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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愿神社


zhue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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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浦谷的十字路口,身侧是907大厦。

人行横道上来来往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些异族混杂在人类之中,和人类一起生存,其中最接近人类的种族,通称为“狐”。

数千年的时间里,人类不断筑起藩篱,隔开了人与异类。

它们被人类或有意或无意地捕杀着,到今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浦谷的十字路口是个比较奇妙的地方,据传数千年前,异类的狐族们在这里建立起了祭坛,祭奠它们的先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它们的先祖应该叫做“孤(音)”。

我曾在数个文献里见过孤的画像,它是一匹身长数里的大狼(有的文献里说身长几百里),有点像欧洲传说中的芬里尔。

孤的祭坛建立起几百年后,突然从历史中隐去,就算我遍寻文献,也难以找到关于它的蛛丝马迹。

就我看来,浦谷的十字路口本身就有咒阵的意味。也许,狐们在这里建立了咒阵隐藏了先祖的祭坛,浦谷的十字路口就是由于咒阵力量的溢出而引导建设者们建造成这种形状?

事实是否如此尚未可知,不过18年前,我像现在这样站在这座咒阵中心时,曾见证过迷幻的奇迹。

 

18年前,暑假的一天,父亲母亲说要带我出去游玩,坐了数小时的火车,来到了浦谷十字路口。他们带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中心,然后笑嘻嘻地对我说要去给我买东西吃。

我看着他们欢快地远去,从太阳当头一直等到了时至黄昏。

他们没有回来,我看到的满目都是无数的人、人、人、人、人。

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忽略了我的存在,来来而又往往,眼睛里都好像蒙了一层迷雾。

夜将至,天光开始收敛,这时候,我感觉到视线里飘进了某种特别的东西。

我的目光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所吸引,投向了远处一个身穿巫女服饰的高挑女人。

她披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黑色的头发好像深黯的夜色,不透一点光泽。

从侧脸看去,长相并不十分漂亮,但是异常地让人觉得魅惑。

那时13岁的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被她的身影所吸引,跟着那个女人不断向前行走。渐渐地,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却出现了越来越深的雾气。

最终,她的身前出现了一座鸟居。鸟居上未刻一字,她缓步穿过了鸟居,消失不见。

我在此刻突然警醒,停下了脚步。

我向四周望去,一片雾气之中,影影憧憧的都是能感到深切恶意的黑影,黑影们不断扭曲着、蠕动着想要找到鸟居的位置,到达鸟居之后却又无法接触到它,黑影懵懵懂懂地穿过鸟居,又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我的记忆由暧昧开始变得清晰,我记起了我在闹市的正中心,而非某个不知名之所。

然后雾气迅速散去,我又回到了十字路口上。

 

我的父母此后并未回返,我的独立生活,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了。

此后,我在网络上看到过关于浦谷十字路口神隐的怪谈。据发帖者所说,浦谷十字路口的神隐,基本每年都会发生,针对的对象基本都是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没有人会真的永远消失,只会有几个小时不被人所发现。

我原以为浦谷十字路口神隐与我的关系就此结束,可是在6年前,这一事件又和我扯上了关系。

2008年夏,我在浦谷十字路口旁的咖啡厅里,等待我的助手绫送给我照片,温暖的咖啡灌下肚去,心情都好了几分,我向十字路口看去,人群的中心,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就如数年前的我一样,他们对那个男孩恍若未觉。

我霍地站起身来,冲下楼去,楼梯上的服务生就好像看不见我一样自顾自地走着,世界仿佛完全凝滞了。

我冲向十字路口的中心,男孩移开脚步,跟着某种我看不见的存在向前走着。

无论我跑得多快,他总是走得快我一步。

然后,他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再出现,数天后,男孩子的父母亲出现在电视上,向记者们哭诉着人口贩子的歹毒。

 

时至今日,我站在这十字路口,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咒阵的力量,但我无意去干涉它了。

我看见远处又远处的地方,一个青年带着一位普通相貌却又充满魅惑的女子谈笑着,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粉雕玉琢似的女孩子。

狐族不与人类交媾就会亡族,轻易显露于人类面前又导致它们被猎杀,所以它们的末裔行事就变得这么隐秘了吗。

我羡慕他们的恬静,但隐居于闹市之中,就能避开世界终末的洪流?能够少许看到黯淡未来的现在的我,并不这么觉得。

我抬步向前走去,斩断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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