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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其实在ACG设定中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设定,以此为核心设定出现过很多作品,譬如游戏中的黑暗之魂系列,动漫中也有像前面提到的鲁路修、亚人等等。但是在讨论因不老不死而求死时,我们需要先来看看,为什么会有因不死而求死这样的一种情况。
不死是一种很强的诱惑,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分析来看,不死对应了需求里的最基本的需求——对于生存的需求,那么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放弃不死?江南在写龙族的时候,提出过一个概念我很喜欢——每个人内心能够装下的事物是有限的,每装一点空间就少一点,直到最后装不下为止,而每一次失去都是在心上挖一个坑,你可以视而不见,却做不到恢复原状。那么因不死而求死的第一个原因其实就很明晰了——不死所带来的失去的痛楚大于不死所能带来的快乐。这一种痛楚如果要比喻的话,应该是如同与初恋的分手,可能并不撕心裂肺,也没有痛彻心扉,但是却会在某一个静谧的夜晚缓缓降落,悲伤如同海水将人缓缓淹没,曾经的美好如同溺水者吐出的气泡在悲伤汇聚而成的大海中缓缓上浮,你想要抓住那些美好,可是伸手一握,却毫无所获。这是一种无法排解的愁绪,不像暴风骤雨一般汹涌,但是却如小桥流水,绵延不绝。
所以,当我们在讨论不死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我们在讨论的其实是对于已逝之事的追悔。天下之愁,百事百解,唯悔无解。因为后悔这种情感的指向并非是他人,而是曾经的自己,而悔意就像是酒,放置越是长久反而越是浓烈,时光越是冲刷反而越发痛苦,直到最后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我想每个人在阅读某一作品时,或多或少曾把自己代入过主角,那么那些不死者就如回望着人生过去的我们,对于死亡的追逐则是我们内心想要逃避的映射。书中的不死者终会求得不死,可是掩卷长叹的我们呢?这万古不易之愁,我们又何解?大抵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