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地下
“该死的,这鬼东西怎么这么多!”刚顺着绳子滑下来的索尔此刻才明白自己究竟错得有多厉害。他居然犯了一个主观的常识性错误,地下城没有昼夜之分,地下生物根本就无视掉了日与夜的分别!原本打算错开人多的白天进入地下城的索尔,背靠着已经塌陷的一侧通道口,看着从另一侧成片成片地向自己涌来的暗虫,握着长剑的右手紧了紧,脸色异常的难看。
倒不是这暗虫有多厉害,只是蚁多咬死象,而且… 恶心,非常之恶心。这些难看的大嘴爬虫,爬行缓慢、只会近身扑咬而且攻击力也低得足以让人无视。但它的恶心之处却是全身的恶臭体液,带有微量毒素与腐蚀效果!咬不死你却吐你一脸,让你中毒还损你装备。“***,这可真是…绝境啊!”稍稍自嘲了一声,索尔扯起兜帽,将背包置于斗篷之下,左手拔出腰间的黑色短剑与右手的长剑呈交叉状叹道:“主人是死是活可全看你们俩了,得给我撑住啊。”言罢俯身曲腿作冲刺状,嗖地一声电射而去…
此刻索尔消瘦身形的好处显露出来了,即使在这样狭小的通道内依然能做出躲闪腾挪、规避跳跃,使他可以尽可能的避开大部分暗虫的攻击。左手长剑运转如轮,顺势斩、左右劈斩、横切等范围性攻击技轮番使出,让他足以将跃到身前的暗虫悉数斩杀。而偶尔的漏网之鱼也被其右手中的短剑一一扎刺挑开,好使自己尽量少沾染到暗虫的体液。跳跃、踏击;左右蹬壁,横斩竖刺;灵活的身姿使他快速突进着…
过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还是十分钟,索尔已经记不清了,长时间高度集中的精神、高强度的剧烈战斗让他开始无从考虑其他。已经机械化的攻击动作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双臂肌肉的酸麻刺痛对他此刻的状态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嘴边已经开始无意识的低语起来:“杂碎、死!杂-种、死!渣滓…死、死?嗯…?”挥空?突然的一剑挥空,让已经濒临崩溃的索尔一时无从反应,顺着长剑的剑势就跪倒下去。
“呼…呼…”索尔斗篷下的全身汗如雨下,半跪着的身体仅靠着长剑支撑,一刻不停的剧烈喘息着。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冰冷的空气,慢慢冷却着干热的肺部与全身,扯出腰侧挂着的水袋:“咕咕咕…爽啊!”微酸的饮料,润湿了他干燥的喉咙,同时激活了他麻木绷紧的神经。此时精神力的慢慢恢复才让他想起回头观察情况,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幅地狱之景。七零八落的残肢碎肉,积成水洼状的暗虫体液以及恶臭难闻的空气;甚至到了最后一段路上,所有的尸体连残块都称不上了,全是一片片的肉段!可想而知,最后的几次攻击是何等的快速与狠辣…
“这就是克莉丝口中的‘绝境中爆发的潜力’么?”慢慢站起身来的索尔嘴角微翘,将手中的长剑慢慢举到胸前,看着上面斑驳的腐蚀痕迹。慢慢挥舞…突然集中精神,全力挥出… 叮!长剑居然脱手而出,砸在了不远处的洞壁上。尽管是如此结果、但索尔脸上的笑意却益发的浓重,终于… “我******!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种、渣滓,原来还是有用的啊?哈哈哈…”疯狂大笑地感受着身体内瞬间暴涨的力量,与领悟到的战技,这让他病态的自信心空前膨胀!可是乐极生悲,古已有之…
“我*!”原本还沉浸在实力提升地快感中的索尔,突然一声惊呼,发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斗篷与皮甲。丢下短剑,双手飞快的撕扯,不一会儿身上就只剩下作为里衬的棉麻短衣裤了。看着地上一块块沾染着恶臭体液的皮甲残片与裸-露皮肤上的块块红斑,索尔的脸色一阵阴沉,不是中毒。是腐蚀!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有些接受不能。全身皮甲包括鞋子与手套,长短两剑都被腐蚀得不成样子。连斗篷的正面与背包上都有被腐蚀过的痕迹,这可都是做过防腐加厚过的!还只是刚开始走向地下城,却已经让索尔狼狈如斯。“今后的路途究竟如何啊…”
迷茫无用,索尔将那双剑包上泥土慢慢擦拭干净插好,又重新穿上早已千疮百孔的兜帽斗篷,再三检查背包,确认其中的物品不会从那些细小的穿孔处掉落后,背好、离开… 通道中轻轻地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咏唱声:“谋杀与谎言的神灵啊…您的子民在此呼唤您的荣威庇护…渴望力量的呼声愿您能聆听…至高王座永耀的荣光…”
仍旧孤独的影子,行走于黑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