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spuammaacg 发布于周四 00:22 分享 发布于周四 00:22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我确信,每一个青少年都曾经写过一些仅属于自己的文字,而小吴我也不例外,从小学开始,小吴我就染上了网文,初中时对于《SCP基金会》这种网络共笔文学的痴迷也加深了这一(症状),现在看来,曾经那些文字都是近乎毫无逻辑,甚至可笑的,但是那时塑造的世界观与种种角色都牢牢刻画在了我的脑海中(以至于跑团角色卡都有充足的灵感),最近心血来潮般的,将那些文字稍稍重置,也便形成了在小吴我眼中稍可以入眼的庸俗中二网文了,秉承着节操愈多愈好的精神,小吴就顺便将那些文字上传,以换些糖吃(? 部分描写由于小吴我是在恨文笔不争,借助了ai,所以可能上下文笔会有些违和(? 如果各位坛友有什么建议的话,也可在此回复,关于连载的章节,之后小吴我会在主题放上链接(? (作为完全的新人,小吴也特别需要各方面的建议) 周六 02:08,由ftspuammaacg修改 1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周四 00:24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周四 00:24 ·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她还活着 【大脑寄存处】 南都精神卫生中心,特殊病房 身着束缚衣的风朔四肢被绑在病床上, 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着什么 而在另一边,他的主治医生一脸头疼地看着他的检测报告,应激性遗忘,人格分裂中期,重度妄想,治疗抗拒,间歇性失忆,重度躁狂,社交障碍 “治nm!”他一甩报告,就要离开病房,但一道幽幽地声音很快让他停下了脚步 “医生,请再考虑一下,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这孩子的证词是不可或缺的” “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啊......这种情况应该先送入【保护房】,长期用药与精神辅导让其冷静后,再进行提审,想要在短短三天内回复清醒,正常来说是绝对做不到的啊” 医生摆出个苦瓜脸,看向眼前瘫在沙发上的两人,他们穿着最为寻常的西装制服,但经过上级提醒的他也知道。面对【巡夜人】而言,他要么拿出治疗方案,要么方案踢给另外一个人 “欸!☝🏼️🤓,两位应当听说过我院的精神科副主任,大名鼎鼎的季糖医生吧?”听到医生的话,其中一名巡夜人似乎提起了点兴趣 “哦?就是那名病人社会回归率百分之97的季糖医生吗?据说绝大多数的精神病人在见到其后就会变得和听话的乖宝宝一般”他颇有兴致地说出了那位医生的传言,却未发觉身后同伴愈发诡异的神情 “是是,以她的医术定能达到两位的要求”看着微微颔首的巡夜人,他便像逃一般离开了病房 此刻,病房内除了少年那模糊的呢喃外,便陷入了寂静 两名巡夜人面面相觑“小安澜呐......这次事件代号是什么” 看上去较为年长的女性巡夜人抬头望着天花板,略显沧桑的说 “【宛天——427】啊?”“他的含义?” “由季宛天为主谋,所引发的第427次事.......件”说着,男人便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季糖......季宛天....” “得,局长交代的事情又白费了”她崩溃地捂住额头,发出不明的自言自语,直到病房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两人面前,在取下口中半融化的棒棒糖后,便挺直腰板,对两名巡夜人敬礼道 “两位上级好~~~南都精神卫生中心副主任医师季糖~~~向你们报道~~~” 她俏皮地说。娇小,宛如刚刚发育的身躯与因为敬礼动作而微微晃动的粉发,这无不给了年轻的巡夜人极大的震撼 “这医生......成年了吗?” 这位医生所穿的衣物,与其说是白大褂,不如说是以白大褂为基底,加上了许多粉色缎带的少女穿搭,以至于让看到的人完全不会将眼前充满元气的少女,与医生这一职业联想在一起 “又弄这一出...”无视一旁呆滞的后辈,作为年长者,她只是略加吐槽便继续了所谓的工作“季医生,相关的事宜你应该已经交接过了,但我还是要交代一下” “这位是重要的【证人】,而非玩具”语毕,她便拉着不明所以的后辈走出了病房 而季糖依旧维持俏皮的笑容,对两人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捏着棒棒糖的手,直至房门关闭 将棒棒糖再次送入口中,她随意地坐在少年的病床边,拿起他的诊断书,只是看了几秒,便不耐地丢至一旁 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弹在风朔额头上。那持续不断的呢喃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了线的录音机。 他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从深水中被强行拽出水面。几秒的茫然失焦后,视线才艰难地凝聚在眼前那抹跳脱的粉色上 “呦,少年,醒了吗?” 当听到来自外界的询问后,他的眼中逐渐恢复焦距,他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疑似医生的粉发萝莉,随后便茫然地开口 “医...生?”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不确定。他吃力地转动眼珠,扫视着这间冰冷的、布满束缚带的房间,记忆碎片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海。 “我...获救了?这里是...医院?”一丝虚弱的、劫后余生的欣喜刚爬上眉梢,随即被身体的紧绷感打断。他尝试抬动手臂,铁环发出冰冷的摩擦声 “...为什么...绑着我?” “是的呦,你已经获救了,这里是南都的医院”季糖一口将棒棒糖嚼碎咽下,随口回应道,在注意到风朔的紧张的身体后 “安心啦,少年,只是因为你刚从一处坏坏~~~的设施出来,所以我会对你进行一些心理检查,对了,不用这么紧张的...一直躺着身体也会麻吧?”她开口笑着说,随即松开了风朔的束缚带 看着他在病床上费力地撑起身体,略显放松地舒展着身躯,甚至毫不客气地伸了个懒腰时,季糖的嘴角微微弯起 “嘛,作为当事人,在那之前你应当最先了解一下这件事情的后续与报道”她从地上捡起一份报纸,清了清嗓 ,看着上面关于城邦明星的八卦,正色道 “于前段时间,有大量持有虚假证件的夫妇通过孤儿院领养大量年龄不等的孩童......”读完一段后,她煞有其事地翻到下一面的财经分析 “孩童被运输到位于南都市开发区的地下秘密研究所,据调查,建造方为代号为‘混沌分裂者’的恐怖组织,用于进行各种不被国际所允许的非法实验......” 朗读过程中,她稍稍放下报纸,快速地瞥了风朔一眼,看到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后,便对着报纸中的每日笑话继续胡扯道 “由于每个关押孤儿的实验室都设有毒气处决设备,所以很遗憾,即使警方已出动一名五级现实扭曲者,本次‘事件’也只有一名因意外带到总实验室的孤儿幸存......” “一名?”风朔的瞳孔紧缩,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着“医生,你看的是哪里的报道啊?”紧紧抓着被褥的手开始泛白,还为等季糖出声,他便连忙出声指正 “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也活下来了!”他的声音因为急迫而不自觉地高涨“嘛,不过也很正常,毕竟连当事人都没有采访过,那些做新闻的自然会胡编乱造一些引人眼球的东西” 风朔干笑几声“她不是刚刚还来看过我,还给我带了些水果呢”他指向病床旁的桌子 季糖顺着指引转移了视线 “有趣......”她看着桌上的果篮,与一颗被切成八瓣的苹果,看着那七瓣切口还未泛黄的苹果,季糖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进门时扫视过病房,那时果篮便在这里,而巡夜人没理由,也不会给一位尚且处于疯狂的幸存者带任何慰问品,本来她还并未在意,而现在...... “哦?那‘她’是谁呢?”季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看着愈发不安的风朔 少年愈发觉得大脑疼痛起来“就是和我一起被拐去实验室的她啊?!刚才她还和我聊天来着!就在这里啊!” 被大脑下意识忘记的记忆逐渐在眼前浮现 屈辱,痛苦,恳求,枪响,告别 无数破碎的画面从眼前浮现,他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一边抓挠着额头,一边指向一旁没有任何事物的空间 “唔......让我思考一下......”季糖扶着下颚,作沉思状 “哦!你说的是你的青梅吧?哎呀呀,小风朔,我知道失去挚爱的痛苦,但你也不必如此沉浸其中吧?”季糖用恨其不成器的声音痛心地说,一边季糖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起一把手术刀朝风朔说的方向扔了过去 “你看吧?那里什么也...啊嘞?”看着面前手掌被刺穿,手术刀直接深深扎进胸前的风朔,季糖稍稍楞了一下“喂喂...要不你现在转身看看,你到底在守护什么?” “开什么玩笑,就是甫白啊”“她已经死了不是吗?”他彻底愣住,胸前的手术刀割裂支撑的皮肉掉在了地上 看着风朔手掌心以极快速度自愈的血口,季糖的笑容愈发玩味,她走至风朔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 “她被你一枪打穿了头颅,并且......还都被你吃掉了吧?” “不...不...我怎么可能?...”风朔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试图否定这指控。 然而,一股浓烈到无法抑制的、混合着铁锈味和某种奇异甜香的味道随着季糖的话语在其口腔重现。 唾液不受控制地在他口腔中疯狂分泌,甚至顺着嘴角淌下。这生理反应带来的恐惧,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你在骗我对吧?对!你就是在骗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活下去,怎么可能杀死还吃了她!”只是一分钟,他身上的伤口便彻底愈合 不断说服自己的风朔逐渐失去理智,右手手指逐渐融化,转变成无数细小的触须,最终交织成银白色的利爪,随即便向季糖的脖颈划去,似乎只要她死了,那么她说的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啪!”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利爪,风朔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跟这么可爱的医生动手动脚,可真是坏孩子呢”季糖摇着头啧啧道,从风朔手臂断面喷溅出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脸颊,衣服,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短斧 但随即,断面便衍生出更多的触须,止住血液的同时也试图构建出新的肢体。所以...... 骨头碎裂声响起,短斧直接砍入了风朔的头颅,风朔眼中的疯狂神采瞬间凝固、熄灭,身体也如同断线木偶般倒在了地上。 “噗呲”季糖将风朔头顶的斧头拔出,用白大褂简单擦拭后。她便捡起地上的利爪,扔向病房外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年轻的巡夜人倒抽一口冷气,眼前景象如同案发现场般,墙壁喷溅着新鲜的血迹,一只银白色的、非人的利爪躺在门口。 他的胃部一阵翻搅,下意识地就要去摸腰间的配枪,但手指刚触到冰冷的枪柄就顿住了。 他看到季糖正若无其事地靠在染血的墙边。 少女粉色的发梢还沾着几点暗红,嘴角却噙着满足的微笑。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他硬生生压下呕吐感和拔枪的冲动,脸色惨白地看向身边的前辈。 “带到护士站去检测”在宛如命案现场的病房中,季糖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般靠在墙边,拆开一颗新的棒棒糖,含入嘴中。 嗯,她最爱的牛奶草莓味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周四 00:2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周四 00:26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二周目 淡黄的墙纸,温馨的内饰,床边的绿植,与洒在手上的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风朔睁开眼,看着四周的环境,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此刻,他确信他已经从那封闭的地下设施被救出 大抵是之前被折磨的后遗症,直到现在,风朔的头还会不时感到阵阵的疼痛 淡黄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栅。一只素白、指尖微凉的手忽然闯入这片宁静,捏着一瓣水润的苹果,在他眼前俏皮地晃了晃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啦~来,吃点水果” 少女轻快的声音像风铃,敲碎了病房的沉寂。 她微微倾身,发丝垂落几缕,几乎要扫到风朔的脸颊。 风朔有些迟钝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那瓣苹果,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他顺从地接过,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开,带着一丝久违的生之喜悦。他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 阳光勾勒出少女清丽的侧影,一袭简单的白衣纤尘不染,笑容干净得如同从未沾染过地下室的阴霾。风朔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停滞,瞳孔骤然放大。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诶?” 甫白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动。她伸出另一只手,带着一丝凉意,在他失焦的眼前晃了晃。“喂喂?风朔?被苹果甜傻啦?” 她的语气带着熟悉的调侃 风朔猛地回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股燥热爬上耳根。“啊...抱歉...” 他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不安。“...有点,走神了。” 甫白...我怎么会...差点连这个名字都...... 自责像细小的虫子啃噬着他的神经。他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出去。 “怎么会把她的名字都差点想不起来啊,笨蛋”他有些自责地想到,随即便侧过身,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粘在甫白身上 “话说为什么我们都是从那个实验救出来的,你不用住院,我还要在医院做什么心理测验”风朔对着一旁百无聊赖的甫白,不禁吐槽到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里装满了黄色废料啊?” 她促狭地眯起眼,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不过...说真的,那么小的时候,你是怎么懂那些‘知识’的?嗯?”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调侃 “啊,这个嘛,秘密啦”风朔轻咳几声,随即有些羞耻地偏过头 当时因为无聊而导致如今的社会性死亡也怪不得别人,虽然他一向不在意这些,但是每当甫白出言调戏时不知为何却会有一种被看光的羞耻感 “嘛,现在看你还那么精神就放心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语罢,甫白起身便向病房外走去“等等...”风朔下意识地开口 甫白微微侧过脸,阳光只照亮了她半边唇角,形成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怎么啦?真舍不得我呀?”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调笑, “不是,只是...你现在可以干什么,你不是才...”风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手指紧紧抠着床沿 “嘿嘿,你忘了?我现在可是现实扭曲者,工作什么的随便找呢,而且对于我这种刚经历过这种事的人。国家也是有补助的啦,总之,活下去是绝对没问题的啦~~~” 当听到“现实扭曲者”这个词后,风朔眼中一暗,“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别和这次一样被骗了呦” “知道了知道了...”甫白略显不耐烦地摆摆手 此时,一名护士端着一份餐食走进了病房,而甫白也顺势向外走去 “话说,你答应过我的吧?要一直在一起的”一句轻得如同叹息、又仿佛直接响在风朔脑海深处的话,幽幽传进了风朔耳中 看着离开的甫白,他略显不满地嘟囔着 “真是的,说话也好歹对着人啊”抱怨结束,风朔将视线转向一旁粉发少女。她貌似是这里的医生?不过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之前他应该没有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医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朔的注视,正和护士低声交代着什么的季糖倏地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甜美得毫无瑕疵的笑容,甚至俏皮地歪了歪头,朝他挥了挥手中的棒棒糖。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但不知为何,他从心底感受到些许的恐惧。 “呦,少年,醒了吗?” (她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这个念头突然在风朔心头浮现 “啊,醒了,你是这里的医生吗?”说着,他便看向了一旁的果篮和切好的苹果,被切成8瓣的苹果此时已经被吃掉了2瓣 “是的呦,你已经获救了,这里是南都的医院”季糖一口将棒棒糖嚼碎咽下,随口回应道,看着风朔的反应,她随手在手中的诊断书上写下。 “目标在大脑受损后可能会丧失部分记忆” “安心啦,少年,只是因为你刚从一处坏坏~~~的设施出来,所以我们会对你进行一些心理检查。”季糖将笔放下 “只是一些很常规的检测题,回答完就可以出院啦”她和煦的微笑使人安心 而风朔此时不禁将视线集中在护士刚刚端进的餐食,注意到这一点的季糖笑了笑,对身后的护士挥了挥手 护士在将餐食放在原初的床头后,展开病床的桌板,将其放在上面“可以自己吃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转头对季糖说道:“护士长说‘血检结果已经发给你了’” “嗯,好,我会看的,你先出去吧”护士听闻后,随即松了口气,快步走出门外 季糖瞥了一眼只顾吃饭的风朔,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浏览着刚收到的血检报告。 她粉色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扬起,随即恢复如常。一旁抱臂等待的年长巡夜人用指关节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检测结果怎么样?有目了?” 女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季糖头也没抬,只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一份加密数据流瞬间传输到对方的专用终端。‘喏,自己看。’ 她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 但是可悲的是,面对那密密麻麻的图表和基因序列图 “老娘是砍异常的,不是显微镜下看异常的!说人话!” 听着女人理直气壮地回答,季糖扶额叹了口气 “以你的权限应该可以访问到SCP基金会对我们分享的档案库,将这家伙的血检数据和SCP-008对比一下,相似度异常的高啊……” “嗯?”当看到“朊病毒侵蚀标记”和异常代谢指标时,她的眉毛不自觉地扬起,舌尖无意识地顶了顶嘴里的棒棒糖棍,眼底闪过一丝混合着嫌恶与...兴奋的光芒。 随着营养的摄入,风朔的饥饿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加剧烈 “季医生,请问......餐食,还可以再申请一份吗?” 放下手中的筷子,风朔并未感觉到这种饥饿感的异常,权当是昏迷许久后的身体急需大量营养 听到原初的话语后,季糖停止查看手中的档案,稍稍抬头 “啊,知道了” 随后便在手中的诊断书中抬手写下 “病人的快速愈合需要‘同等的?’营养支撑,但尚且对于无营养补充时病人的反应处于未知状态,这关乎于病人能否正常回归社会” “通过病人第一次苏醒后的观察,其在一些情况下具有攻击性,且具有危险度,故建议进行绝食观察(时间待定)” 写下这些后,她看着008的档案,若有所思地看向风朔那舔的光滑如镜面的餐盘 在笑着挥着手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送出病房后,季糖直接按下了病房的封锁按钮 病房厚重的合金门在液压装置作用下无声滑闭、锁死,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在突然变得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季糖脸上那副和煦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天真的、带着研究狂热的好奇。她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上了风朔的病床边缘,双腿悬空轻轻晃荡着,凑得极近,几乎能看清风朔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 “喂,少年,你饿吗?” “???那个...医生,我叫风朔” “哦,好,风朔,你饿吗?” 问号已经不足以表达风朔此时的大脑“我都想再要一份餐饭了,你说我饿吗?”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反问到 “嗯...那你的意思就是饿了...”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不过不好意思,因为某些非常~~~非常特殊原因,我院打算对你进行绝食观察一段时间,嘛,不过不用担心,病房里是有饮水机和卫生间的,所以不用担心水和排泄的问题” 她晃了晃脚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下午茶 “所以说我现在没饭吃了?” “不不不”季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容灿烂 “这不是还有一份超大份活体储藏的排骨,内脏,脑花等等...摆在你面前嘛” 她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做了一个展示自己的动作,白大褂的衣襟随之敞开些许 “已知我的体重为37kg,全部吃掉的话...差不多在有水的状态下能活两个月多吧” 她掰着手指计算着,眼中露出智慧的光芒 “...你是笨蛋吗?还有我真的逃出来了吗?哪有正规医院会让病人吃掉医生啊,会得朊病毒的”风朔嫌弃地朝季糖摆摆手,随后便直接躺下,将头埋进被子 “真是莫名奇妙.......不过是多要了一份饭就把我当成什么疯子了吗......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刚刚从地狱中逃了出来......” 一个冰冷而模糊的记忆碎片刺入脑海:粘稠的黑暗,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还有牙齿撕扯肥腻组织时那令人恶心的腺体...以及,深入骨髓的苦涩与绝望。 “...同类的肉,可是很难吃的......”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轻得如同叹息,随即被更强烈的意志压下。 “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获救了...睡一觉,观察就结束了...我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他宛如梦呓般呢喃着,而在床边不断跳动的心电图也逐渐放缓,最终稳定到25次每分钟,乃至更低,以至于让季糖怀疑他是不是冬眠了 普通人类这样都离身体彻底停机不远了,除非身处冷冻舱内进行休眠 她目光怀疑地看了一眼病房的温度计,嗯,27摄氏度,常温,而风朔此时的体温,27摄氏度,常温 “008的变种吗?还是那个细胞的产物...“...她到底在你身上完成了怎样的‘杰作’啊...” 季糖看着手中的文档,隐隐约约感觉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一种熟悉的、因过度思考和信息过载带来的钝痛蔓延开来。 她烦躁地啧了一声,几乎是本能地从白大褂口袋深处又摸出一根棒棒糖。粗暴地撕开糖纸,将圆润的糖球整个塞进嘴里,用力咬碎,任由那过分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试图用这强烈的感官刺激压下去那阵头痛 “代谢下降到极低的水平,使感染者能在无营养摄入的情况下存活超过十年” 这是008的感染者的其中一条症状,而风朔虽没这样极端,但也是表现出了相似的症状,再加上之前检测出来的被朊病毒侵蚀的基因链 要么是北地那研发的变种,要么就是基金会之前获取到的与008相似的细胞 “消灭或控制国家潜在危险...”季糖闭上眼睛,员工守则上那冰冷、不容置疑的条款如同烙印般浮现在脑海 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里机械地咀嚼着早已化开的糖渣,目光却一直看着病床上那具介于“生”与“非生”之间的少年躯体。 毕竟此时,风朔在季糖眼中,已经被标上了“V级极端生物危害”的标签,按照国际公约,这种标签的拥有着若非在实验室的控制下,是应该处以焚烧和辐射措施的,即员工守则中的“消灭” “白泽部的那个魔女...最近貌似提出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计划” 舌尖舔过齿列,将最后一丝甜腻的糖渣卷入喉中,目光再次锁死在风朔身上。 “以这家伙表现出的特征而言”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说不定能成为那个【奇点】” 周四 00:33,由ftspuammaacg修改 注释 花刺 40.00节操 糖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周六 02:0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周六 02:06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数据删除】 “正在搜索市民资料” “搜索指定词:” “...搜索成功,正在加载...” “姓名:风朔...” “性别:男” “出生日期:2072年6月15日(存疑)” “相关事件:2072年6月15日夜,由南都巡夜者队伍发现一名襁褓之中的婴儿,据身体状况推断,其为刚出生约一周便被遗弃在此,但根据附近监控发现,在一周内,并无可疑人员接近,且据市民反应,前一天这里并未放有弃婴” “在发现弃婴后,并寻找遗弃者无果后,南都巡夜者便将其送至医院检查,三天后,其被送至南都福利院寄养” “该个体具备语言能力后,【强烈坚持】为‘风朔’,拒绝接受其他命名。” “在福利院期间,弃婴表现出宛如成人般的成熟与知识,在其9岁时,对其进行了催眠意识检查,排除了转生者与记忆植入的可能,但是又发现其记忆存在大量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知识,在排除了旧神污染后,便停止了对其的检查” “于2098年6月15日,也就是16周岁之时,被疑似混沌分裂者的组织诱拐,并在6月18日凌晨成为该组织在南都的实验基地的唯一幸存者,此后便在南都精神病院进行治疗至今” “4级权限登入中...登入成功,正在加载隐藏档案” “2072年6月15日,23:47:11,南都全域监测网捕获了至高神性级别的空间类降神波动,但并未观察的降神实体与异常现象的报告” “波动检测到后,所有巡夜者单位执行‘净空’协议,由外向内合围扫描,最可疑的异常为一个弃婴” ““9岁评估期间,基于其持续异常表现及潜在风险,额外执行三次高阶精神透视” “前两次透视结论:意识海结构稳定,未发现外源污染或寄生体。” “第三次透视:进程第17分03秒,操作者精神体遭遇未知力量侵袭,瞬间崩解。 残片滞留目标识海。经三年零四个月精神重塑,方恢复意识。苏醒后陈述:‘试图锚定深层意识时,侧方空间毫无征兆地撕裂,喷涌的空间乱流直接绞碎了我的精神触须。’” “分析: 虽无法完全排除偶发性空间畸变,但事件与‘至高神性’波动高度关联。推论:目标或为旧神寄生容器/降神媒介。矛盾点:所有旧神污染检测结果均为绝对零值(0)——此现象仅见于圣廷核心受洗者或深度净化个体。” “倾向评估:混乱善良(核心)。附加评语:具备高度自我认知与克制力。综合失控风险评级:低” ————————————————————————————————— “宛天事件后续报告(2098): 于废墟中发现两段刻意保留的影像记录。 片段一:目标于实验舱内接受所谓【人性测验】的过程。 片段二:研究员季宛天引导目标前往核心实验室。实验室内部推测:目标被强制植入【数据删除】。” “行为分析(实验影像):目标表现出极端的行动模式,对人类个体生命价值呈现出显著漠视,决策与执行异常果决。 结合事件后精神创伤及[数据删除]植入体的高度不稳定性,目标危险等级重新校准:由III级提升至伪V级。 监控措施升级:部署‘影’进行轮替观察。” “最终处理建议: 执行‘引导’协议。附录:授权在判定其存在不可控风险或明确敌对倾向时,启动‘清除’程序。” ——天命 “嗯...目前似乎还不是必要情况吧...”季糖登出权限后喃喃道“而且国际公约?哈,那玩意儿糊墙都嫌不够黏。” 嘲弄的低语在弥漫着消毒水味和电子设备低鸣的封锁病房里回荡。厚重的合金门紧闭,单向观察窗外是深邃的走廊。 病床上,风朔裹在惨白的被单里,呼吸微弱得近乎停滞 季糖的目光扫过档案末尾猩红的“清除”字样,又落回床上那具过分安静的身体。她撇撇嘴,毫无预兆地一把掀开被子 冰凉的指尖屈起,不轻不重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脆响。 “喂,风朔,实验结束了,起床了” “嗯......?” 喉间逸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身体的营养匮乏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沉重的眼皮勉强掀开一条缝,混沌的大脑只想沉回那片安全的黑暗 然而,额头上残留的冰凉触感和一股针扎般的、源自生物本能的尖锐危机感使他瞬间清醒过来 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他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惊诧中带着些许恐惧,死死地盯着季糖,或者说她的手枪 但不知是不是风朔的错觉,他总感觉季糖的眼中有着一丝......惋惜 “啧,条件反射优秀过头了吧?”她手腕一翻,那把危险的小玩具就这样消失在她白大褂的宽大口袋里 “嘛,也好,省了一发子弹钱。”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接下来的晚餐。 “你还真打算开枪啊!!!” 而那只炸毛的小猫咪现在开始哈气了 和季糖的轻松不同,风朔在深刻感受到眼前这个医生的不靠谱后,甚至开始短暂地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被救出来 季糖看着他那副浑身炸毛、随时准备暴起或者缩回角落的样子,则是夸张地举起双手,掌心朝外,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放~轻~松~小朋友~姐姐我枪法好着呢,顶多贴着你的头皮开一枪,蹭破点油皮,留道帅气的伤疤,死不了人的哟~” 而面对一只高度警惕、虚弱又炸毛的流浪猫,最有效的安抚剂是什么? 一道连续的咕噜声很合事宜地从风朔的肚子传出 “……” 空气凝固了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季糖爆发出一阵毫不淑女的狂笑,笑得弯下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胡乱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哈...哈哈哈...虽然...虽然早知道你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不过...哈...饿得眼冒金星还能忍住没扑上来啃我一口...嗯,不错不错!” 终于止住笑,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脸:“鉴于你在极端饥饿状态下依然对本世界第一美少女保持了崇高的敬意和克制,作为你的主治医师,季糖,我正式宣布:你的心理健康状态——合格啦!”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掌心凭空多了一支细长的玻璃试管,里面盛满了粘稠如血的鲜红液体。动作快得只余残影,她麻利地用一次性针管抽取液体,不等风朔反应,冰凉的针尖已经精准地刺入他手臂静脉。 针管推入瞬间,液体在血管中发出萤火虫般的暗红微光,风朔皮肤下鼓起游蛇般的纹路,耳边响起模糊的嗡鸣...下一秒,饥饿感如退潮般消失。 “怎么样?我院特供营养液,效果拔群吧?”季糖利落地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针眼,另一只手晃了晃空试管 然后随手一抛,试管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入墙角的回收口。 “——开玩笑的,这玩意儿黑市上论斤卖,量大管饱~”她眨眨眼,依旧跳脱。 伴随着墙壁上亮起柔和的绿色【解封】字样和轻微的“嗤”一声气压释放,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窗外明亮的阳光瞬间泼洒进来,在冰冷的地板上铺开一片刺眼的光斑。 事到如今,风朔对这个“医生”的职业素养和动机抱有十分的怀疑。但环顾这间冰冷的牢笼,再看看那个已经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他沉默地撑起身,拖着依旧有些虚浮的脚步跟了上去 走廊里,季糖的步态似乎印证了他的观察:一种紧绷的、仿佛随时要冲刺的急躁感,与她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违和感。 周六 02:14,由ftspuammaacg修改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周六 02:06 作者 分享 发布于周六 02:06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引导 推开办公室的门,熟练地坐上椅子调高高度,然后便操纵电脑打印出了数份文件与调查卷 “把这几份‘公民心理健康及社会适应性问卷’做了......哦~~~对了” 她终于抬眼,冲他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带着点诱导意味的笑容,“你是一位心理健康、积极向上、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标准答案都在你心里,对吧?~~~” 她把尚且温热的调查卷与笔弹到风朔面前,理所应当地说 风朔会意,五分钟后一份完美的公民调查卷便送至季糖面前,而她只是潦草看了一眼,便扔至一旁,开始在各张文件证明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拿好,出院后去南都公安机构先办身份证......对了,还有你在福利院的文件的复印也在我这,拿去”说着季糖便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文件,挥了挥便交至风朔手上 “你这属于特殊情况,应该不用付钱,然后拿着证件顺便去办户口” “办完去民政局领低保和险后住房钥匙,最后拿低保钱的一部分去买个便宜手机和办张卡,剩下的事情的工作人员会告诉你,嘛,就这些,记好了就点点头” 风朔默默点头。 “OK~搞定收工!”季糖夸张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随手从桌上抽了个印着超市Logo的廉价塑料袋扔给风朔,然后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朝门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忽然猛地刹住脚,回过头,目光在风朔身上那套刺眼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扫了个来回。 “啧...”她嫌弃地撇撇嘴,随即便指向办公室内的一个不起眼的立柜 “办公室旁边的柜子里有几套我妹妹的备用衣服,你可以先拿一套穿下应急,衣服还挺贵的,有其他衣服穿的时候留着也行,不用还了呦”说完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妹......妹?” 风朔听后,迟疑片刻,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衣柜,用颤抖的手打开衣柜后,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几套...明显是男式的衣物? 而且...他随手拿起一件,用手比了一下,发现衣服的尺码和他非常相似 已知风朔高1.78米,季糖1.55米,季糖的妹妹的衣服和风朔同一尺码,问:季糖的妹妹多高 风朔松了口气,来不及思考季糖的妹妹的衣服的尺码为什么和他一样,便脱下了衣服,开始“女装” 不过当他脱下裤子时才发现,一个被忽略的、极其尴尬的现实击中了他:病号服里面,空空如也。 他僵硬地低头看向衣柜抽屉——里面只有几双男袜,和...一条孤零零、边缘缀着细密蕾丝花边的...女性内裤。那抹深紫色在浅色衣柜里显得格外刺眼。 风朔:“……” 他看看那条充满“女性气息”的蕾丝边,又看看手里硬朗的牛仔裤,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头皮发麻。 “呵...呵呵...”他干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介于崩溃和麻木之间。心一横,他双手抓住身上那条宽大的病号服裤腿,用力向两边一扯—— 在整理完衣着后,把装着重要文件的牛皮纸袋塞进那个超市塑料袋 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顺着走廊上并不显眼的绿色出口指示灯,快步离开了这座仿佛困了他数年的白色牢笼。 风朔走出医院大门。冰冷的、带着城市尾气和淡淡潮湿气息的空气涌入肺叶,这是他许久未曾真切感受过的“自由”的味道。 天色已近薄暮,最后一缕残阳如同熔化的金箔,恰好铺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旋即被迅速蔓延的靛蓝暮色贪婪地吞噬、舔舐干净。那点暖意沿着冰冷的玻璃幕墙向上攀爬,挣扎着消失在高耸入云的楼宇顶端。 站在喧嚣而陌生的街头,四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发出的嗡鸣。风朔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感到一阵深切的茫然。 “...公安局...该往哪边走?” 他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城市的背景噪音里。福利院灌输的知识告诉他这个政权的运转规则,却从未教会他如何在这座钢铁森林的迷宫中的有效出行方式。 有限的几次外出,也只是在密闭的车厢里,从一个封闭空间被转移到另一个封闭空间——博物馆、纪念馆...那些地方和眼前活生生的、嘈杂的街道截然不同。 脑中那些碎片般的“前世”记忆翻涌上来:一个终日蜷缩在昏暗房间里的身影,双眼被各种屏幕的光映得发亮...画面闪烁不定,尖锐的刺痛感立刻像钢针般扎入太阳穴,让他闷哼一声,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令人不适的幻象和痛楚。 就在这时—— “...风朔?” 一道略带犹豫的女声从他侧后方传来。 他下意识地循声回头。 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正脸,那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变得清晰而笃定:“喂!风朔!这边!” 顺着声音望去,医院门口不远处的行道树下,站着两个穿着深灰色笔挺西装的身影,标准的社畜打扮。 其中那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性正用力朝他挥手,笑容爽朗得有些过分。 她旁边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年轻男性则显得有些局促,正偷偷拽着她的西装下摆,似乎想让她收敛点。 风朔飞速在残存的记忆中检索。这两个人...似乎在他病房外和季糖交谈过?这个模糊的印象让他稍微打消了对方是冲他那点可怜低保来的骗子的疑虑。 那么,结合他们出现的位置和那身过于正式的装扮,最大的可能性指向了城邦的特殊巡防单位——巡夜人 “哟,这身行头不错嘛,比那身蓝白条顺眼多了~” 几乎在风朔念头闪过的瞬间,那个短发女子已经如同鬼魅般毫无预兆地贴近了他!速度快得让风朔完全没看清她的动作。 温热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铁锈味和廉价香水混合气息的呼吸,直接喷在了他的耳畔。她几乎要贴在他身上,毫无距离感地上下打量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风朔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也就在这极近的距离下,他才发觉到几点暗红发黑、尚未完全干涸的污渍,赫然溅在她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和深灰西装的前襟上 而她肩后,斜斜探出一截用陈旧暗色布条紧紧缠绕的、狭长物体的柄部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他的后脑,他无比确信,就在几秒钟前她挥手招呼时,直到她突兀贴近的前一刹那,无论是这些刺目的血迹,还是那柄被包裹的长刀,都绝对不存在 或者说...是被他“视而不见”了? 女巡夜人敏锐地捕捉到了风朔身体的僵硬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骇,脸上浮现出一种玩味的微妙笑意。 她稍稍退开半步,但目光依旧牢牢锁住风朔,偏过头,用一种故作正经的腔调对着那个眼镜青年说: “我说小安澜啊,作为光荣的、隶属于南都城邦政府的公职人员,”她特意加重了“公职人员”几个字 “我们是不是肩负着为迷途公民指引光明道路的神圣职责呢? 你觉得呢?” “应...应该...有吧?”被称作安澜的眼镜青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啧!” 女巡夜人脸上笑容不变,身影却再次如同瞬移般在原地模糊了一下!风朔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已经站在了安澜身后,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个爆栗。 “什么叫‘应该’?”她一只手揉乱了安澜的头发。 “作为公职人员,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必须掷地有声,充满坚定的力量!要给予公民绝对的信心和安全感!明白吗?不然...倘如让公民对我们城邦政府的公信力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怀疑...”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风朔苍白的脸,“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周六 02:15,由ftspuammaacg修改 ftspuammaacg路上捡到一枚勋章,然后把它交给了拍着手跳来跳去喊着“咸鱼”的萌妹子,获得5节操。 注释 花刺 40.00节操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5 小时前 作者 分享 发布于5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帷幕之上 似乎只要和巡夜人近距离相处一段时间,他们那种令人“视而不见”的力量便会悄然消退。 风朔暗自思忖。此刻,他清晰地看到了副驾上年长巡夜人制服上的深褐色血渍,背后悬挂的长刀,以及另一名巡夜人堂而皇之背在身后的霰弹枪粗犷轮廓。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副驾上,那位年长的巡夜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仿佛观赏“普通人”脸上那种震惊又无措的表情,是她枯燥生活中难得的调剂。 “不妨认识一下,”她悠悠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我有预感,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少不了。本人柳依澄,在巡夜人里勉强算个小头目,乙级职工。” 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紧跟着报上名号:“徐安澜,刚从情报部文职转岗特勤,丙级职工。” “我……”风朔刚想开口。 “你就不必了。”柳依澄打断他,兀自低头用锉刀打磨着指甲,语气轻飘飘的,“说不定啊,我们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呢~~~” 风朔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得低头沉默。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后座下方那个鼓鼓囊囊的裹尸袋更是让他如坐针毡。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脚,这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简直是一种煎熬。 直到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南都市公安总局后院,徐安澜才熄了火。 “走啦~~~我们局长正好有空。”柳依澄率先下车,甚至颇为“体贴”地为风朔拉开了车门。 “那个……我只是来更新个人信息的。”风朔看着两人走向与公安局主楼截然相反的方向,忍不住弱弱地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柳依澄拖长了调子,“按理说你还得跑一趟民政局领补助金,但在我们这儿嘛,”她眨眨眼,“一条龙服务,直接搞定!” “就是所谓的‘走后门’吧……”风朔小声嘀咕。 话音刚落,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就扶住了他的后脑勺。质疑声尚未出口,风朔只觉脑袋被轻轻往前一带,额头似乎触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冰凉屏障。 嗡—— 一种奇异的、仿佛穿过粘稠水幕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眼前景象骤然扭曲、重组,一座风格冷硬、充满现代感的四层建筑如同海市蜃楼般凭空矗立。与此同时,周身皮肤传来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仿佛踏入了一个无形的力场。风朔被这突兀的景象惊得倒退了半步。 “啧,本来还想看你一头撞上去的傻样,”柳依澄收回手,语气波澜不惊,“不过嘛,考虑到你‘脑子’金贵,撞坏了可不好交代。”她说着,抬手向前一推——一扇光洁如镜的玻璃门仿佛从空气中析出,无声地向内滑开。 门内景象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形似现代化公司办公区的大厅展现在眼前。数十名身着笔挺白色西装的人员在各自的半开放式工位间穿梭忙碌。 有人对着耳麦低声快速汇报,语速急促却异常冷静;有人则一脸倦怠地靠在椅背上,手指百无聊赖地划过自己的手机。 奇异的是,尽管人员众多,动作不断,整个大厅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所有声音都被无形的屏障吞噬,工位间的隔断仿佛隔绝了音波。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却浑身浴血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早已破烂不堪,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透过撕裂的布料狰狞地暴露着,暗红的血液正不断从创口渗出,随着他的脚步,在地板上蜿蜒出断续的血线。 “哟,柳姐!任务搞定啦?还顺路捡了个新人?”男人看见他们,眼中精光一闪,全然不顾自己骇人的伤势,几步就蹿到风朔面前。他伸出沾血的手,带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热情,对着风朔上下其手地“检查”起来。 风朔僵在原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眼睁睁看着男人脚下迅速洇开一小滩刺目的鲜红,每一次动作都让那些恐怖的伤口迸裂得更开,鲜血汩汩涌出。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生怕自己稍微一挣扎,这男人就会当场散架,血溅五步。 柳依澄对此视若无睹。她慢条斯理地将背后那柄用破烂布条随意缠裹的长刀取下,掂量了一下,然后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准备击打棒球的侧身姿态,手臂猛地一抡! 呜——! 刀鞘裹挟着沉闷的风啸破空而至!快得只在风朔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砰! 一声闷响。那喋喋不休、浑身飙血的男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整个人便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炮弹般横飞出去,精准地砸进了旁边一间挂着“医务室”牌子的房门内。 “走吧,”柳依澄手腕一翻,长刀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回归原位,她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这点伤,躺半天就活蹦乱跳了。”她不再理会医务室的方向,径直拽着还在发懵的风朔,走向大厅深处的楼梯。 这栋凭空出现的楼房内部结构简洁,层高仅四层。柳依澄拉着风朔,目标明确地来到顶层一扇标注着“代理局长办公室”的厚重木门前。 没有敲门,没有询问。 柳依澄一手仍牢牢攥着风朔的手腕,另一只脚已利落地抬起—— 哐当,办公室的门被她随声一脚踹开 “萧局!你要的人带到了”她半推半就地将风朔按在办公室中那个扶额叹息的中年男人身前的椅子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和小安澜的休息时间~~~”尾音还在空气中飘荡,她人已如一阵旋风般窜出了办公室,带起的劲风恰好“砰”地一声将门重新带上,隔绝了内外。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风朔粗重的呼吸和局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过了几秒,风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图用吐槽驱散这沉重的氛围:“巡夜人……都像柳队长这么……嗯……精力旺盛吗?”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萧局长终于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露出一张带着疲惫却依然威严的脸。 他轻咳两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咳咳!个人行为,切勿上升集体。柳队长她……比较有活力。”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对着风朔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风朔小友,我代表南都巡夜人,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严重事件,深表歉意。这是我们的失职。” 他的道歉听起来很正式,甚至有些沉重。随即,他从桌角拿起一叠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风朔面前。 “这是城邦政府对受害者及其家属的抚恤与补贴方案,以及你最新的市民信息登记卡,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文件最上方,清晰地摆放着风朔崭新的身份证和一张深蓝色的银行卡。 “卡里已经一次性存入十万元补偿金。此外,未来一年内,每月十五号会固定打入四千元的生活保障金。”萧局长的声音平稳地陈述着。 看着那张银行卡,风朔的眉头紧锁,过去一年,他在这个世界的网络中汲取了大量信息,其中就包括政府公开的各类“灾后/险后补贴”标准。 眼前这份补偿,无论是金额还是办理速度,都远远超出了那些“标准”。 更让他心头疑窦丛生的是——堂堂巡夜人代理局长,为何要亲自为一个“普通”受害者办理这些琐事? 萧局长似乎看穿了他沉默下的疑虑,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解释道: “风朔小友,政府公开的补贴标准只是基础。还有一条更为关键的判定准则,决定了补偿的力度和方式……”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风朔的双眼:“那就是——受害者是否还能继续安全、稳定地生活在‘帷幕之上’。”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经过我们的专业评估,风朔小友,你……已经无法再作为一个普通人,回归到‘帷幕之上’的生活了。” “怎么可能!”听闻此句的风朔,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个陌生的词汇“帷幕”,只是否认了那“无法正常地生活”那部分 “我的主治医生给我做的心理检测的结果是全优,这是报告....,,”他焦急地将随身携带的报告递出,想要借此证明自己 然而,萧局长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报告。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风朔,然后,缓缓拉开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密封严实的金属盒子。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被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甜腻与刺鼻血腥的怪异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钻入他的鼻腔。 风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地钉在盒子内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暗红色的物体。 它并非死物,而是在极其缓慢地、令人毛骨悚然地蠕动着,表面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如同活物呼吸般的起伏。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饥饿感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之前被勉强压下的饥饿感在此刻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淹没。 尽管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拼命调动意志去抵抗,却也于事无补 口水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溢出,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就在左手擦过嘴角的瞬间,他的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右手。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还是手吗? 五根手指的轮廓正在疯狂地扭曲、融化!皮肤像沸腾的蜡油一样翻涌、塌陷,又在某种诡异的力量下急速重组。 指骨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数条湿滑、粘腻、不断蠕动伸缩的暗红色触须。它们纠缠盘绕,与其说是一只手,不如说是一团……活着的、丑陋的、充满贪婪渴望的血肉聚合体! “不……不不不!这……这是什么?!光学投影?全息幻觉?还是……还是那些药……药的副作用?” 风朔的声音充满了惊惶与难以置信。他疯狂地用尚且完好的左手去抓挠、拍打那异变的“右手”轮廓,试图证明那只是虚假的影像,指尖却清晰地传来冰冷、滑腻、如同触摸到剥皮海参般的真实触感! “风朔小友,”萧局长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只是寻常景象。他慢悠悠地拿起桌角一本边缘磨损、纸页泛黄的小本子——正是风朔当年在福利院时以穿越者角度写下的“日记”。 “你对这个世界,究竟了解多少呢?” 他随意地翻动着日记本:“‘都市传说般的组织接连出现,超凡者随处可见’‘宛如科幻小说成真般的世界’……嗯,写得不错。不过,对于一百年前的人来说,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切,何尝不也是如同天方夜谭般的‘科幻小说’呢?” 他看着风朔如同精神分裂般用“左手”和“右触手”激烈地“搏斗”,摇了摇头,轻轻将那个装着蠕动血肉的金属盒子,推到了风朔面前的桌子中央。 就在盒子靠近的刹那—— 风朔的双眼瞬间被无数猩红的血丝彻底占据!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饥饿洪流面前轰然崩塌他的左手也猛地扭曲变形,同样化作数条贪婪的触须! 两只由触须构成的、不断滴落粘液的、令人作呕的“碗”状物,在风朔胸前疯狂地交织、盘绕成型! 嗤啦 粘稠的触须粗暴地抓起那块蠕动的血肉,拉进了由触须构成的“碗”中。 紧接着,风朔的头颅以非人的角度前倾,埋入“碗”中,宛若野兽般撕咬着那块血肉,粘稠的暗红色汁液迸溅开来,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湿漉漉的咀嚼和吞咽声 萧局长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疯狂而亵渎的一幕,看着那个不久前还在试图证明自己“正常”的年轻人,此刻已完全沦为被本能支配的怪物。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叹息中带着确认,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果然,已经无法在‘帷幕之上’正常地生活了啊。” 链接到点评
ftspuammaacg 发布于5 小时前 作者 分享 发布于5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帷幕之下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污秽的噩梦,风朔的意识才艰难地从那吞噬血肉的深渊中挣脱出来。 口腔里残留着令人作呕的甜腥粘腻,胃袋沉甸甸的,却诡异地平息了那蚀骨的饥饿。 他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恢复如初、指节分明的双手,指尖甚至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十分钟……不,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一小块蠕动的肉,怎么会啃噬得如此……漫长?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是深入骨髓的羞耻,和对眼前这位局长反应的恐惧。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局促不安地挺直脊背,头颅却沉重得抬不起来。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害怕从那里面看到惊恐、嫌恶,如同看一个非人的怪物。 更害怕听到冰冷的宣判:将他当作“异常”,锁进某个不见天日的地底囚笼。那样的话,他通往梦寐以求的、平凡安稳日子的“通行证”,就彻底被撕碎了。 “风朔先生,”萧局长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这并不代表你就是‘危险因素’。事实上,像你这种情况,在这个世界并不罕见。” 他从容地从抽屉里抽出两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轻轻推到桌沿,“构成巡夜人主力的,绝大多数都曾与你站在相似的起点。” 风朔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萧局长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第一:接受巡夜人的特招邀请,接受专业培训,成为我们的一员。在这里,你的‘问题’会得到理解,也能找到应对之道。” “第二:签署这份保密协议,维持你普通民众的身份,依靠你自己的意志和……方法,”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努力维持自身的‘正常’与‘安全’。既然你能拿到这张‘全优’的心理评估报告,”局长点了点风朔之前慌乱掏出的纸张,“就证明你拥有在‘帷幕之上’扮演一个‘心理健康、积极向上、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的潜力,对吗?” “当然!”风朔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因为急切而稍稍拔高。腹中那可怕的空虚感消失了,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这让他找回了一点底气。 但刚才失控的恐怖景象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过……”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刚才那种……肉,能在市面上买到吗?或者……有没有类似的……替代品?” 萧局长微微摇头:“那种特殊的血肉样本,是在救出你的那个实验室废墟里发现的。目前整个城邦政府的储备,仅此一块。”看到风朔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焦虑,他补充道,“但你出院前,医生应该给你注射过一种特制的营养液。那种东西,对你同样有效。” 风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严格来说,它属于非处方药品,”局长看着他,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关键信息,“凭你的身份,在正规医院,亦或者所谓的黑市,都能买到。” 能买到!这个信息如同救命稻草,让风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大半。只要还能维持表面的“正常”,只要还能控制那该死的饥饿……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选第二个!” (成为巡夜人?那意味着生活将被那些所谓的“异常”填满,永无宁日……) 他只想把实验室的噩梦彻底埋葬,与她过上那只有柴米油盐、平淡无奇的普通生活。仅此而已。 他将桌上的身份证、银行卡、文件一股脑收好,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他新生的凭证。在签完保密协议后,对着萧局长深深鞠了一躬,他转身,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让他原形毕露的地方。 “风朔同志,”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时,萧局长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一声警钟,“最后,我谨代表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给你一个忠告。” 风朔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每一个觉醒的超凡个体,都会被‘帷幕’视作一个潜在的突破口。你们的力量根植于‘帷幕之下’,那是滋养,也是诅咒。” 局长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宿命的冷峻,“即使你刻意背过身去,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拒绝触碰帷幕之下的真相……” “祂们……也终会找上你。” “帷幕……之下?祂们?”这几个词像冰冷的针,刺破了风朔刻意维持的平静外壳,激起了短暂而强烈的好奇涟漪。但他立刻将这丝好奇死死摁灭。不能问,不能知道,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固执的念头: 越无知,越幸运;越愚蠢,越幸福。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询问。只是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仅仅过了片刻。 “啧,人家都把‘想当普通人’写在脸上了,你还非要戳破那层窗户纸,提醒他‘帷幕’和‘祂们’的存在……”一个带着明显揶揄、略显闷响的女声,突兀地从宽大办公桌的下方传出,“小局长,你可真够卑鄙的呀~~~” 萧局长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略显疲惫地向后靠去,椅轮滑动,露出了桌下的景象。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灯笼袖衬衫和深绿色背带裙的少女在桌下蹲坐着,其标志性的粉发与领口的粉色蝴蝶结表明了她的身份。 “他已经开始‘异常’了,季糖小姐。”萧局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现实感,“畸变体和帷幕异形可不会管他是否‘无知’。提前知道危险,总比无知无觉地被拖进深渊要好。” “啧啧啧,说得冠冕堂皇。”季糖灵活地从桌下钻出,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了光洁的办公桌面,修长的双腿悬空晃荡着。她随手拿起桌上风朔放弃的那份“巡夜人特招合同”,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连卖身契都提前准备好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季糖小姐,”萧局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巡夜署是工作场所,不是你家的……” “哈?要不是我不想让自己医生的形象在病人面前受损,我刚刚就坐在你办公桌上了” 季糖夸张地挑眉,打断他的话,小巧的皮鞋脚尖带着戏弄的力道,轻轻踢了踢局长的胸口 “为什么不能是呢?这地方,可是我父亲亲手打造出来的啊啊。”她歪着头,脸上那仿佛焊上去的甜美笑容扩大,显现出夸张的幅度 “再说了,我在公司又不是没有正经职位。连柳依澄那个疯婆子都能随便踹你的门,”她模仿着踹门的动作,“我在你桌子上玩会儿怎么了?” 萧局长沉默了一瞬,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复杂:“季糖小姐,关于你和你妹妹季苍小姐曾经……” “嘘——” 一根沾着糖渍的纤细食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按在了局长的嘴唇上,堵住了他后面的话。季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温度却骤然降至冰点。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既然当事人都死得只剩下我和小苍了,就让它烂在土里吧。老提起来……”她收回手指,利落地跳下宽大的办公桌,背对着局长,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倒显得我季糖……多无理取闹似的。” 链接到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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