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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擁有多麼潔白的肉軀,只要你走在陽光下,你的影子都是暗黑的。簡單的說,不是世界污染了你,而是你污染了世界。誰都別自以為站在高處就比別人高,那只是的影子比你底下的人拉伸得遠一些,不見得你本身比別人高出多少。”

  “能夠站在高處往別人投落黑影的人們,也反證了他們的黑心更長遠,因為影子代表一個人的心。善良的人們往往腳踏著實地,仰望和祈禱,而黑心的家伙總站在高處朝他們投下黑影,罩壓他們那顆虔誠的心。所以在底層的人們往往比上流社會的人更純樸,就像野獸比人類更真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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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元宵节,据说有妹子的人可以不用上班,于是我上了10个小时班后在看樱trick。

英雄志看了一点,随便瞎说点我的感觉..第一卷文笔扎实,第二卷太过凄苦,三卷人物仿金庸痕迹太明显,再往后接受了这个设定只剩下好爽了,不过还是无视朝堂和江湖之间蛋疼的关系(当然这是武侠一直都有的问题)..

卢云缓缓摇头,道:“你错了,我读书不是为了功名。”

  那官差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狞笑道:“哦?你读书不是为了功名,那又是为了什么?读书很好玩么?”

  一人笑道:“这群读书人还会要什么?俗话不是说了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群王八蛋要不是为了美女颜如玉,再不便是为了那黄金屋啦!”看来这人颇知文墨,居然晓得这两句话。众人大声叫好,那人则得意洋洋,颇见心喜。

  卢云缓缓抬起头来,低声道:“错了,你们全错了。我辈儒生贫贱不移,所求不过四事而已。”

  众官差见他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兀自说得郑重,不禁心下一奇,问道:“哪四件事?说来听听?”

  卢云看着污秽肮脏的牢房,耳听一众官差的讥笑,霎时悲愤难抑,仰天大叫道:“告诉你们这群无知之辈吧!我辈读书之人,只求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生平全此四事,虽死无憾!”他虽已奄奄一息,但此刻说话仍是掷地有声,神色间更流露出一股激愤之意。

  众人哈哈大笑,道:“这小子口气不小!”说着便往他伤处倒油,跟着点上了火。卢云痛苦嚎哭,只在地下打滚。一名官差将他架起,笑道:“什么为天地立心,我看他这是猪油蒙心啦!”嘻笑声中,更把他整得死去活来。

因为单纯所以更容易动人心魄

 

秦仲海面有得色,低声道:“我读的书非同小可,朝廷更是为此日夜查访。”

  伍定远心下一惊,道:“什么书这般厉害?”

  秦仲海嘘了一声,道:“说来不怕吓坏了你。我读的乃是旷世巨着,比左传春秋更发醒人心,比论语孟子更微言大义。”

  伍定远面色一变,摸了摸怀中的“披罗紫气”,颤声道:“莫非是什么武林秘笈么?”

  秦仲海四下望了一眼,见无闲杂人等,这才低声道:“什么武林秘笈?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金瓶梅’与‘肉蒲团’这两大巨著,这两套好书我要一日不读,便会全身发痒,痛不欲生。只怕比卢兄弟痒得还厉害。”

  伍定远面露惊诧之色。他定了定神,吞了口唾沫,跟着四处张望,确定左右无人后,方才压低嗓子,道:“秦将军,那肉蒲团我只有上册,下册始终买不到,不知可否相借则个?”

龙与魔和我们共同的爱好

李副官闻言,登即住手,吴昌苦笑两声,叹道:“我生平恶事大约分成四门八类,不知大王要我招哪一种?”

  秦仲海心下一奇,这人专门陷害百姓善良,想不到还有这许多花头,当下问道:“哪四门,哪八类?你一一说出,老子听得爽快了,说不定饶你不死。”

  吴昌叹道:“小人攒钱害民的法子,前四门叫做‘吃喝嫖赌’,后八类称做‘偷抢拐骗、奸淫掳掠’。不知大王要听哪一样?”

  秦仲海本只想替卢云平反,哪晓得还有这等意外之喜,他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和土匪也没什么不同嘛!咱们至多不过抢抢杀杀,说起这花头来,还不及你厉害。”

  吴昌听了称赞,登时面有得色,笑道:“我是进士出身,头脑比你们这些土匪好得多了,搞起钱来当然方法多多……”

  他还要再说,李副官已然一脚踢下,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吴昌滚倒在地,喘道:“好啦!大王要听哪门哪类,还请说吧!”

  秦仲海颔首道:“你方才说四门中有吃喝嫖赌,却不知这‘吃’、‘喝’二事,怎能搞钱害民?”

  吴昌干笑两声,道:“不敢有瞒大王,这吃便是鸿门宴,喝就是刀头酒。举凡城中富商,每逢我娘的寿宴,定需来吃这个鸿门宴,一人一千两银子,没人跑得掉。”

  秦仲海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搞法。那这个喝呢?又是什么绝活了?”

  吴昌笑道:“这喝嘛!说来也挺容易。凡到我宴席上的,每人赏酒三大坛,没喝完,不准走。”

  秦仲海哼道:“谁有这么好的酒量,岂能喝完三大坛?”

  吴昌嘿嘿奸笑,道:“喝不完,便得买,外带一坛一千五,童叟无欺都有找。”

  秦仲海见他嘻皮笑脸,居然还把奸官生意编成歌谣,不由狂怒,当即喝道:“还敢笑,给我打!重重抽落三十鞭,包他喊疼直叫娘!”众人听秦仲海也学那贪官的口气,忍不住暗自偷笑。

  耳听那县官给打得哎呀叫疼,那师爷正自心惊肉跳,忽听秦仲海问道:“方才这奸官说了八门贼生意,叫做‘偷抢拐骗’什么来的……”

  那师爷不敢不答,慌忙道:“后四类叫做奸淫掳掠。”

  秦仲海点头道:“嗯,正是奸淫掳掠。”他忽地大怒,喝道:“还敢说嘴!打!”众人大喜,纷纷拳打脚踢,直打得满身是汗。

  过了好一阵子,秦仲海见那师爷给打得眼冒金星,嘴歪眼斜,便咳了一声,道:“你们这八门生意不尽不实,有些不大对,想这奸淫两字,本是同义之词,却怎能另有旁用?”

  那师爷苦着脸,道:“宿人之妻谓之奸,偷窥骚扰谓之淫。”

  秦仲海点头道:“原来如此。”他忽地大怒,喝道:“还敢说嘴!再打!”众军士呼啸一声,又往前胡乱揪打一阵。

  那师爷鼻青脸肿,歪着嘴道:“大王还要问什么?”

  秦仲海冷笑道:“你可曾干过奸淫罪行?”

  那师爷见两旁军士面色不善,颤声道:“奸淫又分好几类,不知大王要问哪种?”

  秦仲海心下大奇,道:“还有这许多奇妙花头了?你倒说来听听!”

  那师爷低声禀告:“奸淫可细分‘想、沾、偷、吃’四大种。”

  秦仲海哦了一声,嘿嘿笑道:“想沾偷吃?你想谁沾谁了?”

  那师爷长叹一声,道:“想的多了,那是说之不尽的。”

  秦仲海哦地一声,道:“那沾呢?”

  那师爷垂头丧气,低声道:“沾便是乱摸一把,那也是说不完的。”

  秦仲海听得兴起,又问道:“那偷与吃呢?”

  那师爷轻咳一声,道:“偷便是使*药,下迷香,这等傻事我是不干的。不过吃便是暗通款曲,那是最高境界,螫一口便走,轻松省事,我倒是时常为之。”

  忽听吴昌的老婆哭道:“原来你早存了螫一口便走的用心,你……你这死没良心的!”说着冲上前来,对着那师爷一阵乱踢。

  一旁吴昌惊道:“你他妈的死李固!你这小子吃我喝我,还来个淫我!难怪我儿子老是吃不胖,瘦得皮猴也似,却原来是你这王八蛋下的种!老子跟你拼了!”当下冲向前去,咬做一团。

  那师爷怒道:“你这无耻奸官,你每回醉醺醺的上我家来,你以为是干什么好事吗?”两人相互叫骂,登即打成一片。

  卢云暗叹一阵,这群人食君之禄,行为却如此不堪,看来自己给他们陷害一事,实在是微不足道。

  秦仲海笑道:“好啦!你们两个谁也没吃亏,以后老婆便相互掉换,两家也都开心。”

  那两人听得有活命希望,立时跪地讨饶,连声道:“大王饶命!只要饶过小人性命,咱们日后定会替您起个长生禄位,每日烧香祝祷。”

  秦仲海咳了一声,道:“你们的性命没那么容易饶过,得用事物来换。”

  那两人齐声道:“愿用黄金一百两,保我还故乡!”

  秦仲海冷笑道:“哪有这么便宜?你两个贪官,生平坏事做尽,身上每两肉都是贱的,这样吧!一两肉需用一两黄金来换。”

  吴昌闻言大惊,惨叫道:“可我胖啊!这样不公平哪!”

  秦仲海暗暗好笑,当下故做俨然状,道:“我管你这许多,老子也只想出这办法来。”当下命人一秤,那县官实在肥胖,称来足有百十斤重,全副家当抵上来算,还差二十来斤。

  秦仲海摇头叹息,道:“这家伙胖得不成话,咱们该怎么办理?”

  李副官笑道:“那有什么麻烦?把这胖子两条腿锯了,该抵得上二十斤重吧!”

  吴昌又惊又急,惨嚎道:“大王饶命,我老婆送给你,总可以抵个几斤吧!”

  吴昌的老婆闻言大惊,哭道:“你这无耻小人,这当口还出卖我!”

  吴昌撇了她一眼,骂道:“你这小淫妇好生无耻,平日专门偷汉,现下还敢说话!”

  吴昌的老婆又哭又叫,两夫妇闹成一堆。秦仲海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不准抵!你老婆早跟人跑了,不算你的!”

  吴昌大惊,哭道:“大王饶命啊!可别锯了我的腿啊!”

  一旁李副官见秦仲海连使眼色,知道他要逼吴昌取出刑部公文,当即摸了摸他的肥脑袋,冷笑道:“奸官啊!你可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快拿出来给咱们大王瞧瞧!”

  吴昌拍了拍心口,嘘了口长气,忙道:“有有有,我家还有玉皇大帝用过的算盘,黄帝大战蚩尤时留下的指南针,样样都是价值连城。您瞧瞧,都在那儿了。”说着便朝地下摆的算盘与指南针一指。

  众人听他说得神奇,急忙转头看去,却见那两件东西破烂无比,实在看不出有啥了得之处。

  秦仲海怒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吗?打!重重打!”

  众人呼啸一声,连番踢打。吴昌吃痛不过,道:“这样吧!我还有两大本囚犯名册,大王定可从中间捞出好处!”

  秦仲海等的便是这宝贝,霎时心下大喜,喝道:“好!全给我拿出来了!”

  吴昌带人取来,只见两名军士抬来厚厚的两大本名册,轰地一声,摔在桌上。秦仲海心下一惊,道:“怎么这等厚?”

  吴昌道:“小人不敢有瞒,这两大本名册乃是全省贼囚的名录。小人平日早将许多百姓平生的恶事细细录下,只等来日一举成擒,便会将之揭发。”

  秦仲海颔首道:“瞧你肥头肥脑,办起事来居然这般厉害。看来锦衣卫与东厂都该请你去讲说心得,好让他们见识学习一番。”

  吴昌面有得色,笑道:“上次江充江大人来我这巡查时,我便当面禀报过了,江大人还直夸我哪……”他还唠唠叨叨的要说,忽见一众军士面色不善,当下急忙住口。

  秦仲海翻开那名册,想去找卢云的名字,哪知这书厚重至极,饶他火贪一刀功力深厚,此刻手臂也是吃力。秦仲海暴喝一声,道:“你这什么鬼书,到底怎么查阅!”

  吴昌忙道:“要读此书,那可是有窍门的。请大王先参考前头索引目录,共分为姓名、罪行、男女、岁数等四种查阅法,可费了我好大的苦心哪!”

  秦仲海哼了一声,当即急急去找。他翻了好一阵子,猛地见到卢云的名字。卢云见是自己的姓名,也急急凑头来看,两人细目一看,霎时心头火起。秦仲海怒道:“这卢云究竟是谁?怎么会干下这十来页的罪行?”

  吴昌一愣,急忙上前来看,读道:“卢云,山东潍县人,杀害狱卒,伙同太湖群盗越狱,另谋害路人李三、商贩王四、菜贩陈五,奸杀陈婆、许妹、王姐……”他一时想不出如何回话,沉思片刻,随即笑道:“大王明鉴,小人这叫做未卜先知哪!这帮男男女女的死因与那老狱卒一模一样,没一个是自己生病死的,姓卢的自然涉嫌重大。也是因此,小人才给安了嫌疑上去,绝非诬陷。”

  秦仲海听他满口胡言,登时喝道:“放屁!你这上头明明写着,说这李三已然死了八十几年,怎能也是这姓卢的干的?”

  吴昌笑道:“这个自然,这姓卢的我见过一面,此人大约一百余岁,是个神秘老人。”

  秦仲海见卢云气得七窍生烟,当下喝道:“打!活活打死!”

  吴昌也是醒觉之辈,当即跳了起来,大声道:“这姓卢的是大王的好朋友!对不对!”

  秦仲海不愿明说,却也不想否认,只嘿嘿一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吴昌用力一拍手,大声道:“只要是大王的朋友,一切都好办!”只见他冲上前来,举起案上毛笔,一笔画过,那“卢云”霎时变成“卢一云”。吴昌奸指着“卢一云”三字,笑道:“好啦!所有恶行都变成卢一云干的,山东潍县人卢一云,这小子真个穷凶极恶哪!”

  眼看卢云目瞪口呆,秦仲海也觉荒谬可笑之至。他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奸官!这般滑头!”

  吴昌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道:“大王明鉴,明儿个小人定把海捕公文全换上新的,不把这贼头贼脑的‘卢一云’就地正法,绝不甘休!”

  秦仲海仰天大笑,跟着转头喝道:“来人啊!送上供纸!”一旁李副官闻言,急急送来供状,摆在案上。吴昌心下一惊,不知秦仲海要如何对付自己,面色已成惨白。

  秦仲海朗声道:“你给抄好了!我吴昌与李固二人写下血书一纸,立誓为国效命,精忠报国……”

  吴昌与李固两人面露惊喜,霎时连拍心口,面面相觑,笑道:“大王好生厉害,怎知我等心中志向!”

  秦仲海不去理会,又念道:“是故,吴昌李固共结兰心,不杀奸臣江充、恶宦刘敬两大贼寇,誓不为人。特立此证为誓,天日共鉴。某年某月某日,于此画押。”

  二人听到这里,才知秦仲海有意陷害。这张供纸若要外传,定会惹上江充、刘敬,这两大奸臣没一个好惹,若要联手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知县,如何还有活路?

  吴昌与李固对望一眼,两人都是吓得魂飞天外,全身飕飕发抖。

  秦仲海伸手往供纸一拍,喝道:“快快画押,不然活活打死!两条路给你们选!”

  吴昌审度厉害,还是多活一时半刻要紧,便苦笑道:“我画!总不成活活打死吧!”

  李固更是乖觉,忙陪笑道:“诛杀奸臣,实乃在下心中志愿,多谢大王帮我写出来。”

  秦仲海见他二人画了押,自知已有法子治得他们服服贴贴,当下随手翻开囚徒名册,心道:“这本名册如此害民,却又重大非常,绝不能随意毁去,咱可要如何是好?”

  他见名册上有不少名字,见是赵成、王虎、张龙等好汉,当下便学着奸官模样,举笔一划,便成了赵一成、王一虎、张一龙。他翻了几页,见余下名字多是三个字的,如贺招宝、李进官、吴使钱等名,当下都给在姓氏中间加上一横,改叫加一贝招宝、木一子进官、口一天使钱。自此以后,江湖上若有怪姓,多半都是秦仲海所为,足为后世考据。

  秦仲海道:“你二人听好了,限你们十日里把这本新名录送到刑部。若有什么差池,老子便把你们谋害江大人、刘总管的生死誓状送上,听到了没有!”

  二人吓得连连讨饶,秦仲海不去理会,自将他们的贪污钱财收罗了,当即走出县城,沿途撒落无数财宝,救济贫穷。最后将他二人赤条条的绑在省城,一人身上写着“公鸡”,一人身上写着“母鸡”,二人裸身相贴。

  秦仲海站在城下,朗声告诫:“你二人日后再敢害民,老子随时来修理你们!听到没有!”

  那二人高高绑在墙头,已是吓得心摇神驰,听了秦仲海怒喝,更是齐声惊道:“大王饶命!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秦仲海哈哈大笑,这才扬长离去。

  经此一扰,这两名贪官深以为戒,一怕秦仲海再来光临,二怕百姓宣扬他二人公鸡母鸡的丑事,恐惧之余,竟尔改过向善,从此不再为恶,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断罪

会跳。”蔡姓官差懒得理会,只淡淡骂了一句:“跳你妈的大头。”

  那年轻官差却不气馁,他拨开了积雪泥土,拼命往下挖着,霎时之间,地下竟露出了一块木板。那年轻官差见了怪东西,颤声便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会有块木板?”

  那蔡姓官差低头去看,霎时倒抽一口冷气。他把年轻官差一把推开,跟着趴在地下,轻轻敲打那块木板,他敲一敲,听一听,霎时哈哈大笑道:“发了!发了!咱们这下可发了!”那年轻官差吃了一惊,道:“什么发了?怎么回事?”

  那蔡姓官差不去理他,自行将木板掀起,霎时见到下头一条隧道,他笑得人仰马翻,好似见到了天下最开心的事情。那年轻官差不明究理,皱眉道:“不过是条通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那蔡姓官差笑道:“你这个白痴,前两日不是有个要犯给烧死么?你不记得了?”那年轻官差又惊又喜,这才把事情看清楚了,只听他颤声道:“你是说……有人从这里把人带走?”

  那蔡姓官差笑道:“说你蠢,你又不算笨。咱们把事情往上报,江大人这几日都在注意此事,你看看,咱们还不立刻升官发财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年轻官差也是喜不自胜,只在那儿搓手嘻笑,直是欢喜到心坎里了。

  两人正自喜悦,忽听一个声音叹道:“唉……大过年的,真不想杀人……”

  那蔡姓官差听这声音忽尔出现,事前没有半点痕迹,忍不住心下大惊,正要回头喝问,喉头已然一凉,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手脚痉挛一阵,便已死去。

  那年轻官差见同伴忽然被杀,登时满心恐惧。他勉强回过头去,只见一名俊美男子站在背后,看他身穿淡黄衫子,腰悬令牌,却是一位贵公子来了。

  那年轻官差知道自己将死,他双手连摇,跪地哭道:“我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贵公子仰天一叹,摇头道:“对不住了。你的家人妻小,我会给你照顾的。”

  霎时长剑抖出,已将那人了帐。

  那贵公子还剑入鞘,将两具尸首踹落隧道,跟着掩上木板泥土,把模样遮掩了。从头到尾,手脚利落至极,全无分毫犹豫。

  满天星辰闪耀,那贵公子仰望浩瀚银河,轻声道:“方今天下英雄,唯有你和我……仲海啊仲海,你定要东山再起,可别辜负我的心意了……”

这段没什么特别,不过..大过年的+汝妻子我养之

 

常雪恨可倒霉了,此时倒在地下,难以动弹,便给尿了一头一脸。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喝道:“这是干什么!”那老者笑道:“诸位朋友莫要惊讶,这位大胡子老弟误食蟠桃甲虫,便需用童子尿解毒。寻常村民前来偷吃人参果,多半带着孩童过来。”

  常雪恨平素恶形恶状,比秦仲海还惹人厌,此时给整得面无人色,众人看在眼里,各自低声偷笑。只项天寿一人满脸关切,就怕常雪恨性命不保。

  那男童哗啦啦地尿着,口中兀自大声数说:“嘴巴张开点啊!你不张口喝,毒怎么会解?”常雪恨原本不会动弹,给人浇了一头尿水,猛地暴吼一声,将那男童狠狠揪住,喝道:“操你奶奶!老子杀了你!”那男童吓了一跳,颤声道:“救命啊!坏人啊!”一时尿得更加急了,只淋得常雪恨更加狼狈难堪。

  解滔见常雪恨忽然能动,大喜道:“常兄弟!你病好了!”常雪恨一愣,松手放开那孩童,摸着大脸道:“是啊!老子的舌头像是不肿了。”众人见他脸上黑气已褪,说话声音也不再含浑,想来童子尿甚是对症,直似药到病除。项天寿大喜,忙鞠躬答谢,道:“多谢老丈高义援手,我等感激不尽。”说着从怀中取出银钱,便要做为赠金。

  那老叟慌忙摇手道:“诸位朋友万莫客气,你们是青衣掌门的朋友,老头子没曾招待,已是过意不去,怎好再收你们的钱两呢?”说着坚拒不收。项天寿劝了几次,眼看对方心意甚诚,只得把钱两揣回怀里,不再坚持了。

  众人找不着青衣秀士,便要下山而去。却见常雪恨原地大嚷大叫,兀自在那孩子身边绕来跑去,不知又在胡闹什么。解滔大声道:“常兄弟利落点!别要坠后了。”常雪恨呸了一声,道:“老子舌头还有点肿,得要这小鬼帮帮我。”他一把拉住那孩子,道:“小兄弟,老子舌头还有点疼,你可否再赏一些解药,老子要喝大口的!”

  那孩子先前给他凶过一阵,心中犹有余悸,当下别开头去,哼道:“你是坏人,解药不能给你。”常雪恨怒道:“你神气什么?老子宰了你!”说着拔出钢刀,直直砍了过去。那孩子吓得屁滚尿流,顿又湿了裤子。常雪恨大喜欲狂,张开虎口,便要扑去痛饮。

  言二娘脸色发青,急忙拉开那孩童,喝道:“解滔,你们双龙寨出身的,全是这种不要脸的货色么?”解滔面红耳赤,拦住了常雪恨,低声道:“别再瞎搞了!大家都在等你哪!”

  常雪恨呸了一声,道:“我舌头还肿着,毒还没清干净呢!”

  解滔死拖活拉,拼命哀求,就差没跪下,常雪恨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

 

  秦仲海笑了笑,忽道:“大师,你可知我为何造反?”灵智面上闪过阴影,将手缓缓松开,低声道:“将军为父报仇,天下谁人不知?”秦仲海听了这话,却是微微摇头,黯然道:“老实说吧,我没有见过我爹爹,我是剑王抚养长大的。”

  灵智愣住了,茫然道:“将军若不拘泥家仇,莫非……莫非……”他往秦仲海的铁脚看了一眼,叹道:“是为报逐出朝廷之恨?”

  秦仲海摇头微笑,道:“方丈啊,您想开导我,却连秦某想些什么也不知晓,你要如何作得说客?”眼看灵智满面茫然,秦仲海自管踏步行入场中,朗声道:“诸位,我这里问你们一句,秦某好好一个朝廷命官,有福不去享,却为何要吃尽苦头,来造这个反?你们看看我的脚,看看我的脸,我这是何苦啊!”卢云满面泪水,喃喃点头道:“是啊,仲海……你……你这又是何苦……”伍定远见他难受,登时伸手出去,握住了卢云的手掌,以作安慰。

  秦仲海自顾自地笑道:“诸位,我坦白说吧!不管姓秦的吃了多少苦头,可只要我夜里想到一事,我还是会偷偷地笑,哪怕再断一条腿,再刺十个字,我还是觉得值得!”他见众人目瞪口呆,霎时双手撑开,一字一顿,喝道:“那便是,秦仲海此生不必跪人!”

  众人听得此言,心下都是一惊。只见秦仲海站立场中,续道:“好好想吧!你们这帮人书读得再多,武功练得再高,这辈子还是得跪人!不过求一口饭吃,头便要按得那么低,你们甘心么?大家一样是人,那帮贼只不过投胎投得好了,便能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你满腹经纶,一身武功,却要日也怕,夜也怕,忍气吞声。这种人生便如在猪堆里打滚,纵使富贵满门,却又有何滋味!来!学我吧,志气点,将那一把怒火烧起来,打打杀杀一样可以度日,谁能奈何你呢?”说着说,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怒苍群雄更是高声叫好。

  灵智摇头道:“将军此言大谬。‘宁为太平狗,勿为乱世人’,将军为了一己喜乐,却误开了鬼门关,那一把战火烧将起来,天下多少百姓要死于非命,你于心何忍呢?”

  秦仲海怒道:“错了!全错了!什么太平狗强过乱世人,照老子看,战死的一条狗也比苟延残喘来得强!‘宁为战国魂,莫为太平奴’。世上会有这许多奸人,便是你们这帮乡愿宠出来的!卑颜屈膝,苟且偷生,嘴里拼命骂着权贵,心里巴望着好处,生女为富人妾,生子做贵人奴,狗爪鹰爪,帮办为恶,这般下流堕落,不如死在战火里来得干净!”

  灵智叹道:“将军一意孤行,恐怕亲痛仇快,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造反便是造反,哪有什么亲不亲、仇不仇的?大师说得‘亲痛仇快’四个字,只有两个字是我要的。”说着竖起中食两指,厉声道:“痛快!”

痛快

佳人迎面而来,有如出水芙蓉,身子更靠在自己肩上,温温软软的。卢云偷眼去看,只见情人一双香肩滑啊滑地,明媚大眼眨啊眨的,加倍妩媚动人。

  毒气上涌,快要毕命了。卢云勉力运功抵挡,心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卢云饱读诗书,坐怀不乱,虽妲己玉环之魅不能淫,西子昭君之美不能屈,卢某誓遵礼法,教养天地……”他心下略感舒坦,便又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可就槽了,只见顾倩兮娇怯怯地站在眼前,一双玉腿肤泽晶莹,光可鉴人,玲珑娇躯近在咫尺,只要自己鼓起勇气,温香软玉便能抱个满怀。卢云嘴角发抖,全身一阵抽动,忽然心有灵犀,便从怀中取出一只铜钱,口中默默祝祷,自往地下扔去。

  顾倩兮奇道:“你在做什么?”卢云不应不答,只爬将过去看那铜钱,霎时惊叹道:“是正面哪。”说着双目发出异光,大剌剌地站了起来。顾倩兮呆呆地看着,只听卢云口中念念有词,诵道:“夫子诲我,天阴地阳,两情相悦,自生相长,孝经有言,无后为大,周官有言,子孙满堂……今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具备,天上地下祖先父母保佑我卢云完成大业……善哉善哉……”他好似婆子念灶经,大踏步奔向门口,快手快脚地锁上了,跟着又急劳劳地行到窗边,迅不及掩耳地扣上窗扉。待见窗扉稳如泰山,房门锁得密不透风,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向顾倩兮,好似变了一个人。

  顾倩兮佯打了个哈欠,讪讪地道:“人家好心来瞧你,你却老是怪模怪样,我不管你了。”

  说着回上床去,将棉被一卷,面向内壁,自管入睡了。

  房里一片昏暗,有若深夜,床上香气袭人,佳人已在鼾睡。卢云见房门窗扉已然锁起,便算皇帝带人过来攻打,怕也攻之不入。药力攻心,穿肠而过,顾倩兮早将发髻挽起,露出白腻诱人的后颈,卢云血气上涌,霍地一声,已然飞身上床,与未婚妻同席而枕,二人相距三寸五分。

  近香情怯,卢云来到佳人身畔,却又怕了起来,他嘶哑地道:“倩兮、倩兮,你睡着了么?”

  待听枕畔鼻息沉沉,顾倩兮似已沉睡了,卢云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伸出手去,便想去抱她的身子。

  三寸五分不过巴掌远近,伸手可过,此刻却如三万五千丈,让人难以跨越。

  卢云靠着正气丹的大威力,勉力出手,好容易碰到香肩,便觉顾倩兮身子微微一动,似要醒了。卢云大惊之下,忙将手缩了回来,身子躺正,双眼瞪着天花板。

  过得半晌,顾倩兮不曾转身,仍在熟睡?卢云不敢再动,万般迷惑中,只得再次向天祷告:“列祖列宗在上,我卢家薪火相传,香烟万万不可断绝。爹琅在天之灵保佑,孩儿今日务必完成使命,不付所托。”跟着向天花板拜了三拜,低声祝祷。

  正颂祷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道:“你在拜什么?床头有神么?”

  卢云咦了一声,慌忙间转过头去,只见枕边佳人单手托腮,正自笑吟吟地瞧着自己,卢云一身火焰全消散了,尴尬地道:“我……我手酸,想要合掌动—动。哪,你瞧,便像这样。”说着双手合十,再次阿弥陀佛起来了。

  顾倩兮含笑望着他,一动不动。卢云干笑道:“你瞧,只要多拜两次,手便不酸了,精神还越来越好,你要不要试上一试?”情郎在床边蠢蠢欲动,顾倩兮却也没生气,她那双大眼聪慧明亮,很是善解人意。过得半晌,忽听她轻轻一笑,道:“卢郎,你想抱我,对不对?”

  卢云悚然一惊,摇手道:“谬!谬!余岂好色哉!余不得已也!君子正其气、止于丹,虽九转八荒不能及也……”满口胡言乱语中,却听顾倩兮微微一笑,腻声道:“卢郎,你要真敢抛下礼教,过来亲亲我,我一定依你。”

  卢云咦了一声,不由得又惊又喜,伸手抱了过去。顾倩兮靠在他的胸膛上,满面娇羞,轻声道:“伤好了么?”卢云大喜道:“好了,早就好了。”

  他翻过身子,面向情人,只见顾倩兮一头秀发散在枕上,面颊隐带火红,卢云欢喜得快哭出声了,正要凑嘴去吻,说时迟那时快,却听顾倩兮一声哽咽,竟抢先哭了起来。

  卢云惨然道:“你怎么了?我……我还没非礼啊。”顾倩兮不去理他,只环手抱住卢云,不住饮泪抽噎。卢云慌张之下,自也不敢再使坏,赶忙躺好了,跟着轻抚秀发,柔声安慰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同我说吧。”

  顾倩兮凝视着卢云,啜泣道:“卢郎,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卢云心下一凛,当场醒觉了。他坐正身子,左手搂着顾倩兮的腰身,吻了吻她的面颊,道:“你怕我也出事了,对不对?”

  顾倩兮靠在他的胸膛上,娇躯微微颤抖,却是点了点头。

  卢云心下了然,喟然低叹一声。乱世之中,时时都是生死之斗。杨肃观广结善缘,城府手段俱达一流境界,以他这等见识人品,尚且被刺于永定河畔,何况是刚正不阿的自己?倘若自己遭逢绝境,却要如何脱逃?想来顾倩兮心中害怕,这才背着礼教,前来与自己相聚。

  顾倩兮抬眼望着他,轻声道:“答应我,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好么?”

  卢云微微一笑,摇头道:“倩兮,你真不该说这种话。”顾倩兮慌了起来,忍不住面色一颤,泪水迸出,小手紧紧抓着卢云的臂膀,慌道:“卢郎,你……你又要做什么傻事么?”

  又惊又怕之间,忽觉脸上一阵温暖,卢云的手掌轻轻抚来,似在安慰自己。

  顾倩兮忍住了泪,抬头望着情郎。只见他低头下望,伸手轻抚自己的头发,眼中满是柔情怜惜。

  卢云含笑道:“一年前,也是在这北京城吧,你还记得咱俩头一回见面,是在哪处地方?”

  顾倩兮叹了口气,道:“在一家小茶铺上。”

  当年扬州别离,不得再见,直至年前茶铺相遇,两人才得以见面。谁知傲骨书生毫不珍惜良缘,两人坐不片刻,他袍袖一拂,便自傲然离去,却把她扔给了杨肃观。顾倩兮至今回想此事,仍感心酸难忍,她别开了脸,泪水险些又落了下来。

  卢云摇头笑道:“倩兮啊倩兮,你总以为那是咱俩第一回见面,其实啊,我老早就看过你了。”顾倩兮啊了一声,低声道:“你有来找过我么?我……我怎么不知情?”

  卢云轻轻笑道:“你不会知道的,我若不说,你也永远不会知道。”顾倩兮见他含笑不语,登时央道:“你说嘛,别卖关子。”卢云摇头道:“说来一点也不光彩,不想提。”

  顾倩兮在他脸上亲了亲,道:“不许你耍赖,越是不光彩,我越是要听。”

  卢云禁不住缠,忍不住笑了,他轻抚顾倩兮的面颊,道:“当年我初来北京,日夜挂着你,却又不敢见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到你家对门的小酒铺里守着,盼能见到你的身影。”

  顾倩兮堂堂的官家大小姐,哪知家门附近竟有个污秽小酒家,听得此言,却是愣住了。

  卢云自顾自地道:“那时每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便到店里守着,瞧着你家窗儿一盏接一盏亮了,我便这样傻傻地坐着,看那窗里的人影走来走去,猜猜谁是谁,想象着里头的情景。直到夜深人静,那些灯火一盏一盏地熄了,暗了,我也喝得醉了,才独个儿回家……”

  他第一回吐露往事,说着说,竟是有些哽咽了。顾倩兮心下大为感动,她从来以为卢云这么个傲骨书生,情场上来便来,去便去,从不知他原是如此深情。

  一时心中激荡,只是紧紧抱住他。

  卢云轻抚爱妻的脸颊,柔声道:“离开扬州以后,没了你,我的心也死了,待要靠近你,又怕害了你,想要掉头走开,心里又好难……我行尸走肉,有如活在地狱之中,直到遇上一个人,点醒了我,我才重新活了过来。”顾倩兮擦拭泪水,问道:“他是谁?”

  卢云轻轻地道:“你知道他的,他便是秦仲海。”

  顾倩兮掩嘴惊呼,没料到秦仲海在情郎心中原是如此要紧。卢云叹了口气,道:“定远是患难弟兄、肃观也算有些交情,只是他们全比不上仲海知心。当年他坐牢入狱,我心里很苦,明知很难,可也要赌上一把,你知道,他……他若是孤孤单单地死在刑场,我……我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说到此处,虽已事过境迁,眼眶仍是红了。顾倩兮听他说得义气,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即使再也见不到我,你也不在乎,对不对?”

  卢云摇头道:“如果仲海死了,我会替他报仇,会替他养儿子,他远走天涯,起兵造反,我也默默为他祈祷。可你不一样,我看不到你,我会一直想着、念着,不论你到哪儿,我都要找到你。哪怕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瞧着你,给人讥讽笑骂,我也心甘情愿。”

  顾倩兮啊了一声,颤声道:“你……你是说真的……”

  卢云点了点头,他抱住了爱侣,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中,低声道:“相思多苦啊,我此生遇过无数艰难波折,却不曾这般记挂过一个人……睡时也想,醒时也想,当年为了爱你,别人总笑我痴心妄想,当我萎靡颓废,倩兮,不管他们怎么看我,我全不在乎……”他口唇轻附顾倩兮耳旁,轻声道:“卢云爱你之心,至死不渝。”

  顾倩兮又悲又喜,霎时用力抱住了他,已然吻了过去。

  也是累了一夜,两人面对面地躺下,心中都是平安喜乐。顾倩兮便以情郎的胸膛为枕,让他环着自己的肩头,两人再没几日便成夫妻,彼此也没什么顾忌,当下手脚都抱了上去,这才放心睡去。

  屋内一片昏暗,满室柔情中,窗台上却泛起淡淡的碧光。只见那古册如夜明珠般,隐隐浮起了几个篆字。

  幽杳磷光飘起,彷如剑神复生,正自守卫着乱世中的爱侣……

  这一觉好生酣畅,足足睡到天明,只是卢云吃了丹药,不曾消解,“正气丹”的药性便转为蛰伏,等待爆发时刻。果不其然,也不知睡了多久,鼻端飘来一阵幽香,让人心魂俱醉。卢云心下一荡,脑中浑浑噩噩,有些不知身在何方,霎时“九转正气丹”药力引动,全数爆发,梦中不及睁眼,匆匆翻转身子,使朝枕边人身上抱去。

  正激动间,忽听床边传来一声娇笑,道:“你抱着枕头做什么?睡昏了么?”

  卢云醒了过来,警觉自己抓住枕头猛啃,模样可笑之至,他咳了两声,赶忙坐起身来。

最后的圣骑士卢云需要一个抱枕

 

眼看卢云兀自躲在陆孤瞻背后,石刚跨步迈出,森然道:“老陆,你让开。我们不会为难这位卢大人,我们只要这个婴儿。死一个小孩,保我山寨几十年基业,这种生意为何不做?”

  陆孤瞻摇了摇头,把手拦在道中,却是寸步不让。石刚咬住银牙,别过头去,道:“罢了、罢了,照当年的老规矩,咱们打吧。”他不再多言,当场将刀索亮了出来。陆孤瞻一字不发,却也把马鞭解了下来。

  项天寿、言二娘、李铁衫等人把这情状看在眼里,无不热泪盈眶,每名老将心里都明白,此刻与当年情景一模一样。那招安前的一夜,秦霸先与方子敬二人以武力定断,最后剑王斩断石虎,退隐江湖,随后怒苍便为之覆灭。一模一样的情景,如今竟要重演……

  此时青衣秀士也已回入大厅,一见两名老将大打出手,其余山寨英雄议论纷纷,他心下明白,已知怒苍气运全在今晚,只要处置不慎,山寨便要分裂。他身为山寨智囊,自须力劝,当即上前道:“孤瞻,**在即,咱们就算挺得过三十万官军强攻,但几个月激战下来,我们还剩几个人?到时朝廷真正的主力军到来,谁来应付他们?怒苍若要覆灭,你这些子弟兵死无葬身之地,你怎么说?”连着几个问题问下,伴随着轰天炮响,更显得形禁势格。

  石刚咬牙道:“老陆!你也知道密奏了!那柳昂天是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保他?回答我!”最后几句话口气严厉,已如斥骂一般。

陆孤瞻眯起了眼,过得良久,忽地摇头道:“诸位,有些事不管多为难,那都不能做,不该做,咱们若是做了,死后岂有颜面去见大都督?”

  秦霸先一生仁厚,创山之主大名一出,登令众人哑口无言。猛听“当啷”一声,石刚已将刀索抛在地下,他掩面狂啸,悲声道:“妇人之仁!又是妇人之仁么?柳昂天是招安的保人啊,怒苍为了他的儿子再次覆亡,大都督就会高兴吗?”言语之间,竟似在哭喊一般。

  猛然间,卢云怀里的孩子感应了众人的悲伤,登又哭了起来,众人眼光纷纷转了过去。卢云眼里看得明白,这些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却弥漫哀恸,或是怨怼,或是不解,好似在恨他为何投上怒苍。卢云害怕起来,他惊惶大叫,抱起孩子,直直冲向殿门,竟要逃下山去。石刚醒了过来,登时喝道:“拦住他了!”

  解滔、陶清、项天寿三人率先抢上,慌忙去拦。卢云形容如癫,左手环抱婴儿,右手拔出“云梦泽”,哭叫道:“走开!我要下山!我不要在这里!”卢云乃是秦仲海的救命恩人,说来是本山的贵客,众人自都不敢真与他动手,陶清慌忙劝道:“卢先生别害怕,我们不是要抓你,请你先定一下神。”卢云哪管他说东道西,霎时大叫一声,便朝大门奔去。

  卢云转身飞奔,险些撞上了一人,面前是堵凛然高墙,八尺四寸,单手持刀,那是秦仲海。

  秦将军与卢知州,两人对面站立。八尺二寸的状元郎右手持剑,环抱婴儿,放声大哭:“仲海!你也要拦我么?”秦仲海摇头道:“把孩子放下,你会害死自己的。”

  卢云毫不理会,反而向前行上一步。他将那婴儿高高举起,送到了秦仲海面前,悲声道:“看着他!”他见秦仲海不理会自己,登时厉声狂叫:“看着他!”

  秦仲海浓眉微微一挑,凝目望着那孩子。此时那婴孩就在面前,与他相距不过数寸,只见那孩子啊啊哭泣,手脚不住抗拒,好似十分害怕自己。卢云咬牙忍泪,哽咽道:“看他,他不过是个孩子……他的爹爹是柳昂天,他的妈妈是七夫人,你全都认得的,你忍心让他死么?”听得“七夫人”三字,秦仲海忍不住双肩轻颤。他撇开目光,低声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卢云悲声道:“仲海!昔年你我同生共死,你若记得咱们的交情,那就放过这孩子!”

  炮声隆隆,情势危殆,秦仲海仰天无语,神态静默中带着严肃,满场众人鸦雀无言,都在等他回话。过得良久,秦仲海背转身子,低声道:“好兄弟,让我帮你吧。”

  他背对着卢云,轻轻叹了口气。猛然间,只听他大吼一声,身影回转,刀光闪动,那刀锋却直朝婴儿脑门砍落。

  变故陡生,满堂将士无不大惊。秦仲海刀法通神,打通阴阳六经之后,武功更达宗师境界,便要当着卢云的面前斩杀婴儿,也是轻而易举,何况他事先回转身子,松懈了对方的防备?便算宁不凡亲至,卓凌昭复生,此刻也只能杀伤秦仲海,却无人能让他收住钢刀。那婴儿已是非死不可。

  卢云惊骇莫名,眼见那钢刀已至婴儿额头,眉间更被砍破流血。卢云狂啸一声,赫地向前扑出,竟以自己的额头去挡刀锋!电光雷闪之间,钢刀染红,卢云的眉心喷出热血。他目光悲凉,带着深深的不解,霎时身子晃了晃,向后缓缓软倒,再也不动了。

  秦仲海看着血水从好友的额头流出,沿着鼻梁流下,他张大了嘴,满脸都是错愕。二人自京城相会以来,从此结为生死莫逆,如今自己的钢刀竟然斩在他的额头上?秦仲海嘴角抽动,握着刀柄的大手更是微微颤抖,良久良久,竟都无法动弹。青衣秀士等人大惊失色,纷纷抢了上来。常雪恨颤声道:“老大,你……你杀了他……”

  秦仲海震动之下,竟已无法言语,他蹲在地下,便要去抱卢云。正在此时,一个女子扑了过来,将他一把推开,跟着又打又咬,大哭道:“不要,我不要这样的山寨!秦仲海,我宁愿回去开客店!你不可以变成这样……不可以啊……”那女子满面泪水,正是言二娘。秦仲海咬牙低头,任凭言二娘挥打自己面颊。满堂英雄有的震惊,有的惧怕,陆孤瞻掩面不语,煞金低头叹息,此时连炮声都停了,除了言二娘的哭叫声,其余别无声响。

  青衣秀士取出手帕,抹去卢云与那婴儿脸上的血迹,霎时见到了两人额上的刀痕,秦仲海那刀劈得太快,先中婴孩,再中卢云,都是正正砍在眉心之间,长约半寸。只是说来侥幸之至,那刀虽然砍入额头,却未破脑。想来秦仲海内力之强,已至收发由心的境界,竟在卢云冲来的刹那收刀止力,这才保住了两人的性命。只是青衣秀士心里明白,秦仲海出刀如此之重,真是有意杀死那婴孩,说来若无卢云那奋不顾身的那一挡,天下间无人可救那孩子。

  猛听殿外传来探子的呼喊:“秦将军!止观大师说不能等了!朝廷大军要杀上来了!”

  大敌当前,秦仲海蓦地醒觉过来,他推开了言二娘,低身向地,便要抱起婴儿。正在此时,一只大手抢先伸来,早一步将那婴孩收入怀中。秦仲海凝目看去,眼前站着一名老者,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

  师父来了。

  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气,道:“师父,把孩子给我。”方子敬眯着老眼,道:“仲海,我如果把孩子交出去,你早就死了。”秦仲海听得此言,只是一脸不解。方子敬将小婴孩举起,在徒弟面前晃了晃,淡淡笑道:“还记得么?那个叫做文远的小婴儿?”

  眼看徒弟全身大震,方子敬微微一笑,自将卢云扛上肩膀,又把他的包袱塞入怀中,便要转身离开。

  秦仲海低头咬牙,霎时挡了过去,双臂撑开,竟不让师父走。方子敬笑了笑,凝视着徒弟,问道:“仲海,想闯最后一关吗?”秦仲海双目圆睁,却不知他话中的意思,方子敬面向爱徒,微笑道:“舍弃了情人,扔下了弟兄,你呀你,还差最后一关……”剑王解开衣衫,在徒弟面前袒露胸膛,含笑道:“来吧,杀死师父吧。只要跨过最后一关,你就天下无敌了。”

  秦仲海眼睛睁得老大,方子敬则是哈哈大笑,一步步向前迈出,两人相距越来越近,由尺入寸,呼吸可闻。终于,秦仲海斜肩侧身,往旁让开了。

  师徒两人擦肩而过,方子敬拍了拍徒弟的肩头,静静地道:“仲海,再会吧。咱们师徒已经不同道了。”霎时跨门离殿,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卢云很重要的东西被丢掉了

 

满街喧哗,元宵夜里的京城很是热闹,此时卢云清醒了许多,他不想回家了,他只希望避开欢欣鼓舞的人潮,早些离开这块伤心地。东躲西藏中,街角一处昏暗地方吸引了他,那里黑黑沉沉,幽幽暗暗,那里合适输家,可以让他喘上一口气。

  大输家孤身行向黑暗,坐在冰凉彻骨的台阶上,门口有只破败的石狮子,坐在那儿陪他。

  本来是一对的石狮,现下却只剩下一只。本来是一群的英雄,现下也只剩下这一个。卢云眼神黯淡,朝那威武的石狮挥了挥手,石狮子也向他笑了笑,卢云嘴中喃喃自语,软倒在地,仰望着早已破败的大宅。

  血红破败的门梁,上头有一幅匾额,污金泥字灰脏蒙尘,上头写道……

  “征北大都督府?”卢云大惊失色,他急急爬起身来,仰首抬望,那门上的匾额虽已蒙尘,却掩不去“善穆侯”的烫金身分,确实是这儿,这儿就是那辉煌一时的柳门大宅啊……

  “上苍!”卢云热泪盈眶,双手紧紧握拳,“我真的回来了!”从贵州水瀑出发,沿着那最后的旅程,他终于回到了十年前启程的第一站,他真的回来了啊!

  “有人吗!里头还有人吗?”卢云槌向大门,嘶哑呼喊。砰地一声,虚掩的大门摔落地下,惊醒了栖息院里的野猫老鼠,黑洞洞的院子里飘出秽气,到处都是虫鼠窜逃。

  颤步入门,曾经辉煌显赫的花圃不见了,只有满地杂物臭屎,那是街坊扔进来的。整面墙全给砸坍了,地下黑漆焦炭,看得出来战火曾于此地焚烧。

  这是谁干的?这是景泰皇帝做的好事,还是后来的武英皇帝下手糟蹋的?找不出答案,他也不想找了,反正人都死了,纵使天地万物杀一空,那又能如何呢?

  “有人吗?还有人吗?”卢云热血沸腾,啊啊大叫,他想要找到同伴,哪怕只有一个,只要有一个就好。寂寞孤单的卢云疯狂飞奔,他踢倒脏瓮,踩过臭屎,在满地杂物中闯出了一条路,直奔厅堂而去。

  面前有一个大洞,脚下有崩塌的石块,卢云来到了厅堂,他四处望着,双手挥舞,尖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陡然之间,他听到了熟悉的笑声、说话声、讽刺声、打水声……人群来来往往,眼前有仲海、肃观、定远、侯爷……有军人、武将、婢女,朋友、婴孩、上司……

  好多好多人,全数不见了,四下一片沉静,远处猫头鹰不住夜啼哭叫。卢云呆呆傻笑,原本激动无匹,此刻却又垂头丧气,他不再呼喊,只低头向前走着。

  漫漫长路犹在眼前,什么时候才会走完呢?大输家萧索苦笑,神气悲凉,他恨不得能被二姨娘打死在地,省得受这无穷无尽的煎熬……

  凭着十年前的回忆,他穿过了脏臭破败的花圃,来到了一处地方。

  怔怔仰头,木然凝视,忽然间,卢云口中啊啊地叫了起来。

  大书房有光!柳侯爷的大书房里有光啊!

  有人活着!一定有人活着!卢云大声喘息,却又不敢再叫了,他的叫声如此悲哀,连鬼也会吓跑。他要小心翼翼,一溜烟地跑进去,只有这样迅雷不及掩耳,他才会看到同伴啊……

  鬼鬼祟祟到了房门口,偷偷摸摸窜了进去,卢云躲在房里,偷眼打量四遭。

  月光明媚,照得眼前一片温柔。地下蛛网泥灰,屋内大致完好,那张大桌依然正对着自己,屋内仍旧摆着那四张木椅,观海云远的座席,一切都没变。

  卢云心情紧张,低声轻喊:“有人吗?侯爷,卢云回来了啊!”四下幽静,无人回答问话。卢云并不死心,他提起了嗓子,细声再喊:“有人吗?快点出来啊!”

  卢云呆呆站立,他还是没听到声响,陡然间,卢云生气了,他大吼一声,振臂高呼:“出来!出来!全部出来!卢云活着回来啊!”

  内力威震,激得屋瓦门窗喀喀作响,泥沙更是飕飕而下,洒得卢云灰头土脸。

  回音渐渐远去,夜阑人静,元宵夜里月光明,温柔地拢着卢云。那心疼文曲星的月神姑娘,温柔地向状元爷诉说,别喊了……就算喊得嘶哑,这儿也不会有人回答你……

  卢云静默无声,转头瞧了瞧那四张椅子,他缓缓把面担放落下地,面色肃穆,行向自己惯坐的那张椅子,低头就坐。

  啪,木椅碎裂,状元爷摔倒在地,他撑开四肢,东滚西翻,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醉了,还是醒了,状元卢云啊,人家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你呢?你十年一觉梦醒,你又赢了什么啊?

  卢云笑着滚着,更多时候是拿着脑门去撞地板,看看能不能撞晕过去,可怜卢铁头神功盖世,额角似钢,非但撞不死,连撞晕都难。在口涎横流,手舞足蹈的将疯时刻,身边传来幽幽叹息。

  月神降临,她柔声啜泣,轻轻向自己靠来,呼唤道:“卢云……卢云,别伤心……别伤心……”

  卢云张大了眼,转头望去,黑暗中光芒亮起,屋内燃起了一盏孤灯。灯旁叠腿坐了一名美艳姑娘,她眼中含泪,向自己张开双臂,轻轻地点了点头。

  “胡姑娘?”卢云张大了眼,瞬间坐起身来,在这倒楣的一天,他终于遇到了第一个熟人。

连城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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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物8卷我看到的网译版本真让人欲哭无泪,不过这句话看起来很有趣,

嗯这一楼用来折腾6卷之后的东西,接下来再把春物前6卷读一边,把少有人走的路和罪与罚读了。

 

与自称爽朗系和自称毒舌系却只是欠缺仔细考虑的人类的垃圾一样,明明没有被问却特意给自己定义的家伙大部分不是什么像样的人是很常见的。自称天然也是这个类型。

顺便一提,做出“我,因为是吐槽型啊-”之类的谜样宣言的白痴也属于这个范畴。自称吐槽型一边说着“呜哦哦哦哦!”之类的一边半笑着在脑内对敌、只不过是普通的说话却笑着说着“然—后—呢?”(注:“か—ら—”の谷歌上说是询问艺人接下来的节目之类的时候说的)之类的样子真的让人心寒。那样装作艺人的家伙的忧郁是异常的。虽然很多情况下是把与“捉弄着人的我真有趣”搞错了,但被人捉弄后会非常愤怒也是他们的特征。什么啊,这多余的说明。

人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改变的。要是只靠感激的话语,或是温柔的同情、廉价的表明决心就能改变的话,世上的变身英雄就满大街都是了。

经历过那个文化祭的失败后,我不觉得相模作为人有什么不得了的成长。要是有所成长的话,至少既不会对我报以恶意,应该也不会做出强求周围同情的表演。

人是不会改变的。假若能够改变的话,那手段只有唯一。

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凄惨的体验,在内心刻下无法消失的伤痕,通过因伤痛产生的回避本能,结果性地改变自己的行为而已。

我打断了雪之下的话。

被打断的雪之下瞟了我一眼。但是这视线里并没有抗议的意思。即便如此除了雪之下以外的人似乎都对我的行动感到奇怪,都看着我等待我的说明。

嘛,既然插嘴了,或许还是把理由说出来比较好。我没有看向相模,而是望着雪之下。

「就算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人本来就不是被别人说了就会改变的生物」

无论是多么珍贵的话语,都只能对愿意听的人起作用。如果一句名言能改变人的一生的话,世界就happy so life了,是beautiful world了。

因为金玉良言而取得成功的人无论是以什么为契机,都能成功吧。

语言本身是没有力量的。只是对愿意接受的人有力量而已。

这样说的话,相模就是用语言无法产生作用的人。不,不仅对相模,对许多人都是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改变自己,开个玩笑。

明明已经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但是小町这么说了之后也没办法再敷衍下去了。她那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眼神正看着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背诵的诀窍啊……。接下来我说这些你要好好记住哦」

「具体点!」

小町严肃地说道。哦、哦……。怎么,你是我上司啊?说明或者演讲都要事先把要讲的东西好好想清楚,才能说得有条有理啊……。

我将手边的历史书啪啦啪啦地翻了起来。

「是啊—……。比如说,这个世界史」

翻开的部分是近现代史。小町把椅子挪到了我的身边。手臂是紧贴着的距离,脸更是挨得非常近。这么麻烦很难说明啊……,无所谓了。

「历史事件是通过发展的轨迹来记忆的」

「哦,通过发展的轨迹来记忆?」

小町一副不是很懂的样子重复着我的话,虽然这样的方法经常听说,但是如果不仔细说明具体做法的话,要掌握这个概念或许还是挺困难的。

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用低沉而滑润的声音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地方有个苏联酱和美国酱……」

「哎,什么,哥哥你怎么了」

小町一脸受不了的样子看着我。一下子就把椅子拉得远远的。就像我突然说了什么很恶心的事情一样。你丫这家伙。明明是你叫人家这样说的。

「你闭嘴给我听着。我告诉你背诵方法」

「嗯、嗯……」

小町挺直了腰板,一脸认真地望着我。但是,听是听着,椅子还是离得那么远,哥哥有点伤心啊。

我强忍悲痛,含泪说道。

「苏联酱是一个冷酷的美女荡妇,美国酱则是可爱又开放的荡妇」

「荡妇吗」

「荡妇」

尽管我如此断言,不过只是虚构的角色应该没什么所谓吧。如果我被CIA或者KGB灭口了的话这发言可能就是原因了。(译注:CIA(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是美国中央情报局,KGB(Комит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即克格勃,都是情报机关)

问题是这是两个荡妇所构成的故事。接下来很重要。

「两人在同一个班里,都是人气王最有实力的竞争者。她们都想站在第一的位置,因而互相仇视着」

「真常见的故事呢」

这是常见的故事啊……,女生真是可怕啊。虽然我想隐藏自己的动摇,但是说话的声音或许还是有一点颤抖。

「……算是吧。要进行表面上的对立却由于周围的视线,或者说是因为男生的目光,要做到是很困难的。所以,苏联酱和美国酱进行了高程度的情报战,成立阵营进行争夺」

「情报战……」

小町感慨颇深地嘀咕道。

「没错。就是说『那个人和打工处的大学生交往哦~』之类的,『不和我们打招呼的~』之类的,『C85的奈叶全都卖光了』之类的话」(译注:CM中的魔法少女奈叶周边每次都很快卖完,于是为了能够有更大几率买到,近年来有人在2ch和**上发布「奈叶卖完了」的假情报)

「也是常见的故事呢……」

这也很常见的吗。真是够了,别再注意小町班里的话题。继续集中精力说明。

「这就是**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争斗,也就是冷战」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单词,小町「嗯嗯」地点了点头。说到这里都能明白的话,就继续往前进行吧。

「而且,在进行这种争斗的同时,苏联酱和美国酱都握有能将对方消灭的重大秘密。双方都握有对方的弱点。这点你怎么看?」

「没办法对对方下手……」

「没错,虽然这样可能消灭对方,但是自己也可能会遭到报复,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这样做的话整个班级崩坏也是很有可能的。在现实历史当中这个弱点就是核弹」

双方都有破坏对方的方法,而且双方对此都有正确认识的状态。这叫做相互保证毁灭。

「大概就这样的感觉」

「哦哦……。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虽然一席关于冷战的话已经讲完,但小町的反应有点微妙。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冷战的内容,而是记忆方法的问题。

「嘛,我已经非常简单地说明了啊。不论是拟人化还是什么的,历史系的科目都要根据历史流动的轨迹去记忆。首先构建一个骨架,再将知识作为肌肉附着上去,这就是记忆的方法。单单是靠含糊地记忆术语效率是很差的」

使用这种方式可以记忆历史事件,在回答论述问题时也可以通过藤蔓式的方法引导出答案。这是我推荐的学习方法。嘛,虽然是推荐,不过我也没有小町以外的推荐对象。

小町「哈—」地开了口,似乎是慢慢明白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是把教科书轻小说化对吧!」

「大概就是如此。我的做法只是其中一种,你也用你的做法来做就好了」

大老师有特别的记忆技巧
可能是没有在比赛之中被人搭话的经验,前辈一脸讶异地向我看来。我在同前辈说话这点,大概观众们也注意到了。能感觉到目光聚集过来。

“前辈明明是体育推荐生,竟然还有闲工夫跑到我们学校的柔道部来呢。”

顿时,我确认到前辈的脚步停住了。

“……吵死了。别嘟嘟囔囔的。”

攥住我衣领的拳头里注入了更强的力量。

然而,视线却完全没有在看向我。

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后,以及左右。也就是在看着观众们。

观众在躁动着。恐怕是为突然陷入了胶着状态而感到惊讶吧。

所以我也继续地,尽可能地应对着前辈的动作,并同时尽可能冷静地进行观察。

“大学的部活和社团不同,是非常认真的不是吗?玩闹也没有关系的,只有高中生时代而已呢。”

“吵死了。”

前辈冲动地逼近了一步,这是为了尽快决出胜负从而打断我的话语。

逼近多少我就后退多少,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接着,我轻轻地笑着说道。

“真的呢,世间真是严厉。”

我的声音到底能传达给多少的观众呢。

观众的数量比起前几场比赛明显的减少了。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足够的。

而且原本,是不是有谁真的听到其实怎样都好。只要有着是不是会被听到的疑虑存在,那就足够了。

“真的,就像前辈说的一样呢。所以你才回到了这里吧?”

“……”

前辈无话可说,因为我的话语而无话可说。

这样一来的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在公众面前的痛骂。贬低前辈作为前辈的品格和骄傲。

要让前辈认为这些话被众多的学生所听到。实际上听没听到根本不是问题。

只要使前辈产生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脸面面对世人的想法就足够了。

之后的胜负,说实话怎样都好。

实际上,前辈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在游移着。周围到底在怎样看待自己——对此无比地在意。

若要明说的话,我看出前辈的精神已经衰弱了。这份征兆最初就存在。在交谈之时我直接的感受到了。

将过去美化是内心脆弱的证据。

喜欢讲述昔日的荣光是内心老去的佐证。

想要将谁置于自己之下就此心安是软弱的证明。

前辈恐怕是在大学中遭遇了挫折吧。自信也好骄傲也好丧失了一切,正因如此,才逃到了这里。

这也许并非自觉的行为。也许只是心血来潮来过一次后,因为感觉意外的舒适,于是就这样呆了下来。

然而,并不是说因为如此呆在这里就没有关系了。以下界人的角度来看,下凡的神仙只不过是麻烦。

还得照顾逃回来的家伙,世间没有这种余裕。

所以要追击,要流放,要放逐。

啊啊,还真是正如你所说,这世间还真是严厉。

前辈紧咬着嘴唇,攥住我衣袖的手腕已经无法再注入力气。

恐怕前辈再也不会来了吧。逃避的家伙只会一味逃避下去。

不过,若是以防万一,

就应该在这里拿下胜利。

要在观众面前,给予他输给外行人的我的最大的屈辱,将他的内心完全粉碎。

所以,我最后一次攻入了敌阵。

“你并不是回到了这里,而是逃回了这里啊。”

最后的扳机似乎已然抠动。

前辈骤然露出一副被人揍了一般的表情。

那么决胜就是此时此刻了吧。

我像是在引诱着一样拉住了前辈的衣袖,于是前辈极为简单地跟了上来。到目前为止都会卸掉的力气还确实地保留着。大概是因为挑拨而结结实实地中招了呢。

来了。

无法抗拒。

意识着起点、力点以及作用点。

课程所学加之刚才已被扔过一次,技法我已了然于心。看来被摔也是练习的说法并不见得就是错的。

拙劣的技术就靠腕力来克服。

只要带到能够抛出去的位置就足够了,使用腕力只需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将无法抗拒。只需交给地球的重力,交给惯性法则,交给战斗的本能。

正当我进入背摔的体势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如同叹息一般,氛围上却又有些心平气和的声音。

“吵死了,那种事我全都知道的。”

接着,唯有摔落。

不消片刻,旗帜扬起。

传来了庆贺胜者的观众的掌声,在柔道场内高声回响着。

“一本!到此为止!”

城山的声音是至今为止所听过的最为清澈和动听的。

于此相对,最后飘落的不知是谁的声音是那么的浑浊与不堪。

“……好痛”

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你吗?比企谷八幡。把这段和人间失格拖一起看会不会更有意思?
掘木是处理我离开“比目鱼”家之后各种问题的见证人(他肯定是在静子的央求之下才勉强答应下来的),所以,他摆出一副像是我重新做人的大恩人抑或月下老人的派头,要么煞有介事地对我进行说教,要么深更半夜喝得烂醉跑来借宿,要么从我这儿借走五块钱(每次都毫无例外是五块)。

“不过,你玩女人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再玩下去的话,世间是不会容忍的。”

所谓世间,又是什么呢?是人的复数吗?可哪儿存在着“世间”这个东西的实体呢?迄今为止,我一直以为它是一种苛烈、严酷、而且可怕的东西,并且一直生活在这种想法之中,如今被掘木那么一说,有句话差一点就迸出了我的喉咙口:

“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你吗?”

我害怕激怒了掘木,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世间是不会容许那么做的。)

(不是世间,而是你不会容许那么做的吧。)

(如果那么做,世间会让你头破血流的!)

 

(你不久就会被世间埋葬。)

(不是被世间,而是被你埋葬吧。)

(对自己的可怕、怪异、恶毒、狡诈喝诡谲,你要有点自知之明!)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我胸中你来我往。尽管如此,我却只能用手巾揩拭着汗涔涔的脸庞,笑着嗫嚅道:

“冷汗,冷汗!”

打那时候起,我开始萌发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思想”的念头:所谓的世间,不就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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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1984里说最好的书是把你已经知道的东西告诉你把你零碎思想整理出来的书,少有人走的路无疑就是这样。大致看了一遍,感觉是十二国记后我接触到讲道理最明白的书了,看完后我发自内心地承认我确实有病。通篇只讲了两件事:自律和爱。从我对文少和春物的态度应该能看出我不相信语言能长远改变人的行为(除非已经有强烈想要改变的愿望),读这本书我的感觉大概事这样变来变去的“好疼,不过我只能这样活着了啊哈哈”“没有得到过的人没资格说放弃”“坠入情网不是爱,是冲动所以单身并不可笑嘛”“溺爱只是不负责任的自我满足”剩下的东西等我再看2遍再编辑吧..

自律究竟包括哪些技巧呢?如何通过自律,消除人生的痛苦呢?简单地说,所谓自律,是以积极而主动的态度,去解决人生痛苦的重要原则,主要包括四个方面:推迟满足感、承担责任、尊重事实、保持平衡。它们并不复杂,不过要想正确地运用它们,你需要细心体会,广泛实践。它们其实相当简单,即便是十岁的小孩,也能够最终掌握。不过有时候,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也会因忽略和漠视它们而遭到报复,自取灭亡。实践这些原则,关键在于你的态度,你要敢于面对痛苦而非逃避。对于时刻想着逃避痛苦的人,这些原则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他们也绝不会从自律中获益。
人们不仅对别人撒谎,也会对自己撒谎。但良知提醒我们不要撒谎,这使我们感到痛苦。违背良知而自欺欺人,由此产生的谎言不可胜数,最常见、也最具破坏性的情形,出现在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上,譬如“我们非常爱自己的孩子”,以及“我的爸爸妈妈很爱我”———也许这是事实,即使不是事实,大多数人也不愿承认。
在日常交往中,我们有时要开诚布公,有时则要抑制倾吐想法和感觉的欲望。那么怎样做,才不致违背尊重事实的原则呢?我们应遵循如下规则:首先,永远不要说假话,避免黑色谎言。其次,要牢牢记住:一般说来,不说出全部真相,基本上就等于说谎;非得保留部分真相,那一定是情非得已,且是出于重大道德因素的考虑。第三,不可因个人自私自利的欲望,例如满足权力欲、刻意争取上司的欢心、逃避修订心灵地图的挑战等等,将部分真相隐瞒下来。第四,只有在对对方确有好处的情况下,才可有选择地隐瞒部分真相。第五,尽可能忠实地评估对方的需要。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规则,只有以爱为出发点,才能做出恰当的评判和选择。第六,评估他人对事实的需要,在于对方能否借助我们提供的事实,使心灵获得成长。还要记住,在评估别人运用事实使心灵获得成长的能力上,我们通常都是低估而非高估了这种能力。
保持平衡,意味着确立富有弹性的约束机制。不妨以生气为例。我们心理或生理上受到侵犯,或者说,某个人、某件事令我们伤心和失望,我们就会感到生气。要获得正常的生存,生气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反击方式。从来不会生气的人,注定终生遭受欺凌和压制,直至被摧毁和消灭。必要的生气,可以使我们更好地生存。我们受到侵犯,不见得是侵犯者对我们怀有敌意。有时候,即便他们果真有意而为,我们也要适当约束情绪,正面冲突只会使处境更加不利。大脑的高级中枢———判断力,必须约束低级中枢———情绪,提醒后者稍安勿躁。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想使人生顺遂,我们不但要有生气的能力,还要具备即便生气、也可抑止其爆发的能力。我们还要善于以不同的方式,恰当表达生气的情绪:有时需要委婉,有时需要直接;有时需要心平气和,有时不妨火冒三丈。表达生气,还要注意时机和场合。我们必须建立一整套灵活的情绪系统,提高我们的“情商”。相当多的人直到青年、中年以后,才掌握了如何生气的本领,这实在不足为奇。终生不知如何生气者,想必也是为数众多。
放弃自我,是耗时长久、逐步适应的过程,我们需要经历各种各样的痛苦。为了减少痛苦,我们需要学习一种极为重要的保持平衡的心理技巧,我称之为“兼容并包”。这是促进心智成熟不可或缺的工具。兼容并包,意味着既要肯定自我,以保持稳定,又要放弃自我,以腾出空间,接纳新的想法和观念,实现自我平衡。对此,神学家萨姆·基恩在《致舞神》一书中,做了恰如其分的描述:

 

我必须超越现有的一切,超越以自我为中心的观念。消除由个人经验产生的成见,才会获得成熟的认识。这一过程包括两个步骤:消除熟悉的过去,追求新鲜的未来。面对陌生的人、事、物,我需要让昔日的经验、当前的需求和未来的期待一并出席,共同“会诊”,对我的需求和现实状况进行评估,做出恰当的判断和决定。为了体验新鲜事物的独特性,我必须以包容一切的姿态,说服既有的成见和观念暂时让位,让陌生、新奇的事物进入感官世界。在此过程中,我必须竭尽全力,尽可能呈现出成熟的自我、诚实的姿态、巨大的勇气,不然的话,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过去经验的一再重复。为了体验所有人、事、物的独特和新鲜之处,我必须让它们进入我的灵魂,并且驻足扎根。我必须完全释放自我,甚至不惜把过去的自我完全打破。

在爱的定义中,我用“意愿”这一字眼,是想强调它在情感领域中的地位,远超过一般的生理或心理“欲望”。“欲望”未必能够转化成行动,而“意愿”则可成为导致实际行动的强烈欲望。二者的差别,类似于说“今晚我愿意去游泳”和“今晚我要去游泳”的差别。人人都有爱他人的欲望,但很多人只停留在想法和口头上。爱的愿望不等于爱的行动,真正的爱是行动,是基于灵魂的行动。你认为自己爱他人却没有躬身实践,就等于从未爱过。与此同时,不管是爱自己还是爱他人,为心智的成熟而贡献力量,也须出于自主的选择,也就是爱的选择。
坠入情网,不是出于主观意愿,不是有计划、有意识的选择。不管怀有怎样的期待,没有机遇和缘分,就永远无法体会到恋爱的感觉,爱的情网,也不会为你张开。有时候,它却有可能成为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你完全可能爱上某个与你毫不相称的人,甚至不愿接受对方身上的缺点,可你却对对方产生深深的依恋。与此同时,也许另一个人各方面都很出色,值得你全身心地去爱,你却始终不能坠入情网。成年人有时会以理性和原则作为约束,控制自己不顾一切的狂热行为———比如,心理医生可能对病人产生恋情,病人也可能不自觉地把情感寄托在医生身上,但是基于对病人的责任以及自己的身份,医生必须在情感和行为上有所约束,维持自我界限的完整性,不能不负责任地把病人当成恋爱对象。为此,他们甚至要忍受难以想象的痛苦,这是理性和感性较量的必然结果。另外,不管自我约束如何严格,你只能控制恋爱进程,却无法创造出恋爱的感受。恋爱的激情到来时,你可以凭借愿望和意志力做出反应,却不能凭借它们创造恋爱的体验。

 

坠入情网,只能使自我界限的某一部分,发生暂时性的崩溃。自我完善,需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坠入情网却可能无需气力。坠入情网的经历终结,美好时光归于结束,自我界限必然恢复原状,你感受到的只是失落和幻灭,而心灵绝不会因此成长。真正的爱,却可使自我界限扩充,而且不再恢复原状,这是坠入情网无法实现的结果。

 

坠入情网,惟一的好处就是消除寂寞。即便经由婚姻,使这一功用得以延长,也无助于心智的成熟。只要坠入情网,我们便以为生活在幸福的巅峰,以为人生无与伦比,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彼时彼刻,我们觉得心智成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前的满足感。我们忘记了一个事实:我们和爱人的心灵其实并不完善,而是需要更多的滋养。可是,在我们眼中,对方近乎十全十美,虽然有缺点和毛病,那也算不上什么,甚至只会提升其价值,增加对方在我们眼中的魅力。

 

坠入情网不是真正的爱,其本质究竟是什么呢?仅仅是自我界限暂时的崩溃吗?在我看来,它与人的“里比多”(性的需求和原动力)有关,或与受基因支配的生物交配本能有关。坠入情网,是人类内在性的需求和外在性的刺激,产生的典型生理和心理的反应,意义在于增加人类生殖机会,促进物种繁衍和生存。或者说,坠入情网是人类基因对于人类理性的征服,使我们心甘情愿地落入婚姻“陷阱”。倘非原始基因在起作用,不知有多少恋人或者配偶(包括幸福的人和不幸福的人)在步入婚姻殿堂之前,就会因想到婚后要面对的现实,而感到张皇失措,只想落荒而逃!

依赖性过强的人,总把失去伴侣当成极其恐怖的事,他们丝毫不肯降低对他人的依赖度,不肯给予对方更多自由。在消极性依赖婚姻中,夫妻角色分工格外严格,不论做什么,总以过分依赖的心态为起点,致使婚姻变成可怕的陷阱。所谓“爱”,只是过分的依赖,而自由和独立并不存在。有些依赖性过强的人,婚后甚至宁可放弃婚前的本领和技能。比如,有一个女人婚后突然“忘记”了如何开车———这是常见的消极性依赖心理并发症。她不是没有学过开车,而是婚后发生的某次意外事故,使她对开车产生恐惧,再也不敢坐在驾驶盘跟前。对于住在郊区的家庭而言,她的恐惧症,足以把丈夫永远拴在身边,毕竟没有丈夫,她可能哪儿都去不了。丈夫也必须担负起购物的责任,或在她外出购物时充当她的司机。丈夫却没有认识到,妻子患上了心理疾病,他们也不会考虑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我曾告诉一位银行职员,他46岁的妻子出于恐惧,再也不肯驾驶汽车,其中可能牵涉到某种特殊的心理因素。他忙不迭地否认:“不,我们找医生检查过,医生说,这只是更年期的特殊情形,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经过治疗,我们终于弄清了问题背后的原因———他的妻子知道,丈夫每天下班,都得接送她和孩子,这意味着其时间被完全占据,就不可能与别的女人约会。这使她产生相当大的安全感。银行职员也清楚,没有他的帮助,妻子就寸步难行,同样没有机会背叛他,这也使他感到安全。虽然消极性依赖婚姻可能维持相当长时间,而且,夫妻双方对于婚姻现状感觉满意,不会产生过多的危机感,但这样的婚姻并不健全,其中也未必有真正的爱。以牺牲自由获取安全感,必将付出高昂的代价,在心理上难以健康发展。惟有学会独立,且能体察彼此真正的需要,才能够组建美满的家庭,使婚姻关系更加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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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的名字好蛋疼啊啊啊啊。这一楼留给罪与罚,接下来读物语系列化物语之后的部分和戏言吧。读了五分之一左右,普通人杀人的描写惊心动魄。

读了一半左右,现在的感受..对俄国历史了解太少了,完全不知道对当时人们来讲所谓常识是些什么。为什么人们动不动就来句法语,拿破仑在俄国人眼里究竟怎样,马克思主义在二月**前在俄国人的认知等等等等,完全都不知道啊。不过还是有价值的,至少比以前更清楚俄国文学的门口在哪里吧..至少自我感觉是。如果不做个标记的话,过两天就忘记为什么摘录出来了吧,还是别偷懒的好。快读完了,妹妹一定要没事啊混蛋。

耶稣出来,戴着荆棘冠冕,穿着紫袍,彼拉多对他们说,你们看这个人。

你看看你

索涅奇卡,索涅奇卡·马尔梅拉多娃,只要世界还存在,索涅奇卡就永远不会消失!这牺牲,对这样的牺牲,你们俩充分估量过吗?估量过吗?能做得到吗?有没有好处?合乎情理吗?杜涅奇卡,您是不是明白,索涅奇卡的命运丝毫也不比与卢任先生在一起生活更加可憎可恶?‘这谈不上有什么爱情’,妈妈在信上这样说。如果除了没有爱情,连尊敬也不可能有,那会怎样呢,如果恰恰相反,已经有的反倒是厌恶、鄙视和极端的反感,那又会怎样呢?那么,可见结果又将是不得不‘保持整洁’了。是不是这样呢?您明白吗,您明白吗,您是否明白,这整洁意味着什么?你是不是明白,卢任的整洁与索涅奇卡的整洁是完全一样的,说不定更坏,更丑恶,更卑鄙,因为您,杜涅奇卡,到底是贪图并非必需的舒适生活,而她那里要考虑的恰恰是饿死的问题!‘杜涅奇卡,这整洁的代价是昂贵的,太昂贵了!’

*女的整洁

 

“你听我说下去。另一方面,一些年轻的新生力量,由于得不到帮助,以致陷入绝境,这样的人成千上万,到处都是!千百件好事和创举,可以用注定要让修道院白白拿去的、老太婆的那些钱来兴办,并使之得到改善!成千上万的人也许能走上正路;几十个家庭也许会免于贫困、离散、死亡、堕落,不至给送进性病医院,——而这一切都可以用她的钱来办。杀死她,拿走她的钱,为的是日后用这些钱献身于为全人类服务、为大众谋福利的事业:做千万件好事,能不能赎一桩微不足道的小罪,使罪行得到赦免,你认为呢?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成千上万人就可以得救,不至受苦受难,不至妻离子散。一个人的死换来百人的生——这不就是数学吗!再说,以公共利益来衡量,这个害肺病的、愚蠢凶恶的老太婆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像只虱子,或者蟑螂罢了,而且还不如它们呢,因为老太婆活着是有害的。她吸别人的血,她吃人:前两天她还满怀仇恨地咬了莉扎薇塔的手指头:差点儿给咬断了!”

  “当然啦,她不配活着,”军官说,“不过,要知道,这是天意。”

  “唉,老兄,要知道,天意也可以改正,可以引导,不然就会陷入偏见。不然的话,那就连一个伟人也不会有了。大家都说:‘责任,良心’,我绝不反对责任和良心,不过,我们是怎样理解责任和良心呢?别忙,我再向你提一个问题。你听着!”

  “不,你先别忙;我向你提个问题。你听着!”

  “好,提吧!”

  “嗯,现在你大发议论,夸夸其谈,可是请你告诉我:你会亲自去杀死这个老太婆吗,还是不会呢?”

  “当然不会!我是为了正义……但这不是我的事……”

  “可照我看,既然你自己下不了决心,那么这就谈不上什么正义!走,咱们再去打盘台球吧!”

模版一

最初,——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有一个问题使他很感兴趣:为什么几乎一切罪行都这么容易被发觉和败露,而且几乎所有罪犯都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他逐渐得出各种各样很有意思的结论,照他看,最主要的原因与其说在于掩盖罪行,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不如说在于犯罪者本人;罪犯本人,而且几乎是每一个罪犯,在犯罪的那一瞬间都会意志衰退,丧失理智,恰恰相反,正是在最需要理智和谨慎的那一瞬间,幼稚和罕见的轻率却偏偏取代了意志和理智。根据他的这一信念,可以得出结论:这种一时糊涂和意志衰退犹如疾病一般控制着人,渐渐发展,到犯罪的不久前达到顶点;在犯罪的那一瞬间以及此后若干时间内,仍然保持这种状态不变,至于这会持续多久,就要看各人的情况了;以后也会像各种疾病一样消失。问题是:是疾病产生犯罪呢,还是犯罪本身,由于它的特殊性质,总是伴随着某种类似疾病的现象?他尚未感觉到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犯罪心理学
“你听我说,拉祖米欣,”拉斯科利尼科夫轻轻地,看来完全平静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我不愿领你的情吗?何苦偏要施恩于……根本不领情的人?对你的关心,他觉得根本无法忍受,对这样的人,你何苦偏要关怀备至?在我刚开始发病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找到我?说不定我倒很高兴死呢?难道今天我对你说得还不清楚吗:你是在折磨我,你让我……烦死了!你当真愿意折磨人吗?请你相信,你这样做的确严重妨碍我恢复健康,因为这是在不断地惹我生气。为了不惹我生气,佐西莫夫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看在上帝份上,请你也别管我了!最后,请问你有什么权力强制我,不让我自由行动?难道你看不出,我现在说话,神智是完全清醒的吗?我求求你,请你教导我,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不再和我纠缠,不再为我做什么好事?就算我忘恩负义,就算我行为卑鄙吧,不过请你们大家都不要管我,看在上帝份上,请你们都别管我!

  别管我!别管我!”

  他一开始说话是平心静气的,事先就感到把满腔恶毒的怨气发泄出来的那种快乐,可是到末了,却气得发狂,上气不接下气,跟不久前和卢任说话时一样了。

  拉祖米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放开了他的手。

  “你滚,见鬼去吧!”他轻轻地说,几乎是陷入沉思。“等等!”拉斯科利尼科夫正要走,他又突然吼叫起来,“你听我说。我要告诉你,所有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只会空谈和吹牛的家伙!只要你们一遇上点儿不顺心的事,就像下蛋的母鸡一样,唠唠叨叨,嘀咕个没完!就连嘀咕起来,也是剽窃别人的词句。在你们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独立生活的影子!你们都是用鲸蜡膏做成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乳浆!你们当中的人,我一个也不相信!在任何情况下,首先引人注目的就是,你们似乎都不像人!等——一——等!”看到拉斯科利尼科夫又要走,他加倍狂怒地大喊一声,“你给我听完!你知道,为庆贺我迁入新居,今天有人来我家聚会,也许现在已经来了,我让舅舅留在家里招待客人,——我刚刚跑回去一趟。那么,如果你不是傻瓜,不是惹人讨厌的傻瓜,不是愚蠢透顶的傻瓜,不是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怪物……你要知道,罗佳,我承认,你是个聪明小伙子,可你是个傻瓜!——那么,如果你不是傻瓜,今天你还是上我那儿去,坐一个晚上,总比白白地磨破鞋底要好一些。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就一定得去!我给你弄把软绵绵的扶手椅来,房东那里有……喝杯茶,和朋友们聚会聚会……啊,不,我要让你躺到沙发上,——那样也还是跟我们在一起……佐西莫夫也要去。你去吗?”

  “不去。”

  “你—胡—说!”拉祖米欣忍不住高声吼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不去?你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对这种事,你什么也不懂……我像这样跟人吵架,吵得谁也不理谁,已经有上千次了,可后来又和好如初……感到惭愧了,就又去找人家!那么你记住,波钦科夫的房子,三楼……”

  “为了得到施恩于人的快乐,您大概肯让人揍您一顿吧,拉祖米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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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她慌忙披上披肩,戴上帽子;杜尼娅也穿戴起来。拉祖米欣发觉,她的手套不但是旧的,甚至也破了,然而服装的这种明显的寒酸样子甚至使两位女士显得特别尊严,那些衣着寒酸,可是善于打扮的人,总是具有这种特殊的尊严。拉祖米欣怀着崇敬的心情看着杜涅奇卡,并为自己能伴送她而感到自豪。“那位皇后,”他暗自想,“那位在监狱里补自己长袜的皇后①,看上去才像一位真正的皇后,甚至比她参加最豪华的庆典或接受朝见的时候更像一位真正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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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指法国路易十六的妻子,玛丽亚—安图安涅塔(一七五五——一七九三)。法国大**时,她被关进监狱。

“哼,他总是装模作样,鬼东西!”拉祖米欣高声叫嚷,跳起来,挥了挥手。“跟你说话,不值得!他是故意捉弄人,罗季昂,你还不了解他呢!昨天他站在他们那一边,只不过是为了愚弄大家。上帝啊,昨天他说了些什么啊!可他们却高兴得不得了!……可他能这样谈它两个星期。去年,不知为了什么目的,他想让我们相信,他要出家去作修士:一连两个月坚持说,他要这么做!不久前又突然想要让人相信,他要结婚了,结婚的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就绪。连新衣服也做好了。我们都已经向他道喜了。可是不但还没有新娘,而且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不过是空中楼阁!”

  “这你就是说谎了!事先我是做了一套衣服。因为做了新衣服,才有了哄骗你们的想法。”

因果倒置

 

“不过,说实在的,您几乎是忠实地叙述了我的论点,也可以说,甚至完全忠实……(他似乎乐于承认,完全忠实。)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我根本没有像您所说的那样,坚持说,不平凡的人一定、而且必须经常胡作非为,无恶不作。我甚至认为,报刊上根本就不会发表这样的文章。我只不过暗示,‘不平凡的’人有权……也就是说,并不是官方给予的正式权利,而是自己有权允许自己越过自己的良心这道障碍……越过其他障碍,而且这仅仅是在为了让他的思想(有时也许是可以拯救全人类的思想)得以实现,必须这么做的情况之下。您说,我的文章说得不清楚;我愿意尽可能给您解释清楚。我认为,您好像希望我这样做,也许我并没猜错吧;那么请您听着。照我看,如果由于某些错综复杂的原因,开普勒①和牛顿的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世人所知,除非牺牲一个、十个、百个、甚至更多妨碍或阻碍这一发现的人的生命,那么为了让全人类都能知道自己的发现,牛顿就有权,甚至必须……消灭这十个或一百个人。不过,绝不应由此得出结论,认为牛顿有权任意杀人,或者每天在市场上偷窃。我记得,我还在自己的文章里对此加以发挥,说所有……嗯,例如,即使是那些立法者和人类社会的创始人,从远古时代的,到后来的莱喀古士②、梭伦③穆罕默德④、拿破仑等等,无一例外,都是罪人;单单由于这一点,他们就都是罪人,因为他们都制订了新法律,从而破坏了社会公认、神圣不可侵犯的、由祖先传下来的古代法律,而且,当然啦,如果流血(有时是为维护古代法律英勇献身而流的完全无辜的血)能帮助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决不会在鲜血前止步。甚至令人奇怪的是,绝大部分这些人类的恩人和创始人都是特别可怕的、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总而言之,我得出结论,所有这些人,不仅是那些伟大的,就连那些稍稍越出常轨的人,也就是说,就连那些稍微能提出点儿什么新见解来的人,就其天性来说,必然是罪人,——当然,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不然,他们就难以越出常轨;而让他们循规蹈距,不越雷池一步,他们当然不会同意,这又是由于他们的天性,而照我看,他们甚至有责任不同意。总而言之,您可以看出,到此为止,我的观点中并没有任何特别新鲜的东西。这些已经在报刊上发表过上千次,人们也看过上千遍了。至于说到我把人分为平凡的和不平凡的两类,那么我同意,这样划分有点儿武断,不过我并没有坚持说,这两类人各有一个精确的数字。我只是相信自己的主要观点。这观点就是:按照自然规律,人一般可以分作两类:一类是低级的(平凡的),也就是,可以这么说吧,仅仅是一种繁殖同类的材料;另一类是名副其实的人,也就是有天赋或天才、能在自己的社会上发表新见解的人。当然,这样的分类,可以无尽止地划分下去,但是区分这两类人的界线却相当明显:第一类,也就是那些材料,就其天性来说,一般都是些保守的人,他们循规蹈距,驯服听话,也乐于听话。照我看,他们有义务驯服听话,因为这是他们的使命,对于他们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有伤尊严的事情。第二类人却都会违法,都是破坏者,或者倾向于违法和破坏,这要根据他们的能力而定。这些人的犯罪当然是相对的,而且有很多区别;他们绝大多数都在各种不同的声明中要求为了更好的未来,破坏现有的东西。但是为了自己的思想,如果需要,哪怕是需要跨过尸体,需要流血,那么在他内心里,凭他的良心,照我看,他可能允许自己不惜流血,——不过这要看他思想的性质和规模而定,——这一点请您注意。仅仅是就这个意义来说,我才在自己的文章里谈到了他们犯罪的权利。(请您记住,我们是从法律问题谈起的。)不过用不着有过多的担心:群众几乎永远不承认他们有这种权利,总是会处决或绞死他们(或多或少地),而且这也是完全公正的,这样也就完成了他们保守的使命,然而到了以后几代,这样的群众又把那些被处死的人捧得很高,把他们供奉起来,向他们顶礼膜拜(或多或少地)。第一类人永远是当代的主人,第二类却是未来的主人。第一类人保全世界,增加人的数量;第二类人则推动世界向前发展,引导它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这一类人,还是那一类人,都有完全同等的生存权利。总之,我认为他们都有同等的权利,而且——vivelaguerreéternelle⑤,——当然啦,直到新耶路撒冷从天而降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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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开普勒(一五七一——一六三○),德国著名天文学家,现代天文学的奠基人。

  ②莱喀古士(纪袁前九世纪),古斯巴达的立法者。

  ③梭伦(约纪袁前六三八——约纪袁前五五九),古希腊的立法者。

  ④稀罕默德(约五七○——六三二),伊斯兰教的创始人。

  ⑤法文,意为永恒的斗争万岁!

  ⑥见《圣经·新约全书·启示录》:“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上帝那里从天而降”(《启示录》第二十一章,第二节)。这里“新耶路撒冷”的意思是人间的天堂。

人类的分类,模版二

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是做什么?伏在我的脚下!”她脸色发白,喃喃地说,她的心突然十分痛苦地揪紧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

  “我膜拜的不是你,而是向人类的一切苦难下拜,”他有点儿古怪地说,然后走到窗前。“你听我说,”一分钟后又回到她跟前来,补充说,“不久前我曾对一个欺侮人的人说,他抵不上你的一个小指头……还说,今天我让妹妹坐在你身边,让她感到荣幸。”

  “哎哟,您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而且是当着她的面?”索尼娅惊恐地喊道,“跟我坐在一起!荣幸!可我……我是个可耻的女人,我是个很大的大罪人!唉,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这样谈论你,不是因为你的耻辱和罪恶,而是因为你所受的极大的苦难。至于说你是个大罪人,这倒是真的,”他几乎是热情洋溢地补充说,“你所以是罪人,就因为你犯下了最大的罪,白白毁掉了自己,出卖了自己。这还不可怕吗!你过着自己这么痛恨的卑贱生活,同时自己也知道(只要睁开眼来看看),这样你既不能帮助任何人,也救不了谁,这难道还不可怕吗?最后,请你告诉我,”他几乎发狂似地说,“这样的耻辱和这样的卑贱怎么能和另一些与之对立的神圣感情集于你一人之身呢?要知道,投水自尽,一下子结束这一切,倒更正确些,正确一千倍,也明智一千倍!”

之后是精神纯洁之人忍辱何时回疯

“为了我不想在你们那种婚姻中戴绿帽子,不愿繁衍别人的孩子,这就是我需要合法婚姻的原因,”因为总得回答几句什么,卢任才这样说。他心里正在想着什么,陷入沉思。

  “孩子吗?您提到了孩子吗?”安德烈·谢苗诺维奇像一匹听到了军号声的战马,浑身颤动了一下,“孩子是一个社会问题,而且是头等重要的问题,这我同意;不过孩子问题必须按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有些人像否定一切含有家庭意义的迹象一样,连孩子也完全否定了。关于孩子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先来说说绿帽子!我坦白地对您说,对这个问题,我不在行。这是丑恶的、骠骑兵式的、普希金的用语①,在未来的辞典中,这样的用语甚至是不可思议的!而且绿帽子是什么呢?多么荒谬的见解!绿帽子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是绿帽子?多么荒诞!恰恰相反,在自由结合中,就不会有什么绿帽子了!绿帽子,这只是一切合法婚姻的自然结果,可以这么说吧,是对合法婚姻的改正,是对它的抗议,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甚至丝毫不含有侮辱性的意思……如果我在什么时候——做出这种荒唐事来,——合法地结了婚,那么我甚至会为您所诅咒的绿帽子感到高兴;那时候我会对我的妻子说:‘我的朋友,在这以前我只是爱你,现在我却尊敬你,因为你敢反抗!’您在笑?这是因为您不能摆脱偏见!见鬼,我理解,合法结婚而又受了欺骗,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感到不快:可是,要知道,这是卑鄙事实的卑鄙后果,双方同样都受到了侮辱。当大家自由结合,绿帽子公开戴在头上的时候,绿帽子也就不存在了,变得不可思议了,就连绿帽子这个名称也完全消失了。恰恰相反,您的妻子只不过是向您证明,她是多么尊敬您,认为您不会反对她的幸福,而且觉悟那么高,不会为了她有了新丈夫而向她报复。见鬼,有时我梦想,如果让我嫁了人,呸!如果我结了婚(自由结婚也罢,合法结婚也罢,反正一样),我就会自己给我妻子带一个情人来,如果她自己好久还没找到的话。‘我的朋友,’我会这样对她说,‘我爱你,但是也希望你尊敬我,——你看,我给你带来了!’我说得对吗,对吗?……”

时代的进步!

“那么您是什么人,您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是什么人?您是知道的:我是个贵族,曾在骑兵队里服役两年,后来在这儿,在彼得堡闲荡,后来和玛尔法·彼特罗芙娜结婚,住在乡下。这就是我的履历!”

  “您好像是个赌徒?”

  “不,我算什么赌徒。是赌棍,不是赌徒。”

  “您是赌棍?”

  “是啊,是赌棍。”

  “怎么,有人打过您吗!”

  “有过。那又怎样呢?”

  “喂,那么,您可以要求决斗……一般说,决斗会使人获得新生……”

  “我不反驳您,而且我也不善于谈论哲学问题。我坦白地对您说,我匆匆赶到这里来,多半是为了女人。”

  “刚刚埋葬了玛尔法·彼特罗芙娜,您就赶来了吗?”

  “嗯,是的,”斯维德里盖洛夫微微一笑,感到在开诚布公这一点上,他获得了胜利。“那又怎样呢?您好像认为,我这样谈论女人是不道德的?”

  “也就是说,我是不是认为,生活放荡是不道德的?”

  “生活放荡!唉,您说到哪里去了!不过我要按顺序来回答您,首先一般地谈谈女人,您要知道,我喜欢闲扯。您倒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克制自己?既然我爱女人,那我为什么要放弃女人呢?至少可以有事做。”

  “那么您在这儿仅仅是希望过放荡的生活了!”

  “就算是想过放荡生活吧,那又怎样呢!您老是想着放荡的生活。至少我喜欢直截了当的问题。在这种放荡生活里至少有一种固定不变的东西,它甚至是以天性为基础,而不是为幻想所左右的,它犹如血液中永不熄灭的炭火,永远燃烧着,还要燃烧很久很久,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也不能让它很快熄灭。您应该承认,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工作吗?”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危险的病。”

  “唉,您又说到哪里去了?我同意,这是一种病,正如一切过度的事情一样,——而这种事情是一定会过度的,——不过要知道,这种事情,第一,各人的情况不同,第二,当然啦,一切都要有分寸,要有节制,虽然是下流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是有这种工作,大概,真会**自杀。我同意,一个正派人理应不怕寂寞,可是……”

  “您会**自杀吗?”

你会自杀吗

您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总是感到惋惜,命运怎么不让令妹生在公元二世纪或三世纪,做某位王公、或者执政官、或者小亚细亚总督的千金。无疑她一定会是那些忍受殉难之苦的人们当中的一个,而且,当然啦,用烧红的火钳烫她胸脯的时候,她也会面带笑容。她会自己故意去受这样的痛苦;而在四世纪或五世纪的时候,她就会到**的沙漠里去,在那里住上三十年,靠草根、狂热和幻想生活。她自己只渴望并要求尽快去为什么人受苦,如果不让她受苦,大概她就会从窗口跳下去自杀。

苦痛侍僧

那么是为什么呢?就连在索尼娅面前,他也感到羞愧,因此他用轻蔑和粗暴的态度来对待她,使她感到痛苦不堪。但他感到羞愧,并不是因为剃了光头和戴着镣铐: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使他病倒的是他那受到伤害的自尊心。噢,如果他能自认为有罪,他会感到多么幸福啊!那时他将会忍受一切,就连羞耻和屈辱也能忍受。但是他以求全责备的目光检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那顽强不屈的良心却没能在自己过去的行为中发现任何特别可怕的罪行,也许只除了人人都可能发生的极平常的失算。他所以感到可耻,正是因为他,拉斯科利尼科夫,由于偶然的命运的判决,竟这样偶然、这样毫无希望、这样冷漠、这样糊里糊涂地毁了,如果他想多少安慰自己,那就得听天由命,逆来顺受,对某种判决的“荒谬”表示屈服。

  目前只有空洞和毫无意义的忧虑,将来只有一无所获的、不断的牺牲,——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面临的命运。八年后他只不过三十二岁,还可以重新开始生活,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为什么要活着?有什么打算?竭力追求的是什么?为了生存而活着吗?可是以前他就甘愿为思想、为希望、甚至为幻想成千次献出自己的生命了。他一向认为,单单生存是不够的;他总是希望生命有更大的意义。也许只是由于他抱有希望,当时他才自认为是一个比别人享有更多权利的人吧。

  如果命运赐给他悔过之心就好了——沉痛的悔恨会使他心碎,夺走他的睡眠。由于悔恨而感到的可怕的痛苦会使他神思恍惚,产生自缢和投河的念头!噢,如果能够这样,他将会感到多么高兴啊!痛苦和眼泪——这也是生活嘛。然而对自己的罪行,他并无悔过之意。

  要是他能至少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慨也好,就像以前他曾对自己那些很不像话、愚蠢透顶的行为感到愤恨一样,正是那些愚蠢行为导致他锒铛入狱的。可是现在,他已在狱中,空闲的时候,他重新反复考虑、衡量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完全不认为这些行为像他以前,在决定命运的时刻所认为的那样愚蠢和不像话了。

  “有哪一点,有哪一点,”他想,“我的思想比开天辟地以来这个世界上大量产生而又相互矛盾的思想和理论更愚蠢呢?只要以完全独立、全面、摆脱世俗观念的观点来看问题,那么我的思想当然就根本不是那么……奇怪了。唉,对一切持否定态度的人和那些一钱不值的哲人们,你们为什么半途而废啊!”

  “从哪一点来看,他们觉得我的行为是那么不像话呢?”他自言自语。“是因为我的行为残暴吗?残暴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我问心无愧。当然,犯了刑事罪;当然,违反了法律条文的字面意义,而且流了血,好,那就为了法律条文的字面意义砍掉我的脑袋吧……这也就够了!当然啦,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连许多人类的恩人,不是那些继承权力的人,而是自己攫取权力的人,在他们刚刚迈出最初几步的时候,也都应该处以极刑了。但是那些人经受住了最初的考验,所以他们是无罪的,我却没能经受住,可见我没有允许自己走这一步的权利。”

  仅仅在这一点上,他承认自己是有罪的:他没能经受住考验,他去自首了。

  这个想法也让他感到痛苦: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自杀?为什么当时他曾站在河边,却宁愿去自首?难道活命的愿望是一种如此强大的力量,以致难以克服吗?怕死的斯维德里盖洛夫不是克服了吗?

  他常常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而且不能理解,当时,他站在河边的时候,也许已经预感到自己和自己的信念是十分虚伪的了。他不理解,这种预感可能就是他生活中未来转变的预兆,就是他将来获得新生、以新的观点来看待人生的预兆。

负罪者

突然索尼娅在他身边出现了。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这里,坐到他的旁边。时间还很早,清晨的寒气还没有减弱。她穿一件寒伧的旧大衣,头上包着绿色的头巾。她脸上还带着病容,十分消瘦,面色苍白。她亲切而高兴地对他微微一笑,却像往常一样,怯生生地向他伸过手来。

  她把自己的手伸给他的时候总是怯生生地,有时甚至根本不把手伸给他,似乎害怕他会把她的手推开。他好像总是怀着厌恶的心情和她握手,见到她时总是好像感到遗憾,有时,在她来看他的这段时间里,他执拗地默默不语。有时她很怕他,经常是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去。但是现在他们的手没有分开;他匆匆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垂下眼睛望着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没看到他们。这时候押送犯人的卫兵把脸转过去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好像不知有什么突然把他举起来,丢到了她的脚下。他哭了,抱住了她的双膝。最初一瞬间她大吃一惊,吓得面无人色。她跳了起来,浑身发抖,望着他。但立刻,就在这一刹那,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的眼睛闪闪发光,露出无限幸福的神情;她明白了,她已经毫不怀疑,他爱她,无限地热爱她,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他们想要说话,可是谁也说不出来。他们都热泪盈眶。他们俩都面色苍白,两人都很瘦;但是在这两张仍然带有病容的、苍白的脸上已经闪烁着获得新生的未来的曙光。爱情使他们获得了新生,这一个人的心包含有另一颗心的无穷无尽的生活源泉。

  他们决定等待和忍耐。他们还得等待七年;而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还有多少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无穷无尽的幸福啊!然而他获得了新生,他也知道这一点,已经获得新生的他以全身心充分感觉到了这一点,而她——她只是为了使他活下去而活着!

幸福
他枕头底下有一本福音书。他无意识地把它拿了出来。这本书是她的,就是她给他读拉撒路复活的那一本。刚开始服苦役的时候,他以为她会用宗教来折磨他,会和他谈福音书上的故事,把书硬塞给他。然而使他极为惊讶的是,她连一次也没跟他谈起这件事,连一次也没提出要给他福音书。在他生病前不久,他自己向她要这本书,她默默地给他把书带来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翻开过这本书。

  现在他也没有把书翻开,不过有个想法在他脑子里突然一闪:“难道现在她的信仰不能成为我的信仰吗?至少她的感情,她的愿望……”

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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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zxsw43210 发表于 2014-3-12 09:04

我觉得值得尊敬的前辈的建议确实对人影响很大,深有所感。这种人即使不联系了,偶尔想起来也有种鲁迅看见 ...

 

嗯嗯!!!就是那种很尊敬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就是别人的一句话真的能影响

但是别人语重心长讲出来的话 却不一定会有这种效果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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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物语看完了,罪与罚耗了我多久的时间呢..

不是不会交朋友而是不想交朋友,但是我这里没法老实说出来。

所以我就这样回答了。

“交友会降低人的强度。”

“……诶?”

羽川对于这句话表现出来奇怪的表情。

“对不起,我有点不明白。”

“不……怎么说呢,就像这样……”

不好了。

看上去好像说了一句很帅的话,但是接下去就没了。

“就是说,如果交了朋友,不就要注意朋友的是了吗?朋友受伤了自己也受伤,朋友不高兴了自己也会不高兴。我觉得只是增加了自己的弱点,这不会弱化人类的嘛。”

“……但是,朋友高兴自己也高兴,也不能说是弱化吧?弱点虽然增加了,但是好处也增加了。”

“不。”

我摇了摇头。

“朋友快乐会觉得很羡慕,朋友高兴会觉得嫉妒。”

“……人的气量真小。”

交友会降低人的强度233

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为什么?就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因为我,没有什么事能做,只能使你活着而已!”

我这样叫着。

就这样随心地叫着。

“没有什么一定要活着的理由,使自己的生命优先的理由一个也没,像我这样的人死了,对世界也没有什么影响!”

既不美丽。

也不漂亮。

我的人生就只是这样。

为了使这个美丽的东西活下去——

难道我不应该死吗?

这就是结论。

我只是渺小的人类。

吸血鬼是上位的生命——不是吗?

“——下一次的人生,绝对要好好做。要领也好,人间关系也要好好建立,不要为了小事而抱有罪恶感,也能没有烦恼的无作为的行动,对我来说什么疑问都没有,讨厌的事全部是别人的错,想重新生为那样的人——所以说!”

我说了。

至少。

从自己这样说,至少能作为下位的存在的一种自豪。

“我会帮助你的——你吸我的血吧。”

“……”

“全部给你,一滴也不要留——全部吸光。”

“……啊”

因为弱小而不能放下不管

羽川从教室的角落里好像捡起了什么东西。

我也有一瞬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马上就知道了。那个是,同样是那个大型书店的袋子——但是既不是羽川带来的那个,也不是我昨天买的装着合气道,棒球,古典音乐书的那个袋子。

但是是我有印象的袋子。

然后我注意到了。

对。

这是应该在春假第一天就扔掉的,放着两本エロ书的袋子。

“むにゃむにゃ”

背后的Kissshot像发出梦话一样的说到。

“我忘记说了,汝非常重视的抱着的这个袋子在路上掉了,在到这里来的时候,顺便帮你捡来了。”

“你这家伙啊!”

“咕。”

睡着了。

哦哦……羽川凝视着袋子的里面。

女子高中生凝视着女子高中生的エロ书……

“那个,阿良良木君遇到吸血鬼是在从书店回来的路上?三月二十五日?与我相遇的那天晚上?”

“…………!”

厉害!

真是厉害的感!

等,等一下,难道你想的正是我最不想让你误解的那个!!

“诶嘿嘿。”

羽川抬起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手电筒正好是从下往上照的样子,这才叫做怪异。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打开了某一页。

这页非常恐怖的登着《眼睛班长特辑》,这企划太蠢了吧。

羽川非常温柔的——像猫一样的声音说到。

“那么,这是什么?”

班长班长班长

 

如果要我选什么话说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无法选择。

对这样的羽川能说的只有一句话。

“你,太恐怖了。”

“……恐怖。”

“说真的,我很怕。”

我认真的说到。

“不要受伤。我知道你没准备这样做——但是,我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是刚认识的同级生,为什么能做到献身这种地步——你就好像是个圣人一样。”

圣人。

或者说是圣母一样。

“但是你的自我牺牲,对我来说负担太重了。承受这样的气量,我是没有的。不是治不治的好——一想到你为我而受伤了……身体就无法动弹了。我就怕这个,这样下去的完全没法与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决斗。”

“不是自我牺牲哦。”

然后,羽川她——

用稍微有点生气的口气说到。

“不是自我牺牲。”

“那么,是什么呢?”

“自我满足。”

羽川用平静的语气说到。

“阿良良木君,你好像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么好的人,而且也不是很坚强的人类。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大概,没人会比我更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

“如果知道了真实的我,阿良良木君肯定会失望的。”

幻想成这样真让人觉得困扰。

羽川笑了。

“我很狡猾哦,而且我遵从我的狡猾。就是因为这样才把阿良良木君拖了进来。”

自我满足

“准备从这里逃走。失败了就想重新开始。就因为人生是没有重启键的——你就想把电源把掉了。不是吗?”
从刚刚开始就微动的羽川——从后面看起来,她也十分的紧张。但是我也非常的紧张啊!

心脏正在狂跳!

“之后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不会生气。”

“绝对?”

“绝对。”

“……那么,为了万一发生这种事也没有裁判的时候,你先说一句‘阿良良木君,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行吗?”

扑!

我觉得好像听到了这种声音。

羽川的血管断掉的声音?

还是说断掉的是脸上的肌肉?

“阿……阿、阿良良木君,请,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

“不,你用那么小的声音说的话我也很困扰啊。好像是我逼你这样做一样。声音再大点,从自己的深处,用羽川你自己的意志说出来。”

“阿良良木君,请摸一下我没带胸罩的胸部,拜托你了。”

“……‘被阿良良木君揉着胸部我非常的光荣’”

“被阿良良木、君……揉着胸部,我非常地、光荣……”

“还有……‘为了给阿良良木君揉,我非常努力地把它培育成那么大的’”

“为了给阿良良木君揉……揉,我、非常努力地、把它、培育成那么大的。”

“诶、虽然看上去不是这样,可羽川还蛮H的嘛。”

“……我非常的H,对不起。”

“也没有道歉的必要啦。羽川不管多H,谁也不会觉得麻烦的。”

“对,对哦,诶嘿嘿。”

“那么,H的认真的班长的胸部,具体来说到底有多淫荡呢?”

“大……还有柔软,没有比这更淫荡的了……我非常自负这点。”

啊啊。

这样啊,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青春期的烦恼,就连我都有……现在,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这个答案终于明白了。

我悟到了。

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这天而存在的。

我的生命就是为了这时而存在的。

就是为了体验今天这个日子,阿良良木历这个人类才在这个时间上诞生的……不,这不仅仅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绝对不是我个人程度的问题。

肯定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体验到今天这种事才存在到现在的。

在这之前的历史只是为了今天。

“还不如说,摸朋友的乳房一般是不可能的啦!”

逃掉了。

我把手举起来,往后走了三步开始哭了起来。

用着相当于磕头道歉的姿势。

“没有!果然没有这种事!”

“……胆小鬼。”

班长你到底有多喜欢阿拉垃圾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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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像是蜻蜓。忙碌地飛著。一隻蝴蝶緊隨在後,但是翅膀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慢下來。蝴蝶漸漸跟不上了,在即將從視界消失的那一瞬間,無力地落了下去。  劃著弧線向下落去。如昂首的蛇般墜落的軌跡,竟極似被折斷的百合。  那個身姿,充滿了悲哀。讓人不禁想著即使不能走在一起,至少也要稍稍在旁陪伴。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雙腳沒有踏在實地上的自己,連停下來的自由也沒有。 …   

 

逃避有兩種:我們把有目的的逃避叫做飛翔,把沒有目的的逃避叫做漂浮。 ——蒼崎橙子   

 

自殺沒有理由。只是今天……沒能飛起來吧。 ——《俯瞰風景》蒼崎橙子

 

這幾句出自空之境界的話超美的啊...

 

......就在夏天結束的時候,我對第一次露出笑容的你發誓——   我要替你背負罪過。所以   ————我會殺你。到你死為止,到你死去那刻為止,都絕不讓你孤單一人。

 

還有這個閃光彈啊...亮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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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物语..萝莉班长好棒,等物语系列小说看完一月番补完我就去补物语动画剩下的部分

“你看人家不是常说嘛,梦想不是用来想像的,而是用来实现的——不过这应该是相反的吧?梦想并不是用来实现的,应该是用来想像的。这才是真理吧?虽然想像自己将来的理想姿态很开心,但是一旦要付诸实现的话,就必须每天都作出平淡无奇的、或者说是徒劳无功的努力——过着一种地狱般的生活。为什么人非得做那种事不可?简直是荒唐到极点了。即使只是单纯的妄想。也可以让人过得很幸福了嘛。”

 

“跟依靠妄想来获得幸福相比,实现梦想获得幸福的幸福度应该会更高吧?”

 

“绝对没有那回事。”

 

“没有吗?”

 

“没有,没有的啦。比如说任何人都向往过、而且也希望自己将来能实现的——不管是摇滚乐明星也好,运动健将也好,或者是漫画家和大公司老板也无所谓,你只要想像一下这些人的现实生活就很容易明白了。你觉得他们过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依我看绝对没有那回事吧。要颐虑到跟雇主之间的关系,还要受到排名和级别的影响,有时要向赞助商点头哈腰,有时又要设法讨得支持者们的欢心,那真是太痛苦了耶。所谓的实现梦想,实际上就意味着体味到自己梦想的乏味之处啊。”

 

“你的意思是说,越是接近梦想,就越要注意自己跟周围的关系吗?这的确是性格扭曲的人经常说的话。不过也有人因为获得了显赫的身份而过得自由自在吧。”

 

“你是说那些自由自在地过着生活,在被周围人疏远和讨厌的前提下生存的家伙吗?你难道认为会有人希望成为那样的家伙吗?怀抱着要成为那种家伙的梦想?我看应该正好相反吧。”

 

“嗯,的确正好相反。”

 

“所以啊,阿良良木学长。我们必须告诉人们,与其那么辛苦地去拼搏奋斗、在各种客观因素的影响下将快乐梦想转变为痛苦无奈的现实,倒不如坐在电视机的显像管前面一边吃着零食边眺望着那些实现了梦想的人更来得有效率呢。我们必须发挥出狭义心肠。虽然围绕梦想进行想像是非常值得称赞的一件事.但是绝对不可以实现梦想。我们应该把这个观点宣扬出去。”

梦想绝对不可以实现

不仅限于人,所有的生命诞生于世上的理由,就是某个人或者某种存在所怀抱的切实愿望的结果。
“吾已经看到过无数国家灭亡的瞬间了。唔——对了。所以如果发生整个星球消失那种规模的事件,历史也许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比如消灭太阳之类的。”

 

“……好吧。”

 

算了,我就姑且接受你的说法。

 

如果说非要做出那种规模的事情历史才会发生变化的话,那当然是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要素了。

 

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个连暑假作业也不能轻松完成的普通高中生,以及一个喜欢吃MisterDonut甜麦圈的金发幼女。

 

光凭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出影响整个星球的大规模行为。

 

而且即使能做到那种事,历史也并不一定会发生变化——因为即使是我们所在的银河,对不断膨胀的宇宙整体来说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所以,我们的不安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怀着那种愚蠢的想法。

 

结果——我也正因为这样而忘记了。

 

忍野忍,是拥有独一无二的扭曲现实力量的传说中的吸血鬼——而我则是面对这样的吸血鬼获得了奇迹般胜利的独一无二的眷属。

 

拥有改变世界、改变历史、改变宇宙的可能性。

 

甚至还有可能连命运也改变的——可怕的二人组合。

 

虽然这种话不应该由自己说出来,可是现在也只有自己说了——我真的是完全忘记了。

无力与最强

 

“唔。不,吾并不是保证这样做一定能成功,反而甚至觉得很有可能失败。这是以‘多半会失败’为前提的。不过,如果以‘多半会失败’为前提的话,吾觉得还是有尝试一下的价值……也许。”

 

虽然句尾显得有点靠不住,但是忍的言外之音已经赞同了我的主意。

 

“就像吾一样,所谓的怪异,都是属于脱离命运框框的存在——正因为如此,就连时间移动这种粗暴行为也能做到。也就是说,只要能回避那作为契机的一点——如果单纯只为了避免怪异化的话,也许还是可行的。”

 

那样的话——

 

没错。

 

**寺真宵就不用在这十年多的漫长时间里孤身一人、不依靠任何人、甚至把所有向自己搭话的人都拒之门外——比任何人都更孤独地在这个小镇里迷路、以及四处彷徨了。

 

虽然我无法救她的性命。

 

但还是可以帮她的。

 

我可以帮助那个孩子。

 

“在危机管理的意义上,吾先给汝一个忠告,如果那个丫头连成为怪异这件事也被安排在命运之中的话,那么不管怎么做也是毫无意义的。如果说母亲节这个时间是关键的话,那么出现的也许并不是一天两天的偏差,而是有可能被延长到来年再发生,然后——”

 

“然后就成了迷路蜗牛——吗。当然了,这个可能性或许还很高呢。不过,如果说命运真的那么顽固的话,我想我和你是不可能恰好回到这个十一年前的母亲节前日的吧。”

 

我怀着强烈的决心说道。

 

“我们在这里的理由,来到这里的理由。那既不是为了完成暑假的作业,也不是为了买到绝版书,也不是为了买股票——而是为了挽救**寺啊。”

 

没错。

 

一定就是这样的命运。

 

一次又一次——我不断在心中强调着。

 

在“以命运为理由的人,后来都将踏上悲惨末路”的人类历史中,我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教训。

人只能自救

 

“吾问的,是在这里救了那个迷路丫头的意义。”

 

“嗯?意义?在这一点上,我们不是早就进行过详细的讨论了吗?也不用再重新提起了吧。你也说过不会产生时间悖论的——”

 

“不,吾说的并不是时间悖论之类的东西——”

 

**寺真宵不会变成怪异。

 

不会变成迷路蜗牛。

 

不会再迷路。

 

“那就意味着汝在十一年后,不能再跟那丫头见面了啊?”

 

“…………”

 

“汝将不会在母亲节那天遇到她,在那之后的快乐交谈和闲聊,都会全部化为乌有啊。这一点——汝真的知道吗?”

 

当然。

 

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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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恐怖我記得比較清楚 其他小說太久沒看了 忘了(開始讀書後就沒時間看了阿=口=)

無限恐怖 因為短 我看了四次

1.

“活下去,好沉重的三個字!為了活下去……能夠弄臟自己的雙手嗎?”

鄭咤曾經這樣問過自己,他的回答是可以弄臟雙手,但是不能弄臟了自己的內心,

“那麼,為了活下去……能夠弄臟自己的心嗎?”

一旦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那樣的人還是自己嗎?

2.只有弱者才仁慈,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作惡的力量,也無法成為強者……

3.無知果然是幸福……這個世界上或許有科學解釋不了的方麵,因為科學都只是那個方麵的一部分罷了,但是絕對沒有無法解釋地事或物,之所以無法解釋,是因為我們還太過無知…

4.在男人已經下決心出手時,女人只能仔細看着,千萬不要阻止男人的決心....

5.最經典的一句了 我能和你並肩嗎? 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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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y940318 发表于 2014-3-27 19:06

無限恐怖我記得比較清楚 其他小說太久沒看了 忘了(開始讀書後就沒時間看了阿=口=)

無限恐怖 因為短 我看了 ...

 

无限恐怖还短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无限粉呢..

1我这两天正在玩euphoria..

 

 

2

武林中人快意恩仇,动辄杀人全家,手段残忍,犹觉不足。然而细问这些人报仇的用意,却往往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其实这些人复仇的动心,都在于泄愤而已,徒令双方子孙冤冤相报,永无休止的一日。

大侠不同。大侠复仇,用心本就不在杀人,而是要贯彻公道的是非。正因动心如此,他们的报仇之路总是崎岖坎坷,种种良心教条,将他们紧紧捆缚。然而复仇之路越是艰辛,天下越是侧目,到得身死殉道、而公道犹不能雪的那一刻,每每上震朝廷、下动万民,足使天地哭而鬼神泣、乱臣忌而贼子惊,那气势便如圣光降临,足以一举撼动整个天下。

这时,拉特更加愤怒了。

 

“别开玩笑了,怪物!什么?你是在同情那个女人?你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吧!哈!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可怕的魔鬼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可真是个让人恶心的伪善者!你是不是在战场上遇见拿枪的小孩,不但不会杀他,还要同情他帮助他!你是这个意思吗?傻瓜!”

 

拉特的话应该是正确的,可是克雷亚却丝毫没有动摇。

 

“我是要帮忙的,怎么了?”

 

“啊?”

 

“不过,那也要看那孩子是不是让人讨厌呢。”

 

克雷亚一副“想当然”的表情,他很平静地对有着不同想法的拉特继续说道:

 

“同情别人,也是要有余力才能做到的。这一点我是没问题的。所以,要是香奈从后面向我砍过来的话,我也有余力阻挡得了。那个小孩,如果在我帮他的时候,他突然向我**的话,我也有余力避开。他们可能会生气地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过那也是我所知道的。”

 

他面对拉特,夸张地伸开双手,又说出了一些狂妄的话。

 

“杀不死别人就要被杀死。这句话对我根本就没有用。这是因为我是不会被杀死的。你最好能够记住——”

 

停顿了一会,他的嘴角咧了一下,继续说道:

 

“——姑息、同情,这都是强者所有的特权。而且一我就是强者。”

 

完全超出了拉特的想象。对于拉特来说,这个男子让他充满了杀意,远远超过了可以想象的程度。

 

一度很紧张的拉特已经不再紧张。他用充满憎恶的语气,对面前的红衣人说道:

 

“混蛋……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吗……?”

 

然后,克雷亚的回答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不错。因为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他狂妄的话令拉特张口结舌,克雷亚接着淡淡地说道:

 

“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也许,整个世界都是我长长的梦。所以,你们也许就是幻影,因为我根本无法证明你们是否真的存在。总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以我为中心。如果我相信能够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在我阳寿已尽,就要死的时候,不死药一定会出现的。如果我现在的梦醒来,我就会去做别的梦。总之,我是永存的。”

 

“……你说什么?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吧!”

 

“我缺乏想象力。我想象不出我死后将会是什么样子,根本无法想象。‘无’这样的世界,我一点也想象不出来。人们常说‘死了之后就是永远的黑暗’。这样的黑暗能够感觉得到吗?我想象不出来,也想象不出我会消失。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无’。但是,除了我以外的家伙死了就会消失。从这一结论往后推的话,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消失。所以,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其他人只不过是我做的梦罢了。”

 

拉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家伙简直太狂妄了。

 

“一言以蔽之,只要是我相信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

 

5

泱泱华夏,七尺二男,焉有畏惧之事?吾身虽死,吾心永不死!唤诸兄,尔等与吾,同去!同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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