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本文為醉遊湖與續醉遊湖續篇,為相邦一生。
有周一代,晉大夫葬於九原,後人訛為九泉,以為等於黃泉。人死後皆隨水而去,直扺泰山酆都陰曹地府。相邦壽終,魂魄為鬼差所勾,途徑湖畔,見湖上竟有奇彩散於夜穹,鬼差亦不禁駐足,一時忘卻差事,如癡似醉。
須臾,夜彩竟聚攏成龍,又化一妙齡少女。鬼差為龍威所懾,動彈不得。惟相邦微笑作揖見禮,龍女抬手,落葉成觥,仙漿自生。相邦一飲而盡:「多年未見,不知仙子可好?」「仙間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人世匆匆,於我亦不過彈指之間。」龍女舉觥,酒過三巡,相邦又言:「生而庸俗,未成飲者,死亦庸俗,當求長生之法也。」龍女哂之:「噫!是凡夫也,是愚子也,人既已死,緣何執着長生之法耶?」相邦大笑而答:「故老相傳,太上忘情者繫一湯也。但得輪迴,可望攜此法至下世,日練夜練,成仙在望。」
龍女嘆曰:「以燭比人,常言燭明而印於人心,縱燭滅而長存。待得人老逝,則幻滅如無何有,似從無此物。是故無為常,不動為常,有為異,生為異。仙道之法,奪天而逆人,異也,故而衰,故而滅。塵世仙間亦如無何有,仙道佛不如修人,本性而然。君豈知浮屠輪迴即為長生之所?」
相邦聞道,沉默細思,一時只有鳥飛魚躍,良久,語欲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