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跳到内容

斯普林菲尔德

【会员】精英会员
  • 内容数

    597
  • 加入

  • 最后访问

斯普林菲尔德 发表的所有内容

  1. 嗯……实际上喀秋莎是一首讲述在战场后方的那些少女们对前线爱人的思念之情的曲子
  2. yes, sir, i was glad there is still someone who is reading my novie , i am glad to see it (lol) sorry , school 's computer don't have chinese , i have to use english , I'll translate it after school And, how was it ? my novie.
  3. 另一边,在刚受到重创不久,经过了一天,总算是勉强重建起来了的前哨。 大士坐在自己的帐篷前,盯视着面前的篝火堆,等待着队员们的回归。北风轻轻拂过了大地,火苗猛地窜动了起来,柴火亦噼里啪啦地响动着,为这一支舞蹈伴奏着。 北线的夜晚是寒冷的。此时春季也仅是初来咋到,原本在白日的阳光照射下稍许回升了的气温,也迅速滑落了下来。占前哨中大部分的T-28们为了明日的巡逻和重建,都在领取了自己的暖气炉后回到了帐篷之中,进入了休眠状态。 但是,大士还在等待着。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打盹,但是实际上却意识清醒。刺骨的寒风所带来的寒意,即便是篝火所散发出的温热也无法完全驱散。不过对大士来说,这也不错。在战场上,无法保持清醒与克服痛苦的人。 下场无非是死路一条。仅此而已。 “……呼……” 大士调整着气息,沉重而缓慢地呼吸着。为了保证心绪的平稳,首先,就必须保证机体运作的稳定,而只有机体运作保持稳定而非陷入紊乱,才能保证机体性能的正常发挥。 这点,是加米诺夫斯基曾经教导大士的准则,而加米诺夫斯基则语重心长的说,“只有健全的灵魂与健全的精神才能驱动一具健全的躯体”。大士将这准则牢记于心中,而这准则也让他在残酷的苏芬战场上活了下去。在那次战争之后,大士便养成了这习惯。 时时刻刻要调整呼吸,调整情绪,要保持平稳……平稳……与平稳。 “呼……” 大士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自他驻扎在北线以后,他似乎已经有许久没有再这么刻意的做过这些事情了。或者说,他似乎也开始慢慢遗忘了这些事情,毕竟,就算是敌人,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再去认真对待了—— 尤其是在这个所谓的“敌人”,仅仅只是一个垂垂老矣,只是想要安度晚年,希望苏德和平的老人而已…… “……咻……” 大士深深地吸进了第二口气。冰冷的气息伴随着压力被摁入了孔洞之中,而在最初的无所适从之后,他们便开始肆无忌禅地乱窜了起来。而伴随着这些访客的到来……一些垂垂老矣,居于深间之内的旧人们,也开始窜到表面上了——他们切切私语着,不断地提醒着大士——有些东西,是需要他去回想起来的。 那是在北线上,一个与今日相仿,即便春季将至,冰冷却从未散去过的冬日。就在那个时节,大士的身边,只剩下了米哈伊尔还有西蒙诺夫两个人。 “……哈,米哈伊尔,西蒙诺夫,你们两个杂碎还活着吗?” “……无需多言,同志,这把老骨头还不止碎在这里!” 米哈伊尔单手举着85MM的反坦克炮,中气十足地站在大士的背后。 “哈哈,大士,我会让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是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西蒙诺夫轻快地摆动着脚步,手中抱着一杆特制的37MM机关炮——这是一种可以进行三连发的特殊机炮,原本是配置给T-46型轻型坦克的,但是在T-46系列的生产计划取消后,转移到了T-50系列上——他就像是战犬一样的哈着气,兴奋莫名。 “……哼,你们这两个杂种。” 大士的嘴角向上扭着,露出了白净的锐牙。而在阵地的周围,在残骸堆积起的障碍外,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正撕裂着空气,自四面奔袭而至…… “大士……大士同志?” 奥尔嘉的声音将大士从回忆之中拖了回来,她微微弯下了背脊,站在大士的面前,双手紧紧地将自己的76MM F-34抱在了自己的手中,两条红色的麻花辫从肩膀上垂了下来,面容一如既往的认真。而在她的身后,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两人,正战战赫赫却又毕恭毕敬地站得笔直。 “……是的,奥尔嘉同志?” 大士双手撑在了膝盖上,站了起来。 “是的……米哈伊尔和西蒙诺夫同志回来了,但是……他们让我来通知你……他们需要向您汇报他们所收集到的情报……” 奥尔嘉皱着眉头,困惑不解地喃喃着。 “……正式的不像是北线士兵。” “行啦,奥尔嘉同志,我大概懂啦。” 大士点了点头。他随即让奥尔嘉把那两个人带过来。奥尔嘉虽然对此感到疑虑,但是还是谨遵命令,走了回去。过了不久,奥尔嘉便把米哈伊尔与西蒙诺夫两人领了过来。 “大士同志,西蒙诺夫下士向您报道!” “大士同志,米哈伊尔中士向您报道!” 当这两人来到了大士的面前时,他们立刻挺直了腰板,认真地敬了一个军礼。这让他们身旁的奥尔嘉惊诧地不住咂舌。 “嗯。” 而大士,同样一反常态的显出了一副严肃,近乎不怒自威的仪态,严谨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他看着这两位严肃认真的“同志”,开口说道: “任务做得如何了?” “报告大士同志,我们发现,包括米海尔·费尔南德斯少校在内的三名德系坦克,征用了夏尔医生的营地并驻扎在哪里,我们很难做什么动作!” 西蒙诺夫站了出来,严肃而谨遵格式地向大士做出了汇报,甚至连他一贯有的赶火车似的语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奥尔嘉对这种化学反应般的剧烈变化,除了咂舌,也只剩咂舌了。 “……对方占据了夏尔医生的营地啊,那么确实糟糕了。” 大士点了点头,随即皱起了眉头,严肃地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大士同志。” 就在这时,米哈伊尔突然开了口。他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像小学生似的瞥着大士。 “是的……米哈伊尔同志?” 大士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瞥向了米哈伊尔。他此时的面容坚毅如钢,标准的,就像是苏联的宣传画与文稿中所描绘的那种“铁打的战士”一般。 “……大士,我们……可以……可以……” 米哈伊尔抖索着,小声地喃喃着。他对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这句话,隐约地感到了一阵后怕。 大士歪着头,戏谑,甚至有些残酷地笑了起来,“可以什么啊?米哈伊尔老同志?” “……是的,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些吗……?”米哈伊尔瞥了瞥紧张地发抖了起来的西蒙诺夫,“大士,这可是……一下子这么正式,说实话……” “是,是啊!”西蒙诺夫也激动了起来,“大士同志,突然要求这么严肃,我们,我们倒是明白您要什么,但是真是,很不习惯,很不习惯啊!” 大士看着一脸紧张的两人,还有站在两人身旁的奥尔嘉。他瞥了一眼背后,眼光一闪,然后,他突然扑哧一声大笑了出来。 “行啊,你们这两个混账玩意,不习惯当军校生了吧,啊?” 大士走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揽住了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的脖子,把两人拥到了一起。那强劲而有力的手臂,以及大士出人意料的行为,都让两人感到了吃惊,并因此而来不及做出反应。 “大士同志啊!” “放开,放开,这样好难受,好难受……” “你们两个啊,果然还没搞懂情况啊?” 在大士与两个老队友如此反常地嬉闹着的时候。站在一边,此时已然目瞪口呆的奥尔嘉在勉强不让下巴与颅骨之间的关节不至连接中断之于。也注意到了些异样。 “诶呀呀,真是的,你们两个混球,以前我们还在和芬兰的杂碎打仗的时候,难道我不是这样的吗?” “但是,但是,但是大士,你太突然了,太奇怪了,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突然太突然了!” “咳咳……咳咳!大士同志您可得手下留情啊!” 大士此时正将那两个人更加“热情亲切”地揽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米哈伊尔和西蒙诺夫的身上都开始发出了咯噔响的声音。大士如此地把他们搅在了一起,一边说着些什么“要回归到我们最初还是小队队友的时候那种热情亲切的美好关系”之类的话语,一边从奥尔嘉的身边走了过去。 “说起来啊,哈切科夫那个痞子呢?他竟然不在这里呢?” 大士在奥尔嘉的身边,突然大声地如此地询问着自己的左右。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被紧紧地笼着,只能挣扎着猛摇头。 “……真是的,那个小混蛋竟然不在这里……”大士的嘴角似乎颇为不满的扭动了一下,“你们两个啊,赶快给我去把那小子给我找回来!今天晚上啊,我们要把以前的关系找回来!新人也不例外!快点给老子去找啊!!” “是,是,大士!” 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落荒而逃。两人的行踪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大士停了一会儿,喘了口气。 “呼……算是走了。” “等等,大士,这……这个……额……我……?” 仿佛脑颅内的主计算机被雷击了一般,奥尔嘉的震惊仍没有消退。她结结巴巴地看着就在刹那之前,还仿佛头脑短路了一般不正常的大士,漫无目的地挥着手,张着嘴,却只能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单词与词汇。 “……呼,和那两个混蛋的关系要回到那时候,也不容易啊。” 大士抓了抓头,无奈且不快地嘟囔着。这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确实是大士的表情,而这令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被操纵着做出的一样——至少,是极不自然的。 “……自从我当上了这啥劳子战斗英雄以后呢……” 大士喃喃自语着,又转移了话题。 “但是……不得不那样做啊,因为呢,奥尔嘉,你看……” 大士眉头紧蹙着,看向了后面的草丛。 “……哈切科夫,正和火箭炮一样凶横的女人呆在一起呢。” “……大士同志,您的意思是?” 奥尔嘉的话音刚落,草丛里就传来了一阵沙沙声。然后,遍体鳞伤的哈切科夫突然被狠狠地从草丛里抛了出来!他的装甲与地面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哈切科夫本人,也伴随着这冲击,而呻吟了起来。他所装备的主炮已然歪折到了无法使用的地步,一头亮金色的的柔顺直发上也沾染了污泥,而他身体上的创伤,简直就像是曾经被长期拷打过一般的深入体肤之内——那是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毛孔发寒的伤痕。 “……呃……” 哈切科夫扭动着脖子,看向了将主炮对准了草丛,剑拔弩张的大士,还有脸色苍白的奥尔嘉。他嘲弄似的眨了眨眼睛,努力地驱使着肌肉,试图让嘴角弯起来…… 可是,很快,一只脚就踩在了哈切科夫的脸颊上,让他又开始倒吸起了冷气,那张脸的表情也痛苦地扭曲了些。 而那只脚的主人…… “红毛仔……”大士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将瑟瑟发抖的奥尔嘉护在了身后,“你既然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你的队长,那个金发的姑娘也在这对吧?” “正是如此啊,彼得·伊里奇大士。” 在猎豹般面无表情的红发青年背后,那个戴着墨镜,梳着一根向左侧去的马尾的少女自阴影中,与那高亢到了尖锐的声音一起缓缓步了出来。 微笑如同天生的面具般戴在了少女的脸上,这让她看上去,却是意外的和蔼可亲。但是,场上的空气,却凝重的,连那堆篝火都畏缩了下去。 “……诶。” 少女的嘴角不解地弯了下去,她的食指竖在了最前,有些迟钝的探出了头,打量着大士。 “我竟然不是作为客人被欢迎的吗……好奇怪呢。” 她就像是那类最没常识的乡下人似的,歪头看着大士。然后,她微笑了起来,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也对啊,我还没献上礼物呢……啊,塞德里克~” 她笑着,故作甜美的喊出了红发青年的名字。少年点了点头,随即,一脚将哈切科夫踢到了大士的身边。哈切科夫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哈切科夫!” 大士赶紧把哈切科夫扶了起来。哈切科夫看着大士,面部肌肉扭动着,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诶呀……大士同志,您看,我这擅自行动的……” “少他妈废话了,奥尔嘉!把这混球带下去!” 大士一把把哈切科夫交给了奥尔嘉。奥尔嘉扶着重伤的哈切科夫,担忧地看了大士一眼,随即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林地里只剩下了大士与那两人而已。 与那个微笑着,但是却令人觉察到危险的气味的伊莱亚,还有那个不知底细的红发青年。 “……所以呢,你想干嘛?” 大士握紧了拳头,金属的经络因施力过度甚至在体表也爆出了痕迹。 “……你来了这里,先是把我的小子打成了这副德行,然后,又拿出这么一副,我找不出词来形容的德行……” “真是让人不快啊,女人。” 被墨镜遮挡住了眼睛的伊莱亚,拎着自己的那杆122MM D-25-S型坦克歼击车用加榴炮,以微笑,面对着以愤怒而颤抖着的对方。她的笑意却更加浓厚了起来,那就像是在挑逗着鳄鱼或者野熊,看似不知死活的猎人一样。 “我啊,只是来唱首歌,来参加一下晚会的呢,没有人献唱的话,不是很没意思吗?” “……哼,唱歌?”大士嘲弄地笑了笑,把手伸往挂在左肩的那杆152MM M-10榴弹炮的炮座,“你他丫的在逗我……嗯……!?” 大士的眼睛圆瞪着,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伊莱亚,他的腹部被一个力道强劲的粗长硬物——伊莱亚的122MM加榴炮——死死地顶着。 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的移动,只是那么点时间,伊莱亚却已经近身了。 “大士同志,别那么严肃,这太让人紧张了。” 伊莱亚虽然微笑着,但是紫色的眼中却透出了即便是墨镜也无法遮挡住的杀意。 “好嘛,先坐下来如何?这么宁静的夜晚……不是太伤气氛了吗?” “…………哼。” 大士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伊莱亚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放下了炮口。大士走到了篝火堆上,坐了下来。篝火此时正旺盛的燃烧着,发出着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又旺盛了不少。 “……唱吧,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姑且一听吧。” 大士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戒备地盯视着伊莱亚。 “唔……姑且一听吗?” 伊莱亚的食指贴在嘴上,似乎对大士的反应并不满意。 “也罢啦,大士同志,我只是要练习一下而已,因为今晚啊,我还要把这首歌呢,献给一位我等了挺久的人呢。” 伊莱亚的脸蛋变得绯红了一些,清了清嗓子。 “……我要唱的,是《喀秋莎》。我练习了很长时间哦。” “长得,都有些让人忘记了时间,让人忘记了,在等待着的东西呢……” 伊莱亚轻声地说着。但这些,大士都并没有听见。
  4. 1S不是前男友啊……那家伙只是打酱油的,是苏军投降德军的,通常也就被称作是缴获品的那类。本来是预定和米海尔汇合的,可惜被伊莱亚的小队直接灭掉了
  5. Panzer vor! 不过这小说是在少战前写的,嘛,WOT的干活。
  6. 米海尔停下了脚步。她瞥了阿尔佛雷德一眼,转过了身。她抬起了头,推了推眼镜,开了口。 “是的?” 她的语气相较以前来说要平缓了些,但还是很生硬。阿尔佛雷德低头俯视着米海尔,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淤积在心底的问题,挑选了那个最为活跃的跃动着的,提了出来。 “……在东线,请问发生了什么?” 阿尔佛雷德单刀直入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干净利落且果断。米海尔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在那一瞬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但是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并站直了身体,不自然地推了一下眼镜。 “这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只是好奇而已,难道……” “那不是你的事情,”米海尔挥了挥手,打断了阿尔佛雷德的话语,“我也有权利对这次保持沉默的权力。” 米海尔冷冰冰地甩下了这句话,便甩了甩头,将身体转向了一边,继续照着原先的步子,向前走着。 阿尔佛雷德踏着快步,迅速地跟了上去,“莱茵先生也不愿意说些什么,到底在东线发生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愿意讨论那些事情?” “无可奉告。” “阁下!” 米海尔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愤恨地盯着阿尔佛雷德。她的嘴角向下耷拉着,不时地,像野兽似的咧着嘴,露出了尖锐而锋利的犬齿。 “……你为什么就要对这种事情,这么穷追不舍?” “因为我想知道事实。” 阿尔佛雷德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他面无表情,但是话语却显得很诚恳。 米海尔沉默了。她把头转向了一边,她眼睛转动着,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片刻,米海尔转过了头,瞪了阿尔佛雷德一眼。 “……无可奉告。”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阿尔佛雷德摇了摇头,叹气着。他并不对这样的结局感到奇怪,但即便如此,还是让阿尔佛雷德感到了些许失落。 究竟在东线发生了什么,才会致使那位队长躲避瘟疫一样的回避着这个问题? “我不会容忍任何类型的失败,绝不容忍。” 阿尔佛雷德回想起了米海尔的话语,那个时候,米海尔吞吞吐吐,并不坚定的语调与她往日的作风截然相反。虽然在那时候,阿尔佛雷德因为心中满腹的怨言而忽视了这件事,但是,现在回想起时…… 她对失败的零容忍,是否和她不愿意提及在东线的往事,有什么联系呢? “……哈,阿尔佛雷德少尉。” 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打断了阿尔佛雷德的思考。他看了过去,卡特那正半蹲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微笑着。 “怎么了,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卡特那咯咯地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坐在了阿尔佛雷德的身边。 “……没什么,”阿尔佛雷德往旁边挪了一点,理了理头发,“……只是……” “只是又吃了队长的瘪是吧?” “唔……你这么说当然也没错啦,但是别说出来好吧!” 因为心思被卡特那笑嘻嘻,毫不在乎地点了出来,阿尔佛雷德不快地把理顺了的头发又抓乱了。他恼火地盯着卡特那,不过因为对方说的是实话,所以便也只是小声地埋怨着而已。 “哈哈哈,你也真是的,”卡特那看着阿尔佛雷德的这副样子,不由自主地大声笑了起来,“难道一周的时间还没法让你搞懂队长的个性吗,这样自讨苦吃,真是有趣的人啊。” 阿尔佛雷德的嘴角不快地向下弯了下去。他并不喜欢卡特那显得有些“放肆”的话语。不过因为卡特那说的也是事实,因此阿尔佛雷德也只能把头转向一边,掩饰自己的不快了。 “……诶呀,生气了?”卡特那好奇地凑了过来,一脸不明所以的“真诚”,“……诶,真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卡特那先生,这是我的事情,您不需要在意!”阿尔佛雷德站起了身,大声地说,“我走了,一直待在这里消磨时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嘿,阿尔佛雷德少尉,等等,”卡特那站了起身,叫住了阿尔佛雷德,“不去靶场打打吗,在战斗打响之前,活跃下自己的筋骨如何?” 他指了指路尽头的靶场,邀请道。 “……随你的便。” 阿尔佛雷德似乎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对方,也就答应了下来。 “哈,这下可好……那么,阿尔佛雷德少尉先生,”卡特那故意夸张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把拉住了阿尔佛雷德的手,挂在那张年幼的面孔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完美地诠释着,何谓人畜无害,“一起来吧?” “……啊,啊……”阿尔佛雷德似乎是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便也答应了下来。但是,他盯视着卡特那的面孔,又瞥了瞥自己的手。阿尔佛雷德叹了口气,“请先放开我的手吧。” “了解,少尉同志。” 卡特那欢快地吹了个口哨。两人随即在向着营地的靶场缓缓地走去。 此时,时间已是下午,光线已经开始渐渐暗淡,微弱了下去。在苍白而沉默的群山之间,夕阳开始缓缓落下。暖红色的余晖抛落在靶场上,照在了两人的身上。 阿尔佛雷德抬起了头,伸手挡在了眼前,眯起了眼睛。 “诶,时间过得真是够快的呢,”卡特那溜到了阿尔佛雷德的前面,走到了靶场的边上,好奇地打量着整个靶场,“不过我还从没来过这里啊,想不到意外的宽广呢。” 这是个长600M,宽100M的大型靶场,场地内还能看到被大小不一的炮弹轰击所留下的弹痕,不远处的标靶已经大半产生了锈斑,一看便知是许久没用过的,当然,也有一些是损坏了,需要更换的——这一部分,是前几天,阿尔佛雷德所用过的。 虽然已经有所转暖,但是北线的天气依旧寒冷,这为那些标靶敷上了一层寒霜,而夕阳却为它刷上了一层霞红。这种规格的靶场以德系的标准来说不算很大,不过考虑到这整个营地的大小也只有这么点,这个靶场的面积也就相对地变大了。 “……你,不会到了这里以后,还从没来过一次这个靶场吧?” “是啊,我一直在按照米海尔队长的命令在进行搜索的工作,没来过这里,难道很奇怪吗?” “……”阿尔佛雷德无言地看着卡特那,“那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到拉我来这里?” 由于莱茵的欲言又止,以及米海尔的强横无礼,阿尔佛雷德对于这支小队里的成员,似乎也见怪不怪了。虽然按照阿尔佛雷德的观念,一周是必须要至少有二到三次的打靶训练的。这在北线这种二三流部队的驻扎地也是如铁律一般不可违抗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些东线来的“精锐”们,他们就像是在潜意识里也没把这当回事一样。 “因为我觉得我的瞄准芯似乎有些生锈了,所以,我来测试看看我的水平,仅此而已啦~” 卡特那回答阿尔佛雷德时,他就像谈及自己早上喝下的汽油是霉味的还是酸味的一样。这样轻率的态度自然让阿尔佛雷德的眉毛拧巴在了一起。在阿尔佛雷德的眼中,训练,一向是非常重要而神圣的事情。 “……哼,好啊,那么来比划比划?” 阿尔佛雷德说完,迫不及待地从肩后的挂架卸下了自己的7.5cm KwK40 l48型战车炮。卡特那也慢悠悠地卸下了自己的10.5cm StuH42 l28型榴弹炮。 双方换装上了训练用的空包弹,展开了一场打靶的比赛。 阿尔佛雷德将主炮的支撑部抵在了左肩上,头部向左偏去,令视线与瞄准镜对在了一起。透过准心,阿尔佛雷德观察着400M外的标靶——视线之中的那圆型缓缓地,不规则的晃动着,而靶心也时而向左,时而向右的偏离开了准心的正中。阿尔佛雷德微微抬起了炮口。虽然可能在瞄准中看上去并不合适,不过炮弹的弹道在远距离时会有些许的下垂,微微抬高一些,也无不合适。 但正当阿尔佛雷德仔细地琢磨时,卡特那却率先开火了。阿尔佛雷德本能地将准心移向了卡特那瞄准的目标,却看见,空包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准心的正中央——400M的准心上,10.5cm口径的空炮弹直直地砸入了靶心,标靶猛烈地晃动着,上面的霜也被一层层地剥落了下来。 一样的距离,但是StuH42的初速与精度可比阿尔佛雷德用的KwK40糟糕多了。 “一发入魂,顶好!”卡特那欢呼着,退出了炮膛里的空弹壳,随即装填入了下一发弹药。再次瞄向了靶心。他的瞄准并不像阿尔佛雷德那样细致入微,甚至显得斤斤计较,但是却很自信,显得胸有成竹。 阿尔佛雷德赶紧把注意力转回了自己这边,镜头中的靶心依然在晃动着,但是这一次,靶心却开始了抖动。他的额头上流下了汗水,手指迟疑地扣在扳机上,目光透过准心,对在了靶心上,一切的细节,和该做的计算和估量都已经到位了。 可是,那手指,就是迟迟无法扣下。 卡特那又开火了。又是一阵欢呼传来。阿尔佛雷德咬了咬牙,看着视线中的靶子,那个如同嘲笑着自己般,晃动着的靶子…… 靶心。准心。目光。对齐。 阿尔佛雷德随即扣下了扳机。 过了大概十分钟,卡特那首先放下了炮口。 “呼,真是过瘾,”卡特那甩了甩肩膀,“看来瞄准芯的工作还是挺正常的嘛。” 而阿尔佛雷德,则默默地退出了炮膛内的空弹壳,低着头,瞥了瞥伸着懒腰的卡特那。最后的成果是,每人各打了20次,卡特那的成绩是17中,除了两次,其余15次全部命中靶心——全部,有一些,干脆直接打在了之前的炮弹上。 而阿尔佛雷德的成绩是15次,而且,其中三分之一都并没有打中预定的靶心,而是偏离在了八环,或者七环的位置上。 阿尔佛雷德的成绩是在使用高初速的坦克炮的前提下,竟然被使用榴弹炮的卡特那压了下去。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与其说是不自在,倒不如说,是为卡特那的炮术感到惊讶。 不过,阿尔佛雷德自然是不会把这种心情表露出来的。 “嘿,少尉先生,感觉如何呢?” 卡特那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踮起脚尖,拍了拍阿尔佛雷德的肩膀。 “……还行吧,我看来得来场维护了。” 阿尔佛雷德躲避着卡特那的目光,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说起来,卡特那少尉……先生,我可以问件事情吗?” “诶,阿尔佛雷德少尉先生可真客气,”卡特那似乎是注意到了阿尔佛雷德称呼的改变,也装模作样地谦虚了起来,双手放在了背后,摆低了身姿 ,“不知道您又是要问些什么?” 阿尔佛雷德忽略了卡特那遮挡不住的嘲讽口吻,咳了两声。 这个问题,他没有从莱茵的笔下得到答案,也没有从米海尔的口中得到结果。而现在,他就要把这个问题,摆在卡特那的面前。 “……是的,卡特那少尉,”阿尔佛雷德摆正了身姿,语调谦虚,如同学生向老师求教似地说,“……在东线上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卡特那却呆住了。之前的轻松自在荡然无存,显得僵硬了起来。他站直了身,张着嘴,发出着一些无意义的音节,眼神就像之前的阿尔佛雷德一样,回避着他的视线。 “……东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莱茵少尉和米海尔队长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难道东线的精英们就这样耻于讲述自己的历史吗?” 阿尔佛雷德被报复的欲望驱使着,向前迈出了一步,低头俯视着卡特那,看着面前,这在不久前还显得志得意满的少年,这一刻却被一个简单的问题逼问的窘迫无比,阿尔佛雷德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满足。 “……这……这个……” 卡特那向后退了一步。但是阿尔佛雷德继续逼近着。卡特那越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阿尔佛雷德便越是严厉地瞪视着他。双方的位子,不知何时,已经做了一个调换。 “……请告诉我,在东线,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甚至无法抬起胸膛来回答我?” 阿尔佛雷德一字一顿地质问着,逼迫的更紧了。卡特那想要后退,但是他却一脚踩在了泥地上。卡特那回头看了看地面,又转头看了看步步紧逼的阿尔佛雷德。卡特那的脸色变得苍白了。 “…………诶,阿尔佛雷德先生,您可真是吓到我了,”卡特那摊了摊手,无奈地咧着嘴,摇了摇头,“您就这么在意那些陈年旧事吗?”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呵,罢了罢了,说说也无所谓了。” 卡特那那张少年的面孔,一下子显得老成,甚至苍老了许多。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东线部队用来点火的火柴,叼在了嘴里。 此时太阳已经基本被群山所掩没了。这最后的残光洒在了卡特那与阿尔佛雷德的身上。一个人沉默着,严厉地盯视着对方,另一个人,却无法面对对方的视线,只能看着,那已经落下了的太阳。 “其实我们是惩罚部队啊,阿尔佛雷德少尉,是惩罚部队。” 最后的微光泯灭了。卡特那细微而不可分辨的话语,却像炮弹的呼啸声般,刺入了阿尔佛雷德的耳中。
  7. 阿尔佛雷德单膝跪在草丛后,左手把持着炮队镜的底座,右手握在炮队镜的身侧,正对着镜头,观察着道路的两头。 这是米海尔抵达北线后所进行的第一次行动的伏击点,一直以来都是苏军在北线最主要的补给通道之一。这条宽敞的通道呈东西走向,通道两侧的高低差非常明显,且两侧被茂密的树林苏覆盖着,即便是阳光都无法照入被针叶林所笼罩着的道路上。 透过炮队镜的镜头,可以看见,在正午的阳光下,虽然仅仅只是几缕挣扎着穿过叶缝的芒束,但也使得道路上的积雪缓慢融化了。似乎因为春季将至,即便是寒冷的北线,气温也正在慢慢回升。雪松臃肿而积满油液的身躯反射着投入的那一丝丝阳光,让阿尔佛雷德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这里没有敌人经过,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阿尔佛雷德没有看见甚至是敌人的影子。漫长的等待让阿尔佛雷德已经感到了心浮气躁。 “我和卡特那一组,莱茵和阿尔佛雷德一组。我们立刻开始第三次常规作战。” 在救援结束之后,四个人迅速地回到了夏尔的营地——在面对来自阿尔佛雷德的质疑时,米海尔将此称为是当初的计划的一部分——并开始了基本的重整。对于这支四人的小队来说,所谓的重整也就是弹药的补充和基本的维护。 但是,仅仅只是在不到了一小时的重整之后,米海尔随即宣布了以上内容。 “阁下,是否已经至少对目前的战情做一些最基本的分析再来决定下一步……” “我的队伍已经有了三个人,四个人构成的小队对我来说完全足够摧毁一支乌合之众构成的部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继续游击并让他们彻底失去主动进攻的能力——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 阿尔佛雷德看了看自己左侧的卡特那与莱茵。他们两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似乎早已清楚米海尔将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他无奈地低下了头,将自己本来将说出去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莱茵和卡特那——应该……能理解,我,不会,容忍任何类型……的失败————” 米海尔的声音颤抖着,短短的一句话却说了许久,其中暂停了多次,而当说到了失败时,她停了很久,只是将目光在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她才声音抖动的说出—— “绝不容忍。” 米海尔说到这里,大拇指伸到了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这个动作转瞬即逝,随后,米海尔便转身向着森林中走了过去。卡特那跟了上去,而莱茵则沉默地看着阿尔佛雷德,对着他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还低着头的阿尔佛雷德的肩膀,把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不要紧张——至少,现在我们有三个人了。” 阿尔佛雷德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收起了纸条,塞进了军大衣左侧的储物口。 而就在两个小时之后的现在,阿尔佛雷德并没有得到任何收获。来自这支游击队的两次袭击看来确实让那些苏联MOT谨慎了起来,像这样便利但是极易受到伏击的通道上,已经看不到苏联MOT的影子了。 但是,或许只需要稍微放缓个几天,失去了戒备的苏联MOT可能也就会再出来活动了,在之前还在切林佐的带领下时,切林佐就是如此处理的,而阿尔佛雷德能被顺利的改装为常规部队中的最新锐型,III/IV号也是基于在那几次伏击作战中所建立的功勋…… 联想起自己那几次随团作战的经验,又回想起这一周间所发生的一系列预想外的情况,阿尔佛雷德不禁产生了疑问——哪位挂着少校军衔的米海尔,难道只是一个操之过急的空降兵而已吗? 阿尔佛雷德如此地问着自己。回想着两小时前的场景,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噤声,并幻想着,假若他在那时就争锋相对地反驳道,“这种无益的行动,不过是为了挽回阁下的颜面而已吧,”的话…… 阿尔佛雷德的眉毛抖动了起来,他可以预想到米海尔或许会做什么,他本能地对那个米海尔会做出的事情做出了最坏的想象,并将条件反射的结果在这钢铁的身躯上反映出来。 “……但是这本来就是她的错误,让我们为根本没意义的行动浪费掉这两个小时……而且……” 阿尔佛雷德回忆着米海尔的话语,不快地撇了撇嘴。 “在救那个人的时候,我可是完美的完成了我的任务啊而那个人竟然对此甚至没有表达哪怕是些许的赞许……切……” 阿尔佛雷德嘀咕着,摇了摇头,随即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监视路口之中。 这时,阿尔佛雷德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阿尔佛雷德猛地一抖,迅速从腰间拔出了刺刀,把头转向了身后,发现那是莱茵。阿尔佛雷德连他的发动机声都没有注意到,他便已经来到了身后。他背着自己的15CM重榴弹炮,微笑着,对阿尔佛雷德点了点头。 “真是的,莱茵,你吓到我了,”阿尔佛雷德的机体放松了下来,紧握着刺刀柄的手指也松了开来。“怎么了,你侦察到了敌人的踪迹吗?” “…………” 莱茵摇了摇头,打开了笔记本,刷刷地记上了几笔,交给了阿尔佛雷德:“不,已经到了回去的时候了,米海尔队长刚刚将电文发了回来。” “……这么快吗?”阿尔佛雷德皱着眉头看着莱茵,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本,“补给队通常的出发时间也就是现在,或许再过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阿尔佛雷德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莱茵显得有些无奈地看着阿尔佛雷德,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前面一页,指着那一排一排已经早已经写好,都有些脱色了的字句之一: “命令不可违,即刻归队。” “……知道了,知道了。” 阿尔佛雷德没好气地念叨了两遍,随即便把笔记本塞回了莱茵的手里,自己一个人径直地朝着营地的方向前进了过去。而莱茵则只是摇了摇头,盯着阿尔佛雷德的背影,脸上却一副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只是在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他转向了身后,盯视着草丛外的通道,过了一会儿,他便开始向后退去,在退了大概15M左右后,他又停了下来。 随后,他转身跟上了阿尔佛雷德。 ———————————————————————— “……他们离开了。” “我跟过去,跟过去,米哈伊尔你,你,你给我待后面,记着,待后面。” “了解。” ———————————————————————— 此时的阿尔佛雷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监视著了。他在林地里走着,走在了莱茵的前面,脸色看上去依然不是很好。不,与其说是不好,倒不如说是“不悦”,显得更为妥当一些。 “…………?” 莱茵走在阿尔佛雷德的身边,看着阿尔佛雷德的面孔,弯了弯腰,比划着手势,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虽然莱茵并没有直接地问出来,但是阿尔佛雷德还是凭直觉和自己对莱茵的那些了解做出了答复。果不其然,莱茵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挺直了身板,继续向前行进了。 “……真是很温柔也很照顾别人啊,莱茵准尉。” 阿尔佛雷德悄悄地盯着身旁的这个野蜂型自走炮——就像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印象一样,他是那种足以放在招贴画上也不会显得有一丝违和的美男子。当然,或许显得柔弱了些,那束长马尾对一个军人来说也显得有些违和了。不过考虑到莱茵是个自行火炮,那么倒也说得过去了,因为一直待在战场后方的自行火炮,原本就是个跟军官一样养尊处优的类型,他们会有一些对前线的士兵来说显得并不合时宜的形象,也不奇怪。 更何况,莱茵不是那些蹲在后面整天只想着阴人,时常让人感到不齿的货色,他是跟着队友一起推进,并及时而妥当的给予火力支援,是或许显得存在感不足,但是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人以帮助的好战友。 即便阿尔佛雷德与这名自行火炮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不过他依然能感觉到这点。 而相比之下,那个近乎刚愎自用的…… “莱茵准尉,”阿尔佛雷德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可否请教个问题?” “……?” 莱茵点了点头,微微弯下了腰。 “我不是很明白,莱茵准尉和卡特那准尉为什么会对队长……米海尔少校那么尊敬和退让呢?”阿尔佛雷德的声音慢慢激动了起来,“明明那是个意气用事,又自大傲慢……” 莱茵突然猛地摁住了阿尔佛雷德的肩膀,他紧紧地盯视着不知所措的阿尔佛雷德的眼睛,嘴唇紧紧地咬合在了一起。因为阿尔佛雷德的言论,莱茵似乎是生气了。 “……准尉?” 阿尔佛雷德眯着眼睛,不自信地问着。莱茵准尉盯了他好一会儿,放开了手,取出了笔记本,面无表情地刷刷地写了起来。这一次,莱茵似乎有非常多的话语想说,阿尔佛雷德能看见他不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划掉了些什么,或许是在斟酌删改自己的措辞与内容。他沉默着写了相当的时间,这让阿尔佛雷德只能像犯错了的孩子似的站在一边,干等着。他的双手放在背后,不自觉地做着小动作。 干等着,对阿尔佛雷德来说,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哪怕只是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小动作,只要身体还是在动着的——那么,阿尔佛雷德就会感到一阵快慰,就连引擎都能显得运作流畅了。 不过他没有等太久。莱茵已经写完了。他走了过来,把笔记本塞进了阿尔佛雷德的手中。平日的温和此时已经不见了,莱茵现在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一样,居高临下,严肃地看着阿尔佛雷德。随即,他点了点头。 阿尔佛雷德咽了口唾沫,翻起了笔记本: “……有关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究竟要从何讲起。虽然我与米海尔·费尔南德斯少校共事了多年,但要客观地评价我所尊敬的这位队长,我以为,终归还是困难了一些,毕竟我始终难以摆脱那种主观的情绪,这也是我在一开始,显得有些恼怒的原因。毕竟,阁下虽然已经被认可为是我们的队友,但是,作为一个新人,如此不客气的评价一个共事甚至不到一周的上司,我以为,还是不够客观而公正的。” “我的失声,究其本质,是在东线上的时候所受到的损伤,那一次,我因为遭到了苏联的快速坦克的袭击,而不幸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但是这或许也并非是什么不幸,毕竟直到此之前,我一直是哪类令人厌恶的自行火炮。失去了以后,每次发言,都不得不借助于笔记本,通过笔头的形式去描述,叙述自己所要表达的事物,不得不说,至少也让我能更加冷静的去描述我想说的事物。对于我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米海尔队长,卡特那准尉与我,都曾是在同一所学校中进修的同学,而在之后,我们之间的友谊与队伍一直都是牢不可破的。那一次的被袭击,若不是米海尔队长的拼死相救,或许我也会像学校中的其他人一样在战场上死去。我们能在血腥的苏德战场上活下去,都必须要感谢,队长的随机应变与她的出色指挥。” “或许队长,在现在的这个时刻,显得失态,而又……急功近利,但是,请务必相信她的能力。而我个人……并不喜欢有人以那么轻佻和讽刺的方式去嘲笑我所尊敬的哪位队长,即便,她现在确实,显得不够老练了。” “……叹息,我想说的很多,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更好的逻辑的将他们组织出来。这真是令人遗憾的事实。” 笔记本所记述的内容到此结束了,说不上很长,但是可以看出确实仔细想了很久,前面那一整片一整片被划掉的字句便是最好的证明。阿尔佛雷德合起了笔记本,看了看莱茵——他依然面无表情地静静盯视着自己。那眼神盯得阿尔佛雷德的油液管都开始缓缓地冻结了。阿尔佛雷德把本子交还给了莱茵,抓了抓头发。 “……我大概明白了,”阿尔佛雷德别过了脸,显得有些不大情愿,“……对不起,我出言,太不谨慎了。” “………………” 微笑又回到了莱茵的脸上。他拍了拍阿尔佛雷德的肩膀,点了点头,便转身继续朝着营地的方向前去。阿尔佛雷德跟在莱茵的身后,回想着笔记本上所叙述的那些内容,他依然感到无法信服。但是,似乎有关于米海尔的个人评价,在这个小团体中是和禁语类似的事物。莱茵的解释并没有很好地解决阿尔佛雷德的疑惑,只是让阿尔佛雷德产生了更多的疑虑与好奇。 阿尔佛雷德紧紧地跟在了莱茵的身后,暂时地抛开了脑中的疑问。 越是向前走着,细碎的阳光便越是密集,并聚合了起来,又变成了一片片的,铺洒在了地上。最后,一整片的阳光显露在了眼前。阿尔佛雷德的双腿迈在逐渐融化的积雪上,他伸出了手臂,遮挡在了眼前。此时阳光已然无比明媚地显耀着自己的身姿,饱经寒冷的大地开始迎接温暖时节的到来。 而在乌黑的油草与白色的积雪交织在一起的毯上,能看到一顶长方状的帐篷,与不远处的靶场。戴着软呢帽的夏尔医生正朝着两人挥手致意,卡特那则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105MM的榴弹炮。至于米海尔,她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阿尔佛雷德与莱茵回到了营地之中。在简短地交流了信息之后,米海尔显得出奇的平静。她暂且宣布了与后方联络等待下一步指示的粗略说明后,便解散了这一次的小会议。 莱茵与卡特那陆续地走出了帐篷,阿尔佛雷德紧随他们其后,跟了上去,但是当他走出帐篷后,他便快步拐向了一侧。他静静地站着,目光聚焦在了帐篷的门外。当米海尔走出来时,阿尔佛雷德快步走了上前,拦住了她。 “阁下,请留步,”阿尔佛雷德咳了两声,严肃地说道,“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
  8. “啧……” 阿尔佛雷德面对着这前有阻碍,后有追兵的糟糕状况,握紧了在战车主炮的装填机侧面的扳机,脚步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而那名T-34,则紧紧相逼着,向着阿尔佛雷德逼近了过来。 “……你也差不多该认输了吧大少爷,”T-34从背包侧的输弹机口取出了一发炮弹,自后膛填入了主炮之中,炮膛中粗糙的摩擦音则为整个装填流程画上了休止符,“不用妄想着逃跑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那样我还能对你稍微好那么点……” T-34话语的尾音拖长着,与那嘲笑般的面容结合在一起,更是令他显得胜券在握。 而阿尔佛雷德背后,由大士重整旗鼓带过来的T-28们的怒吼声也渐行渐近。 “………………” 阿尔佛雷德的额头上渗出了开始冷却了的油液——这理应仅仅只是排除体齤内过剩,用尽汽油的一种生理现象,但是阿尔佛雷德却本能的觉得,这与自己的紧张是相互照应的。 “怎么了,大少爷?”面前这个队长一样的T-34依然步步紧逼地走向了阿尔佛雷德,“面对着大场面也总算暴露出了真面目啦?” “……嗯哼?” 阿尔佛雷德没有搭理对方,他的眼神飘在了对方的手上。不知为何,对方虽然气势汹汹的,但是炮口却是向着下方的,简直就像对方根本没有开火的意思一样。 “哼……” 阿尔佛雷德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T-34警惕地试图举起主炮,但是此时阿尔佛雷德已经加速朝着T-34冲了过来。 “不自量力……!” T-34举起了主炮,瞄准了阿尔佛雷德。但是阿尔佛雷德却先发制人地扣下了扳机,这一次射击并没有仔细地瞄准过,但是却让T-34不由地一惊,以至于提前扣下了扳机,76MM的穿甲弹划过了阿尔佛雷德的侧面,在阿尔佛雷德的军服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害到什么实质的东西。而阿尔佛雷德则接着这机会,一个急转绕到了T-34的背后,他利落地卸下了跑管前的刺刀,顶在了T-34的背部。 “别以为大少爷就一定没用了,笨蛋……”阿尔佛雷德毫不客气地将之前T-34所献上的嘲讽全数奉还了回去,“我虽然是将军之子,察言观色的能力可还是有的啊——‘虎王的儿子不会是护士’,这种话都没听说过吗?” “……真是勇猛啊,倒也小看你了……”而T-34却只是自嘲似地笑了笑,“如此一来,那个女人,米海尔也确实地骗了我一把……” “你认识米海尔?”阿尔佛雷德的声音显得有些讶异,对方称呼米海尔的口气,就像是早已熟识了米海尔似的,那完全不像是称呼【一个俘虏】的口气。 “算是孽缘吧,大少爷,”即便是被俘虏了,T-34的口气也显得还算轻松,“和那个叫米海尔的……精英分子。” “喂,哈切科夫!” KV-2粗豪的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的视线转向了前方,便看见他已经带领着两名T-28,还有一名阿尔佛雷德认不出型号的女性MOT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呀,大士……你看啊,我这可是意外啊,意外,你也……” “哈切科夫,你少给我废话!”大士却一声怒吼打断了哈切科夫的狡辩,“被俘虏了就是被俘虏了,少给我说漂亮话!” “……大士……?” 哈切科夫对大士的反应似乎显得有些错愕,而大士,在喘了几口气后,举起了自己那门152MM的重榴弹炮,指向了阿尔佛雷德,“小子,我不管你是来干嘛的,那混账东西虽然不中用也是老子的部下,只要你敢动他一根毫毛……” “我的目的只是在队长被救出之前在这里拖延时间而已,”阿尔佛雷德丝毫不为大士的威胁所动,手里的刺刀直直地顶着哈切科夫的背包,“你们只要在向前迈一步,我就把这个男人的弹齤药架破坏,你们可给我想清楚了。”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阿尔佛雷德的刺刀顶得更紧了。哈切科夫自然也能感觉到这一点,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痛苦地看向了大士,“大士,这位少爷是认真的啊……” “闭嘴,傻瓜!” 大士不耐烦地瞥了哈切科夫一眼,哈切科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也不再说话了。大士压低了炮口,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其余的苏系MOT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此时,15cm的重榴弹似乎也开始消停了下来,但是营地里依然无比嘈杂,本应静悄悄的黎明也被冲天的火光染成了仿佛黄昏般的血红色,即便是初升的太阳也仿佛失去了光辉般的暗淡。带着灭火器的T-28在营地里四处奔跑着,四处扑灭着正疯狂地在前哨站蔓延的烈火,面对这一场突然袭击,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除了此时正在营地的广场上对峙着的这两方。 “咳咳……” 大士咳了两声,打破了双方的沉默。 “把我的部下放了,那么,我也会允许你们安全地离开这里。” 当大士说出了这句话时,他周围的人立刻哗然了。两名当地的哨兵彼此窃窃私语了起来,而那名女性MOT——奥尔嘉,更是激愤地大喊着说:“大士,你这是什么话!” “你们给老子安静!” 大士怒吼了一声,周围的私语也顿时消失了,他又看向了阿尔佛雷德,“条件就这么简单,你放了我的部下,我会让营地里的人允许你们安全地离开这里,这个条件如何?” “……哼,这可是战争啊,我们在营地里制造了如此大的伤亡,你们会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走吗?” 察觉到对方似乎还能说得通理,阿尔佛雷德稍微松了松刺刀,保持着警惕,继续追问着。 “战争的状态下有人战死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但是如果硬要和你们死斗的话,只会加大我们的伤亡而已,”大士双手抱在了胸前,板着脸,沉着地回应着对方的质问,“你们反正也没有要全灭我们的打算对吧,既然如此,总还是在底限上的……” 大士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你……阁下……意下如何?” 大士用近乎恳求的谦卑口气请求着。奥尔嘉惊讶地看着大士,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便被大士的眼神堵了回去。 “…………” 阿尔佛雷德的脸维持着僵硬的表情,嘴唇抽动着,似乎还在考虑着对方的提议。 双方再一次僵持住了。而就在这时,从阿尔佛雷德的旁边,突然冲出了两个人影——那正是卡特那与米海尔! “米海尔少校队长……不,米海尔队长。” “做得好呢,少尉,不过我们得走了。” 米海尔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大士那一边。 “你……是彼得·伊里奇大士吧?”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米海尔·费尔南德斯少校,”大士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个几个小时前还在被自己审讯的俘虏,嘴角微微地向下弯曲了,“你的小子做的不错啊。” “……那是我的人啊,大士同志,”米海尔理所当然地微笑着,推了推眼镜,“看这情况,算是做了笔交易吧?” “嗯,让你的小子放了我的家伙,然后我就让你们安全地离开这里……”大士皱着眉头,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脸上却挂着一副笑容。他丢下了手中的主炮,摊着手,以示自己的诚意,“算是不错的交易对吧?” “当然,大士同志如此明理,也确实地让我觉得轻松了些,”米海尔也以微笑回予对方,放下了炮口,“相信大士同志也不会是食言的人,那么……” 米海尔随即示意阿尔佛雷德放人,阿尔佛雷德收回了刺刀,装回了炮管上。而哈切科夫,也迅速地加速回到了大士的队伍之中。 三人向后倒退了一会后,便立刻转身,加速撤离了营地。 “………………” 营地中的火光开始慢慢消去,阳光照射入了这片营地之中,投在了大士的身上。大士沉默着捡起被自己抛在地上的重榴弹炮,转过了身。他的面容紧绷着,看着眼神中带着疑虑,甚至不满的哨兵们,以及困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奥尔嘉,他微微张开了嘴:“……啊,前哨的伤亡,很惨重吧?” “是啊,大士同志,就那三个人……如果算上外围的火力的话……四个人……”说到这里,连哨兵都感到了震惊,与恐惧,“……这,竟然四个人就……” “这就是我让他们离开的原因了,小子们。” 大士没有转过头,也没有人再敢搭话。每一个人都能看见大士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好了,小子们,赶快把这烂摊子收拾好!这事还没完呢!” “是,大士!” 哨兵们答应完,便立刻跑向了他们正在处理残骸,废墟的同伴的身边,一起帮忙了起来。而大士则立刻走向了奥尔嘉:“奥尔嘉,把西蒙诺夫,还有米哈伊尔那两个混蛋叫过来……”大士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营地旁——米哈伊尔和西蒙诺夫却已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西蒙诺夫还挥了挥手。 大士啧了一声,但却比以往都要,安静。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两人气喘呼呼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诶呀……大士同志……这……” 两人抬起头,看着彼得大士严肃的面孔,彻底收起了平时的那副德行,只是一脸羞愧地看着大士,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之前的战斗之中,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就现在的状况来看,他们明显是逃出了营地——很不客气的说,他们当了逃兵。而在苏军的体制下,逃兵,向来是最严重的一种罪行。即便是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也不可能不知道,苏军是如何对付逃兵的。 大士看着这两个面带愧色的家伙,无言了许久,然后,他叹了口气。 “……我不开玩笑,”大士低沉的声音让两人不禁哆嗦了起来,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这两人的脸上露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严肃相貌,“米哈伊尔下士,西蒙诺夫上等兵,距苏芬战争过去,已经多久了?” “大士,已经两年了,”回答的是米哈伊尔,声音干脆利落,甚至苍老的面容都显得年轻了起来,“我们都懂您的意思。” “是的,我们都懂,就是西蒙诺夫我也懂了,”西蒙诺夫的身体站得笔直,连履带都没抖一下。 “挺好,你们懂就行,”大士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米海尔一行人逃走的方向,“该做什么,都懂的对吧?” “不用多说了,大士,您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是明白的。” 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两人看着大士,三人看着彼此,会心地微笑了起来。随后,西蒙诺夫和米哈伊尔便迅速离开了大士的面前,只留下了大士,以及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的奥尔嘉。奥尔嘉的眉头撇在了一起,托着下巴,似乎还在思考着刚才那些话的意义。 “好了,小奥尔嘉,”大士的一双“熊掌”拍了拍奥尔嘉的小肩膀,震得奥尔嘉一颤一颤的,也打断了她的思考,“我们先去收拾残局吧。” “但是……大士,西蒙诺夫他们真的可靠吗?”奥尔嘉近乎质疑般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两根辫子红绳似的晃动着,“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并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可是这真的合适吗,那些德国MOT也是很强的不是吗?” “嘿嘿……”大士笑嘻嘻地摸了摸奥尔嘉的头,但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让西蒙诺夫帮你一把吧,你的小身板要去帮忙也不大容易对吧?” 他含糊地蒙混了过去,也不给奥尔嘉反应的时间,便立刻叫住了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哈切科夫。在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个因为轻敌竟然被对面的毛头小子给擒住了的家伙后,大士便一把把奥尔嘉推给了他,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在搬运维修用的素材的过程中,奥尔嘉再次提起了她之前的问题,“哈切科夫同志,大士在想什么,似乎在您被俘虏了以后他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士也有大士的打算吧,不过,你不需要在意米哈伊尔和西蒙诺夫那两个家伙,”哈切科夫随意地把材料递给了哨所的士兵,“虽然很不正经,不过在苏芬战争的时候,那两个人,和大士一起,可是颇有名的小队啊。” “……您的意思是,大士其实是希望他们认真一些?”奥尔嘉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回想起了之前,那两位“出色”的表现,因此产生了质疑,“不过,真的没事吗……呜啊!” 奥尔嘉在走神之中,一不小心被绊倒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的材料也接二连三地坠落着,不是摔碎了,就是摔出了裂缝,成了彻头彻尾的次品。哈切科夫看着扑倒在地上的奥尔嘉,苦笑着摇了摇头。 “……奥尔嘉同志,您……至少先稍微注意一下自己吧?” 哈切科夫断断续续的说着,小心的捡取使用着自己的措辞。
  9. “……哈………” 站在哨站门口,型号为T-28的炮手打了个哈欠,把一直握持在152MM野战炮的火绳上的手放了下来,打了个哈欠。他整个人的身体摇摇晃晃着,几乎就要作势扑倒在了野战炮上。 “喂,给我起来……” 他身边那名型号一样是T-28的装填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身体,然后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炮手立即清醒了过来,他摸着留着掌印,还在发烫的侧脸,有些恼怒地看了看装填手,“谢苗,犯得着用这么一巴掌吗?” “鲍里斯你这混账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睡着了啊,”被称为谢苗的装填手拍了拍手上那颗152MM的榴弹,指了指黑暗的丛林深处,炽热的眼神死死地钉在了鲍里斯的身上,“两天前我们的那支补给队的全灭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 “……也是啊……” 鲍里斯抓了抓头发,眼皮又开始打颤了,“最近……德国佬的活动又频繁了起来……这次营地里的那俘虏,看上去是个小姑娘,可竟然还是个少校咧……真是不可小看……” “所以才需要认真啊,虽然现在那群家伙还没什么大的动作……喂,鲍里斯!” 谢苗一把揪住了又将昏睡过去的鲍里斯的衣服,不快地喊道。 “……啊,抱歉,但是确实好困啊……” 鲍里斯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他的目光摇晃着飘到了树林之中。 “……诶,谢苗?” “嗯?” “你不觉得……”鲍里斯指了指树林里,“那里似乎有什么人吗?” 谢苗将目光移向了鲍里斯所指的地方,眯起了眼睛,仔细地看了过去。 “确实如此啊……等等,鲍里斯,把炮口调转过去,”谢苗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手上的152MM榴弹的药筒装入了野战炮中,随后,他又从地上另一边的弹齤药箱里取出了底火,塞入了野战炮中。 通常来说,当弹齤药的口径超过了122MM以后,这样的大口径重炮弹都会采取分装的弹齤药,而不是完整的一发炮弹。而所谓的分装弹齤药,也就是将构成炮弹的两部分,药筒与底火分别储存,在装填的时候,再将药筒和底火先后装入炮身中,组成炮弹打出。 “啊,要开火吗,”鲍里斯把手摁在了炮座上,将炮口转向了林中,“不过一个人都看不见啊,可能也只是我睡晕了的错觉而已,要不要先去营地里找一下那些侦查坦齤克?” “管他的,先来一发再说,先下手为强是很重要的事情啊……”一边说着,谢苗一边将剩下的底火装填了进去,有些兴奋地指向了前方,“好了,鲍里斯,给他丫的来一发!” “你这么说……那就让咱们的野战炮也开开荤吧!”鲍里斯似乎也兴奋了起来,他把手放在了炮膛后的引火绳上…… “喂,谢苗。” “你快点开火呀?” “你忘记捂上耳朵了。” “啊,对了。” 谢苗捂上了耳朵。鲍里斯再三确认了弹齤药的装填后,他的手捻着火绳,抓紧,迅速地向后拉去。 “轰——!” 恍若一阵闷雷在身边炸开,又咆哮着渐离渐远,炮弹出膛的气势令两人不由自主地伏在了地上,向后退了过去。而那发152MM的重榴弹在底火爆炸所产生的膛压的驱使下轰鸣着突破着气障,击入了林中! 剧烈的爆炸掀起了气浪,弹壳裂为破片,滑翔在无形之浪上,向着扩散了开来。在两人的视野中,可以看见,被炮弹所命中的区域里有大片的树林倒了下来。 是否命中了预想中的敌人,大概不知道。但是,谢苗和鲍里斯两人,确实很兴奋。 “耶,鲍里斯,这一炮真过瘾,你听见了吗,那响声!” 谢苗捂着耳朵,尖声地吼着;鲍里斯的嘴唇不停地抖动着,之前还微微眯着的眼睛现在已经完全打开了,他盯着炮弹的落点,像小孩子一样的挥着手臂,与谢苗一样大声地叫唤着。 “M-10野战炮好棒好棒的,152MM这个口径好棒好棒的!虽然好久没有打过了,但是只要一打出就知道了——这是152啊,这是152啊谢苗!” “是啊,鲍里斯,是——” “咻——” 突然,伴随着一个短促的呼啸声,谢苗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轰!” 装甲被穿透的刺耳响声,在之后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阵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呆住了的鲍里斯的身上。鲍里斯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是温热的汽油,还流动着。 “谢苗?” 鲍里斯惊恐地收了声,他立刻伏下了身子,看向了身后。 谢苗还站在原地——应该说,是他的悬挂系统还立在原地,上半身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不,应该说,是被“炸”了开来,鲍里斯还能嗅到因为残留的火齤药气味。在昏暗的地面上还到处都能看见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抛出去的碎片。在机体内所流动着的油液混杂在了一起,在地上流淌着,最后失去温度而被冻了起来,成为了还发出着臭味的黑色的冰块。 “……谢,谢苗。” 鲍里斯失声地痛哭了起来,抽噎着,不可置信地朝着只剩下了下半截身体的谢苗走去,伸出了双手,似乎还觉得可以拥抱到谢苗的身体一样。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想法…… “……炮弹吗!” 鲍里斯喊叫着,如同惊弓之鸟地转过了头—— 他的眼中,一发105MM的榴弹朝着他飞了过来—— 在那一刹那,鲍里斯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鲍里斯啊,我们得想办法赶紧成为T-28E才行啊,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很糟糕的,你明白为什么吗?” 有一天,拎着伏特加的谢苗突然对着鲍里斯如此地说着。 “谢苗啊,少卖关子了,告诉我吧,为什么?” 鲍里斯一脸不解地皱着眉头,看着笑而不语地卖关子的谢苗。而谢苗,脸红通通地,借着酒劲,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诶,不成为T-28E的话,凭我们这点装甲,就是德军那傻乎乎的105MM榴弹炮都能随便打穿我们,把我们炸成碎片呢。” 时间的流逝似乎停止了。那发炮弹已经来到了鲍里斯的胸前。那只是一发钝头的榴弹,却依然轻易地破开了鲍里斯的正面装甲,先是两个小炮塔碎裂,然后,是正面的主装甲。弹头,已经深深地刺入了鲍里斯的装甲内。 “原来不是单纯的笑话啊,谢苗……?” 这是鲍里斯的脑袋被爆风吹飞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剧烈的爆炸声将米海尔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她抬起了头,爆炸所生出的闪光不时地透过了帐篷,映在了米海尔的脸上。从帐篷外不时地传来怒吼声,与尖叫声混杂在了一起。 “混账,敌人到底有多少人啊!” “呜哇,履带,履带断了啊,我动不了了谁来救救我啊啊!” 这一句话让米海尔不自觉地嗤笑了出来。履带断了在战场上不过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在防御战之中,就算是履带断了也可以就地用应急的履带把断口接起来。这种本能的尖叫仅仅只能体现声音主人的经验贫乏而已。 “傻蛋,自己修,你难道没带履带吗!?” 不出米海尔所料,很快就有一个恼怒的声音大声地训斥了起来——这粗犷的声音很耳熟,似乎正是白天审讯自己的大士。米海尔回想起了那名自称哈切科夫的T-34对自己所说的,“那家伙是个好人啊,”她似乎也能理解哈切科夫的心情了。 分明是个老手,却在战场上关心几个愚蠢的新兵蛋子。就是这种人才死得最快啊。 “喂,你们三个,停下来……呜哇!” 随着一声惨叫,油液与战车的碎片飞溅在了帐篷上,在帆布上形成了一大片污渍。然后,外帐被掀开了。 “米海尔队长!” 卡特那焦急地撞入了营帐内,他的左肩上背着米海尔的PAK36型88MM反坦齤克炮,手上抱着自己的105MM榴弹炮,梳得颇为整齐的学生头也显出了几分凌乱。 “卡特那你来的真够晚的,先给我谢罪啦。”米海尔看着卡特那,竟然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在开玩笑。 “队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马上就解开这道锁!”他冲到了米海尔的面前,慌慌张张地打量着铁椅上的锁链,他先是抓住了锁链,使劲地拉扯着,“可恶,这种时候……” 卡特那恼怒地拿起了主炮,试图直接一炮轰开锁链。 “卡特那你可真是粗暴,”米海尔挥了挥手,似乎对卡特那的不镇定感到不满似的皱起了眉头,“锁头在后面,那个东西处置掉就没问题了。” “抱歉,队长,疏忽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卡特那惭愧地低下了头,走到了椅子后,狠狠一拳砸在了铁箱上。 铁箱在受到了如此粗暴的待遇之后,哀怨地叫唤着收回了那些铁索。终于摆脱了束缚,米海尔却并未显出几分高兴的神情。她瞥了一眼卡特那。 “那个新手……阿尔佛雷德呢?” “啊,阿尔佛雷德先生在外面等我们——啊,队长,这个。” 卡特那一边说着,一边卸下了右肩的88炮,呈给了米海尔。米海尔接了过来,顺手将用于将炮身与车体连接在一起的能量管连在了肩上。米海尔的背包兴奋地蜂鸣了起来。米海尔将手伸向了背包后的弹齤药架的出口上,取下了一发88MM的炮弹,装入了炮膛之中。 “队长,他们竟然没有缴掉你的炮弹吗?”卡特那看见了米海尔已经完成了装填,将正准备递上了的88MM穿甲弹装回了自己的弹齤药架中。 “啊,是啊,”米海尔将主炮举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帐篷外,“苏联的家伙,都是些做事粗心大意的货色嘛。” ———————————————————— 阿尔佛雷德举起了在炮口上附上了重型刺刃的战车炮,脚上的悬挂在发动机的带动下迅速地发动,他的身体骤然加速,向着面前的T-28冲了过去。三/四型无比灵活的身体游蛇般的在T-28面前机动着,T-28慌里慌张地的对着阿尔佛雷德扣下了扳机,但是炮弹却擦着阿尔佛雷德的侧面装甲弹了开来。阿尔佛雷德将主炮置于身前,对准了面前惊慌失措的T-28的胸部装甲。 “住,住手——呜啊!” 试图求饶的T-28还没能说完,刺刀便深深地捅入了T-28的装甲,刺刀与钢铁制的装甲摩擦着,发出了仿若是划玻璃般令人不悦的刺耳响声。T-28的惨叫很快就变成了呻吟,阿尔佛雷德再用了一把劲,刺刀便切入了安置在T-28胸腔内的发动机。阿尔佛雷德干脆利落的一转,便将那发动机像黄油似的被绞碎在了一起。 T-28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阿尔佛雷德一把拔出了刺刀,T-28的躯壳像是个断线木偶般的直直跌在了地上,逐渐变冷发黑的机油从胸部装甲中缓缓流了出来。 “不要怪我啊……”阿尔佛雷德厌恶地甩开了刺刀上的柴油液,低头看着至死,眼睛还圆睁着的T-28,喃喃自语着,“没有力量的人会死,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 “轰——” 15cm榴弹的爆炸让阿尔佛雷德从无谓的感伤中反应了过来。他又瞥了地上的残骸一眼,便再次行驶了起来,在陷入了混乱之中的前哨站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当阿尔佛雷德听见了那一声爆炸后,就立刻辞别了夏尔医生,向着森林中急速前进。而他也很快就遇到了作战失败而被迫后撤的卡特那与莱茵两人,并从他们口中得知了米海尔被俘的消息。 虽然对那个米海尔竟然会被俘虏感到惊讶,但是三人还是立刻冷静了下来,并开始商讨对应的措施。 “这附近最近的苏军驻地是在森林南面的前哨站,对方也只是运送补给的部队,恐怕不会走的太远。” 看着卡特那拿着一份详尽至极的当地地图,并有条不紊地做出了分析与说明,阿尔佛雷德咽了口口水,将拿出自己那份简陋的地图的想法给抛在了脑后。对于对方作为外来人士竟然比自己还熟悉这片区域这一点,阿尔佛雷德除了甘拜下风以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嗯,队长不在的话,莱茵先生说话也不大方便,所以就由我来分配工作……莱茵先生就在森林外围对前哨进行轰击。” 莱茵放下了肩上的重榴弹炮,抱在了手中,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敬了一个军礼,就像是对着米海尔队长一样。 “我和阿尔佛雷德先生则趁乱突入里面去吧米海尔队长救出来……” “虽然我有装备105MM的重榴弹炮,但是在肉搏战的上还是不太习惯,所以我负责去救助队长,阿尔佛雷德先生可以尽力去制造混乱拖住对手吗?” “……可以是可以……”阿尔佛雷德显得有些踌躇,“但是,我们只有三个人而已吧……只有这点人数,真的可以完成这次作战吗,就我所知那个前哨站的驻兵也有至少超过五十名吧?” “没关系啊阿尔佛雷德先生~”卡特那的声音倒是显得很轻松,“那个前哨站的家伙不过只是些杂鱼而已,而且我们的目的只是救出队长,而不是全歼。” 不知为何,当提到全歼的时候,卡特那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就算是我们好了,没有充分的把握……妄想着全部歼灭,也是会失败的啦。”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但是我可是对这‘救出’的成功率本身进行质疑啊……” 阿尔佛雷德看着卡特那的自信面容,在心中低声吐槽着。 “……啊,真够乱来的。” 阿尔佛雷德在就地堆好的掩体后低声埋怨着,然后迅速地在掩体被击毁前冲出了掩体,将装备的战车炮架在了腰间,不加瞄准地对着面前的区域扣下了扳机。钝头的榴弹的弹头冲击在了地面上,弹片混杂在溅起的尘土之中钉在了周围的T-28的悬挂上,令他们的履带断裂了开来。T-28因为剧痛而惨叫着丢下了手中的战车炮,抱着自己的悬挂在原地无法动弹。长期处于安逸之中的北线士兵一旦陷入混乱之中,原本在训练之中所学到的东西也都在一瞬间被恐惧感所吞噬的一干二净,就算在人数上占有优势,面对着仿佛无法战胜的对手,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即便单论经验来说,对方甚至可能还没有他们来得经验丰富呢。 “……不过卡特那少尉那家伙说得倒也没错啊,”阿尔佛雷德瞥了瞥那边已经完全混乱了的阵势,略带不屑地啧了啧嘴,“这里的家伙完全都是肉脚吗……呜!?” 一发炮弹自阿尔佛雷德的肩上越过,当阿尔佛雷德反应过来时,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切,打偏了啊……” 一辆T-34冲了出来,这一名T-34戴着大檐帽,身上所穿着的制服看上去并不像是一般的军官服,反倒更像是在学院典礼上用的礼装。而他所装备的武器,虽然在黑暗中难以看清,但是借助榴弹爆炸时的火光,可以看出那是一门S-54型的76MM反坦齤克炮,阿尔佛雷德对于这种坦齤克炮印象深刻。 这一种反坦齤克炮在东线的T-34系列中很少看见,因为东线的T-34大多都改装为了T-34-85,所使用的85MM加农炮在性能上优于S-54型76MM反坦齤克炮,但是在北线,S-54型则是精英和队长才能装备的优秀的坦齤克炮。 同时,那也是阿尔佛雷德的前管家,死去的切林佐所使用的坦齤克炮。 “……什么嘛,原来是那个大少爷,竟然被这种家伙打得落花流水,可真是丢脸到家了。” “你说什么!?” 对方话语里那几近露骨的轻蔑让阿尔佛雷德不禁愤怒地吼了起来——而对方只是抓了抓头发,瞥了阿尔佛雷德一眼。 “诶呀诶呀,那个女人竟然骗我……算上外面那门15cm的重炮,应该有3个人才对,”对方思索了一阵,又笑了起来,“不过,看来对方是没把你算作战力啊……这种计算方法真够让人不快。” 对方自己感慨了一番后,又看向了阿尔佛雷德。 “不过那女人,米海尔倒也没说错,她很快就只会剩下【两个】战力了。” “……!” 阿尔佛雷德警惕地举起了战车主炮,但是,此时,身后却又响起了履带碾过地面的响声。 “混账东西,不过一个小子,你们这群鬼玩意给我认真点!” 一个粗豪的吼声瞬间盖过了一片履带声。阿尔佛雷德转过了身,却看见在他的身后,T-28们在一辆KV-2的带领下,已经向着阿尔佛雷德的所在压阵了过来。
  10. “……他娘的。” 大士掀开了外帐,走出了哨所内的一顶帐篷,他低声地叨咕着,将视线转向了哨所的广齤场上。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悬挂在了半空之中,营地中的积雪也已开始缓缓融化,可天气却仍十分寒冷,不见好转。一阵突然刮过的寒风让大士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抖擞了精神,向哨所中央的广齤场走去。 走道旁,一些边境哨所里的驻兵正在拾缀着暖车用的车床——在及其寒冷的北线,这种装置无论是德系还是苏系都是或不可缺,一辆坦齤克的发动机若是没有暖过,便匆忙地想要行驶在北线的这片冰天雪地里,那么他要么是个不怕虎的新手,要么就是个彻底的傻子。 “大士同志。” 那些哨兵看见了大士,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活,他们立正,敬礼,并颇为尊敬地喊着大士的军衔。由于大士将补给及时的送达,这些本来都要在寒风中被活活冻死的T-28幸运地活了下来。 大士向那些哨兵们微微点了点头,随手敬了个礼,便继续前进,走到了广齤场中,他的小队的人也全都在这里。西蒙诺夫在营地中已经架好了的车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边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油液,一看就知道又喝多了柴油。而米哈伊尔则坐在不远处的车床边,和奥尔嘉聊着些什么,米哈伊尔时而凝重时而眉开眼笑的说着,而奥尔嘉也配合着米哈伊尔,认真地点着头,记着笔记,两支红色的麻花辫伴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上的晃动着。 大士微笑着耸了耸肩,心情好了少许。他的目光随即转到了营地的正中央。哈切科夫正站在那里,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哈切科夫戴上了他的大檐军官帽,身上穿着的制服也换成了一套绿色的军官制服。虽然他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了。 “今天这闹那样啊,你小子,”大士朝着哈切科夫挥了挥手,走了过去,“打扮的倒挺好嘛——没看错的话,这是军校的制服吧,你竟然还留着呢?” “没事啊,大士同志,就是穿出来怀旧一下的,以前我还在受训的时候就是在北线这附近受训的……”哈切科夫笑了笑,突然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啊,大士同志,米……那个四号歼击车你大概什么都没审出来吧。” “是啊,嘴硬的很呢,这个德国铁皮……” 一提到米海尔,大士的脸便又耷拉了下去。从他们抵达营地开始,大士就把被俘虏的那名四歼卸掉了油箱,锁了起来,并开始了审讯的流程。而他虽然花费了三个小时,最终却一无所获。 “……诶,我这笨嘴拙舌的,也真是拿那种类型没办法……” 他嘴里不满地啧了几声,将双手抱在了胸前,看了着旁边呼呼大睡地西蒙诺夫,又看了看在一旁吹着牛皮的米哈伊尔——他咬牙切齿而又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们,不住地低声喃喃着。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优哉游哉的,除了奥尔嘉,明明都是苏芬战争时一起混出来的老混蛋,都这副德行,还得让我这把粗管子去审问那种女人……” “……诶,哈切科夫,你小子也懂的对吧……” 大士转向了哈切科夫,他再也忍不住地使劲地抱怨了起来。 “苏芬战争过去四年了,我想他们至少得有点成长,结果这帮酒囊饭袋一个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哈切科夫听着大士的抱怨,笑着摇了摇头。他在这小队待了也有些时间的,这些抱怨他可以说是早已听得耳朵生茧。而大士却还在那里抱怨着,丝毫没注意到哈切科夫,他偷偷地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 “好了,大士同志,”哈切科夫懒洋洋地在越发恼怒的大士的面前摆了摆手,“不就是个女人吗,让我去处理不就得了?” “对啊,哈切科夫你小子不是最会这套东西吗,对付那帮娘们你可是最拿手的,”大士想起了这点,脸色瞬时阴云转晴,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啦,我知道啦,就让你去吧。” 大士呵呵地笑着,拍了拍哈切科夫的肩膀:“要是你那把花花肠子能给咱们带个英雄母亲回来,那可就是无上大功了啊,可得好好干!” 大士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与米哈伊尔嬉笑自若的奥尔嘉,然后匆匆地朝着西蒙诺夫走了过去。他一把揪起了西蒙诺夫,对着那个睡出了一嘴柴油的笨蛋就是一顿臭骂,而西蒙诺夫一脸幸福的睡相,则似乎让大士似乎更加气急败坏了。 哈切科夫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了哨所的北面,那间关着俘虏的帐篷。 “……那种女孩子,可不是我的心头好啊。” 哈切科夫的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苦笑,迈开步伐向着那顶帐篷走了过去。 —————————————————————————————————————————————————————————————— 哈切科夫掀开了外帐,走入了帐篷之中。这顶帐篷位于哨所的最边缘,里面像是杂物间一样的在地上堆着东西,其中大部分是各种口径的榴弹,其余的则是一些零零碎碎东一堆西一堆的零部件。这些零部件和炮弹的保养度都相当糟糕,哈切科夫能看出,不少零件已经生锈了,而那些炮弹也大多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若要使用可得好好的维修一番才行。 而在这些杂物堆的中间,那名少女,那名名为米海尔·费尔南德斯的少校,正低垂头,被身下的铁椅上延伸出的粗钢缆所紧紧地捆束着。 这种铁椅是设计出来专门用来拷问的,椅子本身固定在地面上,在椅背的铁箱中有着特殊设计的钢缆,这些钢缆可以从椅子后的铁箱中拉出,与铁箱的另一端接上,将椅子上的人紧紧地困住,而不止如此,只需要转动铁箱背后的摁钮,钢缆中就会刺出铁针并刺入战俘的机体之中,这些铁针刺入的越深,疼痛感就越强,而且很容易就会摧毁MOT内的机能,这原本是KGB的那帮阴暗货色的专用品,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营地里。 不过正所谓好坦齤克不用管是是拖拉机厂产的和正规工厂产的,既然这张椅子把那个俘虏好好地看了起来,那么也就不需要在意他的来历了。 “………………” 阳光照入了帐篷之中,米海尔被光线所刺激着,微微抬起了头。似乎因为不是大士的关系,她显得有些惊讶。 “不是哪个粗人吗?” “他对付不了你,所以就让我来了,我是哈切科夫,军衔就不用在意了,只是小人物而已。” 他自我介绍着,随意地靠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抓着那份资料,扫了起来。 “啊,你是叫米海尔·费尔南德斯来着吧。” “…………” 米海尔没有答话。 “…………” 哈切科夫挠着后脑勺,打了个哈欠,随即不再理睬对方。他继续翻阅起了资料,目光在行与行之间随意的跳动着,似乎并不在意能看到什么。 “那一炮是怎么回事?” 米海尔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哈切科夫的耳中。哈切科夫抬起了头。米海尔严肃认真地盯着他,似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似的。 “……嗯,那只是意外而已啦,意外,我可没有仔细瞄准哦?” “……果然。” 米海尔嘀咕了一句,低下了头。哈切科夫摇了摇头,他又翻过了一页,继续看了下去。 “话又说回来,大士那粗人啊,虽然人说话不好听,但可是很耐心的。我可是相反的那种哦。” “在大士的面前你沉默不语,反倒是在我面前你却开口了。” 哈切科夫合上了资料,眯着眼睛,一脸嘲笑似地看着米海尔。 “我说啊,你不会是那种人吧,对于好人冷面相待,反倒是对于贱齤人百般倒贴的……” “如果是那样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只是确认而已,因为通讯设备的意外损坏而被俘虏,真是最糟糕不过了。” 米海尔面无表情地回应了哈切科夫的嘲笑。哈切科夫没多说什么,只是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翻起了资料。 “……说起来啊,这个伊莱亚大尉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伊莱亚!?” 米海尔突然猛地身体向前扑了过去,捆着她的锁链也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她脸上一直挂着的冷静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不解,还有焦虑。这三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出现在了米海尔的目光中,自她的声音中飘散而出。 “是啊,自称是伊莱亚大尉的家伙,怎么了?” 哈切科夫的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他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些,摆出了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米海尔。 “难道你很熟悉她吗,啊,不对啊,她是苏系的MOT,而你是德系的MOT,你们怎么会认识呢。” “而且阿,暂且不提大士吧,我对于这份资料的来历可一直都是很怀疑的啊,哪位大尉,莫非……” “不是的!” 反驳脱口而出,连米海尔自己都惊讶而慌张地把脸瞥向了一旁。而哈切科夫,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怎么不是呢?”他微微逼近了米海尔,面孔凑近了对方,语气放低着:“她大概算是你的朋友吧,你总需要辩护几句对吧?” “…………” 米海尔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哈切科夫,连那头暗金色的短发都微微发抖了起来。而她越是这样,哈切科夫就越是在心底暗暗发笑。他太懂这些人了,那种只要弱点被挖了出来,就会慌张地不择措辞的家伙。 通敌这件事情无论是在德国还是苏联都是重罪,而在苏联更是如此,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终身受到无尽的冰冷,与无止境的劳作的折磨。 而最坏的结局,是米海尔想都无法想象的。 哈切科夫微微张开了嘴唇,正打算继续说下去时…… “两人,还有两个人。” 米海尔的眼角留着泪滴,面无表情地说着。 “嗯?也就是那个野蜂和那个三号突击炮对吧,”看见对方有了合作的意愿,哈切科夫的身体凑了过去,继续补充着自己的问题,“没有其他人了吗?” “我们小队作为先锋队原本是该与主力汇合的,但是我们的主力已经被你们摧毁了,自然只剩下了孤军奋战的我们而已。” “……嗯,你说的是真的?” 哈切科夫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一支德系部队在当地被歼灭的消息,假设有的话,他至少该在大士那边听到个一鳞半爪的消息才是。但是就米海尔的立场来说,哈切科夫并不觉得他会有说谎的可能。 “当然,否则你还会在这里对我作威作福吗?” 米海尔抬起了头,傲慢地俯视着哈切科夫,但是,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挡钱的处境,米海尔冷哼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那么,”哈切科夫合上了资料,“感谢你的合作,米海尔少校。” “等等。” 哈切科夫说完,正准备离去时,米海尔突然发问了。虽然已经见过了两次,但是如此稀奇的事情还是让哈切科夫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没有转过身。 “什么事,米海尔少校?” “你那身衣服是哪里来的?” 哈切科夫沉默了片刻。 “米海尔少校,你没有搞明白自己的立场吧?” “……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米海尔别过了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哈切科夫瞥了米海尔一眼,耸了耸肩,拉开了外帐—— “那是我还是苏德学院的学生时的制服啊。” 米海尔抬起了头,但是哈切科夫已经离开了。
  11. 米海尔跪伏在离道路不远的草丛中,双手端持着自己的88MM PAK36型反坦克炮,将炮口对准了道路的北面,在她的身旁,是一副已经架设好了的炮队镜。 她的装甲已经漆上了雪地涂装,并躲藏在伪装网与草丛的庇护下。与周围的环境天衣无缝的粘合在了一起。即便是那些最仔细的苏军轻型坦克,若不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检查,那也绝对不会发现…… 这里有支蜡烛照你上床,这里有把斧头砍你脑袋。这里有个坦歼盯你过路,这里有把重炮送你归乡。 卡特那与莱茵,自然,他们也以同样的方式隐藏在了战场之中。在这次小的作战当中,他们将会是打击的第一轮。 当然,实际上没有任何情报明确的指出,会有什么敌人从这里经过。之所以在此设伏,不过是出于米海尔的直觉罢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原本在米海尔作为先遣队第一波抵达后,随后到达的托洛茨基队负责与后方的司令部联络,并架设起前线营地,之后,他们会一直在北线驻扎,并对当地的苏联驻军进行骚扰。 至少计划是如此的。 “…………” 米海尔想到这里,她沉默地摇了摇头,最后轻声地叹了口气。 由于托洛茨基队的莫名全灭,现在……重担便全部撂在了米海尔的身上。缺乏下一步指令的米海尔,也只能凭着自己的经验去尽力达成任务的指标。 不过,突然从东线调集了相当的一批低阶位的精锐坦克来到了几乎是“二三流部队”的代称的北线,即便是米海尔也不明白上级的想法。她唯一知道的是,北线似乎不久之后会有什么大的行动,因此,需要像她这样的下级精英去处理一些事情。 其实,说到底就是炮灰而已,名为先锋的炮灰。 “…………伊莱亚。” 米海尔轻声呢喃着,单一的音节飘在风中,组成了一个名字——但是那名字,迅速地被一阵嗡嗡作响的低鸣声所压倒,伴随着风呼啸而去了。 苏系的MOT,如此粗暴的低鸣声,自然是他们的柴油发动机核心所发出的。 米海尔立刻搁下了主炮,转向了炮队镜。她将镜头转向了南面—— 从这条南北向的大道上,一批苏系的MOT行进在驮着补给的“共青团员”之前。这些苏系MOT的数量大约在十九到二十名左右,其中一大半都是T-28,武装从最新式的57MM长身管反坦克炮到老式的76MMF-34型中身管加农炮,什么都有,是一支典型的北线的苏联部队,俗称杂牌军。 这支杂牌军虽然武装杂牌,但是纪律性和警惕性总不是杂牌的。他们一边行进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将炮口对向周围的森林,在炮队镜里呈现出的,他们那一副副紧绷着的表情,似乎就算是根松枝落下来,他们都能像看见虎式似的收拾它呢。 而站在前列的,则是一名KV-2——那是曾被早期的德国MOT们恐惧的称为巨人,有着“giant”之名的怪物般的重型坦克。他浑身上下的装甲几乎都是垂直的,与他那魁梧的身材结合在一起,显得颇为厚重,而强健。而他所背着的那支涂满了击毁环的152MM重型榴弹炮,更是证明了,他必然是个历战的猛者。 剩下的大概三辆苏联坦克围在KV-2的周围,可能是那辆KV-2的直属。米海尔在炮队镜中能看见一辆看上去心不在焉的T-34,一辆畏畏缩缩,抱着短身管的76MM加农炮,但是分辨不出具体型号的女性MOT,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不会是苏联的设计风格。 而在KV-2的右侧,有一个似乎是T-28型的MOT躲在了KV-2的阴影之中,他躲藏的位置特别好,几乎可以保证,只要有炮弹飞过来,第一个砸中的也肯定是KV-2。 米海尔皱着眉头,啧了啧嘴。她再次把镜头对向了KV-2,将主炮提了起来。她打开了背包里的电台,戴上了耳机,然后提起了喉麦。 “……卡特那,莱茵。” “……收到。” “……” 莱茵并没有回应,不过从喉麦里传来了书本合上的“啪”的响声,米海尔确信他已经听到了,于是她简单明了地布置下了任务。 “解决KV-2,然后解决杂牌,被发现位置了就立刻撤退,在四分之三点。” “收到。” “……” 当莱茵的书本再次合上后,米海尔关上了电台。 她在草丛里观察着,等待着约定的时刻到来。此时苏系MOT的队伍已经通过了米海尔的面前,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就会抵达预定的伏击点。 米海尔举起了自己的主炮。她闭上了左眼,透过瞄准镜,她能清楚地看见KV-2的背部,以及因需要装入硕大无比的152MM的重榴弹而显得巨大的背包。 准心套入。 “距离……约200M,对方缓慢移动中……大概计算一下密位就行了。” 米海尔含糊不清地对自己说着,不过她已经在心里全部计算好了。 全部计算好了。 那辆KV-2,只需要一发…… 只需要一发。 距KV-2预定的四分之三点,还有一点距离,估算下来,还剩10秒钟。 ………… 5秒。 一切正常,苏系MOT的队伍还在前进中。 4秒。 按照预定计划,KV-2会在弹药架的殉爆之中被炸的粉碎。 3秒。 米海尔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深呼吸了一口,随即屏住了呼吸。 2秒。 手的颤抖停止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1秒。 米海尔的手指开始缓缓扣下扳机…… 就在这时,米海尔突然看见KV-2停了下来,并转过了身,而米海尔却本能反应地扣下了扳机。88MM的穿甲弹呼啸着轰击了过去—— 但那发炮弹却以一个极差的角度打在了KV-2的侧面装甲上,随即弹向了一旁,这一发炮弹仅仅命中了一个倒霉的T-28的侧面装甲。那名T-28的立刻惨叫着燃烧了起来,倒在了地上,而周围的其他T-28立刻散了开来,在那名KV2的引导下,将炮口对准了米海尔所在的位置,而这时,莱茵和卡特那的榴弹也嘶吼着冲撞至了地面上,但是由于苏联部队及时迅速地扩散,他们仅仅又损失了一个走位不慎的T-28而已。 “切……” 首发失利的米海尔立刻提起了炮队镜,向后倒车准备退去,但是就在这时,一发76.2MM的穿甲弹突然掠过了米海尔的身边,将米海尔的耳机打得粉碎。米海尔吃惊之余不仅向敌方阵地瞥了过去——那名看上去吊儿郎当的T-34正将炮口对准了自己,并开始装填下一发。 米海尔不加瞄准打了一发回去,随即倒车退入了一块岩石后。 “……该死,小瞧了他们吗?” 米海尔一边开始装填下一发炮弹,一边开始思考要如何在失去了通讯设备的情况下与卡特那,莱茵他们联络上…… “轰!” 一发152MM的榴弹砸在了米海尔的身侧,米海尔本能性地举起了炮管,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无数的弹片飞了过来,扎在了米海尔的前装甲上,而榴弹的冲击力也将米海尔掀翻在了地上。 她被溅起的尘埃所覆盖了。 ———————————————————————— “呼……竟然还真让那女人猜中了。” 此时,在大道上,那群看上去只是单纯的杂牌军的T-28们已经撂下了手中的那些短身管的76MM加农炮与57MM长身管反坦克炮,从“共青团员”携带的补给中取出了统一的85MM加农炮,并从弹药架中取出了85MM的榴弹,塞入了炮膛之中。 “为了让那只只有三人的小队掉以轻心,一开始可不能武装得太好了哟。” 看着已经开始用榴弹对着大致的敌军方位进行轰击,并开始了扫荡作业的T-28部队,彼得·伊里奇大士回想起了那名少女的说明,不禁对对方的话语中的预见性由衷地佩服了起来。 “我知道全灭了你们的上一波运输部队的那群家伙的情况哦。” 在这次出勤之前,那名少女,那名自称伊莱亚大尉的SU100找到了大士,她一边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句话,一边竖起了三根手指。 “他们只有三个人而已哦。” “三个人!?你耍我!?三个人就全灭了一支十五人还是由老兵带着的运输小队!?” 彼得·伊里奇在那一瞬间几乎觉得对方是在耍自己,但是看着对方那双紫色的眼睛,他却把更接下来的话,给咽回了肚。 “别怀疑我嘛~真是的~” 对方的口气倒是开玩笑似的,与那副圆圆的墨镜,竟意外地产生了一股亲和感。 “阁下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全灭不是嘛……?” 但是,当对方靠近了彼得时,那双缓缓逼近的尖锐的紫色的眼睛,竟让彼得产生了被蔑视着般的错觉。 “嘛,反正下一次是你带队对吧?” 伊莱亚收回了身体,将一摞资料撂在了大士的脸上,并一直看着大士手忙脚乱的理好资料,并看着那些资料目瞪口呆。 而那些资料所记录的,正是米海尔小队所有人的资料——他们的型号,作战习惯,使用的主炮,甚至连他们在任务失败后的通常行为都记录在了上面。 “你他喵到底是从哪里搞到这些资料的?” 大士困惑,甚至狐疑地盯着自信满满地笑着的伊莱亚。而伊莱亚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晃了晃。 “这是秘密啊,彼得·伊里奇大士同志。” 随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笑着离开了营地。 彼得·伊里奇还曾经对这些资料过度的详细感到一阵不真实感——但是从今天的实战来看,对方的表现却都与资料所描述的相差不多。对方的队长,那名四歼确实喜欢优先狙击队伍中的强者,然后用大口径火炮狠狠地炸。 今天若不是事先安排西蒙诺夫在战场周围盯梢,说不定,彼得·伊里奇大士,这北线王牌的人头,也就…… “大士同志……请看,T-28同志们抓住了一个俘虏。” “嗯?” 大士暂时停止了回忆,看向了米哈伊尔与他身后的两名T-28。 在他们的手中,是一名四歼。留着暗金色的短发,戴着夹鼻的小圆眼镜,在装甲上还留着火药的残痕。她低着头,双唇紧闭着,但是那双蓝眼睛却像是不屈服似的,狠狠地瞪视着大士。 是那个队长。那个叫做米海尔·费尔南德斯的四歼。
  12. 这点是我考虑不妥当,不过我还是可以解释,就像战场的女武神3(不可否认我参考了不少尼姆雷斯部队的情况)里的无名部队有特殊的甚至完全不统一的着装一样,我想这里的特殊部队也是为了方便区分而穿上了特殊的军服吧。 另外,群号在这里—— 175737934 记得把人物卡整理好发到群里哦,按照你的理解最后梳理一编吧。
  13. “……所以你最后还是加入正规军了?” 拥有着如同狮子般卷曲夸张的金发的健硕男子坐在办公桌的后方,将手上的资料放了下来。他的面部戴着一张铁灰色的面具,因此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是的,佛里德李希将军。” 而坐在办公桌的前方的,是阿尔佛雷德,他这个时候装备的还是老式的四号坦克的装甲,而他的头发则一如既往的被压的很平整。他如此地向眼前的父亲如此地说着。 “……你真的要坚持吗,我可以把你调到宪兵队去,那边的工作……” “不,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去的不过是北线而已——将军您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过度了。” 佛里德李希那浑厚稳健的声音中不知为何有着几分忧虑,而阿尔佛雷德则颇为粗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佛里德李希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阿尔佛里德却像是已经是不耐烦了似的摆了摆手,然后站了起来。 “……你不用再说些什么了,我已经决定了,反正只是北线,那个地方,将军也不是不知道的……” 阿尔佛雷德随即转身,向着办公室的门走去。 “不……阿尔佛雷德。” 阿尔佛雷德听见了这声哀求似的呼唤声,转过了头。 “还有什么吩咐吗,将军?” “还有件事情……” 佛里德李希的面具直直地对着阿尔佛雷德,就这样看了许久。最后,他终于耷拉着脑袋,像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然后,他抛出了一句话。 “……要活着回来啊。” “……是,父亲。” 阿尔佛雷德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正准备推门离开——而又像是不放心似的,他回过了头。 但他旋即又后悔了——因为他正看见,佛里德李希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那张铁面具,直直地对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垮掉了似的。 阿尔佛雷德赶紧关上了门,匆匆地离开了这里,但是,他越是想离开这里——父亲的声音却越是像是无法飘散的亡灵似的缠绕着自己。 “阿尔佛雷德,你要活下去……” “阿尔佛雷德,你要活下去……” “阿尔佛雷德……”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佛雷德惊醒了过来,手扶在自己的胸口上,喘着气。发动机则受惊般似的疯狂转动着,直到过了许久,才平静了下来。 “呼……呼。” 阿尔佛雷德平稳了气息,然后重新躺回了营地内设置好的休息用的铁床上。这种铁床和医生使用的治疗用的铁床是一样的,只是做了不少简化和调整,比如,这种铁床是拆装式的,以方便随时运输,同时这种铁床所使用的连接管道的输入功率也不高,因此不会一次性输入太多导致一些意外产生,同时微量地缓缓输入的油液也能较好的补充战斗带来的损失。 他稍微躺了一会儿,感受着自管道不断地输入体内的油液,这些油液自管道进入了他体内的脉络之中,柔顺地滑动着…… 但是阿尔佛雷德却再没法睡下了,那梦境彻底搅了阿尔佛雷德的心情,令他难以入眠。他拆下了管道,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却发现原本一起入眠的米海尔,莱茵与卡特那已经不见了踪影。 百无聊赖之下的阿尔佛雷德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在实在是感到发闷,发动机都开始不满地发出噪音后,阿尔佛雷德便站起了身,然后离开了帐篷。 今天的夜晚,天空难得地显得十分清澈,因此可以看见月亮——那挂在天边的一轮弯月,那是每个月,天空清澈的那一天才能看见一次,而且每一个月都会有不同的样子的东西,而据说,德系与苏系的通用年表,也就是十二月的年历就是根据月亮的出现与形态消失来制定的。 阿尔佛雷德抬起头,看着每月初才会出现一次的明月,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从自己和父亲闹脾气,来到北线开始,他已经看过至少六次月亮了。 已经半年过去了,不知道父亲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出神的阿尔佛雷德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才如梦初醒似的转过了身。 “你跟他们一样睡不着吗?” 出现在眼前的是夏尔医生带着笑意的年老面孔,他随即走到了阿尔佛雷德的身边,手上拿着一瓶油壶。 “今天又是月出日啊,时间过得真够快的。” “是啊……这是我来北线看到的第六次月亮了。” “是嘛,你也来了挺长时间了啊。” 夏尔医生笑了笑,然后他喝了一口汽油,皱了皱眉头后,将汽油咽了下去。 “……在下在北线呆了四年了,从东线退役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算下来,这是在下看见的第四十八个月亮了。” 一打开话匣子,夏尔医生就又像是那些普通的老兵似的,喋喋不休地唠叨起了过去,唠叨起了以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们的主力部队还是一号,二号,还有少量的三号四号,在阿道夫元首,还有那几位将军的领导下,我们这些并不起眼的弱小坦克就这样,横扫了整个欧洲。” 夏尔医生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做出了一个瞄准,扣下扳机的动作。 “那可真是一段激动人心的日子。” “哦,对了,说到这个……” 夏尔医生看着正认真地听着自己唠嗑的阿尔佛雷德,又一脸兴奋地从口袋里抖索着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阿尔佛雷德。 “你看看这个……看看这个。” 夏尔医生连着说了两遍,然后将这张照片塞进了阿尔佛雷德的手中。阿尔佛雷德没多问什么,便拿着打量了起来。 在这张黑白照片上,一群装备着一号,二号式样的装甲,装备着机关炮的甚至简陋的机枪的男人们或半蹲,或叉腰站着,笑嘻嘻地排在营地前。 “哝,你看,这个人是我,还有这个是我以前最好的战友汉斯……” 夏尔医生凑了过来,手指指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语气颇为怀念的轻声念着。 “这个是卡特,这个是威尔森,还有这个……是切林佐。” 他的手指指在了一个穿着二号坦克装甲服的青年上,他笑容略显腼腆,怀里抱着一杆20MM的机关炮,站在队列的后排。 “……现在活着的,似乎就只剩在下这把老骨头了。” 夏尔医生枯槁的面容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干朽了,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们都曾是这么年轻的人啊……这战争,真是太让人显老了。” 他陷入了感伤之中,不再说话。而阿尔佛雷德则把注意力又放在了照片上。这是,他看见在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二号坦克,正握着炮身,他的脸上戴着半张面具,有着一头狮子般的蓬松卷发。 “夏尔医生……” 阿尔佛雷德指着这个人,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位是?” “嗯……这个,应该是……” 夏尔医生迟疑地看着对方,似乎还在回忆,但是这时…… “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自森林中传出,还有浓烟冒了出来,遮蔽了那一轮弯月。夜晚的寂静被打破了。这是奇袭。
  14. 姓名:胡琰雪 性别:男 类型:亡灵 年龄:20+1045 职业:(生前)帝国下属侦察部队特务小队“疾风之狼”的队长,(现在)中心区北方战线突击部队总指挥 能力:将以记忆形式保存于体内的生前的部下们以不完整的亡灵的形态召唤出来,并进行规则而高效的攻击,这些不完整的亡灵无法做到不死,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开始慢慢的崩溃,需要及时补充灵质。 人生经历: 胡琰雪生前是母世界的北方帝国下属的特殊作战部队的队长,身为来自中部的游牧民族的后裔,胡琰雪在相貌上与其他的帝国人大不相同,因此时常遭受周围人的贬损与无视及侮辱,但是也因此可以帮助上级执行一些不好处理的肮脏工作。 胡琰雪其母是帝国最下层的农奴的后裔,他们的祖先是曾经在中部地区活动,不受人治的游牧民族,但最终被征服,其子民也被贬为农奴,四散于帝国周围。而胡琰雪的命运则颇为奇特,由于对农奴强制的征兵计划,胡琰雪便被迫在10岁时成为了帝国的侦察兵的一员,需要指出的是,帝国的主力部队依然是那些魔法师,而其他的部队不过是魔法师的棋子和工具而已,因此胡琰雪在未来,或许最好的命运也无非是成为看上去像样点的炮灰罢了。 在受训2年后,12岁的胡琰雪由于优异的表现而正式成为侦查部队的一员,其所属的军团也开始入驻中央地区,与南方的联邦部队开始了长期的冲突。胡琰雪在之后的4年里一直处于如此激烈的冲突之中,但是其游牧民族的血统中所具有的野性,如同野兽般的求生欲望,帮助他在每一次致命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由于其远超一般的侦察部队成员的生存年龄(通常侦察部队的成员大多数没法活过一年),胡琰雪被一名百夫长所赏识,并得到了推荐。他终于离开了地狱般的战场,作为一个上等人回归了人类的世界。 但是他农奴的出身和他异于常人的外貌使得他的仕途并不顺利,所有的歧视和恶意让他感到压抑与不安,相比之下,那地狱一般,人皆为兽的战场反而显得更加亲切了——甚至,胡琰雪意外地感到,他怀念着如此残酷的战场。于是,在首都,胡琰雪向上级申请了回归战场的请求,并获批。 回归战场的胡琰雪,作为一名队长级的军官,他获准建立一支自己的部队,胡琰雪将那些军中有着同样的游牧民族血脉的士兵(毫无例外的,他们在各方面有着优异表现,或者是有着一技之长)选出,并加入了自己的部队之中,这支部队便是通常被称为是“疾风之狼”的特务部队。而正如开篇所介绍的,这支部队专门处理一般部队不好做的脏活,类似于杀战俘和潜伏破坏的工作,都是由这支部队来处理,周边部队对这支部队也冠以了“猛毒”的别号。 到了“疾风之狼”成立的第三年,胡琰雪依旧执行着与以前相同性质的任务,并在十一月份,由高层官僚授意,开始了对敌方同性质的特殊部队的袭击任务,而在一次针对敌营的破坏任务中,由于某些通敌的高层为了邀功故意泄露情报,胡琰雪及其的小队被大量的敌军所保卫。而在得知真相后,胡琰雪在最后做了一次突围的尝试中,带着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不甘,带着强烈的怨恨死去了,他的肉体直到死时都还挣扎着,无意识地咬向了试探着他的敌人的手——所谓你死我活,祖先刻在了血脉里的生存意志,便是如此了。 由于这强烈的怨恨,胡琰雪与自己的部下的冤魂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特殊形式,被称为是“集合体",由几乎一样的怨恨而集合在一起,在战场和死刑场上才会出现的亡灵,并在他死去的地方暴走,袭击着来往此地的每一个人,因此被称为是怨灵。但是随后,胡琰雪遇到了同样成为亡灵的叶卡捷琳娜·楚克涅夫·耶文佐切夫娜,以及亡灵之王,也是与自己同一民族的文彦,而暴走的胡琰雪并无察觉到任何不同,只是向对方发起了进攻。 由于实力上的差距,胡琰雪虽然充分地发挥了其精妙而疯狂的战术袭击了对方,但是依然被有着强大的魔术力量的叶卡捷琳娜,与掌握着生存与战斗奥义的文彦所击败。但是在胡琰雪被击败之时,他之后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被杀死,不仅是文彦所说的,“你和我一样怨恨着人类,我没有杀死自己为数不多的同类加同族的理由,”同样也是叶卡捷琳娜所说的,“让我们一起将那妄尊自大的神明踩在脚下”的豪言壮语,最终打动了胡琰雪,令他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叶卡捷琳娜的追随者,同时也是文彦的追随者。 胡琰雪在之后的灭神战争与八世纪战争中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所要做的,以及自己所该做的一切事情。 你的角色的目标:保护并帮助叶卡捷琳娜·楚克涅夫·耶文佐切夫娜,使她在与其他两委员长的争锋中不陷入下风,并维护文彦大人的遗训与传言。 着装描述:天蓝色军装套装(我觉得描述成“有着民族风格的特制天蓝色军装套装”会更合适) 外貌描述:黑色短发,黑色瞳孔,身高180cm,身体属于强壮型,但是并不庞大和健硕。 ———————————————————————————————————————————————————— 我写完之后感觉这个角色,作为一个语C用的角色或许会挺难扮演的,因为这种第一批亡灵嘛……当然,我觉得也没啥问题,只不过我想你要出场会显得……比较麻烦,我手头有的角色里多数是死了几十年的新亡灵,包括斯普林菲尔德也是如此。
  15. 没事,这才多大点事啊,改改不就结了,没事的
  16. 说明一下: 如果是母世界时期的帝国形成的亡灵那么你就是年龄超过800了的老亡灵,功勋级的那种。 斯普林菲尔德和内莉丝是A2世界的住民,在八世纪战争时期前形成的你生前是遇不到她们的。 大体就是如此了,不过防卫局的局长……那是什么? 我个人的建议是通常最好不要设定和原作的人物一开始就有关系,那么对作者自己来说也会有些困扰的……或者说,像叶卡捷琳娜这样的高层设定,你设定你自己是她的心腹,也没多大问题,但像是斯普林菲尔德的那部分就比较麻烦了…… 其实总得来说问题不多,但是还希望能少些自我理解的部分……
  17. 我给你看一下两个参考和一张样板 姓名: 性别: 类型:(选择亡灵或者无机体) 年龄(亡灵按照死时年龄+死后存在时间来算,无机体按照存在时间来): 无机体型号:(无机体的型号名,请自行编写一个名字进去,然后选一个编号,编号范围是A4TH的0100-0999,亡灵不需要填) 职业:(亡灵取决于你的生前职业,而无机体取决于你的功用) 能力:(亡灵的必填项,取决于你的生前) 功能:(无机体的必填项) 你的人生经历:(如果是无机体则不需要填,要求是400字起码) 这一系无机体(这一个无机体)的相关介绍:(要求是300字起码,格式一般是第一段是该系无机体的由来与目前的分布,职能;第二段是该种无机体在该系无机体中的地位,第三段是该种无机体的特点及与其他同类无机体的比较) 你的角色的参考性格:(这个作为扮演的基准,同时考核时会根据这个来判断你是否OOC了,为了避免做出过多的对角色行为的解释,请写得详细些) 你的角色的目标:(可以不填写,如果理解了亡灵的世界观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观中是存在没有目标,单纯活着的个体的) 你想要成为的阶级:(请参照世界观,另外,请注意,如果你要做组长以上的任何一个阶级,比如协会长,那么对你的扮演会有更高的要求) 着装描述:(无机体如果没有特别的想法则没必要填) 外形描述:(无机体专用,这个代表着你的型号的通用装束,包括你是否有特殊的头盔和面具,以及你的武装和一些额外装置等) 外貌描述:(这个内容包括你的发型,发色,眼睛,是否有眼镜一类的小配件,以及你的身高,身形等) (以上是模板) 姓名:多米尼克·V·斯普林菲尔德 性别:女 类型:亡灵 年龄:21+46 职业:自称行商的赏金猎人 能力:使用三只霰弹枪与一支猎枪与一双动力拳套的能力 你的人生经历: 斯普林菲尔德是一名在废土上旅行的赏金猎人,同时也自称行商,在其所游荡的内华达地区名声颇为响亮。 她最早生活在一个战前遗留下来的社区之中,母亲去世的较早,因此长期与自己信仰天主教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幼年时的斯普林菲尔德在他父亲的影响下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并由自己的父亲教会了如何使用枪械与阅读(为了阅读圣经),不过比其他废土人要更长的阅读时间毁了她的眼睛,因此她最后不得不去寻找一副眼镜戴上,这就是她戴圆眼镜的原因,而她所佩戴的有红宝石的精美十字架则是母亲的遗物。 在她14岁的那年,她的父亲被当时的一名凶恶的通缉犯,“医生”残忍的杀害,她不得不在长达一周的抗拒之后,在幻觉之中咽下医生所为她准备的,由父亲的血肉所制成的生肉片。之后,苟活下来的斯普林菲尔德在“医生”的掌控下,在“医生”的住所待了三年,在这个期间,她学习了一些医术和进一步训练了自己的枪法(通过一些不便明说的非人道训练方法),同时也学到了诸如枪械修理,油嘴滑舌(她第一次学会了欺骗),以及辨识科技物件等一系列技能,这让她以后在废土上有了立地之本。当然,她的处女之身也是在这个时期失去的,但是她忍耐了下来。 在17岁时,斯普林菲尔德以杀死了“医生”作为了她交给“医生”的答卷,她用霰弹枪一枪爆掉了“医生”的头,并将他的尸体丢给了那些野狗,只保留“医生”的标志性物质,“医生”的手术刀,并独自一人踏入了内华达的通缉犯事务所,领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笔赏金。之后的斯普林菲尔德已经成为了一个对上帝的劝诫嗤之以鼻的赏金猎人——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将那些人渣一枪爆掉,并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更好的事情了。 斯普林菲尔德当了四年的赏金猎人,并一直以“不符合她外表的老辣残酷”而闻名,这个时期的斯普林菲尔德还同时做着贩卖从废墟里捡来的科技物品与从赏金目标处缴获的武装的小生意,她因此也有了行商的别号。 斯普林菲尔德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转折点来自于她的女伴内莉丝·G·布莫斯,这位一般被称为是“爆破上校”的通缉犯可以说是斯普林菲尔德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物,她们曾经视彼此为死敌,但是最后却惺惺相惜而成为了挚友。斯普林菲尔德最早遇见内莉丝·G·布莫斯是在她20岁时,她看见了这名与她一样看似年幼的赏金目标后产生了兴趣,并在之后的几次交锋中为对方那老辣的战术布置而震撼,并因此最终与对方成为了所谓“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同时她也理解到,内莉丝会成为赏金对象,却都是因为她想从一个混蛋上司的手里救下一个部落,但是对方却最终食言,内莉丝因此忍无可忍地把对方打成了筛子,因此而被通缉。这让斯普林菲尔德了解到,就算是所谓的通缉犯,也是有各自的过去与苦衷,她因此回想起了一些,似乎有苦衷,却被自己不加分辨的一枪杀死的通缉犯。 好景不长,在两人因惺惺相惜(两人的童年经历颇为相似,同时两人都是性格爽快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两人视彼此为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朋友——甚至超越了朋友)而成为挚友时,追着内莉丝的人头而来的赏金猎人与那些官方派来的杀手依然不绝,斯普林菲尔德与内莉丝便在这个时候开始了逃亡(而斯普林菲尔德也因为帮助内莉丝被撤除了赏金猎人的执照),但是,由于一次不起眼的小误会,内莉丝最终被杀害,悲痛欲绝的斯普林菲尔德在疯狂的保护着挚友的遗体时身受重伤,她最后绝望地狂笑着引爆了内莉丝身上带着的TNT,用爆炸为自己降下了帷幕。 死后的斯普林菲尔德由于她复杂的人生经历与由此带来的复杂思想冲突(早期的基督教信仰与残酷的现实的冲突,而过于粗暴的处理方法与意识到真相是所感到的纠结等)使得她成为了亡灵,但是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了厌恶的斯普林菲尔德无法认同这种做法,在她看来,内莉丝要远比她更适合得到永生。因此,刚成为亡灵时的斯普林菲尔德无比颓废,整天在新约克的酒吧中醉生梦死——直到有一天,夏洛特·爱德华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有机会令内莉丝作为亡灵复活。 斯普林菲尔德的肉体被改回了她17岁时的状态,同时也被爱德华劝说改变了自己的装束——夏洛特·爱德华的说辞是希望她变得更可爱与女性化一些,并给自己一个“重新投骰子”的机会。而斯普林菲尔德为了这个自我的改变,也欣然同意。 她目前正接受着作为特勤人员的训练。她时常手握十字架,感谢着来自自己心的恩惠,令她有机会去改变些什么。她似乎重新开始信仰上帝——但这上帝,只存于她的心中。 角色的参考性格: 她是那种性格爽朗大方的少女,说话直接而不喜欢拐弯抹角,同时也并不怕生,是个理应容易引起好感的女孩子——假如她能改掉抽雪茄的习惯的话,实际上,由于她对什么人都说话极不客气,带刺不少,加上自身就是有些孤僻的性格,因此与其他的亡灵交往不多。 不过,如果能和她交上朋友的话,那么你就会发现她实际上是个乐于分享也很健谈的女性,当然,她自认幽默感十足,不过因为都是些冷幽默所以很难引起笑声,但依然可以说是一个好的友人。 由于自己生前的经历而抱有负罪感,并希望去做点什么,追随心中的上帝的引导,去赎清自己的罪孽。另一方面,强烈地想要复活内莉丝的欲望也成为了她继续奋斗下去的原动力。 对夏洛特·爱德华这位自己的引导者抱有好感,并希望有一天可以报答对方,目前的目标是成为与夏洛特·爱德华同一阶级的特勤人员而在努力奋斗当中。 对文化极不了解,面对异国的文化会感到非常头大。最喜欢的食物是烧烤制品(废土上吃多了),嗜好品是雪茄。 另外,在推销那些所谓的废土产品的时候,会显露出其奸诈而富有口才的一面——不过由于她总是最后直爽地告诉对方我是骗你的,所以很少推销出过什么东西。 自称是“咱”。 综合的整理: 性格爽朗大方而直接,不怕生,但同时又喜欢抽雪茄,且说话带刺而不客气,并有些孤僻。 面对朋友显得乐于分享且健谈,虽然自认幽默,但是说出来的全是些冷笑话。 对生前的经历有负罪感,追随着心中的上帝的指引,希望有一天可以复活内莉丝。 对夏洛特·爱德华有好感。 完全不懂异国的文化,但又不想展示出这点,因此会做出些显得可笑的事情。 最喜欢的是自己烤的烤肉,嗜好雪茄。 在推销时会意外的展现出奸诈而富有口才的一面,不过时常被自己的直爽破坏掉整个谈判。 用“咱”自称。 你的角色的目标:令心爱的内莉丝作为亡灵复活 你想要成为的阶级:特勤人员 着装描述:戴着一顶软呢帽,上身是一件卡其色的有点像军装的外套,有两条扣在腰带上的背带,与六个上衣口袋(三排两列),与两个口袋,中间是一排扣子,长袖,戴着一双露指的手套与一双动力拳套,腰的两侧是杠杆霰弹枪,后面是狩猎霰弹枪,背着猎枪。下身则是一条卡其色的短裤搭配一双白色的长筒袜与一双登山靴。 外貌描述:有着一头及颈的黑色短发,发梢末端微微翘起,梳着平刘海。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戴着圆眼镜,胸前配着一枚有红宝石的精美十字架,身高是167cm,体格偏瘦,看上去基本没有胸,不过腿相对要修长一些。 (以上是亡灵的参考) 姓名:木下半兵卫(爱称三木) 性别:女 类型:无机体 年龄:存在时间216年 无机体名:A4TH-471G-总大将 职业:保镖型无机体 功能: 1、使用钩镰枪,种子岛铁炮与武士刀进行战斗。 (附注:其中,钩镰枪既可以用于刺击,也可以用于投掷;种子岛铁炮则可以使用霰弹与铁弹两种子弹;武士刀则是用武士的灵魂附着其上修和了五十年的上品,可以挥出灵质构成的剑气。 (附注二:钩镰枪与武士刀均为钛合金制品,而种子岛铁炮则仅仅只是看上去像种子岛铁炮的现代化制品 2、装甲中装配着气垫系统,会对着地面喷出气流,使得机体的行动更加轻松。 (附注:由于能量不多,所以一般是限时使用 3、热能-灵能感知系统,头盔中所包含的感知器可以同时感知物质系的活物,也可以感知灵质系的活物,这是通过热能观察和灵能观察来做到的。 这一系无机体(这一个无机体)的相关介绍: A4TH-471这一系的无机体是所谓的“日本战国杂鱼风”的无机体,也就是一系列还原了日本战国风格的杂鱼无机体,比如471F即是那些使用短刀和圆盾的一般足轻,同时还有471L,使用长枪的足轻等,这一系列的诞生原因纯粹是亡灵们的趣味所致,并非真的有考虑过实用的问题,因此,整个471系的无机体也仅仅只有大概200名左右,这200名471系的无机体通常是作为空区的东都这几个日本风格的城市的巡逻人员或者雇佣保镖存在。 三木的编号是471G,也就是General,将军,她的型号的正式名称是总大将,也就是在日本战国时期的军队体系里的最高指挥官,不过实际上在亡灵制造三木他们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考虑到指挥的问题,仅仅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三木与她的两个组员所谓“471系领袖”的头衔,不过实际上就算是三木她们自己也都根本没在意过这个头衔,虽然实际上471系的无机体一般也是以她们的指示进行行动。 471G在设计时考虑的仅是单纯的加强与整合,相对其他的471系并没有过高的差异。471G的特点是可以同时使用471L-长枪兵,471S-武士,与471R-铁炮手的武装,并进行了加强,同时装甲防护上也是471系的顶点,另一方面,471G还在装甲中装上了气垫悬浮系统,使得他们虽然披挂着厚重的装甲,但依然可以相对轻松的进行行动,同时471系标配的热能探测器在471G中还加入了灵能感知的功能。但总得来说,相对于其他的471系,471G是个中规中矩的设计,并没有表现出相对其他471系要显得超常的方面。 471G在200名左右的471系族群中只有三木,六林,九森三人。 你的角色的参考性格: 沉默寡言的少女,是在空区的东都生产的无机体。与另外两名同型号的无机体,森上右卫门(爱称九森)与林间左卫门(六林)为同一组人。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性格颇为排外,交际圈只局限于自己的两个同组成员和同一个形式的无机体系列(比如铁炮队,足轻队)。 由于是曾经为了探索另一个世界而制造,但是却最后因为种种理由只能赋闲的无机体,虽然被赋予了保镖的工作,但依然感觉到强烈的不满气息,因此时常和其他的一些同样处境的无机体一起上街游行,因此能看出性格中实际上也有着非常热情的那一面,但是却会以更加阴郁而消极的方式去表现这种热情。 无所事事时会喜欢和两个组员一起坐在一起作和歌并编旋律一起演唱和歌,不过由于实际上完全不懂这些旋律,他们基本没做出过真正意义上的和歌过。 与自己的组员一起时自称“大将三连星”。 另外,摘下头盔后与戴着头盔时的外观反差甚大。 你的角色的目标:无 你想要成为的阶级:无 着装描述:没有日常着装,通常的着装即为通用装束 外形描述:通常戴着一个有甲虫状的甲蔸装饰的斗笠,且戴着一个黑色的球型的头盔,头盔前则是一个观察口。身上披挂着一件日本风格的武士铠甲,背上背着三把镰枪,腰后挂着一把种子岛铁炮,腰两侧挂着两把武士刀。 外貌描述:黑发,学生头,梳着平刘海,黑瞳,身高1M50,颇为瘦弱的TYPE。 (以上是无机体的参考)
  18. 因为我没法把你所描写的这些内容写得很合乎逻辑——而且亡灵和无机体均为千人千面的类型,无法总结出一个统一的特性,要是那么写的话我反倒觉得略为无趣了。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亡灵是能量体生命,而无机体则是物质结构,因此亡灵和无机体的重要区别在于亡灵可以直接动用灵质并实现种种效果,而无机体不仅受限于自己物质的躯体,而且使用能力也很受时间,地点,以及自身剩余的能量的限制,这是我设定的区别。 魔力和元素在这个世界观里还是灵质的一种衍伸,所以按照我的设定,无论是无机体还是亡灵,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使用,简而言之,以使用魔法为前提条件制造的无机体和科技世界出身的亡灵放在一起,后者虽然实力高于前者,但也是无法使用魔力的。 另外人物卡是问你噢,你想不想填填看,这个世界观的人物卡。
  19. 那么要不要试试做个亡灵或者无机体的人物卡试试Q~Q?
×
×
  • 新建...

重要消息

为使您更好地使用该站点,请仔细阅读以下内容: 使用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