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园游记】每月Galgame感想征集活动的投稿。使用关键词:白学(三角恋)
(建议配合《言叶にできない想い》作bgm食用)
1.introductory chapter
“初めて声をかけたら 振り向いてくれたあの日”
“当我第一次出声相唤,当你第一次回首之时”
天台之上的蓦然回首,第二音乐室窗口的惊鸿一瞥,少年与少女与少女的故事,就此展开。
一位是峰城附属的高岭之花,另一位是形单影只的音乐天才,再加上一位热忱善良的优秀学生;都是如此极端的存在,本该是永无可能相会的三人,却因为阴差阳错的命运安排,拉开了长达五年的爱恨纠葛的序章。
目标是学园祭,三人朝着顺利演出的艰巨愿景奋进着。本该如同任何一个青春故事一般,重新组建了轻音乐同好会,出色地完成了学园祭的演出,进行了快乐的温泉旅行,甚至让冬马与母亲重归于好;一切成果都如此令人欣喜,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三个人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呢?是从学园祭的那一夜,三人阴差阳错的偷跑吗;是从飘雪的市中心街道上冬马悲伤地袒露心声,说出“在成为朋友的一瞬间就绝交了”的决绝吗;是从最终机场离别之时,那声撕心裂肺的“冬马”吗;是那时矛盾地质问着为什么的少女的落泪吗;抑或是,最终三个人变成两个人,而时间却被定格在那个冬天,留下互相取暖少年与少女近乎残破的关系吗?
这样悲伤的故事,最终还是以如此残酷而优雅的方式结束掉了它的序章。
未经预报的大雪,将仅属于青春的罪尽数掩埋。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2.closing chapter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人也许总是或多或少地逃避着什么。与千晶一来一回的开关歌曲;对无比相似的小春的冷漠与无视;在麻理手下工作时的拼命忘我,莫不都是如此。名为北原春希的青年,无时不刻都在试着逃避三年前的那一天,不想再听到学园祭的歌声,不愿再想起那个怯懦的自己,不得不一头沉浸到无尽的工作中来自我麻痹。如此三年,那个名字:“冬马和纱”所刻在心中的痛楚,似乎也逐渐消退,或者说,至少自己已经相信,那时候的伤,已经不再疼痛了。
而另一位亲历者,曾经受万众追捧的学院偶像,小木曾雪菜,如今不再歌唱,连人际关系也一同封闭,剩下的只有即使抱着石沉大海的自知之明,仍要不懈地向春希发送着联络的执念。
两个人从如胶似漆到形同陌路,或许并不需要世界毁灭般的灾难临头,也不需要世代绵延的血海深仇,甚至连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都不需要;只需要那一点些微的嫌隙,在不得修补的状况下,佐以时间与生活可鄙的琐事,就足以让两个一度相爱的灵魂渐行渐远。
然后,如同世界再度转动的发条似的,迎来了冬马和纱的报导。
曾经将二人的关系冻结的名字,现今却诞生出了将二人再度拉近的机会。
作为二人挚友的武也和伊绪,也在圣诞前夕为春希提供了两张电影票,那是无法出售,不可转赠的两张票,是不留退路的前进,一如二人之现状。
但在那个本该跨过过去的晚上,最终还是失掉了向前迈进的勇气,再次回到了不得不互相伤害的死局。来自遥远过去的碎片,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依旧隐隐作痛。
“无法传达的思念,无法传递的话语,不被理解的大人”
然而,借由三位在这终章中举重若轻的角色的推动,那被再度冰封的命运之轮开始缓缓转动。麻理所给予的“勇气”,千晶所教授的“答案”,小春所指引的“正确的道路”。
在永无机会相逢的音乐会谢幕之际,北原春希终于得以斩断过去。
伴随着的是柳原朋的尖锐与大胆,最终撕破了雪菜悉心伪装的假面,片片剥落之后,是伤痕累累无力啜泣,仍然停留在三年前的少女。那是春希的善良体贴无力打破的,是武也伊绪的审慎无法划开的,唯独只有朋的自我与激进,能将雪菜自过去阴影的困扰中驱散出来。再然后,辅以更蛮不讲理的预定演出,彻底将她从那片阴霾中推出。
在命定的那一天,咏唱着与三年前同样痛彻心扉的,属于三个人的歌曲,彻底与过去挥别。
那之后的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只属于二人的季节,开始了。
“蓦然雪化,且静候,飞雪再临之时”
3.coda
“If I should meet thee,
after long years.
How should I greet thee,
with silence and tears”
“事隔经年,
再次相遇;
我将以何贺你,
以眼泪,
以沉默。”
——拜伦《When we two parted》
斯特拉斯堡,一个本该是与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和世界上上任何一个地方并无二致的地方,然而命运的楔子却唐突的锚定了此处。
本来是再无相见的人,如今却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在这个雪菜执意前来相会的本就奇妙的时间上。和纱与雪菜,都是因为偶然才来到此处,但是这命运般的相逢却给出了同五年前一般残酷的选择。
命运的天平,到底应该偏向谁呢?
度过了痛苦的三年,幸福的两年;从最初一路走来,对自己的糟糕的,迷人的地方都一清二楚;温柔的支持着自己,回应着自己的索求;将自己与周围的世界再度紧密相连的,被挚友们,被家人们簇拥着的雪菜。
曾经倾心于,如今也不曾减少的;残酷地揭开了五年前夜晚的真相的;任性而笨拙,如同忠犬般;沉默地将爱意与伤痛都埋藏于心,只用喜怒无常作为自己的保护色;如浮萍一般只依赖于自己与母亲的和纱。
直到那样的负罪感压垮了自己,春希在无比重要的音乐会当天,选择了逃避,逃向了雪菜。
而后,得知冬马不知所踪的悔恨,在刚刚听过那样的告白之后,成为了更严重的惩罚。
两周前的求婚本该压倒埋藏至今的悸动。但是冬马曜子患病的消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是出于自己对工作一贯认真负责的态度吗?还是仅仅将这件事作为赋予两人相会合理性的契机呢?
无论怎样,都将与和纱的相处延长下去了。
是对曜子女士许下的责任吗?是埋藏压抑五年之久早已扭曲的恋情吗?还是比那些都更为卑鄙,更为病态的感情呢?
无论怎样,都对与雪菜的关系造成了伤害。
不得不道歉,不得不揽下罪责,不得不否认自身的正当性,不得不向崩溃迈进着。
无法迈出步伐,哪怕知道她在自暴自弃,哪怕知道她正惶恐不安,哪怕知道她所信任依赖的世界正在这一天分崩离析。只要给不出像样的答案,那样的景象就依然会阻碍着自己,如同五年前那样,唯独这一次的崩塌,是再也无可挽回的了。
只有这一次,决定了,必须做出为了最重要的人,同时伤害另一位最重要的人的选择了。
在作为错过雪菜生日补偿的那天,向雪菜袒露了自己的心意已决。那样逃避着的,把责任归咎于自身的雪菜,恰如之前的春希一般,但那最终的宣告还是不期而至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
“我常常忆起这个只有我自己还能回想起而从未向别人谈及的形象。它一直在那里,在那昔日的寂静之中,令我赞叹不止。这是所有形象中最使我惬意、也是我最熟悉、最为之心荡神驰的一个形象。”
——杜拉斯《情人》
4.冬马te
背叛了,在出版社共事的同事,迎来了滨田的质问,铃木的愤怒,木崎的疏远,铃木的沉默。
背叛了,长久以来的挚友,迎来了朋的悲愤,伊绪的厌弃,乃至武也的乞求般的挽留以及痛哭。
背叛了,一度融入的小木曾一家,迎来了伯母的哀伤,伯父的隔阂,甚至于是孝宏的拳脚相向。
背叛了,一直相互扶持着的雪菜,迎来了雪菜无比悲伤的挽留与漫长的告别。
那唯独属于二人的,未来的康庄大道,抑或是苦痛之路,已经堪堪开辟出来了。纵然牺牲众多;纵然伤害众多;纵然破坏众多。
那是将平凡的世界破坏殆尽的,以大家的遍体鳞伤为代价的,只属于二人的结局。
即使到了此等无可挽回的地步,雪菜仍然怀着毫无保留的希望,孤注一掷地提出了那具有致命诱惑而同样以将周围的世界尽数舍弃为代价的危险提议。但如今与五年前已经不再相同了。那样与伦理道德相悖的决断,只会持续不断地为三个人带来不幸。
和纱所宣称的“独占欲”,是真实出自内心由于与春希相爱的雪菜而备受煎熬的控诉吗?又或是假意用以劝阻雪菜从破灭的终局偏离的借口呢?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答案,都没有意义了。
依靠别人,也被别人依靠着,并以此生存的雪菜;无法为了春希而割舍整个世界的雪菜;直到最后都没能崩溃的雪菜;在最后放手的温柔而坚强的雪菜;无论怎样的伤痕都能愈合的雪菜,已经是与名为“北原春希”的男人毫无关系的存在了。
带着自深沉的爱与痛楚中所诞生的祝福,两人也离开了承载着三人记忆的土地,终有一天,将会抵达悲伤彼岸那永不稀释的幸福吧。
谨以此作,献给冬夜的斯特拉斯堡,我的少年时代,以及,冬马和纱小姐。
初稿于2017.09.01
尚未定稿
后记:
1.这份稿子是从很早的时候决定要写,又过了很久才终于决定动笔,直到现在的几年时间里,偶尔会稍加修改,但是一直都难以令自己满意。说起来,本作其实根本算不上测评,甚至不算评析,只是一点夹杂着个人情感的宣泄而言,姑且算作心得吧。这次删减了一些太过于私人的内容,把它作为新人的第一份感想发出来,如今看来当初的文笔的确有点青涩了,还望各位大佬多包容。
2.另外补点内容相关的想法,对我个人来说,和纱的te最触动我的并不是两人之前的纠缠决断,也不是飞机起飞前的互诉衷肠,甚至不是两人同居之后的甜蜜日常,而是最后雪菜弹着吉他像曾经的校园偶像般高歌的片段。只在那个时候,春希与和纱最大的罪责才算真正解脱了。没有雪菜的重新振作,和纱的te是不完整的。不如说,正是因为有小木曾雪菜其人的存在,正是由于对她终有一日能重获幸福的自信,我才有贯彻冬马线的最终的勇气。(突然想起了我一个雪菜党朋友的名言“所有冬马党都是扭曲的雪菜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