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太守 发布于十月 20, 2017 分享 发布于十月 20, 2017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白澤之章 當我微笑著目送最後一位客人離去時,他出現了。 無聲無息。 像原本就盤踞在那的幽靈,時間到了就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我盯著原本該空無一人的座位,悄聲問:「現在幾點?」 店長彈指翻過店休的門牌,店外頭的燈暗了下來,他才告訴我:「10點。」 「不對勁。」我丟下抹布。「我跟他約十點。」 店長泡咖啡的手忽然一滯,「妳沒記錯?」 「沒有。」 他立刻把咖啡渣和咖啡混成一杯特調,眯起眼朝幽靈努了努:「這杯給他。」 「這是什麼黑暗料理?」 「隨便。我剛剛想出來的小木偶咖啡。」 「連名字都取好了你根本是預謀的!」 我端著咖啡送到他面前。他只是單手支頤,眉宇憂愁地望著窗外叮咚作響的雨,不說話還真有點徐志摩的味道。 當然,只是不說話。 「喝吧,喝完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他一言不發,目光仍為雨幕流連。但他顯然聽進去了,端起店長的邪惡傑作優雅地輕啜一口,就那麼一口,在我下午剛擦亮的玻璃窗上噴出一道霓虹。我冷靜地拿過面紙,看他慌亂地維持他的優雅,收拾剛剛失去的形象。 「我的天!你們一定是卡佈拉族來的壞心眼妖精,才能在一個人心情最低落的時候做出這種邪惡的勾當!」言詩邊抱怨邊擦拭被咖啡洗禮的玻璃。 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像中世紀的吟遊詩人,偶爾像個人的時候會是個民國初的大文青。 但這不妨礙我跟他交流。 我只需要簡單粗暴,「你今天那麼準時肯定有鬼,說吧!不然等等人追過來了,我們可是會說跑就跑喔!」 「早知道你們會這麼說。」言詩哼了一聲,「放心吧!月知道我來找妳,也知道我們是很久沒見面的朋友,需要時間好好交流。所以他承諾我,在我離開咖啡廳前他會乖乖的。」 好傢伙!抓我當擋箭牌! 「我多問一句,那踏出去之後呢?」 「他不保證。」言詩面無表情道。 「你是打算踏出去後,跟著我是吧?」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我白了他一眼,「行。那今天的故事要是說得我有一點點不滿意,直接拉出去見月歌,不送。」 「妳會滿意的。」言詩莞爾:「我對淑女向來是有求必應。」 然後,他給我說起了一個妖怪的故事。 很遙遠,遠得像從記憶的灰塵裡拉出來的;卻也很近,近得就像投印在眼膜上的畫。 白澤。 一個看著混沌初開直至文明璀璨的妖怪。我曾不止一次看到那纖弱的身影在圖書館裡穿梭。每本書每一頁,哪怕是一句,只要你能記住某些片段,她都能找到迷海裡的那一粟。 很早以前,她就懂得掌握知識。 「她是第一個答應跟我走的,也是我第一個去找的妖怪。」言詩道:「知識就是力量,足夠的知識可以讓人安然地度過每一天。所以妳可以想像,被剝奪知識的人會是多麼可憐。」 沒有知識的人宛如混沌未開的嬰兒,注定無法為這世界挽留。有的人因為這樣很快地死去,有的人雖然活著卻像木頭一樣。千百年前,只有死去的賢者才有機會遭白澤毒手,千百年後的現在,知識變得零碎、多元,白澤再也無法僅從一人身上就獲得完整的知識,於是…… 她越獄了。 從地獄的深淵回到人間。 當時的地獄高層緊張得要死,沒把人顧好是記過減薪,人出去造成大家都不好,嗯……我完全可以想像冥王跟多多抱在一起發抖的模樣。 言詩臨危授命,風風火火地殺到人間,經過幾個月的排查,終於在某間大學裡找到白澤的身影。 「糧倉啊。」我感歎道。 他白我一眼,「妳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緊張。」但也就緊張那一下,慢慢被眼前的景象渲染成疑惑。 言詩抱著滿腹疑問,像翹課翹到一半良心發現的死大學生,偷偷潛進去教室後面,什麼也沒做的認真聽課。 「那堂上什麼?」 「群論。」 「你什麼都沒聽懂還知道是群論?」 「我就算不是好學生,也會有人是的。」 他就這樣跟蹤了人家一整天,藉由隔壁桌的課本確定這節教什麼。當然,這也是監視,他必須確保白澤沒有出現傷人的舉動。 言詩很快地發現,白澤不止在這間學校這個系所教專業課,她簡直跨越了五大洲七大洋,舉凡易經哲學物理到機械素描寫程式,儘管言詩啥也沒聽懂,但他過人的觀察力告訴他:白澤絕對不是滿口胡說八道。她很認真地教授每一門知識,帶著學生出去田調、回答學生各種可能只是好奇而生的疑惑。我問言詩跟了多久,他想了一會,不確定地說:一年。 整整一年,白澤視他不見。 直到言詩趁田調的休息時間,衝上去遞了一瓶水,才開始他們早該開始的對話: 「告訴我,妳放棄了嗎?」 「嗯,我放棄了。」 白澤一下一下轉著水瓶,瞇著眼看了一下烈午的陽光,遠處的打鬧聲持續著。 這兩人都明白對方說的放棄是什麼。 「現在的人遠比以前來得愚昧。」白澤道:「我並不是說以前的人有多聰明,事實上人類是越來越進步了,在生理上。但他們已經沒有了好奇心。他們依然有所追求,也會有所困惑,真理卻不是他們思考的對象。世界已經進步到了沒有知識也能生存下去的地步了,我不需要再做那樣的事情。」 「他們像是妳說的傻瓜嗎?」言詩指著那群玩泥巴的學生。 「我盡量讓他們不是。」白澤轉頭看他,「時間,讓一切的累積成為文化、科學。正因為人類無法以有限追求無限,才需要沉澱,沉澱縮短了摸索時間,卻也在前方延伸出更長的道路。這麼多人前仆後繼地追逐著知識,哪怕只是在鋪好的道路上走著,每一步都是成就了自己。我無法想像停止是什麼模樣,至少我現在想像不出來。」 「傻人有傻福,親愛的。」言詩微笑,「知識雖然是力量,但過多的知識同樣使人迷惘,也許會讓人變得更加愚昧。怎麼說呢?煩惱其實是贈品。人類正是為了丟掉贈品拼命地往前,卻在前進的路上發現不管怎麼做都會有贈品,還一個比一個高級。」 「親愛的白澤,妳也有一個高級贈品。每個人去大賣場購物的時候,都會為那個贈品思考的。」 人,從來沒有停止思考。 真理以各式各樣的形式存在,潛藏在任何不起眼的角落裡,每天都有人為這些形式煩惱著。 任何人。 「讓我想想,接下來的問題要怎麼問才不會顯得太愚蠢。」話音未落,白澤瞥了他一眼,「你接下來的任何問題不管是用何種形式包裝,都掩飾不了它愚蠢的本質。」 「哦,妳不能這麼快下定論,親愛的。看在我是這堂課學生的份上,妳該為我的好奇給點獎勵。」 「你說吧。」 「妳知道的。一年前圖書館遭遇了一場大災難,我們正在找可以跟古老知識打交道的人,我覺得妳非常適合這份工作。」 「圖書管理員?」 「妳喜歡這個頭銜的話。」 「不喜歡。」 「我們可以想個更漂亮的,直到妳喜歡。」 那堂課後,言詩又跟著上了三個月的課,才正式聘到白澤這個會移動的高級知識庫,去整理另一個知識庫。 他顯然有些渴,但也不敢去碰那杯特調,更不敢碰我喝過的。 我趕在他開口吟遊前來到櫃檯,「想喝什麼?」 他張口就來,「給我來杯知識吧!」 我邊拿出店長珍藏的茶葉罐,邊問道:「所以說,你當跟蹤狂那麼久,白澤到底發現沒有?」 「哦,親愛的影翾。請原諒我必須糾正妳,那不是跟蹤,那叫友善的跟隨,我記得英文有個詞可以很好的解釋,叫:follow。」言詩一但轉換到中世紀模式,字數就會暴增到讓人受不了,月歌到底是怎麼跟他談公事的? 「說人話。」我面無表情道。 「那堂群論課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撥了撥那頭銀灰色的頭髮,「我討厭偽裝,那會讓我英俊的臉黯然失色有。」 後記(廢話): 感謝大家看到這裡,如此隨性到不負責任的文章,就表示太守的更新也是很不負責任的。 目前還在嘗試適合的排版,歡迎眼睛痛的大家來幫忙一下,太守版本還停留在2003,對2017的東西上手不能。 這篇故事算是另外一條主線的延伸,以前曾經在別的地方發過,記憶力好的就別把太守認出來啦 一///一 妖惡之華總共只有二十章,一章一隻妖怪,目前還沒想齊 =..= 有喜歡的高強又美麗的妖物可以介紹給太守認識認識,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的辛勞,俺要不負責任的掉線啦! 注释 铃Beru 30.00节操 糖 链接到点评
随便起个能注册 发布于十月 21, 2017 分享 发布于十月 21, 2017 · 只看该作者 看一看还蛮带感的 排版的话,前不久有大佬推荐过在线排版工具 话说,店主这个水平真的能维持店铺不倒闭? 链接到点评
尤菲斯 发布于十月 21, 2017 分享 发布于十月 21, 2017 · 只看该作者 嘛,雖然你說你要掛機,不過我還是說一下我的想法吧 第一,這個開頭有點微妙,我不知道誰是言詩,不知道誰是影(不會唸),不知道誰是月歌,不知道誰是店長,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這讓我在看見他們對話的時候有點懵逼。 第二,白澤說現代人對於真理反而不去追求,這讓我對於白澤所謂的「真理」感到茫然。 通常而言,應該是知道的越多、能思考的也就越多,所以想要追求的知識也就越多,對於古代人能思考的真理,放在現代頂多也就是應用科學吧,在不然就是為了生存而發明的東西。 放到現在,我們比較可能不去研究的,大概也就是後者,可即使如此也還是有這方面的研究在進行。 這讓我實在很困惑────他們的對話到底是在說什麼鬼? 我真的看不懂,只覺得好像在說一些奇妙而高逼格的東西,可是讓我梳理這個對話,我實在無法理解這段對話的含意。 白澤最主要的目的是「傳遞知識」還是「收集知識」? 她的煩惱究竟是個啥? 所謂眼中的傻瓜到底是個啥? 為什麼沒事要把一個文書型的角色關起來? 各種懵逼之下我看到了最後,唯一的結論就是: 主角的那個名字我真的不會念( 链接到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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