拍指挥台,站了起来,在大帐中踱来踱去:“去去去,赶紧通告苍锐!叫他立即撤兵。”

还没等传令兵离开,“报!!”又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

“快说!”苍猛赶忙问道。

“苍将军在江面遭敌军两路突袭,腹背受敌,领头者为渭城守卫王浣与惠东公苍葵,已被包围,请求援军!”

“惠东公?”苍猛回到了指挥台前来回比划着:“那说明整个南都的将士都被调动了?我们还有多少人?”

“算上老弱病残家属不足万人。”

苍猛又是一轮踱步,当再次回到指挥台前的时候,半晌,才说道:“对不起了,老弟。”苍猛叹了一口气口气:“命令军营帐中所有成员,准备撤离,目的地蜀中。”

正午时分,在三路包夹下,苍锐终不能敌,数万大军损兵折将,血染江面,一片狼藉,尸骨遍野,练满不断,皑皑千里,连苍锐本人也被江北守卫军机刘莒擒获,当众处死,头颅被割下悬挂军中。

“哈哈哈。”惠东公苍葵大笑:“不愧是,军机处侍郎,左丞相看中的人,果然厉害。”

“多亏东公出手相助。”军机处侍郎刘莒赶忙扶手鞠躬:“不然微臣怎能守的住这万里江水。”

正在两人大笑开怀时,传令兵突然来报。

“报!!!!”传令兵冲了进来。

“有何事奏报?”惠东公苍葵问:“如此之急?”

“之前渭城失联已有多时。”传令兵说:“渭城太守王浣亲自帅兵前去探清虚实,结果在回程途中遭伏兵暗算,生死未卜。”

“什么?!”

 

此时,渭城中,邹正正坐在太守的位置上玩弄着一把佩刀:“好刀阿,好刀,像我这样当了十几年海贼了,可却没见过这种佩刀,想必这一把就能换得普通百姓一辈子的花销,你这种太守怎么会配得起的?。”

太守府衙下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是渭城太守王浣。

“老大不愧神机妙算,知道你们这群逆贼逆子都好大喜功,有点功劳就倾城去抢,哼哼。”邹正站了起来走近王浣:“你可知道,你家上上下下六十多口人,都被我灭了吗?”

“你这个奸贼!”王浣听到此言大喊道:“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嘿嘿嘿嘿。”邹正笑着说:“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让他们团圆!”

随着王浣的咒骂声愈来愈远,邹正放下了配刀,对身边的人说:“通报全军,部署渭城,做好后勤准备,等老大收复了江南十二郡,我们可就是一霸了,嘿嘿嘿嘿。”

 

几日后,皇宫大殿上。

喀秋挟天子接见满朝文武。

“前线信使来报:西北方蛮夷大军已被军统神翼大将军击溃,收复绝大多数失地,将残余蛮夷势力围入北都,其余蛮夷残部逃回关外。南方叛军公族苍锐,大将军佐尔格已死,头颅均送至大都,残部安南公苍猛逃至蜀中,投奔南方少数民族领袖雍寿季,试图鼓动少数民族叛乱。江南十三郡被海贼陆晟占领,渭城太守王浣殉职。”

“喀爱卿!”苍玲慌忙的看着喀秋:“这…”

“既然北方蛮夷霍乱已被击溃,想必再无能力南侵本朝,陛下可赏赐军统司神翼大将军千两黄金,百余亩封地,调遣回朝,再与南方叛贼决一雌雄。”喀秋上前一步:“至于南方少数民族领袖雍寿季乃本朝元穆公的亲家,只要让元穆王遣人送一封书信于雍寿季,雍寿季自然会献上苍猛人头。”

“好好..就依喀爱卿说的办…”

 

 

不一会儿,元穆王府中。

元穆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黑色的血顺着嘴唇流了出来:“是何人....为何在酒中下毒…”

“您就认了吧。”太监头子李然拿着圣旨窃窃的说:“西丞相在朝堂之上听说您的一封书信就可以平息少数民族,于是就让小人来取您的性命。”

“啊...” 元穆王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我明明才刚出场…不..…”

没等元穆王说完,就死于家中。

“永别了,大人。”太监头子李然对身边的小太监说:“西丞相的书信已经送出去给少数民族领袖雍寿季”

“是。”小太监回答道。

太监头子李然一抬手,一把匕首从袖筒里窜了出来,冷光一闪,小太监倒地而亡:“唉,对不起了,右丞相让我秘密处理此事啊。”

 

右丞相府中。

大学士史冒正与右丞相公孙正下棋。

“丞相,您为何要冒那么大险取元穆王的性命?”史冒白子落地。

“南方少数民族早与我朝关系摇摇欲坠,其早有入侵之意,只因为元穆公之女,苍尚月公主与其结婚,才未生霍乱。若得知元穆公被杀死,苍尚月公主为替父报仇,定会恳求雍寿季大举入侵,到时候,喀秋陷入三线作战,只得再度抽调国内部队前去镇压,此时,大都附近便会空虚,也就是你我出头之日。”右丞相虚空举起一子,落地。

“三线作战?”史冒有些不解,拿起一枚白子犹豫了一下,放在棋盘上:“丞相说得三线,一线为东南方占据十三郡得海贼陆晟陆家军,二线为南方即将霍乱得少数民族雍寿季,但....北方蛮夷已被击退,何来得第三线?”

右丞相公孙正伸出手,抓起一子:“东南方占据十三郡得海贼陆晟刚刚落定,基础不稳,难担大任,被青甲军击退只是时间问题;正南方霍乱少数民族离大都甚远,又不熟悉中原布局,难成气候,以喀秋的能力,轻易可破。唯有第三线大军,即了解地形,又死心踏地,还根固极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唯有这线,喀秋也无能为力。”

“属下无能…”史冒一脸狐疑:“不知丞相何意?”

黑子落定:“史大人别急啊,我的心腹早已被我遣派至西域了。”

“莫非…”史冒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是的。”右丞相轻轻的点了点头,颜面是的白须也随着颤动了一下。

“该你走了。”史冒也跟着下了一子。

 

西域,夜血神教宫中,大教主独自坐在灯下看书。

一支冰凉的刀刃从后绕过大教主的脖子贴在喉咙上。

教主先是一惊,但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终于来了吗?”

“噢?教主知道有人要来?”

“是啊,天下大乱,有人在中作梗,我料到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来取我性命。”大教主说。

“那为何教主不逃?”

“凡人来杀我,我不需要逃;贵富来杀我,我可以躲避;但是如果是权贵来杀我….”大教主没有继续说,只是靠在了椅背上:“敢问阁下姓名,也好让我梁某死个明白。”

“在下无名无姓,江湖人赠一称号:隐刺。”

教主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连你都掺合进来了。”

“教主知道我?”

“当然知道,关中四剑客之一,上梁无声,下地无影,在刺客界,只要你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想当年北方蛮夷强盛之时,当时的蛮夷王完颜毕就是你刺杀的吧。”大教主接着说:“看样子,那我更不用逃了。”

“大教主,请走好。”

“恩。”教主闭上了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

刀影一色,大教主的头从脖子上滚了下来掉到怀中,两手一摊,死了。

黑衣人转身上墙,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满宫的尸体和一把镶有左丞相府标识的短刀。

 

半个月后,少数民族雍寿季雍府中。

“军师,您看如何是好?”少数民族领袖雍寿季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军师奎羽看完信件,说:“我愿献上中下三条策略。”

“军师请说。”

“上策,前几日夜血神教教主被人刺杀,刺杀人为左丞相喀秋,导致不计其数的教徒暴乱,绯朝陷入内乱,不能自拔,我等可明里把苍猛送给绯朝,佯装求和,暗地里协助夜血神教教徒,只需暗里拉拢,支援教众,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发兵讨伐。”

“中策,因北方蛮夷霍乱平息,百战名将神翼被委任天下兵马大统帅,得以回朝,前几日率八万大军已向南进发,目标剿灭陆家军,不出数日即可抵达江口,与陆家军决一死战于渭水。我等可于陆家军联合,消灭青甲军,之后携手踏进中原,共谋天下。”

“下策,我军可迅速屯粮练兵,做准备,当青甲军与陆家军交战之时,避其锋芒,趁虚而入,绕道潼关,一举打入大都,当大都拿下,即可胁天子号令天下,但是,一旦失手,不但全军覆没,恐蜀郡等地也会被占据。”

“……”少数民族领袖雍寿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上策虽巧,但若是陆家军溃败,青甲军进蜀,我等虽依靠蜀中富饶,也未必能守。中策虽稳,但陆晟可不是守信之人,就算共夺天下,也成后患。下策太险,我等这几万兵马,孤军深入,难成大业。”

“那…”奎羽问道:“主公何意?”

“军师若不把三策合为一策?”雍寿季问:“我等可暗里支援神教徒围困大都,明里联合陆家军,拖住青甲军脚步,之后我们只要偷渡潼关,切断前线青甲军粮草补给,前方青甲军只得回撤解大都之围,借青甲军与神教徒两笔俱伤,再出手消灭青甲军,占领大都,此时,陆家军以不足为惧。”

“主公英明。”

“快去办吧。”雍寿季答。

“是。”军师奎羽退下。

 

此时,皇宫大殿之上。

“前线信使来报:北线,北都已被收复,活捉敌将完颜朱; 南线,军统司神翼即刻抵达渭水前线,与叛贼陆晟交战;中原地区,因教主毙命一事,爆发混乱,含西都等大大小小三十六郡,均有暴乱,某些小城市已被乱民占领。”

苍玲慌忙的看着喀秋:“这…这可怎么办啊。”

“臣有话要说。”这次喀秋还没来及张口,一位老人拄着拐棍从百官之中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正是右丞相公孙正。

“爱卿有话要说?”苍玲有些意外。

“臣以为南方暴乱不足为惧,我朝大将神翼定能讨伐叛贼,得胜归来,陛下无需担心,但地方霍乱...”右丞相虚空雨故意拉低了声调..

“爱卿有话直说。”苍玲追问道。

“臣听一谣言,暴乱百姓称神教教主为左丞相所害。”右丞相公孙正说:“臣以为,只要让左丞相跟随陛下出面调节,告诫世人,左丞相与此事无关,霍乱自当平息。”

“噢!对噢。”苍玲转向喀秋:“喀…”

喀秋此时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盯着公孙正。

“喀爱卿…”苍玲问道:“喀爱卿怎么了?”

“报陛下,臣最近身体不适,不易面见百姓,希望陛下谅解。”

“噢…”苍玲:“那就退朝吧,丞相要多在意身体啊!”

 

一个时辰后,左丞相府中。

“这个老不死的混蛋。”喀秋一脸不悦:“趁现在大军南下,中央军四处镇压暴乱,居然敢指使我和皇上去面见百姓。”

“丞相息怒。”大管家徐福回答。“公孙那只老狗也只敢趁我大军调离大都之时叫嚷几句。”

“告诉锦衣卫,让他们日夜监督右丞相府,如有动作,立即通报。”喀秋一挥袖子,转身去书房了。

“是。”大管家徐福退了出去。

 

几日后,南线战场。

中央军方面,神翼大将军亲率主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使得陆晟率领的陆家军只得节节败退,不出几日, 占地尽失,直至撤入东都,借助东都的高墙深壕,困守于城内,神翼大将军也只得包围陆晟所在的东都城,借助投石机,撞门锤,云梯等工程武器发起攻城,另由军机处侍郎刘莒率各州郡部队负责打击邹正方面前来的支援部队;最后由惠东公苍葵率其余部队负责防守江面。

起义军方面,因为陆晟和其残部逃至东都城, 邹正则率六郡兵马由东,南两面支援与军机处侍郎刘莒爆发遭遇战;南方少数民族也派出军师奎羽率部队驻扎在江边,虎视眈眈,企图寻找突口。

“将军。”副将胡惹:“东都久攻不下,敌人的援军也步步紧逼,如何是好。”

大将军神翼一边看着指挥地图一边说:“东都虽然城墙高大,易守难攻,但有一条河流从城中穿过,如果我们在水里…”

“将军莫非要…”副将胡惹问:“下毒?”

神翼没有说话,在营中踱步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说:“算了吧!”

“将军,如果再不动手,侍郎刘大人的军队怕是…”

“唉...”大将军神翼挥了挥手,示意副将胡惹别再说下去。

 

 

当天,午夜时分,皇城根下,大都城内,左丞相府中。

“丞相!丞相!”左丞相府中,大管家徐福慌忙跑进:“不好了,不好了!”

“这么晚了,怎么回事?”左丞相喀秋从床上坐了起来。

“府外..突然出现了一股乱军..已经杀进来了!”大管家徐福拿起了喀秋的衣服给喀秋披上:“丞相,快走吧。”

“什么?!”喀秋一边批上衣裳一边接过油灯:“公孙正吗?是他的军队吗?”

“不知道啊..”大管家徐福哀求道:“就别管这么多了,赶紧逃走吧!”只听得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嗯。”喀秋站起身来扥了扥衣服,走出卧房。

“报丞相!”一员锦衣卫持着沾血的刀跪在喀秋面前:“请丞相快走,叛军乃镇国公主府的人,我等在此阻击乱军,报丞相大恩。”

“什么…”喀秋咬摸了摸胡子:“公主府的人,为什么我没有发觉....”

“冲啊!”门外的乱军冲破了丞相府的大门。

“看样子,喀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丞相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镇国公主雪蒲桃坐在里面:“右丞相那个老头子太顽固,非要等什么影刺回来再动手,麻烦死了。”

“右丞相?”公主身边的丫鬟问道:“不是只有皇上才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皇上之前下密诏让右丞相想办法消弱左丞相家里势力,然后铲除喀秋。”镇国公主雪蒲桃说:“所以朝堂之上,右丞相才故意挑衅喀秋,让其不安,调派人手去监视自己,从而达到削弱喀秋府的防御,給刺杀喀秋创造机会。”

“噢..原来是这样..”

“士兵都已经冲进去了,那我们也回家吧。”镇国公主雪蒲桃说:“马夫,走吧。”

“是。”

马车在幽幽的巷子里蠕动起来。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

“喀爱卿今天怎么没来?”苍玲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话音未落。

“左丞相到。”大殿外传来了嘈杂声,一队锦衣卫走了进来,两面列阵,大臣们一看此景,全部后撤躲避。

“这是怎么回事?”天子苍玲在皇位上慌了神。

只见喀秋右手秉剑,左手提着一颗人头,身后跟着三个怪人,半裸着上身,满身花纹,鲜血淋漓的走了进来。

“护..护...护驾。”苍玲吓得浑身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只见夜玲左右两名御前带刀侍卫抽出长剑,直接卡在了苍玲脖子上。

“你…你们…”苍玲的哆嗦成了一块:“呜…”

“皇上,别来无恙啊。”喀秋冷冷的说道。

“呜..”苍玲的裤子一股热乎乎的黄液流了出来。

这时,右丞相公孙正从群臣中走了出来:“喀大人这般打扮上朝,面剑圣上,可谓无理吧?”

“无礼?”喀秋拎起来人头,正是镇国公主雪蒲桃,隔着公孙正对苍玲说:“那刺杀当朝一品大员,应当何理?”喀秋说罢把镇国公主雪蒲桃的脑袋丢了出去。

雪蒲桃的脑袋在空中飞了一段,掉在了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下,恰巧停在了公孙正脚下,面目朝上,公主两只无神的眼睛睁的老大,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面颊上的两行泪与血痕迹。

“唉。”公孙正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来,伸手把公主的双眼合上。

“公主可是被我活捉的,我不止用遍了刑部大行还让执行兵从半夜一直轮奸到凌晨,她也没开口说谁是主使,一口咬定是自己。”喀秋接着说:“所以,公主被凌辱致死都不愿意说出来,还会有谁呢?”

“丞..丞相..”苍玲虽然颤抖着,但是还是站了起来:“丞相为何要..”

“想必…”喀秋提着剑走向苍玲:“只有陛下您了吧?”

待喀秋刚刚走到皇帝面前。

“啊啊啊!!”苍玲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冲向喀秋。刀光一闪,明明刚刚还在远处一个满身花纹的怪人,现在却出现在了喀秋和苍玲之间。

随着满身花纹的怪人弯刀一晃。

“滋啦啦”一声。

夜玲的双手连着匕首被齐刷刷的剁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喀秋手起刀落,苍玲的脑袋也跟着飞了出去,轻盈的泪花在空中挥洒,沉甸的鲜血则铺洒染红了整张皇位。

半晌。

站在皇位面前的喀秋转过身来,对着朝臣大喊:“苍玲已死,由寡人继位为王,可以异议?”

满朝文武,锦衣侍卫等全部俯身趴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这金殿之上,只有一人,白发苍颜,年迈七旬,历经了三朝的元老大臣公孙正,颤巍巍的看着这满朝文武,咬着嘴唇:“我大绯朝..看样子只能靠你了。”话音刚落,一把飞刀穿透了公孙正的胸脯。

公孙正倒地而亡,此时朝堂之上再无一人站立。

 

大都城外,大学士史冒正骑快马,一路飞奔:“我..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丞相大人。”

此时西域边疆,一座城内,横七竖八倒着各种尸体。

一个冷战,前末城太守顾云突然抬头看着大都方向。

“怎么了?”他身边的影刺问。

“不知道。”顾云回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头子。”顾云说:“你可别死了啊。”

【上篇完】

 

 

ps:终于整理完了,睡觉了去了,几个月前写的了,只整理了上篇,看反响吧,如果反响好,再去整理下篇。 眼疼..。

pps:不用来给我较真官职称为什么的了...只是随便写上的..大家读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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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以注定 发表于 2014-8-17 14:04

……我觉得很简单啊……

杨广童鞋的“炀”这个字可不是好谥号……

这个谥号是给那些导致王朝覆灭的帝王用 ...

 

{:7_509:}脑子一热随手挑了一个称号.....

 

如果硬要解释的话...

已经搞到大臣乱政的情况应该也不算什么好国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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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坨狐狸 发表于 2014-8-17 14:16

脑子一热随手挑了一个称号.....

 

如果硬要解释的话...

 

宰相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下更要给已死的皇帝一个稍微好点的谥号……

因为他的执政基础理论上还是建立在原有的皇朝体系上……

总之除了亡国之君以外皇帝的谥号应该都不会太差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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