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翻飞着,
火炮声停了。
棕黄,干裂的土地,寸寸崩裂开来,火焰烧灼的高温在平原上泼洒一处又一处的炭黑,似乎永无止境,正是黎明最后一丝黑暗眷恋大地之时,却在这黑暗中有着大片大片的浓烈的鲜红,拥抱着那些饥渴的土壤。
残肢嵌入,深埋,与自然连为一体,化为新生的养料,白森森的骨头亦即被鬣狗抢食,皮肉被秃鹫撕扯着,随意地甩到空中,然后一口吞下,露出肥美的脂肪和内脏。精工打造的铠甲与钢盾散落在这战场之上,无数弹孔,无数刀痕,其上被喷溅的雪白的脑浆和青年的血液而染红,凝固成不可掉落的血枷,铸造了所有人的记忆。
“啊————”“救救…………救……我……”
时不时会有这样无意义的哀鸣在战场上空传播,随后就被那些穿梭在死尸堆里的黑袍身影给炼化,新鲜的脑子被强制从脑颅里抽离出来,被禁锢在魔法之中。
当阿波罗终于开始抵达之时——
破落的军旗就这样被抛弃,被分解,不断有战车碾过其上;仅仅穿戴着贴身皮甲的战士像饿狼般从尸体上剥下华美的铠甲,扔掉早已僵硬的断裂的头颅;火枪手们漠视地填装着弹药,开始第一轮排射。
“砰!”
牧师高声赞颂:“
Not unto us, O LORD, not unto us, but unto thy name give glory, for thy mercy, and for thy truth's sake.
Wherefore should the heathen say, Where is now their God?”
不断有刀剑没入人体的沉闷声响传来。
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们,
仅仅皱了皱眉头。
For he put on righteousness as a breastplate, and an helmet of salvation upon his head; and he put on the garments of vengeance for clothing, and was clad with zeal as a clo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