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某个火车站。你还没来得及往下读,火车就已经呜呜的开了过去,车头的烟囱里冒出白烟,车轮上结了些霜。你拨开烟继续读:“火车停靠在月台上,月台上站着几个人,他们搓着手,呼吸时嘴里冒出白色的哈气。”
他抽出张纸巾,擦了擦结着白雾的窗,透过稍微清晰的窗向外看去。坐在对面的女士也望了望,紧接着笑出了声。她努力打开车窗:“我在这!”站台上的一个男子跑了几步,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沒再看,縮了縮身子,火车烟囱里的煤烟灌进车厢里,夹杂着风,他打了个寒噤。远处的候车室里也是雾蒙蒙的。走下火车,身后的车轮声又响起,车尾灯在闪着寒光的铁轨尽头渐渐消逝。
“候车室里,站长在煮汤。”看到这你开始想像起汤,作者会怎么描述呢?(你也很饿)“他推开候车室的门,眼镜上顿时结了水汽。摘下眼镜,视线模糊——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戴上眼镜——确实,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听到推门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打牌的不打了,把牌贴在胸口。喝着汤的人把勺子举在半空,又缓缓放入碗里。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找站长讨了口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在等人?”
“嗯,说好了在这见的,没来。”
“是这吗?我们这是个小地方,一般不会有,嗯...你这样的人来。”
他掏出纸巾擦擦鼻子,看着上面的字——确实是这,晚上十点,候车室等。他把纸巾给站长递了过去,站长摇了摇头:“马上就要关门了。”
“我去哪呢?”站长没理他,熄了暖炉里的火,招呼着候车室的人赶快出去。他站起身:“您先别...”
“您来我这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是在火车上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只有她一人。“我家暖和,就我一个人,您在这干等着,晚上可吃不消啊。” “我...我等人,我再等等。” 女人给他递了张纸:“喏,上面有我的电话和住址,我家就在车站附近。”说罢调皮一笑,“直接来便是。”
走出候车室已经是深夜了,他搓着手跺着脚,无助的抵抗着寒气。现在他手里攥着两张纸,一张字迹清秀,另一张写着:“晚上十点,候车室等”。他觉得自己再也熬不住了,撕碎了第二张,吞下,打开手机的导航,向第一张上的住处走去。走了一会,手机响了。
“计划有变,K被抓了,已经处死了。”
他顿时愣了,身上冷了半截,手不停抖,天上开始飘雪。
“那我怎么办?”
“赶紧回站台,那有一班特快车,快走,不然没时间了。”
坐在车厢里,他对着明亮的灯光看那张字迹清秀的纸,然后把它撕碎,吞下。车窗外景物飞逝,坐在对面的男人额头涔出细密的汗珠,说:“我们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切本都在计划中的,喏,这个给你。”
说着递上了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他觉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