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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空气中充斥着焦臭的气味, 零星的火焰在街道上燃烧, 普罗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是如此美好,他从未如此愉悦过。 聆听着混杂在火焰噼啪声中的呻吟和哭喊,普罗是如此高兴,尽管他三分之一肢体已经燃烧殆尽也一样。 这很值得,二十分钟前和陌生瘦长男子的交易相当值得, 火焰在他身边舞动,他的肢体和面前的世界一同摇摆着, 数十分钟前,这里是由红色饰物装点的黑色街道,洋溢着温暖光亮的街道, 数十分钟后,依然是有红色事物装点的黑色街道,同样洋溢着过分温暖的光亮。 普罗,漫步在街上,欣赏着眼前美丽的火光, 是的,至少现在,他没有那么冰冷了,火焰炙热的在他面前,在他身上燃烧着。 他看不惯眼那些叽喳的喊叫,他的生命只剩下短短一夜,必须马上清理掉那些还在残喘的恼人家伙。 是的,无比令他憎恶的家伙,在寒冷的冬夜里,竟然唱着歌儿跳起舞来,享受着愉快轻松的时光, 好在,现在结束了,无论是友谊,爱情,或是别的什么令人他憎恶的存在,都要结束了,是的马上,他发誓要在火焰熄灭之前结束一切。 哭喊很微弱,也很飘渺,很难判断准确的位置,能够逃走的人都逃走了,剩下的不是被火焰灼伤,被破片砸伤,动弹不得,或是被困在什么地方逃脱不了的可怜家伙。 普罗几乎有些同情他们了,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与他远隔的可憎存在,而是同样在寒夜中哀鸣哭泣,等待消亡的可悲生物, 那就快点结束吧。他这样想。 干瘪的手脚已经看不见肌肉,只剩下焦黑的骨骼在燃烧,他呼唤着那个星空彼岸的名讳,那遥远星空,深邃无尽,荒诞世界边境存在的名讳,“Ph'nglui mg-f-w'nafh Cthugha Fomalhaut n'gha-ghaa naf'l thagn! Ia! Cthugha!” 巨大的火球从他的胸口升起,剧烈燃烧着赐予他最后的力量, 圣诞装饰,灯泡,彩带,松树,广告牌,和那些商店橱窗里的东西,都已经彻底的燃成灰烬,只剩下凌乱坍塌的建筑, 普罗翻动着水泥石块,试图找出一点什么。 是的,他找到了,一对情侣正躲在浴室的浴缸里。该死,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是一家宾馆的废墟,都怪招牌和房间标牌被烧成飞灰,进来之前就应该丢个火球他们炖成肉汤的。 该死,又在尖叫着什么?没看见我是里解脱你们痛苦的,普罗烦躁起来,挥手挡开丢来的杂物和石块, 火焰升腾,刺耳的声音下,瞬间就结束了,连同着眼前的一切,燃烧,蒸发,回归虚无, 普罗的时间不多了,他想要安静的结束一切,然而耳边的哭喊,并没有停止…… 是的,整条街道都已经燃成了白灰,绝不可能还有人活在这里,挣扎,或者哭喊什么。绝不, 除了一个人——,普罗他自己, 原来在哭泣的人是自己么? 即便燃尽一切也不能结束痛苦,即便是破坏一切也不能回归平静, 无关他人,孤独——本来就不可能这样解脱。 黎明到来,灰烬随风而逝。
  2. 谁阻前方 纵有万山来挡 为梦想 羽翼划破天飞翔 心绪正激昂 风与雷电齐共唱 坎坷难改志向 踏尽沧桑 再回首 少年郎 轻走街巷
  3. 毫无意义的前言 从我开始写文码字的那一天起到现在,我曾经写过许多同人,但大家都知道的,我们大部分写的同人原作者是根本不在乎的,毕竟站在巨人肩膀上不意味着巨人就会看你一眼。 但在这期间,我曾经为两个同好提供的设定和人物进行过写作,其结果和过程可以说大相径庭,都是从兴致勃勃的开始到不欢而散的结尾。 第一个人,是一个十分重视自己设定的人,重视到能为自己的世界观创造独特的语言写法、读法。而自以为同为设定控所以我可以很好的把控,然而我每写一次,设定上就会被他纠错一次,一次又一次最终我忽然发现我实际上并不是喜欢他的设定,而是想让我自己把自己的设定写出来,只是因为的确有些喜欢他设定的一些方面所以才开始了同人创作。 自然最后,他本来也对我的同人很抱期望,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第二个人,是一个十分重视自己人物的人,他曾经很多次的告诉我,那个人物就是他自己在书中世界的灵魂,而我总觉得自己写一个人总能写好吧。所以我为这个人物设定了许多故事,许多情节,许多世界,但最终很少能让他满意,而我一次次的觉得下次一定可以写好让他满意。 这一次,我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为他的角色营造了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我专门去看了几部相关电影,又在写作期间观赏了《血战钢锯岭》,沉淀了大量感情和场景后,本以为这次能成功了,但得到的还是————“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物,我也看不出他是我的角色”这样的评论。 那么既然他不喜欢,那我就给大家随便看看吧,算是自暴自弃了。 ------------------------------------------------------------------正文分割线----------------------------------------------------------- [align=left]停火日/铜与花[/align] [align=left] 铁灰色的天幕下,丝丝小雨带来了冬日的凉意,但唯独是在这里会让人觉得阴天更好。 宽广的墓地上,墓碑无言的竖立,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行走在小道间,手中白色的花束沾满了雨水。 在一块墓碑前他停下脚步,黑色的瞳孔不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沉淀在眼中的只有一丝丝的回忆。 他一言不发的弯腰将花束放在墓碑前,久久的站在那儿就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 “ATSF是无国界的部队,士兵死后也无法回到国土,只能埋在日内瓦的士兵公墓内。”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女声,没有回头只是偏过视线因为声音的主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弯下腰为旁边的墓碑献上花束。 视线中的女性虽然留着一头雪青色的长发,但面孔却是亚洲人,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让那副年轻的面容多了几分知性美。 “请问夜炎先生,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我不认识你。” 被称作夜炎的男子平淡的回绝了少女的邀请,没有多说转身便准备离开。 “三年前,叙利亚第二次内战时期,你曾经在大马士革月末的停火日中,和一支小队一起进入市区营救一名无国界医师团的医生,但官方一直声称停火日期间没有任何ATSF士兵进入大马士革内。” 当少女再度开口时,夜炎停下了动作,脸上的表情仍然平淡,只有嘴角微微抽搐。 “能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吗。” 良久,二人间都只有雨水窸窸窣窣的声音,夜炎转过身时只想婉拒对方的请求,但四周冰冷的空气却忽然变得燥热,混着沙粒的风吹过脸庞时就像刀子掠过皮肤。 混着硝烟和血水的味道充满了鼻腔,明明是如此刺鼻的味道对自己来说却比什么都要熟悉。 这不是和平的日内瓦会有的东西,现在感受到的一切都源自于三年前,记忆中的那片中东之地。 …… ………… ……………………[/align][align=left]直升机螺旋桨的嗡鸣声伴随旅途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从国内的军事基地转飞到此前心中点点思乡之情,都在这三个小时内被消磨殆尽。 即使用面巾遮住口鼻,沙子仍会像是被施了魔法,死命的往衣领里钻。 高空下视线中的景色永远都是风沙和残垣断壁的组合,荒漠上枯黄的骆驼刺是唯一的点缀。 终于,在手表上的时针指向数字5时,那一片风沙中军事基地特有的铁灰色映入了眼帘,旗杆上迎风飘扬的各国旗帜摇摇欲坠。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飞掉的错觉。 “我们到地方了中尉,欢迎来到叙利亚!” 刚跳下直升机,耳边就传来了驾驶员的声音,听上去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 眼前的基地一片忙碌的景象,不停有直升机和车队进出这里,顺着他们行驶的方向遥望,在地平线的边缘一座城市在烈日下熊熊燃烧。 报道,这是接下来的第一件事情。 “姓名。” “夜炎。” “国籍。” “中国。” 资料室就像是身处在这片混乱旋窝中的孤岛,无论外面的声音多么嘈杂,只要站在这里就仿佛能置身事外。 夜炎背起手站在堆满电脑和文件的办公桌前,负责录入资料的士兵漫不经心的敲着键盘,有一个没一个的提问。 “所属。” “ATSF。” “A.T.S.F。” 打字员敲击键盘时,别有深意的一字一顿的念出这四个字母。 “你们就是嫌事情不够大对吧,哪儿有麻烦哪儿就有你们。” “……” 夜炎一言不发,自讨没趣的打字员咂了咂舌,把其他的信息一一录入后不耐烦的在回车键上一敲,复印机特有的声音随之响起,几秒钟后一张代表身份的卡片新鲜出炉。 “ATSF的区域在D区,从这里出门往左转两百米,别走错了。” “谢谢。” 取走卡片,夜炎宠辱不惊的用十分礼貌的词汇结束了对方在自己身上的工作。 两百米的路程几分钟不到就过了,一路上穿过忙碌的营房时,本以为这里属于ATSF的营房也会‘热闹非凡’,但摆在眼前的却是一块最多两百平米的区域,四张床和堆满地的杂物、弹药和武器。 两名士兵正在休息对夜炎的到来连头都没人抬一下。 这种放到自己曾服役的军队中,绝对会被班长揪出来‘特别对待’的内务,带来的是比沙漠和热浪更强烈的不适感,但他也只是微微锁着眉头走到那三人前。 “ATSF第三机动队补充兵,夜炎中尉前来报到!” 自认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像石沉大海,两人中,黄卷发的美国人坐在床上只顾着保养一把狙击步枪,那缓慢的手速就像是在对待人而非物;另外一位黑头发的士兵,背对夜炎坐在弹药箱上,在一个小本子上奋笔疾书,除了不时推一下眼镜外就没有停下来过。 “ATSF第三……” “我说了很多遍了,离婚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正想提起嗓子把之前的话复述一遍,营房门口就传来了参杂了怒意的话音,循声看去夜炎才确认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只穿着军绿色T恤和迷彩短裤的英国人,而他对话的对象是手中海事卫星电话的另一端。 “听着,我现在不想跟你鬼扯,就这样!” 挂断电话,他喘了两口气随手把电话一丢又用力抹了把脸,两分钟后才注意到站在原地一直没说话的夜炎。 “哈,你就是上头说今天过来的补充兵?” “是,ATSF第三机动队补充兵,夜炎中尉前来报到!” 那英国人没说什么,只是上下大量夜炎,这种要把你每一根汗毛都盯出毛病的视线,让夜炎有一种回到新兵营被教官教训的感觉,不过比起严厉的教官,对方的目光显然更加不友善。 [/align][align=left]但平心而论,他的相貌举止绝对当得上三十多岁的可靠老兵这一称呼,但相比衬托其年龄的胡茬和皱纹,那双碧色的眼睛透出的目光———如刀锋一样锐利。才是吸引夜炎目光的关键。[/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当兵几年了。”[/align][align=left]“两年!”[/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听到夜炎的回答后,他从一旁的弹药箱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雪茄用防风打火机点上后,深深的抽了一口对着夜炎的脑袋吞云吐雾。 “普勒斯,你也可以省事叫我上尉,那边那位是我们的狙击手,你可以叫他帕克,别太在乎他的态度,他不是很喜欢和人聊天。” 说着,普勒斯用下吧指了指那个保养狙击步枪的高个子,被他称作帕克的狙击手只是象征性的往后看了夜炎一眼,就好像生人勿进的牌子,贴在了他那张标准的英吉利人消瘦的脸庞上。 “至于那边那个书呆子,魏自清和你一样是中国人,是我们小队的医官,嘿,别写了自我介绍一下!” “啊,是,是!” 刚刚还在奋笔疾书的他噌的一下站起来,转过身连忙站定行礼,此时夜炎才看到那张鼻梁上挂着眼镜,微微发胖其貌不扬的面孔,恐怕这种人丢到大街上几十秒内就能和人群融为一体吧。 “魏自清下士,请多指教!” “夜炎中尉,请多指教。” “你可以管他叫打字机,因为他一整天就知道写些没用的小说……” 说着普勒斯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到夜炎耳边小声道。 “别对他的小说感兴趣,不然他会整天缠着你。” “……” 夜炎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魏自清那张开朗单纯的笑脸,当着面听人说他的悄悄话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负罪感。 “行了,自我介绍到此为止……” “上尉我有一个问题。” “那就一次性问完。” 普勒斯抽了口雪茄,抄起手盯着夜炎催问道。 “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是ATSF的成员吗?” “噢,你的眼睛非常尖很好,的确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当然本部好心的留了一名上校,在二楼的办公室协调我们与多国部队间的支援。” 说罢,普勒斯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夜炎的肩膀。 “放松点新兵,别被这里的沙漠和电影吓到了,我们通常没什么战事,而且你正好错过了上上个月最大规模的追击战,ATSF的大部队已经后撤,这里留下的我们只是象征性而已,懂了吗。” “是!” 夜炎站定大声回答道。 “放松点,有地方让你紧张。” 普勒斯把雪茄叼在嘴里,打开烟盒递了过去。 “上尉,我不抽烟。” “欧,看来你会和打字机相处得很愉快,好了,半个小时后是例行巡逻时间,都准备好。” 耀眼的阳光炙热的空气,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把时间仿佛推回到四十多分钟前,第二次从高空俯瞰这片战乱之地时,视线内那座燃烧的城市就像是地狱的中心,黑色的硝烟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从城市通往天空的烟柱。 机舱内,重金属摇滚乐疯狂的歌词和旋律不停的洗刷耳蜗,哪怕夜炎坐在机舱口也没办法避免。 “巧克力冰淇淋,要吃点吗。” “谢谢。” 夜炎点点头接过了魏自清递过来的冰淇淋,铁盒子冰凉的触感和那点点奶油与可可的香味,就像沙漠中的绿洲让烦躁的内心稍稍得到安宁。 用插在冰淇淋上的勺子舀一块送入嘴里,在甜味扩散的一瞬间仿佛四周都清静。 “怎么样。” “味道很好,你自己做的?” 感受到来着后者期待的目光,夜炎微笑着给予肯定的答复。 “算是,不过做法是我妈妈教我的,我当初来的时候就靠这个才撑下去了。” “那你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不久,才半年多,最开始本来以为是调任到这里当战地医院的外科医生来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到这儿了,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能力特殊来着。” 说到这儿,魏自清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ATSF大部队要准备逐渐撤离了,才让我这样的新兵上来填空,不过来到这里后取材反而容易了,那个我现在正在写小说,是科幻和魔幻题材的,你能不能有空帮我看看。” 看着他热切的视线,夜炎不禁想起了出发前上尉对自己说的悄悄话,嘴角微微一抽。 “我,才来这里熟悉下环境再说。” “啊,这样啊,没事,有空再说吧。” 话语间,视野中飞快倒退的景物终于来到了市区内,那座地狱的中心。 零星的交火声不时响起,街道上的尸体在阳光的暴晒下散发出腐烂的气味,甚至连烧焦的味道都被掩盖,只有在战火中挣扎的废墟记录下了这里曾经繁荣的景象。就着眼前残酷的一幕,夜炎一勺一勺的吃下冰淇淋,喉结不自然的蠕动强忍着胃部不适的翻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适应这里的一切。 “欢迎来到大马士革,相信我新兵,你会喜欢这里的!” 机舱内传来了上尉普勒斯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摇滚乐的衬托下活脱脱的像是战争贩子一样的宣言。 夜炎没有回话,只是把吃空的铁盒放在一边,抱着枪将街道和一些环境信息在脑海中记录下来。 直升机在接近市中心前掉头开始往回,在一片悬挂联合国国旗的营地上盘旋了几圈。 “听好了新兵,这里,就是你眼前这个地方,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能找到不带枪又没艾滋病的女人的地方,联合国人权组织把这里当成是停火的筹码,所以才让我们每天都来这里巡逻。” 听着普勒斯的大嗓门,夜炎把视线往下,在那片满是帐篷的营地内,到处都是难民,偶尔能看到几名医生在救治那些人。视线中,一名红头发的少女在这片混乱的地带里特别的显眼。 “如果反政府军攻击这里,我们一架直升机根本挡不住。” 夜炎收回视线,平稳的道出自己的看法。 “哈,你真聪明,但是那群中东杂种比你更聪明,他们不会给联合国重新开战的借口,他们需要联合国的救济,还指望着那群安理会的官僚去制裁政府军。” 普勒斯用毫不关心甚至有些半开玩笑的口吻回答道,无形的表示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对,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只是命令而已。 这样的想法在夜炎的脑海中顺理成章,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将这不属于自己的想法丢出脑海。 突突突突!! “4点钟方向有密集交火发生!” 枪声几乎是第一时间让夜炎报出了位置,端起枪视线透过瞄具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几十名难民被两辆皮卡车和数倍的武装份子追赶,不断有人中枪倒下,一些人来不及感受疼痛就被大口径的机器子弹撕成了碎片。 嘴角忍不住抽搐,胃部的翻腾让一股压力带着酸味上涌到食道,在快要忍不住那阵恶心时,夜炎只感到枪身被谁用手往下一压。 “冷静,他们没有对我们和营地开枪。” 压下自己的枪口又对自己说话的人,是从上飞机后就一直沉默的狙击手帕克,相较于夜炎手中的突击步枪,他的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更能看清情况,但那张泛着油光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夜炎没有说话只是吞了口唾沫,把视线投向身边的魏自清时,虽然他脸上有一些无奈但还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妄动。 “新兵,呕吐袋在座椅背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普勒斯点燃一支雪茄抽了一口,声音颇有些漫不经心,就像是把这一切当作大草原上野兽在相互狩猎,而人类永远都是旁观者。 燥热的风混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割过脸庞,而夜炎只有忍着这份痛意继续保持沉默。[/align][align=left]一场死亡赛跑就在直升机下的城市上演,难民们拖家带口冲向有联合国蓝盔人保护的区域,而他们身后的民兵,则用武器像玩游戏一样,在比赛谁能更先杀光这群手无寸铁的平民。 联合国的士兵不会开枪,哪怕那些平民在自己眼前血溅三尺也不会,游戏的规则从一开始就无形的套在每个人的身上。 “各单位注意,营地内有车辆被劫持,重复营地内……上帝啊,那辆车冲出去了!” 驾驶员的惊呼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夜炎连忙架起枪透过瞄准镜对营地投去视线,一辆白色的卡车冲破了营地的铁门,歪歪扭扭的行驶轨迹暴露了驾驶员焦急的心态,那辆车不知死活的在道路上划出一个半弧横在了民兵和难民间。 车门打开,一名皮肤黝黑只穿了T恤和短裤的中东人跳下车,扶起一名孕妇,而在他跳下车后大小口径的子弹就将卡车打成了筛子,随后车内的汽油在子弹划过的火花中轰然爆炸,升腾的火球让直升机上的驾驶员,都下意识的往旁边拉动操纵杆避让开那可怕的一幕。 “人群中有孕妇和儿童,请求干涉。” 夜炎沉住气用能盖过螺旋桨的声音吼道,实际上之前他就看到了,但这个时候那个不知名的劫车人出现,给了他一个‘充分’的动机。 “沉住气新兵,他们没向我们开枪!” 普勒斯的回答依旧冷血,不过他打开了左肩上的通讯器,对麦克风大声道。 “鹰巢,这里是超级66,联合国车辆遭到民兵攻击,重复联合国车辆遭到民兵攻击。” “收到这里是鹰巢,你们是否受到直接攻击,联合国人员是否出现伤亡。” “暂时没有,但是……欧见鬼了,有一名医生离开了营地范围,重复有一名医生离开了营地范围!” 在普莱斯充满诧异的声音下,夜炎也看到了他口中那名离开营地的医生,正巧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名红头发的少女。 她穿着淡薄衣物的身影,就像羊入虎口一样冲向交火的区域,虽然她挥舞手中的白色布条,但那显然是不能挡子弹的。 “这里是鹰巢,满足交火条件,重复满足交火条件,人员登陆保证联合国人员安全。” “超级66收到。” 普勒斯挂断通讯,将雪茄丢下飞机,拉动枪栓喀嚓一声将子弹填入枪膛。 “好了伙计们又要开始擦屁股了,帕克留在飞机上掩护,新兵和打字机随我下去营救那个闯祸的女人,眼睛放亮谁吃枪子儿谁就回去请一个星期的晚饭!” 在普勒斯高声的话音下,直升机一侧副驾驶操纵的M134六管机枪吐出火舌发出特有的蜂鸣声,炙热的弹丸拖出一条橘红色的长鞭扫过民兵的阵线,一阵血肉泥土的风暴下,毫无防护的民兵就像麦子一样被割倒。 夜炎抓起机舱内的缆绳挂上钩锁,抛出缆绳双手抓紧垂下的绳索时,才注意到一边的魏自清几次都没能把勾索勾上。 “不要用力往里塞会挂住的。” 夜炎说道,一边抓住他手中的勾索往后挪了下,再往前一送,喀嚓一声卡扣便吻合上了。 “不,不好意思。” 魏自清局促的推了下眼镜,微微发胖的脸随之涨红。 “嘿,别紧张。” 夜炎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笑意。 “冰淇淋做的好吃的人,打枪一定不会差。” “嗯……谢谢!” “10秒!” 驾驶舱内传来的时间倒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机舱内除了帕克其余三人都稳稳的抓住绳索随时准备降落。 “GO!GO!GO!” 普勒斯一声令下,众人一齐顺着绳索降落,夜炎的眼中那片被掀起风沙的土黄色大地就像是在扑向自己的地狱,直到双脚传来地面的触感,生命才像是回到了自己体内。 人员落地后,直升机马上丢掉绳索往另一边飞去,两发火箭弹险险的擦着直升机的边儿掠过天空。 “打字机,你在后面掩护,新兵你和我去救VIP!” “是!” “明,明白了!” 夜炎抬起枪口快速的和普勒斯组成双人队形,身后传来的枪声给自己些许的安心,但四周不时溅起的水泥渣和泥土不停的告诉自己,死亡在这里只有一步之遥。 视线中,那名红头发的少女,准确说是扎着红色马尾辫的少女,和十几名难民躲在一处倒塌的房屋形成的废墟后,子弹就像雨点不停的落在四周,两个坚持不住想要逃命的难民,刚刚跑出去身上就爆开十几团血花。 就是这样生死一线的环境下,那少女还在用身上仅有的医疗包,为难民包扎伤口。 “找掩护!” 普勒斯的声音将夜炎的视线拉了回来,连忙闪身躲入一旁的房屋,眨眼间刚刚还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大口径的子弹打的坑坑洼洼。 听不到自己心脏的声音,更听不到呼吸声,脖子上犹如套着一根不断收紧的绞索,呼吸都变得困难。 “准备好,3..2..1,GO!GO!” 对于耳机内传来的普勒斯的命令,夜炎内心的胆怯在一瞬间占了上风,然而视线内身处自己对面的普勒斯迈出的步伐,让感情的冲动刺激肾上腺分泌出让耳朵发鸣的激素。 在冲出房屋的前一瞬,重机枪的声音突然终止,当房门外炙热的阳光再次照射到皮肤上时,夜炎才看见刚刚操纵皮卡车上重机枪的民兵,脑袋爆出一团红白相间的血花倒了下去。 “火力压制!” 普勒斯的命令再度传来时,夜炎没有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急促精确的短点射撂倒了几名躲闪不及的民兵,大着胆子挺身出来攻击的倒霉蛋也被后方的掩护火力射倒,两名民兵试图爬上皮卡车时,两发子弹精确的打穿了他们的胸膛,尸体就像断线的木偶从车上滚下。 距离目标最后十米时,夜炎取下了胸口上的烟雾弹拉掉保险用力一扔,喷出烟雾的罐子滚了一圈在红发少女躲藏的掩体前拉出一道烟幕。 夜炎压低身形加快脚步冲入掩体后,而那红发的少女还在埋头给难民处理伤口。 “女士,我是来带你去安全地区的。” “快过来帮我按住他的伤口!” 那红发少女头也不回的大声道,一边从医疗包里抓出一支针剂。 “女士,你现在需要马上撤离这里……” “快点,不然他会失血过多!” “我……” 夜炎剩下的半句话,被源自于少女那双茜红色的认真目光给顶了回去,只能咂咂嘴把枪背在身后,伸手捂住了她身边一名难民的血流如柱腹部。 浓重的血腥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冲鼻子,光是从掌心传来的触感就明白,他被一发七毫米子弹击穿了腹部。 “把我的妻子……带走,求您……” 被血染红的嘴用憋足的英语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那难民没有力气抬起手只能用目光指向一边,夜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坐在另一边昏迷不醒,头部的淤青说明了原因。 “把手放开。” 少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刚放开手她那双染血的纤细手臂,用十分熟练的手法将难民的腹部简单包扎起来。 “他是劫车的那个人对吧。” “我知道,但他也是我的病人,身为医生我不能放弃他。” 包扎完毕,少女抬起头和夜炎对视,本应该属于青春期少女的脸颊此时沾满了血沫子,让人不由得心疼但她却没有露出示弱的表情。 “见鬼了,你们在这里磨蹭什么,那群民兵又要扑过来了!” 掩体外很快就传来了普勒斯的声音,刚刚因为狙击手和烟雾弹压制而减弱的枪声,又开始有了密集起来的势头。 “我来扶他,那边的平民会负责搀扶孕妇,士兵先生,你和你的同伴只需要掩护我们就可以了。” 说着,少女直接扶起那难民,孕妇也被其他逃难的人搀扶起来,完全没有给夜炎选择和谈判的余地。 “好吧,但是你要听我的指令,明白吗。” “嗯。” 看到少女点点头,夜炎也不再多说,取下最后的一颗烟雾弹拔掉保险用力往外一丢。 “跑,跑起来!” 夜炎一边开枪一边退出掩体,四周不时溅起弹片和水泥渣,很快弹夹就被打空,卸掉空弹夹换上子弹时,胸口忽然像是被棒球棍击中一样,往后退开半步将身体掩藏在一根水泥柱后,明明没有疼痛心里却忍不住慌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枚步枪弹嵌在了防护最厚的胸口防弹插板上。 “喂新兵你没事吧!” “没事。” “超级66,这里是直升机,我们已经耗尽机枪弹药,同时200米外有第二波民兵正在靠近你们的位置,请尽快撤离。” “超级66收到,我们会尽快撤离。” 不容乐观的行事从耳机中传来,夜炎做了两个深呼吸将不好的预感压在心底后,在突击步枪下挂的榴弹发射器内填入一枚弹药,在闪身离开掩体的瞬间,对准一辆皮卡扣动扳机,肩膀在感受到十足的后坐力后,榴弹在半空划出完美的弧线一头扎入皮卡淡薄的车身,随后爆炸的火焰引爆了汽油,一道亮红色的火墙绽放民兵中心。 ————至少能争取几秒。 这样的想法在夜炎心中萌生,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两发子弹穿过火墙击中了搀扶孕妇的难民,其中一个人痛苦的呻吟着倒下后,另一个人也崩溃了,他丢下孕妇在死亡的催促下发狂的往前跑。 夜炎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两发火箭弹呼啸着在身边爆炸,飞溅的浮土碎渣瞬间将自己淹没,哪怕火箭弹是用来击穿装甲的聚能战斗部,爆炸的震动也把身体掀飞到一边。 耳朵边就像有万千锣鼓在敲打,模糊的视线中充满了硝烟和火焰。 “别躺着新兵,赶快起来!” 普勒斯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紧接着夜炎就感觉身体被一只手抓着站起来。 “还能走路吧!” “嗯。” 夜炎郑重的点了点头,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把视线投向刚刚孕妇跌掉的方向,完全没想到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喂,打字机你在做什么!” “报告上尉,我负责孕妇,你们掩护VIP!” 在普勒斯的惊呼下,只见魏自清搀扶起孕妇,在枪林弹雨中往营地的方向跑。 “收到,我和上尉掩护你。”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夜炎没有更多的顾虑遵照最优的判断做出回答,同时背对营地一边后退一边抬起枪口对民兵的方向扣动扳机。 “见鬼,帕克你听到了吧,继续掩护我们,别让那些重机枪再响起来!” 普勒斯碎了一口,但还是和夜炎组成队形边打边撤。 忽然间营地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原本气势汹汹的民兵一下子就被压了回去,随后两辆车门上印着联合国标志的吉普车冲了出来,一辆停在红发少女和魏自清身边,一辆则停在了夜炎和普勒斯身旁。 车门被里面的联合国士兵推开,不用说夜炎也明白了,打光弹夹里最后一发子弹便一把抓住车门一跃而上,在关上车门的一瞬,一种重生的错觉抽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呼——” “还习惯吗,新兵。” 说着,普勒斯点上一支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比演习的时候要困难。” 夜炎换上一个弹夹,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正说着一根雪茄被丢在了自己胸口上。 “不会抽就学着抽,在这里一点嗜好都没有迟早要被逼疯的,相信我。” “我尽力。” 丢出不置可否的回答,夜炎将那根雪茄收在衣兜里。转眼间吉普车已经掉头驶入营区,枪声也变得稀疏起来,车门再度打开他没做什么犹豫直接下车,却看到另一辆吉普车上,魏自清被人从车内抬上了担架,左肩还包着绷带。 “你中弹了?” 夜炎连忙凑过去,只见血迹将绷带染得一片鲜红。 “没,没事,只是穿过去了。” “别说话了,我马上给你进行手术。” 红发少女打断了魏自清的话,一边举着盐水袋跟在担架旁。 眼看担架就要被抬入医疗帐篷,夜炎也不好继续跟上去,忽然间一个问题涌上他的脑海。 “喂,你叫什么名字!” “夕红。” 少女稍稍一停,红色的马尾在这股燥热的风中荡起微妙的旋律,随即她清脆的话音将那个名字随风传来。 “斜阳夕红。” “别操心了,那小子的命硬着呢,过去的半年多也吃过两次枪子儿,每次都是贯穿伤运气好的不得了。” 身边又传来了那大嗓门和雪茄的味道。 “对了,我一会先坐直升机回去,新兵,你就留守这里到晚上,手术结束后我会让直升机来接你们。” “明白了。” 夜炎从夕红身影消失的地方收回视线,草草的点了点头。 此时,直升机姗姗来迟的降落在营区内的停机坪上,掀起的风沙让他忍不住遮住了脸。 视线中,普勒斯走上了直升机,临走前还给自己丢下一句忠告。 “别碰这里的女人,如果你不想吃联合国的官司的话。”[/align][align=left]看着直升机离去的一幕,夜炎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刚才生死一线的场景又历历在目,双手还忍不住发颤。 “那个,先生谢谢您。” 一阵憋足的英语从身边传来,看过去才发现是一名难民手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自己,那张饱经战火摧残的脸上除了伤疤和疲劳外,就剩下那道努力挤出来的笑容了。 “没事。” 接过水夜炎有些木讷的点点头,此刻脑海里忍不住响起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些救人一命的英雄是如何在记者的采访下感慨,但此刻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比起活下来的人,回忆中占据位置更多的却是死去的人。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扭开盖子猛灌了一口,后来干脆倒在脸上才稍稍让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少了一点。几分钟?几十分钟?夜炎不太分得清过去了多久,在一段时间的等待后,医疗营帐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一身手术服的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取下口罩和手套,最后才脱掉头套让那头红色的马尾辫解放了出来。 “手术结束了,你的同伴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啦。” “谢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没问题,请便吧,另外要提醒他按时吃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一边脱下不透气的手术服,夕红还一边笑着提醒道,俏丽的脸颊上虽然粘着点点血迹,但并没有让那笑容因此减色。 “你,冲出去的时候,不害怕吗?” 起身的夜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问道。 “怕,怎么不怕,但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害怕也要去呀。” “是吗,抱歉是我多嘴了。” “没事,快去看看你的同伴吧,他很勇敢。” 对话在两人间的对视中画上句号后,夜炎撩开营帐的幕帘,视野内左手边最后一张病床上肩膀包着绷带的魏自清,还津津有味的在本子上奋笔疾书。[/align][align=left]“就这么放不下笔吗,还是说是准备写给女朋友看?” 夜炎走到病床边抬手指了指魏自清正在书写的小说打趣道。 “啊中尉,不,不是那样的,只是个人爱好而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本子合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刚才你很勇敢,如果不是你那人的妻子就没命了。” 说着,夜炎抽出一张凳子坐下,听到夸赞的魏自清更不好意思,甚至露出更局促的表情。 “我差点托了大家的后腿,上次就是这样被骂了,上尉总是给我说,用这里一千个人的命也来也换不了自己一条命。” “那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时候是中尉在我的位置,中尉……会怎么做?” 魏自清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手指时不时拨弄合拢的书页。 “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替你做决定,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如果你不去救那位孕妇VIP可能会自己冒险,你的选择杜绝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是,是这样啊。”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过几个小时直升机会过来接我们,你先好好休息。” “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屁股才刚刚离开凳子不想魏自清又提出问题,夜炎便坐好沉默着示意他说下去。 “中尉是,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准确的说,中尉为什么要参军?” “哈,我当你要问什么,我的父亲是军人我就顺理成章了,倒是你,怎么来这里的。” “啊,那个我的话,是因为家里人老是说我做事情胆子小,说去部队锻炼两年就好了,而且说我老是在家里写什么小说不务正业来着。” 魏自清回答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目光,摸了摸鼻子像是掩饰某种感情一样。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你以后写完了能出书的话,我一定会买一本的。” 夜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是没料到这么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对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完全没有刚才局促和尴尬的感情了。 “那,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加油的!” “啊,你有这分心,我不打扰你写字了,一会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就在门口。” 被这突然而来的热情冲的有些发愣的夜炎,连忙借口出去,后者也没挽留而是更加努力认真的在那个本子上写了起来。 离开营帐,硝烟和血腥的味道立刻将自己包围,仿佛刚刚闲适的谈话只是做了一场梦,太阳开始西沉,那炙热的光线也像是被这片城市流淌的鲜血蒙上了不属于自身的色彩。 “这才,第一天啊。” 望向天空,夜炎自言自语道。 大马士革外围多国部队基地,ATSF行动办公室。 六十多平米的空间内,堆满了文件后仅容得下一张办公桌和一张供人使用的椅子。办公桌上的铭牌,一行金色的英文昭示着办公桌前那位将军的身份。 ATSF前线指挥官。 “交火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程序上没有什么问题,但出现了伤员?” “是将军,不过现在伤员已经得到医治,只是轻伤。” 普勒斯站定在桌前一板一眼的答道。 “那就好,现在是缺人手的时候,把这种零阵亡的情况保持下去。” “另外将军,我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我三星期前提出的提前退伍申请。” 听到普勒斯的提问,将军看了他一眼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很遗憾,我不能给你通过。” “那我会继续提出申请。” 普勒斯没有做出更多的疑问,只是面色坚定的把文件收回。 “你还有半年就可以退伍了,用得着慌这一两个星期吗,我明白你的家庭有特殊情况,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 “如果我不能在下个月之前回去,我会失去我女儿的抚养权。” “放松一点上尉。” 将军将一盒古巴雪茄递了过去,见普勒斯完全没有抽烟的心思,也不说什么就放在他面前。 将军将一盒古巴雪茄递了过去,见普勒斯完全没有抽烟的心思,也不说什么就放在他面前。 “情况不一样,我会继续申请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容许我告辞了。” 正欲转身离开的普勒斯却被将军叫住,他停下脚步只见将军点燃雪茄抽了一口,没有了之前上下级谈话间僵持的气氛。 “明天是停火日,到月底为止政府军和民兵都不会再交火,至少名面上是如此,届时武装巡逻的安排会有所降低……到时候可能,我是说可能。” 将军吐出一口云雾在‘可能’二字上加了重音。 “可能会有几天休假,我会帮你留意下的。” 普勒斯原本有些黯淡的目光顿时目光明朗起来,他立马站定敬了个军礼。 “谢谢将军。” 日落将近,燥热的空气被夜晚的寒冷所取代,当直升机掀起风沙落在基地的停机坪时,就会感觉白天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 “要我扶你吗。” 夜炎对机舱内的魏自清伸出手,后者摇了摇头露出代表‘没事儿’的憨笑后,便跳下飞机深怕被扶着一样。 回到基地内,寒冷和风沙便被阻隔在外,一股回到家的暖意从心底涌起。 “臭小子,你再这么不知死活,上帝也保不了你了。” 普勒斯坐在铁箱子上,笑骂着将两瓶啤酒丢了过来。 “啊,对,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魏自清慌慌张张的抱住正好砸在胸口的酒瓶,差点还没接住。 “这是酒?” 夜炎接过瓶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而冰冷的触感和玻璃瓶上英文的字样以及那股透过瓶盖能问道的酒味,都在说明自己手中的瓶装液体绝对不是可口可乐。 “放心,这是百分之百的啤酒不是愚人节的整人饮料,而且一到了晚上就是那帮美国人的时间了,我们不会有工作。” “可这也太……” “放松新兵。” 像是为了证明没什么关系,普勒斯说着猛灌了一口酒。 “今天我们可是拯救了联合国重要人员的英雄,庆祝一下而已。” 夜炎抿抿嘴没说什么只是拿着酒瓶,也没有要拧开的意思,就这么回到自己的床铺坐下。 有些微醉的普勒斯勾着魏自清的脖子,一边劝酒一边说着有些口胡的话,被夜炎选择性的过滤了,和气氛格格不入的他只能把视线挪向其他地方,无意间撇到狙击手帕克书中那本被他不停翻动的圣经。 “你在……祈祷?” 夜炎稍微斟酌了下用词,对帕克问道。 “我在找一个名字,你信么。” 那张消瘦的脸庞上,有些干裂的嘴唇吐露出冰冷的回答,他甚至没有抬头,表现和言语都充满了逐客令的味道。 夜炎没有去自讨没趣,放下酒瓶干脆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试图把今天见识到的那残酷的一幕幕都埋藏在心里,但挥之不去的依旧是那血肉横飞的一幕还有————那留着红色马尾辫的少女。 凄厉的警报声随着第二日清晨的霞光带来了早安的问候,从不太深入的睡梦中醒来的夜炎,发挥了自己在部队里训练的精神,第一时间穿好制服,整备好武器。 “搞什么鬼,不应该马上是停火日了吗,怎么会拉警报?!” 普勒斯连忙套上自己的制服,不满的大声道,而很快基地内的寻人扩音器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各作战小队,请立刻到作战会议室报道。” “见鬼。” 普勒斯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埋怨表情,后牙槽摸得嘎嘎作响。 “都听到了吧,所有人都给我去会议室集合!” “是!” 夜炎站定大声应了一句,似乎是因为昨天战场上残留的肾上腺素还在体内循环,此时在警报声的催发下竟然一点倦意都没有了。整理好着装,一行人快步来到会议室,而这里早就已经是坐满了来自各国的士兵,光是看制服上的肩章就有六个国家以上的区分。 会议室正中央最前处,一块巨大的投影幕上呈现着大马士革的市区地图,一名将官用指挥部不停的圈出上面的地形,并向不同的部队宣读指令安排,每宣读完一支部队的,那支部队就会当即离场。 ————事态严重了啊。 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不言而喻,而这种争分夺秒的会议方式,夜炎已经完全能读出背后的含义了。 “ATSF小队,你们的任务是营救昨日夜间被偷袭的联合国医疗营地中,唯一的一名幸存者,斜阳夕红医师。” 边说着,将官用指挥部圈了一下地图上一片红色的区域,而那旁边就是斜阳夕红的照片。 听到这个名字,夜炎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但至少没有证明死亡的结果,又让心里松了口气。 “营救到目标后,前往卡拉辛广场,那里有直升机接送你们和目标回来,武器可以随意使用,但是记住从现在开始距离停火日还有十个小时,十小时后基地将无法派遣任何支援兵力,明白了吗。” “明白,长官!” 简单的回答落下了命令的句号,普勒斯敬了个礼便带头离开,如果不这么做恐怕接下来进入的队伍就要站着了。 “听好了,我给你们一人半小时整备自己的武器,每个人都带双份弹药和夜视装备,准备好了就在A区停机坪集合。” 回营房的路上普勒斯边走边大声命令道,在一个岔路口他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上尉,你去哪儿?” 夜炎看到这样反常的举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战场上没有厕所。” 一本正经的丢下这句话,普勒斯的身影便在下一个拐角处消失。但夜炎依稀记得那里应该不是去厕所的方向。 他随即摇了摇头将没用的遐想丢开,继续赶路,这个时候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 半小时的光阴不足以让太阳升到头顶,浑浊的天空上阳光透着令人不安的火红,一架架升空的直升机就像奔入尸山血海的铁棺材。 激烈的交火声,爆炸声不停从城市的方向传来,哪怕是身在基地也能感受到那份令人胆怯的震动。 十分前就坐在机舱内等候的夜炎,低头看了下表,30分钟的倒数正好归零,而也正是这个时候普勒斯全副武装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当他翻身爬上飞机时,夜炎还能从那张被战场刻下了皱纹的脸上,泛着一丝的烦躁与……遗憾。 “起飞吧!” 刚上飞机,普勒斯就用力拍了拍驾驶舱的隔板,大声道。 “收到,坐稳了这次可能会有点颠簸。” 螺旋桨旋转了起来,升空的直升机汇入了天空中不停驶向城市的机群,夜炎再次往那座在战火中挣扎的城市望去时,升腾的烟柱从城市各处冒出,每一个出口都有大量的难民聚集,那些从高空上看去就像蚂蚁一样的人类,此时比蚂蚁更惊慌的想要逃离自己曾经生活的家园。 “感觉很稀奇吗,新兵。” 又抽上雪茄的普勒斯,吞云吐雾着用半调侃的语气问道。 这种对人命的调侃多少让夜炎皱了皱眉头,不过对此也没有什么看法的他,只是沉默着不做回答。 “从内战开始后,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年年每天都是这样子,你以为昨天就是最坏的了?” “我只是想完成任务,早点结束而已。” “很好,保持你现在的心态新兵,你会需要它的。” 说罢,普勒斯专心的抽自己的雪茄,啪嗒啪嗒的吸气声像是要赶在什么事发生前把雪茄吸光,而这或许无心的动作让机舱内的气氛更加紧绷。 夜炎也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从那残酷的景象中收回,拉了拉有些让自己发闷的领口。 “中尉。” 身边传来了熟悉而青涩的声音,夜炎转过头去才发现魏自清将一片口香糖递给自己。 “昨天冰淇淋没做好,用这个代替吧,不过要慢慢嚼不然一会就没味道了。” “谢谢。” 接过口香糖填入嘴里,在口中扩散的薄荷味多少驱散了那股烦躁和紧张,扫了眼机舱内,狙击手帕克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而随着与城市的距离缩短,浓烈的硝烟味和激烈的交火声也让人无心再说什么打趣的话。 直升机掠过一处满是弹坑尸体的营地时,弯曲的旗杆上,那面燃烧的联合国旗帜还和昨天一样迎风飘扬。 将美国、欧洲、亚洲各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和盘踞在城内的民兵做对比的话,夜炎只会得出‘用太阳去和萤火虫做对比’这样的比喻,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占据绝对制空权的联军,对付这样的民兵无论如何都应该有绝对的胜算,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却并非是这样的画面。 来自不同国家的直升机,就像火山口上飞行的候鸟,要避开火山喷射的熔岩又要将自己的乘客平稳的放在这片混乱的旋窝中,热诱弹拉出的白色烟幕,在城市上空组成了一幅幅天使展翅般的画面,防空飞弹在天空爆炸出一团团火花,两架直升机就在他的眼前被一发导弹击中化作一团昂贵的火焰坠落而下。 没有空中炮艇的支援,没有地面部队的掩护,冒着敌人密集的防空火力进行低空机降,如此无法理解的战术此刻却在眼前真实的上演。 ————“不应该这样。” 如此的想法在夜炎心中萌生,然而在他的视线中,机舱内没有任何人对这种情况表示惊讶或愤怒,普勒斯一如既往的抽着雪茄;帕克端着狙击枪面无表情的警戒;而魏自清虽然表情上有些不适,但还是抓着武器一言不发。 “嘿,新兵!” 普勒斯的大嗓门将夜炎的注意力拉到他的身上,他咧着那张蓄满胡茬的嘴笑得很难看。 “今天是正式的,欢迎来到叙利亚!” 话音落下的一瞬,子弹叮叮当当打在机舱外的声音随之传来,直升机往后一仰停下前进,在一处街道上悬停。 “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晚上见!” “你别迟到了就好,现在所有人下降!” 普勒斯发出命令时,夜炎反倒是顿了一秒,深吸了一口气后迅速将绳索抛下,立马双手双脚保住绳索用标准熟练的动作挽回自己的‘失误’。 四人刚刚落地,帕克就踢开了一边的房门快步往内转移,他的任务是占领制高点,夜炎如此推断。 “听好了,其他国家部队的闲事不要管,我们只管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明白了吗新兵。” “是!” 夜炎应了一声,普勒斯也并没有心思去确认他是否真的动了,便打了两个前进的手势,队伍很快就在街巷内移动起来。 枪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整个城市都在和自己为敌,夜炎只感觉这不是在往目标移动,而是在子弹打死自己前逃跑了。 “卫星传输了VIP的最新位置,她就在我们搜索区域的一栋名叫‘莫卡’的酒店里,那附近有三十人不等的民兵。” 耳机里传来了帕克的通讯,熟悉的声音让夜炎安心不少,但透露的信息又让心悬了起来。 “明白了,你找地方掩护我们,优先干掉重武器,剩下的我们三个人尽量解决。” “OK,祝好运。” “你也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不言而喻,有此预感的夜炎检查了下武器的状况,塑料弹匣茶色的外壳可以清晰的看到,黄铜色的子弹静静的被压在里面。 几分钟的路程后,那栋大门口顶着‘莫卡’招牌的酒店出现在视野中,顶层已经被大火吞没就像一支蜡烛一点点的被烧尽。 酒店里已经没有任何住客,但那些试图躲入这里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都变成了堆成一堆的尸体,枪杀他们的民兵不愿意浪费汽油,就这么让尸体暴晒在阳光下腐烂。 夜炎靠在一根柱子上,捂着嘴强忍快要涌上喉咙的呕吐物,用鼻子大股大股的吸入浑浊的空气将呕吐感压了下来。 夜炎很快将目光转移到普勒斯身上,果然作为队长的普勒斯很快就做了几个战术手势,将三十多名敌人分成了四个部分,其中八人被分给了他。 随即,普勒斯张开五指一秒一根的缩回手心,时间在夜炎的眼中随之变慢,肾上腺素过量分泌导致的耳鸣提前出现在身上。 倒数归零的瞬间,普勒斯最先探出身,拔掉一枚手雷的保险销,用力一掷那手雷精确的落在一辆皮卡车下,随之而来的剧烈爆炸打碎了沉默。 升腾的火球带着热浪扑面而来,夜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试图让他胆怯的躲在柱子后不要乱动,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必须行动。 咬紧牙槽探出身,在为下挂的榴弹发射器填入一枚榴弹同时,短促的扣动扳机,用四发精确的短点射干掉了分散在外围的四名敌人,血花在敌人身上爆开的一瞬扣下榴弹发射器的扳机,就像昨天一样枪榴弹划出完美的弧线跃入人群,随之掀起的爆炸直接让残肢内脏被掀飞到四处。 几声爆炸过后,夜炎快步的趁着掩护转移到射界更开阔的一处花坛,早就枯萎的鲜花又被子弹犁了一遍,他压低身形从侧面探出枪口,目光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一名开枪的敌人。 哒哒哒! 短促的枪声后,瞄准镜后的那人就像断掉的木偶仰面倒下,然而四周不停响起的枪声催促自己继续开枪,继续杀人,直到杀光最后一个敌人。 轰! 又一阵震耳的爆炸声从对面传来,已经对胜利失去信心的民兵四散逃窜,几个全身着火的到处打滚最后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包围入口,防御阵型!” 普勒斯的大嗓门再次将夜炎的神经从敌人惨状上拉回,他连忙快步跑到酒店入口左侧,在一辆汽车残骸后掩住身形架起步枪,厌了口唾沫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很快,伴随着一阵阵当地话的呼喊,十几名民兵就像没头的苍蝇冲着过来,子弹不留情的撕开他们的身体,血液眨眼间就染红了通往旅馆内的台阶。 十几秒的沉默后,普勒斯才打出了往前的手势,夜炎小心翼翼的走出掩体,踩上染血的台阶,目光一遍一遍的扫过满地的尸体确认没有人能活下来。 在那些尸体中,一些稚嫩的面孔不可避免的闯入视线,但他们手中的武器一点也不比成人‘稚嫩’。 “安全。” 收回目光,夜炎泄气般的放下枪口大声道。 “一层一层的搜索,梯队掩护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跨过尸体的普勒斯用一沉不变的口吻命令道,就像他真的已经见惯了一样,至于魏自清他更像是有什么也不敢说出来一样,把感情压在心里。 然而,当真正进入旅馆后,夜炎反倒要感谢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如果不是那样或许在这里面看到的一幕幕会让他更加想吐出来。 ————在这里,会有人还活着? 他走在血染的酒店内,每一步踩在血液上发出的沾粘声都让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复述一遍。 “这里是帕克,我在酒店3L发现了有一间房还有幸存者,应该是在左手边的位置,里面有一男一女,女的和照片上一样红色的马尾辫,男的应该是当地人看样子受了伤暂时没有发现武器。” “收到。” 普勒斯压低声音应了一声后,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头顶的楼层,而夜炎稍微的在心中松了口气。 来到那扇唯一紧闭的门后,夜炎迅速靠在一边的墙上,和普勒斯对了下目光点头确认后,后者上前一脚把门踹开,夜炎带着魏自清迅速突入到房内。 “不要开枪!” 几乎是在夜炎将枪口指向那名受伤的当地人时,房内的夕红便惊呼道,而此刻夜炎也认出了那名胸口还缠着绷带的男子。 “是你?” 就在昨天,他眼前的那当地人还劫持了联合国的卡车去救自己的妻子。 “不要开枪,是他带我逃离营地的。” 夕红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枪口,染着血污的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冷静,冷静。” 夜炎放下枪,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那柔软的皮肤让他有些不敢用力。 “我们是来救你的,不要惊慌。” “呼,唔,嗯,太好了,只是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会在这种地方……” 她强忍着那双红色的眸子中不停打转的泪花,看着这一幕夜炎忍不住掏出一张备用的纸巾,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们终于来了,那些民兵差一点就要找到我们了。” 夕红身后的男子捂着胸口吃力的站起来,夕红想要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并拒绝的摇了摇头。 “我还要去找我的妻子,医生她就……交给你们了。” “等一下!” 夕红还是叫住了他,并走到魏自清跟前。 “你有止疼药吗。吗啡也可以。” “有,有是有,可……” 被夕红认真的表情压倒的魏自清,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普勒斯,后者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 得到同意后,魏自清才从药包里翻出一支止血剂和吗啡。 “谢谢。” 结果药品郑重的道谢后,夕红才走到那当地男子的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将这两支药塞在他手中叮嘱道。 “如果你找到了你的妻子,就往南门走,那里有联合国接应的人员,他们会保护你和你妻子的安全。” 那男子神色感激却又复杂,最终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说了句保佑的祝福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炎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充满了脑海的尸山血海中一缕阳光融落在了那里。 “我们走吧,斜阳医生。” “别叫我医生啦。” 夕红转过头,挂着泪痕的脸颊露出单纯的微笑。 “叫我夕红就好了。” “超级66呼叫直升机,我们已经营救成功,VIP就在我们身边,请求准备撤离。” “直升机收到,5分钟后我会在汇合点降落,请尽快赶到汇合点。” “收到。” 夜炎护着夕红的身子跟在队伍中间,耳机里传来了普勒斯和直升机通话的声音,‘马上就能结束了’这样的想法在心中萌芽。 撤离地点是一处小广场,当夜炎一行人赶到这里时,一些其他国家完成任务的士兵同样聚集在这里,不太高的土墙上架起了两挺机枪。 一路狂奔的夕红,刚一停下脚步就一副要摔倒样子,夜炎连忙扶住她将自己的水壶拧开递过去。 “咕噜咕噜,咳咳!” 接过水壶猛灌了一口的夕红,一下子咳了出来。 “慢点喝,现在不用着急了。” 说着,夜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一会狙击手帕克也出现在了营地里。 一架美国人的鱼鹰直升机停在停机坪上,而此刻那架今天搭乘的直升机也正好来到了这里,只是停机坪被鱼鹰巨大的身影所占据,原本能停两架直升机的地方,全被一架直升机占了。 看着那架直升机,夜炎正想腹诽点什么,忽然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呼啸声。 那是在演习时许多次听到的————100mm以上炮弹落下的声音。 他黑色的瞳孔骤然猛缩,双手几乎是凭借本能的反应抱住夕红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压让她和自己都蹲在地上。 水壶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在水花洒落地面的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不偏不倚的在停机坪中央爆开。 普勒斯也是同时间反应过来,然而他至来得及喊一声趴下,身体就像其他人一样被气浪掀飞到一边。 夜炎只感觉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到在地,剧烈的耳鸣声音充满了大脑,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一样不听使唤,他用尽力气拍了拍脑袋,尘土便散落下来。 当模糊的视线再度清晰时,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女早已不省人事。 ——冷静,不要慌。 夜炎微微定神,用手指摸了下她的颈动脉后,方才松了口气,又检查了下口鼻耳朵,最担心的出血现象也没有发生。 将她轻轻的横抱起来走向一边一面厚实的土墙后,把她放在墙角靠住后,夜炎便快步返回爆炸的中心,目光扫视整个现场。 那架几千万美元的直升机已经变成一团燃烧的废铁,已经有被震倒的士兵相互搀扶着爬起来,而一些人则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见鬼,其他人怎么了!” 视线中,普勒斯是第一个被他看见的同伴,而其余两人也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虽然狼狈但好歹没有成为倒霉的那几个。 “我还好上尉。” 夜炎走过去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回答道。 “我没事,但狙击枪可能会受点影响。” “咳咳,我,我也没事。” “所有人,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弹药,还有VIP呢?” “昏过去了,我刚刚将她放在一边的墙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说着,夜炎指了指墙角边上还昏迷中的夕红。 “好,这鬼地方不能呆了,新兵你带上VIP,其余人撤离这里。” 普勒斯的命令毫不迟疑的执行下去,夜炎将夕红的身体再次抱起,加快了脚步,这时才发现怀中少女的身体——很轻。 “超级66呼叫直升机,听得到吗,停机坪全毁了,我们需要前往B地点进行撤离!” “否决,民兵的防空火力很强,我已经联络总部,他们在重新安排撤离路线。” “该死的,我们已经救到VIP了,她情况很不好,已经陷入昏迷,如果得不到医治你们就让那群官僚等着收尸吧!” “在你们西南方,有一处美国人的临时据点,你们去那里等待进一步指令,完毕。” “好吧好吧,见鬼!” 以普勒斯的骂声画上句号的通讯,所有人都听的分明,此刻整个城市都沸腾着枪炮声,大口径炮弹坠入地面时的怒吼让地震般的震动不时从脚底传来。 不觉间,炙热的阳光已经升到头顶,汗水混着尘土浸满了衣襟,夜炎已经放弃了用手去擦拭,任凭阳光将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烤化。 或许是之前的倒霉换来了现在的幸运,一路上没有发生一次像样的交火,除了爆炸声不时从远处传来外,当夜炎看到那座被美国人驻守的三层小楼时,他没有扣动一次扳机。 “不要开枪,我们是ATSF的小队,这里有伤员!” 普勒斯冲在最前面,高举双手大喊道,楼内的美国人迟疑了一会才让士兵挪开门口的路障。 夜炎抱着夕红赶紧冲进了房屋内,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沙发上。 “让我来看看。” 刚一放下,魏自清就自告奋勇的凑上去检查,此刻夜炎才想起来这个看上去有些胆小的小子是自己队伍内的医疗兵,而恰好自己来之后第一次遇上队员受伤还正是他自己。 “……嗯,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别太勉强自己了。” 夜炎拍了拍他肩膀,正想去拿自己的水壶才想起已经掉在了之前的停机坪。 “没事,都……习惯了。” 魏自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鼻子。 ————习惯了吗。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夜炎,只能自顾自的找个位子坐下,明明平日武装越野多远都不会觉得撑不下去的双腿,现在已经感觉像是要废掉一样了。 屁股落到椅子上时,夜炎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全身随着神经的放松而垮了下来,恨不得就这样坐一辈子。 睡意不受控制的涌上脑海,揉了揉太阳穴咬着嘴唇用疼痛给自己强打精神,不得已只能扫视室内把精神击中起来。 魏自清还是一如既往的见缝插针利用这点休息时间写他的小说,帕克应该是去楼顶了所以这里没看到他,而普勒斯则在和几名美军军官,在一张地图旁讨论着什么。 外面忽的传来一阵骚乱,夜炎顿时倦意全无,警惕的端起枪口时,从入口方向一名胸口还缠着绷带的当地男子被两名士兵压了上来,士兵们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直接将他粗暴的往前一推,恨不得直接开枪了。 “嗯,怎么是你。” 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比起上一次见面时多了不少的疲乏和惊恐,他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那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夜炎身上。 “巡逻小队在附近发现了他,鬼鬼祟祟的我们怀疑他是民兵那边的哨兵。” “不,不是的,我,我……” “好了,你们先把枪放下,我来问他。” 说着,夜炎走到那人跟前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目光。 “我和我的队友救过你和你妻子的命,所以我不希望你会撒谎,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我的妻子她伤了腿又渴又饿,我能出来找,是,是真的!” 那双充血的眼睛散发着颤抖的目光,而身体则抖的更厉害。 “放他回去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民兵很喜欢用这些人当探子。” 一名军官走过来一边将一把手枪上膛,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 “不,我真的是来找食物的,啊,对,那位医生,她可以为我作证,我今天从民兵的枪口下救了她!” 那男子抬起手指向昏迷中的夕红,不过这样一个动作很快就换来了枪口的威胁,他便双手抱头不敢乱动了。 “等一下。” ————对,这是谎言,一眼就能看穿。 夜炎站起身,用眼神指了指身后还在半昏迷中的夕红。 军官也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把手枪收起来挥了挥手。 “带他出去。” 等到那人被拖出去后,军官才问道。 “我本来以为你一定会极力阻止我。” “他撒了谎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夜炎吐出一口浊气手理了理装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男人对于救了我们的VIP斜阳医生那一点并没有说谎,然而当他看到斜阳医生时一点都没有意外她陷入昏迷,就好像从她昏迷时就一直知道这个事情一样。” 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夜炎便转过身回到那张椅子上揉了把脸闭上了眼睛。 碰碰。 两声枪响透过窗户传入耳朵,而夕红也像是听到了这声枪响,发出两声不明所以的呜咽。[/align][align=left]那人是从一开始就是民兵的探子,还是中途被民兵胁迫,以及自己或许能救下他等等的可能性,他都不想去思考了,他只想接下来的时间能证明自己是做对了。 太阳的光辉渐渐变暗,战火中的大马士革再度沐浴在仿佛燃烧的斜阳中,数小时的平安似乎在证明刚刚的行为是正确的,然而漫长的等待却没有等来总部的撤离信息。 入夜前的最后一小时,焦急的等待中,众人才从一个公共频道内听到了令人绝望的信息。 “今日,2019年,7月16日,联合国驻叙利亚大马士革联军总指挥,及参谋联席会主席共同宣布,从今日18时整点开始,进入为其一周的停火日,期间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将停止交火,并称稍早之前为了撤离联合国人员而进入的维和部队,已经全部撤离完毕。” 这条讯息就像落入池塘的石块,随之而来的争论分歧以及各种各样的讨论,夜炎已经没心思去管,而这本来也是身为队长的普勒斯的工作。 入夜后,他主动申请去楼顶放哨,而魏自清也这个好和他一个班次。 夜炎带着夜视仪扫了一遍附近没有发现问题后又取下来关掉,需要节省出必要的电力,他瞥了眼一边的魏自清,放哨时对方道不至于开小差去写小说,认真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联队里还是个新兵的时候。 “我有个问题是关于帕克的,可以问下吗。” 还是不适应这静得让人窒息的环境,斟酌了一下后夜炎小声的开口问道。 “啊,你说帕克他吗,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 魏自清取下夜视仪,回过头答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天我看到他在翻圣经,他说是在找一个人的名字,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哦你是说那个啊,其实我也只是偶尔听到上尉说过一次,他说帕克是个孤儿,被放在孤儿院门口时怀里被人放了一本圣经,好像是收养他的神父说,帕克母亲的名字就在圣经里。” ————真是糊弄孩子的说辞。 夜炎下意识的想道,但并没有把这种曲解他人善意的想法说出来。 “那上尉他,应该和帕克认识很久了吧。” “嗯,听说是好几年的老搭档了,曾经上尉在SAS里时帕克就是他的观察手。” “是这样啊……” 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的夜炎,选择性的冷场了,气氛有些尴尬而两人都用工作掩盖了这份尴尬。 “啊,你们在上面啊。” 背后传来的元气之声让夜炎下意识的转过身,才发现夕红的身影出现在了楼道口,同时她手中还抓着几根似乎是项链的东西。 “你醒了,身体如何。” “没事没事,脑子还没被撞坏。” 夕红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迈着小跳步,凑近二人将手中那两根项链递了过来。 夜炎仔细一看,那是串着一枚弹壳的项链,蛋壳里还塞满了土。 “这是?” “弹壳?” 夜炎和魏自清都捧起项链上的弹壳,两人面面相觑。 “这可不光是弹壳哦,这是花盆,里面的土里有一枚种子,可是我亲自培育的,我取名为‘弹壳花’。” 夕红微微挺起胸,有些自满的介绍道。 “种子,种子能在这么狭小的环境里开花?” 魏自清捻起弹壳推了推眼镜,满是不相信。 “当然可以,我在考取外科医师前可是主修植物学的呢。” “可是,这个有什么意义啊,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 意识到祸从口出的魏自清连忙改口道,一边摇手一边向夜炎投来求救的目光,只是后者耸耸肩也表示‘无能为力’。 但夕红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甚至连那柳眉都没皱一下,冰冷的夜风悄然吹过,摇动的茜红色刘海下,洗去了尘土和血污的脸颊露出苦涩的笑容。 “这里的儿童士兵在拿起武器前,会有人给他们做一串弹壳制成项链,让那些儿童以为自己一生都被子弹烙上了诅咒,不开枪就活不下去,哪怕是取下项链也无法得救。” 说到这里她不自然的顿了下,用手按下被风吹乱的马尾,柔和却又复杂的目光看着弹壳像是回到了过去。 “有一次,我为一名儿童兵处理伤口时,也算是突发奇想吧,我将一枚种子和泥土塞入他项链上的弹壳,我说只要种子开花了你的诅咒就解除了,第二天我偷偷趁着他睡觉时把一朵野花插在弹壳,结果你们猜猜他醒来后怎么样了?” 她嘴角的笑容脱去了那份苦涩,变得甜蜜起来,看相二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少女应有的欢快。 “他笑着抱住我,说诅咒终于解除了,终于不用再开枪了,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能做出在弹壳开花的种子,那或许会更好吧。” 夜炎和魏自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故事无论如何沉重的分量都不允许谁去开玩笑,良久魏自清接过其中一根带在身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是护身符对吧,虽然上尉说这样做不吉利,但是我倒是要看看弹壳里开出的花是什么样子的。” “不客气了。” 夜炎则是点点头,道谢后也将那那串项链挂在了自己身上。 “说起来,不知道‘迪柏’先生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吗,在这里的话孕妇无论是救治还是生产都太困难了,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这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听到夕红的‘无心之语’,夜炎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一种吐露真相的冲动一直在内心徘徊,半响过去他选择保持着‘善意的沉默’,将真相压在了心底。 时间在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渐渐过去,似乎是因为敌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夜炎也忍不住放松紧绷的神经。 直到耳麦中传来了普勒斯的声音。 “打字机,新兵,你们两个都下来,准备出发了。” “明白。” 夜炎应了一声,忍不住抬头看向污浊的天空中那轮明亮的圆月,阴冷的风吹过脸庞将夜晚的寒冷悄然带来。 楼下,夜炎和小队成员以及十几名美军聚在一张铺上地图的方桌边,一名美军军官用手指着地图说道。 “空中支援我们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如果能移动到城市西侧的阿萨特大道,总部就能派出一支装甲车队协助我们撤离,从这里过去需要两个小时,是所有路线中最快的。” 简单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不过如此顺利的过程也是因为争吵了一个下午的结果吧。 “新兵,VIP交给你和打字机保护,如果你要是搞砸了我就打爆你的屁股,听明白了吗。” “是,上尉!” 面对普勒斯那充满‘威胁’的气势,夜炎站定用最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好,记住你现在的心情,别一会下尿裤子就忘了。” 说罢,普勒斯抽了最后一口雪茄将燃烧的烟头狠狠的砸在地上一脚踩灭。 “出发吧,小伙子们。” 白色的月光洒在废墟般的城市中,成为了这里唯一不会被战火污染的景色。沐浴着月光,士兵们从大楼中分批次交替掩护着离开,夜炎用手托着夕红的后背把她护在队伍内侧,哪怕知道士兵的前进速度对于一名少女来说太勉强,也只能半推着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幸运的时间终于在出发后第十五分钟归零,两声火箭弹推进的声响在前方传来,紧接而来的爆炸声拉响了导火索。 “后退,防御阵型!” 在普勒斯大喊出声时,夜炎就把夕红往后一拉护在自己身后,立刻拉下挂在头盔前的夜视仪,绿色的荧幕中敌人的身影就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扣动扳机的手指已经没有了白天时那样规律,心脏跳的甚至比枪声更加急促。 “后方有不明车辆接近!”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夜炎立马转过身时,只发现两辆皮卡车直冲了过来。 车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名驾驶员。 ————自杀式汽车。 夜炎的脑子里触电般的闪过了这个词汇。 “带她走,快!” 大喊了一声后用力将夕红往魏自清那边一推,对方也很会意的接住夕红的肩膀,他来不及去确认夕红是否成功逃离,争分夺秒的抬起枪口对汽车驾驶员开枪扫射。 子弹叮叮咚咚的打在车身上,最终两发子弹击碎玻璃穿过了驾驶员的胸腔,那人身子一歪让方向盘被猛地扭转,高速行驶的皮卡顿时翻滚起来后面的那辆车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车内的爆炸物在车身扭曲的瞬间爆炸,明亮的火球就像一颗小太阳般升起。 耳朵有一瞬听不到声音,夜炎只能凭借夜视仪提供的有限视野,尽可能的还击。 “这条路走不通,往这边靠拢,快!” 耳麦里传来了令人沮丧的信息,夜炎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时间去沮丧,只能赶紧转移,而让他唯一安心的是,魏自清和夕红早就走在了前面。 刚迈出步子却发现自己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一口凉气不由得倒灌进肺部。 一具美军士兵的尸体就在自己脚下,一块爆炸掀起的碎片刺穿了他的胸膛,呕出鲜血的嘴巴已经停止了呼吸,涣散的瞳孔无助的望着天空。 “新兵,你在搞什么鬼,快跟上!” 普勒斯的大嗓门又一次的将夜炎拉回到现实中,他吸了口气连回答都来不及说只顾着迈开尸体狂奔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在今天只听过一次却无比熟悉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 轰! 比起汽车炸弹更加剧烈的爆炸在前方掀起一阵气浪,夜炎下意识的捂住头部身体还是被那只无形的大手往后推了出去,自己像是掉进了旋窝之中,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 恍惚间,几分钟前被自己看见的那具尸体走马灯似的出现在了眼前。 ————不能在这里倒下。 强忍着不适感,夜炎抓起武器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越过弹坑和炸飞的残肢,看到的是几乎被浮土掩埋的两人。 而往前迈出的脚步被一连串重机枪喷吐的火蛇所阻止,如雨点一样溅落在四周的子弹硬生生的把夜炎压了回去。 “有两挺重机枪,12点方向有一挺,还有一挺应该在十点钟方向!” 夜炎躲在废墟后弹出目光,夜视镜中子弹就像烟花一样四处乱窜,只能凭借火光的来源勉强判断。 大口径的机枪子弹扫倒两名来不及跑的美军士兵后,将火力集中在了开阔地的障碍物上,缺乏夜视设备的民兵用这种最简单的穷举法去对付敌人。 密集的枪声下,魏自清和夕红都渐渐清醒过来,他们刚刚一抬头子弹就如雨而至,眼见两人就要步美国人的后尘,两挺机枪中的一挺忽然哑火了。 狙击枪的声音和火光都很容易被淹没,察觉到被狙击的民兵又立刻调转枪口对道路两边的废墟扫射起来。 “跑起来打字机!” 耳麦里传来了普勒斯的大嗓门,夜炎的视线中魏自清拉着夕红站了起来,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便往废墟掩体的方向冲去。 五十米的距离夜炎自认也只需要不到半分钟,如果加上营救的人质也不会超过一分钟。 然而就是这不过一分钟的路程上,一声枪响从夜炎身后更远的地方毫无征兆的响起。 “敌人狙击手,我身后六点钟方向!” 在夜炎失声喊出警告时,魏自清的身体不自然的一歪前进步伐却没有随之停下,而是坚持了一小会直到将自己和夕红都带入到一座废弃的街边亭内。 又一声枪响,只是这次中枪的是民兵的机枪手,但对方的火力反而更加猛烈,一片黑夜中民兵们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十几道火蛇从他们盘踞的废墟楼中闪烁起来,子弹比暴雨更激烈的落在街边亭附近的区域。 “打字机,报告你的状况!” “我,我还好,只是左肩中弹,还能走路……” “我是帕克,你的方向在我的死角中,我需要两分钟转移位置!” 说罢,帕克收起狙击步枪正准备转移位置,一名美军士兵就拦住了他。 “来不及了,总部刚刚收到卫星传来的讯息,敌人的车队再向这里靠近,继续拖下去的话我们会被包围的!” “别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普勒斯扯着大嗓门一把推开那名阻拦的士兵,同时对帕克点头示意,后者没有犹豫加快脚步往后赶去。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不会陪你去送死的。” 那美国人一脸严肃的‘警告’道,但普勒斯仍然没有改变主意的心思,而再一次的炮击声也让这场争吵草草画上了句号。 炮弹爆炸的火光还未散去,夜炎就拉开一枚烟雾弹的拉环往身后用力一扔,弥漫的烟雾下他深吸一口气冲向了街边亭,一发子弹嗖的一声擦着他的头盔掠过,在下一枚子弹出膛前他压低身形一个滑铲躲到了一面墙后。 “我已到位,再让他开枪一次。” “明白。” 回答后的夜炎微微定神,取下头盔用枪顶住忽的往上举起,第三发瞄准自己的子弹叮的一声击飞了头盔,而另一声枪响则彻底让那名狙击手失去了第四次开枪的机会。 “确认击毙敌狙击手,敌人的车队很近了。” “干得好,新兵准备枪榴弹,掩护打字机!” 帕克的声音带来了好消息也带来了坏消息,听到命令的夜炎转过身同时为榴弹发射器填入一枚弹药,但颤抖的手却试了两次才把榴弹塞入发射器。 ————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夜炎重复着之前的深呼吸,抬高枪口扣动扳机,枪榴弹在半空划出完美的弧线,从窗口钻入民兵盘踞的建筑物,一声爆炸后另一发来自普勒斯的榴弹也几乎同时发难,已经饱受战火催促的废墟直接塌了一面墙,民兵惨叫着被淹没或摔死。 “GO,GO,GO,带上VIP给我跑起来!” 一直缩在街亭后用身体保护夕红的魏自清,在耳麦传来那期望已久的声音后,干脆丢掉已经摔出裂痕的眼镜,还能活动的右手,从腋窝架起夕红的身体,带着她往路边的废墟狂奔。 或是为了复仇,或是紧紧向这唯一的目标攻击,民兵剩下的火力几乎都击中在了魏自清的身上,而夜炎和他的队友也同样用吃奶的力气掩护他,黄铜的弹壳落满了地面和空掉的弹夹一同铺满了脚下的路。[/align][align=left]一发子弹擦过他的防弹衣,那本随身携带的书被撕得粉碎,飞散的书页随着他往前的步伐而四散飘离。 在这最糟糕的时刻,重机枪的声音再度响起,或是下意识的动作,或是已经觉得无法到达,近近距离掩体两米的魏自清用力在夕红的后背上一推。 那红发的少女摔入掩体中时,大口径的子弹在魏自清的身边溅起一连串的浮土,直到那一团血花绽放在他的身上。[/align][align=left] 砰! 帕克的狙击步枪发出一声枪响,那重机枪又随之哑火。 诧异和恐惧在夕红漂亮的脸颊上一闪而过,随后她趴在地上向外挪了几步双手抓着魏自清的身体,眯起眼睛锁紧眉头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往里拉。[/align][align=left]“等一下,不要拖!” 普勒斯大喊着冲过来,挤开已经惊慌失措的夕红,只见他双手穿过魏自清的腋窝将他上半身抬了起来。 “帮我一把,把他抬到那张桌子上!” 一边往后小心翼翼的挪动,普勒斯一边大喊道,本来都准备要撤离的美军中,几名士兵跑过来搭手好容易,才将魏自清淌着鲜血的身体平稳的放在一张饭桌上。 也是在这一刻,夕红才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她手按着胸口喘了两口气后快步走到桌边,解开已经被染红了半边的防弹服,一名士兵见状打开了战术手电,在那灯光下的是一道足足有拳头大小的伤口。 等到夜炎和帕克都回到废墟掩体中时,和死神赛跑的哨声早已吹响,没有充足的手术用具,没有血浆,甚至会连绷带都只够一次,这样的情况下夕红能做的就只有止血。 “他伤了大动脉,帮我撑住他的伤口不然动脉会缩回体内,我要用止血钳压住他的动脉。” 对于夕红的声音,那两名美军士兵迟疑了,要把手伸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需要的勇气比开枪更多。 “我撑开他的伤口,剩下的人压住他的身体!” 普勒斯操着那口标志性的大嗓门,没有迟疑的走到伤口旁,抬手将指头慢慢的伸入伤口。夜炎无法去体会这样的疼痛到底有多厉害,但魏自清的惨叫他却听的分明,但能做的也只有用力的压住肩膀不让魏自清乱动。 鲜血从桌面上拉出一道道粘稠的血丝,冰冷的地面上随之染上了一层凄惨的鲜红。 弥漫的血腥味下,夜炎咬紧牙槽忍着内心的波动压着魏自清的身体,一边注视手术的过程,那被血液染红的止血钳一点一点的往内深入,直到如期望中的那样夹住了受伤的动脉。 “准备缝合,把针线……” 炮弹的爆炸打断了夕红的话音,炙热的气浪混着砂石从窗口一拥而入,夜炎就和普勒斯帕克一样,下意识的护住了受伤的魏自清,而等到爆炸带来的耳鸣结束后,夜炎重新睁开的眼睛看到的是夕红沮丧而错愕的表情。 那刚刚还夹住血管的止血钳钳口上,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只有血液还在不停的涌出。 “医生,包扎吧,你已经成功了。” 普勒斯推了推夕红的肩膀,那句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啊……嗯……是,包扎,要赶快……” 夕红木讷的回答道,颤抖的嘴唇只抖出了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我来帮忙吧。” 再也看不下去的夜炎,凑过去接替了‘收尾’的工作,一圈一圈的绷带掩盖了那可怖的伤口。 “民兵的车队已经靠近了,上尉,你们再不走就要在这类喂蜥蜴了!” 一名美军军官走过来对众人大声道,实际上他和刚刚帮忙的两名士兵已经是留守的最后一批人了。 “我知道了,马上就走。” 普勒斯应了声后抹了把脸也不顾双手的血迹,他面向夜炎命令道。 “新兵,你背着打字机跟上美国人记住别靠太前也不要太靠后,保持自己在中列位置,斜阳医生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跟着他,我和帕克在队伍后列掩护,明白吗。” “明白。” 没有任何疑问和犹豫,夜炎把突击步枪挂在身前小心翼翼的把半昏迷的魏自清背在身后。而夕红却还没有从刚刚手术失败的噩耗中挣脱,沾着血污的脸上,那有些干裂的唇颤抖着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我,那个我……” “来得及。” 这次回答她的是夜炎。 “诶?” “如果能赶上接应的车队,再度处理绝对来得及,走吧夕红。” 背上魏自清的夜炎,用坚定的目光看向夕红。 夕红咬着唇红色的眸子闪着泪花几乎要哭出来,但最终还是把泪水憋了回去用力对夜炎点了点头。 再度踏上行程时,夜炎只感觉到全身都溺死在了枪火的声响中,训练时通过声音辨别敌人位置的练习此刻成了摆设,仿佛整座城市都在向自己开枪。 后背的负重感没有拖慢他的脚步,反而刺激着他加快了步伐,不知道跑过了几个街区后,耳边传来了那熟悉却无比虚弱的声音。 “手术...成功了..?” “啊,对,成功了,我们马上就到基地了。” 善意的谎言,这是夜炎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谎话的‘分量’,但这样的谎言却也还有变成现实的可能。 然而这样的过程还要付出多少代价,夜炎不敢去想。 “对了,回去后,给我看看你的小说吧,说不定我能提点建议。” “真..真的?” “当然,所以你要给我撑住了!” 说罢,夜炎加快了脚步,恍惚间他甚至能听到接应车队的引擎声。不,没有听错,而是引擎声就在很近的地方,但那不是装甲车的引擎。 此刻,夜炎和队伍中央的士兵们刚好经过一个路口,十几发照明弹忽然从身后经过的路口方向腾空而起,白色的光亮把夜空照得雪白一片。 十几辆皮卡车和改装的土方车从路口冲出,拦腰将队伍的中后部斩断。 土方车上,两门无后坐力炮一前一后的对准了队伍的两端,两道橘红色的火蛇从炮口上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剧烈爆炸不偏不倚的落在队伍前后中央。 就快了那么两秒钟反应过来的夜炎,拉着夕红躲在了一堆倒塌的水泥墩后,他将魏自清放在一边靠着水泥墩,自己探出身还击但很快密集的弹雨就把他压了回来。 ————不要慌,不要慌夜炎,想起来,训练时对被压制后的情况对策。 夜炎靠着水泥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内心计算对方的火力间隔,就在民兵的攻击稍弱的瞬间,他探出身将一发照明弹扔向了一旁无人的废墟中,民兵们就像是飞蛾一样迅速被光线吸引,操纵无后坐力炮的炮手呜里哇啦的大吼大叫,调转炮口对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开炮。 火光闪烁的那一瞬,操纵火炮的民兵没想到,下一秒一发子弹就穿过自己的脑门,而他身边负责供弹的人胸口也爆出两团血花一头栽倒。 干掉了两人后,夜炎又被密集的弹雨压了回去,他看向一边的魏自清,只见夕红脱下外套徒劳的按在不停淌血的伤口上,绷带早已染红,而他的神志也渐渐涣散。 夜炎只感觉双腿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抽走了力气,那渐渐逼近的死亡就像绞索勒紧了自己的脖子。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从另一边传来,这次并非是炮击,而是如殉爆一样的巨响,夜炎急忙探出头时,看到的是民兵车队中,那辆搭载了火炮的土方车连带着靠近的两辆皮卡,化作燃烧的废铁的一幕。 “新兵,你带着VIP和打字机继续按照原计划前进,我们和后队的美国人往另一个方向迂回,就在预定地点会合。” “我……明白了。” 第一次的,夜炎在回答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然而他比谁都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走,我带你回家。” 平淡的话音带着沉重的承诺脱口而出,后背又附上了那份同伴的重量,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夕红伸了出手。 少女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脸上留下了血和泪的痕迹,她咽下一口气 “走,我带你们回家。” 顶着冰冷的夜风和硝烟奔跑,往前跑,爆炸的炮弹撒身而过的子弹都不能停下他的脚步,因为这是夜炎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4点钟方向,敌人重机枪!” 重围中的普勒斯,从一处废弃的街垒中探出身瞄准敌人开火的方向射击,而他话音中报出的目标很快就被一发狙击步枪中射出的子弹穿堂而过。 占据了旁边一栋六层高楼顶的帕克,不停的在楼顶移动自己的位置,刚开过一枪的地方很快就会被子弹打成蜂窝。 两发子弹命中了普勒斯胸口的防弹插板,他闷哼一声缩回掩体,换下刚好打空的弹夹时,手却摸不到腰间剩下的弹药了。 “我需要弹药!” “这是最后一个了!” 一旁的美国人丢了一个弹夹过来,就在下一秒一团血花在他黝黑的脸上爆开,炸飞的脸颊四散飞溅,那具健壮的身体就像断掉的枯枝倒在了地上。 死亡的紧迫加快了他换弹的速度,用手掌将弹夹顶入弹仓时,民兵的喊杀声已经逼近耳朵,他直接将枪伸出掩体外扣动扳机盲射,一连串的枪声和惨叫后,三具尸体直接栽倒在掩体内。 “小心手雷!” 普勒斯来不及反应,他循声看去时,一名士兵捡起滚落在街垒中的手榴弹,正要站起来往外扔一发子弹打穿了他的手臂,断掉的手臂和手雷一同掉在地上,他像是没有恐惧一样用身体压住了手榴弹,但脸上的痛苦和绝望却清晰的倒影在普勒斯的眼中。 意料中的爆炸声下,士兵的身体被炸成两截血肉和内脏混在一起洒在地上。 “普勒斯,身后!” 耳麦在响起帕克声音的瞬间,普勒斯反射性的往后抬起枪口,四五名只穿着衬衫手持简陋武器的民兵突兀的出现在视野,来自楼顶的枪响,让其中一人的脑门爆出红白相间的脑浆,子弹穿过颅骨又把另一人的脖子削掉一半,但无法阻止剩下的两把枪喷出死亡的火蛇。 普勒斯手中的步枪和对方的武器几乎同时开火,几团血雾在敌人的身上漫开,在那两具尸体倒下时,火烧一样的疼痛也蔓延到了他全身。 不堪重负的防弹衣最终被子弹近距离贯穿,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被战火搅乱的大脑在这一刻无比的宁静。 忽然间,他眼角的目光撇到了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一张平凡的合影照,照片的一角被弹片撕碎但合影中的那对男女幸福的表情,却还清晰可见。 此刻,他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才发现那里已经被子弹撕碎。 “喂,我是普勒斯.约翰的妻子,我有急事要找我的丈夫,请问能帮我转接一下吗。” “抱歉女士,您的丈夫正在执行任务,但我可以通过录音的方式为您转达留言。” 血腥味止不住的在口中扩散,耳机中尽是帕克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身体用尽全力也只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 “好的,咳咳……呼,很抱歉我要在这个时候电话联系你,你今天白天给我的留言我收到了,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你第一次去军队的时候我以你为荣,但是自从你回来后,我就发现你变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你变的暴力酗酒,不关心我和孩子的生活……” 脚使不上力气就用手,一只手使不上力气就用另一只手,虚弱的视线中只剩下那张残破的照片。 “我担心我们的生活,我更担心我们的孩子……我曾经说过,我们两个就像是一块拼图上的两片,少了谁都不是一幅完整的图,但现在,我却发现你变成了无法融入正常生活的人,我很抱歉普勒斯,但是我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意识变得模糊,记忆开始倒转,从开始到现在,从幸福到分别,但到最后自己的手都够不到那张照片。 “我已经向律师递交了相关的文件,如果你这个月还不回来法院会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我,如果,如果你真的还想……不,算了,就是这样吧。” 殷虹的血顺着手落下的方向蔓延,将那照片浸入血泊,在这座远离他故乡的城市中渐渐冰凉。 啪啪啪! 楼顶的帕克靠在楼顶最后一面完整的水泥护栏上,用手枪对楼道口连开数枪,几名冲上来的民兵猝不及防的被打死,从楼梯上滚下。 左手臂多出了两个弹孔,他只是简单的用布条勒住伤口,便重新架起狙击步枪对准了楼下的重火力点。 当瞄准镜再度看向普勒斯驻守的街垒时,映入眼帘的再也没有活着的人。 没有哭泣也没有怒吼,他只是开口对耳麦的另一边传达一个简单的信息。 “上尉阵亡,我和他们拼了,你快走吧新兵。” 说完这些,他一把撤掉耳麦,换下最后弹匣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摸了摸胸口那本圣经。 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息,在睁眼的下一秒以最熟练的动作抬起枪口,对准了一名操作重机枪的敌人。 “上帝,求你别远离我你是我的力量,求你助我。” 扣动扳机瞄准镜中的敌人应声倒地,拉动枪栓退出弹壳,瞄准镜又对准了另一名敌人。 [/align][align=left]“神别让我蒙羞,别让敌人在我身上奏凯歌”[/align][align=left]砰,熟悉的枪声后,有一团红白相间的血污在敌人的脑门爆开。 “主是我的力量,他教我手战斗,他教我的手指头打仗,他是我的上帝和避难所,是我的高塔和解脱者。” 民兵的喊杀声又从楼道传来,枪口就像一条毒蛇迅速对准了楼道口,扣动扳机刚刚冲到门口的敌人胸口散开一团血雾,但他手中那枚红色的燃烧弹却丢了出来。 帕克试图站起来躲避,但爆炸的火焰瞬间就点燃了大半个楼顶,炙热的温度带着疼痛将他卷入无法逃离的地狱。 他倒了下去,圣经在他胸口燃烧,伸出的手无助的指向夜空,颤抖的嘴唇只留下了谁也听不到的遗言。 “妈妈……” 漫长的夜还没过去,前面的路却看不到尽头,夜炎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边的人还剩下多少,他只知道今天的夜晚很冷,也很暖。 一直抓住的那纤细的手臂很暖。 背在身后的那同伴的身躯很冷。 而听到装甲车的引擎轰鸣时,感觉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军靴踩过的路,铺满了弹壳。 “这就是,我和我的队友在叙利亚的故事。” 话音落下,四周还是公墓,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但眼前却空无一人。 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吗? 夜炎自嘲般的笑了笑。 “这故事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他看向墓碑,手轻轻拂过碑身,不觉间头顶的雨‘停了’。 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有人给自己撑了一把雨伞。 “走吧夜炎,该回去了。” “啊,是该回去了,走吧夕红。” [/align]
  4. [table=98%] [tr=rgb(255, 172, 172)][td][align=center][table=98%] [tr=rgb(255, 255, 255)][td][align=center] [table=98%] [tr=rgb(255, 188, 189)][td][/td][td] [align=center]給洛可的聖誕禮物[/align][align=center]給你們的聖誕狗糧[/align] [/td][td] [/td][/tr] [tr=rgb(255, 172, 172)][td] [/td][td] [align=left]──不覺得很老套麼?[/align] [align=left]──你說,那些情侶之間會說的話?[/align] [align=left]──不只,還有那些情侶之間會做的事。[/align] [align=left]在心裡自言自語著,她慢慢掀起一角被子,小心地不讓熟睡中的他察覺,再放緩了動作直起身,跨過他下了床。[/align] [align=left]聽著他的呼嚕聲,知道他如常熟睡,她放鬆了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輕輕在對方額上留下一個如羽輕盈的吻。[/align] [align=left]趴在床邊看了會他安穩的睡顏,終是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柔軟的髮。[/align] [align=left]動作驚動了他,他微微張開眼睛,伸出手捉住了她未收回的左手,扯進被子裡。[/align] [align=left]她又笑了起來,放軟了聲音,「再睡會?嗯?」[/align] [align=left]「……嗯,愛妳。」與他迷糊的鼻音一同,她輕輕抽回了手,轉身去洗漱。[/align] [align=left]──真是老套啊,一點新意也沒有。[/align] [align=left]開啟了電腦,熟悉的繁體介面,又想到他說系統就該用英文,原汁原味。[/align] [align=left]掃了一眼Q群,她幫著回了幾條找他的訊息,又點開了論壇。[/align] [align=left]──又忘記登出了……又要給亞由念啦,笨蛋。[/align] [align=left]她輕嘆了口氣,熟練地切換回自己的帳號。[/align] [align=left]慣例的巡版、慣例的打開團隊工作平台檢查了一遍今天要做的潤色──[/align] [align=left]她愣了一愣。[/align] [align=left]什麼時候堆了十二篇潤色?[/align] [align=left]她轉頭望了望床上睡得香甜的他,忽然想起了點什麼。[/align] [align=left]昨天艦R冬活開,她沉迷於賴在男人懷裡肝船的時候,貌似,他的手並沒有從鍵盤上挪開?[/align] [align=left]默默計算了一下字數,又想起今天下午說好了要出去玩的事情。[/align] [align=left]──還是現在就開始幹活好了。[/align] [align=left]他一睜眼的時候,就看見她對著螢幕,手指時不時輕敲幾下鍵盤,微蹙著眉頭的樣子。[/align] [align=left]「肝潤色?」他從背後抱住在書桌前的她,索了一個吻,手一邊自然的伸進衣領。[/align] [align=left]「唔──」淺嚐之後就被她推開了,她蹙眉,「對對,別鬧,幹正事呢。」[/align] [align=left]於是他略帶遺憾的轉身去洗漱了。[/align] [align=left]她摸摸自己微燙的臉頰,繼續盯著文本,一行接著一行,一副認真的樣子。[/align] [align=left]……心跳出賣了她。[/align] [align=left]──這麼老套的劇情,也會心跳加速,真是沒用。[/align] [align=left]『最喜歡認真的小雨了。』他說過。[/align] [align=left]是從那之後麼?變得認真了起來,賣力地想要接下更多工作,還加入了自己從來避之唯恐不及的團隊任務。[/align] [align=left]因為……不想他總是對著文本嘛。[/align] [align=left]──多看看我,別老是對著組員們嘛。[/align] [align=left]但這樣的話語,太過羞恥而說不出口。[/align] [align=left]而且,也喜歡他嚴肅又認真的模樣。[/align] [align=left]好不容易結束了文本的潤色,她馬不停蹄地,點開了SS翻譯姬,繼續著自己的個人漢化。[/align] [align=left]半個螢幕開著百度翻譯、半個視窗開著翻譯姬。[/align] [align=left]「早餐吃了啥呀?」他拎著巧克力在她身旁坐下。[/align] [align=left]「…………」她頓了一下,扯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忘了。」[/align] [align=left]一邊捉住滑鼠趕緊把翻譯姬存檔、縮小視窗。[/align] [align=left]「嗯?肝漢化有什麼好不給我看的,妳肝妳的,我可以幫忙嘛。」他餵了一口巧克力到她嘴裡。[/align] [align=left]──太羞恥了,機翻翻錯的話,被你看到,太羞恥啦。[/align] [align=left]「怎麼又臉紅啦?」他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髮絲。[/align] [align=left]她知道他喜歡這樣一遍一遍順她的毛,像她就是他的小貓一般。[/align] [align=left]「沒什麼。」她湊上去吻他,一下又一下的輕啄,直到他忘記追問她的臉紅。[/align] [align=left]送他回德國的前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她湊過去,一如既往地縮進他的懷裡。[/align] [align=left]──吶,不要走。[/align] [align=left]「……最喜歡你了哦。」沉吟再三,吐出這句話,她勾起一點微笑,更緊地抱住他。[/align] [align=left]──不可以讓人為難的啊。[/align] [align=left]「嗯,我也最喜歡妳。」[/align] [align=left]得到這句回答,她忽然就安心了,於是又親了親他的唇,把所有令人為難的話語吞進肚子裡。[/align] [align=left]──老套的劇情,老套的言語?[/align] [align=left]──如繁星般絢爛的甜言蜜語,都不及這一句喜歡來的簡單而美麗。[/align] [align=left]──語言、行動都只是載體。[/align] [align=left]──你看見,我心中滿溢而出的情緒了嗎?[/align] [align=left] [align=left]洛[/align] [align=left]可[/align] [align=left]聖[/align] [align=left]誕[/align] [align=left]快[/align] [align=left]樂[/align] [align=left]![/align] [/align] [/td][td] [/td][/tr] [tr=rgb(255, 232, 232)][td] [/td][td] [/td][/tr] [/table][/align][/td][/tr] [/table][/align][/td][/tr] [/table] @rocksos 感謝小雞排版支援QAQ 同場加映 洛可的聖誕告白
  5. 身形一动,朔玄再次以非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速向前迈进,仅一步就将城内坚硬的地板踩出了道道裂痕,凭此足以做出判断并得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他的速度足足提到之前的三甚至四倍有余。如果说,刚才的他的速度还可以说成是人类通过苦练能达到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视了这个世界给予人类的无情限制,轻易超过人类极限的他似乎还在加速着。夺取了世上最顶级速度的他绝对不是以前那个用小指就能击退的新手勇者了。他的对手,在天王级魔物中也是一把好手的风天王暗自想到。同时,她也想到,若是没有那个人的话,朔玄根本不可能拥有这般速度。那个人自然就是,跟朔玄签下了契约的,作为大自然的意志之一的,风之妖精希尔芙。 在与艾丽丝分别的两年内,不仅朔玄,连带着与他签订契约的四大元素精灵都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尤其是希尔芙,看到她现在对风系增益魔法的熟练,谁能想到,刚与朔玄签订契约时,她连一个加速术都无法成功使用的窘态。现在的她,单从风素操纵的造诣来看,她已经远远超越了风天王,甚至可以说是风素操纵的第一人了。然而,这只是在风素操纵方面上超越了而已。熟练的操纵能力代表的并不是战斗力上的超越。崇尚和平的精灵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在风素攻击方面达到无人触及的层次,希尔芙能做到的,只有增益及防御两方面,就全能性来讲,她依旧比不上风天王。 即便希尔芙在风素增益及防御方面无人能敌,也不表示朔玄也具有了这样的能力。朔玄的身体再强壮也无济于事,说到底,也只是人类的身体,这意味着他对元素的接收力会比魔物弱上一大截,虽说签订了契约后这种接收力会有所提升,但相比魔物的接收力,不过是萤火与满月争辉的程度罢了。另一方面,希尔芙是纯粹的元素体,可以完全无视风元素对身体的损坏,而朔玄则因为这份损伤,使得希尔芙不敢全力以赴地为其进行加成。这就导致了,风素操纵不如希尔芙的风天王也可以追上得到加成的朔玄。 风之屏障,风之疾驰,风之咆哮,三大增益技能毫不吝啬地施加到了朔玄的身上。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风之咆哮这个技能,本来这是爱好和平的精灵一辈子都无法学会的攻击性技能,能让获得增益者的每一击都附带上锋锐的风素,借助风素对敌人进行切割,最后因为流血过多身亡,对精灵而言是相当禁忌的技能了,而希尔芙居然学会了,由此可见她为朔玄到底做出了多少努力。朔玄当然不会只让希尔芙一人努力,他自己也是有一些辅助技能的啊。已经修炼到第七阶的九重罗刹悄无声息的释放,这个技能对身体的加成可不是一点两点,他只觉得身体变得更为轻盈,力量却增大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他暂时获得了堪比天王级魔物的身体能力。 双剑同时挥舞,密不透风的剑网再一次提醒风天王,在她面前的朔玄,早已不是那个会被她用小指玩弄的菜鸟勇者了。收起最后一丝轻视的风天王全身释放出慑人的斗气,同样一步迈出,用右手的鞭子挥出了相同密度的鞭网抵消着朔玄的攻击。朔玄双手上的两把剑,上苍之刃与罗刹之血,虽说都是一等一的神器,但好像在本源上有什么缺失,根本无法发挥出能被称作神器的真实威力,即便如此,两把剑的锋利程度还是毋庸置疑的,就连风天王手上的“海德拉的执念”都只能勉强抵住攻势。 剑网无法得手,朔玄反而收起罗刹之血,只用上苍之刃对敌。对此,风天王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就她对朔玄的了解,他本来就不擅长双手双剑同时使用的二刀流。再说,那把罗刹之血在之前较量时并没有见识过,很明显是刚入手的新武器,神器通常都有着傲骨,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运用自如。也就是说,在只使用上苍之刃时候的朔玄,反而会比双剑在手的时候更危险。风天王的警惕之心再增一层,她拉开了距离,打算利用鞭子的攻击距离长于剑这一点硬生生耗死朔玄。可她没想到的是,朔玄在同一时刻也向后跳出了一大步,摆明是为了拉开距离。 一边观战的火天王眼神一凝,她是一位当世无双的武人,但凡见识过的招数都能下意识地察觉,当她看到朔玄收起一把剑,并向后跳出一步的时候,她已经初步判断出了朔玄的下一手会是什么招数了。大概,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所用出的那招吧。正是因为那招,她体会到了许久不曾体会的败北感。而那份败北感,出人意料的,居然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勇者带给他的。她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注意着战局......
  6. 不求同山水常驻,只愿与落叶眠秋。 辗转问仙境何处?梦中仙客也相求! 一路慢悠悠,慢悠悠,何时所得所相留?不觉落泪点心头。 落叶寄长书,驶风作轻舟。子时借巧风,日暮千里否? 秋风惊虫语,喋喋浊泪稠。 长夜始终至,月下又一愁。 痛饮一杯玉琼浆,对问明月几沧桑? 笑骂世事太无常,昨日笑谈今日伤! 一世浮沉尚未定,何论此去谁辉煌? 莫言前路雾茫茫,我自疯癫随心狂! 钢筋水泥一线天,黑烟缠云天不蓝。 双目无神人茫然,离散三年忘家园。 依稀此路向溪流,百转千寻入原点。 昏雨潺潺沾我衣,仰空长叹漠漠然。 曾几何时歌翩翩,残木空留客不还。 又是一年秋,万物尽荒芜。 满地离家叶,枯枝独挂愁。 人是当年客,难寻那时秋。 不觉时已久,残阳唤我走。 一路漂泊去,孤影千丈留。 深秋未止雪先来,三分哀怨惹人怜。 不见寒冬霸主身,好似仙子偷下凡。 又弄倾舞含羞笑,悄然飘落抚世间。 无奈好景最难留,冬风一至杀意满。 那时雪盛万物枯,天地齐白做寿棺。 独留苦梅孤支撑,缘何初见美若仙! 夜色孤寂隐群星,今朝十五独月圆。 风儿翩翩心河冷,灯火幽幽枫叶燃。 身若孤舟荡青烟,袅袅无垠雨相环。 处处离愁心有情,夜夜长恨鹊桥短。 梦中行至多雨处,耳边又起竖笛柔。 一山一水绿草地,一思一愁挂眉头。
  7. 巴山不改千峰黛,江流未尽万重烟。 世人皆说蜀城险,奇嶙怪石入云巅。 浮名远拂天地间,平生羞谈买誉钱。 江山兴废悬一线,谁道书生不敢前。 孤愤一腔投砚池,遗疏万字绝尘缘。 浮世千般不平事,哪堪事事皆如愿。 大荒何如修罗狱,苦熬慢煎谁曾免。 高堂之上皆禽兽,人皮之下是鬼魇。 营营众生无人问,碌碌彘犬入文典。 笑尽人间不得意,放来风雨担我肩。 自古天地无烦事,笔下自有天外天。 且行且吟且留墨,遗名百世任褒贬。 一笔轻落沧桑变,墨中意蕴度千年。
  8. 樱花翩翩落下,带着桃色的心情在单车上幻想。 轻轻的风儿在耳边絮语,一时间又分出两段时光。 你在的时光, 想你的时光, 就像去远方流浪。 夏日的繁华热情浓烈, 彩虹学着烂漫,总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 天空似乎开始了爱恋,时而和煦, 时而风雨,微微的醋意洒满人间。 秋叶微愁,夕阳迟迟不愿落下, 不知在忧伤着什么。 带着充满依恋的围巾, 在一片绚丽的色彩中辗转, 风送来满城的咖啡香。 冬雪迷人,一个在街边长椅捧着奶茶。 或许早已习惯了孤单, 数着人来人往入了夜幕, 又与星星私语到了深夜, 才慢悠悠的回家。 有时也会静静地凝视着了解了所有的云。 莞尔一笑。 从不狠自己那份年少轻狂的冲动, 也不怪这一切太匆匆, 转眼回首,连天空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美妙, 你的一颦一笑, 我的一痴一怒, 统统成了缅怀的颜色, 挂在天边,是胜过彩虹的美丽。 若人生只如初见, 便不会闻诗醉画。 若人生只如初见, 要伤了多少眷恋。 原来你我的遇见, 原来是缘。
  9. 我曾以为到了伊甸园, 可惜这里并没有永远可摘。 用多少的时间弥补一个错误, 又用多少的时间流浪。 我曾以为我只是在天堂外徘徊。 可惜这距离已渐渐走远。 再也走不回起点, 永别的十五岁以前。 你们全部散开, 只好发疯的理解孤独。 在一篇又一篇的诗词中徘徊。 落笔能写下一个世纪的寂寞, 却描不出自己的空洞。 依偎着假想中的天地, 观望着现实的雪花, 一段段往事云烟浮起。 叹声,又落下一段风月。 妙笔生愁不生花, 怎么织出一个最完美的童话? 灯光,夜光,还有苍白色的纸张。 天空,翅膀,还有飞不起的梦想。 怎么织出一个最完美的童话? 只剩下故人的叹息。 诗人的惋惜。 还有客家的流浪。 我的固执。 在那漫天的风沙中, 漫天的风沙中, 不知所终。
  10. 估计是不会写下去了……(可能大概也许如此,毕竟太渣啦,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为了积分豁出去了,没有别的手段,只能乱写点东西发出来充字数。 想了想,就捏他一下我上过的绅士站点吧。 —————————————————分割线——————————————————————— 设定: 里界:绝城以东,幽水以南,四州交界,不羁之地,谓之里界。江湖中最可怕的人,最可怕的事都曾经在这里出现。虽时过境迁,里界域内一片人声鼎沸,欣欣向荣之象,但从未有人忘记过这里阴影中的黑暗。如今这里的势力交错纵横,纷繁驳杂,不亚于昔年。 毛寨:原是匪寇城寨,寨主毛战所立,甚少劫掠村镇资财,竟积蓄颇丰,仗义疏财。受毛战豪侠之气影响,寨立数年,发展壮大,吸引了一批黑白两道游走客居城寨的武林人士。 —————————————————分割线——————————————————————— 1.0 肖甲是个商人, 买命的商人,江湖上像肖甲这样的商人并不太多,也并不太少。 他们往往随时随地都准备买下别人的生命,又或者卖出自己的生命。 买命的人卖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而且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所以像这样的商人,做起这样的买卖来往往很有风险。做这样买卖的人也绝不会多。 即便是愿意做这项买卖的,经常做下去,往往也活不长久。 肖甲还活着, 活的很好,至少活的很开心, 一个人只要活的开心,不管怎样都不能说是活的太差。 肖甲很开心,因为他面前陈列着的是六七种最好的美酒,刚从东海运来最新鲜的海产,从深山活捉来最鲜美的野味,经由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酒家大厨烹饪,摆满桌子的几十盘佳肴。从音笙轩请来的乐师和歌者奏着最绮丽美妙的曲子。 这无疑是令人开心的, 令人愉快的事情。绝不会让人觉得痛苦难过,就算是背上插着连珠弩的铁箭,身上挂着被夺魂钩钩出的十几道伤口在流血也一样。 所以肖甲很开心,很愉快,一边吃着桌上的佳肴,一边喝着陈年的佳酿,至于身上的连珠铁箭,流血伤口这种小事,哪里值得去在意呢。 很开心的吃着菜,很开心的喝着酒,肖甲脸上带着笑容很愉快的在等。 等毒药发作, 迷蒙开始了,烈酒和激动的心情,很容易令人血液加速,让毒性渗入五脏,更何况他今天喝的格外的多。 渐渐地,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还在毛寨的事情, 那也是一段很愉快的日子,和朋友谈笑欢声饮酒狂歌,喝的愈多,笑声愈大,迷蒙里不记得喝了多少酒,结交过多少朋友,不记得受过多少伤,不记得流过多少泪。 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日子…… “毛寨要变了”"变了?" ……“毛战死了,你快走”……“还想让我们兄弟拼下去吗” ……“一个都不要放过”…… 火红血红 ……“无妨,像他们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血债——血偿——”…… 鲜红的漩涡,旋转着,旋转着,变成了一片黑暗 “小北——” —————————————————————————————————————————————————— 1.1 迷蒙 雨, 灰色的雨, 盘旋在天空就像灰色的鸟儿一样,不肯落下。 孤独的人,一直在等, 孤独的雨,却久久不肯落下。 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 肖甲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他的四肢很疲惫,手脚很冰冷, 但却停不下脚步。 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越过阴冷天空下的湿冷树丛, 他忽然停了下来, 肖甲有些迷惑,像他这样的人本来是很少会感到迷惑的,生死的刹那,本来就经不起一瞬间的迟疑。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去找百城渡口的四散草莽,寻找出处的。 而在眼前出现的, 却是一座死城,一座死去多年的城镇, 没有人, 没有活人会在这里, 这里本来就是亡者的都市, 数十年前,江湖,不,中土域内最可怖的惨案,就曾发生在这里。 从那一天起,这里便被视为死地,鬼域,废弃至今,附近村镇的人宁可举家远迁,也绝不愿在这块土地上生活。 肖甲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 天空没有风,只有云, 听不到声音,除了自己若即若离的呼吸。 雨,还是没有下, 肖甲却累了, 已无力再走下去, 他决定在这里休息,死城之中。 街道很干净,很少有落叶杂草,错落的房屋还保留着本来的面貌, 一间小屋,正对着窗外的荒林,弥散的阴云, 肖甲停了下来, 屋子很干净,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包丢在腐朽的矮柜上, 肖甲躺了下来,什么也没有想。 ———————————————————————————————————————————————— 1.2 肖甲凝视着眼前的窗口, 阴云之中,太阳从未升起,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肖甲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是第几天, 阴霾笼罩的天空,似乎一直这么昏暗, 分不出日夜,分不出今昨, 这是第七天, 肖甲他就这么躺着,凝望着窗外的云, 他知道,他应该站起来,去寻找他要去的地方, 或者,伸出手,从柜子上的包裹里拿出水壶和干粮, 但他做不到, 他的身上,没有严重的伤势,每一寸的肌肉里还储存着,常人难以媲及的能量, 他从未如此虚弱, 他曾独自在暗无天日的地窖中等待着目标数周, 也曾整月在山林树丛间和数十名追击者游斗, 他的身体还充斥着生机,眼神中却已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他的手脚仍然有力,却没有一点温暖。 —————————————————————————————————————————————————— 1.3 推门声, 脚步声, 肖甲敏锐的耳朵本不应该听错的,绝不应该也绝不能听错,多年的习惯,让他的血液瞬间流动起来, 他忽然感到惊恐,平日的自己绝不会犯这种错的, 刹那间短刀已经滑入手掌, 什么时候从包裹里取出切割用的短刀,他不知道,这不是合适的兵器,这不重要。 刀在掌中,他已进入状态,弓身微曲,力量积蓄完全,从推门声响,至此不过瞬息。 门还没有推开,肖甲在等, 等待总是让人痛苦的,幸好,并不用太久。 忽然他以一个奇妙的弧度从床上跃起, 门被推开的瞬间,声音抵达的那刻,肖甲似乎就已经出出手了。 破风声起,刀尖停在来者眼前, 他愣住了,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娇弱少女。 砰,木床爆裂,陈年的朽木经不起力量的瞬间爆发,碎裂一地。 悦目的少女, 纯白流银一样的纤发,粉嫩剔透吹弹可破似的肌肤,一双琥珀般的眼眸里透着深红而明亮的愉快色彩, 少女如白玉雕琢的可爱脸蛋上,流露出羞恼生气的样子。 确实是很生气,少女盯着肖甲的脸,用似乎要一口咬死他的眼神。 肖甲有些错乱,有些茫然, 不自觉的,刀撤了下去。 下一刻,他的脸上便挨了一拳, 面前的少女无疑是很美丽很漂亮的,凝视着她的时候,肖甲的一身武功也不知道被藏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所以接下来,他又挨了六七拳,**脚。 肖甲觉得有些失算,虽然眼前的少女可能并不会真的把他咬死,但至少,想把他打死是真的。 他被踹翻在地,浑身都有些痛,却忍不住想笑。 少女长呼了一口气,一脸鄙夷的踩着他的背,“跑到我家来,拿刀对着我,小子你可以嘛”。 肖甲有些混乱,“住在这里?” 这种—— 又不免想辩护两句“我只是……” “只是什么。”嗒嗒又挨了两脚“你跑到别人家里来欲行不轨,就是你的不对,好哇,还持刀挟持我,罪该万死,嗯,你到现在还不认错,罪加一等,罪无可恕。”少女说着又是一顿乱踩。 他想笑,恍惚间又笑不出,只好爬起来,朝少女作了个揖,躬了躬身算是道歉。 说明自己只是无意间冒闯了这里,绝不知道这是少女她的屋子。 若是知道是她的屋子,屋里住着这样可怕凶蛮的一个人,他是打死也不会进来的,当然这话当然也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你现在打算到哪里去?”少女问道。 肖甲答“不知道,周围空屋子也不止一间,再找一件住就是了。”住在哪里对他这样的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想要留在少女身边的想法。 眨着眼睛,少女笑道“我看你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怪可怜的,勉为其难留你在这里吧,我的床都被你砸坏啦,你要我怎么住?这几天你给我把床修好再说。” 看着默然不语的肖甲,少女揪起他耳朵,大声叫道“你不高兴?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你害怕我吃了你啊” 忙点头答应“痛,痛!” 少女松开手,“嗯,对了,我叫小北,北方的北,记住了喔。你叫什么名字?” —————————————————————————————————————————————— 越写越垃圾,统统要改{:7_511:}要不我调转枪头写其他类型好了,比如魔幻穿越大戏?科幻星战? (事实证明当初记着要改,也并没有真的去改,还是坑了……) (坑掉的标记——此坟无人,已经长草。现在积分也不只两百多了……) 我看这坑是药丸呐~ 眼看积分就要冲上两百,短时间却不可能完结,我看是要坑,索性把前两天起得名字发出来。 ——————————————————————————————————————————————————————— 定名,弃坑? 这破玩意早该有个名字吧, 就算是可燃垃圾也有自己的分类,至于别人记不记得那倒是没关系的事情了。 这篇东西,以后就叫狭路。 释名: 狭路,从字面理解大抵无非狭路相逢之意,或者取谐音,侠路。 肖甲当然算不得侠, 更不能说是金老先生讲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种气概胸襟。 主角肖甲的视野是很狭小的,就算不是说只在乎自己一人,在乎的人也不会太多。这也并不是只主角他的主观想法造成的,而是某种程度上的命运吧。 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很多事就是这样无可奈何,也无法阻挡无法改变。 人生在世,选择的余地并不太多。 我预想当中的剧情主线大概是,肖甲遇到小北之后,一路砍瓜切菜,或者被人砍瓜切菜的老套线性冒险故事。 事实上,肖甲遇到小北也是某种必然,毛寨覆灭,肖甲脱出,另谋出路。 虽然说是想要投奔其他势力,但心里可以算是心灰意冷,漫无目的旅途,所以潜在意识让他一定会来到这片死地,他需要的不是什么物质上的安定,而是精神上的宁静。 所以遇到小北,并不是什么偶然的巧合。小北象征的生命和活力,成为肖甲生命的一部分,亦是不可能避免。 之后各种砍瓜切菜,自然也顺理成章,肖甲没的选,救or不救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如同在悬崖之上的独木桥,相向而行的彼此一定会相遇。 世界很大,人和人的距离也很远。但是就像独木桥上的人们一样,人生路途上的选择往往不会太多,走在哪条路上,并不是因为这个选择如此完美,而是因为命运没有给你别的选择。 另外,这垃圾文我越写越差,简直不堪入目,怒而欲弃,重开新文算了,不过仔细一想都是渣渣写的文字,大抵上都差不多,所以放置play,不定期更或者直接沉了罢。下一部是穿越魔幻魔物娘流水账文,过段时间写了再发,暂定名愿环。 又想了一下,下下部暂定是伪·科幻的深井冰大戏,可能有女主?也可能男主?嗯如果女主的话就叫晓冰好了,男主叫肖冰。 忽然忘记了,那啥……第二部猪脚叫萧乙, {:7_527:}猪脚名甲乙丙很科学~很平衡,其中有女主,嗯~就是这样~喵 ———————————————————————————————————————————————————————— 另外还有一些设定和片段……有人要看的话我可以发上来(是准备以后写下去用的) 过段时间要开始忙了,估计是没时间捣鼓什么文~笑(不过总是坑似乎不好)(█:反正没人记得,也没人看慌什么。)
  11. 本人新人一枚,昨天晚上写了一首情诗(虽然对象是YY出来的。。。。。。) 在新手区发了,不过想了想还是投到这边比较好。。。。。。 求各位大大给些指导吧 顺便我需不需要把新手区那张帖子撤下来啊? 《一片枫叶的芬芳》 在这秋日的早上, 我撷取一片枫叶的芬芳。 笔尖沙沙作响, 浮现出你的脸庞, 近来可好,我的阳光? 曾经历过盛夏的骄阳, 也曾落下寒冷的秋霜。 它鲜红的热情随风飘荡, 如那甘露在我怀中流淌。 我将它随风寄向远方, 还有脑海中你的模样。 不必担心它会迷失方向, 风儿会嗅出你的发香。 它会在你的窗前飘降, 也可能在你枕边静躺。 如果没有出现,不要心急, 它会进入你的梦乡。 请细细品味它的芬芳, 还有那丝丝脉络的形状, 就如同我对你的盼望, 千丝万缕,却始终指向一方。 又在这秋日的早上, 一阵风拂过我的桌旁。 我闻到了熟悉的芬芳, 还有你隽秀的字样: “近来可好? ——你的阳光” 。。。。。。果然写秋天有点奇怪呢,不如改天写一首冬天的吧。。。。。。哎呀我才不是那么矫情的人。。。。。。羞耻感MAX
  12. 我无名无姓,甚至不了解自己是如何出生的,更不要说父母是谁又如何了,只是约莫觉得自有了意识后,便一直是这个模样。也许是有了许多年吧,也许也没过多久。但大概真的有有多长呢?我却是说不上来的。   不过,这些年里,我也走过了不少地方,便把那些所见所闻,统统记录下来,待遇有缘人看罢。   哦,对了,他们叫我——无心人 序言:人们把想象穷在书里,而我是对真正生命的寻问。生与死?不,远超于它。    ———无心人   轮回路   实在是不清有多久了,尽管时光长河淹没了太多太多的故事。但我犹然记得,犹然清晰的记得,在那旅行最开始的地方。   那一幕幕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存在于我的脑海。只要我想,我甚至能从那段久远却不失色泽的过往中数出所有的彼岸花,并能一一分辨出它们细微的不同。   而每每回忆起来,心底都会涌出一股难以说明的眷恋。   我实在不晓得这种感情源于何物,大概由于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块拼图,所以格外的珍重吧。反正么,并不讨厌就是了。   那儿啊——可是死者的国度。   那里大致是没有天的,因为灰蒙蒙的根本看不见。地却是有的有的,赤红色与暗黑色的岩石交错着形成了地。鬼魂们排着队向前走去,却也不见像凡人说的那样可怕——因为大体还是有人的模样。有的哭着,有的笑着,有的一脸麻木,有的不知所措。硬要说,与凡间也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在飞快地走着,似有人赶着一样——也着实有东西撵着他们,不过不是人,是牛头马面。   顺着他们走的路线向前望去,就是奈何桥了,这桥非常大,达到什么模样呢?这数万的魂走上去,瞬间就散开了。从远处望去,一撮一撮的魂全部缩成了黑点凝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上,在远些,连黑点都瞧不见了,魂儿们就像是扔入大海的细石子,悄无声息。你得走走,再走走,看见视线里隐约出现的影儿,然后恍然大悟,这地方原来还有‘人’啊!   桥的下方是河,大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黄泉了吧。   这河水很急,却十分清澈,并不污浊。时而还会有幽魂的呜咽从这里传出。   初听时自会觉得十分惊悚。但听得久了,细了,便又会觉得十分有趣——那一痴一怨,一颦一笑,都打着拍子,压在韵调里传了过来。似歌却又不是歌,只觉得那声音里不知埋了多少惹人怜泪的故事。   有的魂魄听的痴了,或是感同身受,便从桥上纵身一跃,随了去。那幽魂见了,不怒也不夺,依旧在那里自唱自的。 我想,在那些传说神话中的“幽魂吞魂”的故事。大概是心不诚,又或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否则呀,这些幽魂孤独了这么些年,又怎么会拒绝一个痴听客呢?   那些牛头马面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最后也只得分出去一个过去抓魂。说抓也不对——那些牛头马面又是劝,又是说,又是陪着一起听。好久。才把那几个痴听客给领了回来。   如果问这里还有什么奇景可值得一说,便是有那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铺成的往生路了。可惜,那时我在奈何桥的这边,并无法详见,只得隐隐约约的瞧见几抹惊艳的红色。   只是那时我不知那是彼岸花的颜色,我还以为是业火,一边过桥,一边思考它的燃料。   不知从何时起四周起了雾气,于是身边同行的人影越来越稀疏,最后已是完全不在了的,牛头马面们也都不在了,他们似乎看不见我一样,又或者在刻意的回避着我一样。总之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   说实在的,在这样一片空荡荡的天地中一个人独自的行走着,着实有些令人害怕。只不过这雾气实在来得巧,来的妙,似乎是遮住了一切让人厌恶的事物,却把时光从这浩大无边的‘桥’上自然遗留下的痕迹,以及各种奇观异景通通描的若隐若现,倒是有一番‘云中仙客来,雾里寻花去’的意味。每走一步,都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色,这就不会令人害怕了,反而有种探险的刺激与兴奋,总期待着猜想着下一秒会开启什么样的宝藏。   因为民间常有说法为‘奈何桥’,所以我一直称它为‘桥’,但在此时,我在觉得这个称呼大不合适,不过在那时,我一时却也没有什么可叫的名字,所以只得作罢。至于我为什么在落笔的时候,终定为轮回路,这就要从那家往生店,那个穿着嫁衣的孟婆来说起了。
  13. 冬天,是一个恐怖的季节。 这个季节会切断宅民改邪归正的机会,会使人切身体会到“面临疾风”的快感,还会使被子的重量无限上升。 被子,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而真冬的被子,属于泰山那一类。 真冬一边尽可能的将全身缩在被子里一边又做出试图爬出被子的动作,少女正处于艰难抉择的悬崖边。 「不妙,我竟然被封印了起来,看来必须重新睡一觉才能解除封印了……」 真冬痛苦的进行着理性的斗争,并且妄图逃离现实。 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喵星人诞生的二十周年纪念日,难得的休息日,如果错过了早间新闻的话,就只能明天看重播了。 「现实,竟然如此的残酷!」 少女诅咒这个早起才能幸福的世界。 ========================被子解除封印的分界线======================================== 「今天,我高兴地同大家一起,参加这次将成为我国历史上最盛大的周年纪念活动……」 少女终究还是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捧着热乎乎的牛奶坐在虚拟屏幕前观看早间新闻。 现在的科技发展太迅猛,即便是真冬这样的新时代孩子也难以跟上时代的步伐,为了尽可能的熟悉这些高科技,真冬每天的新闻节目基本都不会落下。 「喵……」 当然,还有真冬的小伙伴“小喵”~ 少女放下牛奶,抱起了蹲在脚边的小猫,小心的避开乱挥的猫爪,轻轻抚摸着幼猫的脑袋。 「小喵呀小喵,你什么时候才会变的像新闻里的那些家伙一样呢~」 真冬一边卷起刚刚洗干净的长发避免被猫抓到,一边指着屏幕对小喵说道,却被小喵甩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喵!」 凑巧的是,新闻里也刚好将镜头转向了坐在嘉宾首席的“那些家伙”。 它们有着靓丽的外观,各异的发型,不论男女都远远超出人类的美丽,身材更是连顶级模特都难以比肩,一双双雪白的大腿简直是诱人犯罪。 相比起后座的其他嘉宾,它们有着人类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猫耳和尾巴。 这神奇的一幕并没有使看到的人大惊失色,因为这些非人类的外观是现代人早已熟悉的存在。 是的,它们并不是人类,它们是喵星人。 二十年前,一场美丽的流星雨在划过大气层的同时,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因素。 这些肉眼看不见的奇特因子顺着大气层缓缓的飘落下来,化作一场没有温度的大雪。 正当人们疑惑为什么明明是夏季却下起了雪,而且并不寒冷的时候,猫咪却和因子产生了共鸣,猫儿们完美的契合了因子的特性,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变化。 从那天起,这颗星球上的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喵星人。 它们拥有着美丽的外表以及卓越的智力,长期与人相处使得它们对人类了如指掌,一些猫在变身之前更是位高权重之人的宝贝。 猫儿们利用着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凭借超高的智商和主动示弱的态度,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些喵星人就成功的俘虏了人类的心。 说到底,人类对于非人类的人形生物的接受能力其实非常的强。 不论是各个国家的魔幻作品,还是那些高投资的3D大片,精灵,矮人这些非人类的人形生物的存在深深的扎根于人们的心中,而当人形生物真正出现的时候,满足了内心希望的人类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它们。 喊着保护弱势群体的口号,举着萌即正义的牌子。 仅仅不到五年,喵星人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仅次于人类的种族,在享有人类的特权的同时,为人类服务。 然而,这样一个拥有高智商高颜值,同时数量不逊于人类,甚至如今,生殖能力已经高于人类的种族真的会甘于服从的地位吗? 啊,人类,真是愚蠢的种族。少女一边感叹着一边蹭着幼猫的小脸。 说到底,萌就是萌嘛~就和被子一样,属于不可抗力~ 「小喵就这样就好了~不要变成人形就好了~」 真冬说着和刚才完全相反的话语,抱紧了猫咪。 「其实这样看来的话,小喵说不定是世界上最后一只保持着原来样子的猫了呢~了不起了不起~」 小喵被摸来摸去都快烦死了,本来打算赏愚蠢的主人一顿喵爪乱揍,却因为莫名其妙的赞扬突然开心了起来。 哼,愚蠢的主人又在说听不懂的话了。 小喵还很小,不能理解人类善变的特性。 但是正因为小喵还很小,还很单纯,所以,小喵非常的幸福。 长大了的小喵,也许,就再也回不到那个幸福的时光了,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小喵仍然会爱着主人。 归根结底,猫虽然傲娇,虽然高冷,但是,猫是一种遵守契约的生物。 倘若有人与猫签订了主从契约,从那一刻开始,猫的心中就记住了自己的主人,哪怕时光飞逝,猫儿依旧会爱着主人。 猫是忠诚的动物,这是永恒不变的。 啊~~大家好~这里是失踪了很长时间的小圣光~~(抖抖翅膀) 因为三次元实在太忙啦~所以疏于更新~好久没写小说啦~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篇没写完的小说~诶~是啥来着~(强行失忆) 诶不管了~总之~这篇是之前就答应了要写的猫猫的写作练习~但是拖更了一个多月~~对不起钢笔大人~(鞠躬) 这个故事,灵感来源于好友家里的猫,好友的猫,非常的乖,而且很聪明,哪怕是我这个外人,也能听得懂我的话,我走的时候摸着她的头的时候,还被一记妩媚的白眼电到啦~~~(害羞⁄(⁄ ⁄•⁄ω⁄•⁄ ⁄)⁄) 总之~奇奇怪怪的小故事的话~圣光还是会写哒~~~ 也算是想让大家体会一下被猫猫电到的心情…………咦话说这算心情分享嘛233333 下次再和大家分享有趣的故事~~~总之大家再会~~~~(跑路)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来啦~就不艾特太多人了喵~总是~看看就好~~ @芋汁8313 @yakatuslo @鸡明桑 @rosket @用钢笔的人 @cjy5511411 @风神烈破
  14. 一楼照例放人设图以及封面(人设图晚上补上) http://i1.piimg.com/567571/e7cd74ab15432d08.jpg[/img] @月见闪光
  15. 本篇的性质其实是一篇在终末的伊泽塔世界观下的脑洞,当时是出于对动画中苏联迟迟不出场的报复{:5_217:} 结果后来又加了几个战争中的小短片,一发不可收拾{:5_221:} 如果你觉得在b站或是贴吧看过类似的东西,不要介意,那就是我发的{:5_215:} —————————————————————————正文———————————————————————————— 《终末的历史分歧点》 [斯维尔登]卡尔•希罗多德 序 [align=left] 我漫步在萧条的斯德哥尔摩街头,到处都能感到战争带来的萧条气氛,明明战争都结束了四年,就连共和国联盟的最高领袖都去世了,当年“前半”与“前半”中的盟军领导人伯恩斯首相和特鲁门总统都已经离职,但战争带来的伤痕却没有被抚平,再度流亡的战斗热月领导人布诺瓦将军前些天还来到这座斯维尔登王国的首都进行演讲,长达九年的战争所带来的经济萧条仍困扰着欧洲,就算“互经会”或是“马歇尔计划”也未能快速的改变现状。[/align] [align=left] 说实话,斯维尔登王国是幸运的,在欧洲大陆长达九年的战火中,不管是“前半战争”还是“后半战争”本国都没有遭受过战火的直接洗礼,邻国诺尔斯王国在“前半战争”中还被日耳曼尼亚军占领过,但战争所带来的变化我却感受到了,作为笼罩在核阴影之下“北约”对抗“新柏林条约组织”的最前线,民众是担忧也是格外巨大,毕竟达摩克里斯之剑就高悬于头顶。[/align] [align=left] 三年前,战争刚刚结束一年的时候,我在一个酒馆里看见了一个有趣的人,他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黄种人,尽管喝醉了口中却用不列颠尼亚语喃喃道:“历史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的醉话:“明明北约和苏联应该平分了德国……怎么盟军会和苏联打仗……英国脑子里面是进了水吗……还有美国……这说不通啊……”我默默的坐在他的对面听他的醉话,我虽然没有听说过“苏联”“美国”,但我怀疑指的是共和国联盟和亚特兰大合众国。从他的口中,我推测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后半战争”,共和国联盟与盟军平分欧洲大陆,冷战1945年就开始了的世界。而且他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枚类似硬币的东西,正面写着“1”,反面是菊花 ,侧面刻有“RMB”,还有看不懂的方块文字,我询问了语言学家,他告诉我字的意思是“中间 国家 人类 民众 银行 ”,一串无法理解的字。[/align] [align=left] 但是这样就很有趣了,如果历史本该如那个亚裔所说的发展,那是哪里开始分歧的呢?我回想起了一个瞬间,1940年,两个魔女对决所制造的光束据说整个欧洲都能看见。如果没有艾尔施塔特这个已经消亡的国家的魔女,那不列颠尼亚是否会遏制他的野心?亚特兰大是否会提前造出核武器?我决心重新寻找“后半战争”的历史,试图从那些文献与亲历者者口中找出历史的脉络。而这篇作品,则是我探访的人或我所能找到的资料为蓝本创作的故事中的具有代表性的七个,他们来自不同的阵营,其中有普通士兵与军官,高级将领,间谍和普通人,我将他们对历史的看法与他们故事相结合,再加上我个人部分的艺术创作,希望能带给读者一些思考。[/align] [align=left]历史概述1[/align]本部分是为了让读者能大致浏览大背景而设置的,同时比一般的概述更侧重于艾尔施塔特和魔女 [align=left] 1940年,两个魔女的决战彻底终结了魔法时代,之后,不列颠尼亚海军的一艘驱逐舰救起了奇迹般幸存的伊泽塔。据称,伊泽塔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魔石。根据艾尔施塔特当局提供的资料,不列颠尼亚科研部门测算出魔石中剩余的魔力最多支持伊泽塔的一次战斗。盟军决定仍对外宣称伊泽塔具有战斗力,但日耳曼尼亚可能掌握了这个情报,其整体战略没有改变,艾尔施塔特也依旧沦陷于日耳曼尼亚。1941年3月3日,以亚特兰大合众国为主的盟军登陆加来,但全军覆没,这次惨败严重打击了亚特兰大合众国的士气,让其几乎退出了战争。1941年6月22日,日耳曼尼亚帝国向共和国联盟(欧洲舆论往往称其旧称“伏尔加联邦”)发动了突袭,揭开了伏尔加伟大的卫国战争的序幕。[/align] [align=left] 同年12月7日,远东岛国突袭亚特兰大合众国太平洋基地,亚特兰大合众国终于进入了战时轨道。几乎同时,共和国联盟红军在莫斯科城外阻挡住了日耳曼尼亚的进攻。随后在1942最高领袖格勒之战重创日耳曼尼亚军,1943库尔斯克之战打碎了日耳曼最后的进攻,乌克兰战役中进行了第一次大反攻,1944巴格拉季昂行动解放了白伏尔加,在1945联盟红军已经进入利波尼亚并攻入日耳曼本土,联盟红军一步步占据了主动,最后在1945年5月2日攻下日耳曼尼亚首都新柏林,奥托皇帝自杀。最重要的是,联盟红军抢先控制了日耳曼尼亚的帝立工厂。[/align] 盟军方面,1942年亚特兰大海军重创远东岛国海军并摧毁了北非的日耳曼罗姆鲁斯联军,1943年罗姆鲁斯投降,亚特兰大军在太平洋上也逐渐占据了主动,1944年6月6日,“霸王行动”启动,288万盟军涌入热月共和国,光复了热月共和国和艾尔施塔特及西欧诸国,1945年,盟军最终控制了日耳曼尼亚西部,并逼近远东岛国本土。然而,亚特兰大合众国在魔女研究上投入了过大的资源,也只得出了现代科技无法复制魔法的结论。而曼哈顿计划的搁置导致亚特兰大合众国在控制远东岛国全部的外围岛屿以后不得不实行岛国本土登陆作战,共和国联盟也按照在波斯首都时盟军计划的那样进攻远东大陆的岛国军。1939-1945这段时期被称为“前半战争”。 一 1945年6月14日,艾尔施塔特,兰茨布鲁克 [align=left] 哈罗德•亚历山大上将和副官走在皇宫附近的不算宽敞的大道上,他很喜欢这座坐落于阿尔卑斯山中的规模不大的城市,与隆德尼昂相比,这座首都同样遭受了战争的磨难,但却更加让人感觉轻松愉快。他从刚刚散去硝烟的罗姆鲁斯来这座城市的目的是争取这个拥有魔女的国家对于不列颠尼亚接下来计划的的支持,没想到那位拥有漂亮金发和美丽紫色眼眸的女大公一口回绝了,尽管拿出了不列颠尼亚在战争中给予这个国家巨大的帮助的事实也无法改变她。真的是很厌恶战争呢,那位大公,不过鉴于她的国家沦陷于日耳曼尼亚长达三年,这样的态度也不太奇怪了,亚历山大上将如此想到。[/align] [align=left] 不过伯恩斯首相很清楚,魔女不用实质性的加入战斗,只要魔女存在,就是对于共和国联盟的威慑。十字路口那里停着一辆不列颠尼亚大使馆的黑色轿车,亚历山大将坐这辆车前往机场,飞到科隆去和古德里安见面,讨论关于重建日耳曼尼亚军并加入不列颠尼亚之后的作战的事宜。他苦笑了一声,两个月前他还和日耳曼尼亚军在罗姆鲁斯激战,现在却要与他们合作,多么讽刺啊。说到底,接下来这个“未经考虑计划”就算有日耳曼尼亚军的帮助,又有多少胜算呢。他坐进了汽车里,不再多想,作为军人,他很清楚战争的残酷与保守党决策的愚蠢,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现在的任务是为不列颠尼亚争取更多的力量,而日不落帝国的未来,也只能把握在上帝的手中了。愿上帝保佑女王。[/align] 二 1945年7月2日凌晨三点,日耳曼尼亚,新柏林郊外联盟红军临时驻地外 [align=left] 白伏尔加第一方面军第三突击集团军步兵第79军150师米哈伊尔•叶戈罗夫少尉正抽着烟,凝视着手中自己的“一级游击队员”勋章,三级“光荣”勋章,“红星”勋章以及金光闪闪的“联盟英雄”勋章,这些勋章都是他在战争中为国作战的证明。太阳尚未升起,这时,有一个士兵向米哈伊尔走来,米哈伊尔认出他是拉林军士,一名炮兵班的侦察兵。拉林羡慕的看着米哈伊尔手中的勋章,嘟囔道:“说好的红旗勋章呢……”米哈伊尔好奇的望向他,拉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叶戈罗夫同志,新柏林战役时我奉命向皇宫开炮,当时长官说会提名我拿红旗勋章,结果战役结束后啥都没拿到。不过你可是‘联盟英雄’啊,那段时间《真理报》上还有你的专门报道呢,把红旗插上日耳曼尼亚皇宫的英雄啊,太厉害了。战争结束后你准备继续在军队里干吗?”拉林没看见夜色中米哈伊尔的脸有些泛红,“不,我准备回故乡,鲁徳尼亚小镇,斯摩棱斯克附近。”这是经历了战争苦难的米哈伊尔唯一的念头。“鲁徳尼亚?”拉林好奇的问道。[/align] [align=left] 故乡啊,米哈伊尔回想起了1942年的春天,母亲为了不让18岁的他被日耳曼尼亚士兵抓去做壮丁,把他送到了当地游击队那里,之后他一直在游击队中作战,给日耳曼佬带去了大麻烦。在“巴格拉季昂行动”后他被编入了库兹涅佐夫上将的第三突击集团军,一直到新柏林,整整三年他都没能回故乡一次,只是听说母亲已经回到了被洗劫一空的家中。母亲啊,您怎么样了呢,米哈伊尔有点惆怅。不过想到马上就能回家了,他立刻高兴了不少。[/align] [align=left] “你们,在那干什么!”一个上校走了过来,拉林和米哈伊尔都吓了一跳。“是米哈伊尔同志和拉林同志啊,那就没事了,能借个火吗。对了,拉林同志,我已经提名你的红旗勋章了,但是很可惜,我也很抱歉。”“没事,上校同志。”拉林急忙说道。米哈伊尔把打火机递了过去,并问道:“听说前线在加强防御,是真的吗?”上校吸了口烟,说道:“是啊,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列颠尼亚最近动作不大对,明明他们南亚次大陆的殖民地已经开始大规模抱动了,他们居然还在向欧洲大陆增兵。”“不过我听说亚特兰大军倒是在把军队调遣到远东去。”拉林插嘴道。“这倒也是,亚特兰大先不说陆军,光空军大队就被调走了63个大队,不列颠尼亚要是脑子清楚应该就不会动手的。我还见过个有意思的东西。”上校神秘的说道。“什么?上校同志?”拉林和米哈伊尔竖起了耳朵。“我们攻进日耳曼尼亚帝国工厂第9车间时,发现了疑似做人体试验的地方,我们怀疑和魔女有关。”“魔女?!”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是的,听上去很神奇吧。”“魔女啊,真的很浪漫啊。”拉林感叹道。米哈伊尔想起《真理报》上关于艾尔施塔特的纯白魔女的报道,他一直对此持怀疑态度,同时有点不安,问道:“这种机密和我们说不太好吧?”上校笑道:“这也不能算什么机密了,可能很快就会公布研究结果了,毕竟还是要用科学的眼光去看魔女的呀。不说这个了,我们三个喝一杯吧。”上校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壶伏特加和三个酒杯,倒上了酒,递给拉林和米哈伊尔。[/align] [align=left] “为和平干杯。”上校说道。“为和平干杯。”拉林和米哈伊尔一同说道。喝下酒时,米哈伊尔不知道不列颠尼亚空军第一波“兰开斯特”轰炸机已经起飞了。两个小时后,他们的营地就会遭到轰炸,尽管他们三个都活了下来,但米哈伊尔回到故乡的,成为那个邻里之间交口称赞的老好人的未来也一同化为了灰烬。他也不会意识到,他会再一次在新柏林作战,还要把红旗插到热月共和国首都的地标铁塔上,因此再一次获得“联盟英雄”,1948年,当米哈伊尔,拉林和上校再次在兰茨布鲁克偶遇时,他们已经是少校,中尉和准将了,回想起那战争间歇的相遇,他们都唏嘘不已。战争啊,到底带来了什么?[/align] 三 1945年9月12日,日耳曼尼亚,新柏林,联邦红军驻日耳曼集团军群司令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矮小精壮的男人正默默的盯着墙上的欧洲地图。 他是联盟红军驻日耳曼集团军群副总司令,崔可夫上将,在总司令因为谋反嫌疑被最高领袖召回莫斯科的情况下,他成了实质性的指挥者。半小时前这里嘈杂无比,坏消息如同雪片一般飞进了司令部,于是崔可夫把所有参谋赶到房间外面的大厅里,而他,需要思考。两个月的战况证明,总司令下达的加强防御的指令并没有得到认真执行,现在联盟红军在不列颠尼亚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除了不列颠尼亚,热月,低地国家甚至日耳曼尼亚军降部等部队都参加这次了行动。幸好亚特兰大军现在重心偏向远东岛国,并没有向联邦红军宣战,其仍然驻扎在欧洲部队也停留在原地。尽管如此,莫斯科也拿不出多余的兵力来支援这里。“八月风暴”要照原计划进行,中亚和高加索据说也出现了不列颠尼亚军的踪迹。不列颠尼亚的突袭可谓是成功的,联盟红军的主要驻扎地都遭到了不列颠尼亚空军空袭,其准备万全的陆军部队紧随其后,皇家海军也掩护在部队登陆罗斯托克进攻联盟红军侧翼,准备之充分出乎联盟红军司令部意料。 崔可夫的目光又移向阿尔卑斯山,那里的一个小国艾尔施塔特,饱受战火摧残,却据说拥有着魔女的力量,尽管1941年那场魔法大战后她就消失了,但盟军一直宣称她还具有战斗力,尽管他们现在仍然保持中立,但如果魔女再加入战斗,共和国联盟引以为傲的战斗意志大概就要土崩瓦解了。看着不列颠军的攻势,其矛头毫无疑问指向新柏林。三年前,在东面的最高领袖格勒,面对日耳曼尼亚第6集团军,他也面临过类似的困境。那时他本人被困于熊熊燃烧的火车站里,尽管他清楚他的62集团军在被包围和歼灭,但由于与外界断绝联系,他却无能为力。但是这个12岁就和父亲闹翻只身一人离家出走并在彼得格勒的兵工厂里养活自己的男人从未向任何人或力量屈服过,哪怕是日耳曼尼亚军,那位总司令和最高领袖。他在远东的那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里学会了坚韧不拔,现在他也不会放弃。 这时,门开了,外面的嘈杂传进了房间里,一个熟悉的光头走了进来。崔可夫欣喜的走上前去,急切的问道:“赫鲁晓夫同志,莫斯科有什么消息?”“华西列夫斯基同志,科涅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联合向最高领袖担保,朱可夫同志很快就能回到前线。我先不打扰你了,崔可夫同志,保重。”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总司令即将返回前线的消息固然让人兴奋,但崔可夫很清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依旧得扛起大梁。他的目光注视着新柏林,他要在这里再次创造“最高领袖格勒的奇迹”!
  16. 目录 序章、既非开始亦非结束的莫维亚 序之一、泽 序之二、正当理由 序之三、猫,金币与孤儿院 序之四、黄昏时的里维斯公馆 第一章、猎罪人 一之一、萨曼莎,塔菲 一之二、死灵屋宅(上) 一之三、死灵屋宅(下) 序之一、泽   (“目标117人,确认全部歼灭,任务辛苦了。”)   (“坐标134,258,小型人类聚落,地毯式轰炸,不要留下任何高于地面的东西!”)   (“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能打死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杀了她吗?”)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家人。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在这。”)   (“我能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怜悯不是我们的职责。”)   (“你都做了什么!?你是恶魔,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   当泽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正好驶进莫维亚城的车站。这个北方都市在二十年前还是个日落而息的农业小城,但随着大陆铁道的铺设,莫维亚城作为一处中转站飞快地繁荣了起来。此刻钟表的指针刚划过十点的刻度,正是一天中的繁忙时分,四站台的巨大车站里蒸汽升腾,搬运工们哼哧奔走,异国的旅客四处张望,卖花卖报的小童竭力推销着自己,也有人蒙头遮面匆匆走过,看上去很是可疑,但治安卫兵们只是咬着三明治聊天吹牛,轻松放过。   九月的北方已很有些凉意,但眼前这副景象让人完全感觉不到。铁罐子里更是闷热,汽笛鸣响,列车停稳,同车厢的其他旅客就明显嘈杂了起来,推搡着涌下列车。泽沉默地看着他们,等到车厢净空,汽笛再度鸣响,列车又要出发时才不紧不慢地走下站台。他没有行李,黑钢靴,革手套,半旧的猎装外披着猩红的大衣,大半张脸都隐没在兜帽的阴影下,浑身所露的只有刮得发青的下巴,即使在异国人士鱼龙混杂的莫维亚也显得格格不入。   所至之处,人群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道。泽坦然承之,向着车站大门径自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顿足,右手往后一探,正抓住个报童不老实的手。似乎全世界的孤儿都只有两种生存方式,要么偷窃,要么打些零工,或者两者都做。泽回头,那行窃的报童已紧张的满头冷汗,但泽灰色的眼眸只是扫了扫他夹在肩下的报纸。   “黑山商会会长,著名慈善家杜斯科先生宣布要再捐献两座孤儿院!”   “艾达联邦内乱越演越烈!”   “佩奇子爵:将阻止一切难民进入莫维亚!”   “南方已是一片焦土,我们安全吗!?”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这种叫报纸的东西,还真是蛮有娱乐效果的。”   “啊?”报童愣愣地应道。   “黑山商会的孤儿院永远建不起来,艾达联邦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莫维亚不会受到任何波及,而难民真的涌来时,也不是区区一位子爵阻挡得了的。”   他淡淡说完,没多为难报童,径自走出了车站,立刻就有位侍从装扮,脸上还带些稚气的青年迎了上来,热情洋溢地说:“您好,您就是泽先生吗?我是萨曼莎女士派来接您的尤基·贾斯科,叫我尤基就好了。”   “你不是灯塔的见习。”泽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灯塔?什么灯塔?”尤基一脸迷茫,“我在领主府干些杂活。莫维亚应该没有灯塔吧?”   泽轻轻撇开视线,“难说,在这个年代,也许明天莫维亚就变成港口城市了。”   “您、您真会开玩笑。”   “就当是吧。走了。”   “啊,好的,马车已经帮您叫好了。”   尤基便点头哈腰地走到前方带路,马车就在不远外的小巷里,是常见的四轮出租马车,一匹马拉,外观就像个黑箱子,无甚装饰,马夫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穿着不合身的制服。两人依次上了马车,车厢里自然和外表一样没什么豪华可言,但泽也不在意,抬手示意可以出发,马车就咔哒咔哒地驶上了大街。   一路上尤基的话头就没停下:   “泽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到莫维亚吧?众所周知,这里作为大陆铁道的一个中转站,向南穿越巩德尔山脉的必经之路,许多大型商会都在这里设立了分会,以便捷货物转运,探查市场走向,或是抢先一步与其他商会达成交易。它们基本都在横贯莫维亚城心的凯旋大道上,经常能在那儿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买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滞留下来的商品,所以即使本地人也很喜欢常去那儿看看。另外,普通人可能用不太到的就是,因为来自各个地方的商会都有,基本上周边国家的特产都能在那儿订购,当然订单要相当可观才行。泽先生要有什么需要也可一试。”   “我刚从它们的原产地过来。”   “啊哈哈,也是啊。如果只是想要观光的话,莫维亚也很有多值得一看的地方。近的地方,像是雪岩钟楼,收获祭广场,还有我们刚刚出来的莫维亚车站,都是上了很多画家的画布的地方呢!说到画家,在城北的神殿区好像有个画家在开画展,很盛大的样子,我对绘画是不太懂啦,也许您会感兴趣?郊外的话,虽然远了一点,来回要花去一整天,但十四年战争的遗迹群基本是游客必去的地方;而在另一边,锡勒斯村是远近闻名的香草产地,而且那里的烤鸡真是一绝!虽然有些远。但萨曼莎女士指派我当您的向导,所以只要您感兴趣,我都会带您去的。”   “不需要,直接带我去落脚处。”   “好的,萨曼莎女士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住所。独栋的两层民居,视野良好,距离中央大道也不远,虽然旧了点,但是绝对结实又舒适,而且不久前才整修过,就是……就是……恕我直言,我也跟萨曼莎女士说过,那块地区……”   “怎么?”   “那里治安可能不太好……那里在西城区的边上了,而莫维亚的西城区主要是……呃,家境不太富裕的平民居住的地方,您知道的,每个城市都难免的,总要给底层人一个生活的地方嘛,这本身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那里是帮派的地盘,在那里帮派说话比卫兵还管用,地痞小偷什么的也就特别肆无忌惮……”   “哼。”   尤基赶忙继续说:“啊,当然,当然,先生您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还是萨曼莎女士的贵客,也许不担心这些事。如果排除这些的话,那儿倒是个不错的地方,物价便宜,有心的话还能找到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而且……”他嘿嘿笑着压低了声音,“莫维亚大部分的赌场都在西城区,不需要邀请,您有兴趣的话直接去就行了。另外还听说有几家妓院的女孩特别好,要是您看上了哪位,能带她走的话,对她也许也是件好事……”   “你去过吗。”泽突然道。   “呃……不……还没有……”尤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只是听说……”   “能走的早就都被赎身了,剩下不是整日和小偷,酒鬼,帮派分子打交道,就是想尽办法挂高身价,作息失衡,只有劣质化妆品,还饱受堕胎的折磨,你以为你能遇到什么货色?”泽冷漠地说,“不要把无聊的传言当现实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尤基低头道歉。   没理会青年的尴尬,泽将视线转向外面。在更先进的城市,人们会用沥青铺路,在底下垫一层砖块,然后倒上熔融的沥青,最后再根据情况再加一层石板,这样铺出来的路面异常平整,但莫维亚没有这样的技术,马车行驶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磕磕绊绊,座椅上的厚棉垫杯水车薪。这是条老街道,不太宽敞的通路,两侧的旧民居,门可罗雀的杂物店,晒着太阳小憩的老人,包括这条并不太适合马车行驶的道路,一砖一瓦都泛着历史的气息。角落的野猫被喂得白白胖胖,空气中弥散着面包和泥土的味道,一切都很和平。   理所当然的和平,却让他觉得很是陌生的和平。   “请问……我能问一些关于您的事情吗?”犹豫了一会,尤基小心翼翼地问,“啊,当然当然,不会是刚才那个话题的继续。”   “否则你晚上就要好奇得睡不着,还没法继续装出一副阔达的样子做我的向导了吗?”泽视线仍然看着窗外,“萨曼莎跟你说过什么了?”   “萨曼莎女士只告诉我您是位贵客,千万不要冒犯了……”   “一如既往。那你想问什么?”   “呃……先生您的名字有些特别,是来自海外吗?”   “算是吧。”   “那方便说说您和萨曼莎女士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知道她,基本上了解她,但没见过面,如果这也算认识的话。”泽说,“我们是同僚,虽然顶头上司不是一位,但也算是共事,因此自然有资料互通。”   “哎呀,先生您也是为奥巴顿侯爵工作的吗?不过您看起来不太像做文书的,能稍微讲讲您的工作吗?”   “哈。”泽终于转回视线,直直地盯着尤基的眼睛,看得后者背脊发凉,“你真的想知道?”   “呃……呃……如、如果不方便的话,就……”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尤基有些困惑地向外张望查看缘由。泽没有动弹,他不需要看也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马车是被拦下来的,被两位士兵,白衬衣,黑革甲,高筒靴,背着带持刀的步枪,粗暴地拉开了马车的门。   “例行检查!快点下车!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老实交出来!”士兵趾高气昂地下令道。   尤基叹了口气,不情愿地摸出一小袋钱币交了上去,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谄媚的表情,“……两位长官辛苦了,这点酒水费还请收下,这里就不要浪费两位的宝贵时间了吧?”   另一位士兵接过钱袋,掂了掂,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倒是很识相嘛……那你呢?你看起来很可疑啊!”   他看向泽。泽没有回话,阴影中的左手却已悄然抽出把小刀,不是常用的匕首,而是极尖极利的剔骨刀,刃锋被砺得雪亮,亮得就像从来没沾过血一样。和平地区,杀人不太方便啊。他想。但只是挑破气管的话,作为正当防卫也没问题吧?   “喂!问你话呢!你想被拘捕吗!”   士兵因他的无视恼怒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肩膀,却被尤基连忙拦住。青年双手抱着士兵的手臂,好声劝说道:“长官,请别着急长官,这位先生不是什么可疑人士,他是领主府的贵客。”   “我不知道什么领主府的贵客,所有人都要一视同仁地接受检查!”士兵义正言辞地说。   “是、是真的啊长官,他可是萨曼莎女士指名招待的客人,打扰他不太好吧?”   “萨、萨曼莎女士吗……”士兵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犹疑,但他的同伴坚定地抢道,“不行!就算这样也要接受检查!”   “唔……”尤基咬了咬牙,看了看仍旧面无表情的泽,还是忍痛又掏出了一小袋钱币,“我、我想,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为什么不好好和兄弟们一起好好休息一下呢?我听说最近的巡逻很是辛苦。”   “嚯……你这么说是有点。”士兵装模作样地收起钱袋,打了个哈哈,就这么离开了。尤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布满了冷汗。   泽不动声色地呲了呲牙,收起剔骨刀,戏谑道:“和平地带也没多和平嘛。”   尤基的表情又尴尬又苦闷,还带着掩饰不了的心痛,“让您见笑了……”   “嘲笑他们不够专业,没把你提起来抖一抖看看还藏着多少硬币吗?”   “那是万幸吧……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会向萨曼莎女士报告,请您放心,她肯定会想办法好好处理这些士兵的。”   “…………她已经知道了。”泽又将视线偏向窗外,正看着莫维亚标志性的雪岩钟楼,那顶上正有一点白光一闪而逝,“而且也许已经处理完了。”   此后对话就此终结,尤基刚被诈了一笔钱自然没有心情,而泽也乐得安静,就这么听着车轮的咔哒咔哒声过了一刻钟,尤基道:“我们到了。”   那是一栋平淡无奇的二层民居,宽不过四五米,石阶上有青苔,木墙外有霉斑,被两侧的建筑挤在街道的正中,几座骑楼一起压向狭窄的道路。不是什么舒适的度假地,但作为落脚点已经足够,毕竟有多少家庭老小三代一生也就蜗居在这么栋建筑里。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轻声对尤基道:“你可以走了。”   “我还是带您熟悉一下环境吧……”   “趁早去找萨曼莎报销你的损失吧。难道还要担心我被老鼠什么的吓到了?”   “呃,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走吧,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会报告你做得不错的。”   “是……失礼了。”   打发走了周围的人,泽这才走向屋门。沉重的木门上挂着粗重的铁链,尤基被赶得太急,忘了给他钥匙,但也无所谓,泽竖掌一劈砍断锁链,刚推开门就有三枚利箭破风迎面射来,被他单手全数摘下。而后空气躁动起来,满屋的尘埃被莫名的力量吸起,一道闪亮的电弧横跨走廊劈来。迅不可及,却只落在了老旧但仍然厚实的门板上,电光迸溅后,屋内升起一股浓厚的焦臭。   泽再次推开房门,大步踏进屋内,这次再无其他陷阱袭来,但屋内的温度却显然比外界低了不止一筹。他走进主厅,这里什么家具都没有,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倒着具男人的尸体,身上覆着脏黑的冰霜,看着已经死去多时了。他只是撇了眼那具尸体,背后就有浪潮般的寒意涌来,回过头,一位穿着褴褛的白衣的女人已经堵住了出口。   说是“女人”,不过是最初的印象,只要再多看上一眼就明白她,或者更该说它,连被称为人都勉强。它身材干瘪,皮肤溃烂发青,颧骨高突的脸上鼻子被整个削掉,眼睛只是深邃洞穴中的两点鬼火,而下颚,下颚整个消失无踪,无处存放的长舌耸拉下来,在寒气中摇摆着。   白女妖……倒也是很常见的魔怪了。常见的一种鬼怪,最大的农夫与冒险者杀手之一,脚边的尸体大概就是想进来摸点什么的小贼,结果被抓到个正着吧。   “我该可怜你吗。”泽说。   白女妖尖啸着作为回应,身形飘荡着钻入墙壁之中,顿时黑冰丛生,从墙上从地上蔓延着围向红衣男子。泽脸上毫无波动,衣摆一抖就震碎周身的冰棱,同时白女妖从身后显形,还不待有任何动作,破烂不堪的头部就被一把抓住。   被一只燃烧着真红烈火的手一把抓住。   “次次被召唤出来就是为了被消灭。”泽头也不回,轻松地说完后半句,“但还是再死一次吧。”   然后狠狠捏碎手中的头颅,女妖的整个身躯立即化作白雾消散,寒气逐渐退去。他再打个响指,自有火焰生出把地上的尸体也一起烧去。一切清理干净,泽再回身去看房门,被雷击的地方没有留下预想中的焦痕,而是一道黑色的符印,被一个完美的圆圈着,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真是陈词滥调。他想,边右手食指在空中虚划,有赤红的光痕在他划过的轨迹上留下,照着门上的符印原封不动地画完,最后圈出一个圆作为结束,再一把捏碎,随即就有利落的女声在他脑内响起。   [“通讯网络,接入确认。”]      沿着不可见介质传来的声音带着魔力震荡的细微嗡嗡声。   “红衣猎罪团,泽,报到。”泽手指轻按着颈侧,低声道。   [“黑衣仲裁团,莫维亚及周边地区负责人,萨曼莎·克劳曼达,已收到报到。”]然后女声语气一转,变得柔和,[“欢迎来到后方,艾达联邦的战争怎么样?”]   “预想之中的对手,预想之中的烈度。”泽不屑道,“仲裁官不会需要我来给你带情报吧?”   [“作为同僚,为了未来的协作关系,我很重视你的感想呀。”]   “……毫无意义,我自会做到我该做的事情。比起这个,你让一个普通人来接我。”   [“尤基·贾斯科,挺机灵的孩子,我还蛮喜欢他的。”]   “我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人。”   [“那没办法了,这城市我刚接手半个月,哪里都缺人,你要是希望有一整支小队拱卫着你从凯旋大道北走到南,那得提前三天说。”]   “不需要。配合他们的节奏太拖沓,跟普通人一路更是浪费时间。”   [“我就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普通人的节奏,这可是座普通人的城市。”]   “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黄昏见吧,在给你任务前我还要做些安排,你就在这段时间熟悉下周围的环境,和邻里打个招呼吧。”]   “和一帮地痞,混混,*女,酒鬼,瘾君子打招呼?”他嗤道,但对面已没了声音。泽回到房厅,顺着一脚的台阶走上二楼,一般的民居这里该有几个分隔,好隔出孩子和父母的卧室,兴许还能有个杂物间,但这间屋子将之全部打通做成一个房间,显得大得有些令人不适。宽敞的空间内家具很少,只有一椅,一柜,一床,堆在一起只占了很小的角落,而另一边的空间摆放的是和周围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的巨大三角钢琴。房间内唯一的窗户紧闭着,钉着木条封死着,空气中还残留着白女妖带来的寒气。   泽把钢琴的盖掀开,内里却不是繁复的击锤和弦,而是大量的垒在一起的铁盒,里面是军粮,子弹和炸弹。真是聪明,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放台钢琴,谁会想到里面“竟然”藏了东西?还不待他整理,楼下的门被叩响,泽抽抽鼻子,闻到空气中有烤过的小麦香。   “……还有个卖饼干的蠢货。”   他冷着脸拉开门,门外站着位女孩,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胸前抱着盖着布的篮子,仰视着,一副拘谨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新的刺杀把戏?”他说。   “诶……诶?什么?”女孩被说得一脸迷茫。“先生您好,我是玛丽娜,请问您需要饼干吗?”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不需要任何东西。”   “呃……都是我今天早上才烤的,只要六个铜巴顿,先生,您可以用来搭配下午茶……”   “不需要。我不喝下午茶那个蠢东西。”   “……那,您明天会需要吗?”女孩依然不放弃。   “任何时候都不需要。”   “对不起,先生,打扰了,但我明天还会来的,也许您明天心情就变了呢?”   女孩鞠了一躬,转身去敲下一家的门。泽看了会她的背影,突然道:“你不是第一次来这条街。”   “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先生?”女孩转过身来,认真地答道。   “你知道这屋子之前一直都是空的。”   “嗯,是的先生。”   “你还是来敲门了。”   “嗯,是的,因为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搬来了?我妈妈生病了,药很贵,所以我想要是每天能多卖一盒饼干也好……啊,对不起我忘了,恭喜您乔迁新居,先生。”   泽表情毫无波动,“……母亲治不起病就去抱着领主府里的人的大腿哭吧,小孩子不要到处乱跑,省得到时候还要让你母亲临死前再悲痛一下。”   “……领主府的大人们,会在乎我们这些平民的小事情吗……?”女孩的脸色,明显的暗了下去。   “谁知道呢,说不定正好有个想赚取民众声望的野心家。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打发走女孩,泽没有立刻回到屋子里,而是就这么靠着门框思考了会。他还不至于这就大发同情心,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另外一件事。他现在没有莫维亚的货币,身上的零碎全是艾达联邦的,还没来得及兑换。虽然直接找萨曼莎要是简单又快捷,但那少不了要被调侃一番。      出于各种原因,他都不想忍受那个场景。      ……………………   算了,既然天色还早,距离黄昏还有大半天。泽最终决定出门,带上门,将先前砍断的锁链用火焰熔接起来,就算锁好了,拉上兜帽走向人声鼎沸之地。   且看看这城市如何欢迎自己吧。 例行的召唤阵:@t68877875 @qweion @斯普林菲尔德 @yo娘 @13312552 @用钢笔的人 @fenghe1018 @苍云静岳 @纯系小白 @梦幻 @rosket @不吃肉會死 @z13016451389 @SuiLang @tom13100 @铃Beru @KaikouOwO
  17. 前日居住在我镇的百万富豪戴芙小姐遭遇抢劫犯,所幸一名警察及时制止,目前罪犯在逃中。 汤姆出狱的时间连3天都不到。 当他连滚带爬的跑进我的公寓时,而我正在那位富翁别墅所在的街道上悠闲的抽着香烟。 几分钟前,在电话里他几乎是哭着恳求让我包庇他,面对在狱中结识的“好朋友”,我理解他刚刚出狱的那份心情。 这不,我就要跟那位小富婆沟通沟通感情,得体的外表、不俗的谈吐,西装革履下的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啊...至于那些保护在外围的警察嘛...恐怕我的那位朋友就在离这儿不远处落网了吧? 谁叫我是无耻之徒呢。 解决了老朋友和警察的问题,我对着猫眼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准备给屋内的姑娘一个“美好”的回忆。 门开了。 “您好,小姐,您和今天的夜晚总是如此迷人。” “稍等...让我想想。” “先生,您....就是警长派来的医生吧...?”她并未露出”欣喜“的神情,反而迟疑的说出了我的“身份”。 再好不过了,我决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没错儿,姑娘,我看上去是你的....医生。” 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过哭泣的痕迹,我意识到我抓住了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哦..没错儿,歌莉娅·戴芙小姐,詹姆斯很荣幸能为像您这样漂亮的女士服务。”我收起咬在齿间的玫瑰,屈身做了个绅士般的礼节,但随即话锋一转。 “我很想再跟您聊一会儿,但外面可冷了,让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她让了个身位放我进来,跟窗外冰冷的世界不同,穿过狭长的过道,客厅是欧式风格的复式阶层,暖烘烘的火炉如同我焦躁的心情。 我得承认,我的那位老朋友可真是有眼光。 我坐在沙发上用大笑来释放自己内心的兴奋“恕我失礼,小姐,我的笑声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罢了,可以告诉我像您品味这么优雅的姑娘究竟会得什么病吗?” “脸盲症,医生。我不是不相信您的技术,可是在我的家中你什么医疗手段也使不了。” 我装作一副医生的派头沉思道。 “那可没准儿,首先,我要一杯好酒来暖暖身子,相信您这样优雅的女士肯定不缺几瓶酒的吧?” 乘着她去酒窖的功夫,我装作漫不经心般的取出别在胸袋中的一支玫瑰花,一边欣赏着留声机中流泻出的音乐一边用玫瑰花的尾刺将电话线划断,在听到高跟鞋尖锐的警告声之前我仔细翻找了那些可疑的地方。 没有摄像头,没有任何夹缝,窗外也没有任何人影,不可能,那些富人们总是很注重自己的安全。 但是聪明的我总是能想出b方案,“脸盲症,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当她回来时我躺在沙发上摆出一幅思考者的样子。 “稍有进展,小姐,我能问问您最喜欢的四位数字吗?您知道的,脸盲症这方面跟记忆力有很大的关系。” “我仅仅是看不清人脸而已,12.27。”她捏着一盏高脚杯递给了我。 “谢谢。”我将红酒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那么..您能想起关于这数字的任何事情吗?” “....”她一脸怅然的望向窗外,顿了顿转而继续说道““12.27日,我丈夫失踪的日子,也是我做手术的日子。” “哦...抱歉。” “应该是恭喜,我获得新生的日子。” “无妨。”我耸耸肩,“那么发生了什么...让您的丈夫失踪了呢?”我得意的眼神毫不介意的暴露了出来。 “抱歉....但这跟我们要谈论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呢?“ 我直起身将那束玫瑰花抽出,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向她。 ”小姐,您可能看不清我了,詹姆斯,詹姆斯.李,您忘记了吗?七年前,您丈夫就是为了您的财产而死在我的手上。“ 我特意的炫耀出玫瑰花的尾刺是多么的锋利。 她也毫不害怕的迎向了我,”我的丈夫并没有死,先生,从您一开始我便记得您的声音,这让我想起五年前有这么一回抢劫案。” “正是在下。”我谦卑的低下了头,走到了她的面前摆出了邀请的姿势“但请小声一些,请不要让那些老朋友妨碍了我们的二人时间。”我一手掐住她的腰身,搂着她走入酒窖。 “我两天前才出狱,因此我很好奇,既然您这样的百万富翁患了脸盲症,应该谁也不相信才是,偏执、疯狂、猜忌,这才是您面具下的真面目。但据我这几天来的观察,和蔼、亲切...这绝不可能是您...” “您可能误会了。”她柔和的笑声充斥着深邃的黑暗中,“脸盲症是我自己执意要做的,绝非因为意外,起初的本意..一夜之间我难以接受我爱的那个男人为了保护我而离去的现实..我选择逃避,可做完脸盲症的手术之后我才发觉..每个人都可能是他,每个人都会是他...每个人都不再像是表面那样尔虞我诈,每个人都像他,温逊、谦和、还有舍己为人的勇气 ,因此我总是耐心的给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出乎意料的,对方也会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因为每个人可能就是我的爱人,这也包括您,先生。”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 “可他死前还紧抓着我不放!!他害了我在监狱呆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五年!这笔账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如此轻蔑的嘲笑我,我便用愤怒的咆哮回答。 “谁又会给我机会呢...!”我在她的耳旁大声的嘶吼着。 “先生,就像我让充满痛苦的您进来一般,我放弃了拨打报警号码,我放弃了在酒里下毒,我给了您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来救赎自己,希望您也能把握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她温柔的笑了笑,我从未感受到有人能在尾刺锐利的微光之下显得如此无所畏惧。 ....她语气中吐露出的平和很快让我冷静了下来。 “你未免太过圣母。” “那都无关紧要了先生...请问..您是我的爱人吗?” “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写这篇文章是因为有位吧友给我提供的素材、《请问你是我的爱人吗》女主遭受意外、得了脸盲症的故事,所以我这篇文可能有生拉硬套之嫌 就当看个乐子,感觉写崩了,最好帮我提一下有什么缺点,不胜感激
  18. 最初是尝试着做了个桌游,规则发了帖子在桌游区,然后突然就脑洞大开想争对这个自制桌游的背景写个故事看看,嗯,小黄文写腻了,换换口味。 先写个序,后面小部分大纲已想好,但相关主要角色的名字性格这类人设都还没弄,要花点时间。 序 炎热的夏日,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像失了魂般一步一挪地行走在几乎快要融化的柏油马路上。 几个高中生装扮的女孩嬉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只因为好奇看了他一眼,就一个个吓得闭上嘴,加快脚步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看见了没,那个大叔。” “吓死人家了,那脸铁青铁青的,像鬼一样!” 女孩们一直跑到拐过街角看不见中年男子,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放缓脚步,小声议论起来,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女生停下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女生一不注意没收住腿就撞到了她身上。 “你,你们看……” 停下脚步的女生一脸恐怖指向前方,不知为何,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她们面前,表面淡漠地歪着头,手里不知何时拿了把水果尖刀。 莫名的恐惧在女生间弥漫,她们开始尖叫,并往后逃跑。 中年男子狰狞地咧开嘴,迈开脚步,追逐起这群吓破了胆的女生,并迅速追上跑的最慢的一个胖妹子,揪住她头发对着她腰部就是连刺数刀,放下瘫软在地奄奄一息的女孩,他又把目标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救命啊!救命啊!” 四散逃跑的女生们哭喊着尖叫,一个路过的男青年见义勇为,试图抓住发狂的中年男子,却被他瞬间打翻在地在喉咙上补一数刀,眼见就不活了,见到这一幕后,只要是离中年男子比较近的行人们全都恐慌了起来。 如果只是看热闹,人们总是不嫌事多,但一旦看个热闹会把自己小命赔进去的话,所有人都恨不得能够在第一时间逃的远远的。 不行,还不够! 身上沾满被害人鲜血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快跑着几步来到红绿灯前,停在红绿灯斑马线的轿车里的男司机一脸惊愕地望着他,还没等男司机反应过来,中年男子手一伸一使劲,竟然发挥出了超乎常人的异常力量,把整个车门都拽了下来,本已经躲在车里应该安全的男司机顿时傻了眼,然后就这么被钻进车内的中年男子直接刺死。 将男司机的尸体丢出车外,中年男子发动轿车,笔直开了出去,将几个躲闪不及的行人撞飞碾压后,车子驶上了大马路,一脚踩住油门,速度很快飙至到了极限,轿车毫无顾忌地向行驶在前方的车辆撞去,好几辆淬不及防莫名挨撞的车子因为失去控制翻倒在了路边,同样的,中年男子驾驶的轿车也在多次撞击后严重变形,速度渐渐变慢,直到再也开不下去。 前方,警车已经排成一排组成一道栅栏,守在车后的警察们正严阵以待。 可恶,还是不够!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从车里走下,他能看到警察全都拔出手枪对准了自己,有一个为首的警察正手持大喇叭喊着要他举起双手。 中年男子眯起眼望了望蔚蓝的天空。 今天的太阳,真是烈啊…… 他想着,向警察们冲了过去。 枪声陆陆续续响起,中年男子身体四处中枪,却视若无睹地继续奔跑着,直到双腿都被子弹打断这才摔倒在地,几个胆大的警察持枪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确认目标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 “犯人已被击毙。” 远处,各路新闻记者们的采访车正一窝蜂地朝这边驶来。 1、 “知道吗,街上又出现精神病了,听说开车撞死弄伤了好多人呢。” “真的假的,这个月都第几起了,难道精神病里的病人全放出来了,还都是些武疯子。” “不会错,隔壁班的阿梅知道吗,她当时就在现场,据说那精神病起先并没有开车,而是拿刀乱砍人,她一个学姐跑的慢就被砍死了。” “不是吧!” 午休时分,班里一群八卦女生围成一团,一边解决着中饭一边讨论着最近在本市频频发生的精神病人无差别杀人事件,聊到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也遭遇不幸,女生们不禁花容失色,连喊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孟楚走进教室时,正巧见到女生们一惊一乍的模样,但他只是径直绕过这些女生,走到自己靠窗的座位坐下,彼此双方像是有着默契似的,互相没有理睬,他走他的路,她们聊她们的八卦。 事实上,高中三年都快接近尾声了,孟楚也没记住几个同班同学的名字,同样,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去搭理他。 孤僻冷漠的家伙,在同学老师们的眼中,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在所处的是公立的重点高中,不然像孟楚这种性格的人很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而不是单单只被同学们边缘化。 从塑料袋里掏出刚从学校小卖部里买到的小圆面包和矿泉水,男孩默默地咬了一口,面包里没有任何馅料,就是普通的牛奶味面包,说真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孟楚不禁皱了皱眉。 午休时间还长,要不,多花点钱到学校门口的那家小餐馆点个盖浇饭? 正考虑着,眼前一暗,有道身影坐在了他前面的座位上,他抬起头,一张美若天仙的鹅蛋脸正面向他微笑。 “孟楚是吧,你好,我是任盈盈。” 对方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 “我知道,你是转学过来的。” 之所以能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任盈盈这三个字很容易联想到笑傲江湖,而且不是孟楚吹嘘,这位转学过来才一星期的女孩长的过分漂亮了,几乎盖过了全班所有女生,估计整个高中年级里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样美貌的女生,这一点足以让孟楚印象深刻了,他只是孤僻不擅长与人交流,但不代表不喜欢美女。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吃饭,正好我也是一个人,要不,凑个桌咱们交换着吃吧。” 对于美女同学的邀请,孟楚确实感觉意外。 “你不是可以找她们吗?” 他指了指那些八卦女生。 “啊呀,你不懂,女生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复杂的啦。” 说到这个,任盈盈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但只是眨眼间,女孩就笑嘻嘻地将一个大包袱摆上桌。 “你看,家里给我准备了那么多,我一个人根本就吃不完嘛,就当可怜可怜人家啦。” 解开包袱,竟然是一个足了三层的日式漆木制便当盒,就盒子边上的花纹都能看出这饭盒的昂贵,揭开盒盖,里面的菜色也丰富到让孟楚的小圆面包黯然失色。 “你真要换着吃?我手上可只有小圆面包哦。” “真是个呆子。” 任盈盈斜了个白眼,摸出个水杯,拧开盖子,倒了一碗蛋花汤递给孟楚。 “就当这次是我请你的,下次你再买好吃的给我不就行了。” 她说着,从孟楚手中接过一个小圆面包,放在自己的小嘴里咬了一小口。 “也不坏。” 这一刻,孟楚有些感动。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生肯主动靠过来,还请他吃饭,简直像做梦一样,说实话,孟楚起先真有些受宠若惊,但任盈盈却那么自然地化解了他的尴尬,让他觉得仿佛是在和多年老友相处,如果再这么矫情下去简直就是蠢。 这顿饭,就在两人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虽然没怎么交流,饭后任盈盈也很快起身离去,但一整个下午孟楚的情绪都意外的高扬愉悦,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体验到这种好心情了。 2、 放学回家,经过全家便利店,买了一份炸鸡便当,一罐啤酒,想了想,顺手又拿了份巧克力蛋糕,今天的晚饭就有了着落。 高一开学那年,孟楚的父母亲离婚了,经过和离异后的父母双方一番协商,孟楚一个人搬了出来,在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个几十平米的房子,直到大学毕业前房租以及孟楚基本的生活费都由父母双方平摊。 从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有条不紊,孟楚已经习惯了独居的生活。 两三口解决了晚饭,做完作业,又花了十几分钟做了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算是锻炼身体,孟楚依靠在床上拿起手机看起小说,等看累了就睡觉。 隔着一层天花板,楼上一男一女的吵架声又响了起来,虽然吵什么孟楚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小夫妻间搬来至今这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终究是会影响到自己休息的。 找个时间去小区物业反映一下吧。 他想着,感觉眼皮渐渐开始发沉。 深夜,莫名的悸动忽然让孟楚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心脏加速,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我该不是得什么病了吧。 孟楚想着,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针刚指向凌晨两点。 突然,哐的一声巨响!楼上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隐约间,孟楚似乎听到了女人呜咽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被敲打后发出的沉闷声。 孟楚感觉头皮发麻,楼上传来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该不该报警? 他犹豫着,又怕真报了警后却发现楼上并没发生什么他猜想中的可怕事情。 就在这时,楼上的声音变成了拖着什么重物在地板上摩擦出来的声音,又一会,脚步声响起,随即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出去了。 披上衣服,孟楚翻身下床,快步走到自家门前,透过猫眼,能看到一个壮硕男人的身影下了楼梯,记得没错的话,那是楼上那对小夫妻邻居的男主人。 鬼使神差的,等壮硕男人下了楼,孟楚悄悄打开房门,顺着楼梯就往上走,小区住宅一般都是盖了六层的大楼,孟楚自己住在四楼,当他来到五楼,意外地发现五楼住户房间的那扇门竟然是半掩着的,也不知是不是那个男主人出门前过于慌张而忘记把门锁上了。 心脏依然噗通噗通跳的飞快,在这个万籁寂静的夜晚听的尤其清楚,却有一股莫名的亢奋情绪似乎在支配着孟楚,催促着他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进去一探究竟。 就当是好奇心发作吧,如果真发现了什么,再报警也有依据。 说服了自己,孟楚朝里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他没敢开灯,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探索着。因为是和自己房间几乎一样的格局,很快大厅和卧室就找遍了,没有发现女主人,唯一剩下没找的,就是卫生间了。 头皮在发麻,孟楚咽了下口水,越是接近卫生间,越是能感觉到卫生间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存在着。 不知为何,今晚的自己就像有了超能力一样,第六感格外的准确。 他想着,咽了下口水,慢慢推开卫生间那扇门,将头探了进去。 卫生间的浴缸里,眼睛嘴巴都用红线缝了起来的房子女主人就这么赤裸着身子躺在里面,额头上破了个大洞。 女人无神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像是在控诉着什么,任谁都能看出,她已经死了。 不妙啊……这样可就真的不妙了…… 孟楚往后退着,脑中的警报一直响个不停,依从本能,他转过身,就朝门口跑去。 门口,本应该离开没多久的男主人就站在那,将孟楚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的双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嘴角淌着口水,脸上根根青筋毕露。 孟楚敢肯定,站在他面前的,绝不会是人类。
  19. 无论人生有着什么样的不同,当死亡来临时,无人可逃。 无论是有着伟大灵魂的壮志,又或者,仅仅只是贪婪着生命的卑微。 活着的人有着不同的模样,死去的人只能在黑暗中永眠。 死亡是一种灵魂自我的审判,只有当它来临时,我们才能看清楚,我们这一生自己活着时的模样。 我们是一个富有而卑鄙的小人,还是一个纯粹而伟大的巨人。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我们到了终点时,才发现自己只是碌碌无为的众生凡尘。 死亡并不是死神,它只是一种结束,就像每个人出生时睁开眼睛一样。 它仅仅只是帮助我们重新抚上眸子,结束已经扭曲的灵魂。 我们恐惧着死亡仅仅只是因为它是生命的天敌,我们抗绝着死亡的接近, 生命是如此的贪婪,生命进行的过程中就是一次不断扭曲变质的旅程。 生命是一次礼赞,它是一种奇迹。 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生命也只能不断的流失。 就算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也无法扭转生命的轮回。 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无法停止,无法阻止。 人类正是因为明白了有限的生命,才会不停的前进,正是因为短暂,才更需要鼓起勇气前行。 如果说生命意味着无限的可能,那么,死亡就是意味着虚无的永桓。 死亡在注视着万物,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所有的生物都在进行着轮回之旅。 活着时获得所有一切,都会传播下去,生命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传承。 人的灵魂不可能承受得起无限的生命,那样的生命将会腐烂。 死亡可以重新把疲惫的灵魂安静下来,死亡可以让人们得到永桓的沉睡。 生命是一场精彩的冒险,一场无限的大冒险。 死亡就是灵魂安静的归宿,当旅程终点到来的时候,我们都将去那虚无又永桓的国度。 明白生命与死亡的意义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明白,对于我们而言,生命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 生命是,无限的可能,它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死亡是,虚无的永桓,它将我们的存在抹去。 有限的时间里做着无限的事情,这就是生命,珍惜着生命吧。 只有死亡与虚无才能承受着永桓,敬畏死亡吧,但不需要去恐惧死亡。
  20. [align=left]各位好 我來了 萌新作家~[/align] 雖然想貼以前的舊作....不過很遺憾= = 不見了{:9_602:} 所以只好貼新的了﹐這部沒有存稿,一切都在慢慢撰寫慢慢想中。 採用比較特殊的寫法,希望各位會喜歡(先奉上序章和第一章之後不定時更新 下次更新大概1個禮拜內吧....) [fold=序章]序章那天非常的炎熱,是所有季節中最熱的一天。 大概是因為所有人的水分不自主從眼睛中流失吧! 我和她也是如此,在體育場中排列著整齊的隊伍中,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上台領獎,有些人激動的落淚、有些人興奮的握拳、更有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是一個畢業典禮,也是我和她的最後一次見面。 「你是不是剛剛有偷偷哭了阿?」她穿著紅白相間的水手服少女,站在單車的火箭筒上對著騎著腳踏的我詢問。 「你想太多了。」我用著紅通通的雙眼看著前方的路,淡淡的回答 。 「呵呵,你也會害羞阿,伯夷。」她打趣道。 「妳…妳少囉說,不知道剛剛哪位叫歌蘿的人哭著最大聲!」我不甘勢弱的回擊。 「哪…哪有你亂說」她結結巴巴的撇清。 「喔~剛剛好像有一個女生上台致詞到最後哭成淚人兒,最後還是我上去幫她說完的呢!」 「你…看我的厲害!」她突然用力搖晃身體,整台腳踏車因為這樣的搖晃不斷了往左往右,途中還參雜著住手、別亂晃的聲音。 最後碰的一聲,我們倆就這樣從腳踏車上跌了下來,滾到一旁河岸邊的草地上。 河岸上因夕陽的照射不斷的閃耀的光芒,就像是一條銀白色的星空,往上一看淡藍色的天空此時也出現了許多光芒,像是想要和河水上的星空對談一般不斷地發出光芒一般。 「那個。」躺在地上的我們倆同時說道。 「轟隆隆~」三道白色的煙伴隨著三台銀白色的物體衝向星空。 「你也會去那邊嗎?」歌蘿淡淡問道。 「是的,已經收到通知了,妳呢?」 「我也是。」 「是嗎……」我看著天空不知道想著什麼,最後站了起來,向著躺在一旁的歌蘿伸出手來。 「我們還會見面嗎?」她看著我伸出手問道。 「不知道,會許會吧。」 「恩。」她握住了我的手,站了起來轉身正要往腳踏車的方向走去時。我此時拉住了她的手,將她轉了一圈緊緊的抱住。 「一定會……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那怕過幾萬年我一定會回來和妳見面的歌蘿!!」我的眼睛慢慢滲出淚水來,沾濕了她的額頭。 「笨蛋。」她低聲地罵了一聲小聲地說:『我們會再見面的,一定會在這藍色的天空下再見面的!』。 [/fold] [fold=第一章]我看著眼前,一塵不染的粉紅色夢幻房間。從書桌到床上都是夢幻的粉紅色和白色為主題的房間,衣架上掛著幾件藍白色的連身裙,我默默地走到椅子上摸了摸,拉開椅子做了上去,看著粉紅色的天花板。 「歌蘿,該走了喔。車子來了。」樓下傳來婦女的聲音,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絲不捨。 「恩,我這就下去。」我將椅子靠瓏拉起放在一旁的旅行箱,走下樓梯,眼前站著我的父母。 母親泛紅的眼眶,依依不捨看著我,將我抱緊小聲地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太累也不要太拚了。」 父親的眼神充滿的擔憂,他並沒有抱住我也沒有流淚,或許這是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吧,他只是對著我點了點頭,牽著我的手走向家門口。 這段短短的路程就像是電視中,那些出嫁的女兒的父親挽著手走在紅毯上那樣吧,可惜這裡卻沒有紅毯,只有上面充滿坑坑洞洞的木板。 是的坑洞的木板,我還記得我剛剛踩過的坑洞是我將父親的皮箱中中的摔在地上所造成的。 往右邊一點的則是,父親發現我晚歸後和他大吵一架,將我的手機砸在地上所造成的坑洞。 踩過這些回憶,我隨著父親慢慢地走向門口。 走出家門口眼前明亮的藍空和一台銀色的單人懸浮機停在那等待我上車,父親將我的手放開,我默默地往前走停在車門口轉身對著他們深深的舉了一躬。 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從家門口中的父母緩緩消失成湛藍的天空和那刺眼強光到星光燦爛的星空,兩行眼淚慢慢地流下。 四周也有許多銀色的單人懸浮機慢慢的上昇,伯夷也應該這其中之一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流著淚呢? ** 潔白樸素的房間中,床頭上的櫃子擺著許多英雄人偶以及在一旁潔白的牆壁上ARM-ROBT的宣傳海報,那是一張畫在星空中的英勇姿勢,這些都是我的寶物,從小到大收集而來的寶物。 「伯夷快點下來。」父親總是如此大的嗓門叫喊著我。 「來了,這就下去。」 拿起整理好的袋子,將們清清的關上走下樓梯。 走向父親所在的房間,將門拉了開來。眼前的是一個櫃子,上面放著三面神祖牌;其中一面是我過世的母親。 母親是在我幼稚園時去世的,聽家人所說是因為生病而過世。那時我還小病不清楚母親是怎了,但我依稀還記得母親溫柔的手和他溫柔的話語。 「來,和你媽媽說些話吧。」父親將一炷香遞給我。 母親,我將踏上另一個歷程,我將前往星空,父親的事情你不需要再掛念了。 「孩子的媽阿,妳看看伯夷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前往星空。也成為了一個不輸任何人的男子漢了,希望妳能在天上保佑他,順利的回來。」父親喃喃自語的不斷地和母親說著。 我則是看著母親的肖像,那是一張有著柔軟長髮潔、黝黑的雙眼以及微笑桃紅色嘴唇的照片,照片中的母親慈祥的著看著我以及父親。 父親和母親的相遇據說是在一場廟會。父親身為當地的不良少年頭頭率領著眾多不良少年在廟會中滋事,而母親則是廟會管理所所長的女兒。 當時的父親一眼看到母親時當下就愛上了她,於是父親三番兩次的去追母親。最後母親實在是受不了,和父親下一場賭約。如果父親贏了那母親就和交往;否則就不要再來騷擾母親。 雖然不知道接下最後是怎樣,但看著以前是父親突然闖入扁了以前是父親的小弟的叔叔們基本上也明白那時一定非常尷尬,因為叔叔們說起父親和母親總是一邊大笑一邊回味無窮的表情,幾使父親每次發現都狠狠地扁他們也阻止不了。 「好了,小子東西帶齊了沒?」 「收好了。」 「那走吧,東西給我,我送你去門口。」 父親將我手中的袋子奪走,走向門口。 走廊一旁的牆壁上貼著許許多多的照片,從母親和父親結婚、在醫院中我的出生、我開始會走路、上幼稚園……到最後一張我們全家的合照。[/fold]
  21.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兴许六天,六十六天,六百六十六十六天,又或者,只是在六个小时前罢了。总之,在那个时候,有着一个奇特的故事。那个时候的时代,姑且命名做“无名时代”。在那个时代里,有着一个同样无名的小村落,小村落里“住”着一个无名的少年,而故事的主人公,正是这个无名的少年。 刚出生时,所有人都为这个少年献上祝福,为这个少年祈祷健康强壮,因为他长大后必然会成为村落里少有的劳动力,他的地位从一开始就决定会在一个极高的地步。如果他还能够够拥有魔法天赋的话,毫无疑问,他在这个村落中的地位将无人能敌,毕竟这里只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村落,村民们只能依靠农作过生。依赖魔法,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空有想法,却没有天赋罢了。后来他长大了,在父母的关心及村民的帮助下顺利长成了一个健康的孩子。然而,在他头发茂密起来的那一年,他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头发十分正常且柔顺,只不过是银白色的。少年白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被当成异常现象。尤其是在这个无名村落里,他们对待异常并非两字那么简单。他们会给不同寻常的事物加上专属于自己村落的称呼,而后加以无人道的处置。而这位少年,在长大后便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村民在不得不提到他时,都管他叫“恶鬼的孩子”。 不可能被尊重人权的他,被恐惧的人们抓住,锁进了坚固的牢笼里,并用石制手铐铐紧了他的双手,令他无法动用双手做出有害村落的事。这还不算完,他们在他身上动用了即便是成年人也不一定能承受住的刑罚。好在他还只是个孩子,心智尚未完全。在他痛到失神的时候,他失去了对疼痛的感觉。在他哭到欲绝的时候,他失去了再为任何人流泪的能力。他在阴湿幽暗的牢笼里认真地思考着,然后慢慢地成长着。 又过了几年,固定下来的除了每天的三次刑罚以及毫无根据的谩骂外,居然还有一些剩饭菜,大部分连野狗都不一定肯吞咽。而他照单全收,因为他只有这些可以果腹,虽说偶尔还能找些蜥蜴老鼠之类的,但对他来说,找到老鼠那几天就像过节。 也许某一天,会有谁突然善心大发,把家里还能吃的剩饭剩菜丢给他填饱肚子。也许有一天,会有谁突然善心大发,把家中最破烂的布料丢给他暖和身体。也许某一天,会有谁突然善心大发,把家中过期的药物丢给他治愈伤口。只可惜,这一天从来没有来到过。 而令村落里的人恐惧的是,几年来没有吃饱过一次的他,几年来受冻受热不知多少次的他,几年来大小病频发的他,难以置信地活了下来。不过,活下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只因村落里的人越发把他当成恶鬼的孩子了,也怪不得他们,除了他自己以外,谁又能想到他是怎么苟活下来的。 又是一次日常拷打,他感受着早已熟悉的疼痛,安静地靠着栏杆睡着了。当他睡着的时候,他会产生一些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幻想,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梦,如果那就是梦,那么,梦肯定是件好事,在梦中,他居然可以逃出牢笼自由地在外面奔跑。之后他就因为逃出了牢笼而被抓住折磨了一番。这时,他听到了清脆的乐音,他很痛苦也很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人才能对他人的痛苦奏乐,宛若欢庆疼痛一般。他在梦中痛得实在受不了了,无奈之下睁开双眼。外面依旧一片黑暗,很明显,天还未亮。只是,已经有人不知不觉地站在了笼外。
  22. [align=left]各位大大們好,小弟初來乍到請各位多多指教,這是大學時期所寫的短篇作品,總共8話(序章+7章) 字數過多分三樓了..... 題外話:不知道摺疊這樣用對不對= = (話說可以這樣一次發完嗎?歪頭.....) 好了 處理完畢.....希望這樣沒有違法板規(真希望能不要限制新人短訊....不然沒人可問....) ---------------------分隔線---------------[/align] [fold=序章] 十年前的相遇 夕陽總是比較慢出現,但出現了話總是格外的漂亮,不管是在那個季節當中。 在大街上的人們,沒有因為這漂亮的夕陽而停下他們的腳步,仔細欣賞;只有一個奇特的男人,因這美麗的風景停了了下來。 明明是夏天但這男子卻穿著厚重的皮製外套,頭上戴著棕色的紳士帽,像是活在十八、十九世紀般。 「前面的別擋路阿。」、「是阿,是阿。」、「還不快走阿,我趕時間阿。」 因為男子的停下,導致身後原本擁擠的人群更加擁擠,男子抱歉似的加快腳步離開,在下一個轉角消失了身影,街道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有所變化,還是一如往常般的隨著時間步入夜晚以及一旁展示的電視牆顯示的日期【1990年4月30日】。 * 寧靜的夜晚中鏗鏗鏮鏮的聲音在一座公園中響起,伴隨著急促的跑步聲和喘氣聲。 「說出你的名子吧,黑夜的敵人。」月色將首先開口的男子照了出來,這人就是在街道上奇怪的男子,此時他手上拿著兩把長劍。 「嘻嘻嘻,羅特守護者,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吧?自於名子我無可奉告。」另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陰影中傳出。 「是嗎,那就不要怪我將你殺死無法把你的死訊傳達給暗夜了。」被稱為羅特的男子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呵呵呵,很奇怪我怎會知道你的名子對吧?羅特守護者。」 「…」羅特沉默不語,開始尋找對方的位置。 「怎不說話了?」黑夜再度傳出尖銳的聲音,「是不是太無聊了啊?」 「找到你了!!」羅特大吼,將手中一把長劍往兩點鐘方向扔了過去。 「唔……可惡,被你找到了!!」尖銳的聲音慢慢從長劍扔過去的方向傳來。 羅特連忙跑了過去,但原本應該命中敵人的長劍此時插在一棵大樹上,大樹上連一滴水都沒有,哪來還有紅色的鮮血呢? 「嘎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了,羅特守護者阿,是不是以為我會就這樣被殺掉呢?」尖銳的聲音,不斷的狂笑刺激著羅特。 羅特伸手將,長劍從大樹上拔了下來,不以為意的哼了幾聲。 「嘿嘿嘿,我也玩夠了,就用這東西陪你吧,守護者,」尖銳的聲音緩緩的說著,不忘補上一句:「這東西可不好拿到呢!」 羅特察覺到十個異樣的球體,朝著他衝了過來,連忙舉起手中的長劍,擋開。 只見這十個球體,外表相當漆黑,如果不是有月光,那剛剛那一下或許羅特就不再這世上了。 「擋的好,就讓他陪你好好玩吧!」說完一到黑影從樹上竄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羅特眼睜睜的看著黑影消失,卻無計可施,因為他現在正忙著躲避這些球體的攻擊;這些球體有著追擊,鎖定敵人的特性,除了這些特性以外似乎還有其他的效果還沒出現。 羅特一邊格黨這些球體一邊在腦中收尋這些球體的名子,但和這東西相似的東西實在太多一時間他也無法判斷,就在這時候一顆球體因角度關係被他隔檔後,直直的穿透一棵大樹,但這顆樹被穿透的地方沒有任何窟窿,卻開始急速老化,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急速變為一座枯木。 「奪時魔球!?」羅特驚訝的說道 剩下的九顆黑球趁他分心時,從不同九個方向,攻擊了過去。 只見羅特,將兩把劍插回劍鞘中,從大衣內側拿出兩把白色的槍,朝著九顆黑球開槍,黑球碰上由白色的槍所擊發出的子彈後開始釋放黑色的物質,只要被物質所沾上的東西,開始急速的老化。 正當羅特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一個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嗚哇,這是什麼?我的手。」 一個男孩,躲在附近的灌木叢下,而剛好其中一棵奪時魔球就在他的正上方,而子彈不偏不倚就在那和魔球相撞。 羅特,連忙跑了過來,看到男孩,快速的從小變為高,從年輕變為年老。 「可惡,讓無辜人受到傷害了,必須要挽救挽救不然會讓時間分岔的。」羅特再度把長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在男孩周圍畫了一個圓圈,並在圓圈內劃出菱形,又在菱形中劃出奇怪的紋路,最後從皮衣中拿出四個墜子,插在菱形的四個點中。 奇蹟的事情開始發生,遠本正快速老化的男孩,老化速度慢了下去,但這並不是解決的辦法,這只是拖延時間的方法,羅特心裡想著,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出現在羅特身旁,開口問道:「羅特,怎了?發生什麼事情?怎突然用手機叫我出來?」 羅特沉默地舉起手來,指著地上的男孩。 「該死,奪時魔球?」白衣男子詫異的開口說道。 羅特點了點頭對著白衣男子詢問:「你覺得,該怎麼辦?」 白衣男子,開始觀察男孩的變化,過了十分鐘後慢慢的開口道:「只能用那個了。」 「只有那個?」羅特遲疑了一下,繼續問:「只有那秘術了嗎?」 「是的。」白衣男子語氣中充滿了堅決。 羅特沉默不語,坐在白衣男子的身旁,再度陷入思考中,但白衣男子伸出手來,放在羅特的肩上對著他說:「就這樣吧,我知道使用這秘術必定會造成這男孩有一個時間的龜裂點出現,但這龜裂點是你造成的,我會上上面說明十年後再確定這男孩是不是有任何的異常,」白衣男子頓了一下繼續說,「如果有了話,由你判斷,該是消滅他還是讓他加入我們。」 「就只能這樣了。」 「小子,你很幸運也很不幸,如果你聽的道我的聲音,那十年後就再相見吧。」 一道白光讓迷迷糊糊的男孩閉上了眼睛,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唔……我怎麼了?」男孩張開了眼,發覺手沒有變成骨頭,而自己不是躺在公園中,而是躺在潔白病床上。 就在這時,們打了開來,一位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看到他醒了後,大喊道:「醫生、醫生,他醒了。」 一個女子,高興的跑了過來,將他用力抱緊,口中不斷問著:「亞斯,亞斯,你沒事吧,太好了。」 亞斯木然的看著母親,點了點頭,回答,但心中卻想著,那句奇怪的話:「十年後,我會來找你的。」[/fold] [fold=第一章]兇猛的追殺者  坐落於市中心的住宅區的一排潔白透天房屋中一棟毫不起眼的透天房屋內,牆壁貼滿了許多照片,從左到右依序可以看見時間的痕跡。 最左邊有點模糊的相片是一個男孩舉著一個獎盃,做往右數個幾張,照片變的比較清晰而照片的主人也從男孩轉變為高高瘦瘦的青少年。 再貼滿照片的牆壁的對面放著一排右一排的獎盃,從球類比賽道文學比賽都有,也有著幾張獎章被裱框釘在牆壁上,其中一個獎章上寫著:「恭喜亞斯同學 榮獲全縣市小說文學比賽類組第一名。」上面的頒獎時間寫著【2009年3月31日】。 這些東西的主人正在這間房間的床上呼呼大睡,床頭上的時鐘正慢慢的從早上六點五十九分慢慢變為成七點整,就在時中轉為七點整時,門外響起了女子的大吼聲。 「亞斯,都幾點了,快起來不然你要遲到了!!」門被打了開來,一位穿著圍裙的女子對著亞斯大喊道。 「喔,好啦,媽~」亞斯無精打采的嘟嚷回應。 被亞斯稱為媽媽的女子看著亞斯從床上慢慢起來,開始慢慢的梳洗後,轉身離開,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和正常人一樣的刷牙、洗臉後亞斯邊走邊嘟嚷現在到底是及點,一邊將床頭的時鐘拿了起來看一下,起初像是有點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仔細看後,大喊一聲糟了。連忙將時鐘丟在床上,拿起穿上床邊的摺好的白色制服和黑色的褲子,把閣在獎盃下面的黑色書包抓了起來,衝出了房間。但沒過多久又衝了回來把放桌上潔白的手機抓了起來再次衝出房間。 樓下的餐桌上除了亞斯的母親在煮早餐外,還有一個男子,正攤開報紙閱讀。聽到急促的下樓聲,皺了皺眉頭,稍微把報紙放了下來,看看這急促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阿,爸,早阿。」亞斯從餐聽的門中衝了過去,看到父親正在看報紙,連忙打了聲招呼。 「要不要我送你去學校?」 「爸,不用了,我自己騎車過去就好,還來的及的。」亞斯衝到玄關,邊穿鞋邊喊道。 「亞斯,早餐,別忘了早餐。」 「媽,我去學校買就好了。」 「喔,那路上小心點啊。」 「好的,我走了。」 接著關門的聲音傳到廚房,房子再度陷入寧靜,直到被咖啡壺的聲音打破。 「親愛的,要不要來杯咖啡?」 「恩。」 * 「喔,亞斯,小心點別騎太快阿」路上的阿伯對著呼嘯而過的腳踏車喊道。 「好的,克亞阿伯,我會小心的。」 「嘿,亞斯,要不要買個麵包啊?」路邊一間早餐店的阿姨從櫃檯伸出頭來揮舞著手上的三明治。 「好啊,謝謝了林阿姨。」亞斯停下腳踏車,接下三明治,並數了幾塊銅板後,快速離開。 一路上,這樣的情況一直上演,在這條街上,亞斯的名子可以說是每個人都知道。 誰叫他是這個社區中,功課最好、運動能力數一數二的孩子呢? 就這樣經過一路的歡迎還有招呼下,亞斯來到了他們學校,正當他停完腳踏車時一個男子聲音傳來:「亞斯!」亞斯四處張望,想知道這聲音從哪傳來。 「笨蛋,在上面啦!」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喊道。 「喂,別罵我笨蛋阿,要罵笨蛋,也罵你旁邊的才對吧?莉雅。」 「恩,也對……」女子遲疑了一下,轉頭對旁邊一臉傷心的大個子道歉:「阿!不……不啦。抱歉啦,開玩笑,開玩笑,別介意嗎,林特。」 「嗚嗚嗚,是啦我就是笨,我就只是四肢發達……」被叫林特的大個子已經離開窗戶躲到一旁的牆壁,一邊用手在地上畫圈圈,一邊用相當可憐的聲音說著。 「都是你啦,臭亞斯,給我上來。」 * 「好啦,好啦,別這樣啦,林特,開玩笑、開玩笑的。」亞斯小聲的勸著林特,這個大個子還在因為剛剛被罵笨蛋那鬧彆扭。 「等等中午你請客,不然別想我原諒。」 「好,就這樣決定。」亞斯連忙答應。 「有我的嗎?」在一旁的莉雅湊了過來問道。 「想太多。」 「小氣!」莉雅倔著嘴小聲說。 「你說什麼?」 「你想知道啊?那午餐」說著伸出手來,攤開在亞斯面前。 亞斯拍掉他的手說道:「想得美阿。」 「喂!很痛唉,你知不知道這是淑女的手阿!?」 「嗯?淑女?妳是淑女了話那我就是王子了。」 「唔……不管,你弄傷我了,陪我一頓午餐。」莉雅蠻橫的下命令。 「誰管你啊!」 「嗯哼,莉雅、亞斯同學,雖然你們是班上的優等生,但也給老師一個良好的教學環境如何?」從講台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來相當壓抑。 「阿,抱歉毛玲老師,給我三分鐘,我就處理好。」亞斯首先對著老師說道。 「什麼三分鐘,你當我杯麵嗎?」莉雅反擊道。 「怎樣?說妳是杯麵,不會很過分阿。」 「你說什麼……」 於是混戰就這樣展開,直到老師,將黑板上的兩個板擦和一盒粉筆往兩人的頭上了過去,才結束。 從頭到尾,事件起因的林特拿起筆寫著中午要吃的東西,紙上已經寫滿了數十樣食物名子。 * 中午時間,每個學生的在餐廳中,開懷大笑的吃著食物,或是一臉滿足的離開餐廳,而亞斯這時則是看著空掉的錢包,嘆氣。 在其中一個罪魁禍首面前則是堆滿了許多的食物,另一個則是堆滿著甜點。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吃的玩嗎?」亞斯看著面前的兩人問道。 「尼放心,偶們吃得完的。」林特在食物山後面口齒不清的說著。 「吃不完可以打包阿。」莉雅俏皮的說著。 「話說,你最近還好吧?亞斯」林特突然開口問道。 「你說那件事啊。」亞斯一臉輕鬆的回答道:「前幾天才去醫院做定期檢查,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 「嗯嗯,如果你檢查有什麼問題了話,肯定只有你那顆腦袋了」莉雅說道。 「怎麼說?」林特不解的問道。 「誰叫他這麼聰明,可以肯定他的帶肯定有某些地方,比正常人發達。」 「不對阿,聰明的原因除了腦袋,應該還有基因的關聯吧。」林特反駁道。 「腦袋關聯比較大。」莉雅強勢的喊道 「基因」林特大吼回去。 就在兩人互相吼來吼去時,亞斯看著天空想著那件事情。 根據母親說,他小時候曾經發生一件怪事,但他怎也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一個男子對著他說十年後會再來找他,除了這些以外,他也有種很奇怪的特異能力。 說是特異能力也不像是,他不能夠控制這能力,只有當他生命危險時才會出現的能力,這能力就是短暫的時間回朔,不,不應該說回朔,而是他能看到未來。 這能力在他那次公園事件後就出現,他記得他在十二歲時,有次差點被車撞飛摔下橋,但奇蹟式的他只受到輕傷。 那時他就看到他自己會被車撞飛,讓後跌到橋下,於是原本他要踏出去那一瞬間縮回了腳被車子上載的竿子打道手臂,讓後跌到橋下。 當時所有都認為他完蛋了,但他除了有點被嚇到以外,就只有手臂骨折這樣的輕傷。 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因為他認為,讓別人知道他肯定會惹上一堆麻煩。 「喂,你說呢?是基因還是腦袋決定一個人的聰明?」林特和莉雅的一個問題把亞斯問了回來。 「我想……兩個都有吧。」 * 傍晚的夕陽總是格外美麗,亞斯停在山坡路上。腳踏車停在一旁,斜靠在路旁的欄杆上享受著微風以及美麗夕陽的風景。 慢慢的滿天的星斗出現在夜空中,一閃一閃,像是在敘說什麼秘密一般。 就在這時候,亞斯感覺到,不應該是說看道。 所看到的影像如同老舊電視一般充滿了雜訊,但還是看得很清楚只要他一轉身他將會被一把漆黑的刀狀物體,貫穿胸口,讓後跌落山坡。 在這一剎那時間,他亦如往常地轉身但卻刻意的往右邊倒下,鏮的一聲,以及出滿驚訝的聲音從山坡上的樹叢中傳出。 一把漆黑的匕首,硬生生的被插入鐵製的欄杆中,除了可以看出這把刀的鋒利外,欄杆開始快速的溶化。 「有毒!」亞斯吃驚地喊道。 緊接著三把黑色的匕首再度襲來,這一次亞斯快速的翻過欄杆,往下滑了下去。 當他滑到山坡下面的道路,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子停在他面前,打開了車門。裡面的男子直接把他拉上車子,後快速開走。 「那個,謝謝你。」亞斯汗流浹背,竄氣吁吁的對著開車的男子道謝。 「拿去,」男子將一盒面紙遞給亞斯,繼續說:「先別謝我,還沒逃成功的。」 接過面紙後,亞斯首先將眼鏡插了乾淨後,仔細觀察救了他一命的男子。 這個男子穿著相當時髦的棕色皮衣,一臉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有三四十歲的年紀了,如果他在帶上一頂西部牛仔的帽子,胸口在別上星星徽章,那就像極了西部電影中的小鎮警長。 「那個,你是誰?」亞斯有點遲疑地問著。 「我叫羅特,你叫亞斯吧?」羅特反問。 「是的。」 「很好,簡單明瞭的說明一下,我是來找你的,十年前的約定。」羅特轉頭看著亞斯面不改色的回答。 「約定?呃……可以重覆一次嗎?」亞斯有點被搞混遲疑的問道。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你在公園中昏倒的事情?」 「是的,該不會你就是在我夢中那個模糊聲音的主人吧!?」 「看來你喪失那段記憶了。」 「記憶?什麼記憶?」亞斯連忙問道。 「趴下!」羅特伸手將亞斯的頭用力往下壓到大腿上,亞斯感覺到頭頂好像有什麼東西飛了過去。 當他抬頭時,勞斯萊斯的車頂已經不翼而飛。 轉頭一看,後面一個穿著黑色連身斗篷的男子,坐在一輛大紅色的保時捷,手中不知道揮舞著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亞斯嚇的開口問道。 「他們是暗夜者,是以奪取時間、控制時間為宗旨的一個神祕團體。」羅特邊說邊來一個緊急轉彎,亞斯差點被甩了出去,幸好安全帶相當牢固。 「可惡!小子後面座椅有一個紅色按鈕,按下去。」羅特命密道。 「紅色按鈕!紅色按鈕,」亞斯轉過身來,喃喃自語地尋找紅色按鈕,後大喊道:「有了,按下去了。」 接著整個用高級皮革做成的後座座椅像是被裝了彈簧般,彈了出去,讓後面的黑衣男子失去了準頭,一顆子彈打掉了左方的後視鏡。 「拿一把槍,會開槍吧?」羅特伸手摸出一把散彈槍,靠著剩下的右後視鏡秒準後開了一槍。 「呃,我才二十歲阿,開槍什麼的,我根本沒碰過啊!」 「小子過來!」羅特將亞斯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後說:「抓牢,看著前面別讓我們衝出道路。」 「好……好的。」 羅特將身體伸到後面抽出一支無後座力RPG火箭筒,直接朝著後面的紅色保時捷發射。 紅色保時捷,直接被命中,變成一團火球。 而造成這狀況的羅特,沒有任何的高興,連忙把火箭筒的桶子丟到一旁,抽出兩把長劍擋住一個從天而降的男子。 整台車子這時已經是完全交給了亞斯來控制,遠本的腳踏那邊還是由羅特來操控,但到現在變成由亞斯的腳來控制。 而亞斯身後的兩人這時正打的難分難捨。 就在這時候,一個右轉彎道突然出現在亞斯的眼前,他連忙踩住煞車方向盤用力打向右方,羅特察覺到這個狀況,用力將黑衣男子踢向左方,候用長劍割斷亞斯身上的安全帶後,棄車。 一輛高貴的名車,就這樣摔下山谷,最後爆炸。 亞斯看再次看著眼前的羅特,此時的他,除了強大以外沒有其他話可以形容了。 「好了,看來接下來只能用走的了。」羅特將長劍收到劍鞘中後,說道:「有什麼想問的,等我們道城市中再說吧,這邊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 說完頭也不會回的往城市方向走去。[/fold] [fold=第二章]學習的開始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亞斯就被羅特從家裡帶走;給亞斯父母的理由是—早晨練習。 「我說,我雖然答應要加入,但這們一大早就把我挖起來要幹嘛?」亞斯一臉疲倦困惑的問。 「別說那麼多,和我走就對了。」 「那也不用拖著我有吧……」亞斯看著街道,一面對著早起看到這幅奇怪景象的鄰居們打遭呼。 「……」 這對奇怪的組合就這樣一路走到轉角後失去蹤影,而附近的鄰居開始嘰嘰喳喳的咬起耳朵來。 * 轟隆的一聲,一棟廢棄的工廠門口敞開,鑽進了好幾年沒有近來過的光線,以及兩個人影。 亞斯呆呆的看著工廠模糊的牌子寫著「守護者維修車行」七個大字,轉頭張嘴綱要發問時,羅特就打斷他的話。 「別發呆了,快進來。」 「我說,這會不會太明顯了?」亞斯小跑進去邊指著後面的牌子。 「我們沒那麼笨,能看到『守護者』三個字的都是會裡的人,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羅特將門關起來後,打量了一下工廠環境,命令道:「小子,過來一點。」 亞斯順著羅特的命令,移動到一旁,看著羅特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羅特跪在地上,將它附近的地板灰塵撥了撥,四處摸索,正當亞斯覺得不耐煩要走過去的時候,羅特似乎摸到了某個東西,用力一下;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在亞斯面前出現。 「還好你沒再往前,不然你就等著掉下去,摔斷腿或脖子。」羅特走了過去,不忘說明亞斯繼續走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亞斯對著走下樓梯的羅特比了一個相當不優雅的手勢後,也跟著他走了下去。 牆上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看起來格外的陰森,越往下走溼氣越重,空氣瀰漫著一股相當潮濕的味道,亞斯越來越覺得他們的終點是在下水道。 「倒了。」羅特在一面牆停了下來,階梯也到這邊就中止。 亞斯打量了一下這面牆壁;牆壁上除了幾塊焦黑的磚頭以外,就只有中間那一個時鐘圖案和一堆奇怪的英文字母。 只見羅特用手把牆壁上的時鐘圖案的分針和指針重疊指向十二點。 神奇事開始發生,當羅特把牆上圖案的時間轉為十二點鐘時牆上的英文有順序的排成了一行文字。 「Protection time?」亞斯懷疑的念出英文。 「守護時間……」羅特喃喃自語。 隨著羅特翻譯牆壁開始左右緩緩展開,出現一座礦場用老舊的電梯。 「進去吧。」羅特將柵欄打了開來對著亞斯。 兩人走進電梯羅特將柵欄放了下去後,將一旁的拉桿往下般,伴隨著轟隆的聲音,電梯緩緩地下去。 沒有多久電梯穩穩地停了下來,眼前一片黑漆漆。 羅特打開了電梯後走向深厚的牆壁上,將一個手把往下壓了下去發出了喀躂的聲音,眼前的黑暗瞬間大放光明。 一間少說有三四十年的防空洞在他們面前出現。 「1939年世界大戰所蓋的地下防空洞,後來被我們組織買下,這邊就變成我們的訓練所之一,後來隨著時代,這邊就暫時性的空閒了下來。」羅特開口對著一旁剛想要詢問的亞斯解釋著。 「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往右邊的通道直直走會有一間房間,那邊就是你的房間。」 亞斯順著羅特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在拱形的通道牆上寫著休息室三個大字。 順著老舊且相當潮溼的通道走到底,是一間大約二十來坪的小房間,兩側放著兩層組合式床鋪,丟下隨身物品連衣服都沒脫的亞斯就這樣躺在另一張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起來。 過了幾分鐘,亞斯拍了拍臉頰喃喃自語道:「再怎麼發呆也沒用了,既然我選擇這樣,就繼續走下去吧。睡覺~睡覺!」說完將鞋子隨便一扔,進入了夢鄉。 * 一陣鬧鈴聲響徹整個防空洞,亞斯也被這鬧鈴吵了起來。 「睡夠了沒?」羅特站在亞斯的床旁,看著一臉睡臉惺忪的亞斯,和一旁一攤口水。 「嗚~喏……」 接著一整盆冰水往亞斯臉上潑了下去。 「呸……呸,你搞啥阿?」 羅特一覽冷漠的開口:「起來了,該準備進行接下來的訓練了。」 將臉盆放在亞斯旁邊後直接離開。 過了一會,兩人集合在空曠的大廳,大廳地板上鋪滿一層厚厚的沙子。 亞斯用腳在地踏了幾下盪起了一層砂塵,開口抱怨:「怎這麼多沙子,這裡幾百年沒清了阿?」 只見羅特將一顆水晶球拿了出來一是亞斯拿好,確認亞斯有用兩手握好水晶球後又從口袋中哪出兩顆小顆的水晶球,將兩顆小水晶球分別放在上下方後放開手中的水晶球,當雙手放開時亞斯大喊一隻腳跟著翹了起來,希望能夠將準備掉下來的水晶球接住。 但水晶球沒有如他所願掉在地上,而是神奇的飄浮在大顆水晶球的上下兩方,羅特伸手接過水晶球後往上一拋,水晶球停在兩人的頭頂,慢慢的小顆的水晶球開始自轉了起來,地上的沙子此時快速地以兩人和水晶球所在捲起了沙塵暴來,亞斯閉上了眼睛大聲叫喊著,耳邊充滿了巨大的噪音以及風聲。 慢慢的風聲停了下來,四周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相當清楚。 「張開眼睛吧。」 亞斯聽了羅特的話張開了眼睛,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潔白的空間,頭上那顆原本瘋狂自轉的水晶球此時慢了下來。 「這裡是?」 羅口氣中著一絲尊敬的味道開口說:「這裡,是時間的夾縫,在這裏有著許多以前強大的守護者的身影以及他的記憶,我們透過頭上那顆記憶水晶來到這裡。」 羅特指了指頭上那顆水晶球,繼續說:「因為時間緊迫,我不德不在這裡教導你,在這裡的三天是現實世界的一天,你可不必擔心食物以及睡眠的問題,這裡是記憶的所在,你所想的東西都會出現……」羅特停頓了一下,口氣嚴重的警告:「記住,是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會出現,但這只是虛假的記憶不是真實的別被迷惑了。」 亞斯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 羅特則是滿意的露出微笑後,憑空拿出一把木刀,原本空白的空間剎那間變成在一棟日式的合式中。 羅特看著亞斯閉上眼睛憑空拿出一把木刀用力往在空中揮了一刀後,張開眼睛大聲喊道:「請多指教了。」[/fold] [fold=第三章]實戰 隨著時間的流逝,亞斯在這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所遺留下來的地下避難所跟著羅特學習不知不覺中過了半年,說是半年但實際上只有三個月而已;因為羅特使用一件相當法寶,讓避難所的時間流逝變為緩慢。 「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百。」滿臉是汗的亞斯正單手單腳的在地上做伏地挺身,邊做邊大聲喊出數量。 「呼哈~」 「做完了嗎?」羅特從電梯的方向走了過來。 亞斯單手一蹬站了起來,不客氣的對著羅特喊道:「老頭去哪了?有沒有買好吃的?」 羅特從背在背上的帶子拿出一樣東西,往亞斯丟了過去。 「恩,熱狗?不錯。」 「跟我過來,有事情要和你說明了。」 「是不是實戰考驗?」亞斯換上嚴肅的臉孔和語氣問著。 「……」羅特毫無反應的繼續往前走,而亞斯閉上了嘴巴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最後兩人走進一間放著一張圓桌的房間。 羅特將袋子放好後,把一張紙放在早已做好的亞斯面前,亞斯拿了起來迅速閱讀。 過了良久,亞斯抬頭起來口氣中夾雜了些許的懷疑問到:「埃及?有人看到會動的木乃伊?還有那個地方正在下暴風雪。」 「不用懷疑,會裡的情報是不會錯的。」 「那……也就是說,調查這問題,就是我的實戰考驗了?」亞斯歪著頭問著。 羅特點了點頭,將一對刀、一對槍放在桌上,像在他眼前的男子下達命令:「選擇一對武器,他將是保護你的工具。」 亞斯眼神往那一對刀飄了過去,兩把刀鋒相當鋒利,刀柄部分纏繞著白色的布,亞斯哪起刀來秤了秤重量,接著正手拿刀往前一揮,左手反手拿刀接著再玩前追擊一刀,慢慢的兩把刀被揮出一片光霞,光霞像是在追擊敵人一般忽快忽慢,最後兩把刀往前劃出交叉形狀後停了下來。 亞斯將刀放了回去,往另一邊看去,一旁躺著的兩把槍,很明顯的這兩把槍是名叫沙漠之鷹的名槍,這把沙漠之鷹是使用·50 AE的大口徑子彈。 亞斯往一旁寫著:「槍技訓練」的按鈕按了下去,隨後空曠的大廳冒出許多射擊靶。 「第一階段,射擊訓練。」破破且沙啞的機器合成聲音響起。 亞斯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等待著祭器給予的提示後張開雙眼,雙眼冒出精光飛快地將桌上的兩把槍拿了起來,開始射擊紙板。 巨大的槍聲在大廳中造成回音,但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專注的瞄準-射擊,直到機器合成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二階段,移動射擊訓練。」 原本原地不動的標靶快速的移動起來,亞斯雙手交叉,將但夾退出後首晚往下將但夾位子對準袖口,袖口立刻抽出彈夾自動將他填裝上去。 最後亞斯原地滾了一圈後,半蹲姿勢,左右各開一槍打倒剛出現的標靶後,交叉姿勢將手槍放入槍套內,站起身來,這時機器聲才慢慢地通告這次訓練結束。 「決定好了嗎?」 「是的,就是他們了。」亞斯說完用力往大腿上的兩把手槍拍了一下,並刻意的把下巴抬高,看著羅特。 「很好,順便一題,你有五個把子沒打到。」羅特擺出你還太菜的臉給予還擊。 就這時候電腦開始報告結果:「總共標靶:100,精準度:百分之九十五,有五個把子沒射擊到。」 * 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有兩個人和四隻駱駝在上面緩慢的移動中 「好熱……好熱……我要水。」坐在駱駝上的亞斯大喊著。 「別說話,越說越渴。」羅特冷漠的回答。 距離亞斯和羅特師徒兩人從地下訓練避難所來到炎熱的國度-埃及已經經過一天又十二小時,他們一到埃及後在羅特的帶領下快速打聽到距離兩天的行程有一的綠洲,出現相當奇怪的事件。 而所謂奇怪的事件,就是,當地的村民發現那座綠洲常常出現許多動植物的乾屍,於是羅特將計畫好要逛埃及博物館的亞斯打昏以免討價還價個沒完,可憐的亞斯就這樣被丟上駱駝,在半天後醒來。 「好了,別叫了,在前面那塊岩石休息半小時後繼續前進。」羅特指著前方的岩石。 亞斯高興地加快速度趕到石頭後方陰影處休息,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水,爽快的大喊了一聲。 「別喝太多,雖然我們的目標是綠洲,但還是會有不定因素存在。」羅特跳下駱駝,將水壺打了開來,喝一小口潤了潤嘴唇後再吞了下去。 「是、是、是。」亞斯敷衍的回答,直接坐在沙地上,沒幾分鐘叫了起來快速將沙子剝掉,隨即露出一具乾屍的頭。 「恩!」羅特快速地走了過去,將屍體挖出來出來。 這具乾屍身上穿著相當時髦的服裝,從褲子口袋中找到一個皮夾,皮夾中的身分證證明了他是鎮上的一位當地導遊。 「看來這件事情可能是暗夜者搞出來的。」羅特詳細檢查完後,起身對著亞斯說。 「怎麼說?」 「他不是水分被抽乾成為乾屍的,而是時間被強制抽走。」羅特指著死者的白茫茫的頭髮。 「水分被抽光成為乾屍的頭髮照理來說應該是生前的顏色,但這位死者生前相當年輕但頭髮卻成為白色,有此可見他是生命時間被抽光,後死亡。」 說完羅特扶著下巴,靜靜的思考,一旁的亞斯仔細檢查死者的身體查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羅特!」亞斯喊到,指著死者的胸膛。 羅特往前看,發現許多奇怪的符文在他身上,羅特在度拿出水晶球來靠近符文,水晶球內部開始形成一團迷霧,迷霧慢慢的旋轉,最後出現一對奇怪的面具和糢糊的影像。 兩對面行裝完全不同,第一個面具感覺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整張面具用了許多珠寶和黃金裝飾,另外一張則相當淒涼且悲慘,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只有許多的用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出來的模糊影像是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戴著那面華麗的面具,將另一個悲慘的面具戴在這位死者身上,黑衣男子嘴裡不知道在唸什麼,接著綠光大閃還有那淒涼的慘叫聲響徹廣闊的沙漠。 羅特和亞斯沉默的看著水晶球中的影像慢慢消失,後者轉頭看著前者。 「阿斯特勒的面具。」羅特嚴肅的說道。 「哪是?」 「奪取和控制別人生命的時間祕寶,和這水晶球一樣是時間祕寶,但後者是修復和還原。」 「控制?那該不會這具屍體……疑?」亞斯指著地上的屍體,但轉頭一看屍體卻不知道消失到哪去。 「小心。」羅特大喊,將亞斯撞了開來,用劍將一個人影刺穿釘在石頭上面。 「什麼……」亞斯轉頭眼睛直楞楞的看著石頭上掙扎的人。 被釘在牆上的偷襲者,就是原本躺在地上的乾屍。 只見乾屍亂吼了一會,兩眼突然反白頭垂了下去,緊接著突然抬頭看著羅特 「羅特守護者阿!許久不見了。」熟悉的尖銳嗓音從乾屍嘴裡傳來。 「是你!」亞斯大喊到。 「哎呀呀~你也是,親愛的亞斯。」 「你取得了面具對吧?暗夜」羅特問到。 「讓我想一想。」乾屍右手托在左手上,一邊搔著下巴,顧做思考樣。 「我就當作是你拿到了,不過我相信那句面具還不完全。」 「是的、是的,你還是真厲害,不愧是擁有大守護者稱號的羅特阿。」暗夜操作著乾屍揮舞著雙手拍了拍幾掌,聲音顯得相當高興。 「既然你相當清楚這面具還是半成品,那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權杖。」 「這你不必知道。」說完羅特舉起手槍,轟的一聲,把乾屍的頭部打爛。空氣中傳來回音說著:「真是急性子,聽好了,想要將我逮捕或是將面具搶走,就來金字塔找我吧,哈哈哈……」笑聲在空蕩的沙漠中環繞著。 「準備好,開走了。」羅特下達命令後轉頭其上駱駝,兩人再度前往目標-金字塔。 * 「就是那邊嗎?」亞斯拿起望眼鏡看著山腳下金字塔。 「準備一下。」檢查拿出磨刀石仔細的磨起刀來。而羅特則是拿出一堆但夾還一盒又一盒的子彈,邊疆子彈裝入彈夾內邊納悶的問道:「剛剛那個黑夜所說的權杖到底是什麼?」 「那是我們在一座秘陵中發現的時之秘寶,他是少數秘寶中同時具有修復、還原和控制、奪取的功能,同時也能夠強化身上秘寶的效果。」說完羅特站起身來,從包裹中拿出用布謹慎包好的東西,將不打了開來。 一根整根光華透體的權杖出現在亞斯面前,這跟權杖不是如同亞斯所想一樣是用黃金打造的而是用不知名的金屬打造出來,從棍中可以清晰的透過去看到棍子下方的布,仔細瞧了話,會發現棍子上許多奇怪的圖騰和一行文字。 「王者的象徵。」羅特開口解釋。 「王者?該不會是……」亞斯聯想到那面黑夜用來吸收別人收命的阿斯特勒的面具。 「是的,如你所想,這跟權杖和那對面具是匹配的,兩者合而唯一可以發揮出相當強大的效果。」於是兩人檢查完物品後,前往金字塔內部。 剛到金字塔內部的走廊時,遠遠就看到暗夜戴著面具張開雙手像是歡迎著兩人的到來。 「歡迎、歡迎,羅特還有亞斯,喜不喜歡這邊的建築和氣氛呢?」暗夜完全沒有任何壓力的說著。 「暗夜把面具交出來吧。」羅特大喊道。 「交出來?哇哈哈。」暗夜一手摸著頭大笑著,像是覺得羅特說出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那是不可能的事」暗夜口一轉,殺氣充滿了整個走廊而羅特瞬間彈了出去道暗夜面前揮出一劍。 鏘的一聲,暗夜拿出匕首將接住這瞬間的一擊。 「偷襲是不好的事情~」暗夜揶揄道。 「對付你,不需要顧那麼多。」亞斯說道暗地裡放了一記冷槍,兩人配合相當微妙,暗夜躲開了亞斯的冷槍卻被羅特的刀劃破了披風。 暗夜翻了兩圈離開兩人的攻擊範圍,看了看披風後哭喪著說道:「我說,你們倆知不知道這件披風有多貴啊?」說著從口袋中拿出時之魔球丟了出去。 亞斯和羅特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左右分了開來,右邊的亞斯拿出兩把沙漠之鷹一邊後退一邊將黑色的球打了下來,而羅特則是後退一小步後,往前衝和黑球插身而過只見劍光一閃,黑球應聲分為兩半。 「好了,暗夜現在你應該放棄了吧?」羅特說道。 「氣死人了,你們這樣分明是犯規,還有我叫做,魯魯亞.羅索森。」暗夜,不魯魯亞氣得猛跳腳。 「既然你們要這個,那就給你們吧。」魯魯亞將面具丟了出去,快速往金字塔內跑了進去。羅特連忙衝過去將面具撿了起來,命令亞斯追趕魯魯亞。 金字塔的走道相當複雜,但魯魯亞卻想當熟悉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竄來竄去。 最後兩人停在一個相當寬敞的房間。 「只有你追來啊。」魯魯亞口氣顯得沒有那麼驚訝,看來肯定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好了,亞斯我在這邊在邀請你一次,過來我們暗夜吧。」魯魯亞不放棄再度和亞斯跑出橄欖枝來。 可惜的是亞斯對著魯魯亞開了一槍後說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 良久,魯魯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再見了。」 說完一個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將一個東西往亞斯臉上一戴。 「什麼!」 「再見了,亞斯」說完魯魯亞說了一句奇怪的話語,緊接著亞斯覺得全身的力氣像是被逐漸被抽走一樣,慢慢的虛弱了起來。 亞斯的最後記憶停留在羅特嘶吼聲和權杖-王者的象徵以及巨大的響聲…[/fold]
  23. [align=center]  她人在這裡,可是心卻不在這。[/align] [align=center]  妳為什麼總是盯著水面?[/align] [align=center]  因為不注意,就會死。[/align] [align=center]  ……[/align] [align=center]  妳為什麼要當艦娘?[/align] [align=center]  為了讓家人溫飽。[/align] [align=center]  妳看過戰爭?[/align] [align=center]  嗯。[/align] [align=center]  好厲害,能跟我們說說嗎?[/align] [align=center]  ……[/align] [align=center]  棲艦,是甚麼樣子的?[/align] [align=center]  黑色的浪潮。[/align] [align=center]  是甚麼支持你們戰鬥下去的?[/align] [align=center]  恐懼。[/align] [align=center]  那個時代,人命不值錢。[/align] [align=center] 妳認為在戰爭中最容易的事情是甚麼?[/align] [align=center]  死亡。[/align] [media=x,500,375] [/media]   病患名稱:潮      艦娘分屬:凌波級驅逐艦10號艦   軍階:上等兵曹(已退役)   配屬:第七驅逐隊‧7ST-DD 食人兔部隊長   資歷:第一世代儀裝操作員,帝國一級武勳資格者(本人不願意領取此一榮譽,自動放棄資格)   年齡:二十四(13歲入伍,被艦娘儀裝固定為入伍時的模樣,退役之後開始重新成長)   目前就讀:橫須賀學院中學校   家庭關係:已役(親屬於八號橫須賀攻擊事件中死亡。)   輔導病歷:罹患壓力創傷症候群、憂鬱症、失眠、併發高血壓以及心跳博速(必須吃藥控制)   目前正在接受艦娘重返社會以及人性重建計畫。   2010年12月8日,那場名為棲艦戰爭的恐怖戰役暴發,人類的常規兵器對棲艦能夠造成的破壞有限,而橫空出世的新式兵器──艦娘儀裝,是人類少數能夠有效對付棲艦的兵器,最後的希望,為了驅動儀裝,在日本,數以萬計的女性甚至女孩被徵召上場,被迫離鄉並獻身於名為戰場的貪婪巨獸,在如同絞碎機般的戰鬥中支撐著人類的防線。   人進去,肉出來。   大量的女孩被漂亮的文宣以及虛假的宣傳欺騙送上戰場,他們沒有受過正確的訓練以及對於裝備還有敵人的正確認知,再加上日本軍方制定的戰略以及戰術失當,又缺乏戰損控管能力以即日本本身的文化影響──比如對肉搏戰的癡迷,因此日本戰區的艦娘損失尤其嚴重。   當我來到沖繩的時候,我無法理解我看到的光景,整個小島原本應該是蒼翠的綠色,現在成了一個滿布泥濘,鉛塊以及蛆蟲的腐爛泥坑,骯髒汙穢的難以直視,我們都被這撲面而來的屍臭徹底壓倒。      而當我看到日本的儀裝操作員的時候,我內心的震驚無以附加,她們缺乏裝備,缺乏補給,士氣低落而且營養不良,我原本預期看到的會是一群有著頑強意志的大和撫子,但是在我看到的,卻是一群又一群垂頭喪氣的幼小鋼鐵背影,沒了那一頭招牌性的烏黑頭髮,讓他們看起來更像無助的孩子,她們無神的看著天空,彷彿只要這樣就能夠讓他們逃避這恐怖的光景。   那些日本的高層在做甚麼?他們到底做了甚麼?   愛荷華‧在成功的支援日本沖繩戰役之後寫下的日記截錄,在戰後成為「最後的審判」的證據之一,策劃沖繩戰役的海軍提督目前已經被以一級戰爭罪行處已死形     即使如此,最終戰爭終究是結束了,日本的勝利並不是因為他們作戰領導有方,只是前線的艦娘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拼死支撐住了戰線,在戰後統計,成功的對深海棲艦造成有效打擊的攻勢,都是由美國,英國等歐美國家組織並且完成的,而他們的艦娘戰損消耗率卻遠低於日本。   補給,多的如山一樣高的補給,還有戰術,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幾乎從不跟棲艦短兵相接,他們設立陣線,布置好死亡的水上花園,派遣輕偵查部隊引誘對方,讓對方一腳踏進他們設置好的歡迎派對。   即使是在陸戰甚至巷戰當中,他們採取的作戰方式也遠比我們來的有效率,我很希望能夠將我觀察到的事情記錄下來並且呈交給高層,但是......我想他們是不會聽的吧?     愛宕‧沖繩戰役之後,的私人日記。   戰爭結束前四年,出身名門同時也曾身任艦娘的長門因故退役,為了改變現況開始涉入政壇,組織已儀裝操作員為主的政治勢力,由於家族龐大,長門利用本身的資源在政治圈內發揮了影響力,對艦娘的武器裝備以及訓練方式進行大規模改革,同時她也大量的蒐集證據,在戰後那些因為指揮以及制定訓練方式失當的軍方高層大規模的遭到清算,其中幾個艦娘計畫的主導者以及幕後操作者不是政治生涯破產引咎下台,就是被送上法庭判處死刑。      而在戰後,長門開始制定一套長期的計畫,其名為「艦娘重返社會救助計畫」,雖然此一行動如同亡羊補牢,但是仍然如同救生艇一樣挽救了許多儀裝操作員的人生。   潮,即是此一計畫的參加者之一。   相對於其餘已經成年的重巡以上的戰艦,那些明顯尚未成年的年幼儀裝操作員他們遭受戰爭的影響更加強烈,戰爭在他們身上加諸的苦難不僅是生理上的,在心理上的創傷即使是在戰爭結束後的好幾年都仍然難以平復,對這些曾經在戰火下倖存,失去童年並且身心俱創的兒童兵而言,她們的「正常」生活是一波又一波的困難。   這些心靈從未返鄉的兒童兵,很多都無法從那血色的海洋中回歸日常,即使是已經成年的儀裝操作員也有相當程度的精神問題,精神崩潰,心因性死亡,吸毒與酗酒橫行,他們試著利用這些物品麻醉自己,得到的卻只有空虛。   我沒辦法!明石!我已經廢了!讓我躲起來!哪裡都好!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你們說戰爭結束了!沒有!戰爭根本就沒有結束!我不想有一天我醒來的時候我手邊沾著人類的血!                                            時雨,某次回診的語音記錄。                往後,日本社會將會為此一計畫挹注超過十年的時間,以及無數的金錢跟資源。
  24. [p=30, 2, left]“老爸,老妈,我回来了。”[/p][p=30, 2, left]还在上大学的我,在放学以及打完零工后,挺晚地回家了。父母也差不多要工作到很晚,我一般会准备一些快捷菜,这已经达成了共识,谁最晚到就买快捷菜。[/p][p=30, 2, left]“喔,宝宝回来了啊!”[/p][p=30, 2, left]说着父亲就过来揉我的头发了……虽然我不喜欢弄乱发型,但是这样真的很舒服所以我也自然不会抗拒了。[/p]“今天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老爸。” 装作不爽地拍开父亲的手,我觉得他今天格外高兴的原因肯定不是我回来这种单纯的情况。 “宝贝儿,今天吃好吃的呢~” “好耶!” [p=30, 2, left]没错,我就是吃货,听到这句话我就觉得这局稳了,那么快捷菜放冰箱里等以后再吃也行了。 父亲说着想帮忙但是无奈对于料理这块比我还烂,只能去看报纸打发时间了,然后我就到厨房帮母亲准备要做菜的材料,虽然我还不是很熟练但是起码味觉还是比父亲好很多的,至少不用天天应酬。 看到母亲准备的菜色就知道今天是吃什么了,酸辣汤。这是酸汤肥牛的一种变种,因为并没有牛肉,取代的是猪肉以及其他一些主菜。今天的话有鸭血,腐竹,金针菇,海事,豆腐果等等。主要还是看汤头,一般来说我比较喜欢吃偏酸一点的,然后父母比我稍微更重度一些,那么自然味道很过瘾。不过毕竟难得可以吃一次,所以自然不用考虑太多,帮忙洗净切丝就可以准备下锅了。主要调味还是母亲来,差不多以后我也就退出厨房找父亲聊天了。[/p][p=30, 2, left]“老爸,今天怎么想起来不吃快捷菜了?”[/p][p=30, 2, left]“你脑子瓦特了吗?今天是你生日不记得了?”[/p][p=30, 2, left]哎呀,好像确实是哎……没想到已经到了我生日的时候了。[/p][p=30, 2, left]“和老爸比你才是瓦特了吧?一天到晚在外面应酬结果这么晚才回来的人没有资格说我吧?”[/p][p=30, 2, left]“耶?小兔崽子敢说你老子了?看我今天不教训你一顿!”[/p][p=30, 2, left]“来就来,父子局,谁耸谁傻X!”[/p][p=30, 2, left]然后我们就互相怒视着,拿起了电视前主机的手柄。没错,这是一个一言不和就用暴力以外的方式解决问题的家庭,我很服气。 [/p][p=30, 2, left]当然主机是我和父亲凑钱买的,母亲表示MDZZ。[/p][p=30, 2, left]“这次比什么?像上次那样求饶可行不通了,我这次要打哭你!”[/p][p=30, 2, left]“从胜负总数来看我比较屌吧?你觉得这次能像之前一样赢我?笑话!”[/p][p=30, 2, left]一般都是街霸,这次也不例外,毕竟马上要吃饭了。[/p][p=30, 2, left]“一局决胜负,我用春丽!”[/p][p=30, 2, left]“MD死宅真恶心,有点大人样行么?我选隆,你完蛋了!”[/p][p=30, 2, left]恩,对于隆的使用我还是有一点心得体会的……然后,然后……运气不好,我输了。[/p][p=30, 2, left]“所以说你又输了吧?你还未够班呐~”[/p][p=30, 2, left]“切,只是难得没有发挥好而已,得意个什么……”[/p][p=30, 2, left]是的,被人跳脸上了,还没有办法反击,真是憋屈。[/p][p=30, 2, left]“两位,差不多可以准备吃饭了~”[/p][p=30, 2, left]“收到!”[/p][p=30, 2, left]几乎是异口同声,我麻利地收拾好手柄,父亲也把看完的报纸整理了一下放在了一旁,便和我一起前往了客厅。 “生日快乐!”[/p][p=30, 2, left]“谢谢!”[/p][p=30, 2, left]我和父母开始大块剁颐起眼前的食物,虽然没有蛋糕这点有点可惜不过毕竟这么晚了店也关门了挺正常,提前准备好的话家里冰箱也放不下了。[/p][p=30, 2, left]“老爸老妈,明天也有工作对吧?我记得会比我晚回家。”[/p][p=30, 2, left]“我的话还行,你妈大概要忙一点,到时候我来做饭……”[/p][p=30, 2, left]“不,请容我拒绝,麻烦你们俩吃快捷菜就行了,我还不希望让厨房爆炸。”[/p][p=30, 2, left]“不用这样说我吧!?我很伤心嘤嘤嘤……”[/p][p=30, 2, left]“耍宝对我来说没有用,不要管你爸我们继续吃饭吧。”[/p][p=30, 2, left]“就是现在,这块大鸭血是我的了!”[/p][p=30, 2, left]“竟然使诈!?你咋不上天呢?还有这是我的生日吧有必要这么抢么……”[/p][p=30, 2, left]“你刚才还不是从我碗里顺走了腐竹啊?你还要脸不?”[/p][p=30, 2, left]“MDZZ乘以二……”[/p][p=30, 2, left]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这就是我的家,我住的地方。[/p]
  25. 既然版主说可以临摹鲁迅先生的。那阿卡林就打出来水水吧。。。@bdxxd 应该给先辈分享一下自己曾经的黑历史。 巴瓦鲁图书馆的格局,和她上面的红魔馆是不同的。正厅当中一个矩形的巨大书架,书架里面预备着各种书籍,可以随时供访客们阅读。像妖精这样的访客,每每提供一点灵能,便能够得到一壶红茶,站在书架前看点杂志。 这是20多年前的事,因为某笨蛋的原因,现在的图书馆是不接受妖精这样的访客了,也不会轻易提供上品的红茶。现在一般的妖怪访客,一般都安心地看自己的杂志,倘若肯贡献一点妖力为图书馆充能,便可以阅读一些不太重要的魔法书籍。如果是大妖怪级别的访客。那就能享受到连帕秋莉大人都宝贝不已的上品祁门红茶。但这些访客,多是普通妖怪、大抵没有这样的能力。只有像那种带ZUN帽,拿阳伞的妖怪婆婆,才会不走正门地直接出现,要书要茶地坐着看。 我从50年前,便在这里当图书管理员了。帕秋莉大人说,样子太傻,怕照顾不好珍贵的禁书,就在开放区打理中高级的普通魔导书。开放区经常出现的金发访客,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地夹杂着DAZE之类的一大堆听不懂的东西。她往往要亲眼看着我把书打开,看过书里有陷阱没有,又亲眼看我把书交到她手里,然后才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暗算也很困难。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帕秋莉大人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是魔界的神绮,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普通书籍和沏茶之类的杂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整理那些没有魔力的普通书籍和杂志,专管为帕秋莉大人和重要的访客沏茶之类的职务。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失职,但总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帕秋莉大人大多都是一副面瘫脸,叫人活泼不得。只有小蕾咪到图书馆,才可以笑几声,所以一直还记得。 小蕾咪是有红茶喝而不贡献魔力或情报的唯一的人。她身材矮小,浅蓝色头发,大大的一双眼睛无知中又偶尔夹在些神秘。虽然穿的是哥特式长裙,可是又常常沾染了一些血液、似乎隔了夜都没有洗。她对帕秋莉大人说话,总是满口:帕琪~亲亲~。叫人感觉毫无节操。因为她名字的前缀有雷米,个子又很小,大家便将米字昵称化为咪,叫做小蕾咪。 小蕾咪一进图书馆,所有的访客都看着她笑,有的问道“小蕾咪你又来调戏帕秋莉来了?”她不回答,对着我说:沏一壶红茶,要加B型血的。 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了。她们又故意叫到:你一定又犯M属性了!上次被收拾的还不够吗? 小蕾咪便涨红了脸,争辩道“亲近感情不能叫M。。M?闺蜜之间的事,能算M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威严满满之类的,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图书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美铃小姐说,小蕾咪原来也是个恶魔领主,但终于失去了威严,又生活不能自理。于是愈过愈窘迫,弄到快要讨饭了。幸而结识了帕秋莉大人,便替人家打打下手,也就一起生活了下去。可惜她有一项坏毛病,便是周期性掉节操。老实不了几天,便开始对帕秋莉大人做各种没节操的事情。如是多次之后,帕秋莉大人有事也一般不找她了。小蕾咪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她妹妹。结果变成了M。但有重要事情的情况下,威严却比别的时候都多,就是从不掉节操。此段时间没有掉的节操,暂时记在粉板上,事后不出一个月,定然掉清,从粉板上拭去节操两字。 小蕾咪喝过半杯红茶,涨红的脸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小蕾咪,你当真是恶魔领主么?” 小蕾咪看着问她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她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半点威严都保持不了几天啊? 小蕾咪立即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脸上陇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威严满满之类,一些听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图书馆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尽管帕秋莉大人要求馆内要安静。但这些时候,帕秋莉大人是决不责备的。而且帕秋莉大人见了小蕾咪,欺负得往往更厉害,引人发笑。小蕾咪自知不能和那些访客聊天,便只好和自己人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会禁咒么?”我略略一点头。她说:会,我便考你一考。6重魔炮如何达成? 我想:“一个吸血鬼也配考正宗的恶魔魔法么?”便测过脸去,不再理会。小蕾咪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会了吧?。。。我来教你,记着!这些要点应该记着,将来做了大贤者统治世界要用!”我暗想我和帕秋莉大人这样的大贤者还差得远呢,而且帕秋莉大人也从来没有过要统治世界这样的中二想法;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得回答道“谁要你教,准备6本魔导书,将法阵事先刻印在书中,再同时控制6本魔导书,直接利用书中的法阵释放不就行了么?”小蕾咪显出极高兴的样子,两只翅膀在背后“噗嗤噗嗤”地不停煽动着,点头说:“对呀对呀!。。。这是准备最麻烦,但释放起来最轻松的方法了。你知道么?其实到后面能力强了,还有4种更便捷,但释放消耗更多的方法。”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小蕾咪见我毫不热心,叹了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地下室的芙兰听得笑声也上来赶热闹,缠住了小蕾咪。她便给她分帕秋莉大人做的蛋糕。芙兰吃了分出去的蛋糕仍然不走,小蕾咪着了慌,伸开五指把剩下的蛋糕罩着,弯下腰去说道:“不要啊,已经不行了。”于是芙兰满足得走开了。 小蕾咪是这样的逗比,可是没有她,又觉得会缺少些什么。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两天。帕秋莉大人刚写完新书。将书送上书架时看到挂在书架上记录小蕾咪节操的粉板,突然说:“小蕾咪有长久没有来了。还欠了半个月的节操没掉呢!”我也才觉得她的确长久没有来了。正在一旁喝茶看书的八云紫说道:“她怎么会来?。。。她被打残了。” 帕秋莉大人愣了一下。 “我在间隙里看的清清楚楚,她仍旧想打败一些强者来显示威严,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去惹太阳花田的那个老妖怪。她家的花,能乱毁的么?” “后来呢?” “后来?先被人家打了个半死。后来是好几天的教♀育。”“ 现在怎样了?” “怎样?。。。偷看差点被发现,就没看了。许是坏掉了。” 帕秋莉大人没有再问了,她居然破天荒地走出了图书馆。 中秋节的当晚,秋风虽凉,却也显得温柔。红魔馆的大家,都坐在露台下,喝着红茶,吃着蛋糕,一边赏月。我正几乎要合上眼了,突然听得一个声音。“满月的节日,亦是吾之威严满满月之君王的节日,自然是要过的。”这声音虽然很小,但从这不明所以的内容中也可以判断是小蕾咪说的了。 “小蕾咪。你还欠半个月的节操没掉呢。”这是帕秋莉大人的声音。 不同于以往的颓唐,这一次小蕾咪微笑着说道“这。。。下回再掉吧,今晚掉现成的。” 帕秋莉大人却毫不意外,仍然如同平常一样,继续欺负小蕾咪。“小蕾咪,周期性抖M又犯了么?” 但她这次却没有再争辩,单用很轻的语气说了句:“不要取笑!” “取笑?不。这分明是幸福的笑呢。呐,小蕾咪?” “恩?” “将来也麻烦你了。” “恩。。。今晚一起睡就答应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闺蜜啊。” “嘛~那就没办法了。” 我不知道那天帕秋莉大人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更听不懂她们现在在说些什么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不过,单从结果来看似乎不太坏,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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