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跳到内容

只显示该作者

只有该作者的内容显示中。 返回到主题

推荐贴


第一章——天使坠落

1939年的冬天,让骨髓冻结的寒冷,巴尔干的一场战争,我第一次遇见“决斗者”哈维.列贝特。

在飞机上我从来无法入眠,我对任何一种我在其中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好感,尤其是那种柔弱的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填满了陌生人的客机,我想象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未曾见面的机长,大概四十出头,有着笔挺的衬衫,带着属于律师和医生的傲慢,眉头上挤满皱纹,既会在家里深情拥抱自己的妻子,同时又会在机场的洗手间里和某个年轻的空姐挤在一个隔间里——哦,算了吧,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

仿佛是在报复我的想法,飞机剧烈的抖动起来,就像一艘在暴风中的破船,我的上帝啊,我握紧了座位上的扶手,双颊咬的牙龈痛起来,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父亲会这么说的。

“嗨,这位女士."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是坐在邻桌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长腿挤在经济舱的座位中,脸上的线条很深,看上去有混杂的血统,微微笑着。

黑色笔挺的西服,一副遮盖大半个脸庞的太阳镜,黄昏的阳光勾勒出闪闪发亮的线条,光芒在他的太阳镜上熊熊燃烧。

就像一个魔鬼,某些东西告诉我。是那种会将一笔一画工工整整的合约放到你的面前,一条条讲解每一个陷阱,告知你所有的风险和责任,温柔的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有希望的魔鬼。

而你仍然会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他,只因为他开的价码你无法拒绝。

飞机冲进了一片云层,狂野的颠簸打断我的思绪,尖叫差点脱口而出,我能感觉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汐一样退下,该死,该死。

"女士?"这次的声音里多了些别的情绪,男子略带着关切的看着我,就像一个七岁的男孩看着他生病的仓鼠,真切而浅薄,

魔鬼?

不过是又一个扬基佬而已——好奇和善意都像小狗一样,用湿软的鼻子在你身上嗅来嗅去,有着精干的身材或者粗犷的外表都掩饰不了的柔软心灵。

够了,即使一个会害怕飞行的小女孩也不会相信魔鬼这种无稽之谈,我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不习惯飞机。“

"哦?我原以为你很习惯旅行。"他好奇的说道

”恩?“

”你有很好的手表。“

"谢谢,"我略有点惊讶,右手上戴的不是什么名表,更谈不上潮流,”

“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你那个朋友还真是个好运的家伙。“眼神中多了点戏谑,”是男朋友么?“

"恩?哦,不是。"面对意想不到的问题多少有些慌乱,“只是一个朋友。”,

”一个让女孩孤单一人的朋友,真是让人不放心啊。“男子摘下墨镜,异域风情的黑色眼珠看起来如同琥珀,坚硬而没有生气。

”很荣幸碰到你,我是莱特曼,莱特曼.诺。“自称诺的男子伸出右手,

”露娜,我的朋友叫我露。“。

"那么,露,这个时候的萨拉热窝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美女是稀客呢。",交缠在一起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是这个人么?一切散发着如此熟悉的味道.....不祥的味道,男人的右手如同磐石一般牢固,

”宝贝,你是天使,还是秃鹫?“黑色的瞳孔靠近过来,如此近,暧昧如同爱人的亲昵。

够了,够了,飞机的颠簸被慢慢挤出脑海,机舱的其他人消失在视野边缘,我还有左手,还有.....

"你是谁"一个声音轻声说。

扑通,扑通,心脏的血液跳动起来。

它来了。

我开始尖叫。

飞机翻滚起来。

真是糟透了,失去知觉前,嘴中满是死亡的味道。

--------------------------------------------------------------------------------------
“阴天,”她这样说道,“那是一个阴天”

在荒野中,赤脚站在被风吹开的芒草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同幽灵一样突然响起,被悲伤激怒的鬼魂。

磁带的声音从沙哑的音箱中传出来,溺死之人的渴求一样,竭力注意每一个微小的音符,然而怎么也听不清楚,慢慢沉入杂音的泥沼

“.....玫瑰色的河流...........的选择......只是灰烬...” 声音轻轻而含糊,如同风,和流水的声音。

寒冷浸入她的指尖,脚趾,慢慢蔓延,耐心,温柔,疼痛的感觉,如同入眠。

”这个夏天,将终结一切。“

思绪如同潮汐一般缓慢的重新升起,她停下来,某些东西,如同咒语,唤醒了什么,深藏在角落的谜题,

风声随之而来,然而疑惑未曾离开,

”....或许是声音的口音,温暖并且湿润,仿佛爱人在耳边的呢喃,想象不到面孔,但是却能看见嘴角的弧度,皮肤的温度,火一样滚烫。"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指尖轻轻颤抖,碰触到的却是无法抵挡的寒冷。

从心脏萌发的寒冷,霜色弥漫粉色的嘴唇,

一片安静之中,一个安详的声音说:“你能帮我摘下那朵玫瑰么?”

一个温暖而潮湿的声音回应道“当然,但是能否给我一个小小的吻”

笑声,只有孩子会有这样的笑声,-----或者恋人,溺死在爱之河的恋人。

红色的玫瑰,鲜艳的如同血,温暖的吻,融化了所有寒冷,

然而,一个铃声不住的提醒她,直到无法忽视,知道无法置若罔闻,

她的声音,来的如此的遥远,“但是你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则充满歉意的酸涩,“是的,我的爱人,我已经死了。”

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嘴唇变得冰冷,温柔的眼神凝滞在虚空,强壮的手臂僵硬如同枯木,之间的距离突然无法逾越,就这样不可遏制的远离,

远离,

一个疑问悄悄升起,这是梦么?眼帘好似睁开又好似仍深深沉坠,浮向光所撒下的方向,

-------但还有一个声音,比风声更微弱,仿佛鬼魂飘荡,在所有的场景来回的重复着,如同坏了的收录机,沙哑的不断吟唱,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那是种奇怪的语调,仔细听,你会发现悲伤,恐惧夹杂着怒火,而另你惊恐的是,你不知道这样的悲伤和恐惧到底多么深不见底,就像你无法想象这样尝试毁灭一切的怒火一样。

------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
--------------------------------------------------------------------------------------

注释
铃Beru 铃Beru 20.00节操 糖!
铃Beru 铃Beru 20.00节操 糖!
铃Beru 铃Beru 20.00节操 糖!
链接到点评
×
×
  • 新建...

重要消息

为使您更好地使用该站点,请仔细阅读以下内容: 使用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