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o 发布于十二月 14, 2014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14, 2014 · 只看该作者 更新第四回。 原本應該是上週要更新的,不小心拖了... 好長...這回特別長,即使特意濃縮還是好長。 字有點多,校對的沒有之前仔細,可能有什麼錯字之類的...... 預計下回完結。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 [/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fold=繁體版]繁體版: 04 我在學習包容,透過生活中遇到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斷的學習著,看到自己不順心的事情,可以轉換角度去思考,可以試著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者。 雖然我並非是個不懂得包容的人。不過,直到我遇到女孩,才知道何謂包容。 自此以後,我向她看齊。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精神指標,以更寬廣的視野去看待這個世界、去感受天地萬物。 直到這一次,我再也無法包容了。 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 前面一條人影吊在空中,人影下是已經被踢開的椅子,吊著的是我想要親手絞死的男人。 這個男人,也曾是我一直不斷嘗試著包容的男人,因為女孩希望我能靜心去體會這個男人的過往,他的痛苦與他的喜悅。 我對了解男人並沒有興趣,但女孩卻嘗試的了解此人,也要我去了解,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我們一樣出生在幸福的家庭。 此人非善類,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 原本我就反對女孩與此人交往,若不是我非常了解女孩的個性,我是絕對會反對到底的。但我知道,女孩總是嘗試著感受這個世界,感受每一個人。 她,從來就不會只在意我一個人。 但她說,我是她心裡一個重要的存在。有她這一句,一切都值得了。 回想起來,我們同班了整整六年,緣份之深,感情之好,除了她的家人以外,沒有人可以比擬。 每個人都已經預知了我們共步紅毯的未來,我和她的家人也是關係密切,尤其是她的弟弟,和我也是情如兄弟。 大學時,她唸的是藝術學校,因為在外縣市而自已搬出去住。我則是開始學習攝影,放假時也會不辭辛苦前去找她,有時會和她纏綿一整晚。 她是個非常努力的人,平日要上課,又為了體驗各種不同的生活,晚上還會去打工,並且努力的將每一件工作做到最好,直到她認為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學習為止,然後,過幾個月就會換一個工作。 她還去了網咖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工作,光是進去後聞到濃烈的菸味就讓我退避三舍,她雖然也直言對此感到辛苦,但還是堅強的忍住了。 她在網咖認識了很多人,因為她出眾的氣質,每天都會出現新的追求者,最後也認識了那個男人。 聽她說,她認為這個男人有種奇特的堅韌特質,明明外表看起來有點瘦弱,但心裡卻有一道難以攻破的壁壘,對於人性充滿了不信任。這些因素,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因此她刻意讓後續的感情發展看起來像是自然而然的建立起來。 我和她弟都感覺女孩在玩危險的遊戲。 不過,女孩會和我們報告她和男人發生的一切。 一起牽手逛街;一起去百貨公司血拼;一起去公園樹下閒聊,在營區外等他放假出來讓其他阿兵哥嫉妒;一起去跨年,然後在飯店裡共渡火熱的夜晚;在她畢業時,他買了一台機車送她...... 她和我們分享一切,我也盡可能的包容。 雖然,我對她和男人的感情感到不滿,但我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是我的,我也是她的。 感情的發展似乎沒有終點,我也曾問過她,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這段感情,和我結婚,她卻是笑著回我,要我有耐心一點,反正她又跑不掉。 有時真懷疑自己,是否要斷了這段感情。 但是,女孩從來沒有欺瞞過我,她仔細的敘述他們發生的一切,讓我相信她,她還是愛我的。 直到一日,我在半夜時接到她弟的電話。 我和她弟來到她家外,外面圍滿了許多人,還有警方和封鎖線。 她的屍體只殘留一部份在家裡,剩下的是在屋子裡大量的血跡。 我已經忘了那段日子是怎麼度過的,我似乎憤怒的跑去找那個男人,也不管他認不認識我,就往他身上揍了好幾拳,而我則因手骨斷裂而去醫院包紮。 行屍走肉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某一日,她弟拿著好幾張圖來到我的住處。 我看了看那些圖,看起來像是某些風景,但不明白這些圖的意義,不過她弟提到一件詭異的事。 當時警方封鎖現場採證時,並沒有將這些圖取走。應該說,當時他有偷看了室內,並沒有看到這些圖,而他最近趁著沒有人看守時,偷溜進去,卻發現了這些圖散落一地。 聽起來像是靈異事件,不過還是不懂這有何意義,他卻說,他將這些圖掃描後放到論壇上,並使用「請神出畫中的地點」之類的標題,讓廣大的網友來解答這些風景圖的真實地點。 想不到,放沒幾個小時,就有人指出其中一張的地點,還附上了類似的照片,因為他家就住在附近。 也許只要找到這些地點,就可以找出一些命案的線索。 我不知道這兩者之間的關聯性,不過我們也沒辦法像影集裡的高科技辦案,即使警方在調查,也不會透露給我們調查進度,所以我們如果想要尋找兇手,只好試著其他的方式來尋找線索。 我想這是弟弟找藉口要讓我走出家門。 於是,我們兩人結伴而行,坐著台華輪,去了澎湖一趟。 這五個小時的船程,也讓我感受到原本死寂的心,似乎有一股火慢慢延燒上來。 看著船上的電視,新聞裡報導的是前一陣子的街頭瘋狂殺人案,雖然兇手已被羈押,現在等待著審判的結果,不過,想想之前的一些引起社會關注的兇殺命案,兇手無期徒刑關一關,假釋出獄又是一條好漢,有的甚至還不會判到無期徒刑,面對這種「恐龍法官」,受害者怎能不憤怒? 是啊,與其讓兇手消遙法外,還不如由我親手手刃仇人。 沒花多少時間,就從當地人口中問出了目的地的位置,那是一個沙灘,我們在那裡見到了一具男性屍體。依照我和弟弟對女孩的了解,她肯定不認識這個男人。 詭異的是,照著圖片尋來,竟然找到一具屍體,所以如果繼續找到其他圖片的位置,會不會又找出其他的屍體呢? 不過我們並沒有調查這具屍體,因為當時來了一個拿著羅盤的老人,還和他產生了一些磨擦,為了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先行離開沙灘。 原本打算先回民宿休息一下,等到那個老人走了之後再去調查屍體,但當我們回去時,屍體已被警方收走,看來是老人報警處理了。 這一趟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我們回到台灣後,才發現論壇上有人指出了另一張圖的詳細位置。 是在南部深山裡的一個廢棄工廠。 我們租了一台汽車,沿著山路,進入了原住民的村落,並在當地的民宿住了下來,然後挨家挨戶的問著廢棄工廠的詳細位置。 問到位置後,開著車,循著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一路爬坡,遠遠的看到一座廢棄許久的工廠,聽當地人說,那是之前偷偷在回收廢油的,因為爆發了某些社會案件,負責人跑路,工廠就此荒廢。 將車停好後,這才注意到,工廠外有些器材被拆走的痕跡,可能是在工廠荒廢後被人偷偷拆去賣。前方是一個大鐵棚,看起來四周應是有鐵皮包住,不過也已經被人拆光。 走到鐵棚下,地上有許多葉子、樹枝,還有一些鐵鏽及鏽蝕的螺絲等等,最顯眼的,是撐起鐵棚的鐵柱旁,靠著一個大型的黑色垃垃袋。 打從走出車子,我就覺得有一股異味,越靠近鐵棚就越濃烈,但到了鐵棚下,卻又覺得味道是從別的地方傳來。 「你們是誰?」 我們轉頭一看,頓時賢上腺素激增,心跳劇烈的讓人幾乎窒息。 只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雙手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水果刀,刀鋒指著我們兩人,又問了一次:「你們是誰?」他表情極度扭曲變形,嘴角似乎無法控制的流出唾液。 我和弟弟兩人皆把手抬起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那人卻慢慢靠近,我們只好慢步後退,要他冷靜下來,卻止不住因緊張而劇烈的心跳。 那個男人越是靠近,我們就越是警戒,看他那瘋狂的神態,大概不是用三言兩語可以擺平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逃。 我們兩人分開從那人身邊穿過,他似乎對我們的行動感到吃驚,先是愣了愣,轉頭看著我們,一邊怪叫著,就朝我們追了過來。 快跑,是我們此時唯一的想法。 那個人瘋瘋癲癲的,跑起來雖然不快,但逼命的危機就在眼前,感覺不管怎麼用力跑都好像會被他追上。 記得之前發生的街頭瘋狂殺人案,有許多網民在網路上拿出電影或是漫畫的情節,還活靈活現的發一堆教學文。簡直就是笑話,在這個瘋子逼近我們時,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不論哪種方式都是行不通的,若要接近他,就必須冒著被砍傷甚至被砍死的風險。 「哥!」 我胡思亂想的同時,那男人已殺到我的眼前,我嚇了一跳,快步急退,一個強烈的撞擊,讓我感受到五臟六腑翻騰不已,轉頭一看,竟然撞上了一棵大樹。 刀光一閃,已在眼前。 忽然一隻手擋住了他揮舞著兇器的右手,一條人影在我眼前閃過,在擋下刀子的同時,那人一個轉身,右手肘結實的重擊在那人的頭上,他痛苦哀嚎的倒地,然後又憤怒的站起來,想要一刀將眼前這人給砍了,但他的手卻被這人緊緊的抓住。 我定睛一看,這個擋下攻擊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前幾天在澎湖沙灘上遇到的老人。 「你幹什麼!」老人對著瘋子大喝一聲。 瘋子竟面露恐懼,不斷搖著頭,喃喃說著:「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別殺我......」 只見老人右手手刀重重的砍在那人持刀的右手,他又是哀嚎一聲,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中的水果刀,刀子應聲落在我腳邊。 「為什麼不殺你!」老人緊抓著他受傷的右手,又大喊一聲。 「為什麼要殺我!」瘋子一邊掙扎,一邊大吼著,「混蛋!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那聲嘶力竭,讓人聽不清楚他在喊什麼,他不斷重複的喊著,一次又一次,似乎是個人名。 接著他奮力掙脫,老人總算鬆手,那人才痛苦的朝山上的工廠跑回去。 老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坐了下來:「馬的,累死我了。」 我和弟弟兩人早已失魂似的坐在地上,看著瘋子遠遠離去,心裡的不安卻沒有半點消減。 「咦?怎麼是你們?」老人轉頭看了看我們兩個,「還好你們剛好遇到我,不然你們就死定了。」 老人問我們到此處的目的,我們本來沒打算說,像這種照著圖追線索的事情,說出來也只會被人笑掉大牙吧。不過在老人的逼問下,我們還是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一切。 也是在此時,才知道老人是一個退休警官。他的威脅很簡單,只要我們不配合,就讓其他的警察把我們帶走,之後會有更多的麻煩上身。 我們說出了女孩死亡的事件,還有尋找風景圖真實地點的事情,另外,其中一個地點就在這個爬坡盡頭的工廠。 「果然如此。」我們和老人走回工廠時,他對著照著圖和四周的風景,嘴角有些笑意的說了這幾個字。 剛才那個瘋子在我們回到工廠時,早已消失不見,四周被叢林包圍著,我和弟弟兩人一直害怕他又拿著刀從某個地方衝出來,老人倒是老神在在的,走到了鐵柱旁的黑色垃圾袋,他帶上手套後,解開垃圾袋的結,將垃圾袋打開,我們兩人則是不斷警戒著四周。 一股臭氣衝出。 我和弟弟再也受不了,當下就嘔吐了,淺意識的行動,讓我們直接跑出了鐵棚,但仍止不住的嘔吐。 「對照這張,還有沙灘的那一張,完全可以確定了。」老人也走出鐵棚,然後從公事包裡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確定什麼?」我問。 他沒回我們,只是在和手機另一邊的人對話。 之後,他忽然要求我們和他一起去女孩的家。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一次。 那裡充滿了太多回憶,從屋子外到屋子裡,我都可以清晰的聞到她的氣息,可以看到她走過的足跡,還有我們曾經美好的一切。 現在想起來,當時真的不該回去。 至於在工廠遇到的瘋子,真的就此消失了,老人說他已派人去調查那個瘋子的下落,然後我們就一起前往女孩的住處。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去澎湖嗎?」在車子上,老人說起了他這次行動的緣由。 老人是個退休警官,他在做警察時,非常推崇科學辨案,並且相當排斥怪力亂神之說。但是在退休後,卻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似乎察覺到身上的某個才能覺醒了,而跟隨了一個風水師,從基礎學起,而且進步奇快,很快的就可以獨當一面。雖然有時會幫人看看風水地理,但大部份時間都是在幫警界的學弟,當辨案時遇到一些怪事,就會找他;另外也會幫人收驚,似乎對付妖魔鬼怪也很有一手。 最近,老人正好剛辦完一件案子,正在休假中,卻有個住在澎湖的老友,跟他說在澎湖的沙灘上,有很多人反應在那裡遇到女鬼,老人抱著當成是去澎湖渡假的心情,順便去調查女鬼的事,而動身前往澎湖。 他說那天在沙灘上,我們離開後,他對照著我們不小心遺留下來的圖,在那裡找到了女孩的屍塊。 「屍塊!」我們兩人雙眼瞪大的看著老人。 在那時,在我們的腳下,竟然是我的女友、他的姊姊的屍塊? 而我們竟然錯過了? 「剛才那個屍塊,也是那個女的身體的其中一部份吧。」老人指的是工廠裡那個垃圾袋。他說著,從公事包拿出一根香煙,點燃了它。 分屍? 如果以手中的五張圖來看,女孩被分成了五份? 真是...不敢相信。 剩下的地方呢?我們打開手機,除了已找到的兩個地方,有一處顯然是在深海中,根本沒辦法找,而另外兩個地方仍然沒有解開。 到了女孩家,已經是晚上。老人才說起此行的目的。 當時我們在沙灘見到的一個屍體,就是殺害女孩的其中一個兇手,他透過和那個兇手的溝通,才得知女孩死亡的真相。 而且那個兇手只是被操控的,兇手不止一個。 原兇還逃亡在外。 聽到此,我覺得心跳又回到之前被瘋子逼殺時的躍動,雙手緊握著拳頭,全身顫抖不止。 人渣。 管你是什麼原兇還是被操控的,全都該死。 當時他從澎湖回來,先來了女孩的住處一趟,主要是順路調查一下屋子裡的情況,但這一趟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聽他說,在女孩死後,似乎冤魂不散,一直留在房子裡,不管誰進來都會被她趕出去,簡單講,就是鬧鬼。 最簡單的處理辦法,就是找到女孩留在人世的理由,只要滿足了她的願望,她就可以安心離開。 「她似乎和什麼人有什麼約定呢。」老人抽了一口煙,「我和她的接觸,只能感受到,她在等待某個人。」 所以老人才找我和她弟過來,畢竟我們兩人是女孩最親的人。 現在想起來,真不該進去的。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當下,我站在女孩的屋子裡,低喃著這三個字。 「真可惜,她等待的人不是你啊。」老人搔搔頭。 「哥!」她弟非常擔心的看著我。 失望,不甘心。那失魂落魄的感覺,現在仍能回憶起來。 比起聽到女孩被分屍的真相,更讓我無法接受。 她等的不是我? 「哥!冷靜!」我聽得到她弟在我耳邊喊著。 我雙手緊抱著頭。 「我是她最親的人,她都沒有反應,可見姊姊只是殘留一時的意念而已!」弟弟大喊著。 鬼話。 一切都是鬼話連篇。 憑我和女孩的關係,容得到這個老頭來破壞嗎?太可笑了,這一切自頭至尾都太可笑了! 「你這個騙子!」我對老人大喊著,「這種他媽的鬼話你也信!」我又轉頭對著弟弟大吼。 老人嘆了一口氣,「你不信我也沒差。」他說完又從公事包裡拿出香煙。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著頭,放聲大吼。 我跑出女孩的屋子,衝上我的車子,抬起顫抖的手,車鑰匙上的鈴鐺比平時還要刺耳,即使發動引擎,刺耳的鈴鐺聲卻更加猖狂。我憤怒的抓住鈴鐺,用力扯下,然後扔出窗外。 那是,女孩給我的鈴鐺。 當我意識到這點時,緊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拉扯,那疼痛感,似乎讓我清醒。 我打開車門,衝出車子,趴在地上,對著剛剛扔出去的方向,尋找著鈴鐺。 但是卻找不到。 趴在地上時,雙手用力過度而抓出了鮮血。 滴在地上的,是汗?是淚水?是鼻水?還是鮮血? 「哥。」她弟蹲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背。 「我載你們回去吧。」老人坐到駕駛座上,示意要我們上車。 弟弟扶著魂不守舍的我,坐到車子後座。 幾天後,我在看新聞時,才知道殺女孩的兇手已經被通緝了,不過只通緝了一個人。看著電視上公佈的兇手照片,我想這大概就是當時老人說的「原兇」吧。 「喂?」電話那頭是她弟的聲音。 「喂,你知道那個兇手在哪裡嗎?」我躺在沙發上,把電視轉到重播著千篇一律的老電影。 「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啊?警察都找不到了。」 「說的也是啊...」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但在我掛斷電話的瞬間,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看了看這不認識的號碼,直覺又是推銷或詐騙之類的,想都沒想就直接掛斷。 不過,掛斷後過了幾秒鐘,電話再度響起,是同一支電話號碼。 「喂?」 「喂,你不是說我無能什麼都做不了?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做些什麼吧。」電話那頭的聲音,竟然是......女孩的另一個男友,不,是假男友。 「怎麼,你被我扁的不夠痛嗎?」想起前一陣子因為得知女孩的死訊後,實在受不了就去海扁他一頓發洩,當時說了一些氣話,不過我早忘了是哪些話。 「廢話少說,你要做不做一句話。」 這個男人越來越令人討厭,原本就因為他和女孩的親蜜關係讓我感到厭惡,不知為何,此時聽著他的聲音,更讓人感到噁心。奇怪的是,從他的語氣中,似乎有某種非常討厭我的情緒,若說是因為被我打的那件事,應該還不至於此。而且,他應該不知道我和女孩的關係才對,頂多認為我是女孩的追求者之一。 「做什麼?說清楚。」我說。 「簡單,我知道兇手有可能會去一個地方。」 聽聞此訊息,我激動的站起來,「喔!」 「不過,你就算知道他會去哪裡,你又會怎麼做?」他問。 「怎麼做?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哈哈哈。」電話那頭卻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笑你不敢。」這傢伙的口氣越來越讓人火大。 「你欠揍嗎?要不要現在約出來單挑。」 「省點力氣吧,說實在,我和兇手約好時間了,那天我也會去,就看你去不去,要打,到時解決這件事再來打。」 「喔?為什麼你會和兇手約時間?」我問。 「兇手是我高中的同學,我們一直都有在聯絡,非常熟。他現在走頭無路,我跟他約的地方,就是我要借他休息的地方。」 「他會信你?他不知道你是她的男友嗎?」太可疑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疑點。 「要讓一個走頭無路的人相信並不難。」 反之,要讓一個走頭無路的人相信也很難。 不管怎樣,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就要把握,到時一切謎底自然揭曉,而且這個男人,到時我也要一併處理掉,如果我下手殺了兇手,既然手上已沾上了血腥,就不怕再多沾一些。 女孩已死,只要能手刃仇人,我會怎樣都無所謂。 「好,時間地點呢?」 在出門的那一天,女孩的弟弟竟然跑來找我,我原本打算早一點出門,在和男人約定的下午兩點到來前,提早兩個小時先到目的地,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我打算早上十點就要出門,但弟弟卻在一大早就跑來找我。 因為趕不走弟弟,只好將事情告訴他,我們兩人一起前往目的地。 雖然經歷這些事情,但我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距離目的地越近,心跳的越快。 那是在鄉間,非常偏僻的地方,路旁是一大片的甘蔗林,還有一條小河,河旁是一棟老舊的木造屋。 我和弟弟兩人小心翼翼的接近房子,卻發現裡面無人,而且門也沒有鎖,只是佈滿了灰塵。 我們兩人在仔細的觀察了屋子內外,然後把其中一個木桌的腳給拆下來當武器,因為這裡並沒有刀子可以用。 等待,並沒有讓人靜下心來,反而越來越使人焦燥不安。 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三點半,已經超過約定時間一個小時半。 弟弟好幾次勸我回去,但我總是說「再等等」。 一直到三點五十,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走在路上,我們躲在屋子裡,透過窗戶偷偷看著,即使距離稍遠,也能看出那個人影異常警戒四周,總是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是兇手。 我和弟弟不自覺的捏緊手中的木棍。 「怎麼辦?」弟弟低聲問道。 怎麼辦?我也不斷自問著,該怎麼辦? 殺了他?但是,主約人還沒出現,我如果先動手,會不會毀了他們之間的什麼約定呢? 不過,隨著兇手越走越近,我就越不能冷靜了。 在他開門的瞬間,我狠狠的一棒打在他的後腦勺。 不行了,這時的我,已完全不能靜下來了。 若不是弟弟極力阻止我,可能在他開口之前,我就會殺了他吧。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做!」我不能打他,只好打其他的東西洩憤。 「不...我只是......」兇手被我踩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解釋。 「是什麼!」我大吼。 「我是...被騙的......」 「被騙?你們有幾個人?」弟弟問。 然後他開始解釋。 他們總共有五個人,因為他聽說女孩是個性慾很強、喜歡玩些變態花樣的人,所以才召集了其他四人來滿足女孩的要求。 「不可能!」我大吼,女孩不是這種人,就在我棍子要往他身上招呼時,弟弟阻止了我,以讓兇手繼續說下去。 他們一直以為是女孩要他們這麼做的,但當他們裝女孩帶進屋裡,輪姦了她後,才得知並沒有這件事。而他,因為認為自己已經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但既然殺了她,在場的眾人都有責任,他為了讓他們共乘一條船,就將女孩分屍,並要每個人自行帶走部份的屍塊藏起來。 在他的屍塊藏好後,他的下個目標就是殺了其他人,以免洩漏口風,因此他先去澎湖殺了自己兒時好友,然後回台灣,原本要殺另一人,但另一人已逃到國外,所以他只好將目標放在下一個人,那人是他的大學同學。 他約出其他兇手的方式很簡單,就說要看看他們的藏屍地點是否隱密,然後到藏屍地點時殺了他們。 但他沒想到,他的大學同學在帶他去藏屍地的路上,就拿出水果刀殺他,而且差點就成功了。 這時想來,我們在山上的工廠遇到那個手持水果刀的瘋子,應該就是那個差點宰了他的大學同學,難怪那時他全身上下還有刀子上都沾滿了血漬。 「我也是被騙的,若不是被騙,我根本不會做這種事。」兇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被騙什麼!」我怒吼,又把木製的牆敲開了一個口。 「我是這件事的主要發起人,但跟我說女孩是變態的,是她男友。」 「放屁!」我大吼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是...是她的男友要我這麼做的!」他也大吼。 「放屁!」我一棒將旁邊的茶几砸的稀巴爛,「我就是他男友!」 「什...什麼?」 「我他媽就是他男友!」我再也受不了了。 去死! 我一棒又一棒的打在兇手的身上,只看到他一直吐血,一直噴血,全身被我打得體無完膚,尤其那顆頭,更被我打的凹凸不平。 「哥!」等我聽到弟弟在喊我時,地上的兇手早已氣絕多時。 「怎...怎麼辦?這可是殺人啊。」他問。 「沒什麼,不關你的事,你不要管我了。」 接下來只剩一件事,就是約好在這裡見面,卻沒有出現的那個男人。 事後我回到家,洗澡時,冷靜的回想了兇手說的話,她的「男友」。女孩身邊,擁有「男友」這個身份的,如果不是我,只有那個男人了。 除非女孩還有別的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 「精采啊,我沒想到你下手這麼狠。」男人在電話中這麼說道。 「你在哪裡?為什麼那時沒來?」不知為何,這時似乎不管面對什麼事,都能冷靜下來了。 「我去你那裡找你。」他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你來找我?笑話,我要先下手為強。 於是我開著車,直接開到男人在北部的家。 結果他不在家,所以我只好撥了一通電話給他。 「喂?」 「你怎麼不在啊。」我問。 「唉。」他嘆了一口氣,「搞什麼啊,我不是說我會去找你嗎?」 「約個地方見面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最好要我也很熟的地方。 「好吧,那就......」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04 我在学习包容,透过生活中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的学习着,看到自己不顺心的事情,可以转换角度去思考,可以试着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者。 虽然我并非是个不懂得包容的人。不过,直到我遇到女孩,才知道何谓包容。 自此以后,我向她看齐。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精神指标,以更宽广的视野去看待这个世界、去感受天地万物。 直到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包容了。 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 前面一条人影吊在空中,人影下是已经被踢开的椅子,吊着的是我想要亲手绞死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曾是我一直不断尝试着包容的男人,因为女孩希望我能静心去体会这个男人的过往,他的痛苦与他的喜悦。 我对了解男人并没有兴趣,但女孩却尝试的了解此人,也要我去了解,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们一样出生在幸福的家庭。 此人非善类,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原本我就反对女孩与此人交往,若不是我非常了解女孩的个性,我是绝对会反对到底的。但我知道,女孩总是尝试着感受这个世界,感受每一个人。 她,从来就不会只在意我一个人。 但她说,我是她心里一个重要的存在。有她这一句,一切都值得了。 回想起来,我们同班了整整六年,缘份之深,感情之好,除了她的家人以外,没有人可以比拟。 每个人都已经预知了我们共步红毯的未来,我和她的家人也是关系密切,尤其是她的弟弟,和我也是情如兄弟。 大学时,她念的是艺术学校,因为在外县市而自已搬出去住。我则是开始学习摄影,放假时也会不辞辛苦前去找她,有时会和她缠绵一整晚。 她是个非常努力的人,平日要上课,又为了体验各种不同的生活,晚上还会去打工,并且努力的将每一件工作做到最好,直到她认为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学习为止,然后,过几个月就会换一个工作。 她还去了网咖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工作,光是进去后闻到浓烈的烟味就让我退避三舍,她虽然也直言对此感到辛苦,但还是坚强的忍住了。 她在网咖认识了很多人,因为她出众的气质,每天都会出现新的追求者,最后也认识了那个男人。 听她说,她认为这个男人有种奇特的坚韧特质,明明外表看起来有点瘦弱,但心里却有一道难以攻破的壁垒,对于人性充满了不信任。这些因素,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因此她刻意让后续的感情发展看起来像是自然而然的建立起来。 我和她弟都感觉女孩在玩危险的游戏。 不过,女孩会和我们报告她和男人发生的一切。 一起牵手逛街;一起去百货公司血拼;一起去公园树下闲聊,在营区外等他放假出来让其他阿兵哥嫉妒;一起去跨年,然后在饭店里共渡火热的夜晚;在她毕业时,他买了一台机车送她...... 她和我们分享一切,我也尽可能的包容。 虽然,我对她和男人的感情感到不满,但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我的,我也是她的。 感情的发展似乎没有终点,我也曾问过她,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段感情,和我结婚,她却是笑着回我,要我有耐心一点,反正她又跑不掉。 有时真怀疑自己,是否要断了这段感情。 但是,女孩从来没有欺瞒过我,她仔细的叙述他们发生的一切,让我相信她,她还是爱我的。 直到一日,我在半夜时接到她弟的电话。 我和她弟来到她家外,外面围满了许多人,还有警方和封锁线。 她的尸体只残留一部份在家里,剩下的是在屋子里大量的血迹。 我已经忘了那段日子是怎么度过的,我似乎愤怒的跑去找那个男人,也不管他认不认识我,就往他身上揍了好几拳,而我则因手骨断裂而去医院包扎。 行尸走肉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某一日,她弟拿着好几张图来到我的住处。 我看了看那些图,看起来像是某些风景,但不明白这些图的意义,不过她弟提到一件诡异的事。 当时警方封锁现场采证时,并没有将这些图取走。应该说,当时他有偷看了室内,并没有看到这些图,而他最近趁着没有人看守时,偷溜进去,却发现了这些图散落一地。 听起来像是灵异事件,不过还是不懂这有何意义,他却说,他将这些图扫描后放到论坛上,并使用「请神出画中的地点」之类的标题,让广大的网友来解答这些风景图的真实地点。 想不到,放没几个小时,就有人指出其中一张的地点,还附上了类似的照片,因为他家就住在附近。 也许只要找到这些地点,就可以找出一些命案的线索。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性,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像影集里的高科技办案,即使警方在调查,也不会透露给我们调查进度,所以我们如果想要寻找凶手,只好试着其他的方式来寻找线索。 我想这是弟弟找借口要让我走出家门。 于是,我们两人结伴而行,坐着台华轮,去了澎湖一趟。 这五个小时的船程,也让我感受到原本死寂的心,似乎有一股火慢慢延烧上来。 看着船上的电视,新闻里报导的是前一阵子的街头疯狂杀人案,虽然凶手已被羁押,现在等待着审判的结果,不过,想想之前的一些引起社会关注的凶杀命案,凶手无期徒刑关一关,假释出狱又是一条好汉,有的甚至还不会判到无期徒刑,面对这种「恐龙法官」,受害者怎能不愤怒? 是啊,与其让凶手消遥法外,还不如由我亲手手刃仇人。 没花多少时间,就从当地人口中问出了目的地的位置,那是一个沙滩,我们在那里见到了一具男性尸体。依照我和弟弟对女孩的了解,她肯定不认识这个男人。 诡异的是,照着图片寻来,竟然找到一具尸体,所以如果继续找到其他图片的位置,会不会又找出其他的尸体呢? 不过我们并没有调查这具尸体,因为当时来了一个拿着罗盘的老人,还和他产生了一些磨擦,为了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先行离开沙滩。 原本打算先回民宿休息一下,等到那个老人走了之后再去调查尸体,但当我们回去时,尸体已被警方收走,看来是老人报警处理了。 这一趟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我们回到台湾后,才发现论坛上有人指出了另一张图的详细位置。 是在南部深山里的一个废弃工厂。 我们租了一台汽车,沿着山路,进入了原住民的村落,并在当地的民宿住了下来,然后挨家挨户的问着废弃工厂的详细位置。 问到位置后,开着车,循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一路爬坡,远远的看到一座废弃许久的工厂,听当地人说,那是之前偷偷在回收废油的,因为爆发了某些社会案件,负责人跑路,工厂就此荒废。 将车停好后,这才注意到,工厂外有些器材被拆走的痕迹,可能是在工厂荒废后被人偷偷拆去卖。前方是一个大铁棚,看起来四周应是有铁皮包住,不过也已经被人拆光。 走到铁棚下,地上有许多叶子、树枝,还有一些铁锈及锈蚀的螺丝等等,最显眼的,是撑起铁棚的铁柱旁,靠着一个大型的黑色垃垃袋。 打从走出车子,我就觉得有一股异味,越靠近铁棚就越浓烈,但到了铁棚下,却又觉得味道是从别的地方传来。 「你们是谁?」 我们转头一看,顿时贤上腺素激增,心跳剧烈的让人几乎窒息。 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双手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刀锋指着我们两人,又问了一次:「你们是谁?」他表情极度扭曲变形,嘴角似乎无法控制的流出唾液。 我和弟弟两人皆把手抬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那人却慢慢靠近,我们只好慢步后退,要他冷静下来,却止不住因紧张而剧烈的心跳。 那个男人越是靠近,我们就越是警戒,看他那疯狂的神态,大概不是用三言两语可以摆平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逃。 我们两人分开从那人身边穿过,他似乎对我们的行动感到吃惊,先是愣了愣,转头看着我们,一边怪叫着,就朝我们追了过来。 快跑,是我们此时唯一的想法。 那个人疯疯癫癫的,跑起来虽然不快,但逼命的危机就在眼前,感觉不管怎么用力跑都好像会被他追上。 记得之前发生的街头疯狂杀人案,有许多网民在网络上拿出电影或是漫画的情节,还活灵活现的发一堆教学文。简直就是笑话,在这个疯子逼近我们时,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论哪种方式都是行不通的,若要接近他,就必须冒着被砍伤甚至被砍死的风险。 「哥!」 我胡思乱想的同时,那男人已杀到我的眼前,我吓了一跳,快步急退,一个强烈的撞击,让我感受到五脏六腑翻腾不已,转头一看,竟然撞上了一棵大树。 刀光一闪,已在眼前。 忽然一只手挡住了他挥舞着凶器的右手,一条人影在我眼前闪过,在挡下刀子的同时,那人一个转身,右手肘结实的重击在那人的头上,他痛苦哀嚎的倒地,然后又愤怒的站起来,想要一刀将眼前这人给砍了,但他的手却被这人紧紧的抓住。 我定睛一看,这个挡下攻击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前几天在澎湖沙滩上遇到的老人。 「你干什么!」老人对着疯子大喝一声。 疯子竟面露恐惧,不断摇着头,喃喃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别杀我......」 只见老人右手手刀重重的砍在那人持刀的右手,他又是哀嚎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的水果刀,刀子应声落在我脚边。 「为什么不杀你!」老人紧抓着他受伤的右手,又大喊一声。 「为什么要杀我!」疯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吼着,「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那声嘶力竭,让人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他不断重复的喊着,一次又一次,似乎是个人名。 接着他奋力挣脱,老人总算松手,那人才痛苦的朝山上的工厂跑回去。 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了下来:「马的,累死我了。」 我和弟弟两人早已失魂似的坐在地上,看着疯子远远离去,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半点消减。 「咦?怎么是你们?」老人转头看了看我们两个,「还好你们刚好遇到我,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老人问我们到此处的目的,我们本来没打算说,像这种照着图追线索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被人笑掉大牙吧。不过在老人的逼问下,我们还是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一切。 也是在此时,才知道老人是一个退休警官。他的威胁很简单,只要我们不配合,就让其他的警察把我们带走,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上身。 我们说出了女孩死亡的事件,还有寻找风景图真实地点的事情,另外,其中一个地点就在这个爬坡尽头的工厂。 「果然如此。」我们和老人走回工厂时,他对着照着图和四周的风景,嘴角有些笑意的说了这几个字。 刚才那个疯子在我们回到工厂时,早已消失不见,四周被丛林包围着,我和弟弟两人一直害怕他又拿着刀从某个地方冲出来,老人倒是老神在在的,走到了铁柱旁的黑色垃圾袋,他带上手套后,解开垃圾袋的结,将垃圾袋打开,我们两人则是不断警戒着四周。 一股臭气冲出。 我和弟弟再也受不了,当下就呕吐了,浅意识的行动,让我们直接跑出了铁棚,但仍止不住的呕吐。 「对照这张,还有沙滩的那一张,完全可以确定了。」老人也走出铁棚,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确定什么?」我问。 他没回我们,只是在和手机另一边的人对话。 之后,他忽然要求我们和他一起去女孩的家。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一次。 那里充满了太多回忆,从屋子外到屋子里,我都可以清晰的闻到她的气息,可以看到她走过的足迹,还有我们曾经美好的一切。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不该回去。 至于在工厂遇到的疯子,真的就此消失了,老人说他已派人去调查那个疯子的下落,然后我们就一起前往女孩的住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澎湖吗?」在车子上,老人说起了他这次行动的缘由。 老人是个退休警官,他在做警察时,非常推崇科学辨案,并且相当排斥怪力乱神之说。但是在退休后,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似乎察觉到身上的某个才能觉醒了,而跟随了一个风水师,从基础学起,而且进步奇快,很快的就可以独当一面。虽然有时会帮人看看风水地理,但大部份时间都是在帮警界的学弟,当辨案时遇到一些怪事,就会找他;另外也会帮人收惊,似乎对付妖魔鬼怪也很有一手。 最近,老人正好刚办完一件案子,正在休假中,却有个住在澎湖的老友,跟他说在澎湖的沙滩上,有很多人反应在那里遇到女鬼,老人抱着当成是去澎湖渡假的心情,顺便去调查女鬼的事,而动身前往澎湖。 他说那天在沙滩上,我们离开后,他对照着我们不小心遗留下来的图,在那里找到了女孩的尸块。 「尸块!」我们两人双眼瞪大的看着老人。 在那时,在我们的脚下,竟然是我的女友、他的姊姊的尸块? 而我们竟然错过了? 「刚才那个尸块,也是那个女的身体的其中一部份吧。」老人指的是工厂里那个垃圾袋。他说着,从公文包拿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它。 分尸? 如果以手中的五张图来看,女孩被分成了五份? 真是...不敢相信。 剩下的地方呢?我们打开手机,除了已找到的两个地方,有一处显然是在深海中,根本没办法找,而另外两个地方仍然没有解开。 到了女孩家,已经是晚上。老人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当时我们在沙滩见到的一个尸体,就是杀害女孩的其中一个凶手,他透过和那个凶手的沟通,才得知女孩死亡的真相。 而且那个凶手只是被操控的,凶手不止一个。 原凶还逃亡在外。 听到此,我觉得心跳又回到之前被疯子逼杀时的跃动,双手紧握着拳头,全身颤抖不止。 人渣。 管你是什么原凶还是被操控的,全都该死。 当时他从澎湖回来,先来了女孩的住处一趟,主要是顺路调查一下屋子里的情况,但这一趟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听他说,在女孩死后,似乎冤魂不散,一直留在房子里,不管谁进来都会被她赶出去,简单讲,就是闹鬼。 最简单的处理办法,就是找到女孩留在人世的理由,只要满足了她的愿望,她就可以安心离开。 「她似乎和什么人有什么约定呢。」老人抽了一口烟,「我和她的接触,只能感受到,她在等待某个人。」 所以老人才找我和她弟过来,毕竟我们两人是女孩最亲的人。 现在想起来,真不该进去的。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当下,我站在女孩的屋子里,低喃着这三个字。 「真可惜,她等待的人不是你啊。」老人搔搔头。 「哥!」她弟非常担心的看着我。 失望,不甘心。那失魂落魄的感觉,现在仍能回忆起来。 比起听到女孩被分尸的真相,更让我无法接受。 她等的不是我? 「哥!冷静!」我听得到她弟在我耳边喊着。 我双手紧抱着头。 「我是她最亲的人,她都没有反应,可见姊姊只是残留一时的意念而已!」弟弟大喊着。 鬼话。 一切都是鬼话连篇。 凭我和女孩的关系,容得到这个老头来破坏吗?太可笑了,这一切自头至尾都太可笑了! 「你这个骗子!」我对老人大喊着,「这种他妈的鬼话你也信!」我又转头对着弟弟大吼。 老人叹了一口气,「你不信我也没差。」他说完又从公文包里拿出香烟。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着头,放声大吼。 我跑出女孩的屋子,冲上我的车子,抬起颤抖的手,车钥匙上的铃铛比平时还要刺耳,即使发动引擎,刺耳的铃铛声却更加猖狂。我愤怒的抓住铃铛,用力扯下,然后扔出窗外。 那是,女孩给我的铃铛。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拉扯,那疼痛感,似乎让我清醒。 我打开车门,冲出车子,趴在地上,对着刚刚扔出去的方向,寻找着铃铛。 但是却找不到。 趴在地上时,双手用力过度而抓出了鲜血。 滴在地上的,是汗?是泪水?是鼻水?还是鲜血? 「哥。」她弟蹲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背。 「我载你们回去吧。」老人坐到驾驶座上,示意要我们上车。 弟弟扶着魂不守舍的我,坐到车子后座。 几天后,我在看新闻时,才知道杀女孩的凶手已经被通缉了,不过只通缉了一个人。看着电视上公布的凶手照片,我想这大概就是当时老人说的「原凶」吧。 「喂?」电话那头是她弟的声音。 「喂,你知道那个凶手在哪里吗?」我躺在沙发上,把电视转到回放着千篇一律的老电影。 「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警察都找不到了。」 「说的也是啊...」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但在我挂断电话的瞬间,电话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看这不认识的号码,直觉又是推销或诈骗之类的,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 不过,挂断后过了几秒钟,电话再度响起,是同一支电话号码。 「喂?」 「喂,你不是说我无能什么都做不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些什么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是......女孩的另一个男友,不,是假男友。 「怎么,你被我扁的不够痛吗?」想起前一阵子因为得知女孩的死讯后,实在受不了就去海扁他一顿发泄,当时说了一些气话,不过我早忘了是哪些话。 「废话少说,你要做不做一句话。」 这个男人越来越令人讨厌,原本就因为他和女孩的亲蜜关系让我感到厌恶,不知为何,此时听着他的声音,更让人感到恶心。奇怪的是,从他的语气中,似乎有某种非常讨厌我的情绪,若说是因为被我打的那件事,应该还不至于此。而且,他应该不知道我和女孩的关系才对,顶多认为我是女孩的追求者之一。 「做什么?说清楚。」我说。 「简单,我知道凶手有可能会去一个地方。」 听闻此讯息,我激动的站起来,「喔!」 「不过,你就算知道他会去哪里,你又会怎么做?」他问。 「怎么做?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哈哈哈。」电话那头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不敢。」这家伙的口气越来越让人火大。 「你欠揍吗?要不要现在约出来单挑。」 「省点力气吧,说实在,我和凶手约好时间了,那天我也会去,就看你去不去,要打,到时解决这件事再来打。」 「喔?为什么你会和凶手约时间?」我问。 「凶手是我高中的同学,我们一直都有在联络,非常熟。他现在走头无路,我跟他约的地方,就是我要借他休息的地方。」 「他会信你?他不知道你是她的男友吗?」太可疑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疑点。 「要让一个走头无路的人相信并不难。」 反之,要让一个走头无路的人相信也很难。 不管怎样,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要把握,到时一切谜底自然揭晓,而且这个男人,到时我也要一并处理掉,如果我下手杀了凶手,既然手上已沾上了血腥,就不怕再多沾一些。 女孩已死,只要能手刃仇人,我会怎样都无所谓。 「好,时间地点呢?」 在出门的那一天,女孩的弟弟竟然跑来找我,我原本打算早一点出门,在和男人约定的下午两点到来前,提早两个小时先到目的地,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我打算早上十点就要出门,但弟弟却在一大早就跑来找我。 因为赶不走弟弟,只好将事情告诉他,我们两人一起前往目的地。 虽然经历这些事情,但我仍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距离目的地越近,心跳的越快。 那是在乡间,非常偏僻的地方,路旁是一大片的甘蔗林,还有一条小河,河旁是一栋老旧的木造屋。 我和弟弟两人小心翼翼的接近房子,却发现里面无人,而且门也没有锁,只是布满了灰尘。 我们两人在仔细的观察了屋子内外,然后把其中一个木桌的脚给拆下来当武器,因为这里并没有刀子可以用。 等待,并没有让人静下心来,反而越来越使人焦燥不安。 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小时半。 弟弟好几次劝我回去,但我总是说「再等等」。 一直到三点五十,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走在路上,我们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偷偷看着,即使距离稍远,也能看出那个人影异常警戒四周,总是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是凶手。 我和弟弟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木棍。 「怎么办?」弟弟低声问道。 怎么办?我也不断自问着,该怎么办? 杀了他?但是,主约人还没出现,我如果先动手,会不会毁了他们之间的什么约定呢? 不过,随着凶手越走越近,我就越不能冷静了。 在他开门的瞬间,我狠狠的一棒打在他的后脑勺。 不行了,这时的我,已完全不能静下来了。 若不是弟弟极力阻止我,可能在他开口之前,我就会杀了他吧。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不能打他,只好打其他的东西泄愤。 「不...我只是......」凶手被我踩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解释。 「是什么!」我大吼。 「我是...被骗的......」 「被骗?你们有几个人?」弟弟问。 然后他开始解释。 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因为他听说女孩是个性欲很强、喜欢玩些变态花样的人,所以才召集了其他四人来满足女孩的要求。 「不可能!」我大吼,女孩不是这种人,就在我棍子要往他身上招呼时,弟弟阻止了我,以让凶手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直以为是女孩要他们这么做的,但当他们装女孩带进屋里,轮奸了她后,才得知并没有这件事。而他,因为认为自己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但既然杀了她,在场的众人都有责任,他为了让他们共乘一条船,就将女孩分尸,并要每个人自行带走部份的尸块藏起来。 在他的尸块藏好后,他的下个目标就是杀了其他人,以免泄漏口风,因此他先去澎湖杀了自己儿时好友,然后回台湾,原本要杀另一人,但另一人已逃到国外,所以他只好将目标放在下一个人,那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约出其他凶手的方式很简单,就说要看看他们的藏尸地点是否隐密,然后到藏尸地点时杀了他们。 但他没想到,他的大学同学在带他去藏尸地的路上,就拿出水果刀杀他,而且差点就成功了。 这时想来,我们在山上的工厂遇到那个手持水果刀的疯子,应该就是那个差点宰了他的大学同学,难怪那时他全身上下还有刀子上都沾满了血渍。 「我也是被骗的,若不是被骗,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凶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骗什么!」我怒吼,又把木制的墙敲开了一个口。 「我是这件事的主要发起人,但跟我说女孩是变态的,是她男友。」 「放屁!」我大吼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是...是她的男友要我这么做的!」他也大吼。 「放屁!」我一棒将旁边的茶几砸的稀巴烂,「我就是他男友!」 「什...什么?」 「我他妈就是他男友!」我再也受不了了。 去死! 我一棒又一棒的打在凶手的身上,只看到他一直吐血,一直喷血,全身被我打得体无完肤,尤其那颗头,更被我打的凹凸不平。 「哥!」等我听到弟弟在喊我时,地上的凶手早已气绝多时。 「怎...怎么办?这可是杀人啊。」他问。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我了。」 接下来只剩一件事,就是约好在这里见面,却没有出现的那个男人。 事后我回到家,洗澡时,冷静的回想了凶手说的话,她的「男友」。女孩身边,拥有「男友」这个身份的,如果不是我,只有那个男人了。 除非女孩还有别的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 「精采啊,我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男人在电话中这么说道。 「你在哪里?为什么那时没来?」不知为何,这时似乎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能冷静下来了。 「我去你那里找你。」他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你来找我?笑话,我要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开着车,直接开到男人在北部的家。 结果他不在家,所以我只好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喂?」 「你怎么不在啊。」我问。 「唉。」他叹了一口气,「搞什么啊,我不是说我会去找你吗?」 「约个地方见面吧。」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最好要我也很熟的地方。 「好吧,那就......」 [/fold] 链接到点评
theo 发布于十二月 17, 2014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17, 2014 · 只看该作者 zcczzt 发表于 2014-12-18 00:12感觉不错但是剧情。。。。。。 不太懂你所謂的"感覺不錯"...故事除了劇情, 還有什麼可以評價的嗎....= = 链接到点评
theo 发布于十二月 28, 2014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28, 2014 · 只看该作者 更新第五回 我就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一篇怎麼打都打不完....{:10_638:} 這回的量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本作完結,@秋叶、未尽 @苍云静岳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 [/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fold=繁體版]繁體版: 05 哐啷。 又是一個盤子在我眼前飛過。 白色的牆沾上了原本裝在杯子裡的紅茶漬。 家裡的兩個大人一如往常的隨著盤子碎裂聲而大吼大叫。 為了不想看到這種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常常流連在外,好幾次都餓到走不動,所幸後來遇到一個麵包店師傅,他雖然沒有讓我吃免費的麵包,但是教會我一件事:想要得到食物,就必須付出。 因此,為了脫離那個家庭,我不斷的追在金錢後面跑,忍受著飢餓、虐待,不分日夜、不分季節,只為了賺到可以讓我感到溫暖的房子。 某一天在學校上課時,忽然收到消息,母親因為一刀捅了父親而被抓去關了。 即使收到這種消息,我也不為所動,因為我已經有了非常明確的人生目標,就算過了不久,又收到她在監獄裡自殺的消息,也一樣沒有影響到我。 不知何時,偷窺別人的秘密變成我的樂趣之一。 一開始,只是為了往上爬。 為了錢,我只能想盡辦法,提升自己的能力,獲得上司的青睞,並尋找更好的機會。 如果不是如此,我想我應該可以讀一所好的大學,和普通人一樣,過著平凡幸福的日子吧。 知識仍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雖然要撥出一筆費用來讀書非常困難,但我還是花了時間就讀高職的夜校,白天則是拼了命的工作。為的就是站到更高處,賺更多的錢。 在工作中,我不斷的達成自己設定的目標,從來沒有例外。每次達成一個小目標,我就知道,距離我遠大的目標又前進了一步。每一次的成功,都是最佳的助力。 所以我對自己訂定的計劃總是充滿了信心。 不過,即使我再怎麼努力,還是無可避免的需要入伍服役。對我而言,這是一個急欲離開的地方,就是為了快點爬往更高處。 當兵是我生命的轉捩點,除了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休息,也是在這種時間,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這段日子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到放鬆,雖然許多軍中弟兄都覺得辛苦,但是和我從小到大的生活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甚至差點就要簽下去了,但我了解,在這種地方過著舒適的生活,我就再也沒有機會爬往更高處。 那是一次休假,因為沒地方可以去,所以我決定去網咖玩一整天的網路遊戲。當天早上頭腦昏昏沉沉的,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就開始玩,直到中午,決定出去吃頓飯順便透透氣,經過櫃台時,發現櫃台前圍了一堆男人,都在邀櫃台的女工讀生去吃飯,但被那女孩一一拒絕。 我並沒管那麼多,確定我的位子不會被別人佔走後,就去吃飯了。 直到下一次的休假,早上因為太早出來,所以網咖沒人,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女工讀生,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勻,長相雖然不像許多女藝人那般妖豔,但卻隱隱透出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總是面露微笑,似乎天大的事情也影響不了她的情緒似的。 那天,我們有機會聊了一會兒,雖然對這個女孩,有了初步的認識,也有些心動,但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從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放棄感情這種東西,就算動情,也要克制自己,為了達成我的目標,不允許把時間花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真是一件怪事,有一次為了幫忙部隊裡的弟兄而外出洽公,中午時外面吃飯,竟然碰巧遇到女孩。她一個人走進麵店,那時店裡人聲吵雜,早已客滿,女孩看了看四周,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就走過來問我旁邊的位子能不能坐。就這樣,我們三人聊了一下子,我的弟兄對於我認識這種正妹當然非常羨慕,還要我幫忙介紹。 不過,那位弟兄再也沒有機會認識這麼女孩,因為在那之後,我們之間的聯絡就更頻繁了。 有一次放假,她竟然跑到營區外面等我,這讓其他人看著我的眼神簡直都要噴出火來,也讓我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優越感。 直到我退伍時,我們已經交往了幾個月。 女孩讓我感到最有趣的一點,就是我們之間,總是一直有新的約定。 那次在麵店相遇,我和弟兄要離開時,她俏皮的說:「下次一起出去玩喔。」我只是隨便虛應了一下:「好。」沒想到她後面加了一句:「約定好了喔。」 在下一次的放假,我原本也是去網咖,明明已經付了一整天的包台費用,卻硬被她拉出去玩了一整天,浪費了包台的錢,卻也因此賺到了珍貴的回憶。 然後,她說下次放假想要去另一個地方,我當然沒有拒絕,最後在分別時,她才回頭說:「這是約定喔。」 每次,我們都有新的約定,沒有一次例外,因為是約定,所以不會有錯過的機會,既然約定了,不管刮風下雨都一定會實行。 有一次的約定,讓我有些心痛。因為聽她提過很多次,她要一台新的機車,我隨口說出若是她的畫能獲得首獎,我就送一台給她,雖然我知道她的圖一向評價很高,卻也覺得這是非常難的任務,沒想到她真的達成目標,所以在她畢業的那一天,我花了將近三個月的薪水,買了一台100cc的機車給她。 心很痛,但是很開心。 另一方面,我在工作上也是慢慢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即使現在要多照顧一個人,卻沒有拖累我的腳步,反而成為我前進的動力。 當我退伍回到工作場合時,又回想起入伍前工作的情形。想要往上爬,除了要自己努力以外,另一個重點就是,要擊敗所有的競爭者,只要稍微鬆懈,隨時會被別人取而代之。 為了不想失敗,為了自己的目標,我又找回了以前總是隨時隨地觀察別人的能力;有時候,也會趁著四下無人,偷偷翻查別人的私人物品。即使是一個簡單的案子,仍有機會可以找到讓人萬劫不復的坑洞。 不過,養成了這種習慣後,就再也改不掉了。 就像有時到女孩家裡,也會不自覺的趁她沒注意時,偷偷翻她的隨身物品,只是,她那一直放在顯眼處的日記本,我卻從未動過分毫。有時候偷偷觀察別人的行為是一種樂趣,但偷看女孩的日記,等於不信任她,而且每個人都有不願提起的事情,如同我也從未和女孩提及自己的過去一樣。 直到一日。 工廠的工作難得告一段落,大約中午時提早下班。因為有點疲憊,所以決定買份午餐回去配個電影,之後再好好大睡一覺。 我看到了遠處的女孩,身邊有兩個男的,一個是她弟,另一個人,我完全不認識。 在我和女孩在一起的日子裡,從未和她弟有所交集,遇到時也頂多是打個招呼,沒有太多深入的交談。其實,從他看著我的眼裡,可以看到和其他人一樣的鄙夷,這種眼神我見多了,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 倒是另一個男人,讓我非常在意。 為了了解此事的真相,我連續跟蹤了女孩好長一陣子。每次在和女孩道別後,我就偷偷躲在暗處,偷窺著女孩的行動。 這個男人每過幾個禮拜就會來找她,有時是和她弟一起來。起初我只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是女孩的另一個親人,因為她對男人的舉動就像對我或對她弟一樣。 不過,我卻撞見了他們接吻的一幕,這真是讓人怒火中燒,也由此得知他們不是親戚這麼簡單的關係。 我觀察過女孩的眼神,當她看著我時,那眼神和看著家人時的眼神有點類似,卻又有些不同,而面對外人有著更大的差異。而女孩看著那個男人時的眼神,竟然和我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有要翻她日記的想法。 但是女孩的舉止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絲毫看不出有何異狀,因此每次有了這個念頭,很快的就又放棄了,一方面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隱私,另一方面則是,我沒打算接受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事實。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們親暱的舉動,每次我都必須不斷克制著自己衝過去扁人的衝動,即使怒火燒的再旺,還是決定慢慢觀察。 不知過了多久,我仍然無法跨越那條使我們兩人分裂的線。她看著我的眼神,也從未改變。 每當我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也讓我按下心中的疑問,還是和往常一樣的一起出門,一起吃飯,一起歡樂,做愛。 雖然每次看到她和那個男人親密,都讓我幾乎理智斷線,但輪到我在抱女孩時,卻又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就這樣,我的理智總是走向崩潰邊緣又拉回來,又走回崩潰邊緣,如此不斷循環著。 終於在某一天,我趁著女孩不在時,拿起了她的日記。 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早在學生時代就認識女孩,而且兩人關係極好,幾乎就是家人般的存在,看起來,如果沒什麼意外,兩人應會一同步入禮堂吧。 簡直讓人怒不可遏。 我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如今看來,我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想起女孩看著我的眼神,原來不是我獨占的,這更讓我心痛。 雖然不願承認,但工作的進度確實受到此事的影響而有所落差,這又讓我想起以前不願交女朋友的原因,除了不願花費時間在另一個人身上以外,就是不想讓心情受到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去關心工作的事情,每天都覺得自己像在行屍走肉,腦海裡總是不斷的想起女孩與那個男人親熱的畫面。 女孩的眼神,應該是只屬於我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很喜歡我女友吧。」我和一個高中時的老同學坐在便利商店外,抽著煙,聊著近況,不知不覺的竟想起了這件事。 這個老同學,我都叫他「長腳仔」。 「提這個幹啥,那麼久的事了。」長腳仔笑著。 「你現在不是也沒女友?」 「靠,關你屁事啊。」他喝了一口盒裝奶茶。 我笑了起來,「我想起一件事,你不用和她交往,也可以幹到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你頭殼壞啦?」 「沒壞,我最近一直在找人。」 「找人?」 「我女友沒有你想的那麼清純,其實她私底下......」 「喂喂!」長腳仔伸出手來阻止我,「你少在那邊放閃,我不想聽。」 「哈哈,」我乾笑兩聲,「你誤會了,其實是這樣的......」 在這一瞬間,我幾乎覺得嘴巴不是自己的,明明不想這麼說,卻滔滔不絕的說服著長腳仔。 我告訴他,女孩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清純的像是聖女一般,但私底下卻是個性慾極強,非常開放的女人,簡直就是無底洞。雖然我身為男人說出這種話有點丟臉,但確實無法餵飽她。 我這番話,長腳仔當然不信,不過我又談起了我和女孩之間的閨房情趣,越講,他越是心動。而且我知道他肖想女孩很久了,只要多說一些,他一定會按捺不住。 我倒是蠻了解他的個性。 回想起來,雖然我和他唸的是同一所高中,一樣都是讀夜校,但並不同班,也沒有交集。我們兩人會認識,是白天工作時在同一個工作場所,因為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所以頗有往來,在工作上也會互相支援。 高中畢業後,我直接去當兵,他則是考上了大學。 我在當兵時偶爾會找長腳仔出來聚聚,後來他提起在學校看到我的身影,而且和女孩在一起,我才告訴他我們在交往的事情。記得那時長腳仔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聽他說,他當時已經計劃好告白的方式,沒想到我竟然是她的男友。 即使過了幾年,言談之間還是可以察覺他對女孩仍不死心,似乎在等我們分手,他再找機會插手。 不過,這次我主動提供了他機會,他應該會好好把握才對。 畢竟,打過一砲,以後搞不好還有機會聯絡,甚至可以找機會離間我和女孩之間的感情。 我相信他一定是這麼想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老同學考慮非常久,畢竟不是單純的事情,不過最後還是小頭戰勝了大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要他去找四個人,找一個晚上,趁女孩回家時,把她輪姦。而讓她夜歸的機會則由我製造。 至於他要找哪四個人,是他的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參加的人必須給我詳細的個人資料,以防止意外發生。 這次對話結束後,我茫然若失。 我不清楚這是對誰的復仇。 我知道女孩心地善良,不忍傷害別人,甚至吃了一些苦也會自己往肚子裡吞,不會有任何怨言。如果像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件,我只要矢言將這些犯人告到底,女孩說不定還會心軟而原諒他們。 天生樂天的她,即使受到再大的苦難,她也撐得過去吧。 不過,我倒是想要看看女孩崩潰的表情。 然後再由我拯救。 至於另一個男人,就見鬼去吧。 在這之後,我和女孩之間的約定仍持續進行著,而且分支的越來越多,即使只是在購物中心買個東西,也會有好幾個約定。 如此過了幾個月,長腳仔總算找好了其他四名人選,接下來,就是規劃行動的時間。 那天晚上,我和女孩在巨蛋聽著一名知名國際女高音的現場演唱會,事前就已經通知長腳仔他們,今天就是行動的機會,不過演唱會結束時差不多才九點,我決定先載她去飛機場旁邊一間著名景觀咖啡店,在聊天的過程中,我提到隔天要帶她去動物園,不過,才剛提出這件事,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們之間,只要約定的事情,沒有一件錯失。 我可能太過緊張,雖然已經盡量不要提起任何會有約定的機會,卻不小心的疏忽而脫口說出。 奇怪的是,這一整天,我們再也沒有新的約定,即使約好隔天要載她去動物園,她卻沒有說出「這是約定」之類的話。 我載她到她家外的巷子口,道別後,目送著她的背影。 我一直沒有離開,看著女孩離去,竟然期待著她會回頭說出「約定好了」。 為什麼呢? 一直以來,只要有約好要做什麼事,她一定會說「這是約定」,為什麼這次卻沒有? 一段距離後,我放棄了,雖然不了解原因,不過也無所謂了,油門一轉,調頭回家。 計劃已經開始,接下來,我期待著隔天她打電話給我訴苦。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計劃不會出什麼差錯。 隔天我並沒有接到女孩的任何消息,沒有電話,通訊軟體裡,只看到她在前一天叫我買飲料的訊息。 雖然有些不安,但我不能先打電話過去給她,無論如何都必須等到她打給我,或是留個訊息給我,才有下一步接觸的空間。 我整天都掛心著這件事情,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第二天早上,我家的門鈴響起,我驚嚇的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只睡了一個小時,前一晚因為睡不著而盯著時鐘,所以很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又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女孩的消息。 或許她直接跑來我家了? 滿懷期待與害怕的心情,走到門口。 我甫開門,一個人就直接衝進來抓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倒在地,一邊喊著:「你這混蛋!」 很意外的竟然是女孩的另一個男人。他面目猙獰的我差點認不出來。 我握緊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頰,他痛的後退幾步,搖搖晃晃的。我則連忙起身,他的拳頭卻已飛過來,一拳又把我打倒在地。 我們兩人扭打成一團。 忽然,另一個人跑進屋子裡,一邊大喊著「住手」,然後將我們分開。 原來是女孩的弟弟。 這之後,那個男人雖然止不住怒氣,但還是搖搖晃晃的離開我家,而女孩的弟弟則扶我起來。 「他是誰?」我雖然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但還是得裝作不認識。 「他是...」他猶豫了一下,「我姊的一個追求者。」 「是嗎?那他在發什麼瘋?」 「他覺得姊姊的死你也有責任。」 什麼? 瞬間,我說不出話,只是瞪著她弟,闔不上嘴。 「你不知道?」她弟又是一樣輕視的眼神看著我。 「你姊...」我勉強擠出兩個字。 「不說了,再見。」他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我坐在地上,無視地上雜亂的鞋印,躺了下來。 即使站在女孩家遠處的轉角,看著那圍著的封鎖線,我還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憤怒嗎?還是悲傷呢?還是要在這裡大哭一場?還是把四周看到的東西都砸爛? 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似乎要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我拿起手機,看到首頁上好幾則不同報社的報導不約而同的寫著分屍命案,隨便看了幾則報導的描述,顯然案發地點就是我眼前這棟房子。 分屍命案?下手還真狠。 「喂。」撥給長腳仔的電話已經接通。 對方沒有回話。收訊似乎不太好。 「喂,長腳仔。」 「你騙我。」這是長腳仔的第一句話。 「你殺了她?」我冷冷的問。 「你騙我。」他又是同一句。 「我操你媽的!我叫你上她!沒叫你殺她!」我無法控制的尖叫嘶吼,聲音有如豬隻被宰殺時的鬼叫聲,前面幾棟房子的三姑六婆聽到我的吼聲,好奇的探頭出來。 「幹!你他媽的騙我!你死定了!」對方也是吼回來。 「是你死定了!」我吼完這一聲,喉嚨已經沙啞,也不等他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女孩的命是我的,她的愛只屬於我,身體也只屬於我。要死要活,要我上還是別人上,都由我決定。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長腳仔肯定會來找我理論。從計劃實行至今已經過了兩天,這兩天來,長腳仔他們肯定做了一些因應措施,我為了等待女孩的電話,已經慢了一手,不能讓長腳仔他們為所欲為。 我的計劃既然出錯,就要由我補救。 這些殺了女孩的兇手,一個都別想逃。 我立刻回家,門也沒關,鞋子也沒脫,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用力的拉開抽屜,卻因為拉的太大力,瞬間將整個抽屜抽出來而掉到地上,抽屜裡的東西全部散落一地。 除了我要找的牛皮紙袋以外,那是一些,和女孩的共同回憶。 我佇立半晌,回過神來,跪到地上,想要收拾,手才伸出一半就停在空中。 然後轉向我要的牛皮紙袋,抽出裡面的個人資料。 大致看了一下五個人的資料後,將牛皮紙袋塞進隨身包裡,衝出家門後,隨手將門關起來,連鎖也沒有鎖就直接坐上機車。 五個人中,離我比較近的是長腳仔及一個很會讀書被稱為「高才」的人,另外三人則是住的較偏遠,甚至有一人在外島。 所以第一個目標就是長腳仔,不過路途中,我先連絡以前唸夜校時一個混幫派的老朋友,跟他借了一把自保用的小手槍,才去長腳仔的住處。 到了目的地,按了好幾次的門鈴都沒有人回應,又在門口站了許久,思考著他可能除掉我的方式,有可能現在正在設置陷阱等我入彀。 不久,隔壁的鄰居好奇跑來問我來此的目的,這才知道長腳仔這兩天都沒回來。 既然如此,我就該轉移目標了。 「喂?」我打到高才的家。 「喂,你好。」對方是個女的,聽起來像是他媽。 「我找高才。」 「高才?他出國了喔。」 和他媽聊了一下,以老同學的名義,總算要到了高才的通訊軟體帳號還有他的電話號碼,另外得知高才為了出國唸書已經計劃了兩個多月。正巧在要出國的前一天,參加了我的計劃,也許他可能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想到卻是不幸的開端。 運氣真不好,連續找了兩個人都不在。 一天來回奔波,不知不覺已經晚上。我坐在路邊的燒烤店,喝著啤酒。 隔天又是要上班的日子。工作一向是我的生活重心,如今重心卻極度失衡,從來堅定不移的目標,似乎迷失在迷霧中。 工作,就先放下吧。 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有這種念頭。 回到家後,我申請了一個通訊軟體的帳號,並且寄了一封訊息給高才。 然後就睡覺了。 隔天早上被電話吵醒。 醒來時,抬頭看到時鐘上的指針已經指著九點半,才驚覺自己遲到了,當我接聽電話,果不其然是經理的聲音,要我快點去工廠開工。 可能是前一天太勞累,否則我是從不睡過頭的。 在刷牙時,我才想起了前一天的事情。 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工廠方面還是得去。 我來到了經理辦公室。 「你最近狀況不是很好喔,難得還會睡過頭。要不要放個假,休息一陣子?」經理低頭整理著資料,一邊問我。 「不...」我下定決心了。 「確定嗎?我一直覺得你太過認真了,偶爾也該放鬆一下,俗話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嘛。」 「不...」我心一橫,「我不做了。」 「什麼?」他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不想做了。」我再重複一次。 「為什麼?」他皺了皺眉頭,「是因為同事的關係嗎?我知道你的人緣不是很好,但那並不會影響你的表現啊,你只要好好做,遲早可以坐到我這個位子。」 「不是,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什麼私事這麼重要?我讓你放個長假去處理不行嗎?」 「不行。」 「是嗎?」經理頭歪一邊,「不過,我的回答也是不行,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是公司的重要戰力。」 「不,我心意已決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喂!」經理激動的站起來,大力拍了桌子,「我話說完了嗎?」 我轉頭,「我話說完了,你要不要讓我走是你的事,我只是來告知你。」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一連好幾天,我都監視著長腳仔的家,回到家後則是開通訊軟體騷擾著高才。 高才好幾次把我的帳號封鎖,我又不斷申請新的帳號,並且使用他的帳號去搜尋他所有註冊過的地方,我登入每個地方,一直傳訊息給他。 過了三天,長腳仔回來了,看他拖著疲憊的身驅回來,雙眼渙散無神,雙頰則像吸毒犯一樣瘦可見骨。 不過他才進入房子裡沒半個小時就出來了,一樣帶著行李,坐上機車後疾駛而去,我則一路尾隨在後,不時注意著四周,只怕這是他引我出來的陷阱。 最後,他到了機場。 我在遠處偷偷觀察著他進入候機室的時間,再抬頭看那飛機的時刻表,可以確定他將前往澎湖。 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轍,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去找住在澎湖的其中一名兇手,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友,就不知是要找他合作,還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樣,我先去長腳仔家外裝了一個監視器,並在我的手機裡安裝了可以連接到監視器App,如此即可確實掌握長腳仔的回程日。 當我坐在路途的便利商店裡吃著晚餐充飢時,仍思考著長腳仔的目的。接著我抽出牛皮紙袋掃視其他人的資料。目前動不了高才與長腳仔,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 看了其他兩個人的資料,之前聽長腳仔說這兩人在大學時期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已經超越友誼的關係,曾經共享女友玩多P。長腳仔還補了一句:「我懷疑他們兩人有基情。」所以偷偷為兩人取了「老基」與「小基」的綽號。 想起長腳仔的評價,我不禁笑了起來。 這兩人都住在較偏遠的城市,要一天來回非常不方便,所以我決定到了目的地後再隨便找個地方住宿。 在出發前,我又去了女孩的住處一趟。 這幾日來,我每天都會到女孩的住處,躲在遠處的轉角,盯著房子。 不知為何,在女孩出事後,我一直無法靜下心,腦子裡盤旋著各種報復手段,當中穿插著與女孩在一起的情景,甚至回想起她曾說過而我早已忘了的話。 還有「如果」。 「如果」當初我跟去她家,就代表取消計劃。 「如果」當時我直接把一切事情講開。 「如果」...... 從小到大所幹的第一件會讓我後悔不已的事,大概就是這件事了吧。 早上,購物中心頂樓的一角,因為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大部份的人潮都集中在前半段的美食街,後半段所搭建起來的棚子則因為沒在使用而顯的破舊,久而久之就越少人會接近。 我抓緊著小基的頭,塞進了一桶佈滿灰塵與孑孓的水缸,小基掙扎著濺起水花。 前幾天來到小基住的地方後,一樣偷偷的在遠處觀察著他的動靜,另外花了不少時間在尋找可以做案的地點。 當我確認好可以約他出來的地點後,早上跟蹤他到他上班的理髮店,用投幣式的電話打給他,約他在購物中心見面,如果不從就抖出他殺人的事情。 接著,他神色慌張的走出理髮店,不斷的看著手機,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打了一通電話,聊了一會兒,又匆匆走進店裡,拿著他的隨身包包出來,看起來是請假前去我約定的地點。 我一路尾隨他到了購物中心。 到達目的地後,他神色不安的左右張望,我則是躲在棚子後,慢慢的接近他,然後從包包裡拿出預藏的手槍指著他。 然後,我問出了那一夜發生事情的經過,還有女孩被分屍的真相。 原來他們得知真相後,長腳仔怕事情暴露,將女孩滅口。 我真的看錯人了,整件事的計劃,除了考量到女孩的心態以外,也是因為我有自信了解長腳仔的個性,尤其眼前是他幻想許久的女伴,應該不至於會痛下殺手。 然而這種事情,只要一個人做了,其他人就會跟著做。 依長腳仔的才智,他分屍的手段除了約束另外四個人的嘴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沒辦法當場無法滅口四個人,只好用這種理由支開大家,再一一除掉。 這麼說來,長腳仔前往澎湖,目標大概就是先解決一個人。 我將小基的頭拉出水缸。 「你將屍塊藏到哪裡?」我一手抓著他的頭髮,另一手則是拿著槍抵著他的太陽穴。 他大力吸了幾口氣,不斷咳嗽,「海...海裡。」 我再將他的頭塞進水缸,他雖然奮力掙扎著,但這種情況並不久。 他不再掙扎後,我鬆手,倒退幾步,看著他,大約又過了十分鐘,確定他死透了,這才將他的頭拉起來。 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幾張他慘白的臉,再拿出資料確認了小基的好基友「老基」的電話,將所有的照片傳給他,大約等了十分鐘,我再打電話給老基。 「看到了嗎?」我問。 「你...你是誰!為什麼這麼做!」老基驚慌的聲音傳來。 「長腳仔要我跟你說聲Hello。」我冷笑一聲,「屍體藏好了是吧,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好好看著你的好基友的死狀,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去找你。」說完後我就掛斷了電話。 老基的老家在山區,平時在都市工作,每隔幾個禮拜就會回到山上一趟。又因為他是山上的人,所以了解一些偏僻的地方可以藏屍體,依照小基所說的,老基將屍體藏在深山裡的廢棄工廠。 五個殺害女孩的兇手,其實只有長腳仔認識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恐怕長腳仔也沒告訴他們這整件事情是我規劃的,所以即使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女孩的男友,更不會知道我是來報仇的。 這也是我辦起事來特別省力的原因。 我依照衛星導航的指示,來到山上原住民的村落,在此之前,不斷的打電話與傳簡訊給老基,像是要他洗好脖子等我,或是女孩的冤魂在工廠哭著之類的;有時還會在他的工作場所或是他家,給他一些意外的信件或是驚喜。 我並不是都躲在遠處偷看他,有時會直接跟在他後面排隊買午餐,就近觀察他的行為舉止。 其實後來開始有點擔心計劃生變,他明顯變的暴躁多疑,要接近捉弄他的機會越來越少,而且他開始會有攻擊他人的傾向,如果在我的計畫還沒開始前就被警察抓去,那就白費我一翻苦心了。 等到我確定一切準備完成後,再傳了一封訊息給他,要他到藏屍體的工廠找我。 「這是你可以滅口的機會喔( ^.< ) 啾咪」我還在訊息的最後還加個可愛的表情符號。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工廠的大鐵棚下,確認四下無人,躲在一旁森林裡的大樹後。 不久,遠遠看到兩條人影走來。 嘿嘿。 兩條人影分別是長腳仔和老基。 老基走在前頭,長腳仔跟在後面,所以長腳仔沒有注意到,老基緩緩抽出胸前的水果刀,在長腳仔稍微靠近一點時,他回身就是一刀,沒有防備的長腳仔,瞬間就被砍斷了手掌。 老基瘋瘋顛顛的鬼吼鬼叫,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刀,長腳仔拔腿就跑,但還是不斷濺血,兩人順著斜坡,慢慢消失在我的視野。 我靠在一旁的樹上,猶豫著該不該出去,不過此時出去可能會有變數,為了壓抑我的好奇心,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的時間,然後開啟了一套以前專門用來殺時間的手機遊戲。 沒多久,聽到汽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我收起手機,壓低身子,窺視著來者。 車子開到工廠外停著,竟是兩條讓我意外的身影-女孩的另一個男人,以及女孩的弟弟。 看到他們雖然讓我感到吃驚,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躲在樹後觀察。 他們下車後,似乎在鐵棚裡尋找著什麼,對照著手上的紙,不停的掃視著四周。 後方,老基全身沾滿了血,手上水果刀的血則是順著刀尖滴落。 看來長腳仔已經被他給宰了。 而原本就被我玩瘋的老基,沾上了鮮血後的神態更加瘋狂。 三人衝出了鐵棚,老基又揮舞著刀追了下去。 「哈哈。」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沒想到這一趟的收獲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那個男人本來就是要我除的目標之一,此時被瘋子砍死,倒也是個不錯的死法。 計劃永遠都會有變化,我一向都非常了解這一點。有時候產生的變數會讓人忙的焦頭爛額,有的時候卻會讓人欣喜若狂。 這次的變數,就讓我欣喜若狂。 原本,我在準備著對付老基時,不停的刺激他,一邊則是透過監視器app注意著長腳仔的行蹤。當看到長腳仔回家時,卻沒看到那個澎湖人跟回來,這時,我另外看到一則篇幅不大的新聞,是關於澎湖的殺人命案,那個死者根本就是殺女孩的兇手之一。由此,我可以確定,長腳仔將會對所有參與者滅口。 此時,小基已死,澎湖人已死,高才在國外,長腳仔的目標理所當然的只有老基。 雖然沒辦法確實掌握長腳仔的行蹤,但當從監視器看到他帶著裝備出門時,就大概知道是我的機會了。即使此次行動不成也無妨,反正我還是照樣要除掉老基。 所以這次我的目標只有長腳仔和老基,想不到連那個男人都出來送死,如何不叫人欣喜若狂呢? 只是我高興的太早了,就在老基的刀子要插入男人的胸口時,忽然一個老人衝出來,和老基扭打,並奪走了他的刀。 神智不清的老基,則是快速的往山上逃跑。 好吧,事情又產生了變數。 不過無妨。老基一直狂奔而進入了我所在的森林裡,遠處的三個人則是坐在原地休息。我拿起了剛剛就已經準備好的大石頭,偷偷跟在老基的後面。 差不多跟了一段距離,離工廠稍遠,老基停了下來,警戒著四周。 不過已經晚了,我衝了過去,石頭直接砸在他的頭上,他痛的倒地,抱著頭不停呻吟。 「馬的,拿個那麼長的刀還打不贏人。」我走到老基身邊蹲下。 老基仍然呻吟的抱著鮮血直流的頭。 我再拿起石頭,「你的工作結束了。」解決了他。 事情差不多該結束了,在解決了老基後,我沒有留在山區休息,而是乘著夜色直奔女孩家。 心情亂糟糟的,即使山區的空氣再好也無法紓緩我的胸悶。三更半夜,我來到女孩家前,看了一眼後,才滿意的回家。 睡覺前,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工作-寄一堆訊息給遠在國外的高才,工作完成後才去睡覺。 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巷子口的早餐店吃了漢堡,拿著手機瀏覽著新聞以及高才的訊息。 高才一樣沒有再回應我,這都無妨,反正我早上都會代替女孩跟他說早安,晚上睡覺前就要說晚安,另外附加一堆好痛啊,好熱啊,好冷啊之類的無意義屁話;有時會順便威脅幾句,說你不管逃到哪裡我都找得到等等。 算了算現在的進度,兇手五個人,澎湖仔死了,小基死了,老基死了,長腳仔死了,高才在國外我動不到。眼下只剩女孩的另一個男人,等除掉此人後就可以進行最後一步。 下午,一邊思考著如何除掉那個男人,一邊又走到了女孩家外的轉角。 「喂,你啊。」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我轉頭,看到來者的瞬間有些吃驚,竟然是昨天在山上和老基搏鬥的老人。 「什麼事?」我迅速鎮定下來。 「這裡是命案現場,你知道有些兇手會留在命案現場嗎?」此人老歸老,一雙銳利的眼神仍緊盯著我。 「那是我女友。」面對這種人,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誠實。選擇性誠實,別說沒必要的謊話即可。 「喔?」老人眼睛一亮,笑了起來,「女友?」 「怎麼了?」 「你看起來不像說謊,若是真的,那她還真多男友啊。」 「她有別的男友?」我瞪大雙眼。 前一天,老人出手救了那個男人和她弟,也許他們本就熟識? 「昨天有個小伙子也說是她男友,在我看來,你們兩人都沒說謊。」老人轉頭看著女孩的房子,「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命案也許...」 老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女孩是個蕩婦,勾引一堆男人似的,「她不是這種人。」 「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你跟我來吧。」他笑道。 「去哪裡?」雖然不清楚老人對我掌握了多少,但在工作完成前,我還不能被逮捕。 老人指了指女孩的房子,跟我提起這間房子鬧鬼的事,需要某個她在等待的人帶她出來。 我從來不信鬼神之流,但此時走到門口,竟湧出愧疚與期待兩種衝突的情緒。如果是真,那她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嗎? 會吧。以我對女孩的了解,她甚至不會提及原諒這個詞,她會讓一切煙消雲散,她會要我不再去回想已發生的事情。 期待的,卻是能再次踏入屋內的心情。自從事件過後,我一直都站在遠處看著這曾經一起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地方,未曾再踏入大門一步。 依照老人的要求,進屋子裡,說完該說的話後,走出房子。 一陣情緒湧上心頭。 我抬頭看著天空,努力不讓眼淚流出,緊握著拳頭,「對不起,我應該載你到門口。」那天,只要載她到門口,這個計劃就不會執行。 我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我會替你報仇。」 這是我單方面的約定,也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約定。 新聞報導,長腳仔已被認定為兇手而遭到通緝,不過他已經死了,通不通緝都沒差吧。 但我卻接到了一通讓人意外的電話。 「你在哪裡?」竟然是長腳仔的聲音。 那時我正坐在麵店裡吃麵,聽到他的聲音,激動的站起來,將旁邊的桌椅撞翻。 「長腳仔。」我隨即冷靜,不能讓他察覺到異狀,「你被通緝了。」 「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這個老基拿著一把水果刀,砍噴出一堆血,卻一個人都沒幹掉,他的水果刀莫非是裝飾品? 「好,」連日來,我一直思考著要如何除掉男人,這時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可以讓男人身敗名裂,即使無法殺了他,也將對他帶來強烈的後果,「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和長腳仔熟識,基本上他的落腳處我都知道,我提議了一個非常鄉下的地點見面。從對話中,可以感覺長腳仔的精神已有些崩壞,他無法相信我說的話,同樣的話得重複好幾次,不過他信不信我都無所謂,因為他已經無處可去。 接著打了一通電話給那個男人,稍微挑釁一下,說我和兇手約在鄉下的老房子見面談判,要他也前去一趟。 聽得出男人的復仇之心熾烈,他的憤怒純粹是出自對我的不滿。 在約定的前一天我就已經先一步到老房子,還在那裡睡了一晚。 那一晚卻得知一件好笑的事。我因為每天騷擾的高才一直沒有回應,決定打一通電話去他家確認高才的情形,卻得到他已在學校的宿舍裡自殺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高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不過那也不重要了,因為當他出國後,我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殺他的機會,只能藉由這種騷擾的方式去影響他,不能殺他至少也要在他的心裡留下陰影。 若這件事情屬實,那這小子也未免太玻璃心,稍微刺激一下就自殺了。 不過總算又了結一椿心事。 隔天早上,我離開房子,躲到房子後的小丘陵,趴在土上,觀察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我和男人約在下午兩點見面,他提早了兩個小時到,還帶了女孩的弟弟這個小跟班。 男人的行動,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我刻意跟他約定了錯誤的時間,實際上我和長腳仔是約在四點見面,這兩個小時以上的等待,只是為了逼迫男人失去耐心,而男人又提早兩個小時到,足足等了四個小時。 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不會放棄這個報仇的機會,他一定會等。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我想像的發展,長腳仔被男人活活打死,男人也藉此得知我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只剩最後的工作,就是約男人出來面對面。 這裡卻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原本我打電話給男人,跟他說我會去找他,但他卻按捺不住跑去找我,我們兩人一個住南一個住北,光是來回就要花十個小時,所以這一趟兩人都撲了個空。 最後,我們約了一個擁有共同記憶的地方見面,也就是女孩的住處。 這個約會其實是對我不利的,我如果要取得優勢就必須早對方一步到目的地等他,但我住在北部,靠近女孩家;男人住在南部。如今我卻在南部的男人家外,而男人則是跑到我家找我,所以他現在就在女孩家附近,可以直接到女孩家看幾部電影等我。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無所謂了。 即使如此,當我到女孩家時,仍是步步為營,手緊握著口袋裡一直沒用到的小手槍,開門,走進女孩家。 男人從旁邊衝過來,將我推倒在地,我不慎碰到了扳機,「砰」的一聲,射穿了左邊靠近大門的牆壁。 外頭一陣騷動,顯然被槍聲嚇到。 但我們兩人沒因此停止,男人在衝過來的同時用力踹門,將門關起來,然後一拳飛來,我扭頭閃過,那拳打在旁邊的木板上,我一腳將他踹開,將手槍抽出指著他,連續扣了幾下扳機,直到再也擊發不出子彈為止。 他跪在地上,全身鮮血,死命的盯著我,彷彿想要用眼神將我殺死。 「我們兩人很有默契。」 「誰...在跟你...噁心。」他吐了一口血。 「剛才,我聽到你大喊『我要殺了你!然後自殺!』,還有昨天我們兩人去找對方。」 「咕...」 我將手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所以我說我們兩人有默契。」我扣下扳機,只聽到「喀喀」聲。 我將手槍扔在地上,「不過我竟然忘了留一顆子彈給自己。」 這是最後一步。 自我了結。 很痛苦。 但比起女孩所受過的痛苦,這又算得了什麼? 這最後一步,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約定。 「我會替你報仇。」 我知道這個事件裡最該死的人就是我,為她報仇,除了那些動手的人以外,最後一個必須要死的人,就是我。 意識迷離間,我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兩個人衝進屋裡,檢查著兩具屍體,外頭則是人聲鼎沸,大概街頭巷尾的人都來看熱鬧了吧。 倒是可憐了女孩的這個家,接連死了三個人,肯定變成凶宅了,不管房價多低都難再轉手吧。 完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05 哐啷。 又是一个盘子在我眼前飞过。 白色的墙沾上了原本装在杯子里的红茶渍。 家里的两个大人一如往常的随着盘子碎裂声而大吼大叫。 为了不想看到这种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常常流连在外,好几次都饿到走不动,所幸后来遇到一个面包店师傅,他虽然没有让我吃免费的面包,但是教会我一件事:想要得到食物,就必须付出。 因此,为了脱离那个家庭,我不断的追在金钱后面跑,忍受着饥饿、虐待,不分日夜、不分季节,只为了赚到可以让我感到温暖的房子。 某一天在学校上课时,忽然收到消息,母亲因为一刀捅了父亲而被抓去关了。 即使收到这种消息,我也不为所动,因为我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人生目标,就算过了不久,又收到她在监狱里自杀的消息,也一样没有影响到我。 不知何时,偷窥别人的秘密变成我的乐趣之一。 一开始,只是为了往上爬。 为了钱,我只能想尽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获得上司的青睐,并寻找更好的机会。 如果不是如此,我想我应该可以读一所好的大学,和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吧。 知识仍是生活之中不可或缺的,虽然要拨出一笔费用来读书非常困难,但我还是花了时间就读高职的夜校,白天则是拼了命的工作。为的就是站到更高处,赚更多的钱。 在工作中,我不断的达成自己设定的目标,从来没有例外。每次达成一个小目标,我就知道,距离我远大的目标又前进了一步。每一次的成功,都是最佳的助力。 所以我对自己订定的计划总是充满了信心。 不过,即使我再怎么努力,还是无可避免的需要入伍服役。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急欲离开的地方,就是为了快点爬往更高处。 当兵是我生命的转折点,除了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休息,也是在这种时间,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放松,虽然许多军中弟兄都觉得辛苦,但是和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甚至差点就要签下去了,但我了解,在这种地方过着舒适的生活,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爬往更高处。 那是一次休假,因为没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决定去网咖玩一整天的网络游戏。当天早上头脑昏昏沉沉的,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就开始玩,直到中午,决定出去吃顿饭顺便透透气,经过柜台时,发现柜台前围了一堆男人,都在邀柜台的女工读生去吃饭,但被那女孩一一拒绝。 我并没管那么多,确定我的位子不会被别人占走后,就去吃饭了。 直到下一次的休假,早上因为太早出来,所以网咖没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个女工读生,她身子不高,身材均匀,长相虽然不像许多女艺人那般妖艳,但却隐隐透出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总是面露微笑,似乎天大的事情也影响不了她的情绪似的。 那天,我们有机会聊了一会儿,虽然对这个女孩,有了初步的认识,也有些心动,但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放弃感情这种东西,就算动情,也要克制自己,为了达成我的目标,不允许把时间花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真是一件怪事,有一次为了帮忙部队里的弟兄而外出洽公,中午时外面吃饭,竟然碰巧遇到女孩。她一个人走进面店,那时店里人声吵杂,早已客满,女孩看了看四周,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就走过来问我旁边的位子能不能坐。就这样,我们三人聊了一下子,我的弟兄对于我认识这种正妹当然非常羡慕,还要我帮忙介绍。 不过,那位弟兄再也没有机会认识这么女孩,因为在那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更频繁了。 有一次放假,她竟然跑到营区外面等我,这让其他人看着我的眼神简直都要喷出火来,也让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直到我退伍时,我们已经交往了几个月。 女孩让我感到最有趣的一点,就是我们之间,总是一直有新的约定。 那次在面店相遇,我和弟兄要离开时,她俏皮的说:「下次一起出去玩喔。」我只是随便虚应了一下:「好。」没想到她后面加了一句:「约定好了喔。」 在下一次的放假,我原本也是去网咖,明明已经付了一整天的包台费用,却硬被她拉出去玩了一整天,浪费了包台的钱,却也因此赚到了珍贵的回忆。 然后,她说下次放假想要去另一个地方,我当然没有拒绝,最后在分别时,她才回头说:「这是约定喔。」 每次,我们都有新的约定,没有一次例外,因为是约定,所以不会有错过的机会,既然约定了,不管刮风下雨都一定会实行。 有一次的约定,让我有些心痛。因为听她提过很多次,她要一台新的机车,我随口说出若是她的画能获得首奖,我就送一台给她,虽然我知道她的图一向评价很高,却也觉得这是非常难的任务,没想到她真的达成目标,所以在她毕业的那一天,我花了将近三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台100cc的机车给她。 心很痛,但是很开心。 另一方面,我在工作上也是慢慢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即使现在要多照顾一个人,却没有拖累我的脚步,反而成为我前进的动力。 当我退伍回到工作场合时,又回想起入伍前工作的情形。想要往上爬,除了要自己努力以外,另一个重点就是,要击败所有的竞争者,只要稍微松懈,随时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为了不想失败,为了自己的目标,我又找回了以前总是随时随地观察别人的能力;有时候,也会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翻查别人的私人物品。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案子,仍有机会可以找到让人万劫不复的坑洞。 不过,养成了这种习惯后,就再也改不掉了。 就像有时到女孩家里,也会不自觉的趁她没注意时,偷偷翻她的随身物品,只是,她那一直放在显眼处的日记本,我却从未动过分毫。有时候偷偷观察别人的行为是一种乐趣,但偷看女孩的日记,等于不信任她,而且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事情,如同我也从未和女孩提及自己的过去一样。 直到一日。 工厂的工作难得告一段落,大约中午时提早下班。因为有点疲惫,所以决定买份午餐回去配个电影,之后再好好大睡一觉。 我看到了远处的女孩,身边有两个男的,一个是她弟,另一个人,我完全不认识。 在我和女孩在一起的日子里,从未和她弟有所交集,遇到时也顶多是打个招呼,没有太多深入的交谈。其实,从他看着我的眼里,可以看到和其他人一样的鄙夷,这种眼神我见多了,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 倒是另一个男人,让我非常在意。 为了了解此事的真相,我连续跟踪了女孩好长一阵子。每次在和女孩道别后,我就偷偷躲在暗处,偷窥着女孩的行动。 这个男人每过几个礼拜就会来找她,有时是和她弟一起来。起初我只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女孩的另一个亲人,因为她对男人的举动就像对我或对她弟一样。 不过,我却撞见了他们接吻的一幕,这真是让人怒火中烧,也由此得知他们不是亲戚这么简单的关系。 我观察过女孩的眼神,当她看着我时,那眼神和看着家人时的眼神有点类似,却又有些不同,而面对外人有着更大的差异。而女孩看着那个男人时的眼神,竟然和我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有要翻她日记的想法。 但是女孩的举止是如此的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有何异状,因此每次有了这个念头,很快的就又放弃了,一方面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隐私,另一方面则是,我没打算接受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事实。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亲昵的举动,每次我都必须不断克制着自己冲过去扁人的冲动,即使怒火烧的再旺,还是决定慢慢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我仍然无法跨越那条使我们两人分裂的线。她看着我的眼神,也从未改变。 每当我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也让我按下心中的疑问,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一起出门,一起吃饭,一起欢乐,做爱。 虽然每次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亲密,都让我几乎理智断线,但轮到我在抱女孩时,却又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就这样,我的理智总是走向崩溃边缘又拉回来,又走回崩溃边缘,如此不断循环着。 终于在某一天,我趁着女孩不在时,拿起了她的日记。 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早在学生时代就认识女孩,而且两人关系极好,几乎就是家人般的存在,看起来,如果没什么意外,两人应会一同步入礼堂吧。 简直让人怒不可遏。 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如今看来,我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想起女孩看着我的眼神,原来不是我独占的,这更让我心痛。 虽然不愿承认,但工作的进度确实受到此事的影响而有所落差,这又让我想起以前不愿交女朋友的原因,除了不愿花费时间在另一个人身上以外,就是不想让心情受到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去关心工作的事情,每天都觉得自己像在行尸走肉,脑海里总是不断的想起女孩与那个男人亲热的画面。 女孩的眼神,应该是只属于我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很喜欢我女友吧。」我和一个高中时的老同学坐在便利商店外,抽着烟,聊着近况,不知不觉的竟想起了这件事。 这个老同学,我都叫他「长脚仔」。 「提这个干啥,那么久的事了。」长脚仔笑着。 「你现在不是也没女友?」 「靠,关你屁事啊。」他喝了一口盒装奶茶。 我笑了起来,「我想起一件事,你不用和她交往,也可以干到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你头壳坏啦?」 「没坏,我最近一直在找人。」 「找人?」 「我女友没有你想的那么清纯,其实她私底下......」 「喂喂!」长脚仔伸出手来阻止我,「你少在那边放闪,我不想听。」 「哈哈,」我干笑两声,「你误会了,其实是这样的......」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嘴巴不是自己的,明明不想这么说,却滔滔不绝的说服着长脚仔。 我告诉他,女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清纯的像是圣女一般,但私底下却是个性欲极强,非常开放的女人,简直就是无底洞。虽然我身为男人说出这种话有点丢脸,但确实无法喂饱她。 我这番话,长脚仔当然不信,不过我又谈起了我和女孩之间的闺房情趣,越讲,他越是心动。而且我知道他肖想女孩很久了,只要多说一些,他一定会按捺不住。 我倒是蛮了解他的个性。 回想起来,虽然我和他念的是同一所高中,一样都是读夜校,但并不同班,也没有交集。我们两人会认识,是白天工作时在同一个工作场所,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所以颇有往来,在工作上也会互相支持。 高中毕业后,我直接去当兵,他则是考上了大学。 我在当兵时偶尔会找长脚仔出来聚聚,后来他提起在学校看到我的身影,而且和女孩在一起,我才告诉他我们在交往的事情。记得那时长脚仔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听他说,他当时已经计划好告白的方式,没想到我竟然是她的男友。 即使过了几年,言谈之间还是可以察觉他对女孩仍不死心,似乎在等我们分手,他再找机会插手。 不过,这次我主动提供了他机会,他应该会好好把握才对。 毕竟,打过一炮,以后搞不好还有机会联络,甚至可以找机会离间我和女孩之间的感情。 我相信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老同学考虑非常久,毕竟不是单纯的事情,不过最后还是小头战胜了大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要他去找四个人,找一个晚上,趁女孩回家时,把她轮奸。而让她夜归的机会则由我制造。 至于他要找哪四个人,是他的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参加的人必须给我详细的个人资料,以防止意外发生。 这次对话结束后,我茫然若失。 我不清楚这是对谁的复仇。 我知道女孩心地善良,不忍伤害别人,甚至吃了一些苦也会自己往肚子里吞,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像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我只要矢言将这些犯人告到底,女孩说不定还会心软而原谅他们。 天生乐天的她,即使受到再大的苦难,她也撑得过去吧。 不过,我倒是想要看看女孩崩溃的表情。 然后再由我拯救。 至于另一个男人,就见鬼去吧。 在这之后,我和女孩之间的约定仍持续进行着,而且分支的越来越多,即使只是在购物中心买个东西,也会有好几个约定。 如此过了几个月,长脚仔总算找好了其他四名人选,接下来,就是规划行动的时间。 那天晚上,我和女孩在巨蛋听着一名知名国际女高音的现场演唱会,事前就已经通知长脚仔他们,今天就是行动的机会,不过演唱会结束时差不多才九点,我决定先载她去飞机场旁边一间著名景观咖啡店,在聊天的过程中,我提到隔天要带她去动物园,不过,才刚提出这件事,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们之间,只要约定的事情,没有一件错失。 我可能太过紧张,虽然已经尽量不要提起任何会有约定的机会,却不小心的疏忽而脱口说出。 奇怪的是,这一整天,我们再也没有新的约定,即使约好隔天要载她去动物园,她却没有说出「这是约定」之类的话。 我载她到她家外的巷子口,道别后,目送着她的背影。 我一直没有离开,看着女孩离去,竟然期待着她会回头说出「约定好了」。 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只要有约好要做什么事,她一定会说「这是约定」,为什么这次却没有? 一段距离后,我放弃了,虽然不了解原因,不过也无所谓了,油门一转,调头回家。 计划已经开始,接下来,我期待着隔天她打电话给我诉苦。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不会出什么差错。 隔天我并没有接到女孩的任何消息,没有电话,通讯软件里,只看到她在前一天叫我买饮料的讯息。 虽然有些不安,但我不能先打电话过去给她,无论如何都必须等到她打给我,或是留个讯息给我,才有下一步接触的空间。 我整天都挂心着这件事情,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我家的门铃响起,我惊吓的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只睡了一个小时,前一晚因为睡不着而盯着时钟,所以很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女孩的消息。 或许她直接跑来我家了? 满怀期待与害怕的心情,走到门口。 我甫开门,一个人就直接冲进来抓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地,一边喊着:「你这混蛋!」 很意外的竟然是女孩的另一个男人。他面目狰狞的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在他的脸颊,他痛的后退几步,摇摇晃晃的。我则连忙起身,他的拳头却已飞过来,一拳又把我打倒在地。 我们两人扭打成一团。 忽然,另一个人跑进屋子里,一边大喊着「住手」,然后将我们分开。 原来是女孩的弟弟。 这之后,那个男人虽然止不住怒气,但还是摇摇晃晃的离开我家,而女孩的弟弟则扶我起来。 「他是谁?」我虽然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但还是得装作不认识。 「他是...」他犹豫了一下,「我姊的一个追求者。」 「是吗?那他在发什么疯?」 「他觉得姊姊的死你也有责任。」 什么? 瞬间,我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她弟,阖不上嘴。 「你不知道?」她弟又是一样轻视的眼神看着我。 「你姊...」我勉强挤出两个字。 「不说了,再见。」他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我坐在地上,无视地上杂乱的鞋印,躺了下来。 即使站在女孩家远处的转角,看着那围着的封锁线,我还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愤怒吗?还是悲伤呢?还是要在这里大哭一场?还是把四周看到的东西都砸烂? 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似乎要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拿起手机,看到首页上好几则不同报社的报导不约而同的写着分尸命案,随便看了几则报导的描述,显然案发地点就是我眼前这栋房子。 分尸命案?下手还真狠。 「喂。」拨给长脚仔的电话已经接通。 对方没有回话。收讯似乎不太好。 「喂,长脚仔。」 「你骗我。」这是长脚仔的第一句话。 「你杀了她?」我冷冷的问。 「你骗我。」他又是同一句。 「我操你妈的!我叫你上她!没叫你杀她!」我无法控制的尖叫嘶吼,声音有如猪只被宰杀时的鬼叫声,前面几栋房子的三姑六婆听到我的吼声,好奇的探头出来。 「干!你他妈的骗我!你死定了!」对方也是吼回来。 「是你死定了!」我吼完这一声,喉咙已经沙哑,也不等他响应,直接挂断电话。 女孩的命是我的,她的爱只属于我,身体也只属于我。要死要活,要我上还是别人上,都由我决定。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长脚仔肯定会来找我理论。从计划实行至今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来,长脚仔他们肯定做了一些因应措施,我为了等待女孩的电话,已经慢了一手,不能让长脚仔他们为所欲为。 我的计划既然出错,就要由我补救。 这些杀了女孩的凶手,一个都别想逃。 我立刻回家,门也没关,鞋子也没脱,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的拉开抽屉,却因为拉的太大力,瞬间将整个抽屉抽出来而掉到地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散落一地。 除了我要找的牛皮纸袋以外,那是一些,和女孩的共同回忆。 我伫立半晌,回过神来,跪到地上,想要收拾,手才伸出一半就停在空中。 然后转向我要的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个人资料。 大致看了一下五个人的资料后,将牛皮纸袋塞进随身包里,冲出家门后,随手将门关起来,连锁也没有锁就直接坐上机车。 五个人中,离我比较近的是长脚仔及一个很会读书被称为「高才」的人,另外三人则是住的较偏远,甚至有一人在外岛。 所以第一个目标就是长脚仔,不过路途中,我先连络以前念夜校时一个混帮派的老朋友,跟他借了一把自保用的小手枪,才去长脚仔的住处。 到了目的地,按了好几次的门铃都没有人响应,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思考着他可能除掉我的方式,有可能现在正在设置陷阱等我入彀。 不久,隔壁的邻居好奇跑来问我来此的目的,这才知道长脚仔这两天都没回来。 既然如此,我就该转移目标了。 「喂?」我打到高才的家。 「喂,你好。」对方是个女的,听起来像是他妈。 「我找高才。」 「高才?他出国了喔。」 和他妈聊了一下,以老同学的名义,总算要到了高才的通讯软件账号还有他的电话号码,另外得知高才为了出国念书已经计划了两个多月。正巧在要出国的前一天,参加了我的计划,也许他可能觉得自己很幸运,没想到却是不幸的开端。 运气真不好,连续找了两个人都不在。 一天来回奔波,不知不觉已经晚上。我坐在路边的烧烤店,喝着啤酒。 隔天又是要上班的日子。工作一向是我的生活重心,如今重心却极度失衡,从来坚定不移的目标,似乎迷失在迷雾中。 工作,就先放下吧。 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有这种念头。 回到家后,我申请了一个通讯软件的账号,并且寄了一封讯息给高才。 然后就睡觉了。 隔天早上被电话吵醒。 醒来时,抬头看到时钟上的指针已经指着九点半,才惊觉自己迟到了,当我接听电话,果不其然是经理的声音,要我快点去工厂开工。 可能是前一天太劳累,否则我是从不睡过头的。 在刷牙时,我才想起了前一天的事情。 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工厂方面还是得去。 我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你最近状况不是很好喔,难得还会睡过头。要不要放个假,休息一阵子?」经理低头整理着资料,一边问我。 「不...」我下定决心了。 「确定吗?我一直觉得你太过认真了,偶尔也该放松一下,俗话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嘛。」 「不...」我心一横,「我不做了。」 「什么?」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想做了。」我再重复一次。 「为什么?」他皱了皱眉头,「是因为同事的关系吗?我知道你的人缘不是很好,但那并不会影响你的表现啊,你只要好好做,迟早可以坐到我这个位子。」 「不是,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什么私事这么重要?我让你放个长假去处理不行吗?」 「不行。」 「是吗?」经理头歪一边,「不过,我的回答也是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公司的重要战力。」 「不,我心意已决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喂!」经理激动的站起来,大力拍了桌子,「我话说完了吗?」 我转头,「我话说完了,你要不要让我走是你的事,我只是来告知你。」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连好几天,我都监视着长脚仔的家,回到家后则是开通讯软件骚扰着高才。 高才好几次把我的账号封锁,我又不断申请新的账号,并且使用他的账号去搜寻他所有注册过的地方,我登入每个地方,一直传讯息给他。 过了三天,长脚仔回来了,看他拖着疲惫的身驱回来,双眼涣散无神,双颊则像吸毒犯一样瘦可见骨。 不过他才进入房子里没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一样带着行李,坐上机车后疾驶而去,我则一路尾随在后,不时注意着四周,只怕这是他引我出来的陷阱。 最后,他到了机场。 我在远处偷偷观察着他进入候机楼的时间,再抬头看那飞机的时刻表,可以确定他将前往澎湖。 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辙,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去找住在澎湖的其中一名凶手,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就不知是要找他合作,还是另有目的? 不管怎样,我先去长脚仔家外装了一个监视器,并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可以连接到监视器App,如此即可确实掌握长脚仔的回程日。 当我坐在路途的便利商店里吃着晚餐充饥时,仍思考着长脚仔的目的。接着我抽出牛皮纸袋扫视其他人的数据。目前动不了高才与长脚仔,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看了其他两个人的数据,之前听长脚仔说这两人在大学时期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已经超越友谊的关系,曾经共享女友玩多P。长脚仔还补了一句:「我怀疑他们两人有基情。」所以偷偷为两人取了「老基」与「小基」的绰号。 想起长脚仔的评价,我不禁笑了起来。 这两人都住在较偏远的城市,要一天来回非常不方便,所以我决定到了目的地后再随便找个地方住宿。 在出发前,我又去了女孩的住处一趟。 这几日来,我每天都会到女孩的住处,躲在远处的转角,盯着房子。 不知为何,在女孩出事后,我一直无法静下心,脑子里盘旋着各种报复手段,当中穿插着与女孩在一起的情景,甚至回想起她曾说过而我早已忘了的话。 还有「如果」。 「如果」当初我跟去她家,就代表取消计划。 「如果」当时我直接把一切事情讲开。 「如果」...... 从小到大所干的第一件会让我后悔不已的事,大概就是这件事了吧。 早上,购物中心顶楼的一角,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大部份的人潮都集中在前半段的美食街,后半段所搭建起来的棚子则因为没在使用而显的破旧,久而久之就越少人会接近。 我抓紧着小基的头,塞进了一桶布满灰尘与孑孓的水缸,小基挣扎着溅起水花。 前几天来到小基住的地方后,一样偷偷的在远处观察着他的动静,另外花了不少时间在寻找可以做案的地点。 当我确认好可以约他出来的地点后,早上跟踪他到他上班的理发店,用投币式的电话打给他,约他在购物中心见面,如果不从就抖出他杀人的事情。 接着,他神色慌张的走出理发店,不断的看着手机,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打了一通电话,聊了一会儿,又匆匆走进店里,拿着他的随身包包出来,看起来是请假前去我约定的地点。 我一路尾随他到了购物中心。 到达目的地后,他神色不安的左右张望,我则是躲在棚子后,慢慢的接近他,然后从包包里拿出预藏的手枪指着他。 然后,我问出了那一夜发生事情的经过,还有女孩被分尸的真相。 原来他们得知真相后,长脚仔怕事情暴露,将女孩灭口。 我真的看错人了,整件事的计划,除了考虑到女孩的心态以外,也是因为我有自信了解长脚仔的个性,尤其眼前是他幻想许久的女伴,应该不至于会痛下杀手。 然而这种事情,只要一个人做了,其他人就会跟着做。 依长脚仔的才智,他分尸的手段除了约束另外四个人的嘴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办法当场无法灭口四个人,只好用这种理由支开大家,再一一除掉。 这么说来,长脚仔前往澎湖,目标大概就是先解决一个人。 我将小基的头拉出水缸。 「你将尸块藏到哪里?」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则是拿着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他大力吸了几口气,不断咳嗽,「海...海里。」 我再将他的头塞进水缸,他虽然奋力挣扎着,但这种情况并不久。 他不再挣扎后,我松手,倒退几步,看着他,大约又过了十分钟,确定他死透了,这才将他的头拉起来。 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他惨白的脸,再拿出数据确认了小基的好基友「老基」的电话,将所有的照片传给他,大约等了十分钟,我再打电话给老基。 「看到了吗?」我问。 「你...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老基惊慌的声音传来。 「长脚仔要我跟你说声Hello。」我冷笑一声,「尸体藏好了是吧,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好好看着你的好基友的死状,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说完后我就挂断了电话。 老基的老家在山区,平时在都市工作,每隔几个礼拜就会回到山上一趟。又因为他是山上的人,所以了解一些偏僻的地方可以藏尸体,依照小基所说的,老基将尸体藏在深山里的废弃工厂。 五个杀害女孩的凶手,其实只有长脚仔认识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恐怕长脚仔也没告诉他们这整件事情是我规划的,所以即使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女孩的男友,更不会知道我是来报仇的。 这也是我办起事来特别省力的原因。 我依照卫星导航的指示,来到山上原住民的村落,在此之前,不断的打电话与传简讯给老基,像是要他洗好脖子等我,或是女孩的冤魂在工厂哭着之类的;有时还会在他的工作场所或是他家,给他一些意外的信件或是惊喜。 我并不是都躲在远处偷看他,有时会直接跟在他后面排队买午餐,就近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其实后来开始有点担心计划生变,他明显变的暴躁多疑,要接近捉弄他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且他开始会有攻击他人的倾向,如果在我的计划还没开始前就被警察抓去,那就白费我一翻苦心了。 等到我确定一切准备完成后,再传了一封讯息给他,要他到藏尸体的工厂找我。 「这是你可以灭口的机会喔( ^.< ) 啾咪」我还在讯息的最后还加个可爱的图释。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工厂的大铁棚下,确认四下无人,躲在一旁森林里的大树后。 不久,远远看到两条人影走来。 嘿嘿。 两条人影分别是长脚仔和老基。 老基走在前头,长脚仔跟在后面,所以长脚仔没有注意到,老基缓缓抽出胸前的水果刀,在长脚仔稍微靠近一点时,他回身就是一刀,没有防备的长脚仔,瞬间就被砍断了手掌。 老基疯疯颠颠的鬼吼鬼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长脚仔拔腿就跑,但还是不断溅血,两人顺着斜坡,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靠在一旁的树上,犹豫着该不该出去,不过此时出去可能会有变量,为了压抑我的好奇心,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然后开启了一套以前专门用来杀时间的手机游戏。 没多久,听到汽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我收起手机,压低身子,窥视着来者。 车子开到工厂外停着,竟是两条让我意外的身影-女孩的另一个男人,以及女孩的弟弟。 看到他们虽然让我感到吃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躲在树后观察。 他们下车后,似乎在铁棚里寻找着什么,对照着手上的纸,不停的扫视着四周。 后方,老基全身沾满了血,手上水果刀的血则是顺着刀尖滴落。 看来长脚仔已经被他给宰了。 而原本就被我玩疯的老基,沾上了鲜血后的神态更加疯狂。 三人冲出了铁棚,老基又挥舞着刀追了下去。 「哈哈。」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趟的收获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那个男人本来就是要我除的目标之一,此时被疯子砍死,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计划永远都会有变化,我一向都非常了解这一点。有时候产生的变量会让人忙的焦头烂额,有的时候却会让人欣喜若狂。 这次的变数,就让我欣喜若狂。 原本,我在准备着对付老基时,不停的刺激他,一边则是透过监视器app注意着长脚仔的行踪。当看到长脚仔回家时,却没看到那个澎湖人跟回来,这时,我另外看到一则篇幅不大的新闻,是关于澎湖的杀人命案,那个死者根本就是杀女孩的凶手之一。由此,我可以确定,长脚仔将会对所有参与者灭口。 此时,小基已死,澎湖人已死,高才在国外,长脚仔的目标理所当然的只有老基。 虽然没办法确实掌握长脚仔的行踪,但当从监视器看到他带着装备出门时,就大概知道是我的机会了。即使此次行动不成也无妨,反正我还是照样要除掉老基。 所以这次我的目标只有长脚仔和老基,想不到连那个男人都出来送死,如何不叫人欣喜若狂呢? 只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就在老基的刀子要插入男人的胸口时,忽然一个老人冲出来,和老基扭打,并夺走了他的刀。 神智不清的老基,则是快速的往山上逃跑。 好吧,事情又产生了变量。 不过无妨。老基一直狂奔而进入了我所在的森林里,远处的三个人则是坐在原地休息。我拿起了刚刚就已经准备好的大石头,偷偷跟在老基的后面。 差不多跟了一段距离,离工厂稍远,老基停了下来,警戒着四周。 不过已经晚了,我冲了过去,石头直接砸在他的头上,他痛的倒地,抱着头不停呻吟。 「马的,拿个那么长的刀还打不赢人。」我走到老基身边蹲下。 老基仍然呻吟的抱着鲜血直流的头。 我再拿起石头,「你的工作结束了。」解决了他。 事情差不多该结束了,在解决了老基后,我没有留在山区休息,而是乘着夜色直奔女孩家。 心情乱糟糟的,即使山区的空气再好也无法纾缓我的胸闷。三更半夜,我来到女孩家前,看了一眼后,才满意的回家。 睡觉前,我还是一如往常的工作-寄一堆讯息给远在国外的高才,工作完成后才去睡觉。 隔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去巷子口的早餐店吃了汉堡,拿着手机浏览着新闻以及高才的讯息。 高才一样没有再响应我,这都无妨,反正我早上都会代替女孩跟他说早安,晚上睡觉前就要说晚安,另外附加一堆好痛啊,好热啊,好冷啊之类的无意义屁话;有时会顺便威胁几句,说你不管逃到哪里我都找得到等等。 算了算现在的进度,凶手五个人,澎湖仔死了,小基死了,老基死了,长脚仔死了,高才在国外我动不到。眼下只剩女孩的另一个男人,等除掉此人后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 下午,一边思考着如何除掉那个男人,一边又走到了女孩家外的转角。 「喂,你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头,看到来者的瞬间有些吃惊,竟然是昨天在山上和老基搏斗的老人。 「什么事?」我迅速镇定下来。 「这里是命案现场,你知道有些凶手会留在命案现场吗?」此人老归老,一双锐利的眼神仍紧盯着我。 「那是我女友。」面对这种人,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诚实。选择性诚实,别说没必要的谎话即可。 「喔?」老人眼睛一亮,笑了起来,「女友?」 「怎么了?」 「你看起来不像说谎,若是真的,那她还真多男友啊。」 「她有别的男友?」我瞪大双眼。 前一天,老人出手救了那个男人和她弟,也许他们本就熟识? 「昨天有个小伙子也说是她男友,在我看来,你们两人都没说谎。」老人转头看着女孩的房子,「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命案也许...」 老人言下之意,似乎是指女孩是个荡妇,勾引一堆男人似的,「她不是这种人。」 「反正这也不关我的事,你跟我来吧。」他笑道。 「去哪里?」虽然不清楚老人对我掌握了多少,但在工作完成前,我还不能被逮捕。 老人指了指女孩的房子,跟我提起这间房子闹鬼的事,需要某个她在等待的人带她出来。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流,但此时走到门口,竟涌出愧疚与期待两种冲突的情绪。如果是真,那她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吗? 会吧。以我对女孩的了解,她甚至不会提及原谅这个词,她会让一切烟消云散,她会要我不再去回想已发生的事情。 期待的,却是能再次踏入屋内的心情。自从事件过后,我一直都站在远处看着这曾经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地方,未曾再踏入大门一步。 依照老人的要求,进屋子里,说完该说的话后,走出房子。 一阵情绪涌上心头。 我抬头看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紧握着拳头,「对不起,我应该载你到门口。」那天,只要载她到门口,这个计划就不会执行。 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我会替你报仇。」 这是我单方面的约定,也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约定。 新闻报导,长脚仔已被认定为凶手而遭到通缉,不过他已经死了,通不通缉都没差吧。 但我却接到了一通让人意外的电话。 「你在哪里?」竟然是长脚仔的声音。 那时我正坐在面店里吃面,听到他的声音,激动的站起来,将旁边的桌椅撞翻。 「长脚仔。」我随即冷静,不能让他察觉到异状,「你被通缉了。」 「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这个老基拿着一把水果刀,砍喷出一堆血,却一个人都没干掉,他的水果刀莫非是装饰品? 「好,」连日来,我一直思考着要如何除掉男人,这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以让男人身败名裂,即使无法杀了他,也将对他带来强烈的后果,「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和长脚仔熟识,基本上他的落脚处我都知道,我提议了一个非常乡下的地点见面。从对话中,可以感觉长脚仔的精神已有些崩坏,他无法相信我说的话,同样的话得重复好几次,不过他信不信我都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 接着打了一通电话给那个男人,稍微挑衅一下,说我和凶手约在乡下的老房子见面谈判,要他也前去一趟。 听得出男人的复仇之心炽烈,他的愤怒纯粹是出自对我的不满。 在约定的前一天我就已经先一步到老房子,还在那里睡了一晚。 那一晚却得知一件好笑的事。我因为每天骚扰的高才一直没有响应,决定打一通电话去他家确认高才的情形,却得到他已在学校的宿舍里自杀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高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因为当他出国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杀他的机会,只能藉由这种骚扰的方式去影响他,不能杀他至少也要在他的心里留下阴影。 若这件事情属实,那这小子也未免太玻璃心,稍微刺激一下就自杀了。 不过总算又了结一椿心事。 隔天早上,我离开房子,躲到房子后的小丘陵,趴在土上,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我和男人约在下午两点见面,他提早了两个小时到,还带了女孩的弟弟这个小跟班。 男人的行动,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我刻意跟他约定了错误的时间,实际上我和长脚仔是约在四点见面,这两个小时以上的等待,只是为了逼迫男人失去耐心,而男人又提早两个小时到,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他一定会等。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我想象的发展,长脚仔被男人活活打死,男人也藉此得知我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只剩最后的工作,就是约男人出来面对面。 这里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原本我打电话给男人,跟他说我会去找他,但他却按捺不住跑去找我,我们两人一个住南一个住北,光是来回就要花十个小时,所以这一趟两人都扑了个空。 最后,我们约了一个拥有共同记忆的地方见面,也就是女孩的住处。 这个约会其实是对我不利的,我如果要取得优势就必须早对方一步到目的地等他,但我住在北部,靠近女孩家;男人住在南部。如今我却在南部的男人家外,而男人则是跑到我家找我,所以他现在就在女孩家附近,可以直接到女孩家看几部电影等我。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所谓了。 即使如此,当我到女孩家时,仍是步步为营,手紧握着口袋里一直没用到的小手枪,开门,走进女孩家。 男人从旁边冲过来,将我推倒在地,我不慎碰到了扳机,「砰」的一声,射穿了左边靠近大门的墙壁。 外头一阵骚动,显然被枪声吓到。 但我们两人没因此停止,男人在冲过来的同时用力踹门,将门关起来,然后一拳飞来,我扭头闪过,那拳打在旁边的木板上,我一脚将他踹开,将手枪抽出指着他,连续扣了几下扳机,直到再也击发不出子弹为止。 他跪在地上,全身鲜血,死命的盯着我,彷佛想要用眼神将我杀死。 「我们两人很有默契。」 「谁...在跟你...恶心。」他吐了一口血。 「刚才,我听到你大喊『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还有昨天我们两人去找对方。」 「咕...」 我将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所以我说我们两人有默契。」我扣下扳机,只听到「喀喀」声。 我将手枪扔在地上,「不过我竟然忘了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这是最后一步。 自我了结。 很痛苦。 但比起女孩所受过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最后一步,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约定。 「我会替你报仇。」 我知道这个事件里最该死的人就是我,为她报仇,除了那些动手的人以外,最后一个必须要死的人,就是我。 意识迷离间,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两个人冲进屋里,检查着两具尸体,外头则是人声鼎沸,大概街头巷尾的人都来看热闹了吧。 倒是可怜了女孩的这个家,接连死了三个人,肯定变成凶宅了,不管房价多低都难再转手吧。 完 [/fold] 链接到点评
theo 发布于十二月 28, 2014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十二月 28, 2014 · 只看该作者 本篇為後記。 [align=center]各回連結 01 02 03 04 05[/align] [align=center]後記(有劇透注意) [/align] 以下有劇透。 [fold=繁體版]繁體版: 終於寫完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很多東西,實在懶得寫,但有些想法不寫出來覺得渾身不自在。 起初只是看圖說故事,當時看到那張圖,心裡產生了一些想法,最初的想法都在第一回,女主角的自白,而結局其實在一開始就想好了,也就是本作的結局,男主角的自殺。 問題在於,為什麼女孩會死,為什麼男孩要自殺,中間這一段,想了不少方式,原本覺得把本作的故事留在第一話也可以當成一個結局,但我最初想好的自殺結局卻沒人知道,而且也沒辦法讓人知道男主的所作所為,以及第一回男主角所說的話,其實是要自殺的。 有考慮過兩回結束,但若在第二回就直接揭開真相,以第一人的視角,無法了解事情的全貌,而且第二回的量將會比第一回超出好幾倍。 後來想要採用每個人的角度來慢慢帶出故事真相,不過寫到後來有點後悔,為了寫這篇,做了大量的筆記,但因為不是本業的工作而做的有些隨性,腦子裡的劇情又非常混亂,所以打這一篇時很辛苦,總是一直翻找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而越打到後面,就越覺得前面有些地方沒有補足,雖然並不會影響故事,但總覺得,如此一來就沒辦法將整篇的故事寫的完整,畢竟已經發佈過的東西就不想再修改了。 我較擔心的還是劇情裡有些我沒看到的盲點,因為在寫這篇時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要注意的事情實在太多,故事內容我無法完全掌握,可能會充斥著某些自已沒注意到的細節。 這也讓我學到一次經驗,以後這種麻煩的故事還是全部寫完再發好了。 [/fold] [fold=簡體版]簡體版: 终于写完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很多东西,实在懒得写,但有些想法不写出来觉得浑身不自在。 起初只是看图说故事,当时看到那张图,心里产生了一些想法,最初的想法都在第一回,女主角的自白,而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想好了,也就是本作的结局,男主角的自杀。 问题在于,为什么女孩会死,为什么男孩要自杀,中间这一段,想了不少方式,原本觉得把本作的故事留在第一话也可以当成一个结局,但我最初想好的自杀结局却没人知道,而且也没办法让人知道男主的所作所为,以及第一回男主角所说的话,其实是要自杀的。 有考虑过两回结束,但若在第二回就直接揭开真相,以第一人的视角,无法了解事情的全貌,而且第二回的量将会比第一回超出好几倍。 后来想要采用每个人的角度来慢慢带出故事真相,不过写到后来有点后悔,为了写这篇,做了大量的笔记,但因为不是本业的工作而做的有些随性,脑子里的剧情又非常混乱,所以打这一篇时很辛苦,总是一直翻找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而越打到后面,就越觉得前面有些地方没有补足,虽然并不会影响故事,但总觉得,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将整篇的故事写的完整,毕竟已经发布过的东西就不想再修改了。 我较担心的还是剧情里有些我没看到的盲点,因为在写这篇时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要注意的事情实在太多,故事内容我无法完全掌握,可能会充斥着某些自已没注意到的细节。 这也让我学到一次经验,以后这种麻烦的故事还是全部写完再发好了。 [/fold] 链接到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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