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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小合集》【目录?不会做,懒得做,不要制裁我啊……】【排版?随意啦】 《一株灵草在模拟山羊中彻底放飞自我的奇妙小故事》(一个随意的标题) 前言:正如标题所言,直接进入正题。 其一 《村庄与灵草》 一个不太寻常的小镇,小镇的名字取自古诺莱雅王国的第一位战士的家族名——维楠诺提,意为“比风更快的剑”。 小镇最特别的地方在于此方经常会有高级灾兽出现并定居于附近的山林,这导致了在这出生的人能获得更多的【赐福】。 事实上不仅是人,连动物和植物也一样会受到特别存在的关注。 古王国首都就建立在小镇的西北方,那里依然存在着考古废墟,不过没有人在管理和探索就是了。 “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炸裂开花龙一击致命斩”一个孩子正在释放他酷炫的技能?要素很多但似乎不太实用和聪明的样子。 这个男孩的数值倒是比常人高上不少……如果常人的平均评价在12的话,那么在这个年纪这个名为 【海林】的小子,已经有两项数值达到16了, 最让人感到困惑的是,他真的会【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炸裂开花龙一击致命斩】(也就是杂鱼战士常见的【重击强化斩】)。 海林平时经常会在遗迹周边先逛和练习一些自认为很厉害的招式,而他的指导教师正是 “一株会说话的灵草”。 不过双方都不懂对方的语言,海林天天和灵草 叽里咕噜 咕噜一整天 只是在探讨……额,你懂的,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青春黑历史。 其二 《会说话的灵草》 “啊,那个小子今天又来了,整天在我面前做着一些高难度的动作,真让吾羡慕啊,就是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不太像是人就是了……啊,摔跟头了…… ”灵草碎碎念中。 海林并不是第一个在遗迹练习的孩子,在这之前还有位剑术达人曾经在此处留下了几道武技的残影,灵草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不过现在也只是多了一些骸骨在遗迹周边罢了, 当时的情形大概是:剑客使出【回旋突刺】【连续突刺】【突刺】的【组合突刺】对 天空龙【阿尔克】造成了0点伤害,阿尔克使用了【次元斩击】,剑客卒,阿尔克离开了遗迹。 灵草不禁笑出了声…… (啊,不行了,为了助眠写的超短篇还是交给杂鱼AI吧,拜托了,杂鱼搭档) 其三 《跨服交流与意外收获》 海林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眼神更加炽热。他转向那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灵草,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 “灵草师父!您看到了吗?刚才那一招‘螺旋追忆……呃……致命斩’!我感觉已经摸到了门槛,只差最后一点‘气’的引导了!”他大声说道,仿佛在寻求肯定。 灵草的叶片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嗯,看到了看到了,摔得很标准,屁股先着地,满分。话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激动,口水都快喷到我的根了……” 海林将灵草的“沙沙声”视为高深的指点,他凝神静气,努力“解读”着:“师父您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更加注重‘根’基?下盘要稳?我明白了!” 他再次凝神聚气,这次不再追求华丽的腾空,而是扎稳马步,大喝一声,木剑直刺前方。动作朴实无华,但意外地带动了周身的气流,发出“呜”的一声破空响。 “哦?”灵草略微惊讶,“这小子误打误撞,倒是有点‘突刺’的影子了。比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实用多了。” 它不禁回想起那个被天空龙秒杀的剑客。 那剑客的【突刺】快如闪电,蕴含的力量足以洞穿金石,其残影至今还偶尔在遗迹的某些角落闪现,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利之意。 灵草当时离得近,那股“意”似乎……莫名其妙地被它吸收了一点点?它自己也说不清。 海林对自己这次的进步感到非常满意,他兴奋地跑到灵草旁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修炼心得”以及镇上新来的、长得特别好看的铁匠女儿。 灵草则继续它的日常吐槽:“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人类的青春期真是吵闹。不过,比起之前那个一言不发只会练剑然后死掉的家伙,这样好像也不错?至少……挺热闹的。” 其四 《灾兽来袭与“师父”的指导》 平静的日子被一声尖锐的警报打破。镇子附近的森林里,一头中阶灾兽——【岩甲獠猪】被异常的能量波动吸引,冲向了小镇边缘,而它的路径,正好经过遗迹! 村民们拿起武器严阵以待,但岩甲獠猪的防御力极高,寻常攻击根本无法破防。海林也拿着他的木剑,紧张地站在人群前列,手心全是汗。 “完了完了,这大家伙的皮看起来比镇长的脸皮还厚!我的‘螺旋追忆……’能行吗?”海林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那株灵草也感受到了威胁。它可不想自己的安乐窝被这头蠢猪一脚踩平!它焦急地摇晃着叶片,试图提醒海林。 “快跑啊傻小子!或者用点巧劲!像那个剑客的‘突刺’一样,集中一点!别用你那名字长得要命的玩意儿了!”它拼命“呐喊”。 在海林眼中,看到的却是灵草师父在疾风中剧烈舞动,叶片指向岩甲獠猪脖颈下方的一小块没有岩甲覆盖的柔软区域,同时散发出一种“凝练”、“专注”的精神波动。 “师父……在指导我?”海林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杂念,以及那冗长的技能名抛诸脑后。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一个点,身体回忆起了之前那记误打误撞的、朴实的突刺。 他动了。 没有吼叫,没有炫光。他只是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木剑剑尖,像一道离弦之箭,精准、迅猛地刺向了灵草指引的那个点! “噗嗤!” 木剑的剑尖在巨大的动能下碎裂,但那股力量却成功地透入了岩甲獠猪的弱点。灾猪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冲锋的势头被打断,踉跄着摔倒在地,被一拥而上的村民们制服。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海林自己。他怔怔地看着手中断掉的木剑,又看了看那株仿佛“深藏功与名”般恢复平静的灵草。 “师……师父!我成功了!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教导的,‘返璞归真の一击必杀刺’吗?!”海林激动得语无伦次。 灵草:“……你高兴就好。不过,总算保住了我的花盆,累死吾了。”它暗自松了口气,同时感觉身体里那股来自剑客的“突刺之意”,似乎消耗掉了一丝,并且……变得更清晰了一点? 其五 《放飞的序幕》 经此一役,海林对灵草师父更是奉若神明。而灵草也发现,似乎通过“指导”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孩子,它能更好地理解和运用那些它无意中吸收来的战斗残影和经验。 它开始尝试更主动地“交流”——比如在海林练习时,特意引导他去看某块留有残影的石头;或者在他发力错误时,用叶片拍打地面示意。 小镇的居民们也渐渐知道,遗迹那株会说话的草(虽然他们听不懂草在说什么),似乎是一位隐世的“名师”。于是,时不时会有一些胆大的孩子或者怀揣梦想的年轻人跑来,在灵草面前练习,希望能得到“指点”。 灵草来者不拒,反正它说的他们也听不懂,正好可以尽情放飞自我地吐槽和实验它吸收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技能意象”。 “嗯,这个可爱的小精灵,步伐轻灵,适合那个被风吹走的游侠留下的【风行步】残影……虽然那游侠是被灾兽追着跑的时候留下的。” “哦?这个大块头力气不错,试试那个狂战士的【怒号】吧……希望他别像原主那样把嗓子喊哑了。” “今天心情好,教点什么好呢?不如试试把‘突刺’和‘旋风’结合一下?就叫……【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不行,名字太傻了,绝对不行。” 就这样,一株原本只想安静晒太阳的灵草,在模拟山羊……啊不,是在模拟(指导)人类战士的过程中,彻底放飞了自我,无意间,正在成为维楠诺提小镇一个崭新的传奇开端。 而远处的山林深处,那双曾经注视过剑客与天空龙之战的、属于更高维度存在的眼睛,似乎又一次悄然睁开,略带好奇地投向了这株吵闹的灵草和它那些更加吵闹的学生们…… 分割线———————————————————————————————————————————————————————————————————————————————————————— 外传 《天空龙阿尔克与风剑士萨辛》 那时的维楠诺提遗迹,比现在更加破败,也更加寂静。灵草刚刚能模糊地感知外界,它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石壁上缓慢移动的光斑,以及聆听风吹过残垣断孔的呜咽声。 它以为世界永远会如此宁静,直到那一天。 先到来的,是风。 并非自然的和风,而是一种被极致压缩、凝聚的“意”。它无声无息,却让空气变得粘稠,让遗迹每一块石头都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灵草的叶片不由自主地朝向某个方向,它“感觉”到了,有一个无比锐利的存在,正站在遗迹中央的广场上。 那是一个人类男子,身披有些陈旧的旅行斗篷,腰间挂着一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剑。他闭着眼,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灵草后来才知道,他叫萨辛,一个流浪的剑士,追寻着强大的对手,以磨砺他那已达化境的“风之剑术”。他的称号,正是“风剑士”。 “出来吧。”萨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遗迹,“我感知到你了,盘踞于此地的‘天灾’。” 回应他的,是天空的“开裂”。 没有任何预兆,遗迹上方的空间像布帛一样被无声地撕开一道口子,深邃的紫色光芒从裂隙中透出。紧接着,一个修长、优雅而充满无上威严的生物,缓缓降临。 它有着流线型的身躯,覆盖着仿佛由星空锻造的鳞片,双翼舒展时,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半个遗迹。它的眼眸是熔金般的颜色,其中倒映着无数破碎的次元。 这便是天空龙,阿尔克。并非普通的灾兽,而是游走于次元缝隙,偶尔在此界显形的古老存在。 阿尔克没有发出咆哮,但一个宏大而冰冷的精神意念扫过全场:【渺小的生命,为何打扰吾之沉眠?】 萨辛笑了,那是见到心仪猎物的、纯粹剑士的笑容。“为了验证我的剑,能否追上,乃至斩断‘风’的尽头!”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极致的‘风’(流动与空间的概念)!” 谈判?无需谈判。剑士的挑战,早已通过他的“意”传达。 萨辛动了。 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并非因为速度过快,而是仿佛他本人化为了无形的气流。 【回旋突刺】!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缓缓消散的残影,真身却已出现在阿尔克的侧翼,剑尖带着撕裂一切的螺旋气劲刺向龙翼的连接处。 阿尔克甚至没有移动,它身旁的空间微微扭曲,那足以洞穿钢铁的突刺就像刺入了深不见底的水潭,力量被尽数分散、吸收。萨辛的剑尖在距离鳞片一寸之地,再也无法前进。 【无趣。】阿尔克的精神波动带着一丝慵懒。 萨辛毫不停滞,剑势一变。 【连续突刺】!刹那间,仿佛有数十个萨辛同时出现,从各个角度刺出无数剑影,剑尖破空声连绵成一片尖锐的蜂鸣,如同暴风骤雨。 阿尔克依旧悬浮在原地,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同观看昆虫挣扎般的漠然。所有的剑影在触及它周身那片扭曲空间时,都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仅此而已?】 萨辛的呼吸略微急促,但他的眼神更加明亮。他后撤一步,双手握剑,将全部的精神、意志、力量都凝聚于剑锋之上。 这是他所领悟的,“风”之概念的最强体现——并非分散,而是集中于一点,超越速度的极限! 【突刺】! 没有名字,只是最基础,也是最极致的【突刺】。这一剑,快到超越了视觉残留,仿佛剑刚举起,剑尖就已经点在了阿尔克胸前那片最核心的鳞片上。 剑尖与鳞片接触的点,爆发出刺目的火星,甚至隐隐撼动了那片扭曲的空间! 这是萨辛的巅峰一击! 他成功了……吗? 阿尔克终于有了反应。它微微低头,看着那柄抵在自己胸前,却终究未能穿透最后防御的长剑。 【汝之‘风’,止步于此。】 它抬起了前爪的一根指爪,对着萨辛,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但萨辛身前的一切——空气、尘埃、光线,乃至他灌注了毕生信念的剑气,都被整齐地“切开”了。那不是物理的切割,而是概念上的“分离”,是【次元斩击】。 萨辛僵在原地,他的长剑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化为最细微的尘埃。 他身上的斗篷出现了一道平滑无比的断口,然后是皮肤、肌肉、骨骼……他怔怔地看着阿尔克,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未能触及目标的遗憾,以及……看到了“尽头”的释然。 “原来……这就是……次元之壁吗……”他轻声低语,随后,他的身影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伴随着长剑一同消散,没有留下任何血迹或残骸(这是BUG吗?是小彩蛋),仿佛被直接从这个世界“抹除”了。 阿尔克收回指爪,金色的眼眸扫过空荡荡的广场,最后,似乎无意地瞥了一眼灵草藏身的石缝。 那一瞥,让灵草感觉自己的意识几乎冻结。 随后,天空龙阿尔克的身影缓缓变淡,重新融入那道空间裂隙,消失不见。遗迹恢复了寂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有广场上几道渐渐消散的、属于萨辛的剑技残影,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锐利无比的“风”的意念,证明着一位强大剑士曾经存在过,并向着至高发起了挑战。 灵草在石缝里瑟瑟发抖了整整三天。 它“看”完了全程,虽然无法理解那场战斗的层次,但它本能地吸收了萨辛最后爆发时逸散的部分“突刺”意念,以及阿尔克那抹除一切的【次元斩击】所带来的、深入灵魂的颤栗。 “太……太可怕了……”它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 许多年后,当它看着海林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练习“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炸裂开花龙一击致命斩”时,它才会偶尔想起那个名为萨辛的剑士,和他那朴实无华却惊艳绝伦的最后一刺。 “嗯……虽然那小子傻乎乎的,但某种意义上,他起的名字……还挺长,挺有气势的?”灵草偶尔会这么想,“至少比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突刺】听起来厉害多了。” 当然,这话它可不会告诉海林。毕竟,作为师父,总要保持一点神秘感嘛。 外传 《天空龙阿尔克与镜面之主的棋牌游戏日常》 在维楠诺提小镇的居民,乃至那株逐渐放飞自我的灵草的认知之外,在次元的夹缝与概念的交织处,存在着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领域”。 这里没有固定的形态,时空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般随意流淌。而这里,是天空龙阿尔克,与它的老友(或者说老对头)——【镜面之主】弥拉,最偏爱的“棋牌室”。 今天,一场对决正在进行。 “棋盘”并非木质或石质,而是一片缩小的、正在缓慢演化的星云,其中闪烁的恒星是棋子,星系的旋臂是棋盘格。 它们的“牌”,则是从各个世界、各个时间线中抽取的“可能性碎片”,闪烁着光怪陆离的景象。 阿尔克优雅地蜷伏在虚空之中,它的龙尾轻轻摆动,搅动起一圈圈空间的涟漪。 它伸出前爪,一枚燃烧着蓝色火焰的恒星棋子被无形之力推动,碾碎了几颗代表“低级文明”的光点,落在了星云的一个关键节点上。 【此星系归吾。其内三个智慧种族的兴衰轨迹,将为本轮‘熵增序列’提供+7点权重。】阿尔克的精神波动平稳而淡漠。 它的对面,并非一个具体的形体,而是一团不断变幻、折射着无数景象的“光”。 它就是镜面之主弥拉,此刻它幻化出的形象,是一面古朴的、边缘镶嵌着未知符号的银镜。 镜面上流光一闪,映照出阿尔克刚刚落子的那片星域,但镜中的景象却截然不同——那三个智慧种族非但没有毁灭,反而因为灾难团结一致,科技爆炸式发展,最终突破了恒星束缚。 【否决。】弥拉的声音空灵而回响,如同无数玻璃碎片在轻轻碰撞,【你的‘毁灭’轨迹,在‘可能性之镜’中,有47.3%的概率触发‘文明跃迁’事件。 根据规则第8条第4款:由对手行动直接导致的、概率超过45%的正面连锁反应,其收益权重需由对手承担。所以,这+7点,归我。】 星云棋盘上,代表阿尔克的那片星域光芒黯淡了一些,而弥拉对应的区域则亮起。 阿尔克熔金的眼眸微微眯起,周围的空间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它不喜欢弥拉这种钻规则漏洞的行为,虽然它自己也没少干。 【狡辩。汝忽略了该文明内部‘派系斗争’因子,以及‘资源枯竭’的必然性。汝之镜面,只反射了最理想化的单一路径。】 它从自己的“手牌”中抽出一张,那碎片上浮现出一个世界被瘟疫笼罩、死者复苏的景象,【注入变量:‘亡灵天灾’。此事件将彻底锁死该文明任何形式的物理飞升可能。权重修正,维持原判。】 它将那张“可能性碎片”轻轻按入棋盘。 弥拉幻化的镜面荡漾起涟漪,镜中那蓬勃发展的文明景象瞬间被灰败的死气笼罩,科技城市化为废墟,只剩下亡灵在游荡。【……算你狠。】它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棋局继续。它们用恒星对撞,用物理常数做赌注,偶尔还会因为某个低维世界里一个英雄的偶然选择,导致一条时间线的崩塌,从而让整个棋局优势逆转。这对它们而言,不过是棋盘上又一枚棋子的得失。 “说起来,”弥拉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八卦?它镜面上浮现出维楠诺提小镇的模糊景象,尤其是那株正在对另一个孩子比划划的灵草,“你养在‘庭院’里的那株小东西,最近挺活跃啊。” 阿尔克瞥了一眼,不置可否。【一个意外的观察点。它所吸收的‘残影’,不过是萨辛逸散的一点碎屑。无足轻重。】 【哦?只是观察?】镜面泛起狡黠的光,“可我‘看’到,你上次离开时,特意加固了它所在那片石缝的空间结构,还顺手驱散了一头路过、可能会踩到它的‘蚀骨兽’呢。这可不像是‘无足轻重’的对待方式。” 阿尔克沉默了一下,周围的空间涟漪平复了些。【……保持观察环境的稳定性,是基本要求。而且,】它顿了顿,【它让那个‘庭院’,稍微……热闹了一点。不算讨厌。】 弥拉发出了如同风铃般清脆的笑声, 【承认吧,阿尔克,你就是觉得有趣!看着它用你那手下败将的一点点力量,在那里狐假虎威地‘指导’原始生命,就像看着蚂蚁在搬运你掉下的面包屑筑巢一样,充满了低维度的、奇妙的喜剧感。】 阿尔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推动了一枚代表“超新星爆发”的棋子,将弥拉一片经营许久的星域化为乌有。 【该你了。专心,否则你这轮又要输掉一片银河的‘命名权’。】 【啧,恼羞成怒。】弥拉毫不在意那片毁灭的星域,镜面光芒流转,开始计算新的可能性,“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海林的小子,起名字的品味真是……独一无二。 ‘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炸裂开花龙一击致命斩’?哈哈哈,这可比萨辛那闷葫芦的【突刺】有意思多了!” 阿尔克的龙须似乎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冗长且低效。】 但它并没有否定“有意思”这个评价。 一场足以决定无数文明命运的棋局,在两位至高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主要是弥拉在说,阿尔克在听)中进行着。 而在它们脚下,在那片被阿尔克视为“庭院”的低维度世界,一株灵草和它的傻小子学生,依旧在没心没肺地、热闹地继续着它们“放飞自我”的日常。 或许,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充满生命力的“噪音”,对于永恒寂静的存在而言,才是一种别样的、值得偶尔投去一瞥的风景。 外传 《古诺莱雅王国的繁荣与第一位维楠诺提》 在遥远的过去,这片土地并非边陲小镇,而是古诺莱雅王国的腹地,被誉为“翡翠走廊”。这里土壤肥沃,河流纵横,孕育着王国最繁茂的农业与最精巧的手工艺。 王国的首都【银星城】巍然屹立于西北方的山脉之上,其尖塔仿佛能触及星辰,夜晚时,魔法灯火的辉光如同坠落大地的银河。 那时的王国,贤明的君主励精图治,法师们与元素共鸣,建造起悬浮的花园与流淌着光之泉的广场;骑士团披挂着附魔铠甲,巡逻在秩序井然的边境。 一切都显得富足、强大,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活力。 然而,绝对的繁荣往往伴随着阴影。过度发展的文明,其汇聚的“存在之力”如同黑夜中的篝火,开始吸引了一些来自世界外侧、难以名状之物的窥探。 最初的“灾兽”,便在此时悄然显现。它们并非实体猛兽,更像是自然法则的“裂痕”,是行走的灾难,所过之处,沃土化为焦炭,河流逆转倒灌,智慧生灵陷入疯狂。 王国的军队与法师在面对这种概念性的侵蚀时,显得力不从心。常规的刀剑与魔法难以触及它们的核心,往往在付出惨重代价后,也只能勉强将其驱离,而非消灭。 就在这危机的阴影开始笼罩王国时,一位年轻的战士登上了历史舞台。他的名字早已被岁月模糊,后人只记得他被赋予的称号——维楠诺提。 他并非出身于显赫的骑士家族,也非师从某位著名的魔法大师。传闻他来自“翡翠走廊”的一个普通村庄,原本只是一个观察力敏锐、身手异常敏捷的猎人。 他最早发现,这些“灾兽”并非无敌,它们在现世的形态存在着极其短暂且不断移动的“核心弱点”,就像风中之烛,瞬息万变。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能“看见”并“跟上”这种变化。 他的动态视力、神经反应速度以及对身体的控制力,都达到了非人的境界。后人推测,他或许是王国境内,最早一批因“灾兽”现象而自然觉醒【赐福】的人之一,而且觉醒的是极其罕见的、针对“速度”与“破绽”的顶级天赋。 他的武器并非沉重的巨剑或华丽的魔杖,而是一柄细长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刺剑。他的战斗方式独一无二:不依靠蛮力硬撼,也不依赖魔法护盾防御,而是如同鬼魅般穿梭于灾兽攻击的间隙,在间不容发之际,将剑尖精准地刺入那转瞬即逝的弱点。 他的剑,快到极致。 快到能追上“破绽”生灭的节奏。 快到能在灾兽的法则侵蚀生效前,就将其核心击碎。 快到……仿佛超越了风。 在一次决定性的战役中,一头如山岳般庞大的灾兽【蚀地蠕虫】威胁要吞噬整个“翡翠走廊”。王国的精锐束手无策,他们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就在绝望弥漫之际,维楠诺提孤身冲向灾兽。 据残存的史诗描述,人们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化作疾风,围绕着蠕虫庞大的身躯旋转、突进,剑光如同逆流的银色雨点,在灾兽体表闪烁了成百上千次。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风被撕裂的尖啸。 当维楠诺提的身影最终停在灾兽头部,缓缓归剑入鞘时,那庞大的蚀地蠕虫仿佛凝固了一般,随后,从其内部迸发出无数道银色光芒,轰然崩塌,化为纯粹的尘埃消散于天地间。 自那以后,他赢得了整个王国的尊敬与那个传奇的称号——维楠诺提,在古诺莱雅语中,意为 “比风更快的剑” 。他象征着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以极致的速度与精准,击破不可战胜之敌的智慧与勇气。 国王授予他无上荣誉,并将“翡翠走廊”靠近他发现自身潜能的那片区域赐予他的家族作为封地。 他的后代在此定居,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聚落。尽管辉煌的古诺莱雅王国最终因未知原因湮没于历史,银星城化为废墟,但维楠诺提的传说和其家族之名,却口口相传,保留了下来。 那片封地,便是后世维楠诺提小镇的雏形。 而初代维楠诺提那“追寻破绽、一击致命”的战斗理念,也化作了一种无形的遗产,隐约影响着这片土地。 或许,这正是为何在此地出生的人,更容易觉醒与“洞察”、“速度”、“精准”相关的【赐福】。 甚至那株灵草能吸收萨辛的“突刺”之意,海林能懵懂地模仿,其根源,都可能与这片土地深处,沉淀着的那位“比风更快的剑”的传奇意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传奇已然落幕,但风,依旧在遗迹间穿行,诉说着往昔的锋芒。 《危险的灾兽起源和原初之种》——<起源假说的研究可公开情报> 在古诺莱雅王国乃至更早的史诗时代之前,在时间本身尚显稚嫩、物质与能量还在剧烈沸腾的宇宙黎明期,存在着一场超越了认知的“冲突”或“修正”。 后世最博学的贤者,也只能用模糊的隐喻来描述它:那或许是一次宇宙尺度的“系统清理”,一个至高意志对存在本身进行的“格式化”尝试。 这次“清理”的目标,是那些在宇宙规则诞生初期,因法则不稳定而产生的“错误存在”或“冗余概念”。它们可能是畸形的物理常数,是矛盾的数学逻辑,是无限增殖的熵,甚至是……不该诞生的“思想”。 “清理”本身是近乎完美的。绝大多数“错误”被无情地抹除、归零。然而,正如最精密的程序也可能产生无法预测的冗余代码,最彻底的清理,也留下了极其微小的“残渣”。 这些“残渣”,便是 【原初之种】。 它们并非实体,甚至不是能量。它们更接近于一种“信息的肿瘤”、“规则的伤疤”,是那次宏大“清理”行动中未被完全擦除的“错误印记”。 它们本身是惰性的、沉睡的,飘荡在现实与虚无的夹缝中,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无处不在,却又难以察觉。 那么,惰性的“原初之种”是如何变成活跃的、具现化的 【灾兽】 的呢? 关键在于“观测”与“共鸣”。 当某个世界,某个文明,乃至某个强大的个体, 其自身的“存在之力”(可以是文明繁荣产生的集体意识、个体强大的精神力、甚至是对某些禁忌知识的探索)达到一定阈值时,就会像灯塔一样,吸引并“激活”那些漂浮在附近的、与之特性相近的“原初之种”。 这个过程,可以理解为: 吸引:强大的“存在之力”形成了引力场,捕捉到了飘荡的“原初之种”。 共鸣:“原初之种”所承载的“错误规则”或“冗余概念”,与现世中某些特定的现象、情绪或法则产生共鸣。 例如,一个充满战争与毁灭欲望的文明,可能会吸引代表“纯粹破坏”概念的原初之种; 一个致力于研究时间悖论的法师,可能会吸引代表“时间乱序”的原初之种。 具现化:在共鸣达到顶峰时,“原初之种”会以现世的物质和能量为材料,根据自身承载的“错误信息”,构筑出一个临时的、能够在该世界规则下运行的“躯壳”——这便是灾兽。 因此,灾兽并非自然诞生的生命。它们是 “来自宇宙初年的错误代码,借由现世的力量激活并运行起来的恶性程序” 。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现有世界稳定规则的侵蚀与否定。 它们带来的“赐福”,也并非恩惠,而更像是系统在对抗病毒时产生的“免疫应激反应” ——部分个体意外地读取了“错误代码”中的某些碎片信息,从而获得了异常的能力,但这能力本身也带着“错误”的烙印,充满了不可预测的风险。 为什么维楠诺提小镇附近特别容易出现高级灾兽? 此地,正是古诺莱雅王国“银星城”的所在地,曾是一个文明辉煌的顶点,其积累的“存在之力”沉淀极深。 更重要的是,王国陨落的真相,极有可能涉及一次对某种“终极知识”或“禁忌力量”的触碰,这相当于在宇宙的“错误日志”中留下了一个高亮标记。 这片土地,就像一个不断向外发送特定信号的“信标”,持续吸引着那些与“文明陨落”、“知识诅咒”、“力量暴走”等概念相关的、特别强大和危险的“原初之种”。 而那株灵草,它之所以特殊,或许正是因为它无意中扎根的地点,不仅靠近遗迹,更可能直接生长在某个极其微小的“原初之种”的沉降点上。 它吸收的不仅仅是剑圣萨辛的残影,更是在漫长岁月中,持续汲取着那枚“种子”泄露出的微弱信息流,这才使得它突破了植物的限制,获得了智慧与感知“规则残影”的能力。 它本身,就是一棵生长在“宇宙错误”之上的奇迹(或者说异变)之草。 灾兽,是宇宙诞生之初留下的“旧伤”复发。 而所谓的赐福,不过是伤口感染时,机体产生的、带着副作用的抗体。 真正的威胁,从未消失,它们只是沉睡在万物的背景之中,等待着下一个足够明亮的“灯塔”,将它们再次唤醒。 这个真相,远比任何实体怪物,都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弗诺华尔夫帝国中央科学院 - 考古与异常现象研究司 绝密档案:KNLJ-07-334 呈报:帝国元老院军事与资源委员会 课题:《关于帝国新领土(原古诺莱雅王国核心区域)遗迹勘探及潜在价值评估的阶段性总结报告》 报告摘要: 本报告旨在汇总帝国接管原古诺莱雅王国(以下简称“古王国”)维楠诺提行政区以来,对该地区古代遗迹,特别是标识为“银星城废墟”及周边附属遗迹群的初步勘探结果。 勘探显示,该区域蕴含极高的考古学与潜在超自然应用价值,但其伴生的“灾兽”现象及本地特有的“赐福”效应,构成了显著的作业风险。建议提升项目保密等级,并批准“掘进者”特殊部队及配套研究单位的增援请求。 一、 背景与勘探动机 古诺莱雅王国作为已知历史中的魔法文明高峰,其突然陨落一直是学术界的未解之谜。帝国认为,解析其陨落原因,可能获得防范类似文明灾难的关键知识,并可能回收其失落技术。 维楠诺提区域,根据史料及我们的初步探测,不仅是古王国的人口与经济中心,更是其与高频率“灾兽”现象共存的直接区域。此地存在的“赐福”现象,是研究生命体在特定高维压力环境下适应性进化的绝佳样本。 帝国战略资源部评估认为,古王国的遗迹中可能封存着未被完全激活或理解的能源核心(暂命名为“灵脉节点”)或武器原型,具有极高的军事与战略价值。 二、 勘探方法与初步发现 我们采用了以下复合勘探手段: 常规考古发掘: 对银星城地表建筑结构进行清理与测绘。 深层地质扫描: 使用帝国最新的谐振波探测仪,对地下结构进行成像。 环境能量监测: 设立多个观测站,持续监测环境中异常能量波动(与“灾兽”出现及“赐福”觉醒高度相关)。 生物样本分析: 采集本地动植物(包括报告附件中提及的“高智慧灵草样本,代号:话痨”)及自愿/非自愿本地居民生物样本,进行对比研究。 主要发现如下: 遗迹结构与保存状况: 银星城主体结构损毁严重,但并非单纯源于物理破坏。 扫描显示,地下存在大规模、非自然形成的空腔与能量通道网络,其结构模式不符合已知的任何建筑学或魔法工学原理,更像某种……“生物组织”的脉络或“能量回路”。 部分区域残留着极强的“概念残响”,尤其是靠近原王国核心区域的遗址。我们的探员报告称会间歇性“看到”古代战士的幻影、听到无法理解的语言,甚至感受到无法解释的情绪波动。 这些残响对未经防护的人员精神有侵蚀性。 “灾兽”现象的新认知: 确认“灾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物。它们更像是某种规则异常体的临时具现化。其出现频率与强度,与环境中的“能量背景噪音”水平呈正相关。古王国的遗迹本身,似乎在持续散发着这种“噪音”。 在遗迹深处,我们探测到数个稳定的“高维裂隙”前兆信号。推断这些裂隙是高级灾兽(如档案记录中的“天空龙”级别)显现的主要通道。帝国现有武力对此类存在效果有限。 “赐福”本质的初步解析: 本地居民(及部分动植物)的“赐福”,经实验室分析,证实为其生命形态在长期暴露于遗迹散发的特殊能量场下,产生的定向适应性基因/精神表达。这是一种被动的、无意识的“同化”或“感染”过程。 “赐福”能力与个体和遗迹能量场的“共鸣度”有关。我们已初步锁定几个可能与高共鸣度相关的基因标记。军事应用潜力巨大,可考虑用于培育新一代的“环境适应型士兵”或“灵能作战单位”。 三、 潜在风险与挑战 遗迹的不稳定性: 强行挖掘或能量刺激,可能导致遗迹能量回路过载,引发不可预测的空间畸变或大规模灾兽涌现事件。 情报泄露: 其他势力(如北方的自由贸易城邦或南方的巫师议会)已表现出对此地的兴趣。我们必须确保帝国在此领域的绝对领先。 本地社群的抵触: 本地居民对遗迹抱有混杂着敬畏与依赖的朴素信仰,视其为“祖先之地”与“力量源泉”。大规模军事化勘探可能引发抵触,甚至暴力冲突。建议采取“怀柔”与“隔离”并行的策略。 四、 结论与建议 价值评级: 维楠诺提遗迹群的价值被初步评定为 “帝国级” 。其潜在的战略收益,足以证明投入巨大资源与承担相应风险是必要的。 立即行动: 提升保密等级: 将整个维楠诺提行政区划为军事管制区,代号“旧花园”。 增派力量: 批准“掘进者”特殊工程部队及至少一个连队的“寂静修女”(反灵能单位)进驻,以应对深层挖掘可能引发的超自然威胁。 启动“嫁接”计划: 立即开始对本地高“赐福”适应性个体进行秘密招募、征用或“回收”,用于后续的生物强化研究。 谨慎勘探: 下一步重点应置于测绘并尝试解析地下能量回路,寻找可能的“主控节点”或“能源核心”。任何行动必须以绝对控制为前提,避免激活不可控的存在。 古诺莱雅的遗产,不仅是黄金与宝石,更是通往另一种力量途径的钥匙。帝国必须将其牢牢握在手中。 报告撰写人: 埃克哈特·冯·海因里希博士 考古与异常现象研究司司长 帝国历 三七九年 霜月 (附件:一份关于本地青少年异常能力观测记录,提及一名叫“海林”的男孩及其与一株特殊灵草的互动。建议列为长期观察对象。) 主线一 《掘进者们与寂静修女弗雷和铁匠》 帝国的效率高得令人窒息。几乎在报告被批准的瞬间,维楠诺提小镇的宁静就被彻底打破了。 低沉的轰鸣声从天空传来,不是灾兽,而是帝国标志性的钢铁巨鸟——【狮鹫】级运输飞艇。它们投下的阴影,比任何灾兽的翅膀更具压迫感。 身着灰色制服、臂章上绣着交叉镐与探针图案的帝国工兵——“掘进者”——们,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小镇。他们纪律严明,沉默寡言,眼神里只有任务目标,对小镇居民好奇、恐惧或警惕的目光视若无睹。 小镇唯一的铁匠铺,瞬间成了风暴眼。 铺主是老鲍勃,一个胡子花白、肌肉虬结,脾气比炉火还旺的老头。他打造的农具和偶尔接活的武器,在小镇有口皆碑。此刻,他正叉着腰,瞪着眼前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掘进者”的工程兵队长,名叫雷克,身材高大,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根据《帝国战时资源征用法》第11条,此地所有与金属加工相关的设施及人员,即刻起由帝国军方接管。 这是征用令。”他递过一张盖着猩红印章的文件。 老鲍勃看都没看,啐了一口:“滚蛋!老子打了一辈子铁,只给镇子上的人打东西,不伺候你们这些外面来的老爷!”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雷克身后的几名掘进者士兵握紧了挂在身侧的、造型奇特的多功能工程步枪。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清冷得像山涧的冰泉:“雷克队长,强制手段是最后选项。” 说话的是站在雷克身旁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纯黑、没有任何标识的修长制服,领口高高竖起,衬得她脸颊苍白如雪。 她的眼睛是罕见的银灰色,目光扫过时,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她就是随队而来的“寂静修女”之一,弗雷。 她没有佩戴任何显眼的武器,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周围的声音都被她吸收了。铁匠铺里原本叮当作响的锤击声、风箱的呼啸声,似乎都微弱了下去。 弗雷的目光越过老鲍勃,落在铁匠铺内部那些半成品的刀剑和农具上,最后停留在炉火中。“老丈,”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说服力,“我们并非要剥夺你的生计。 相反,帝国需要你的技艺。我们需要定制一批……特殊的工具,用于遗迹勘探。只有熟悉本地金属特性的人才能完成。” 老鲍勃梗着脖子:“老子不懂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不需要你懂。”弗雷向前一步,她的声音似乎直接钻入老鲍勃的脑海,抚平着他躁动的情绪,“你只需要按照我们提供的图纸和材料进行锻造。 作为回报,你和你的家人将获得帝国公民身份,并迁往更安全、更富裕的内陆行省。远比在这里,时刻担心被不知名的‘灾兽’踩扁要强。” 利诱,夹杂着隐晦的精神影响。老鲍勃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挣扎和迷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铁匠铺。 是海林。 他刚结束和“灵草师父”的晨间练习,满头大汗,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他本来是想找老鲍勃帮他重新打造一柄木剑(上次打灾兽弄断了),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鲍勃爷爷!他们是谁?”海林警惕地看着雷克和弗雷,本能地站到了老鲍勃身前。他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觉到这些外来者不怀好意。 弗雷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海林身上。她那古井无波的银灰色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她“感觉”到了,这个男孩周身环绕着一种活跃的、与遗迹能量场高度共鸣的波动。非常原始,但……潜力可观。 “一个本地孩子?”雷克皱眉,示意士兵将海林带开。 “不必。”弗雷抬手阻止,她看着海林,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冰冷,“我们在和你爷爷谈正事。这里很快会成为军事管制区,小孩子不要乱跑,尤其不要靠近遗迹,那里很危险。” “遗迹?那是我练习的地方!”海林不服气地喊道,“还有我师父在,才不危险!” “师父?”弗雷的眉梢微不可查地一动。情报中提到过那株异常的灵草。 老鲍勃猛地清醒过来,一把将海林拉到身后,对着弗雷和雷克低吼道:“够了!别打这孩子的主意! 你们要老子干活可以,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能打扰镇子里的其他人,特别是孩子们!第二,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待在这铺子里!” 他妥协了,但守住了一条底线。 雷克看向弗雷,弗雷微微颔首。 “可以。”雷克队长冷硬地回答,“我们会送来图纸和第一批材料。明天清晨,我要看到第一批成品。”说完,他转身带着士兵离开,开始在小镇外围建立临时营地和隔离带。 弗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老鲍勃护在身后的海林,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遗迹的方向。 “有趣的‘师父’……”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看来,‘嫁接’计划的候选名单,可以更新了。” 铁匠铺里,老鲍勃看着帝国士兵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海林的脑袋:“小子,以后练习小心点,离那些黑衣服的女人远些,她们……不对劲。” 海林似懂非懂,但他记住了“不对劲”这个词。他看着弗雷消失的方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比面对岩甲獠猪时还要强烈。 帝国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维楠诺提小镇的命运,以及生活于此的所有人、甚至一株草的未来,都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洪流之中。而寂静修女弗雷的出现,预示着帝国的目标,远不止于地下的遗迹那么简单。 主线二 《弗雷与灵草和海林》 帝国的营地在小镇边缘迅速建立起来,铁丝网、探照灯和巡逻的士兵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但寂静修女弗雷的注意力,早已越过这些物理的屏障,投向了那片古老的遗迹,以及遗迹中的“异常点”。 她没有携带大队人马,只是在某个黄昏,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遗迹外围。她站在一截断裂的石柱阴影里,像一道融入暮色的幽影。 她的“寂静”力场被刻意压制到最低,仅维持着基础的感知干扰,让她如同一个不存在的观察者。 她的目标明确:观察那株代号“话痨”的灵草,以及它与那个名为海林的男孩的互动。 很快,海林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今天的练习似乎更加卖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复述着“灵草师父”昨日教导的“新招式”——一个被海林自己命名为“疾风迅雷三段突”的动作(实际上只是三次快速的连续直刺)。 “来了来了,那小子又来了。今天精神头不错嘛,看来昨晚没少吃。”灵草的碎碎念如同细微的波纹,传入弗雷高度集中的灵觉中。 她能“听”到,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感知那植物散发出的、独特的思维波动。 弗雷的银灰色眼眸微微眯起。确认目标“话痨”具备清晰思维及情感表达能力。思维模式拟人化程度高,带有明显的吐槽倾向。 她在心中冷静地记录。 她看到海林在练习间隙,会跑到灵草旁边,叽里咕噜地分享着镇上的见闻,比如铁匠老鲍勃被迫给帝国干活后的臭脸,比如天空偶尔飞过的奇怪大鸟(帝国飞艇)。 灵草的叶片则会适时地摆动,发出沙沙声,有时还会用叶片轻轻拍打海林的胳膊或后背,似乎在纠正他的动作,或者仅仅是表示“我在听”。 “互动模式确认:存在单向语言沟通(海林至灵草)及非语言双向反馈(灵草至海林)。关系表现为非对称师徒/陪伴关系。灵草对海林存在一定程度的引导与保护意识。” 弗雷注意到,当海林尝试一个过于复杂、容易失去平衡的动作时,灵草的根系会微微发光,一股微弱但精纯的能量流渗入地面,似乎与遗迹本身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悄然稳定了海林脚下的石块。 “初步观测到‘话痨’具备微弱环境能量操控能力,可能与遗迹地脉存在共生或链接关系。此能力疑似用于辅助目标个体‘海林’。” 就在这时,弗雷决定进行第一次接触测试。她没有现身,而是稍微释放了一缕“寂静修女”特有的精神感应波,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轻柔地扫过灵草所在区域。 效果立竿见影。 灵草所有的叶片瞬间僵直,如同炸毛的猫。 “!!!?” 一股强烈无比的警惕和惊惧意念爆发出来:“什么东西?!谁?!那种感觉……冰冷、空洞……像是要把一切都吸走!比那天看到的大家伙(天空龙阿尔克)还让人不舒服!” 它猛地收缩了所有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变得如同真正的普通植物一样“寂静”,同时拼命向海林传递着“危险!快离开!”的急促意念。 海林虽然无法理解具体含义,但灵草师父骤然传递来的恐慌情绪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停下动作,茫然四顾:“师父?怎么了?冷了吗?” 弗雷立刻收回了精神感应。“对精神感知极度敏感,反应剧烈。能清晰分辨并恐惧‘寂静’力场。其感知维度可能超越常规能量层面,触及概念本身。” 她得到了宝贵的数据,但也打草惊蛇了。 随后的几天,弗雷改变了策略。她不再试图直接感知灵草,而是通过高倍率炼金望远镜和布置在遗迹周边的隐秘符文眼,进行远程观测。 她发现,灵草似乎加强了对海林的“训练”强度,引导他练习的动作越发倾向于“敏捷”、“闪避”和“快速脱离”。 “目标‘话痨’正在有意识地提升‘海林’的生存与机动能力,疑似是对潜在威胁(即我方)的应对策略。” 终于,在一个午后,弗雷决定进行有限度的正面接触。她选择在海林结束练习离开后,独自走到了灵草面前。 她没有散发出任何敌意或力量,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黑色的问号。 灵草的叶片微微颤抖,但没有像上次那样剧烈反应。它“看”着这个让它极度不适的黑衣女人,意念中充满了戒备和……强烈的好奇。 “汝……是何人?”一个清晰的意念,试探性地投向弗雷。这一次,它没有掩饰自己的交流意图。 弗雷能“听”懂,这并非语言,而是直接的精神信息流。她沉默了片刻,用同样平静无波的精神意念回应:“观察者。弗诺华尔夫帝国,寂静修女,弗雷。” “帝国?寂静修女?”灵草的意念带着疑惑,“吾从未听闻。汝之气息,为何如此……‘空无’?令吾本能地抗拒。” “我们的存在,是为了理解并控制像你,以及这片遗迹所代表的‘异常’。”弗雷直接道明来意,这是一种心理施压,“你很特殊,植物。你的智慧,你的能力,从何而来?” 灵草的意念带着一丝自得,又有一丝茫然:“吾生于斯,长于斯。所见所闻,自然便懂了。至于能力……如同汝等呼吸,本能而已。”它巧妙地回避了核心问题,比如它吸收战斗残影和可能链接“原初之种”的秘密。 “那个男孩,海林。你在他身上投入了过多关注。”弗雷转换了话题,银灰色的眼眸紧盯着摇曳的草叶,“为什么?” “此子……有趣。”灵草的意念变得轻快了些,“他相信吾,视吾为师。看他跌跌撞撞地成长,如同观察一颗石缝里挣扎而出的新芽,是件乐事。 ”它顿了顿,传递出一丝警告的意味,“而且,有吾在,至少他不会像之前的那个剑客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弗雷捕捉到了关键词——“之前的剑客”。这与档案中关于天空龙阿尔克和无名剑士的记载吻合。 “‘话痨’存活时间远超预期,可能掌握古王国陨落及后续关键事件的信息。价值等级提升。” “你的‘教导’,虽然原始,但确实激发了他的潜力。”弗雷淡淡地说,“帝国可以提供更系统、更高效的训练,让他真正掌控自己的力量。” “无需!”灵草的意念瞬间变得尖锐,带着明显的排斥,“吾之弟子,自有吾来教导!汝等之‘控制’,只会扼杀他的可能性!” 谈话陷入了僵局。弗雷意识到,这株灵草对海林有着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和“所有权”,并且对帝国充满不信任。 她不再多言,只是留下最后一句意念:“你的选择,会影响他,以及整个小镇的未来。谨慎考虑。” 说完,她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融入渐深的暮色。 灵草在她身后剧烈地摇曳着,意念纷乱如麻。 “麻烦……大麻烦来了。那个女人的‘空无’,仿佛能吞噬一切,连‘存在’本身都能抹消……必须让傻小子变得更机灵点才行……明天教他什么好?‘无敌逃跑隐身步’?不行,名字不够霸气,他肯定不喜欢……” 而此刻,正在家里吃着晚饭的海林,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心里嘀咕着:“奇怪,怎么总觉得后背发凉?难道是师父又在念叨我了?” 一场围绕着海林,在帝国修女与古老灵草之间无声的角力,已然展开。海林本人却还懵然不知,他未来的道路,正被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走向未知的方向。 主线三 《海林的抉择和不稳定的遗迹》 弗雷的“拜访”像一块巨石投入湖水,在灵草和海林之间激起了持久的涟漪。 灵草变得比以前更加焦躁和警惕,它不再满足于仅仅指导海林练习酷炫的招式,而是开始近乎严苛地训练他的反应速度、危险感知和——最重要的——逃跑能力。 “小子!别光想着耍帅!感受风!感受地面的震动!想象有一百头岩甲獠猪在后面追你!”灵草的意念前所未有的急促,“今天练习‘无影脚之滑溜泥鳅逃脱术’!重点不是攻击,是躲!是跑!” 海林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对“师父”的信任是绝对的。 他能感觉到师父的焦虑,于是练得更加卖力,哪怕这些“逃脱术”在他看起来远不如“螺旋追忆斩”来得威风。他的身体在一次次连滚带爬的练习中,变得更加灵活,对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也敏锐了许多。 与此同时,帝国的工作站已经在遗迹外围初步建成。低沉的钻探声和偶尔的能量脉冲震动,开始打破遗迹千年的沉寂。 “掘进者”们使用着从老鲍勃那里强制征调来的特制工具,正在尝试打通一条通往地下能量网络主脉的通道。 寂静修女弗雷的身影,也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遗迹周边。她不再试图与灵草交流,而是专注于监测遗迹的能量读数,并记录海林与灵草互动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存在,像一道冰冷的视线,始终萦绕不去。 海林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他不再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地在遗迹里肆意挥洒汗水。那些穿着灰色制服的士兵,那个总是静立一旁的黑衣女人,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甚至发现,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同样有些“特殊”的孩子,已经被帝国的士兵“请”去了营地,再也没有回来。镇上流传着各种可怕的猜测。 抉择的时刻,在一个异常沉闷的下午到来。 雷克队长带着两名“掘进者”,直接在海林练习的路上拦住了他。 “海林,是吧?”雷克的声音依旧冰冷,“根据帝国《特殊天赋个体登记与管理条例》,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进行基础评估。这对你,对你的家人,都有好处。” 海林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看着雷克身后士兵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工程步枪,又想起那些消失的孩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我不去!”海林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老鲍勃新给他打造的木剑(这次掺杂了一点帝国提供的韧性金属,异常坚固)。 “这不是请求。”雷克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干什么!欺负小孩子吗?!” 老鲍勃提着还在冒烟的铁锤,怒气冲冲地赶来,显然是从铁匠铺一路跑来的。他挡在海林身前,瞪着雷克:“你们答应过,不打扰镇上的孩子!” “鲍勃先生,我们是在为他提供更好的未来。”雷克皱眉,“请让开,不要妨碍公务。” “去你妈的公务!”老鲍勃怒吼。 冲突一触即发。 而此刻,遗迹深处的灵草,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帝国持续不断的钻探和能量刺激,如同用针不断刺扎着它与遗迹深层能量网络之间那微妙的链接。 它感觉到地下那股沉睡的、混乱的力量正在被激怒,开始躁动不安。 “愚蠢……愚蠢的人类!他们在惊醒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灵草的意念在痛苦的浪潮中翻滚。它同时感知到了海林面临的危机。 “小子……快跑……离开那里……地下的‘伤口’要裂开了!”它拼尽全力,将这道尖锐的警告跨越距离,投射到海林的脑海中。 海林浑身一颤,脑海中响起师父从未有过的、近乎凄厉的呼喊。他看了看眼前剑拔弩张的雷克和老鲍勃,又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几乎微不可查却令人心悸的震动。 他必须做出选择。 是听从帝国的安排,可能获得力量,但失去自由,甚至像那些孩子一样消失? 还是相信师父的警告,反抗到底,但可能面临帝国的武力,以及未知的危险? 他的目光扫过雷克冰冷的脸,老鲍勃担忧而坚定的背影,最后望向遗迹方向,仿佛能穿过重重阻隔,看到那株在痛苦中摇曳的灵草。 他的“青春黑历史”,他的“酷炫招式”,他每天叽里咕噜倾诉心事的对象……都在那里。 海林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定。他举起木剑,不是对着雷克,而是指向地面,大声喊道: “鲍勃爷爷!师父说地下有危险!快让大家离开遗迹!他们挖到不该挖的东西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雷克脸色微变,他身上的能量探测器确实显示遗迹深处的读数正在异常飙升。 老鲍勃虽然将信将疑,但海林和那株草的神奇他是知道的。 “听见没有!你们这帮蠢货!快停下你们那该死的挖掘!”老鲍勃对着雷克咆哮。 就在此时——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巨响撼动了整个大地!遗迹中央的区域猛地塌陷下去,露出一个散发着不祥紫色光芒的裂口! 混乱、扭曲的能量如同实质的喷泉般从裂口中涌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玻璃碎裂又重组的声音。 空气中的“赐福”能量变得狂躁而充满恶意。 遗迹,失控了! 从紫色的能量喷泉中,数个形态不定、仿佛由错误几何图形和负面情绪构成的虚影灾兽开始凝聚!它们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散发着侵蚀现实、令人疯狂的波动。 “全员警戒!最高威胁等级!”雷克再也顾不上海林,对着通讯器怒吼,同时举起工程步枪,对着一个刚刚成型的虚影射出一道高能射线。 射线穿透了虚影,却仿佛泥牛入海,只是让它的轮廓稍微波动了一下。 这些灾兽,对物理和常规能量攻击有着极高的抗性! 混乱中,弗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附近的一块高地上,她银灰色的眼眸紧盯着那道裂口和涌出的虚影,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一股“寂静”的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勉强抵挡着虚影灾兽散发出的精神污染。 她的目光,却越过混乱的战场,落在了海林和灵草的方向。 海林站在颤抖的大地上,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看着那些帝国士兵在虚影的攻击下狼狈不堪,看着老鲍勃奋力挥舞铁锤击碎一块飞向他的、被能量侵蚀的碎石。 他想起师父教导的“逃脱术”,但他没有跑。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剑,感受着体内那股因“赐福”而活跃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师父不断传递来的、混合着痛苦、警告和一丝微弱引导的意念。 师父在引导他,引导他感知这些虚影灾兽那转瞬即逝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核心”。 他的抉择,在这一刻做出了。 他不是为了帝国,也不是为了成为英雄。 他只是为了保护鲍勃爷爷,为了回应师父的期待,为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虽然不太寻常但却是家的地方。 “师父!我上了!” 海林低吼一声,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喊出那冗长的技能名,只是将全身的力量、意志,以及对“速度”和“破绽”的理解,灌注于这一击。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不再是华而不实的旋转跳跃,而是最简单、最直接、最快的一条直线! 木剑的剑尖,精准地点在了一个正扑向一名跌倒士兵的虚影灾兽那不断变幻的核心上!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虚影灾兽猛地一滞,随后如同被戳破的幻影般消散无踪。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弗雷。 海林喘着粗气,落在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有些不敢相信。 灵草的意念带着疲惫,却有一丝欣慰传来:“干得……不错,小子。就是……这样……” 然而,地下的裂口中,更多、更强大的扭曲存在,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危机,才刚刚开始。海林的抉择,将他推向了风暴的最前沿,而他和他那神秘的“师父”,将成为决定这场灾难走向的关键。 主线四 《弗雷和海林的一次合作和帝国的封印术》 遗迹裂口中涌出的虚影灾兽如同紫色的瘟疫,侵蚀着现实。掘进者士兵的能量武器效果甚微,雷克队长指挥着队伍且战且退,试图建立防御阵线,但混乱的能量场让他们的通讯和装备都受到严重干扰。 老鲍勃挥舞着铁锤,凭借一股蛮力和多年打铁锤炼出的坚韧,将靠近的、稍微具现化出实体的能量碎片砸开,但也气喘吁吁,左支右绌。 海林凭借灵草师父的指引和自身觉醒的、对“破绽”的敏锐直觉,如同暴风雨中的海燕,在虚影间穿梭,每一次精准的突刺都能让一个虚影暂时消散。 但他的力量有限,速度再快,也无法同时应对从多个方向涌来的敌人,木剑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到师父传递来的意念正在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显然地下的剧变对灵草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就在一个虚影悄然从海林背后凝聚,即将扑向他时—— 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出现在海林身后。 “嗡……” 虚影撞在屏障上,如同撞上一堵绝对寂静的墙壁,其扭曲的形态剧烈波动了一下,动作明显迟滞。 是弗雷。 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战场中央,双手维持着复杂的手印,银灰色的眼眸冷静得可怕。 她的“寂静”力场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形成了一种区域性的“稳定锚点”,强行在这片混乱的能量场中开辟出一小片“秩序”区域。虚影灾兽这种依靠混乱规则存在的怪物,在她的力场中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男孩!”弗雷的声音穿透喧嚣,直接传入海林耳中,不带丝毫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它们的核心波动与遗迹能量同源,但存在相位差! 我的‘寂静’可以暂时固化它们的相位,让核心显形!在你感知到核心稳定的瞬间,攻击!” 这是命令,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战术。 海林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冰冷的女人会和他说话,更没想到是提出合作。他下意识地看向灵草的方向,脑海中接收到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意念:“信她……一次……小子……吾……撑不了多久……” 没有时间犹豫了! “明白了!”海林大声回应,调整呼吸,将感知提升到极限。 弗雷不再多言,她将“寂静”力场集中,如同探照灯般扫向一个最为凝实的虚影灾兽。那怪物在力场笼罩下,扭曲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其内部一个不断闪烁、跳跃的紫色光点——它的核心——被强行固定了一刹那! 就是现在! 海林动了。依旧是那朴实无华的极致突刺,将全部的力量与速度凝聚于剑尖,如同闪电般刺向那被固定的光点! “噗!” 这一次,不再是轻响,而是一种类似撕裂布帛的声音。那虚影灾兽发出一阵无声的精神尖啸,彻底崩散,化为纯粹的紫色光粒,随后被弗雷的寂静力场中和、湮灭。 成功了! 一次完美的配合。 弗雷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计算光芒。“目标个体‘海林’,对战斗直觉与时机把握拥有超常天赋,与‘寂静’力场相容性……高于预期。” “下一个!”海林初战告捷,信心大增,主动喊道。 弗雷微微颔首,再次引导力场。海林紧随其后,如同最锋利的矛,精准地刺向被“寂静”禁锢的目标。 一个,两个,三个…… 在两人的配合下,涌出的虚影灾兽被快速清理。雷克队长和老鲍勃压力大减,得以稳固防线,处理一些漏网之鱼和能量溅射。 然而,地下的裂口依旧在扩大,涌出的能量愈发狂暴。仅仅清除表面的虚影,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雷克队长一边用工程步枪的震荡模式击退一个虚影,一边对弗雷喊道,“修女!必须封印那个裂口!” 弗雷当然知道。她一直在分心计算着裂口的能量频谱和波动规律。 “雷克队长,我需要时间准备大型封印术式!你和你的部下,还有那个铁匠,必须为我争取三分钟,不能让任何东西打扰我!”弗雷语速极快地下令。 “明白!”雷克立刻指挥剩余的掘进者收缩防线,围绕弗雷组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圈。老鲍勃也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站到了圈外,死死盯着涌来的虚影。 弗雷不再理会周围的战斗,她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开始勾勒。 无数细微的、银白色的符文从她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活物般在她周围盘旋、组合。她口中吟唱着古老而拗涩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周围空间的细微震颤。 一股远比之前更宏大、更深邃的“寂静”力量开始汇聚。 海林守护在防御圈的内缘,解决掉几个试图突破的虚影。 他看着弗雷施法,那繁复的符文和空灵而冰冷的吟唱,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和……疏离。这与师父教导的、源自本能和激发的力量截然不同,充满了秩序与约束感。 灵草的意念再次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惊惧:“这是……‘规则覆写’……他们在用更强的‘错误’,去覆盖当前的‘错误’……危险……但……或许是唯一的方法……” 三分钟,在激烈的战斗中显得无比漫长。掘进者们依靠工程步枪的震荡模式和身上的护甲硬抗,不断有人受伤倒下。 老鲍勃的锤子舞得虎虎生风,但身上也添了几道被能量侵蚀的伤口。海林如同不知疲倦的猎豹,在防线各处游走支援,木剑上的裂纹越来越多。 终于,弗雷的术式完成了。 她猛地睁开双眼,银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无数符文生灭。她双手向前平推,所有盘旋的银白色符文汇聚成一道洪流,如同一条秩序的锁链,射向那道不断喷涌紫色能量的裂口! “以帝国之名,于此界定——【寂静封印】!” 符文洪流撞入裂口,与狂暴的紫色能量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万物归于死寂的湮灭感。银白与紫色交织、纠缠、互相侵蚀。裂口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景象。 弗雷脸色苍白,维持术式让她消耗巨大。 裂口的扩张被强行止住,涌出的虚影灾兽数量锐减。然而,那紫色的能量极其顽固,不断冲击着银白色的封印,试图将其撕裂。 “还不够……核心的反抗比预计更强……”弗雷咬牙低语。 就在这时,海林脑海中响起了灵草近乎嘶吼的意念:“小子!把……把你的‘力量’……注入她的封印!不是攻击,是……引导!像你平时感受风一样,感受那封印的‘轨迹’,然后……推它一把!” 海林瞬间明悟。他丢弃了几乎要碎裂的木剑,闭上眼睛,将全身的“赐福”之力——那股源于这片土地、与遗迹能量有着微妙共鸣的力量——凝聚起来。 他不再将其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一股无形无质、却充满生机的“流”,小心翼翼地探向弗雷那冰冷而有序的封印。 当他的力量触碰到银白色符文的瞬间,弗雷浑身一震,惊讶地看了一眼海林。 她感觉到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满“活性”的力量汇入了她的封印,并非破坏,而是如同润滑剂和催化剂,奇妙地安抚了狂暴的紫色能量,并加强了封印符文与本地规则的连接! “就是现在!”弗雷精神一振,全力催动最后的魔力。 “嗡——————!” 一声悠长而低沉的鸣响传遍四方。银白色的光芒彻底压倒了紫色,无数符文如同活过来的烙印,深深铭刻在裂口边缘,形成了一道复杂而稳固的封印矩阵。 裂口被强行闭合,只留下地面上一个散发着微弱银光的巨大符文印记,以及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 狂暴的能量平息了,剩余的虚影灾兽如同失去源头的烟雾般缓缓消散。 寂静,真正的寂静,降临了。 所有人都脱力地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海林感觉身体被掏空,几乎站立不稳。弗雷也消耗过度,脸色苍白如纸,但她依旧站得笔直,看着地面上那个银光闪烁的封印,又看向海林,眼神极其复杂。 这一次合作,他们成功了。但也让彼此更加看清了对方的力量本质——帝国的秩序与“寂静”,与维楠诺提本地的活性与“赐福”,既是相互克制的,却也能在特定情况下,产生不可思议的协同效应。 老鲍勃走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海林,看着弗雷,眼神少了些敌意,多了些审视。 雷克队长开始清点伤亡,指挥救治。 而在远处的石缝中,灵草虚弱地蜷缩着叶片,意念微弱:“暂时……安全了。但‘伤口’只是被强行缝合……帝国的‘线’……不知能撑多久……小子,你……做得很好……”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深层的疑虑与未来的阴影,已经埋下。帝国见识了海林与本地力量结合的价值,而海林和灵草,也窥见了帝国那深不可测的冰山一角。 这场被迫的合作,将为未来带来怎样的变数,无人知晓。 幕间《弗雷和灵草与海林的小镇日常》 帝国的封印像一道银色的伤疤,烙印在遗迹中央。躁动的能量平息了,但一种新的、微妙的平衡正在维楠诺提小镇建立。 掘进者们没有离开,反而加固了营地,只是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遗迹外围和指定区域。 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的共处。 在这个背景下,一些奇妙的日常悄然发生。 场景一:清晨的“观测”与“被观测” 天刚蒙蒙亮,弗雷依旧一身黑衣,如同准时出现的幽灵,静立在遗迹边缘她常站的那块高地上。她的观察日志上,关于“话痨”和“海林”的条目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偏离最初的纯技术分析。 她看到海林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跑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道银色封印,然后才跑到灵草面前,开始他雷打不动的晨练。今天的项目似乎是“感知气流变化以预判攻击”,用海林自己的话说,就是“心眼·无死角防御气场”。 灵草的叶片懒洋洋地晃动着,意念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左脚,重心后移半寸……对,就是这样。想象你不是在用眼睛看,是用皮肤感受风的流动……唉,要是吾有脚就好了……” 弗雷注意到,灵草一边指导,一边会若有若无地释放出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模拟出各种方向的“微风”吹向海林,帮助他建立感知。这种精细入微的能量操控,远超帝国数据库中对任何植物类异常的记录。 观察记录更新:目标“话痨”对能量操控精度极高,且教学模式呈现高度定制化与引导性,疑似具备深度学习与适应性调整能力。其与目标“海林”的协同进化关系值得长期关注。 而灵草,其实也早就习惯了弗雷的存在。它甚至开始把她当成了一个固定的背景板,偶尔还会“主动”和她进行单方面的意念交流——主要是吐槽。 “喂,那个穿黑衣服的,对,就是你。天天站着不累吗?看你脸色白的,跟没晒过太阳似的。要不要吾分你点露水?虽然你可能喝不惯……” “啧啧,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傻小子今天摔了三个跟头,你是不是都记下了?以后等他成了大名鼎鼎的战士,你这本子是不是能卖很多钱?记得分吾一点,吾想换个阳光更好的‘花盆’……” 弗雷当然能“听”到这些碎碎念。她从不回应,只是偶尔笔尖会微微停顿,或者在听到某些特别无厘头的吐槽时,嘴角会产生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向上牵动零点一厘米的微小趋势。 场景二:铁匠铺旁的“非正式交流” 海林练习结束后,常常会跑去铁匠铺帮老鲍勃打下手——主要是躲避帝国可能的“评估”召唤,顺便蹭点吃的。弗雷有时也会“恰好”巡查到铁匠铺附近。 老鲍勃对弗雷的态度依旧硬邦邦的,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挥锤子赶人了。毕竟,那天她确实帮忙封印了遗迹,还(在他看来)间接保护了海林。 一次,海林正挥舞着比他还高的铁锤,嘿咻嘿咻地敲打一块烧红的铁条,为镇子里的农户修补犁头。弗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但内容却出乎意料: “发力角度偏移了7度。手腕力量运用效率低于35%。你的‘赐福’并未有效灌注到锻造过程中。” 海林和老鲍勃都愣住了。 老鲍勃皱紧眉头,习惯性地想反驳,但仔细一想,这女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他锻造靠的是经验和手感,从未如此精确地思考过角度和效率。 海林更是好奇:“弗雷……小姐?你也懂打铁?” “帝国工兵基础训练包含材料力学与能量传导效率优化。”弗雷平淡地回答,“你的力量特性,更适合高频、精准的冲击,而非势大力沉的锤击。” 她走上前,没有碰锤子,只是用手指在空中虚划了几个轨迹。“尝试将力量凝聚于一点,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如同你的‘突刺’。” 海林将信将疑地试了试,调整发力方式,果然感觉轻松了不少,敲打的声音也变得清脆了许多。 老鲍勃在一旁看着,哼了一声,没说话,但眼神里少了几分抵触。他甚至开始偷偷观察弗雷偶尔指出的一些“效率低下”的细节。 灵草的意念则适时地掺和进来,直接在海林脑海里响起:“看吧!吾早就说过你的发力方式有问题!不过这个女人居然也懂?啧,帝国的人也不全是饭桶嘛……小子,好好学!以后给吾打造一个纯金的……不,附魔的花盆!” 场景三:关于“礼物”的困惑 有一天,海林在练习时,偶然提到镇上杂货铺老板的女儿生病了,他很喜欢那个经常偷偷给他糖果吃的小妹妹。 第二天,弗雷再次“路过”时,将一个用小布袋装着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草药包递给了海林。“帝国制式野战急救包中的消炎镇静成分,提纯后对儿童常见热症有效。”她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海林呆呆地接过,还没反应过来道谢,弗雷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拿着药包跑去找灵草:“师父!弗雷小姐给了我这个!” 灵草的意念绕着药包转了一圈:“嗯……能量很平和,是好东西。她居然会给你这个?莫非……是想收买你?小子,警惕糖衣炮弹啊!” 但它的意念里,更多是好奇而非警惕。“不过……她居然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奇怪的女人。” 海林把药包送给了杂货铺老板,老板千恩万谢。这件事悄悄在小镇传开,人们对那个黑衣女人的观感,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这些日常琐碎,构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却像涓涓细流,悄然改变着某些坚冰。 弗雷的观察日志里,开始出现一些非标准的记录: “目标‘海林’对甜食(尤其是蜂蜜糖)表现出显著偏好。此信息或可用于建立更有效的沟通渠道。”(旁边甚至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糖块简图) “‘话痨’对改善居住环境(‘花盆’)有持续诉求。其审美倾向似乎偏向‘闪耀’、‘附魔’等概念。” “铁匠铺老鲍勃,对提升锻造效率的建议虽表面排斥,但存在私下采纳行为。可定义为‘潜在技术合作对象’。” 而灵草这边,对弗雷的吐槽也渐渐少了些敌意,多了些探究: “今天那女人站了四个标准时,一动不动,真是毅力惊人……话说,她不用吃饭的吗?” “她好像对傻小子没那么大恶意了?难道是吾的感化起了作用?(虽然吾什么都没做)” 海林则夹在中间,一边接受着“非人师父”和“帝国修女”两种风格迥异的指导,一边懵懂地感受着小镇氛围的微妙变化。他依然觉得弗雷小姐很冷,很可怕,但好像……也没那么坏? 维楠诺提的日常,就在这样诡异又莫名和谐的“三角关系”中,一天天过去。直到下一次危机的浪潮,将这短暂的宁静再次打破。但这段共同守护小镇的记忆,或许会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成为意想不到的纽带。 主线《弗雷的过去,海林的父母》 封印事件后,弗雷获得了一定的“有限行动权”。 她利用这份权限,不再仅仅观察遗迹和海林,而是开始系统地调阅帝国资料库中关于维楠诺提小镇的所有历史记录,以及……更久远的人口档案。 她有一种直觉,海林身上那种异常的潜力,以及他与遗迹、与灵草之间超乎寻常的共鸣,并非偶然。 她的调查,首先指向了海林的出身。 小镇的记录零散而模糊,只记载海林是由老铁匠鲍勃在约十多年前,从靠近遗迹的森林边缘“捡”回来的。 当时尚在襁褓中的海林身边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块包裹着他的、材质特殊的灰色布片,上面用早已失传的古诺莱雅语绣着一个模糊的符号,形似一只环绕着利剑的眼睛。 这个符号,触动了弗雷记忆中某个被封存的区域。她动用更高的权限,直接链接了帝国中央档案馆的加密数据库。经过数天的比对和筛选,一份高度机密、关联着古王国末期研究的档案碎片,被她挖掘出来。 档案记载,约在古王国陨落前最后的混乱时期,王国最顶尖的一批学者和魔战士,成立了一个名为 “守望之眼” 的秘密结社。 他们预见到了灾难的临近,但拒绝逃亡或屈服,而是选择留在故土,试图寻找与“灾厄源头”共存,甚至将其“净化”的方法。 他们的标志,正是一只环绕着守护之剑的眼睛。 而档案附录中一份残缺的成员名单里,有两个被重点标注的名字: 研究员 - 莉拉娜 护卫骑士 - 凯因 旁边有一行小字备注:“据信,‘守望之眼’在王国最后时刻启动了一项禁忌计划,代号‘萌芽’。计划核心地点推测位于原银星城附近。计划结果:未知。成员状态:推定已死亡或同化。” 莉拉娜与凯因……根据时间推算,如果他们当时有了孩子,年龄正好与海林相符。 这个发现让弗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看着资料中那简陋的符号,又想起海林那纯粹而充满生命力的“赐福”能量。 如果他的父母真的是“守望之眼”的成员,那么他并非单纯因为环境而觉醒赐福,他可能……天生就承载着某种使命,或者说,是那个代号“萌芽”的计划的……成果?抑或是……容器? 这个猜测过于惊人。她没有立即上报,这超出了她目前的任务范畴,也触及了某些她不愿深想的领域。 与此同时,一次偶然的发现,让她窥见了另一段尘封的往事。 她在检查遗迹封印的稳定性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半坍塌的偏殿石柱下,发现了一个被掩埋的小型金属盒子。 盒子本身已经锈蚀,但内部的几页用特殊魔法药水书写的日记,却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日记的主人,正是研究员莉拉娜。 弗雷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夜晚,于她临时宿舍的孤灯下,翻开了这些残破的纸页。 “……凯因反对这个计划,他说这等于将我们的孩子献祭给未知。我理解他的恐惧,但我更恐惧整个王国、整个文明彻底被‘噪音’吞噬。 ‘萌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将纯净的‘初火’种子,植入一个能与这片土地最深层痛苦共鸣的载体中……” “……仪式成功了,也失败了。我们没能‘净化’那片‘原初之伤’,但它确实与我们的孩子产生了某种……平衡。他活着,健康,甚至表现出对‘噪音’的天然亲和与压制力。 我们叫他‘林’,愿他如森林般生机勃勃,净化这片土地……” “……他们来了,王国的清算者,称我们为‘异端’,‘与恶魔交易’。凯因让我带着林先走,他断后……我最后一次回头,看到他持剑站在那片废墟上,身后是涌动的不祥紫光……我的凯因……” “……我逃不掉了,力量在衰退。我把林放在森林边缘,那个老铁匠经常路过那里……他是个好人……原谅我,我的孩子。愿‘初火’指引你,而非吞噬你……”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弗雷放下日记,久久无言。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不出任何表情,但她握着日记纸页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海林·林。他的真名或许就是“林”。 他的父母,莉拉娜和凯因,并非抛弃他,而是为了一个近乎绝望的、拯救故土的希望,将他作为了“萌芽”计划的载体。 他体内沉睡的,可能不仅仅是自然的“赐福”,而是古王国最后智慧凝聚的、用于对抗“原初之种”的武器或……钥匙。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对遗迹能量如此敏感,为什么能轻易学会萨辛的剑意,为什么能与那株可能也链接了“原初之种”的灵草产生如此深的羁绊。 他本身就是这片土地希望与绝望交织的产物。 第二天,弗雷在遗迹旁“偶遇”了海林。他正在和灵草抱怨老鲍勃最近总看着他叹气,好像有什么心事。 弗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少许:“海林。” 海林吓了一跳,转过身:“弗、弗雷小姐?” “你的父母,”弗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看到了更久远的过去,“他们并非不爱你。他们或许……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才选择了离开。” 海林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关于父母,老鲍勃从未多言,只说是可怜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相关的信息。 “你……你知道他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只知道,他们是非常勇敢的人。”弗雷没有透露日记的具体内容,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他们留给你的,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多。” 说完,她像往常一样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海林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灵草的意念轻轻环绕着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小子……她说得或许没错。汝之存在本身,就带着不凡的‘重量’。” 弗雷回到营地,将那份关于“守望之眼”和莉拉娜、凯因的档案做了加密处理,设定为仅自己可见。她没有销毁日记,而是将其小心地保存起来。 她的过去,是在帝国冰冷实验室和严格教条中长大的,被培养成感知和消除“异常”的工具。她从未体会过,也从未理解过那种为了某种信念,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骨肉的情感。 海林父母的选择,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照进了她一直被“寂静”笼罩的内心,让她第一次对帝国的任务、对“异常”的定义,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质疑。 而海林,在得知父母并非抛弃自己后,内心某种一直存在的空洞似乎被填补了一些,但更多的疑惑和沉重的责任感也随之而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我是谁?我承载着什么? 过去的真相,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两个年轻人的心中,各自激起了深远的涟漪。未来的道路,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清晰了。 外传 《正在挖掘的掘进们》 维楠诺提遗迹外围,帝国临时营地灯火通明,与小镇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而在营地核心,通往遗迹地下的主勘探通道入口处,代号“铁砧”的行动正在日夜不停地推进。 这里是“掘进者”们的主场。空气中弥漫着湿土、金属摩擦和臭氧的混合气味。 大型钻探机发出的轰鸣是永恒的背景音,震得人脚底发麻。探照灯将通道内照得亮如白昼,映出墙壁上刚被切割开的、裸露着古老石料和奇异能量回路的断面。 雷克队长戴着防尘面具,眼神锐利如鹰,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平台上,盯着数块闪烁着数据流和结构图的屏幕。他的声音通过头盔内置的通讯器,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到每个队员耳中。 “B组!注意你们左侧岩层的能量读数!有轻微泄漏,优先加固!” “C组!取样机器人传回的数据显示前方结构脆弱,改用低频谐振钻头,我要的是样本,不是塌方!” “工程队!把第三批支撑架运上去!快!我们不是在野餐!” 他的命令简洁、高效,不容置疑。掘进者们如同精密的齿轮,在各自的岗位上运转。 他们穿着标准化的灰色防护服,上面沾满了泥浆和汗水,但动作没有丝毫拖沓。 有人操作着巨大的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将切割下来的、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岩石样本装入特制的隔离箱; 有人手持能量扫描仪,一寸寸地扫描着墙壁,绘制详细的地下结构图;还有人身负沉重的装备,在刚刚开拓出的、尚且不稳的通道内架设着临时照明和支撑结构。 这里没有个人情感,只有任务和效率。 “嘿,奥托,你看这个。”一个年轻的掘进者,代号“钉子”,用扫描仪对准了一块看似普通的墙壁,屏幕上显示出内部复杂的、如同血管般交织的能量流向,“这图案……像不像之前资料里提到的,古王国的‘灵脉节点’的次级回路?” 被他称为奥托的老兵,脸上有一道疤痕,正用液压钳固定着一根支撑柱。 他瞥了一眼屏幕,哼了一声:“像又怎么样?小子,别想太多。我们的任务是标记、取样、记录。至于它是什么,留给后面那些穿白大褂的老爷们去头疼。” “可是,如果这真是能量节点,说不定能找到控制整个遗迹能量流动的方法……”钉子语气有些兴奋。 “控制?”奥托嗤笑一声,用力拧紧最后一个螺栓,“你忘了前几天从那个大口子里喷出来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就像沉睡的猛兽,我们只是在它巢穴边上小心翼翼地捡几根毛。 真把它弄醒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 他的话带着一种经历过危险的务实和悲观。周围的几个掘进者闻言,都沉默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场虚影灾兽的爆发,虽然被弗雷修女和海林那个小子联手压制,但留给他们的心理阴影是巨大的。 他们手中的工具能劈开岩石,却难以应对那种扭曲规则的怪物。 在通道的更深处,靠近之前被封印的裂口区域(现在被划为绝对禁区,由多重能量屏障隔离),气氛更加凝重。 负责此区域扫描的小队穿着更厚重的防护服,他们的仪器读数始终处于临界状态,那银白色的封印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与仪器产生着低沉的共鸣。 “队长,A-7区能量辐射水平又上升了0.3个基点。”一名队员向雷克汇报,声音带着紧张,“封印很稳定,但……总觉得它在‘呼吸’。” 雷克盯着屏幕上那条缓慢波动的能量曲线,眉头紧锁。“记录数据,继续监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封印五十米内。”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研究司的人。” 他隐约感觉到,帝国高层对这片遗迹的渴望,可能远超乎他们的想象,甚至可能忽略了其中的风险。作为现场指挥官,他必须对队员的生命负责。 休息时间,掘进者们聚集在临时休息区,脱下厚重的头盔,露出疲惫而沾满尘土的脸。他们默默地吃着高能量压缩口粮,喝着功能饮料。 “说起来,那个叫海林的小子,还真是邪门。”一个队员打破了沉默,“他那一下,怎么就那么准?” “还有那株草……会说话的草,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亲眼见到。” “弗雷修女也够厉害的,那种情况下还能施展那么大的封印术……” “听说上面想把那小子‘吸收’进来?” “谁知道呢……反正这鬼地方,邪乎事一件接一件。” 他们谈论着,语气中混杂着好奇、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对于这些习惯了与钢铁和岩石打交道的工兵来说,维楠诺提的一切都挑战着他们的认知。 雷克没有参与讨论,他独自走到通道口,望着外面小镇稀疏的灯火,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深不见底、蕴含着未知与危险的勘探通道。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一张有些磨损的照片——那是他的家人。 “尽快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他,也是大多数掘进者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脚下更深处,在他们钻探和扫描的扰动下, 某些沉睡的、并非由古王国遗留,也并非“原初之种”直接构成的、更加古老而隐晦的存在,正开始微微转动它们“眼珠”,将一丝注意力,投向了这些正在试图揭开秘密的“蝼蚁”。 掘进者们挖掘着历史,却也可能正在惊醒,比历史更古老的东西。他们的每一次钻探,不仅是在向地底深入,也可能是在向某个不可预测的未来,迈出一步。 幕间《帝国研究的最新报告和世界的暗流涌动》 文件编号:INR-KNLJ-07-335-B 密级:帝国之眼(仅限元老院军事委员会及特定研究部门负责人阅览) 主题:维楠诺提遗迹(代号:旧花园)阶段性研究总结及战略建议 一、 执行摘要 “旧花园”项目价值已得到初步证实,其潜在风险与战略收益均需进行重新评估。目标个体“海林”(关联代号:萌芽)及异常实体“话痨”(分类:智慧共生体/能量节点)已成为项目关键。 遗迹地下能量网络复杂性远超预期,并发现未知信号源。 二、 核心发现 目标个体“海林”分析: 确认其与古王国秘密结社“守望之眼”及代号“萌芽”计划存在高度关联。其“赐福”本质并非单纯环境适应,极可能是人工引导与自然演化结合的产物,体内可能存在计划核心——“初火种子”。 表现出与寂静修女力场(反灵能/秩序属性)的异常相容性,可在特定条件下形成战术协同。此现象颠覆了传统认知,需深入研究。 建议: 提升管控等级至“琥珀级”。采取“引导吸纳”优先于“强制收容”策略。其与铁匠鲍勃及“话痨”的情感链接可作为有效牵制手段。 异常实体“话痨”分析: 确认为具备高等智慧、情感模拟及精微能量操控能力的独特存在。其生存与遗迹深层能量网络(暂命名为“地脉”)存在共生关系。 表现出对“原初之种”相关能量(如虚影灾兽)的天然感知与微弱压制能力,同时对“寂静”力场极度敏感与排斥。 建议: 分类更新为“战略级信息资产”。尝试建立有限度的、基于资源交换(如提供能量富集环境/特定矿物)的沟通渠道。绝对避免敌对行动导致其消亡或与帝国彻底对立。 遗迹能量网络(地脉)探索: “掘进者”部队已初步绘制次级能量回路图谱。网络规模与复杂程度堪比帝国首都级灵能矩阵。 在封印区下方,探测到非古王国造物、亦非典型灾兽能量特征的未知信号源。信号极其微弱,呈现周期性“苏醒”迹象,与“掘进者”的作业活动存在统计学上的相关性。 警告: 进一步深度挖掘存在不可预测风险,可能触发远超之前规模的异常事件。 三、 战略建议 短期(未来3个月): 稳定“旧花园”: 维持现有封印,暂停对核心未知信号源的直接钻探。转向环境能量监测与地表遗迹符号学破译。 重点攻关“三角关系”: 授权寂静修女弗雷(观测员F)加大对“海林-话痨”单元的互动深度,目标是建立稳定的合作模式,并套取关于“萌芽”计划及“守望之眼”的更多情报。 资源倾斜: 向铁匠铺提供部分非核心技术支持,换取老鲍勃的进一步合作,并作为观察海林的窗口。 中长期(未来1年): “嫁接”计划深化: 以海林为蓝本,研究“赐福”之力与帝国技术/寂静力场的融合可能性,用于打造新型作战单位。 “方舟”预案: 制定在遗迹完全失控时,对“话痨”及关键知识载体进行强制转移的方案。 情报封锁: 加强对维楠诺提区域的信息管制,防范其他势力介入。 四、 已知风险 “初火种子”性质不明,存在反噬或暴走风险。 未知信号源的威胁等级无法评估。 过度刺激“话痨”可能导致其切断与帝国的有限沟通,甚至引导地脉能量对抗。 外部势力活动迹象: (见附件《外部情报摘要》) 附件:《外部情报摘要》(节选) 北方自由贸易城邦: 名为“知识探寻会”的民间组织(背景疑与城邦高层有关)已派出考察队,目标疑似指向古王国遗迹。其先遣人员已被帝国边境巡逻队劝返,但情报显示他们可能尝试非官方渠道渗透。 南方巫师议会: 议会下属“古代遗物司”活动频繁,内部通讯截获提到“异常能量焦点”、“未记录在案的智慧自然灵”等关键词。需警惕高阶巫师以个人名义进行的窥探。 独立势力 - 苍穹之眼: 这个神秘的、以探索未知地域和收集奇珍异兽著称的组织, 有成员出现在距离维楠诺提约200公里的黑市,高价求购与“古老龙类”及“规则异常区”相关的物品。(分析:可能与天空龙阿尔克的过往现身记录有关。) 结论: “旧花园”已不再是单纯的考古遗址,它已成为一个汇聚了古代秘密、超自然现象、战略性个体以及多方势力的漩涡。帝国必须谨慎地在获取利益与规避风险之间取得平衡,任何冒进都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并为他人作嫁衣。 (报告末尾,是一行手写的、未署名的潦草字迹,似乎是某位元老院成员的批注): “加快‘嫁接’计划。我们需要能在那个‘花园’里生存并掌控局面的‘新园丁’。必要时,‘种子’和‘花盆’都可以替换。” 这份报告在帝国的权力走廊中无声地传递,与此同时,在维楠诺提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来自不同方向的暗流,正在悄然汇聚。 弗雷接到了新的、权限更高的指令,海林感觉到暗中注视自己的目光似乎更多了,而灵草则在一次深沉的“冥想”后,向海林传递了一个模糊的意念: “小子,风里……带来了更多陌生的‘气味’……看来,吾等的清净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主线《多方势力在小镇,弗雷的困扰》 维楠诺提小镇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帝国的封锁依旧严密,但某些东西,如同渗透过岩层的水,悄无声息地渗了进来。 首先到来的是“行商”。 几辆装饰着彩色布幔、满载着各色货物的马车,摇着铃铛,停在了小镇唯一的酒馆门口。 为首的是一位笑容和煦、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自称墨菲,来自北方自由贸易城邦。他的货物很齐全,从实用的工具到精美的糖果,价格也公道得让人难以置信。 但弗雷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们。通过“寂静”力场的细微感知,她发现这些“行商”的手指上有着长期使用精密仪器留下的薄茧,他们的眼神在扫视小镇和远眺遗迹时,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审视,而非商人的算计。 “知识探寻会”。 弗雷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身份。 他们没有违反帝国的任何明面规定,只是“合法”地做生意,与居民攀谈,收集着零碎的信息——关于遗迹的传说,关于偶尔出现的“怪物”,关于那个被老铁匠收养、有些特别的男孩,以及……那株会说话的草。 老鲍勃对这些人保持着警惕,禁止海林靠近他们的马车。 但镇上其他居民,尤其是孩子们,很快就被那些从未见过的糖果和玩具吸引了过去。 紧接着,小镇来了一个“流浪艺人”。 他披着色彩斑斓的破旧斗篷,弹奏着一把声音嘶哑的鲁特琴,唱着旋律古怪、歌词含混不清的古老歌谣。 他会在广场中央表演一些拙劣的火焰戏法,但偶尔,在他舞动的手指间,会闪过一丝真正微弱的、并非幻觉的奥术灵光。 弗雷认得那种能量波动——南方巫师议会特有的、带着一丝慵懒与古老气息的魔法印记。 这个“艺人”水平不高,更像是一个被放出来探路的学徒,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巫师议会的目光,也已经投向了这里。 更让弗雷感到困扰的是,她接到了来自帝国研究司的直接指令,内容让她陷入了两难。 指令一:“尽可能获取‘知识探寻会’与当地居民交流的全部内容,重点记录任何与遗迹、赐福、异常个体相关的信息。必要时,可采取‘非正式’手段拦截其情报传递。” 指令二:“评估与南方巫师议会低级成员进行有限度‘接触’的可能性,试探其目的及议会对此地的关注等级。注意:避免直接冲突,维持表面和平。” 指令三(也是最让她内心抵触的一条):“加快对目标‘海林’的引导。可适当透露其父母与‘守望之种’计划的部分信息,观察其反应,激发其寻求帝国‘保护’与‘指导’的意愿。最终目标:使其自愿接受转移至内陆研究设施。” 这些指令将她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她既要监视外来者,又要与他们进行危险的试探;她既要以保护之名接近海林,又要执行实质上可能将他带入另一个囚笼的计划。 她站在遗迹旁的高地上,看着下方小镇:墨菲正笑着给几个孩子分发糖果,旁敲侧击地问着问题;流浪艺人在不远处拨弄琴弦,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遗迹的方向; 铁匠铺里,海林正帮着老鲍勃捶打铁器,汗水在通红的炉火映照下闪闪发光;而那株灵草,在她感知中正散发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波动,显然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修女。”雷克队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监测到‘知识探寻会’的马车底部装有高功率的短程通讯矩阵,他们可能在尝试向外发送加密信息。 另外,那个‘艺人’,昨晚试图用探测法术窥视我们的营地屏障。” 弗雷沉默了片刻,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 “按兵不动。”她最终说道,“加强信号干扰,但不要拦截。让他们发。” “为什么?”雷克不解。 “我们需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人,知道了多少。”弗雷的声音低沉,“至于那个巫师学徒……给他一个警告,用‘寂静’力场轻微冲击他的法术核心,让他知难而退,但不要伤他。” 雷克领命而去。弗雷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帝国的耐心是有限的,研究司的那句“必要时可以替换”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她第一次对自己一直效忠的帝国产生了明确的质疑。他们将一切视为可研究、可利用、必要时可牺牲的“资源”和“资产”。海林是,那株草是,甚至她弗雷自己,何尝不也是一件更精密的工具? 但她从海林父母的故事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牺牲,并非为了掌控,而是为了守护。从海林和灵草之间,她看到了一种超越物种、纯粹而笨拙的信任。 那天晚上,她没有按照指令去“引导”海林,而是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了铁匠铺附近。 她看到海林坐在门口,手里拿着老鲍勃给他新做的一个小铁皮玩具,正对着遗迹方向,小声地和“师父”说着话,内容无非是白天的琐事和对外来行商的好奇。 灵草的意念温和地回应着,偶尔纠正他一两个用词。 这幅画面,有一种与周围暗流涌动格格不入的平静。 弗雷没有现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她想起了自己冰冷的、只有训练和任务的童年。她从未有过可以倾诉的“师父”,也从未体会过这种毫无功利心的陪伴。 执行命令,还是……遵循自己内心刚刚萌芽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准确定义的判断? 困扰如同藤蔓,缠绕着她的思绪。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因为各方势力已经就位,维楠诺提小镇的平静,注定要被打破了。 而她,身处风暴眼的中心,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将所有人推向不同的未来。 主线《小镇的骚乱与不安,末日的预言》 “行商”墨菲的糖果和“流浪艺人”古怪的歌谣,最初带来的是一丝新鲜感。但很快,这种新鲜感就被一种日益增长的焦虑所取代。 流言开始像瘟疫一样在小镇蔓延。 起初只是些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东头老约翰家的牛,昨晚突然疯了,眼睛泛着紫光,差点顶穿了围栏!” “我家地窖里的蔬菜,一夜之间全都腐烂发黑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我夜里总听到地下有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刮擦石头……” 这些异常的、微小的事件,在和平时期或许会被归咎于偶然,但在帝国士兵驻扎、外来者频频出现的当下,迅速发酵成了恐慌的催化剂。 墨菲和他的“商队”成员,不再仅仅满足于闲聊。他们开始更有针对性地询问: “各位,你们不觉得遗迹那边的能量,最近特别躁动吗?” “帝国的人到底在下面挖什么?会不会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那个叫海林的孩子,我听说他能和遗迹里的‘那个’说话?真是神奇,但也让人有点担心啊……” 他们的话语看似关心,实则如同毒液,一点点侵蚀着小镇居民对帝国本就脆弱的信任,也放大了他们对未知的恐惧。 而那个流浪艺人,他的歌谣也变了调子。 不再是滑稽古怪的小调,而是用一种沙哑、悠长,带着莫名悲怆的语调,吟唱起一首古老的、关于“星辰坠落,大地泣血,古老的愤怒自深渊苏醒”的预言诗。 歌词晦涩,但那反复出现的“末日”、“轮回”、“清算”等字眼,却像锤子一样敲打在人们心上。 一天清晨,更直接的事件发生了。 小镇唯一的水井——那口据说从未干涸、水质清甜的古井,井水在一夜之间变得浑浊不堪,水面漂浮着细密的、如同灰烬般的物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恐慌彻底爆发了。 居民们围住了帝国的临时指挥所,情绪激动。 “是你们!是你们挖坏了地脉!” “滚出去!带着你们那些邪门的东西滚出我们的镇子!” “把我们的水还回来!” 雷克队长带着士兵们竭力维持秩序,解释着帝国正在检测水质,试图平息众怒,但收效甚微。在一片混乱中,不知是谁扔出了一块石头,砸在了一名掘进者的头盔上,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士兵们举起了手中的工程步枪,而镇民们也拿起了农具和木棍。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都住手!” 一声清冷的呵斥,如同冰水浇头,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片刻。弗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指挥所的屋顶上,黑色的修女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没有看下面的人群,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遗迹的方向,银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体内的“赐福”之力,无论强弱,都感受到了一阵心悸般的波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在遗迹深处……翻了个身。 紧接着,一个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那不是语言,而是一股混乱、庞杂、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信息洪流,夹杂着破碎的影像:燃烧的银色城市、崩裂的天空、扭曲嘶吼的阴影、以及一个巨大无比、仿佛由无数痛苦面孔凝聚而成的……“存在”的模糊轮廓。 这股信息流的核心意念,被所有感知到的人,理解成了同一个意思: “……饥渴……归来……清算……之时已至……万物……同归……沉寂……” 这意念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每一个人的灵魂,带来最深的战栗。 “末……末日!是末日预言!”有人崩溃地大叫起来,瘫软在地。 人群彻底陷入了混乱,恐惧压倒了一切。 弗雷从屋顶上落下,脸色苍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意念的源头——并非来自被封印的裂口,而是来自更深、更黑暗的地下,来自那个“掘进者”们探测到的、未知的信号源!这个“预言”,是那个存在苏醒的前兆! 墨菲和流浪艺人也失去了之前的从容,他们脸色剧变,显然也接收到了信息,并且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们的预估。墨菲迅速示意手下开始收拾东西,而流浪艺人则掏出了一个水晶球,试图记录或沟通什么,但水晶球刚亮起就布满了裂纹。 海林站在铁匠铺门口,紧紧抓着门框,身体因为那股意念的冲击而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脑海中的灵草师父,正传递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决绝的意念。 “来了……祂……要醒了……比阿尔克……比一切……更古老的……‘错误’……” 老鲍勃扶住海林,看着外面混乱的景象和远处沉寂的遗迹,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担忧。 弗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困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认知。 帝国、探寻会、议会……所有势力的算计和争夺,在这样一个可能毁灭一切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可笑而渺小。 她必须行动。不是为了帝国的指令,而是为了……生存。 她走向雷克队长,声音斩钉截铁: “雷克队长,立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疏散所有非必要人员到安全区域!向帝国本部发送最高优先级求救信号,代码……‘诸神黄昏’!” 然后,她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看向了铁匠铺方向,看向了海林。 “另外,”她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需要立刻见海林,和……他的‘师父’。” 末日的预言已经响起,小镇的骚乱只是序曲。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主线《世界在行动,末日进行时》 “诸神黄昏”代码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弗诺华尔夫帝国最高权力层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元老院紧急会议连夜召开,争吵、推诿与短暂的寂静后,一项最高优先级指令跨越千山万水,传达到了维楠诺提前线: “授权‘旧花园’前线指挥官雷克、观测员弗雷,调动一切可用资源,包括与所有非敌对势力进行有限合作,以‘遏制事态’为最优先目标。重复,‘遏制事态’为最优先。 帝国本土支援舰队已启航,代号‘守护者’,预计抵达时间:72标准时。” “遏制事态”。这个模糊而沉重的词,意味着帝国暂时放下了吞并和独占的野心,承认了单凭自身力量无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与此同时,那道席卷小镇的绝望预言,其影响正以远超物理距离的速度向外扩散。 北方自由贸易城邦,“知识探寻会”总部。 墨菲通过加密频道传回的、夹杂着强烈干扰的碎片化报告和那股意念的残留数据,让整个高层陷入了死寂。 首席学者看着能量光谱分析仪上那代表“存在层级”的、几乎爆表的读数, 颤抖着下达命令:“启动‘方舟’协议预备阶段……同时,授权墨菲,不惜一切代价,与帝国及当地力量合作,获取任何可能有助于‘理解’或‘延缓’该存在的数据。 我们……可能触及了不该触及的领域。” 南方巫师议会,星辰穹顶。 数位身着繁星法袍的大法师围坐在一个巨大的、映照着维楠诺提扭曲能量景象的水晶球周围。水晶球内部,正是那个流浪艺人学徒崩溃前传回的、关于“古老愤怒”的意念回响。 “是‘祂’……记载于《创始裂痕》残篇中的,那个在规则诞生之初就被放逐的‘不协律动’……”一位最年长的法师叹息道,“立刻派遣‘静默姐妹会’和‘破咒者’前往! 目标是‘安抚’或‘加固封印’,而非征服。警告她们,谨慎接触帝国‘寂静修女’,我们的力量本质存在根本性冲突,但也……可能是唯一的互补。” 独立势力,“苍穹之眼”飞空艇“探索者号”。 阿尔克与镜面之主弥拉对弈的领域,那流淌的星云棋盘上,一颗代表维楠诺提区域的棋子正剧烈震颤,散发出不祥的灰败光芒。 弥拉伸出的、由光芒构成的手停顿在半空。【看来,我们的‘小庭院’,遇到了连园丁都处理不了的‘病虫害’呢。】 阿尔克熔金的眼眸毫无波澜,但周围的空间涟漪显示祂并非无动于衷。【……秩序的背面,即是混沌。彼之存在,本身即是‘错误’的一种体现。】 祂并未表态是否介入,但目光却未曾离开那枚震颤的棋子。 维楠诺提小镇,已进入战时状态。 在弗雷的强硬要求和雷克的武力保障下,大部分镇民被强行疏散到帝国临时开辟的、位于小镇数公里外、布设了多重能量屏障的避难所。只有老鲍勃和少数几个胆大的猎人留了下来,帮助维护秩序和进行一些辅助工作。 铁匠铺成了临时的前线指挥中心之一。 炉火日夜不息,老鲍勃带着海林和几个留下的学徒,按照弗雷和掘进者们提供的图纸,疯狂地锻造着特制的封印桩和能量导流器。 海林不再练习那些酷炫的招式,他将所有的“赐福”之力灌注到锤打中,每一次敲击都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遗迹周围,帝国的掘进者们、刚刚抵达的、身着银蓝色法袍的巫师议会“静默姐妹”、以及墨菲带来的、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的“知识探寻会”护卫,形成了一种诡异而紧张的协作局面。 他们在弗雷的统一协调(或者说,是唯一能被各方勉强接受的指令下达者)下,围绕着那道银色封印,布设下层层叠叠的、风格迥异的防御和抑制法阵。 帝国的符文闪烁着秩序的银光,巫师的水晶吟唱着古老的咒文,探寻会的装置则发出低沉的、分析能量频率的嗡鸣。 三种力量彼此排斥,又不得不相互依存,共同对抗着从地下深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试图刨开现实的壁垒。 弗雷穿梭在各个布设点之间,她的“寂静”力场成了调和不同能量冲突的关键缓冲剂,但也让她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眼神却愈发锐利。 海林在忙碌的间隙,总会跑到灵草身边。灵草的状态很不好,它的叶片蜷缩,光泽黯淡,传递出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 “……祂的‘声音’……太响了……小子……吾与这片土地链接太深……无法隔绝……” “师父!我能做什么?”海林焦急地问。 “……‘初火’……你体内的‘种子’……是希望……也是……钥匙……但……时机未到……或者说……吾等……尚未准备好……” 这天傍晚,最后一次联合布设完成。一个结合了帝国技术、巫师秘法和探寻会能量理论的复合型抑制大阵开始运转,五彩斑斓的能量光幕将遗迹核心区域笼罩,那地下的“刮擦声”似乎微弱了一些。 所有人都暂时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夜幕彻底降临的那一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脏骤停的碎裂声,从封印中心传来!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那道由弗雷和海林合力布下的银白色封印矩阵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如同闪电般的裂痕!浓稠如墨的、散发着绝对死寂与终结意味的黑暗能量,正如同血液般从裂痕中缓缓渗出! 复合抑制大阵的光芒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不好!祂要强行突破了!”一个静默姐妹尖叫道。 墨菲对着通讯器狂吼:“能量等级突破阈值!所有单位,最高警戒!” 雷克拔出了佩剑:“掘进者!准备迎敌!为了帝国!” 弗雷猛地看向海林,又看向那株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的灵草,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色。 海林握紧了手中刚刚锻造好、还带着余温的短剑,感受着体内那被称为“初火种子”的力量正在不安地躁动。 末日,不是预言,它正在进行。而能够阻挡它的,或许是这些被迫团结起来的、渺小而又不屈的凡人,以及他们尚未完全理解的、来自过去与现在的微光。 时间,不多了。 主线《战力,奋战,大激战,海林的武器和灵草师傅,弗雷的决意》 封印碎裂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了战斗的号角。 从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虚影,而是粘稠如沥青的【沉寂之暗】。 它们所过之处,色彩褪去,声音湮灭,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帝国能量步枪的光束射入其中,如同石沉大海;巫师的火球术刚触及边缘就无声熄灭;探寻会的音波武器更是连涟漪都无法荡起。 这黑暗并非单纯的攻击,它是一种 “存在的否定” 。 “后退!构筑第二防线!物理拦截!”雷克队长声嘶力竭地吼道。掘进者们迅速架起厚重的合金盾牌,组成钢铁防线,但沉寂之暗如同潮水般拍击上来,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瓦解,持有者的手臂瞬间变得灰白、失去知觉。 静默姐妹们吟唱起古老的守护诗篇,柔和的银光试图驱散黑暗,却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范围被不断压缩。墨菲和他的护卫们则利用各种奇特的装置尝试分析、分解黑暗的能量结构,但反馈回来的数据全是乱码和溢出警告。 “不行!常规攻击无效!能量攻击会被吸收!物理接触会被湮灭!”墨菲的声音带着绝望。 弗雷将“寂静”力场张开到极限,在她周围勉强撑开了一片直径不到十米的“秩序净土”,将部分前线人员庇护其中。 但力场边缘与沉寂之暗接触的地方,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鼻血缓缓流下。她的力量本质是“秩序的寂静”,而对方是“终结的沉寂”,在层级上被完全压制。 战场在节节败退。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师父!怎么办?!”海林挥舞着老鲍勃给他打造的、掺了秘银的短剑,奋力斩向一缕试图绕过防线的黑暗触须。短剑与黑暗接触的瞬间,剑刃就如同被啃噬般消失了一截,一股冰冷的死寂感顺着手臂蔓延上来,让他几乎窒息。 灵草的意念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压过了领域的干扰,带着一种海林从未听过的、近乎温柔的决绝: “小子……听着……吾辈的‘容器’,太小了……承载不了驱逐‘祂’的力量……但可以……成为‘钥匙’的‘鞘’!” 不等海林反应,他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传来一股磅礴无比、却温暖醇厚的能量洪流,通过他与灵草之间那无形的链接,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那是灵草扎根遗迹数百年,所积累的、与这片土地生死与共的全部生命本源!同时涌入的,还有它所吸收的——萨辛那锐利无匹的“风之剑意”,天空龙阿尔克那俯瞰次元的“鳞片回响”,甚至更久远时代,初代维楠诺提那“比风更快的”传奇意志! “呃啊啊啊——!”海林感觉身体仿佛要被撑爆,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痛苦的嘶鸣,眼中迸发出青金色的光芒。 “老鲍勃!就是现在!”灵草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呐喊,传遍战场。 一直在后方铁匠铺熔炉旁待命的老鲍勃,早已热泪盈眶。他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海林那柄几乎被黑暗侵蚀殆尽的短剑残骸,以及海林平日里练习用的、早已碎裂的木剑碎片,一起投入了那燃烧着不灭炉火的、由帝国提供特殊燃料和巫师附加了永恒烈焰咒文的熔炉中! 同时投入的,还有弗雷悄悄交给他的一小块来自帝国实验室的 “秩序核心碎片” ,以及静默姐妹们贡献的几颗 “祈愿水晶” ,墨菲也咬牙扔进去一个 “高维结构稳定器” 。 集合了帝国秩序、巫师祝福、探寻会科技、铁匠技艺、以及维楠诺提本土无数意念与传承的熔炉,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海林!接住!”老鲍勃用特制的钳子,从光焰中夹出了一柄……武器。 那不再是剑,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兵器形态。它更像是一道凝固的、跳跃着的青金色光流,形态在不断微调,时而如刺剑般锐利,时而如阔剑般厚重,核心流淌着银白的秩序符文与湛蓝的祈愿之光,周围环绕着无形的、切割空间的风之气息。 这是专属于海林,只为对抗“万物归寂”而生的—— 【初火·万象裁定之锋】! 海林福至心灵,伸手握住了光流。 就在他握住的瞬间,体内那被灵草强行灌注的、庞大而杂乱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和主宰者,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裁定之锋】。武器稳定了下来,化作一柄造型古朴、却流淌着无尽生机与破灭气息的长剑。 而与此同时,遗迹中央,那株曾经聒噪、吐槽、陪伴海林度过无数日夜的灵草,所有的叶片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化为飞灰,随风消散。只留下一道微弱到极点的意念,如同叹息,传入海林心底: “小子……后面的路……靠你自己了……别忘了……给吾……换个……金的……” “师父——!!!”海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无边的悲痛化作了燃烧的怒火,眼中的青金色光芒炽烈如阳! 他动了。 不再是追求速度,而是他存在本身,就化作了 “裁定” 的概念。 【裁定之锋】挥出,青金色的剑光所过之处,那不可一世的沉寂之暗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沸腾、消融!剑光中蕴含的,是生命对死寂的抗争,是秩序对混乱的裁定,是风对停滞的切割,是无数意志对“终结”发起的最终挑战! “掩护他!”弗雷抹去鼻血,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她做出了选择——不是为了帝国,而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那株牺牲的草,为了这个背负起一切的少年。 她双手猛地合十,将自己所有的“寂静”力场不再用于防御,而是全部注入到海林的剑光之中! “以此身此魂,化为‘秩序’之基砥!寂静献祭·秩序共鸣!” 银白色的秩序之力与青金色的初火之力奇迹般地交融,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形成了一种更加宏大、更加稳定的力量!弗雷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模糊透明,但她支撑起的秩序领域,却成为了海林最坚实的后盾! “为了师父!为了大家!为了维楠诺提——!”海林咆哮着,手持【初火·万象裁定之锋】,身负弗雷献祭自我支撑的秩序领域,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青金色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道仍在不断扩大、渗出更多黑暗的封印裂口,冲向了那名为“万物归寂”的古老存在! 大激战,进入最终章!生存还是毁灭,在此一举! 终章《古老存在的哀伤与古王国,世界得救了》 海林化身的青金色流星,裹挟着弗雷献祭自我支撑的秩序领域,如同刺入黑暗心脏的利刃,一头扎进了那涌动着“万物归寂”意志的封印裂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意识的洪流与存在的碰撞。 海林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领域。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只有无尽的、冰冷的“虚无”和一种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哀伤。 不再是之前感受到的、充满侵略性与毁灭欲的疯狂意念,而是一种沉睡了无数岁月、被惊醒后只剩下无边孤独与绝望的悲恸。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雪花般向他涌来: 他“看”到了宇宙初开,规则诞生,一个个绚丽的世界如同泡沫般浮现、演化。 他也“看”到了那个被称为“不协律动”或“原初哀伤”的存在,祂并非主动的“恶”,而是诞生之初就与“存在”本身格格不入的“错误代码”,祂的存在本身,就会自然而然地导致周围的秩序崩坏,万物归于祂本质的“沉寂”。 祂被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宇宙本能地排斥、放逐,如同一个无法治愈的肿瘤被隔离在现实的夹缝中。 他“看”到了古诺莱雅王国的崛起,他们辉煌的文明之光如同灯塔,意外地照亮了沉睡的祂。王国的智者,包括“守望之眼”的成员,并非想要毁灭或征服,他们最初是想要 “理解” 和 “治愈” 。他们错误地认为,这巨大的“哀伤”是可以被安抚、被“净化”的。莉拉娜和凯因的“萌芽”计划,其本质是试图用一颗充满生机与可能性的“初火种子”(也就是海林),作为桥梁,去连接和安抚那古老的哀伤。 但他们都低估了“原初哀伤”的本质。它不是情绪,而是法则。如同水无法扑灭“渴”的概念,生机也无法治愈“终结”的法则。接触的最终结果,不是治愈,而是同化 与 引爆。古王国的辉煌,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在试图“治愈”不可治愈之物的过程中,被那哀伤的法则从内部侵蚀、瓦解,最终整个文明连同其试图拯救的对象,一起沉沦,化为了滋养哀伤的养料,只留下这片承载着巨大悲伤和诅咒的土地。 海林明白了。 这不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战争。 这是一场 “生存” 与 “本质” 的悲剧性冲突。 这个古老的存在,祂本身就是一个永恒的囚徒,一个行走的悲剧。祂的“归来”和“清算”,并非出于恶意,而是祂无法控制的、如同呼吸般的本能。 “所以……你们想‘救’我?”一个宏大、空洞,却不再疯狂,只剩下无边疲惫的意念,直接在海林意识深处响起, 那是“原初哀伤”的本体意识,“无数的文明……无数的尝试……最终……都化为了我的一部分……加深了我的‘存在’……也加深了我的‘哀伤’……放手吧……孩子……与我同眠……即是……永恒的宁静……” 这股意念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仿佛只要放弃抵抗,就能融入这片永恒的静默,再无痛苦与纷扰。 海林动摇了。面对这浩瀚的悲哀,个人的努力显得如此渺小。 就在这时—— 他仿佛听到了灵草师父最后的碎碎念:“小子……别忘了金花盆……” 他仿佛看到了老鲍勃布满皱纹却坚毅的脸。 他仿佛感受到了弗雷修女那冰冷外表下,最终选择牺牲自我支撑秩序的决绝。 他仿佛看到了维楠诺提小镇的灯火,听到了那些平凡而吵闹的日常。 生存,或许短暂而充满痛苦,但它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拥有着爱与守护,拥有着像师父、像鲍勃爷爷、像弗雷小姐那样,愿意为他人付出的光芒。 而永恒的沉寂……什么都没有。 “不!”海林的意识在虚无中发出呐喊,他紧握着手中的【初火·万象裁定之锋】, 那集合了无数意志与希望的武器发出了共鸣般的清鸣,“你的哀伤,我感受到了!但生存的权利,不是你单方面可以剥夺的!我们或许无法‘治愈’你,但我们可以选择——不与你同化!” 他将所有的意念——灵草的生命本源、萨辛的剑士骄傲、阿尔克的超然注视、初代维楠诺提的守护意志、弗雷的秩序信念、老鲍勃的质朴坚守、乃至整个小镇、所有奋战的人们对未来的渴望——全部灌注进这一击! 这不是毁灭的一击。 这是 “划定界限” 的一击! 是 “存在”对“归寂”发出的、最坚定的宣告! 青金色的光芒不再是攻击,而是化作一道无比坚固、无比温暖的 “隔离带” ,一道由生命与意志铸就的 “世界之壁” ,强行在“原初哀伤”与现世之间,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呜————” “原初哀伤”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深沉的、仿佛贯穿了无数时空的悲鸣。那悲鸣中,有被拒绝的失落,有永恒的孤独,但似乎……也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 祂不再试图冲破这界限。那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缩回了裂口深处,连同那道悲鸣一起,渐渐沉寂下去。 祂接受了这“隔离”,或许,在永恒的折磨中,一个明确的“拒绝”,也好过无数徒劳的“尝试”所带来的、更深的绝望。 裂口开始缓缓闭合,不是被封印,而是被海林和众人意志所化的“世界之壁”从外部弥合。 现实世界,遗迹中央。 那喷涌的沉寂之暗彻底消失,裂口在青金色光芒中愈合,只留下一个平滑的、如同镜面般的奇异结构,那是“世界之壁”在现世的锚点。 阳光,终于再次毫无阻碍地洒落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 战斗……结束了。 世界,得救了。 海林力竭地从半空中坠落,被眼疾手快的老鲍勃和一名掘进者接住。他手中的【初火·万象裁定之锋】光芒渐渐内敛,化作一柄看似普通的、带着温暖余温的长剑。 弗雷的身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变得近乎透明,虚弱无比,但终究没有完全消散。她的献祭并非毫无代价,她的“寂静”之力几乎耗尽,境界跌落,但生命无恙。 所有人都瘫倒在地,望着天空,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与茫然。 帝国、巫师议会、知识探寻会……各方势力的人面面相觑,之前的隔阂与算计,在共同经历的这场超越理解的存亡之战后,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 几天后,维楠诺提开始了缓慢的重建。 帝国“守护者”舰队抵达时,发现已经无事可做,在留下部分人道主义援助后悄然撤离。 巫师议会的静默姐妹们在水井边举行了净化仪式,井水恢复了清澈。 知识探寻会的墨菲,在离开前,将一份关于“原初哀伤”观测数据的副本,留给了弗雷。 老鲍勃的铁匠铺,成了小镇最受欢迎的地方。 海林变得沉默了许多。他每天都会去遗迹,在那面光滑的“世界之壁”前坐一会儿,那里也是灵草曾经生长的地方。他将那柄变得朴实无华的长剑插在面前,仿佛在与师父,也与那个被隔绝的古老存在无声地交流。 弗雷没有离开。她选择留在了维楠诺提,一方面是为了监视“世界之壁”的稳定,另一方面……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回到过去那种纯粹的、帝国的“工具”状态了。 她在一个能望见遗迹和铁匠铺的小屋里住了下来,偶尔会去指导海林一些关于控制力量、而非单纯战斗的技巧。 一天傍晚,海林在擦拭长剑时,忽然感觉到剑柄上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意念波动,如同冬眠后苏醒的嫩芽: “……小子……吾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嗯?这剑柄……手感不错……是金的吗?” 海林猛地一愣,随即,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但他脸上,却绽放出了灾难过后,第一个真正释然而温暖的笑容。 希望,如同野火后的新芽,再次于这片承载了太多悲伤与奇迹的土地上,悄然萌发。 (主线完) 后日谈《世界之壁微弱的声音,一株在模拟山羊的灵草和海林,花园的守护者弗雷》 时光流逝,维楠诺提小镇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甚至比以往更加繁荣。来自帝国、议会乃至城邦的官方援助和好奇的访客,为这个边陲小镇注入了新的活力。 但那片位于遗迹中央、光滑如镜的“世界之壁”,始终提醒着人们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世界之壁的低语 那面巨大的“墙壁”并非死物。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或者雨后初晴的清晨,靠近墙壁的人偶尔能听到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遥远彼岸的声音。 那不是语言,更像是一种情绪的涟漪,有时是深沉的叹息,有时是空灵的、无意义的音符,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永恒而寂寞。 海林是这里的常客。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叽叽喳喳,更多时候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那微弱的“哀伤”波动,也感受着手中长剑传来的、如同心跳般的温暖脉动。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与墙壁另一侧的存在,以及沉睡在剑中的“师父”,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 弗雷在小屋的窗前设立了观测点,持续记录着墙壁的能量数据和“声音”频谱。 她的报告依旧严谨,但内容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从单纯的风险评估,增加了一些关于“跨界限信息传递可能性”和“非敌对性高维存在心理状态观测”的猜想。 帝国研究司对她这些“不务正业”的研究不置可否,但鉴于她的特殊贡献和维楠诺提的现状,也就由她去了。 一株在模拟山羊的灵草 “小子!左边!左边!快冲!撞翻那个篱笆!对!就是这样!哇哈哈哈!”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遗迹边响起灵草(意念)兴奋的“呼喊”。 只见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山羊,正以一种极其狂野、不符合生物力学的姿势,在草地上疯狂地旋转、跳跃、冲撞,舌头甩在外面,眼神中充满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快乐。 而海林则一脸无奈又带着笑意地跟在后面。 “师父……您能不能别用‘万物贯通’的能力来控制这只可怜的羊了……”海林扶额。 自从灵草的意识在【初火·万象裁定之锋】中逐渐复苏,并发现自己似乎能微弱地影响现实(尤其是小动物)后,它就迷上了“模拟山羊”这项活动。用它的话说,这是“体验拥有手脚(蹄子)的自由!” “哼!你懂什么!吾被困在土里几百年,现在好不容易能‘动’了,还不让吾玩个尽兴?”灵草的意念理直气壮,“而且,这只羊明明也很开心!你感觉到它灵魂的欢呼了吗?” 海林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那只被附身(或者说被强化的)山羊,灵魂波动确实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仿佛在说“我是世界之王!”。他只好叹了口气,由着师父(和羊)去撒欢了。 偶尔,弗雷也会“恰好”路过,看着那只行为艺术般的山羊,她苍白的脸上会浮现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她甚至偷偷用仪器扫描过,确认那只羊除了精力异常旺盛外,身体健康得能单挑一头牛。 花园的守护者弗雷 弗雷的小屋前,开辟出了一片小小的花园。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并没有种植什么奇花异草,只是一些维楠诺提本地常见的、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和药草。 她照料花园的方式也很特别。不使用魔法催生,也不依赖精密的仪器调控,只是每日清晨和黄昏,她会静静地站在花园中,释放出微弱而平和的“寂静”力场。 这种曾经用于战斗和隔绝的力量,如今被她用来抚平植物生长中不必要的能量躁动,引导它们更健康、更自然地生长。 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实践着她对“秩序”的新理解——并非强制性的约束,而是引导万物走向更和谐的平衡。 有时,海林练习完,会带着满身汗水坐到她的花园边上休息。 弗雷会递给他一杯用园中草药泡的、味道清苦却回甘的茶,偶尔会指点他一两句关于能量控制精微之处的要点,不再是战斗技巧,而是如何与自身、与环境更好地共存。 灵草(通过山羊或者直接意念)有时也会跑来“品头论足”: “嗯,这株星星草长势不错,就是旁边那棵夜光菇抢了太多地脉能量,弗雷丫头,你得把它们隔开点。” “喂,小子!把你那剑拿远点!‘初火’的气息太旺,都快把吾……呃,把这片薄荷烤蔫了!” 弗雷通常会无视灵草的聒噪,但有时也会按照它说的,默默调整一下花草的位置。她发现,这株草虽然吵闹,但在感知自然能量流动方面,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夕阳下,金色的光芒洒在宁静的小镇、光滑的世界之壁、奔跑的怪异山羊、生机勃勃的小花园,以及花园旁休息的少年和静立的修女身上。 灾难已然远去,伤痕渐渐抚平。 世界之壁的另一侧,是永恒的哀伤与寂静。 而这一侧,是充满瑕疵、吵闹,却也因此而鲜活、充满希望的日常。 海林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灵草是喧嚣而永恒的灵魂。 而弗雷,则成了这座小小“花园”的沉默守护者。 这或许不是最完美的结局,但对他们而言,这已是历经磨难后,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安宁。 (后日谈,亦是新的开始,完) 外传《天空龙与海林,初火中的真相》 距离“世界之壁”确立已过去数年,海林已从青涩少年成长为一名沉稳的青年。他对自身“初火”之力的掌控日益精进,与剑中灵草师父的意念交流也愈发顺畅自然。 然而,关于他自身,关于“初火种子”的真正来历,关于古王国和父母计划的最终目的,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 直到一个星光格外璀璨的夜晚。 海林如同往常一样,在世界之壁前冥想。忽然,他周身的空间泛起了熟悉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但与“原初哀伤”带来的死寂感不同,这次是更加浩瀚、更加超然的波动。 他眼前的景象变了,不再是遗迹的夜景,而是置身于一片无垠的虚空,脚下是缓缓旋转的星云棋盘。 天空龙阿尔克,那优雅而威严的星空之龙,正悬浮在他面前,熔金般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镜面之主弥拉则在一旁幻化成一面不断折射着无数世界光影的银镜,散发着好奇的意念。 【汝,便是承载了‘初火’的个体。】阿尔克的精神意念直接响起,不带任何情绪,只是陈述。 “天空龙……阿尔克。”海林认出了祂,心中凛然,但并未感到恐惧,只有一种面对至高存在的敬畏。 【不必紧张。】弥拉的意念带着一丝戏谑,【我们只是对‘园丁’新培育出的、特别顽强的‘幼苗’感到些许好奇罢了。毕竟,能在那位‘哀伤’的领域里划下界限的‘杂草’,可不多见。】 阿尔克没有理会弥拉的调侃,目光似乎穿透了海林的躯体,直视他灵魂深处那团温暖而跃动的“初火”。【汝可知,‘初火’为何物?】 海林沉吟片刻,回答道:“是……希望?是生命对抗死寂的力量?是古王国‘萌芽’计划的核心?” 【片面。】阿尔克缓缓道,【‘初火’,并非单纯的‘生命’或‘希望’。它是 ‘可能性’的具象化,是宇宙规则中,用于 对抗‘确定性终末’的修正因子。】 【解释一下,小家伙,】弥拉的镜面映照出宇宙生灭的景象,【就像一条奔流向大海的河流,它的终点(熵增到极致,万物热寂)是确定的,这就是‘确定性终末’。 而‘初火’,就像是河流中偶然激起的、向上游回溯的浪花,它微小,违背常理,却带来了‘河流或许能有不同终点’的 可能性。】 海林心中巨震。 阿尔克继续道:【古王国所谓的‘萌芽’计划,其本质,并非创造新的力量,而是试图 将一枚自然诞生的‘初火种子’(即你),与这片土地深层的‘哀伤’(一种强大的、趋向终末的法则体现)进行‘嫁接’。 他们天真地认为,可以用‘可能性’去覆盖‘终末’,治愈那不可治愈的‘错误’。结果,你也看到了。】 【但他们失败的原因,并非方向错误,而是方法愚蠢。】弥拉接口,镜面上浮现出莉拉娜和凯因的身影,【他们想用一颗‘幼苗’去平息‘海啸’,自然是螳臂当车。 而你的不同在于,你经历了真正的‘海啸’,并在无数意志的加持下,没有选择‘覆盖’或‘治愈’,而是 ‘划定界限’ 。 你承认了‘终末’的存在,但坚决地捍卫了‘可能性’存在的权利。这才是‘初火’真正的用法——不是消灭黑暗,而是在黑暗中,守住光明存在的领域。】 海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温暖的力量。原来,他并非治愈世界的良药,而是……一个宣言,一个证明了“可能性”能够与“终末”并存的活生生的证据。 【那么,‘原初哀伤’它……”海林望向阿尔克。 【它是宇宙法则的一部分,如同生死轮回。】阿尔克的意念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怜悯的波动,【它的‘哀伤’,源于其存在的本质即是‘终结’。它无法选择成为‘生机’。 汝等的胜利,在于让祂承认了‘可能性’与‘终末’可以 共存,而非你死我活。这对祂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真相竟是如此。没有绝对的邪恶,只有不同法则的碰撞与无奈的共存。 【那我的父母……】海林声音有些干涩。 【先驱者。】阿尔克评价道,【目光短浅,但勇气可嘉。他们找到了‘种子’,并赌上一切将其播下。 虽然方法错误导致文明倾覆,但最终,你这颗‘种子’,确实在他们期望的土地上,以他们未能预料的方式,生根发芽,并结出了果实。】 弥拉的镜面光芒流转:【所以,别辜负了这份‘可能性’啊,小家伙。好好守护你那片小小的‘花园’吧。毕竟,】她的意念带着一丝深意,【像我和阿尔克这样的‘园丁’,也只是在更大的‘花园’里徘徊的观察者而已。 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你这株特别的‘幼苗’,也能成长到与我们一同对弈的高度?】 阿尔克没有再说话,巨大的龙首微微颔首,周围的空间涟漪再次荡漾开来。 海林眼前的景象恢复,他依旧坐在世界之壁前,夜空中的星辰似乎比刚才更加明亮。手中的长剑传来灵草师父疑惑的意念:“小子?刚才怎么了?吾好像感觉到……非常、非常古老而厉害的家伙看了一眼这边?” 海林深吸了一口微凉的夜气,脸上露出了释然且更加坚定的笑容。 “没什么,师父。”他轻声说,仿佛是对灵草,也是对那面沉默的墙壁,对逝去的父母,对所有的过去与未来,“只是……更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不是为了消灭什么而战。 他是为了守护“可能性”本身而存在。 他是初火的持有者,是界限的划定者,是这片充满伤痕却又充满希望的土地的——守护者。 这份真相,沉重,却让他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自己的道路。 (外传 完) 外传《忙碌的世界,忙碌的灵草师父终于有了名字》 维楠诺提小镇的日子恢复了某种节奏,但这节奏里却充满了新的“忙碌”。 世界之壁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圣地”,吸引了来自各方的学者、好奇的游客以及……寻求“赐福”的人。 他们相信,能在终结的威胁下幸存并划下界限的土地,必然蕴含着非凡的奇迹。 这导致海林和弗雷(某种程度上也包括那只偶尔被附身的山羊)不得不花费额外精力来维持秩序,防止过于狂热的访客做出蠢事(比如试图凿下一块“世界之壁”当纪念品)。 灵草师父更是忙得“意念飞起”。 它现在主要依附于【初火·万象裁定之锋】存在,但这并不妨碍它继续履行“师父”的职责,只是范围扩大了不少。 指导海林是首要任务,但内容早已超越战斗技巧,涵盖了能量微操、与自然万物沟通、甚至包括如何应对那些喋喋不休的访客。 “小子,左边第三个那个穿袍子的,对,就是那个一直盯着吾(的剑)看的家伙,他身上的能量波动有点可疑,像是想偷偷搞什么探测法术,用你的‘寂静’气场轻轻震他一下……对,就这样,看他那怂样!” “今天练习‘生命气息同调’,试着让旁边那棵歪脖子树觉得你是它失散多年的兄弟……” 调解纠纷也成了它的新业务。小镇居民、外来者、甚至偶尔帝国留守人员与巫师议会访客之间的小摩擦,有时会闹到海林或者弗雷这里。灵草总能以其独特的、跨越物种的视角和犀利的吐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你们俩!一个嫌他家的鸡吃了你家的菜,一个嫌你家的狗吓到了他家的鸡!多大点事!不如这样,让鸡和狗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什么?不行?那不就结了!都各退一步!” 它的“调解”方式虽然古怪,但往往效果出奇的好。 “经营”花园。它对自己能间接影响弗雷的小花园感到无比自豪,整天对园内植物的布局、能量分配指手画脚。 “弗雷丫头!那株夕雾花喜欢阴凉,你把它搬到北墙角去!还有那棵铁线蕨,水浇多了!它的根都快泡烂了!唉,你们这些没根的家伙,就是不懂得土地的感受!” 它甚至还试图“指导”那只被它经常附身的山羊进行“规范化撒欢”,美其名曰“优化快乐效率”,结果把山羊都搞得有点精神错乱,看见它就条件反射性地开始尥蹶子。 如此日理万机,它却一直顶着“灵草师父”、“话痨”、“那株草”之类的称呼。海林和弗雷早已习惯,但外来者,尤其是那些对它充满敬畏(或者好奇)的人,总不免询问:“这位……呃,古老的智慧存在,我们该如何尊称您?” 每次被问到,灵草的意念就会变得有些郁闷和纠结。 “名字……吾好像……是有一个很响亮、很古老的来着……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它经常这样碎碎念,“都怪在那破石头缝里待太久了,把脑子都待生锈了!” 海林和弗雷私下也讨论过几次,但起名这种事,尤其是给一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性格还如此鲜明的古老灵草起名,实在不是易事。叫“小青”?太俗。“草爷”?它嫌不够文雅。“智慧尊者”?它自己都觉得牙酸。 转机发生在一个平静的午后。一位来自遥远东方国度、游历至此的老学者,在听完关于灵草的事迹(主要是从镇民们夸张的描述中)后,特意前来拜访。 他通过海林作为桥梁,与灵草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单方面聆听夹杂吐槽的)交流。 老者听完灵草关于“忙碌”、“指导众生”、“优化花园布局”等诸多抱怨与自夸后,抚须沉吟良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阁下意念通达万物,虽寄身于一器,然心系众生,导人向善(?),调理地气,忙碌不息,犹如古卷中所载,巡游四方、播撒智慧与生机的行者。 ”老者缓缓道,“依老朽愚见,不若取‘巡’字,表其行;取‘生’字,表其德。巡生,可好?” 灵草的意念瞬间安静了。 它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 “巡生……巡生……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既体现了吾忙碌而重要的本质,又带着点古老的味道,还不算太难听……” 它试探性地将这个意念传递给海林和旁边的弗雷。 海林眼睛一亮:“巡生师父?很好听啊!” 弗雷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灵草……不,现在应该称之为 巡生 ,它的意念顿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早就该如此”的得意充斥。 “哇哈哈哈!没错!就是巡生!吾之名,巡生!小子,以后要恭敬地称呼吾为巡生师父!弗雷丫头,你也是!还有那只羊!都给我记住了!” 从那以后,维楠诺提小镇的居民和常客们,都知道了那柄海林从不离身的温暖长剑中,栖息着一位名为 “巡生” 的古老灵草之魂。 它依旧忙碌,依旧话痗,依旧爱用山羊撒欢,依旧爱对弗雷的花园指手画脚。 但每当有人恭敬地称呼它一声“巡生大人”或“巡生师父”时,长剑的脉动似乎都会变得更加轻快和温暖一些。 它终于有了名字,一个配得上它忙碌而重要(自认为)的存在的名字。这对它而言,或许比得到一个纯金的花盆,还要让它心满意足。 (外传 完) 外传《海林的昨日与小镇的明天》 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维楠诺提。海林漫步在熟悉的小径上,脚下的泥土带着露水的湿润。 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对着灵草(如今该叫巡生师父了)叽里咕噜倾诉所有心事的少年,岁月的沉淀和肩负的责任让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但眼底那份属于维楠诺提的纯粹光芒,却从未熄灭。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那片废墟——古诺莱雅王国银星城残留的基座。断壁残垣在晨光中沉默,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悲怆。 这里曾是他童年的“游乐场”,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他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自己,在石柱间笨拙地跳跃,挥舞着木棍,口中喊着那些如今听来羞耻无比的长串技能名。 “螺旋追忆旋风超级突刺炸裂开花龙一击致命斩!” 稚嫩的喊声似乎还在废墟间回荡。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自嘲,只有对那段无忧无虑、充满傻气的时光的温柔怀念。那是他的“昨日”,笨拙、天真,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如同未经雕琢的原石。 “哼,傻小子,又在这里回味你的黑历史了?”巡生师父的意念从他腰间的长剑中传来,带着熟悉的调侃,“要不要吾再把当年你摔了个嘴啃泥的画面给你重现一遍?” 海林轻轻抚过温热的剑柄,笑道:“师父您就饶了我吧。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快?吾在石头缝里看了几百年的日出日落,那才叫快!”巡生哼了一声,“不过,比起那些凝固的岁月,现在这样……确实热闹些。” 海林知道,师父虽然嘴硬,但同样珍惜着现在的每一刻。他们一起经历了毁灭的边缘,共同守护住了这片土地的“明天”。 离开废墟,他走向小镇。如今的维楠诺提,与记忆中那个略带封闭和不安的边陲小镇已大不相同。 街道更加整洁,两旁出现了新的店铺,有外地商人开设的杂货铺,也有本地人利用渐渐恢复活力的特产开办的小作坊。 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而响亮,不再像过去那样,偶尔会被山林中传来的异动惊扰。 铁匠铺的炉火依旧旺盛,但挥动铁锤的主力已经换成了海林亲手教导的几个年轻学徒。 老鲍勃则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眯着眼,监督着徒弟们的工作,偶尔洪亮地吼上一两句指导。看到海林,他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欣慰的光芒。 小镇的“明天”,正在这些年轻的手中和欢快的脚步中,一点点被锻造出来。 他来到弗雷的小屋前。花园比几年前扩大了不少,里面种植的也不再仅仅是本地花草,多了些来自帝国或巫师议会的奇特品种,它们在弗雷那经过改良的、充满生机的“寂静”力场滋养下,和谐共生。 弗雷正在给一株散发着微光的月影草修剪枝叶,动作专注而轻柔。 她察觉到海林的到来,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中少了几分过去的冰冷,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温和。 “早。” “早,弗雷小姐。”海林自然地拿起一旁的水壶,帮忙给另一边的星星草浇水。 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共同的战斗、失去与守护,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超越身份和过往的深厚默契。 她是小镇无形的“守护者”,用她的知识和力量维系着这里的平衡与安宁;而他,则是连接着土地、过去与未来的“桥梁”和“旗帜”。 “听说,镇议会打算在遗迹边缘建立一个小型的观察站和纪念馆。”弗雷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他们想记录下发生过的一切,不是为了宣扬,而是为了铭记和警示。” 海林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样很好。历史不应该被遗忘,无论是荣耀还是伤痛。” 他知道,这意味着小镇将不再逃避它那非凡而又沉重的过去,而是选择正视它,将其转化为面向未来的力量。这,也是“明天”的一部分。 傍晚,海林再次来到世界之壁前。夕阳的余晖将光滑的壁面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他像往常一样坐下,将长剑平放在膝上。 “师父,您说,父亲和母亲……会为我们选择的‘明天’感到高兴吗?”他轻声问,这个问题在他心底埋藏了很久。 巡生师父的意念变得柔和而庄重:“会的,小子。他们赌上一切播下的‘种子’,虽然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式生长,但它确实长成了一棵能够庇护一方的参天大树。 这比他们所能期望的任何结果,都要好。” 海林感受着从墙壁另一侧传来的、那永恒而微弱的哀伤波动,又感受着身后小镇渐渐亮起的、代表着生机与温暖的灯火。 他的“昨日”,充满了懵懂、失去与挣扎。 小镇的“明天”,则充满了重建的希望、传承的活力,以及对过往的坦然接纳。 而他,海林,维楠诺提的守护者,初火之力的持有者,就站在这“昨日”与“明天”的交汇点上。他背负着过去的重量,也托举着未来的希望。 这或许不是一条轻松的道路,但这是他选择,并且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道路。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地平线,星辰开始在天幕上闪烁。世界之壁在夜色中散发出淡淡的、属于自己的微光,与天上的星辰,与人间的灯火,交相辉映。 海林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转身走向那片灯火通明。他知道,新的一天,又会是忙碌而充满希望的一天。 (外传 完) 外传《巡生在帝国联合典礼上,帝的哀愁》 弗诺华尔夫帝国首都,荣耀之巅。宏伟的白色大理石殿堂内,正举行着一场规模空前的联合典礼,旨在庆祝(并展示)帝国在“旧花园事件”中发挥的“决定性作用”,以及其后与各方势力达成的“历史性和解与合作”。 殿堂内冠盖云集,高耸的穹顶下回荡着庄严的帝国进行曲。身着华丽礼服的王公贵族、神情肃穆的军方将领、以及来自巫师议会和自由贸易城邦的特使们,共同构成了一幅权力与荣耀交织的画卷。 而在贵宾席一个略显特殊的位置上,坐着维楠诺提的代表——海林,以及他腰间那柄绝不容忽视的长剑。 为了这次典礼,帝国工匠特意为【初火·万象裁定之锋】打造了一个华贵的、镶嵌着星蓝石与秘银的剑鞘,但这丝毫无法掩盖其内蕴的温暖活力与不凡气息。 当然,更无法掩盖的是剑中那位存在的……活跃。 “哇!这柱子真高!比遗迹那边最高的断柱子还高!” “看看那些灯!亮闪闪的!是不是用了很多魔晶石?帝国真有钱!” “喂,小子,左边那个胖老头,勋章都快把衣服压塌了,他是不是很重?” “右边那个女巫师的帽子好有趣!像只蹲着的猫头鹰!她能转个身让吾看看后面吗?” 巡生师父的意念如同连珠炮般在海林脑海中炸响,充满了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的话痨本色。海林只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偶尔用微不可查的动作轻敲剑鞘,示意师父收敛一点。 坐在他身旁的弗雷,依旧是一身简约的黑色修女服,与周围华丽的环境格格不入,她面无表情,但熟悉她的人能看出她眼底深处的一丝无奈。 典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帝国元老院首席发表冗长而充满外交辞令的演讲,盛赞帝国的英明领导与各方的精诚合作,对维楠诺提的“英勇牺牲”和“巨大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虽然措辞谨慎地模糊了具体细节)。 轮到授予海林“帝国守护者勋章”时,整个殿堂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年轻的守护者走上前台,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就在帝国皇帝——那位被称为“帝”,面容威严、眼神深邃、仿佛承载着整个帝国重量的中年男人——亲手将灿金的勋章佩戴在海林胸前时,异变突生。 或许是现场过于浓烈的秩序能量、无数聚焦的视线、或者是皇帝身上那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权力与孤独的气息刺激到了巡生。 一道清晰无比、带着好奇与毫不客气的意念,并非针对海林,而是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精准地传达到了在场每一位拥有一定灵性感知的人心中: “咦?这位就是你们的‘头儿’?感觉……嗯……心里好像压着很多东西,沉甸甸的,像被乌云罩住的太阳,光芒透不出来,还有点……凉飕飕的?” “!!!” 一瞬间,整个荣耀殿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乐师忘记了演奏,贵族们脸上的笑容僵住,特使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皇帝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抬起,第一次真正地、专注地看向了海林……或者说,是他腰间的剑。 没有人敢如此直白地、近乎无礼地去窥探和评价一位帝国皇帝的心境!这简直是对皇权的亵渎! 海林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弗雷的脊背也不易察觉地挺直了些。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帝并没有动怒。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涟漪。那并非不悦,而是一种……仿佛被无意间道破了某种心事的、微妙的怔忡。 他看着那柄剑,仿佛透过剑鞘,看到了其中那个活跃而纯粹的灵魂。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比之前更加低沉,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疲惫的声音,继续完成了授勋的流程: “愿此荣光,护佑帝国,及……其下所有生灵。” 他的话语依旧官方,但在那短暂的停顿和微妙的语气中,一些感知敏锐的人,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典礼在一种略显古怪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巡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点小祸,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是意念还在偷偷跟海林交流:“呃,小子,吾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过吾感觉没说错啊,他心里的‘重量’和‘凉意’,明明就很明显嘛……” 海林哭笑不得。 典礼结束后,在非正式的招待会上,帝出乎意料地单独召见了海林和弗雷(当然,还有巡生)。 在一间僻静的偏厅,屏退了所有侍从,帝没有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似锦、秩序井然的帝国首都。 “那株……灵草。”帝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它说得没错。” 海林和弗雷皆是一怔。 “坐拥万里江山,手握无上权柄,看似光芒万丈,实则……不过是这座巨大囚笼中最醒目的囚徒。 ”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无法作伪的哀愁,“帝国的秩序,需要绝对的权威和冰冷的规则来维系。 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着亿万生灵的存亡。欢笑、温情、乃至片刻的松懈,都是奢侈品。”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海林腰间的剑上:“所以,朕偶尔……也会羡慕。” “羡慕?”海林下意识地问。 “羡慕它的纯粹,它的自由,它的……‘吵闹’。”帝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苦涩的弧度,“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所见所感,可以为了守护珍视之物而肆意燃烧,可以不必背负整个世界的重量。 这种‘可能性’,于朕而言,遥不可及。” 巡生的意念再次响起,这次少了些跳脱,多了些若有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头儿’好像也挺没意思的,连心里话都不能随便说。唉,看来还是吾这样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附身山羊就附身山羊!”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却让帝脸上的那丝苦涩弧度微微加深了些,他竟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很好。” 那次短暂的会面后不久,帝国对维楠诺提的援助和政策,变得更加宽松和具有支持性,少了许多之前的算计与掌控。 返回维楠诺提的飞艇上,巡生还在喋喋不休:“没想到那个‘帝’心里这么苦,早知道吾就不说他凉飕飕的了,应该安慰他两句……不过好像也没法安慰?唉,当皇帝真难……” 海林和弗雷相视无言。 帝国的荣耀之下,是帝王无法言说的哀愁。 而在一片小小的边陲小镇,一柄剑中的吵闹灵魂,却无意间触碰到了那至高权柄之下的孤寂。 这世界,便是如此奇妙而复杂。 (外传 完) 外传《海林的第一个子弟和徒弟们,灵草终成祖师爷?!》 时光荏苒,维楠诺提的守护者海林已是一位备受尊敬的青年。他的事迹,连同他那柄传说中栖息着古老灵草之魂的长剑,早已传遍四方。 自然而然地,开始有人慕名而来,希望能拜入门下,学习那神奇的力量。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一个名叫莉娜的本地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眼神里充满了对海林(和他腰间长剑)的崇拜。 她是在那场终末之战中失去亲人的孩子之一,体内也微弱地觉醒了对风元素的感知。 “海林大哥!请您收我为徒!我想变得和您一样强大,能保护大家!”女孩在铁匠铺前堵住海林,眼神坚定。 海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自己还在不断摸索和巡生师父学习,从未想过要教导别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向师父求助。 “哦?收徒?”巡生的意念立刻活跃起来,带着极大的兴趣,“好事啊!小子!答应她!让吾也体验一下当师祖的感觉!哇哈哈哈!” 在巡生师父的怂恿(和喋喋不休的指导)下,海林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莉娜作为他的第一个学生。 教学的过程……充满了意外。 海林的教学方式,很大程度上复制了巡生当年对他的那套——注重感知、引导和本能反应,理论讲解则非常贫乏。 “莉娜,感受风,让它成为你延伸的手脚。”海林努力回忆着师父的话。 莉娜一脸茫然:“老……老师,具体该怎么做?” “就是……去感受!”海林憋了半天,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这时,巡生师父忍不住了,意念直接介入(海林代为转达): “笨蛋小子!你当年比她还不如呢!小莉娜,别听他的!想象你是一片羽毛,对,就是这样!注意你左脚的重心!哎对对对!比你那笨老师当年灵光多了!” 莉娜虽然听不到巡生的直接意念,但能感觉到一股温和而古老的力量在引导自己,并且海林老师的转述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她很快意识到,真正的“导师”,或许是老师剑中那位传说中的存在。 于是,维楠诺提出现了一道奇景:年轻的海林老师在一旁努力地组织语言,而他的学生则更多时候是凝神倾听着那柄剑传来的“无声指导”,并频频点头。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第二个、第三个渴望学习的孩子加入了进来。他们中有本地拥有“赐福”的少年,也有少数不远万里而来的外人。海林的小小训练班,就这样成立了。 辈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孩子们正式称呼海林为“老师”。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真正传授他们最多精髓的,是剑中的“那一位”。他们私下里,开始用充满敬畏和亲昵的语气,称呼巡生为 “祖师” 或 “草祖师”。 这个称呼传到巡生那里,可把它给得意坏了。 “哇哈哈哈!祖师!听见没,小子!吾是祖师爷了!”它的意念在训练场上空(仅限于海林脑海)回荡,“以后要对吾放尊重一点!快,给祖师爷我……呃,找个阳光更好的地方放着!不对,是让你徒弟们练功更卖力点!” 它开始更加热衷于“指导徒孙”们,甚至比海林还上心。它会根据每个孩子的特性,给出不同的建议。 “托姆,你力气大,别学莉娜那样轻灵,要像老鲍勃打铁一样,稳!准!狠!” “小琪,你对植物的亲和力高,试试感受地下的能量流动,别只盯着天上的风。” 海林常常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这个“老师”被晾在一边,而自己的“徒弟”们正围着我的剑(或者说是我师父)虚心求教。 弗雷偶尔会来旁观,看着这混乱又充满生机的场面,她会微微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有一次,她甚至对海林说:“看来,你的教学方式,很大程度是‘家学渊源’。” 老鲍勃更是乐见其成,经常拿着自己打造的小型训练器械过来“犒劳徒孙们”,看着操练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满脸都是皱纹笑成的菊花。 一天训练结束后,莉娜和几个孩子鼓起勇气,对着海林腰间的长剑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谢谢草祖师指点!” 巡生激动得剑身都微微嗡鸣起来,意念在海林脑中疯狂刷屏: “听见没!听见没!小子!他们叫我祖师!正式的!哇哈哈哈!吾,巡生,终于也有徒子徒孙了!这下真是名正言顺的祖师爷了!不行,得庆祝一下!小子,晚上让老鲍勃加餐!要最好的草料……啊呸,要最好的蜂蜜蛋糕!” 海林看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弟子,又感受着脑海中师父那得意忘形的吵闹,无奈地笑了。 他成为了老师,而他那永远长不大的灵草师父,则在吵吵嚷嚷中,意外地登上了“祖师爷”的宝座。 维楠诺提的传承,就在这有些古怪却又无比和谐的“三代同堂”中,悄然开始了新的篇章。未来的守护者们,正在这里成长。而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位终于“辈分”飙升,心满意足的巡生祖师爷了。 (外传 完) 外传《吟游诗人口中传唱的灵草和帝国史官的纪录》 时光流逝,传说沉淀。关于维楠诺提的故事,尤其是那株神奇的灵草,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在弗诺华尔夫帝国及其周边地区流传开来。 其一:吟游诗人口中的《草叶与星辰之歌》 在喧闹的酒馆、在熙攘的市集,怀抱鲁特琴的吟游诗人拨动琴弦,用激昂或哀婉的调子,唱诵着这样的篇章: (节选) “...在那被遗忘的角落,维楠诺提之名, 矗立着古老的石壁,诉说着伤悲与光明。 不说那英雄海林,不说那修女之寂, 单表那奇迹之草,生于微末石隙间! 它无手无脚亦无言,却通晓古今之变, 叶片轻摇如利剑,碎语能抵万卷书! 它教导稚嫩的英雄,步伐如风剑如电, 笑看那天空之龙,傲视那王国之巅! 当那终末的哀伤,撕裂大地之胸, 是它!献祭千年灵智,化身为剑之魂! 是它!汇聚众生之愿,点燃那初火之光! 一缕草叶的微芒,照亮了永夜漫长! 哦~!巡生之草,智慧之灵! 你是石缝中的先知,你是绝境里的星! 你的名字与传奇,随琴声远播四方, 你虽无芬芳的花朵,却比那钻石更晶莹! 举杯吧!为了那株草!为了所有沉默的守护与牺牲!” 诗人们的版本充满了浪漫的夸张与情感的渲染。 他们将巡生描绘成一位洞悉一切、幽默而伟大的先知与牺牲者,它的形象是光辉的、充满神性的,甚至在某些版本里,它被描述成古王国某位贤者所化。 重点在于故事的传奇性与感染力,至于它具体有多话痨,以及喜欢附身山羊的癖好,则被选择性地忽略了。 其二:帝国史官档案中的《“旧花园”异常实体“话痨”事件始末纪要》 而在帝国中央档案馆浩如烟海的卷宗里,关于同一存在,记录则是另一番冷静、甚至有些刻板的模样: 档案编号:INR-KNLJ-07-ENTITY-01 实体代号:话痨 (后期民间称谓:巡生) 分类:智慧共生体 / 能量节点 / 文化遗产 (AA级) 【实体描述】 该实体最初表现为一株栖息于维楠诺提遗迹区的、表现出高度智慧与交流能力的灵草(具体物种未明)。 其思维活动异常活跃,表现出强烈的“倾诉欲”(即“话痨”特性命名来源)。具备通过未知方式感知、记录并传递周边环境信息(包括历史能量残影)的能力。 【行为记录】 与本地居民(后编号为SUB-KNLJ-07-01,海林)建立了非对称指导关系,对其能力觉醒与成长起到关键性引导作用。 指导方式包含大量非标准化的比喻、吐槽及情绪化反馈,效率待评估,但结果显著。 在“终末危机事件”中,该实体表现出极高的战略价值。 其选择将自身积累的全部生命本源与信息记录,注入临时锻造的武器(后命名为【初火·万象裁定之锋】),行为代码:自我牺牲式融合。此行为是促成“世界之壁”稳定建立的关键因素之一。 融合后,其核心意识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共生形态存在于武器中,保留了大部分人格特质与交流能力,并可持续对周围环境及个体施加微弱影响。 (备注:曾观测到其操控本地山羊进行无意义的、高能量消耗的奔跑跳跃行为,动机不明。) 【价值与风险评估】 价值: 历史信息库:其可能承载着自诺莱雅王国末期至今的大量未记录历史信息。 技术参考:其能量共生模式为帝国“灵能-物质融合”项目提供了全新思路。 文化象征:在当地乃至更大范围内,已成为一种积极的、代表守护与希望的文化符号,有助于提升帝国在新领土的软实力。 稳定锚点:作为“世界之壁”的参与者之一,其存在本身有助于维持该界限的稳定。 风险: 不可控性:其行为模式难以预测,存在因“情绪化”决策引发意外事件的低概率风险。 信息污染:其交流方式可能对接触者(尤其是心智不成熟个体)的思维模式产生非预期影响。 【现状】 处于稳定共生状态。建议维持现有观察与有限合作模式,避免任何可能激怒或导致其意识消散的行为。其与SUB-01(海林)及观测员F(弗雷)的稳定关系,是当前最佳的管理保障。 现实的一角: “哇哈哈哈!听见没小子!帝国都说吾是‘文化遗产’了!”巡生师父的意念在读到(由弗雷转述的)档案摘要后,得意非凡, “还有那些诗人,唱得真不赖!虽然漏掉了吾很多英明神武的细节……嗯,下次有机会得提醒他们加上吾智斗天空龙、指导帝国皇帝的那几段!” 海林无奈地擦拭着长剑:“师父,档案里也写了您‘行为动机不明’和‘可能引发意外事件’……” “那是他们不懂!”巡生理直气壮地反驳,“吾那叫保持生命的纯粹与乐趣!算了,不跟那些死板的家伙计较。还是诗人的版本好,听着就舒坦!小子,今晚我们去有吟游诗人表演的酒馆吃饭吧?” 就这样,一株草的故事,在官方的冷峻记录与民间的热情传唱中,成为了传奇的一体两面。而传奇本身,或许会更喜欢在酒馆里,听着属于自己的歌谣,享受着蜂蜜蛋糕的甜美。 (外传 完) 外传《灵草智斗天空龙,弗雷的养花日记》 其一:灵草智斗天空龙 在次元间隙的“棋牌室”,天空龙阿尔克与镜面之主弥拉的棋局已持续了不知多少个岁月。今日,一个熟悉又吵闹的意念,如同投入静水的小石子,打破了这里的永恒寂静。 “喂!那个大家伙!对,就是你,阿尔克!”巡生的意念通过它与海林、与世界的链接,顽强地穿透了维度,精准地“喊”了过来。 阿尔克熔金的眼眸微抬,周围的空间泛起一丝涟漪。弥拉幻化的镜面立刻闪烁起看热闹的光芒。 【渺小的存在,何事?】阿尔克的意念古井无波。 “吾问你!”巡生理直气壮,“上次你跟那个叫萨辛的剑客打架,为什么最后要用【次元斩击】?用个【龙息喷喷火】或者【大尾巴横扫】不行吗?视觉效果多棒!一下子把人变没,多没意思!一点观赏性都没有!” 【……】阿尔克沉默了,似乎在处理这过于无厘头的问题。弥拉的镜面发出噗嗤般的意念波动。 “还有!”巡生不依不饶,“你平时盘在那里,爪子不会麻吗?要不要试试吾设计的‘星空龙族保健操’?第一节,颈部环绕运动,有助于保持威严!第二节,爪部舒张运动,避免关节僵硬……” 阿尔克周身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祂缓缓抬起一只前爪,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动,仿佛在思考“关节僵硬”这个问题对星空之龙是否存在。 【吾之存在,无需凡俗运动。】祂最终回应,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妙的、被冒犯了的无奈。 “哎呀,别不好意思嘛!大家都是高层次生命体,要懂得关爱自己!”巡生循循善诱,“你看吾,虽然现在没实体,但当年在石头缝里,也经常做‘灵草伸展运动’的!不然能长得这么精神?” 弥拉的镜面剧烈闪烁起来,意念中的笑声几乎要满溢出来:【阿尔克,它在教你养生呢!哈哈哈!】 阿尔克干脆闭上了眼睛,彻底无视了这跨维度的噪音骚扰,将一枚代表超新星的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 巡生见对方“败退”,得意洋洋地收回了意念,向海林炫耀:“看见没!小子!天空龙又如何?在吾的智慧(话痨)面前,也只能哑口无言!” 海林:“……师父,您开心就好。” 其二:弗雷的养花日记 与此同时,在维楠诺提小镇,弗雷的小屋内,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是用工整、冷峻的笔迹写下的记录,与巡生的吵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观察日志 - 附属项目:花园》 日期: 新芽之月,第17日 气候: 晴,微风。环境能量场稳定。 观测对象: 夕雾花(编号:Flor-07) 状态记录: 根据“那个存在”(指巡生)的提议,将Flor-07移至北墙角。日照时间减少3.7标准时。持续观察其能量吸收效率及叶片色泽变化。 备注: 该存在的建议,截至目前,准确率为73.4%。其对于植物能量需求的感知,优于现有探测仪器。 日期: 新芽之月,第22日 气候: 小雨。环境能量场湿度上升。 观测对象: 铁线蕨(编号:Fern-03) 状态记录: 确认根系有轻微腐烂迹象。调整灌溉频率,由每3日一次改为每5日一次。应用微弱“寂静”力场疏导根部多余水汽。 备注: 该存在于今日意念通讯中提及此事,语气……得意。其感知精度再次得到验证。 日期: 新芽之月,第29日 气候: 多云。 观测对象: 星蓝草(新引入,编号:Herb-12) 状态记录: 尝试将“寂静”力场调控至与Herb-12生命波动谐频。植株生长速度提升约12%,叶片星斑亮度增加。 备注: “寂静”并非只能用于隔绝与防御。引导与共鸣,或是其另一应用方向。 该存在今日未对花园发表意见,附身于山羊,在镇外山坡奔跑约两标准时。行为模式记录:无规律,但似乎有助于提升该山羊的……幸福感?(数据待进一步确认) 日期: 润泽之月,第5日 气候: 晴。 综合记录: 花园整体生态趋于稳定。引入的三种议会花卉与本地植物未出现排斥反应。Flor-07于今晨开花,花瓣呈淡紫色,能量辐射柔和。 非正式观察: 海林于傍晚前来,在花园旁静坐约一刻钟。其周身散逸的“初火”余韵,似乎对Herb-12有轻微促进作用。该存在(巡生)在此期间保持安静,仅传递了一次表示“满意”的微弱波动。 结论: 此花园项目,对维持本地生态多样性、测试新型能量应用方式,以及……稳定某些“异常因素”的情绪,具有积极意义。 弗雷合上日记本,走到窗边。夕阳下,她的花园生机盎然,与远处遗迹沉默的“世界之壁”形成静默的对照。那只被附身过的山羊正安静地在篱笆外吃草。 她感觉到腰间传来长剑(以及其中某个存在)平稳而温暖的脉动,又看了看自己亲手照料的花草。 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柔和,掠过她向来清冷的嘴角。 智斗天空龙的喧嚣,与养花日记的静谧,共同构成了维楠诺提又一个平凡的、奇迹般的日子。 (外传 完) 外传《弗雷与偷花贼,海林的梦》 其一:弗雷与偷花贼 弗雷的花园,在维楠诺提已成为一道静谧的风景。然而,再宁静的地方也难免会有小小的波澜。 最近几天,弗雷发现她精心照料的几株星露草(一种在月光下会凝结出甘甜露珠的药用植物)的嫩芽有被掐断偷走的痕迹。手法很稚嫩,留下了明显的指纹和一小片扯破的粗布衣角。 她没有声张,也没有动用任何追踪法术。只是在下一个夜晚,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屋内冥想,而是将自己融入了花园角落最深的阴影里,“寂静”力场将她的存在感降至最低,如同化作了园中的一块石头。 午夜刚过,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翻过低矮的篱笆,熟门熟路地摸向那几株星露草。借着月光,弗雷看清了那是一个约莫八九岁、面黄肌瘦的男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眼神里混合着渴望与恐惧。 就在他颤抖的手即将再次掐向嫩芽时,弗雷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为什么偷我的花?”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冷。 男孩吓得几乎跳起来,猛地转身,看到一身黑衣、脸色苍白的弗雷,以为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女鬼,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修女大人……我……我妹妹病了,一直咳嗽……镇上的药师说,新鲜的星露草芽有用……可……可我们买不起……” 弗雷沉默地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看不出情绪。男孩吓得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片刻后,弗雷弯下腰,并非去抓男孩,而是用随身携带的小银剪,仔细地剪下了几支最肥嫩的星露草芽,又额外摘了两片有安神效果的宁心花花瓣。她将这些东西用一张干净的油纸包好,递到男孩面前。 “拿去吧。”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以后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偷。” 男孩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弗雷,又看看那包草药,颤抖着接过,紧紧攥在手里,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是因为感激。他笨拙地鞠了几个躬,哽咽着说了无数声谢谢,才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弗雷站在原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那几株被掐过的星露草。她伸出手,指尖泛起微弱的“寂静”之光,轻柔地拂过受伤的茎叶。那被掐断的伤口,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一些。 第二天,她在花园的篱笆门上,挂了一个小巧的木牌,上面用简洁的字体写着:“需药用植物者,可询黑衣修女。” 其二:海林的梦 而同一天晚上,海林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漫长而破碎的梦。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片与“原初哀伤”意识碰撞的虚无领域。但那无尽的黑暗与哀伤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混沌的背景噪音,仿佛无数世界的生灭在同时低语。 他听到一个声音,并非“原初哀伤”那明确的悲恸,而是更加模糊、更加宏大的意念,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 “……平衡……已然建立……然‘可能性’的涟漪……不会止息……新的‘变量’……正在孕育……”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尽的虚空中漂流,看到了无数闪烁的、如同泡沫般的世界光影。有些光芒璀璨,有些黯淡将熄。他感觉自己的“初火”之力,与这些光影中的某些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然后,景象一变。他看到了弗雷的花园,但在梦中,花园里的植物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彼此之间由银色的光线连接,构成一个复杂而美丽的网络。 而那株曾经牺牲的灵草,在梦中并非剑形,而是一棵顶天立地的、散发着温暖青金色光芒的巨树,它的根系深深扎入“世界之壁”,枝叶则探入那片虚无,轻轻摇曳,抚慰着那永恒的哀伤。 “小子……路还长着呢……” 巡生师父那熟悉又带着一丝悠远的声音在梦中响起,不同于往日的吵闹,带着一种沉静的意味。 海林猛地惊醒,坐起身,窗外已是晨曦微露。 他摸了摸身边的长剑,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传来:“唔……小子?大清早的吵什么?做噩梦了?” “不……不完全是噩梦。”海林回味着梦中的景象,那种与更广阔宇宙连接的感觉依然残留,“师父,我梦到您变成了一棵好大的树……” “树?”巡生的意念来了兴趣,“嗯!这个形象好!比草威风多了!下次让那些吟游诗人就这么唱!‘祖师巡生,其形参天,其智如海’!哇哈哈哈!” 听着师父恢复常态的吵闹,海林梦中那宏大而略带压抑的感觉渐渐消散了。他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到弗雷在她那挂着木牌的花园里,俯身检查着那几株星露草。 清晨的阳光洒在花园里,洒在沉默的修女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充满生机。 现实的温暖,冲淡了梦境带来的虚无与茫然。 无论是面对一个为妹妹偷药的孩子,还是面对潜意识中关于宇宙与未来的宏大低语,生活,终究是由这些具体而微的守护与选择构成的。 海林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温暖跃动的初火之力。无论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守护好眼前这片土地和人们,就是他对抗一切未知的最好方式。 (外传 完) 外传《弗雷的委托,海林退治偷心盗贼团》 维楠诺提的和平日常,偶尔也会被一些不那么危及世界存亡,却足够烦人的小事打破。 这天,弗雷罕见地主动来到铁匠铺,找到了正在指导弟子们练习基础体能的海林。她的表情依旧平淡,但海林能从她细微的眼神变化中读出一丝……困扰? “海林,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处理一下。”弗雷开门见山,“最近小镇附近,出现了一个自称‘魅影之狐’的盗贼团。” 海林一愣:“盗贼团?他们抢劫商队还是偷窃财物?”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普通盗贼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弗雷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不。他们……偷窃的是‘回忆’与‘情感’。” 原来,这个“魅影之狐”盗贼团行事诡异,他们不碰金银,却专门用某种奇特的魔法或药剂, 窃取旅人乃至镇民某段珍视的回忆,或者某种强烈的情感——比如初恋的甜蜜、成功的喜悦、甚至是对逝去亲人的思念。被盗者不会失去记忆,但相关的感情会变得淡漠,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只留下空洞的认知。 “已经有好几个镇民和路过的商人来向我诉说了。失去情感依托,让他们感到迷茫和痛苦。”弗雷说道,“我尝试追踪,但他们行踪飘忽,手法隐蔽,而且……我的‘寂静’力场对这种针对情感层面的细微窃取效果不佳。” 她看向海林:“你的‘初火’之力,源于生命与可能性,对情感能量应该更为敏感。或许,你能找到他们,并……说服他们停止这种行为。” 【初火】之力是这么用的吗?! 海林心里吐槽,但既然是弗雷的请求,他自然义不容辞。 “哇!偷心贼?听起来挺有意思!”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在他脑中响起,“小子,接活儿!让吾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敢在祖师爷的地盘上搞这种歪门邪道!” 于是,维楠诺提的守护者,踏上了为他名义上的“监护人”(?)解决烦恼,退治偷心盗贼团的征程。 根据弗雷提供的线索和受害者的描述,海林很快在镇外一座废弃的猎人小屋里,找到了“魅影之狐”的临时据点。 出乎他的意料,所谓的“盗贼团”只有三个人——一个穿着花哨、正在调试某种水晶仪器的年轻法师,一个眼神灵动、正在整理一堆贴着标签的小玻璃瓶的少女,还有一个抱着鲁特琴、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吟游诗人。 “站住!你们就是‘魅影之狐’?”海林手持长剑(未出鞘),拦在门口。 三人吓了一跳。年轻法师下意识地举起法杖,少女则迅速躲到诗人身后。 吟游诗人叹了口气,走上前,对着海林行了一个夸张的礼:“尊敬的阁下,想必您就是传说中的海林大人吧?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在进行一场伟大的‘艺术实践’!” “艺术实践?偷走别人的情感和回忆就是艺术?”海林皱眉。 “您不懂!”年轻法师激动地说,“情感是世界上最纯粹的能量!我们只是在收集这些易逝的美丽,将它们提炼、保存,用于创作最动人的诗歌与音乐!”他指着那些小玻璃瓶,里面萦绕着各种颜色的微弱光雾。 少女也探出头来:“就是!那些凡人根本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情感,很快就会遗忘、变质!由我们这些艺术家来保管和升华,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海林听得目瞪口呆,这歪理邪说简直了。 “放屁!”巡生师父的怒吼(意念)直接在海林脑中炸开,“感情是别人的!再易逝也是他们自己的财富!你们这帮小屁孩,打着艺术的旗号行窃,还有理了?!小子,别跟他们废话!揍他们!” 海林深吸一口气,努力无视师父的咆哮,试图讲道理:“无论你们的初衷是什么,未经他人同意夺取情感,就是不对。请你们停止,并归还偷走的东西。” “不可能!”年轻法师固执地说,“艺术需要牺牲!除非……除非你能证明,庸俗的日常比我们升华后的艺术更值得保留这些情感!” 怎么证明?海林一愣。 这时,那个愁眉苦脸的吟游诗人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段极其哀婉、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所有悲伤的旋律。 “不如这样,”诗人说,“海林大人,如果您能抵挡住我这首《逝水年华》的侵蚀,不被勾起任何悲伤回忆并沉溺其中,我们就认输,离开这里,并归还所有‘收集品’。” 原来,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情感魔法“收集”海林这位传奇人物的强烈情感! “小子,小心点!”巡生提醒,“这音乐有古怪,直接扰动灵魂!” 海林点了点头,闭上眼,并非抵抗,而是沉浸其中。音乐确实勾起了他许多回忆——灵草师父的牺牲、与“原初哀伤”对峙的绝望、父母离去的模糊伤痛…… 然而,当这些悲伤涌上心头时,他体内那温暖跃动的【初火】之力自然而然地流转起来。 它没有驱散悲伤,而是如同一位温和的守护者,将那些悲伤的回忆包裹、温暖。他感受到的不再是纯粹的痛苦,而是悲伤中蕴含的珍惜、牺牲中蕴含的勇气、离别中蕴含的爱。 他的脸上,没有出现诗人预期的痛苦沉沦,反而流露出一种带着淡淡哀伤却异常平和的微笑。 音乐停止了。 诗人目瞪口呆。年轻法师和少女也傻了眼。他们的魔法,第一次失效了。 “怎么会……你的悲伤……为什么没有被放大?反而……”诗人喃喃道。 “因为感情,无论是喜是悲,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海林睁开眼,目光清澈,“它们不需要被‘升华’或‘保管’,它们需要的是被经历、被接纳,然后转化为继续前行的力量。 这就是‘生活’,比任何孤立的‘艺术’都更完整,更值得尊重。” 三人哑口无言。 最终,在海林(和巡生师父无形的威慑)的“说服”下,“魅影之狐”盗贼团交出了所有收集情感的小瓶子。海林按照弗雷教的方法,将这些情感能量小心翼翼地引导,归还给了它们的主人。 看着镇民们脸上重新焕发出鲜活的神采,海林松了口气。 回到铁匠铺,弗雷正在等他。 “解决了?”她问。 “嗯。”海林点头,简单说明了经过。 弗雷沉默片刻,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巡生师父的意念得意洋洋:“哼,区区偷心小贼,在吾辈面前不堪一击!弗雷丫头,这回可是欠了吾等一个大人情!得让她多给花园施点肥才行!” 海林笑了笑,没有戳穿师父其实除了吐槽并没帮上什么实质忙的事实。 维楠诺提的日常,再次回归了宁静。只是,偶尔在酒馆里,会听到吟游诗人吟唱起新的诗篇,讲述守护者海林如何用一颗温暖的心,化解了“魅影之狐”的冰冷艺术。 而诗篇的结尾,总会提到他腰间那柄据说栖息着智慧之魂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如同理解与包容般的光芒。 (外传 完) 外传《灵草,海林,弗雷,三人的饮食日常和忧郁的镇长》 维楠诺提的午后,阳光正好。在弗雷那间总带着草药清香的简朴小屋里,一场关于“饮食”的微妙平衡正在进行。 海林面前摆着一盘老鲍勃风格的烤肉——大块,厚实,烤得微微焦香,撒着粗盐和本地香草,散发着纯粹而豪迈的香气。这是他熟悉且喜爱的味道。 而弗雷的午餐,则是一碗看起来极其清淡的蔬菜汤,几片全麦面包,外加一小碟用水略微焯过、拌了少许果醋的野菜。色彩素雅,如同她本人一样,透着一种克制的秩序感。 “小子,吃肉!长身体!”巡生师父的意念通过长剑传来,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看看弗雷丫头那碗‘草’!那是人吃……呃,那是能给正在成长的守护者吃的东西吗?一点油水都没有!” 海林尴尬地笑了笑,叉起一块肉,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弗雷那碗看起来确实很“健康”的汤。 弗雷安静地享用着她的午餐,动作优雅而精准。她感受到海林的目光,抬起银灰色的眼眸:“均衡的饮食有助于能量的稳定。” “听见没!她说你不稳定!”巡生立刻拱火。 海林:“……师父,弗雷小姐不是那个意思。” “哼,吾看就是!”巡生不依不饶,“弗雷丫头,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吃点好的!你那脸色,白得跟月光草似的,一看就缺血气!下次让老鲍勃给你烤块肉,放点吾特制的‘活力香草’配方!” 弗雷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答:“谢谢,不必。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但她似乎为了证明什么,还是默默地将自己碗里的一片野菜小口吃掉了。 就在这时,小屋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三人(加上一剑)看向门口,只见维楠诺提的镇长,一位总是愁眉苦脸、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我很忧郁”。 “弗雷修女,海林大人,打扰了……”镇长搓着手,语气充满了烦恼。 “镇长先生,请进。”弗雷示意他坐下。 镇长唉声叹气地开始诉苦:“唉,又是那些外来者! 知识探寻会的人想在我们这儿建个‘观测站’,说是研究‘世界之壁’的能量辐射对生态的影响,这是好事……可他们选的地块,是老皮特家祖传的苜蓿田!老皮特死活不同意,说那是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还有帝国来的那个什么‘文化旅游司’的特派员,说要把我们小镇打造成‘传奇之旅’的目的地,建议我们把铁匠铺外观改成‘更符合史诗感的风格’,比如加个龙形风向标什么的……老鲍勃差点用铁钳把他打出去!” “巫师议会那边又来信,询问是否能定期派学徒来‘感受古老结界的气息’……我光是安排他们的食宿和防止他们不小心触发什么古老的魔法陷阱就头疼死了!” 镇长抱着头,感觉他的头发又要掉几根:“和平是好事,可这……这也太热闹了!我这镇长,都快成专门应付各路神仙的客栈掌柜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收收税,修修路啊!” 海林听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确实比对付灾兽难多了。 弗雷安静地听完,给镇长倒了一杯宁神的花草茶,平静地开口:“镇长先生,维楠诺提的‘平凡’,正是由这些不平凡的访客和事件所定义的。拒绝或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她顿了顿,继续用她那清冷而理性的声音说道:“或许,您可以考虑成立一个由镇民代表、帝国联络人、以及各方常驻人员组成的小型议事会。 将诉求、规则和界限摆在明面上讨论。比如,探寻会的观测站可以建,但需补偿老皮特,并优先雇佣本地人;旅游开发可以谈,但必须以不破坏小镇原有风貌和生活为前提。” 镇长听着,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点亮光。 “至于安全问题,”弗雷看向海林,“海林和我会负责评估与监督。” 海林立刻点头:“是的,镇长先生,我们会帮忙的。” “还有吾!”巡生师父的意念不甘寂寞地插入(由海林转达),“告诉他们,想在祖师爷的地盘上搞事,得先问问吾的剑……呃,是得遵守规矩!” 镇长看着眼前沉稳的海林,冷静的弗雷,以及那柄仿佛在微微共鸣的长剑,心中的焦虑似乎被抚平了一些。他端起那杯花草茶,喝了一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谢谢你们,至少我知道不是一个人在发愁了。” 送走依旧忧郁但步伐坚定了一些的镇长,小屋重归平静。 海林继续啃着他的烤肉,弗雷小口喝着她的清汤。 “看见没,小子,”巡生的意念带着一丝得意,“守护小镇,不光是打打杀杀,还得应付这些鸡毛蒜皮。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比跟那些大家伙瞪眼有意思多了!” 海林看着窗外小镇安宁的景象,又看了看对面安静用餐的弗雷,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这就是他们守护的日常——有烤肉的香气,有清汤的淡然,有镇长的烦恼,也有……师父永不停歇的唠叨。 这一切,都很好。 (外传 完) 外传《帝国的魔法师与海林,掘进者们正在工作》 维楠诺提的和平,建立在各方势力微妙的平衡与有限的合作之上。 帝国并未完全撤出,除了象征性的驻军,一个由帝国魔法学院派遣的研究小组也常驻于此,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研究“世界之壁”的能量特性,并尝试理解“初火”之力的本质。 今天,带领这个小组的奥术师埃尔文,一位戴着水晶单片眼镜、举止一丝不苟的中年法师,找到了正在指导弟子们进行能量感知训练的海林。 “海林阁下,日安。”埃尔文法师微微欠身,礼仪无可挑剔,但眼神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近乎灼热的好奇光芒。 “我们最近在对‘世界之壁’的常规扫描中,发现其能量场与您身上散发的‘初火’波动存在一种奇妙的谐频共振。不知您是否方便配合我们进行一些……非侵入性的测试?” 海林对这位严谨但并无恶意的法师印象尚可,他看向腰间的长剑。 “测试?又想拿小子当实验品?”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响起,带着警惕,“告诉他们,想都别想!吾等的力量奥秘,岂是几块破水晶能测出来的?” 海林无奈,只好婉转地表达:“埃尔文法师,抱歉,我的师父对此有些……顾虑。” 埃尔文似乎早有预料,他推了推单片眼镜,并不气馁:“我理解。那么,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仅仅是观测,在不打扰您修炼的前提下,记录您与‘世界之壁’进行……呃,‘交流’时的环境能量变化。这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伟大造物的稳定性。” 这个提议相对容易接受。海林点头答应,在遗迹边缘他常坐的地方进行冥想,而埃尔文和他的助手们则在远处架起各种精密的奥术仪器,小心翼翼地开始记录数据。 “哼,算他们识相。”巡生嘀咕着,“小子,放轻松,该干嘛干嘛,就当那些闪亮亮的玩意儿是几只会发光的瓢虫。” 与此同时,在遗迹的另一侧,靠近之前被封印的裂口(如今已被加固并划为严格监控区)的外围,帝国的“掘进者”们正在雷克队长的指挥下,进行着日常的维护和勘探工作。 与魔法师们的优雅精致不同,这里充满了钢铁的轰鸣与汗水的味道。 大型工程机械发出低沉的嗡鸣,工兵们穿着沾满油污的防护服,操作着钻探设备,小心翼翼地采集着深层岩芯样本,检查着之前布设的能量抑制桩的稳定性。 “B组!注意读数!第三号抑制桩的输出功率下降了0.5个百分点!”雷克的声音通过头盔通讯器,在嘈杂的环境中依旧清晰。 “收到,队长!可能是地脉能量轻微偏移导致,我们调整一下导流角度!” “C组!新的采样点,深度三百米,注意岩石结构变化!” 这些工作枯燥、繁重,且时刻伴随着风险。他们不能像魔法师那样远距离观测,必须亲临一线,与这片仍然充满未知的土地近距离接触。 一个年轻的掘进者,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看着远处那群摆弄仪器的法师,忍不住对旁边的老兵抱怨:“奥托,你看他们,多轻松。我们在这里吃灰,他们在那边看风景。” 老兵奥托头也不抬,用力拧紧一个阀门:“少废话,钉子。他们是‘看’的,我们是‘干’的。没有我们在这里确保地基稳固,他们那些漂亮仪器说不定哪天就被地底翻上来的东西给埋了。分工不同而已。” 名叫“钉子”的年轻掘进者撇撇嘴,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知道奥托说得对。 海林结束冥想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埃尔文法师带着初步数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对海林表示感谢,并承诺会将分析结果与他共享。 海林走向掘进者的作业区,正好遇到完成阶段性工作、正在休息的雷克队长。 “雷克队长,辛苦了。”海林递过去一壶清水。 雷克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分内之事。比起几年前那场大战,现在的工作算是天堂了。 ”他看向海林,难得地露出一丝算是笑容的表情,“倒是你,小子(他现在偶尔会这么称呼海林),现在成了香饽饽,法师、学者都围着你转。” 海林笑了笑:“只是互相学习。没有你们在这里的工作,维楠诺提也不会有现在的平静。” 这时,巡生的意念插了进来(海林选择性转达):“雷克大个子说得对!小子你现在可是名人!不过别忘了,真出了事,还得靠咱们这些实干派和……呃,和吾这样智慧与实力并重的存在!” 雷克似乎能猜到那柄剑在“说”什么,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海林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趔趄):“走吧,收工了。老鲍勃说今天弄到了好肉。” 看着掘进者们收拾工具、拖着疲惫却坚实的步伐离开的背影,海林心中充满敬意。 帝国的魔法师在探寻世界的奥秘,试图用理论和数据理解一切。 而帝国的掘进者们,则用双手和汗水,默默夯实着现实的根基。 他,海林,维楠诺提的守护者,则站在两者之间,既是他们研究的对象,也是他们守护的一部分。 这奇妙的平衡与协作,或许就是维楠诺提能够从创伤中复苏,走向未来的真正力量。 (外传 完) 外传《无聊的弥拉和弗雷,海林徒弟们的委托》 其一:无聊的弥拉与“安静”的弗雷 在次元的间隙,镜面之主弥拉感到无比——无聊。 阿尔克盘踞在星云棋盘旁,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专注于下一次落子。周围的虚空寂静无声,只有概念流转的微弱涟漪。 【阿尔克,说点什么。】弥拉的光影形体变幻成一串不断破裂又重组的气泡,【或者动一下?你的尾巴尖已经三百年没换过位置了。】 阿尔克熔金的眼眸连抬都没抬。【静心。观局。】 弥拉“哼”了一声(意念上的),镜面一转,投向了维楠诺提。 它习惯性地寻找那个最能给它提供“乐子”的吵闹灵草,却发现巡生正沉浸在“教导徒孙”的伟大事业中,虽然依旧话痨,但内容充满了“基础能量引导”、“步伐稳定性”之类它觉得乏味的东西。 “唉,连小草都找到正经事做了……”弥拉感到一种被“卷到”的郁闷。 它的目光扫过小镇,最终定格在弗雷的小屋。黑衣修女正坐在窗边,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书籍,手边放着一杯热气渐消的花草茶。 她一动不动,仿佛也是一尊雕塑,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手指,证明时间的流逝。 【看,阿尔克!】弥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还有一个比你还闷的!那个叫弗雷的修女,她能一整天都保持那个姿势!你说她在想什么?会不会内心其实在疯狂吐槽这个世界?就像那株草一样?】 阿尔克终于给了点反应,瞥了一眼镜中的景象。【她的‘寂静’,源于内心的秩序与……接纳。与汝之躁动,截然不同。】 【无趣!】弥拉抱怨着,但镜面却始终没有移开弗雷的身影。它开始无聊地计数弗雷翻书的间隔,猜测下一杯茶她会泡哪一种草药,甚至试图从她睫毛颤抖的频率来分析天气变化…… 对于永恒的存在而言,观察一种极致的“静”,或许也是一种对抗无聊的方式。而弗雷,对来自高维度的窥探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她的书卷与宁静之中。 其二:海林徒弟们的委托 与此同时,海林的弟子们接到了一个“重大委托”。 委托来自镇上面包坊的老板娘玛尔大婶。 她愁容满面地找到正在训练的莉娜(海林的首徒):“好孩子,帮帮大婶!我的地窖里好像进了‘小偷’,专门偷我藏的蜂蜜和冬天储备的果干!不是老鼠,我放了最好的捕鼠夹都没用!可地窖锁得好好的,真见鬼了!” 莉娜一听,立刻觉得这是检验他们修行成果的绝佳机会!她召集了另外两个小伙伴——力气大的托姆和对能量感知敏锐的小琪。 “老师不在,这次要靠我们自己了!”莉娜很有大师姐的风范,“托姆,你负责守住地窖门口,防止‘小偷’逃跑。小琪,你感知地窖里的能量流动。我进去查看情况!” 计划已定,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地窖里阴暗潮湿,弥漫着面粉和果干的甜香。小琪闭眼感知了片刻,小声说:“师姐,里面……有一种很微弱、很快活的能量波动,很小,不像灾兽。” 莉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深入。借着气窗透进来的微光,她看到几个装果干的木桶被挪开了,地上散落着一些果核和粘稠的蜂蜜痕迹。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只见在角落一堆空麻袋上,蜷缩着几只毛茸茸的、只有巴掌大的小生物。 它们有着银灰色的皮毛,大眼睛在昏暗中闪着梦幻般的紫光,正抱着一块蜂巢和几颗干梅子,吃得正香。它们的身边,散落着一些亮晶晶的小石子和小块矿石。 是闪光貂!一种无害的、喜欢收集闪亮物品和小零嘴的魔法生物,性格胆小温顺,但非常擅长钻洞和开简单的锁扣。 莉娜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她示意托姆和小琪进来。 “怎么办,师姐?要赶走它们吗?”托姆握了握拳头。 “它们好可爱……”小琪有点不忍心。 莉娜想了想,回忆起海林老师(以及草祖师)教导的“理解与共存”。她让托姆去跟玛尔大婶说明情况,自己则尝试着用温和的能量波动去接触这些小东西。 闪光貂们吓了一跳,抱紧了食物,警惕地看着莉娜。但感受到她没有恶意,能量也很温暖,渐渐放松下来。 最后,玛尔大婶在莉娜的建议下,没有驱赶它们, 而是和孩子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在地窖角落给闪光貂们留一个“特供点”,定期放一些它们喜欢的零食和亮晶晶(但不贵重)的小玩意儿,而它们则承诺不再“偷吃”其他储备粮,并帮忙驱赶真正的老鼠。 问题圆满解决! 莉娜和伙伴们带着成功的喜悦回到训练场,正好遇到冥想结束的海林。他们兴奋地汇报了这次“独立任务”的经过。 海林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做得很好。守护小镇,不仅仅是应对强大的敌人,解决这些生活中的小麻烦,同样重要。” “没错!”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响起,充满得意,“看吾教导出来的徒孙!多能干!比那些整天盯着仪器看的法师和闷头打铁的家伙灵光多了!哇哈哈哈!” 听着师父的吵闹,看着弟子们雀跃的样子,海林感觉内心充满了暖意。 维楠诺提的传承,就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委托中,悄然延续。而远在次元缝隙的弥拉,或许也在弗雷那极致的宁静与这群孩子忙碌的生机中,找到了对抗永恒无聊的一丝趣味。 (外传 完) 外传《强敌来袭,挑战海林的冒险者,初火的另类用法》 海林作为“世界之壁的守护者”、“初火之力的持有者”的名声,在吟游诗人的传唱中愈发响亮。这名声带来了敬仰,也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那些渴望通过击败传奇来证明自己、从而扬名立万的冒险者。 今天,一支看起来就颇为精锐的冒险者小队出现在了维楠诺提。他们装备精良,气势汹汹,领头的是一位背着巨大战斧、脸上带着疤痕的壮汉,自称“破岩者”巴顿。 “海林!出来与我一战!”巴顿在小镇广场上声如洪钟,引来众多镇民围观,“让我看看所谓的‘守护者’,是不是徒有虚名!” 他的队友包括一位手持法杖、眼神锐利的元素法师,一位身形灵巧、匕首在指尖翻飞的女盗贼,还有一位低声祈祷、周身环绕着圣光的牧师。阵容堪称经典且全面。 海林闻讯赶来,有些头疼。他并不喜欢无谓的战斗。 “哇哦!找茬的来了!”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兴奋起来,“小子,上!让他们见识见识祖师爷调教出来的本事!用那招‘万象裁定之锋·天地灭’!” “师父,我们没有那招……” “现想一个!” 就在海林准备委婉拒绝时,巴顿已经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看斧!”他巨大的战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当头劈下! 元素法师同时挥舞法杖,数枚炽热的火球从侧翼射来!女盗贼身影一晃,消失在空气中,伺机而动。牧师则为队友施加了力量祝福与护盾。 攻势凌厉,配合默契,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海林叹了口气,不得不应战。他并未拔剑,只是身形微动,如同融入风中,轻松避开了战斧的直劈,【初火】之力自然流转,在身前形成一道温暖的无形壁垒,火球撞在上面,如同冰雪消融,只激起圈圈涟漪。 “左边三步,后撤,那女娃子的匕首要到了。”巡生师父悠闲地做着战场解说(仅海林可听)。 海林依言而动,恰好让女盗贼志在必得的一击落在空处。他手指轻弹,一缕微不可查的初火之力如同丝线,缠绕在巴顿的战斧上,那沉重的斧头顿时像是陷入了粘稠的蜜糖,挥舞速度骤降。 “怎么回事?!我的力量!”巴顿惊骇。 “他的能量……在安抚我的火元素?!”元素法师也发现了异常,他凝聚的火球变得温顺,甚至有点……懒洋洋的。 女盗贼更是郁闷,她引以为傲的潜行技巧,在那个年轻人面前仿佛透明,每次偷袭都被提前预判。 他们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战士战斗,而是在面对一片温暖而浩瀚的海洋,所有的攻击都被包容、化解,有力无处使。 “无聊!太无聊了!”巴顿怒吼,“你就只会躲和化解吗?敢不敢正面接我一斧!” 海林停下脚步,看着因为久攻不下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冒险者们,忽然心念一动。他想起了弗雷花园里那些需要引导才能更好生长的植物,想起了“魅影之狐”盗贼团那些被错误引导的情感。 【初火】是“可能性”的力量,那么,它是否也能用于……引导和激发对手的“可能性”,而非单纯的击败? 一个有些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形成。 他不再闪避,而是主动迎向巴顿,伸出右手,指尖跳跃着温暖的金色光晕,轻轻点在了再次劈来的战斧斧面上! “嗡——!” 没有剧烈的碰撞,也没有能量爆发。巴顿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顺着斧头瞬间传遍全身! 这股力量没有伤害他,反而如同最精准的催化剂,将他体内因为愤怒、急躁而有些紊乱的斗气瞬间抚平、理顺,并引导向更高效、更凝聚的路线! 他福至心灵,几乎是本能地,将这股被“优化”后的力量,伴随着一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战吼,再次劈出! 这一斧,速度更快,力量更凝练,轨迹更完美!甚至带起了一道清晰无比的弧形气刃!这是他梦寐以求却始终无法达到的境界! “什么?!”他的队友们惊呆了。 与此同时,海林身影连闪,指尖分别点中了元素法师的法杖和女盗贼的肩膀。 元素法师感觉自己对周围火元素的感知瞬间清晰了数倍,仿佛能“听”到它们的“情绪”,他下意识地引导,一枚前所未有的、稳定而内敛的深红色火球在他杖尖成型,威力远超以往! 女盗贼则感觉身体更加轻灵,对周围气流和光线的变化感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移动时留下的残影! 就连后面的牧师,也感觉自己的祈祷似乎得到了更清晰的回应,圣光变得更加纯粹和温暖。 整个冒险者小队,在海林这奇特的“点拨”下,瞬间完成了短暂的“超进化”! 他们愣在原地,感受着自身前所未有的状态,满脸的不可思议。 海林收回手,微笑道:“看,这就是你们拥有的‘可能性’。击败我,并不会让它增长。如何运用这份力量,才是你们真正需要思考的。” 巴顿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身边同样震惊的队友,脸上的战意和怒气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激动和感激。他收起战斧,对着海林郑重地行了一个战士最高的礼节。 “多谢……阁下指点!是我们……太肤浅了!”他声音有些哽咽。他们追求名利,却忽略了力量本身的意义。 冒险者们带着满心的震撼与收获,离开了维楠诺提。可以预见,经过这次“挑战”,他们未来的冒险之路,将会截然不同。 “啧啧,小子,可以啊!”巡生师父的意念带着赞赏,“不打不骂,给人喂糖吃!这‘初火’还能这么用?当心灵导师?哇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 海林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笑了笑。他发现,用【初火】去引导和激发,比用它去破坏和征服,感觉要好得多。 这或许,也是守护的一种形式吧——守护他人成长的“可能性”。 (外传 完) 外传《冒险者们在退治灾兽,弗雷与海林的短途旅行》 其一:冒险者们在退治灾兽 距离维楠诺提数日路程的一片幽暗森林里,“破岩者”巴顿和他的小队正面临一场真正的考验。 他们接取了附近村庄的委托,清除一窝变异了的【蚀木狼蛛】。这些狼蛛体型巨大,口器能喷射腐蚀树木和岩石的酸液,甲壳坚硬,行动迅捷,是十分难缠的中阶灾兽。 若是以前,巴顿小队会采取更谨慎、甚至可能付出代价的战术。但此刻,面对从巢穴中汹涌而出的狼蛛,巴顿脑海中回响着海林那温和却充满力量的话语,以及那股引导他斗气的暖流。 “稳住!”巴顿低吼,不再是盲目的冲锋,他感受着体内被“优化”后更加流畅凝练的斗气,巨斧挥出的弧光更加精准,不再是蛮力劈砍,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意味,巧妙地偏转开狼蛛的酸液喷射,并寻找着甲壳连接的薄弱点。 元素法师闭目凝神,不再是强行命令火元素,而是如同朋友般“邀请”与“引导”,他杖尖射出的火球不再狂暴,却更加凝聚和持久,如同附骨之疽般灼烧着狼蛛的关节。 女盗贼的身影在林中穿梭,她对光线和气流的变化感知达到了新的高度,总能出现在狼蛛视觉的死角,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复眼或关节缝隙。 就连后方的牧师,祈祷的圣光也变得更加纯粹,不仅能更快地治愈队友的轻微灼伤,甚至能形成一层微弱的光晕,削弱酸液的腐蚀性。 他们感觉不像是在艰苦战斗,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流畅的共舞。每个人都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力量运用效率远超以往。那种被引导、被激发的“可能性”,在此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战力。 当最后一头狼蛛在巴顿那记臻至化境的斧劈下倒地时,小队成员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与震撼。 “那位守护者大人……他给予我们的,远比一场胜利要多。”巴顿擦着斧刃,由衷地说道。 其二:弗雷与海林的短途旅行 而同一天,在维楠诺提,弗雷向海林提出了一个罕见的建议。 “北边山谷的月光苔最近应该到了成熟期,是制作高级宁神药剂的重要材料。库存不多了,我需要去采集一些。”弗雷整理着她的采药篮,“你……要一起来吗?那边的地势,或许对你感知不同环境下的能量流动有所帮助。” 这可以算是一次工作性质的短途旅行邀请。海林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巡生师父更是兴奋不已:“去!当然去!整天窝在镇子里骨头都要生锈了!说不定还能发现点新的、适合当‘贡品’的亮晶晶石头!” 两人一剑(灵)离开了小镇,步入北边的苍翠山谷。与遗迹区域的沉重和历史感不同,这里充满了纯粹的自然生机。 弗雷专注于寻找那些生长在背阴岩石上、散发着微弱的月白色荧光的苔藓。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如同在执行一项精密的仪式。 海林则依言放开感知,感受着山谷中与遗迹地带截然不同的能量流动。这里的能量更加活泼、清新,如同山涧溪流,与【初火】之力的亲和度似乎更高。 他尝试着引导一丝初火之力与一株普通的蕨类植物共鸣,那蕨类植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变得更加翠绿欲滴。 “控制力,仍需提升。”弗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看着那株过于“兴奋”的蕨类植物,淡淡地点评道,但眼中并无责备。 海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巡生师父则忙着“探索”,意念不断扫过周围的岩石和植物:“嗯,这块石头形状不错,适合垫花盆……哎,那朵花没见过,能量波动挺有趣,小子快记下来……” 中途休息时,两人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分享着水和简单的干粮。山谷中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这里很安静。”海林说道,不同于世界之壁那种承载着哀伤的寂静,也不同于弗雷小屋那种充满秩序的寂静,这是一种生机勃勃的、自然的寂静。 “嗯。”弗雷应了一声,望着山谷下方蜿蜒的溪流,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比应对镇长和那些冒险者,要轻松。” 海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原来弗雷小姐也会觉得那些琐事麻烦。 “是啊。”他赞同道,咬了一口面包,“不过,那也是守护的一部分。” 弗雷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有灾兽,没有挑战,没有繁杂的公务,只有宁静的山谷和偶尔响起的巡生师父对某块石头样式的点评。 这次短暂的旅行,无关力量修炼,也无关责任使命,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同行。但在这静谧之中,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当夕阳西下,他们带着满篮的月光苔和一颗(对海林和弗雷而言)更加宁静的心返回小镇时,巴顿的小队也刚刚完成了他们的委托,带着战利品和满心的收获,踏上了归途。 维楠诺提的守护者,与受他影响而成长的冒险者,在同一天,以不同的方式,践行着各自的“守护”与“成长”。 (外传 完) 外传《皇女的巡游,帝国的影子》 弗诺华尔夫帝国的金色秋日,一支规模不大却极其精悍的仪仗队,护卫着一辆装饰着皇室鸢尾花徽记的华丽马车,驶入了维楠诺提小镇。马车里坐着的,是帝国的第三皇女——艾拉瑞尔·冯·弗诺华尔夫。 这位以聪慧、美丽和对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心著称的皇女,此次巡游边境行省,将维楠诺提列为了重要一站。官方的说法是“慰问前线将士,视察帝国瑰宝‘世界之壁’”。 小镇为此进行了简单的清扫和装饰,镇长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生怕在皇室成员面前失了礼数。海林和弗雷作为小镇的实际象征与守护者,自然也需出席迎接。 皇女殿下身着剪裁合体的银白色宫廷礼服,头戴小巧的钻石冠冕,举止优雅得体。她在雷克队长和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参观了遗迹区,瞻仰了那面光滑如镜的“世界之壁”,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叹与敬畏。 “海林阁下,弗雷修女,”皇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风铃,“久仰二位大名。帝国能有如此忠诚而强大的守护者,实乃幸事。”她向海林授予了一枚象征皇室友谊的百合花胸针,又对弗雷在稳定局势和研究方面的贡献表示了赞赏。 一切都符合皇室礼仪,完美无瑕。 然而,在那些训练有素的皇家护卫和随行文官之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穿着毫不起眼的灰色官员制服的中年男人,他几乎没有存在感,总是落后皇女几步,低着头,仿佛只是一个记录行程的书记官。 但弗雷的目光,却几次不经意地扫过此人。她的“寂静”力场能感受到,这个人周身环绕着一种极其内敛、却如同深海暗流般冰冷而庞大的“寂静”。 这种“寂静”与她的同源,却更加……制度化,非人化。他不是战斗修女,更像是帝国“寂静”体系的管理者或 “清道夫”。 “他是谁?”海林也隐约感觉到那人的不同寻常,低声问弗雷。 “帝国寂静修会,总务长,代号‘灰鸮’。”弗雷的声音微不可查,“他负责评估所有外派寂静修女的工作,并处理……‘异常’情况。”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皇女的到来是明面上的荣光,而“灰鸮”的出现,则代表着帝国阴影深处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这里。 欢迎宴会上,皇女艾拉瑞尔巧妙地摆脱了官员们的簇拥,来到了海林和弗雷所在的相对安静的角落。 “不必拘礼,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皇女笑了笑,褪去了些许官方面具,好奇地打量着海林,“海林阁下,我听过很多关于您的传说,尤其是您那奇特的‘初火’之力。 它真的能……治愈人心的伤痕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和身份不符的、淡淡的忧郁。 海林正准备回答,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在他脑中响起:“小心点,小子!这女娃娃问题不简单!她身上有股……被精心掩盖的‘空洞感’,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海林心中一动,谨慎地回答:“殿下,它更倾向于引导和激发‘可能性’,而非简单的治愈。” 皇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弗雷:“弗雷修女,我阅读过您关于‘寂静’力场应用于生态稳定的报告,非常……具有启发性。 或许,这种力量的应用,能帮助缓解帝都某些区域因过度魔力聚集而产生的‘精神淤积’。” 弗雷微微躬身:“殿下过誉。‘寂静’的本质是秩序,应用于疏导,需极为谨慎。” 就在这时,“灰鸮”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女身后不远处,他没有看海林和弗雷,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他们,落在了海林腰间的长剑上。 “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灰鸮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皇女艾拉瑞尔眼底那一丝刚刚显露的真实情绪迅速隐去,恢复了完美无瑕的皇室微笑:“是的,总务长提醒的是。二位,期待明日再与你们交流。” 皇女离开后,弗雷低声对海林说:“小心那个‘灰鸮’。他此行的目的,恐怕不只是护卫皇女。”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了夜色,出现在弗雷的小屋外。正是“灰鸮”。 弗雷似乎早有预料,打开了门。 “观测员F,”灰鸮的语气没有任何寒暄,“你对目标个体‘海林’及其共生体‘巡生’的评估报告,总部认为过于……感性。尤其是关于其‘不可控性’的风险评估,等级过低。” 弗雷平静地回答:“基于长期观测数据,我认为当前的评估等级符合实际情况。他们的‘不可控性’更多体现在行为模式的不可预测,而非对秩序的威胁。相反,他们是维持此地稳定,尤其是‘世界之壁’稳定的关键。” “稳定?”灰鸮的声音依旧冰冷,“将帝国的边境安危,寄托于一个少年和一株……话痗的植物的‘善意’上,这本身就不符合帝国的最高利益。 总部更倾向于能够‘安全’利用其力量的方式。” “比如?”弗雷的眼神锐利起来。 “比如,将‘初火’之力进行剥离研究,或者对共生体进行更彻底的‘意识归档’。”灰鸮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冷酷的话语,“皇女殿下对此地很感兴趣,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你需要提供更多……足以支持总部方案的数据。” 弗雷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拒绝。我的职责是观测与守护此地的平衡,而非为危险且不人道的方案提供借口。” 灰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观测员F,记住你的身份。帝国的影子,无处不在。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弗雷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知道,皇女的巡游带来了表面的荣耀,但也引来了帝国最深沉的阴影。未来的维楠诺提,恐怕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平静了。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外传 完) 外传终章《灰鸮的“守护”,弗雷与海林的闲暇日子》 “灰鸮”的到来,像一片无形的阴云,短暂地遮蔽了维楠诺提的阳光。他并未立即采取任何激烈行动,而是如同其名,如同在暗处观察的猫头鹰,冷静、耐心地收集着一切信息。 他与帝国留守人员谈话,查阅所有研究数据,甚至旁听了小镇议会的几次会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 弗雷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压力。她知道,“灰鸮”代表的是帝国机器中最冰冷、最不容置疑的那一部分——为了所谓的“绝对安全”和“最高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个体,包括海林,包括巡生,甚至包括她这个“失控”的观测员。 然而,几天观察下来,“灰鸮”却做出了一个出乎弗雷意料的举动。 在一个傍晚,他主动来到弗雷的小屋。依旧是一身灰衣,表情刻板。 “观测员F,”他开门见山,语气毫无波澜,“经过评估,我认为你之前的报告……具有一定合理性。” 弗雷微微一怔,没有打断他。 “‘初火’之力与共生体‘巡生’的稳定性,确实与当前环境,尤其是与你和目标个体‘海林’之间的稳定关系高度绑定。”灰鸮的声音如同在陈述一份实验报告,“强行剥离或‘归档’,有极高概率导致‘世界之壁’失衡,引发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风险收益比……不划算。” 他用的词是“不划算”,而非“不人道”。但这已经是这位冰冷的总务长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认可”。 “因此,维持现状,是目前帝国利益最大化的选择。”灰鸮继续说道,“你将继续留任,负责维持此地的‘稳定’。但,记住,观测员F,帝国的耐心并非无限。一旦评估认为风险超过阈值,或者出现了‘更优’的控制方案……”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弗雷平静地回答。 灰鸮点了点头,最后说了一句近乎多余的话:“皇女殿下……似乎很喜欢这里。她向陛下请求,将维楠诺提列为皇室庇护地之一。申请,已被原则上批准。” 说完,他再次如同影子般离去。 弗雷明白,这不是出于善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将维楠诺提置于皇室名义之下,既能彰显帝国恩泽,也能更“名正言顺”地进行监控和管理。灰鸮的“守护”,是建立在精密计算和风险控制之上的,冰冷而有效。但无论如何,眼前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阳光下的闲暇 阴云散去,维楠诺提重归宁静。或许是因为皇女的青睐和皇室庇护地的名头,各方势力的活动都收敛了许多,小镇迎来了久违的、真正的闲暇。 海林和弗雷的生活也回到了熟悉的节奏,却又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海林依旧指导着他的弟子们,但不再局限于战斗技巧,也开始带着他们辨认草药、协助镇民解决一些小麻烦,甚至跟着老鲍勃学习最基础的锻造。他用行动诠释着“守护”的多种形态。 弗雷的花园越发繁茂。她开始尝试将一些具有安神或轻微治疗效果的草药制成简单的药剂,分发给需要的镇民。 她依旧沉默,但小镇居民们看她的眼神,少了几分对帝国修女的疏离,多了几分对“弗雷小姐”的亲近。 闲暇时,海林会带着一些巡生师父“指名”的点心(通常是甜的)来到弗雷的小屋。两人有时会一起整理药草,有时只是各自看书、冥想,偶尔交流几句关于能量控制或植物习性的话题。 巡生师父则在一旁要么对点心的口味品头论足,要么对弗雷花园的布局提出“建设性意见”,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被无视。 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没有勾心斗角的算计,只有阳光、微风、草木的清香,以及彼此间无需言语也能感受到的安宁。 一天下午,海林在帮助弗雷移植一株新到的月影草时,偶然提到了灰鸮。 “弗雷小姐,那位‘灰鸮’先生……他最后算是站在我们这边了吗?” 弗雷小心地将土壤压实,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他站在帝国那边。只是这一次,帝国的利益恰好与我们的愿望重合。”她抬起头,看向海林,“不要指望他的‘善意’,但可以暂时利用他维持的‘平衡’。” 海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看着弗雷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能这样平静地一起照料花草,讨论着或许并不轻松但至少属于“日常”的话题,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对了,”海林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莉娜他们在北边森林里找到的,一种会发出微光的苔藓种子,觉得你的花园可能会需要。” 弗雷接过,打开布包,看着里面那些细小的、仿佛蕴含着星光的种子,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真实的笑意。 “谢谢。”她轻声说。 远处,训练场上传来弟子们练习的呼喝声;铁匠铺的方向,传来老鲍勃中气十足的指导;酒馆里,隐约飘出吟游诗人新的歌谣。 阴影中的“守护”暂时退去,阳光下的闲暇日子,依旧在继续。对于海林、弗雷,以及剑中那位永远热闹的灵草祖师而言,这便是他们奋战至今,所赢得的最珍贵的奖赏。 (外传终章,亦是维楠诺提日常的又一个开始,完) 外传《弗雷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过去:寂静的容器 弗雷的过去,是一片被刻意抹去色彩的苍白。她诞生于帝国最幽深的实验室,代号而非名字。她是“寂静修女”计划的完美产物——一个被剥离了大部分个人情感,高度理性,并能完美承载与运用“寂静”力场的工具。 她的童年没有玩具,只有无尽的训练:如何将力场收束成刃,如何将其扩张为盾,如何用其隔绝声音、能量乃至情感。她学会的不是感受,而是控制。 她的价值在于其“空”,在于能成为帝国意志最纯粹的延伸。她曾被派往各处“异常”区域,执行观测、评估乃至“清理”任务,目睹过无数因失控力量导致的惨剧,这更坚定了她“秩序高于一切”的信念。 在来到维楠诺提之前,她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冰冷、精准,从未思考过鞘外的世界,也从未质疑过持剑的手。她的过去,是为他人而存在的“功能”的集合。 现在:秩序的园丁 维楠诺提,这片混乱、嘈杂却又充满顽强生命力的土地,是弗雷人生的裂痕,也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海林的存在是对她认知的第一个冲击。他的力量(初火)充满了无序的“可能性”,却并非破坏,而是生机。他与巡生之间那看似荒谬却牢不可破的羁绊,更是一种无法用帝国逻辑解释的“错误数据”。 而那次面对“原初哀伤”的最终决战,是决定性的转折。她目睹了巡生为了“可能性”而牺牲自我的壮举,也感受到了海林用“初火”划定界限而非追求毁灭的智慧。 她自己的“寂静”之力,第一次不是为了毁灭或隔绝,而是为了支撑和守护。她选择了献祭自我来共鸣海林的力量,那一刻,她不再是帝国的工具,而是基于自身意志做出选择的 “弗雷”。 如今,她依然留在维楠诺提。她的“寂静”力场不再冰冷,而是化作了滋养小花园的温和秩序,抚平植物能量的躁动,引导它们和谐生长。 她用它来调解小镇细微的纷争,来安抚受惊的孩子,来帮助海林进行更精微的能量控制。 她依然是那个沉默的修女,但眼中不再是虚无的冰冷,而是沉淀下来的宁静与观察。 她与海林和巡生形成了一种稳固的三角关系——她是冷静的观察者与基石,海林是温暖的核心与旗帜,巡生则是连接万物的喧嚣灵魂。 她找到了“秩序”的新定义——不是强制的约束,而是引导万物走向更和谐状态的内在律动。 未来:自我的守望者 弗雷的未来,不再与帝国的任务清单绑定。它如同她花园里新播下的、未知的花种,充满了悄然生长的可能性。 力量的探寻者:她将继续探索“寂静”之力的更多可能性。它能否像滋养植物一样,抚慰人心的创伤? 能否成为不同能量、不同势力之间沟通的桥梁而非壁垒?她的花园,就是她的第一个实验室。 历史的记录者:她或许会开始书写,不是帝国要求的格式化报告,而是真正记录维楠诺提变迁、记录“世界之壁”的故事、记录那株草和那个少年如何改变了一个修女、一个小镇乃至世界认知的史书。 她的冷静与客观,将成为这段传奇最珍贵的注脚。 永恒的守护者之一:只要世界之壁还在,只要海林和巡生还在,弗雷就会在那里。她可能不会站在最前方,但会永远是最稳固的后盾。 她是这座“花园”沉默而忠诚的园丁,用她特有的方式,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喧嚣与寂静并存的平衡。 “家”的归属者: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维楠诺提这个曾经的任务地点,已然成为了她的“家”。 这里有让她头疼的镇长,有吵吵闹闹的灵草祖师,有逐渐成长的少年守护者,有向她求助的镇民,还有一片需要她照料的花园。这里需要她,不是因为她的“功能”,而是因为她是弗雷。 她的过去是一片被刻意修剪的荒原,她的现在是一座开始孕育生机的花园,而她的未来,将是由她自己选择并亲手浇灌的、无限可能的风景。 她不再是帝国的“寂静修女F”,她是维楠诺提的弗雷——一个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秩序”与“寂静”之意义的女人。 (外传 完) 外传《独自战斗的寂静修女弗雷》 在成为维楠诺提的“弗雷”之前,她是帝国的“寂静修女F”,一件被投放到各个“异常”区域的精密人形工具。 这段往事发生在她初至维楠诺提不久,帝国对遗迹的勘探刚刚开始,灾兽的威胁远比现在频繁和难以预测之时。 那是一个浓雾弥漫的深夜。监测站的能量读数突然疯狂飙升,源头并非遗迹核心区,而是小镇东南方向一片被称为“低语森林”的边缘地带。 一个不稳定的、小型的“灾兽孵化点”正在形成,其能量特征显示,一旦成型,将是一头擅长精神污染、能诱发范围内生物陷入疯狂自残的【惑心魔】。 雷克队长的“掘进者”们擅长应对实体威胁,对这种无形无质的精神攻击抗性极低。临时调派擅长精神防护的法师或圣职者已然来不及。 唯一的、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弗雷。 “修女,情况紧急。你能处理吗?”雷克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凝重。 “可以。”弗雷的回答没有任何波澜。她甚至没有询问支援,因为这本就是她的职责,也是她存在的意义。 她独自一人踏入浓雾。寂静力场如同第二层皮肤般展开,将令人不安的雾气与森林中窸窣作响的杂音隔绝在外。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败气息,那是精神毒素开始扩散的征兆。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能量波动的中心。那里,一片空地上,扭曲的紫色能量如同心脏般搏动,周围萦绕着肉眼可见的、充满恶意的精神低语。 几只被吸引来的林鹿早已疯狂,正用角疯狂地撞击树木,头破血流而不自知。 弗雷停下脚步,银灰色的眼眸冷静地分析着“孵化点”的结构。它像一个脆弱的卵,外壳是混乱的精神能量,内部是正在凝聚成型的核心。 直接攻击外壳,会引爆精神能量,造成大范围污染。 必须在核心成型前一刻,用“寂静”力场将其瞬间湮灭,要求精度极高,时机稍纵即逝。 她闭上眼,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力场的操控上。不再是广域的防御或压制,而是将力量压缩、塑形,如同一根无形无质、绝对冰冷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向那搏动的“心脏”。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她的意识如同行走在钢丝上,既要抵御外围精神低语的侵蚀,又要精准地感知内部核心的变化,还不能提前惊动它。任何一丝失误,都可能让她自己的精神被卷入那片疯狂的漩涡。 汗水,无声地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这在以前是绝不会出现的。维持“寂静”本应让她如同冰山般毫无破绽。是这片土地的影响?还是……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那个名叫海林的男孩,在遗迹里摔了个跟头,然后对着那株草傻笑。 “无意义的数据干扰。”她瞬间将杂念斩断,力场的稳定性却因此产生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就是这一丝涟漪,被那敏感的核心捕捉到了! “孵化点”猛地收缩,随即如同破裂的脓包般炸开!并非物理的爆炸,而是精神的尖啸!无数扭曲的幻象、疯狂的呓语、绝望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向弗雷涌来! “判定:强攻。”弗雷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冰。计划变更。 她不再追求精细操作,而是将“寂静”力场全力张开,不再是探针,而是化作了绝对的领域。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内,万物失声。不是没有声音,而是连“声音”这个概念都被暂时驱逐。 扑来的精神海啸撞上这片绝对的“无”,如同撞上宇宙的壁垒,疯狂地激荡、扭曲,却无法寸进! 但这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和精神。弗雷能感觉到力场在剧烈震颤,她的意识如同被放在铁砧上反复锤打。她像一个孤独的礁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精神冲击,面无表情,唯有紧抿的嘴唇透露出她正承受的压力。 时间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那精神的尖啸开始减弱,混乱的能量因无法找到宣泄口而开始内耗、消散。 当最后一缕扭曲的紫光消失在空气中,森林重新恢复了寂静——真正的、自然的寂静。那几只疯狂的林鹿瘫倒在地,虽受伤,但眼中的疯狂已然褪去,只剩下迷茫与恐惧。 弗雷缓缓收回力场,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极度的精神疲惫涌了上来,远超身体的劳累。她看了一眼恢复平静的森林,转身,默默离开。 没有欢呼,没有感谢,甚至没有目击者。只有渐散的浓雾见证了她的战斗。 回到临时居所,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良久没有动作。与以往任务后纯粹的空白不同,这一次,一丝极淡的疑问,如同投入死水的微石,在她心中漾开一圈涟漪: “独自一人的‘寂静’,与这片土地上那些吵闹的‘生机’……究竟哪一种,更能带来……‘稳定’?” 这个疑问,没有答案。但它像一颗种子,悄然埋在了她冰封的心湖之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在她遇见那株话痨的草和那个执着的少年时,终将到来。 (外传 完) 外传《帝国魔女与寂静修女弗雷》 帝国派遣至维楠诺提的,不止有掘进者和寂静修女。在“灰鸮”总务长抵达后不久,一位新的“顾问”也悄然入驻了帝国营地。她被称为 “魔女”艾拉杜丝。 与弗雷的冰冷、内敛截然不同,艾拉杜丝如同一团行走的、华丽的火焰。她穿着改良过的、缀有暗紫色纹路的帝国法师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慵懒与洞察一切的锐利。 她并非传统的战斗法师,而是专精于心灵魔法、预言与情报萃取的专家,是帝国用来对付那些“常规手段难以撬开的硬骨头”的终极工具之一。 她的到来,明确指向两个目标:一是评估“世界之壁”对智慧生命精神的潜在长期影响;二是深入分析“初火”持有者海林,以及与他共生的异常存在“巡生”的心理状态与弱点。 自然而然地,她的目光锁定了弗雷——这个与目标朝夕相处,且本身也充满研究价值的“前完美寂静修女”。 她们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发生在一个午后。艾拉杜丝没有预约,径直走入了弗雷的小屋,如同回到自己家般随意。 “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弗雷修女的小窝?比我想象的……更有‘生活气息’。”艾拉杜丝轻笑着,目光扫过屋内简朴的摆设,最终落在窗台那几盆长势良好的宁神花上。 “我还以为,寂静修女的住所,应该像她们的内心一样,空无一物才对。” 弗雷正在整理药草,头也未抬:“艾拉杜丝女士,有何公干?” “公干?多煞风景的词。”艾拉杜丝自顾自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我只是想来和‘同事’聊聊天。你看,我们很像,不是吗?都是帝国精心打造的‘作品’,都被派来处理这些……棘手的‘异常’。” “我们不同。”弗雷平淡地回应,手下动作不停。 “哦?”艾拉杜丝挑眉,饶有兴致地向前倾身,“哪里不同?因为你现在开始学着‘感受’了?因为你和那个男孩,还有那株吵闹的草,产生了一点……不该有的‘羁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试图悄然拨动弗雷的心弦。 然而,这股微妙的心灵波动在触及弗雷周身那层无形的“寂静”力场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弗雷终于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你的力量在于引导和放大情绪。而‘寂静’,是情绪的终结。不必白费力气。” 艾拉杜丝脸上的笑容微僵,随即又绽放得更盛:“真不愧是F!那么,我们换个话题。 你觉得,帝国会允许一个不受控制的‘希望之源’(指海林)和一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前工具’(指弗雷你自己), 永远这样……岁月静好下去吗?”她的话语如同甜蜜的毒药,“‘灰鸮’总务长或许会因为风险计算而暂时按兵不动,但帝都的那些大人物们,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们渴望的是‘掌控’,而非‘平衡’。” “这是我的职责范围,不劳费心。”弗雷低下头,继续处理药草,下达了逐客令。 艾拉杜丝也不纠缠,优雅地起身:“好吧,看来今天是无法进行一场姐妹间的贴心对话了。不过,弗雷,记住我的话。当帝国的耐心耗尽时,他们首先会派我来‘说服’你。 我希望到那时,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 她转身离去,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带着迷幻香气的微风。 这次会面后,艾拉杜丝的活动更加频繁。她时而在小镇“闲逛”,与镇民“亲切”交谈,用她高超的话术套取关于海林和弗雷的琐碎信息; 时而在遗迹附近举行一些小型的、看似无害的探测仪式,实则是在尝试捕捉“初火”之力的情绪残留。 弗雷能感觉到她那无孔不入的窥探。这是一种与“灰鸮”的冰冷审视截然不同的压力,更加粘稠,更具侵略性。 艾拉杜丝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者,不断在弗雷的“寂静”领域边缘试探,寻找着一丝裂缝。 一天夜里,艾拉杜丝甚至在营地边缘,对着海林和弟子们训练的方向,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月光仪式。 她试图远程感应海林在训练时散逸的情绪波动——是坚定?是迷茫?是骄傲?还是……对某位修女特殊的在意? 然而,她的法术再次被干扰了。并非来自海林,而是来自弗雷的小屋。 一股平和却无比坚定的“寂静”力场,如同最纯净的水幕,笼罩了训练场方向,将艾拉杜丝那隐秘的心灵触须温柔而坚决地隔绝在外。 艾拉杜丝站在月光下,看着远处那间安静的小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真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她低声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不过,越是坚硬的壳,里面包裹的东西,就越是有趣。弗雷,我们走着瞧。” 而对于弗雷而言,艾拉杜丝的出现,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帝国阴影的多样性。 “灰鸮”是制度的冰冷执行者,而“魔女”则是人心的巧妙操纵者。 她知道,未来的斗争,将不再局限于力量与力量的碰撞,更将是意志与意志,以及内心深处信念的无声较量。 她看了一眼窗外宁静的夜色,轻轻抚过一株宁神花的叶片。无论来的是利剑还是蜜糖,她都已做好了准备。守护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们,就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不可动摇的“秩序”。 (外传 完) 外传《魔女,海林,弗雷,高级灾兽退治指南》 任务目标: 退治突然出现在维楠诺提北部矿道深处的高级灾兽——【织梦者-墨菲斯托】。 目标特性: 非实体类,形态为一团不断变幻的彩色迷雾。核心能力为【梦境编织】,能将生物的恐惧与渴望具现化为幻觉,使其在自相残杀或狂喜中耗尽生命力。物理与常规能量攻击效果极差。 参与人员: 帝国魔女艾拉杜丝(心灵专家),寂静修女弗雷(秩序/反灵能),守护者海林(初火/可能性),及附赠品·灵草巡生(战术吐槽官)。 退治流程实录(暨指南正文): 第一阶段:接敌与情报收集(主要由魔女负责) 现象: 矿道内矿工陷入集体昏睡,脸上浮现诡异笑容或极度恐惧,生命力持续流失。 魔女操作: 心灵侦测: 艾拉杜丝指尖萦绕粉色光晕,轻触一名昏睡矿工额头,闭目感知。“嗯……恐惧的是矿井坍塌,渴望的是家人团聚和财富……很低级但量很大的情感原料。这头灾兽品味不怎么样,但胃口不小。” 环境分析: “能量源头在矿道深处,波动频率……啧,像一首跑调的催眠曲。它在用这些粗糙的情感‘织网’。” 灵草点评: “哇,这女娃娃探个路都这么花里胡哨!不过听起来这大家伙是个没什么格调的吃货?” 弗雷状态: 沉默展开“寂静”力场,笼罩小队周围,隔绝外围幻觉渗透。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第二阶段:突破梦境防线(团队协作试运行) 现象: 深入矿道,周围景象扭曲,已故亲人、堆积的金币、狰狞怪物等幻觉开始冲击小队。 海林操作: 试图用【初火】之力强行驱散,光芒所及之处,幻觉如冰雪消融,但消耗巨大,且新的幻觉源源不断。 魔女操作: “小帅哥,蛮干效率太低~看我的。” 她轻笑一声,口中吟唱出扭曲的音节,并非对抗幻觉,而是篡改其底层情感逻辑。 让矿工“看到”的金币变成腐烂的泥土,让“亲人”的呼唤变成刺耳的噪音。幻觉网络瞬间出现混乱与“卡顿”。 弗雷操作: 趁混乱瞬间,将“寂静”力场从“防御形态”转为 “精确手术刀形态” ,如同橡皮擦般,精准抹除小队前进路径上最凝实的幻觉节点。 灵草总结: “看到了吗小子!这就是配合!莽夫冲锋、妖女捣乱、修女擦屁股……呃,是清理战场!学着点!” 海林: “……哦。” 第三阶段:Boss战 - 核心干扰与致命一击 现象: 抵达矿道尽头,【织梦者】本体——一团巨大的、内部闪烁着无数梦境碎片的彩色迷雾出现。核心在其内部高速移动,难以锁定。 战术制定(瞬间完成): 魔女(主控/干扰): “我来给它‘造个梦’,让它尝尝自己手艺的滋味!” 弗雷(防御/锁定): “我会为你创造机会。” 海林(主攻/裁定): “明白。” 实战流程: 魔女全力施为: 艾拉杜丝双眼绽放紫芒,将自身磅礴的精神力化作最尖锐的针,狠狠刺入【织梦者】的核心意识! 她并非编织美好梦境,而是反向灌注极致的情感噪音——无数矛盾的指令、毫无逻辑的画面、歇斯底里的情绪。对于依赖有序情感“织网”的灾兽而言,这无异于病毒入侵。 灾兽反应: 墨菲斯托剧烈扭曲、沸腾,彩雾变得混乱不堪,核心移动轨迹出现明显迟滞和破绽。它“卡住”了。 弗雷精准锁定: 就在这一瞬间,弗雷将“寂静”力场压缩到极致,化作一道无形的囚笼,强行固化了灾兽核心周围的空间,使其如同陷入凝固的琥珀! 海林终极裁定: “就是现在!” 巡生师父呐喊。海林身随剑动,【初火·万象裁定之锋】不再是温暖的光流,而是凝聚了 “对虚妄的否定” 这一概念的裁决之刃! 青金色的剑光无声地切入彩雾,并非毁灭,而是如同阳光穿透晨雾,所过之处,幻梦皆消,直指那被固定的、颤抖的核心! 灵草实况解说: “漂亮!妖女乱其心!修女定其身!小子,给它最后的痛快!对!就是那里!捅它!” 结果: 剑尖轻点核心。“啵”的一声轻响,仿佛泡沫破裂。庞大的彩雾骤然收缩,随后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无踪,只留下精纯的、无主的精神能量逸散。矿道内昏睡的矿工们呻吟着,陆续苏醒。 第四阶段:战后处理与……交流? 魔女: 脸色微微苍白,但笑容更盛,看着弗雷和海林:“看来我们三个搭配,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呢。下次有这种‘精细活’,还可以找我哦,价格好商量~”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弗雷一眼。 弗雷: 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次的合作。开始检查矿工情况。 海林: 收剑入鞘,对艾拉杜丝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帮助,艾拉杜丝女士。” 灵草: “哼,算这妖女还有点用。不过小子,别被她骗了!她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块美味的蛋糕!弗雷丫头,盯紧点!” 《高级灾兽退治指南·总结篇》 情报优先: 面对未知灾兽,优先获取其能力特性与弱点。(推荐职业:魔女、学者) 特性克制: 无需硬碰硬,寻找其力量体系的“天敌”。(范例:用心灵噪音干扰梦境编织) 团队互补: 控制、防御、输出角色明确分工,默契大于个人勇武。 善用“异常”: 有时,不被主流接纳的“异常”之力(如魔女的心灵魔法),可能是制胜关键。 必备良品: 一位能在你脑中提供战术指导(和吐槽)的古老灵草,可有效提升战斗乐趣与临场应变能力。(非卖品) (本指南由帝国魔法学院·应用异常心理学研究室顾问艾拉杜丝提供技术支持,维楠诺提守护者团队实战验证,寂静修女弗雷默认归档,灵草巡生权威点评。最终解释权归…呃,大概归那株草所有。) (外传 完) 外传《海林在学习魔法,弗雷与巡生的一天》 其一:海林在学习魔法 维楠诺提的守护者海林,深知力量并非只有一种形态。 在巡生师父的“建议”(主要是“小子,只会拿剑砍人多没格调!祖师爷的弟子得全面发展!”)和弗雷的默许下,他开始向驻留本地的帝国魔法师埃尔文,学习最基础的奥术知识。 教学地点在埃尔文的临时实验室,这里堆满了水晶、卷轴和冒着各色气泡的药剂瓶,与海林熟悉的铁匠铺和训练场截然不同。 “海林阁下,请集中精神。”埃尔文推了推他的单片眼镜,指着桌上一个简单的水晶共鸣器,“奥术的基础在于理解能量的‘频率’与‘谐振’。 尝试用您的‘初火’之力,并非推动,而是……轻轻‘叩击’这个水晶,让它内部的能量按照特定模式流动,激发出稳定的光芒。” 海林屏息凝神,指尖跃动着一缕温暖的金色光晕。他习惯了将初火之力用于爆发、治愈或守护,这种需要极致精细操控的活计,比面对一头灾兽还要让他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轻轻“碰”了一下水晶。 “噗。” 水晶猛地爆闪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顶部落下一小撮晶尘,光芒随即熄灭,还冒出一缕青烟。 埃尔文:“……” “哈哈哈!”巡生师父的爆笑直接在海林脑海炸开,“小子!你是想把它点着了吗?这是水晶,不是柴火!温柔!要温柔!像抚摸刚发芽的小草一样!” 海林尴尬地挠了挠头。 埃尔文清了清嗓子:“呃……力度稍微……过了一点。请再试一次,想象您的力量是水流,而非锤击。” 第二次,海林更加谨慎。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弗雷花园里那些植物温和的生命波动,回忆如何用初火滋养它们而非催生。他指尖的光芒变得柔和,如同晨曦,轻轻地覆盖在水晶表面。 水晶先是微微震动,随后,内部开始流淌起如同水波般柔和的、稳定的乳白色光辉。 “成功了!”海林惊喜地睁开眼。 “很好!”埃尔文也松了口气,记录着数据,“虽然效率……有待提高,但方向正确。感知与控制,是奥术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海林看着那稳定发光的水晶,心中有种不同于挥剑斩敌的新奇成就感。他意识到,力量的道路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宽广。 其二:弗雷与巡生的一天 与此同时,在弗雷的小屋和花园里,另一场“合作”正在静默(和吵闹)中进行。 上午,弗雷在整理新到的草药样本,需要根据其能量特性进行分类和初步处理。巡生师父的意念就在屋子里飘来荡去: “嗯,这株‘月光兰’品质不错,能量很纯净,适合做高级宁神剂的主料。弗雷丫头,把它放在左边那个银盘里。” “右边那堆‘地根草’……唉,晒得有点过了,火气太旺,药性会打折扣。下次得跟采集的人说一声,清晨带露水时采最好。” “哎哎哎!那株‘星星苔’不能用手直接碰!它的孢子有轻微的致幻性!用玉夹子!对,就是你手边那个!” 弗雷依言而行,动作精准无误。她发现,在植物学和能量感知方面,巡生堪称一部活着的、会吐槽的百科全书。它的指导虽然聒噪,但极其有效。 下午,是弗雷照料花园的时间。巡生更加活跃了。 “左边第三株‘宁心花’,叶片有点卷,肯定是地下的水脉被旁边那棵‘铁骨藤’抢了!把铁骨藤往右边挪半尺!” “还有那片‘银叶草’,长得太密了!间一下苗!对,就是把弱小的拔掉几棵,给壮实的留空间!别舍不得!这可是吾当年观察了无数植物生死总结出的经验!” “喂!那只笨蝴蝶!别在那棵刚移植的‘梦语花’上产卵!它的叶子承受不住幼虫啃食!小子……呃,弗雷丫头,把它赶走!” 弗雷拿着小铲子和水壶,默默地执行着这些“指令”。她不需要回应,只需行动。她的“寂静”力场笼罩着花园,细心感受着每株植物在调整后的细微变化,确认巡生的建议确实让整个花园的能量流动更加和谐顺畅。 偶尔,当巡生提出一个过于天马行空的想法(比如“要不要试试把月光苔和火焰菇种在一起看看会不会长出彩虹蘑菇?”)时,弗雷会停下动作,平静地看长剑一眼。 “……好吧,当吾没说。”巡生通常会立刻识趣地改口。 夕阳西下,花园里的植物在余晖中舒展着枝叶,生机勃勃。弗雷完成了照料,洗净双手,坐在窗边,开始阅读。长剑静静地放在她手边的桌上,巡生也难得地安静下来,似乎也在“享受”这片忙碌后的宁静。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种基于共同“事业”(打理花园)的奇妙默契,在寂静修女与话痨灵草之间流转。这一天,对于她们而言,充实而平和。 当海林带着一丝精神疲惫却满心新奇地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宁静的小屋,在夕阳下泛着温暖光泽的花园,以及在窗边安静阅读的弗雷和她手边那柄似乎也“睡着”了的长剑。 他笑了笑,没有打扰,转身走向铁匠铺,准备将今天学习魔法的心得,与老鲍勃分享。 维楠诺提的日常,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长、守护,并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坚实的生命画卷。 (外传 完) 外传《不一样的弗雷和海林的生日》 维楠诺提小镇并无为个人庆祝生日的浓厚习俗,但对于老鲍勃和镇上的孩子们来说,守护者海林的生日,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日子。 而至于弗雷的生日,或许连帝国档案中都未必有准确记录,除了一个人——或者说,一柄剑。 海林的生日:喧闹的祝福 清晨,海林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推开铁匠铺的门,就看到以莉娜为首的几个弟子,捧着一条歪歪扭扭绣着“生日快乐”字样的布幅,大声喊着:“老师!生日快乐!” 老鲍勃则端着一碗比脸还大的、卧着两个荷包蛋的长寿面(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咧着嘴笑:“小子,吃了它,保你今年像铁砧一样结实!” 紧接着,镇民们络绎不绝地送来心意:新烤的面包、自家种的瓜果、猎户送来的一张鞣制好的兽皮……东西不算贵重,但那份朴素的感激与祝福,让海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却暖洋洋的。 “哇哈哈哈!小子,看到没!这就是民心所向!”巡生师父在他脑中得意地大笑,“不枉费吾等辛苦守护!快,替吾尝尝那蛋糕甜不甜!”(虽然并没有蛋糕,只有面和各种农产品)。 下午,训练暂时变成了小小的庆祝会。海林被弟子们围着,分享着镇民送来的食物。他看向弗雷小屋的方向,那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他并不意外,弗雷小姐本就不是会参与这种热闹的人。 然而,傍晚时分,当人群散去,弗雷却悄然出现。她手中没有礼物,只是递给了海林一个小巧的、用某种柔韧草叶编织成的护身符。 “戴着它。”弗雷的声音依旧平淡,“里面编织了‘寂静’的符文,可以在你精神力过度消耗时,帮助你快速凝神。” 海林接过,能感受到护身符上传来的、一丝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凉意。“谢谢您,弗雷小姐!”他珍重地将其挂在了胸前。 “哼,弗雷丫头总算还有点良心。”巡生点评道。 弗雷的“生日”:寂静的知晓 关于弗雷的生日,是一个谜。连她自己可能都早已遗忘,或者说,从未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纪念。 但在她来到维楠诺提后,在某次例行体检(由帝国医疗官进行)时,雷克队长无意中记录下了这个日期,并出于程序归档了。 这个信息,被某个话痨的存在,从浩如烟海的帝国通讯记录中“听”到了。 于是,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清晨,弗雷像往常一样打开小屋的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篮子。 篮子里没有卡片,没有署名。只有几样东西: 一包她平时惯用的、最难采集的月光苔晒干后的样品,品质极佳。 一小罐清澈粘稠的、来自森林深处蜂群的稀有蜂王浆。 还有一株被小心移栽在小瓦盆里的、正处于最佳观赏期的夜光兰。这种花在白天毫不起眼,但到了夜晚,花瓣会散发出柔和如月晕般的微光,安静,却不容忽视。 弗雷看着这些东西,沉默了片刻。她拿起那株夜光兰,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 她认得这种花,也明白这份礼物背后无声的含义:你的存在,如同这夜光兰,无需在阳光下争艳,自有其独特的光芒与价值。 她将花盆放在了窗台最安静的一个角落。 一整天,没有任何人前来道贺,没有任何喧闹的仪式。海林在训练间隙,如同往常一样来帮她提了水,只是在离开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株新出现的夜光兰,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 巡生师父也异常地安静,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评论,仿佛它什么都不知道。 傍晚,弗雷坐在窗前,看着那株在暮色中开始隐隐发光的夜光兰,手边是海林白天帮忙提来的、用蜂王浆调好的温水。 没有“生日快乐”的祝福,但这个日子,却被两个人(和一柄剑)用他们独有的、安静的方式,郑重地记住了,并给予了最契合她本质的回应。 共同的尾声 夜晚,海林坐在世界之壁前,手里摩挲着那枚草叶护身符。 “师父,今天……感觉很好。” “废话,有人送礼还能不好?”巡生的意念响起,带着满足,“不过小子,记住了,有人用热闹祝福你,也有人用安静守护你。 形式不同,心意一样。弗雷丫头那份‘生日’,你做得不错,够低调,够贴心,没白费吾偷偷摸摸收集情报的苦心!” 海林笑了笑,望向弗雷小屋窗台那点依稀可见的、温柔的微光。 对于他们而言,生日并非需要盛大庆祝的节日,而是又一个被身边的人温柔惦念、并因此而使平凡的一天变得有些不同的日子。这就足够了。 (外传 完) 外传《灵草与山羊,天空龙与弗雷和海林的切磋》 其一:灵草与山羊(维楠诺提牧场区) “冲啊!无敌山羊冲锋!目标——那堆看起来特别好吃的苜蓿草!” 牧场里,一只眼神格外“智慧”的山羊,正以一种近乎癫狂的姿势后腿直立,前蹄挥舞,朝着目标猛冲过去。它的动作充满了不符合山羊生理结构的流畅与……某种诡异的章法。 这自然是巡生师父的杰作。它最近对“附身山羊”这项活动产生了全新的热情,美其名曰“研究四足生物的运动模式,丰富吾之传承”。 “看见没,小子!”山羊(巡生)一边嚼着苜蓿草,一边用意念向旁边无奈跟随的海林炫耀,“这种低重心、四驱驱动的身体,转向就是灵活!比你们两条腿的稳当多了!就是这视野有点低……嗯,下次找个高点的,比如麋鹿?” 海林扶额:“师父,您开心就好……但别把鲍勃爷爷的篱笆撞坏了。” “怕什么!撞坏了让你用初火之力给它修好!实战结合民生,多好的教学案例!”山羊得意地甩了甩头,又开始尝试用角去顶一个滚动的木桶,玩得不亦乐乎。 其二:天空龙与弗雷和海林的切磋(遗迹上空,次元间隙) 与此同时,在普通人无法感知的层面,一场非同寻常的“切磋”正在上演。 发起者是天空龙阿尔克。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如同一位棋手,对棋盘上两颗变得格外有趣的棋子产生了“手谈”一局的兴致。 【汝等,进步显著。】浩瀚的意念降临,并非直接对话,而是如同背景音般回荡在海林和弗雷的意识中。【然,法则之运用,尚显稚嫩。可愿一试?】 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时间,周围的景象已然变幻。三人(龙)仿佛置身于一片抽象的星空之中,脚下是流转的星辉,远处是阿尔克那如同星云构筑的庞大身躯。 【规则:触及吾一片鳞甲,即为胜。】阿尔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海林与弗雷对视一眼,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海林手持【裁定之锋】,初火之力澎湃涌动;弗雷周身“寂静”力场全开,如同在躁动的星海中撑开一片绝对的秩序领域。 海林率先发动,身形化作流光,剑尖直刺阿尔克一片看似最近的鳞甲。然而,剑锋所及之处,空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那片鳞甲看似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空间,非唯一尺度。】阿尔克的意念淡然。 弗雷没有贸然进攻,她将“寂静”力场凝聚、变形,试图在混乱的空间法则中“固化”出一条真实的路径。力场与空间乱流碰撞,发出无声的轰鸣,她脸色微微发白,但一条短暂稳定的通道被她强行开辟出来! “就是现在!”海林心领神会,沿着弗雷开辟的通道疾驰!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鳞片的瞬间,那片鳞甲上的星光骤然亮起,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浩瀚无边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来!这不是攻击,而是纯粹“存在”层级的差距所带来的天然压迫,足以让任何凡物心神失守。 海林的动作瞬间僵滞。 就在这时,弗雷的“寂静”力场再次变化!它不再是对抗,而是如同最柔和的流水,包裹住海林的心神,将那恐怖的威压“隔离”开来,并非消除,而是为他创造了一个不受影响的“内心静域”! 海林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指尖终于轻轻点在了那片冰冷的、仿佛蕴含着整个星域的鳞片之上。 【……有趣。】阿尔克的意念中带着一丝赞许,【以‘秩序’守护‘可能性’,以‘可能性’践行‘秩序’。汝等之路,初见雏形。】 切磋结束,周围的景象恢复原状。海林和弗雷回到遗迹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但精神上的疲惫与收获却是真实的。 “哇!刚才那感觉!是那个大家伙?”巡生师父的意念立刻从牧场那边传来,带着兴奋和一丝不满,“打架居然不叫上吾!太不够意思了!吾用山羊形态说不定能撞到祂的脚趾甲!” 海林和弗雷相视一笑,没有回答。有些体验,是属于他们彼此,以及那位星空之龙之间的独特交流。 傍晚,弗雷在花园里安静地给夜光兰浇水,海林则在旁边擦拭着他的长剑。巡生师父大概还在牧场“研究四足生物动力学”。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宁静而祥和。无论是地上的山羊欢闹,还是星空间的法则切磋,都构成了维楠诺提守护者们,平凡而又绝不普通的一天。 (外传 完) 外传《冒险者,徒弟,还有恶作剧的灵草》 维楠诺提的和平与传奇名声,吸引来的不只有敬仰者,还有一些自信过剩、想“踩着小地方名人上位”的年轻冒险者。这天,一支衣着光鲜、自称“苍雷之鹫”的三人小队,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训练场。 “喂!那个叫海林的!出来跟我们比划比划!”领头的剑士拍着胸甲,声音洪亮,“让我们看看你这‘守护者’有多少斤两!” 正在指导弟子们进行感知训练的海林皱了皱眉,他早已过了热衷此类无谓挑战的年纪。他正要婉拒,脑海中却响起了巡生师父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念: “哎呦喂!送上门来的乐子!小子,别急着拒绝!看吾怎么炮制他们!” 不等海林反应,巡生师父的意念便如同无形的触手,悄悄蔓延开来。它没有直接控制任何人,而是开始进行一场精妙的“环境改造”与“心理暗示”。 恶作剧,开始! 首先中招的是那个剑士。他正昂着头,忽然感觉脚下一滑,仿佛踩到了一块看不见的香蕉皮,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向前扑去,幸好被身后的同伴扶住。“谁?!谁乱丢东西!”他恼怒地环顾四周,地面却干干净净。 接着是队伍里的女弓箭手。她正准备开口帮腔,却突然感觉自己的箭袋变得异常沉重,仿佛里面装满了石头。她疑惑地低头检查,却发现箭矢一根没多,重量却真实存在,拉得她肩膀发酸。 最后是那位年轻的法师。 他刚举起法杖想要凝聚一个炫目的光球来造势,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聚集起来的奥术能量变成了……粉红色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泡泡!泡泡慢悠悠地飘向空中,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芒,与他想象中的威武形象相去甚远。 “这……这是怎么回事?!”法师看着自己法杖顶端不断冒出的粉红泡泡,脸瞬间涨得通红。 训练场上的弟子们强忍着笑意,肩膀不住耸动。莉娜更是憋得小脸通红。 “苍雷之鹫”小队又惊又怒,却找不到任何人为干扰的迹象。他们感觉这个训练场邪门得很。 就在这时,巡生师父的意念开始在三个冒险者脑海中低语,模仿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细微的自我怀疑: (对剑士) “刚才差点摔跤真丢人……他们肯定在笑话我……” (对弓箭手) “这箭袋怎么这么重?是不是我昨晚没休息好,手臂没力了?” (对法师) “天啊!粉红泡泡!我这辈子完了!以后在法师圈还怎么混?!” 这些被放大的杂念让他们心神不宁,动作越发僵硬失措。 海林看着这混乱又好笑的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对那几位窘迫的冒险者说道:“几位,维楠诺提不欢迎无谓的争斗。如果你们是来交流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挑衅的,请回吧。”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同时暗中示意巡生师父停手。 巡生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撤去了所有小把戏。剑士感觉脚下稳了,弓箭手觉得箭袋轻了,法师法杖上的泡泡也“噗”地一声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们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海林,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明显在看好戏的孩子们,最终灰溜溜地、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训练场。 他们一走,训练场上顿时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老师您看到没!那个法师的泡泡!” “祖师爷太厉害了!他们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弟子们围着海林,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趣事。 海林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敲了敲剑鞘:“师父,您下次能不能别这么……顽皮?” “哼!吾这是在帮他们认清现实!顺便给徒孙们上一堂生动的‘心理战’课程!”巡生师父理直气壮,“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看咱们维楠诺提!” 这时,弗雷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她手里拿着几株刚采的草药,显然目睹了后半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扫过那帮兴奋的弟子,最后在海林和他腰间的长剑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向上的弧度,随即转身离开了。 对于维楠诺提而言,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在弟子们心中,这无疑是他们枯燥训练中最有趣的调味剂。 而对于那位深藏功与名的灵草祖师而言,这不过是它漫长(且吵闹)生命中,一次微不足道的、维护“自家地盘”宁静的日常操作罢了。 (外传 完) 外传《第一位维楠诺提与海林和弗雷的灾兽大作战》 维楠诺提的宁静再次被打破,但这次出现的灾兽异常棘手。它并非实体,也非纯粹的能量体,而是一种游荡的 【时空畸变体】 。 它没有固定形态,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龟裂,时间流速也变得混乱不堪,靠近它的生物会瞬间衰老或退回幼年,物理和能量攻击大多被扭曲到未知的时空。 海林的【初火】之力能暂时稳定小片区域,但无法根除。弗雷的【寂静】力场可以防御,却难以捕捉其核心。连巡生师父都感到棘手:“这东西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打不着,摸不到,烦死了!”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异变再生! 或许是时空畸变体的能量过于异常,触及了遗迹深处沉淀的古老印记,一道青色的、如同疾风般锐利的残影,竟从一堵濒临崩碎的石壁中激射而出! 那残影迅速凝实,化为一个身披古王国风格轻甲、手持细长刺剑的战士虚影。他眼神锐利如鹰,周身环绕着“比风更快”的意境。 正是初代维楠诺提的战斗残响!在时空极度紊乱的条件下,这位传奇战士留存在这片土地上的“意”,被短暂地激活并具现了出来! 初代维楠诺提的虚影似乎没有完整的意识,只有战斗的本能。他看了一眼那扭曲的时空畸变体,又瞥了一眼严阵以待的海林和弗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残影竟能表达情绪?),但手中的刺剑已如毒蛇般刺出! 他的攻击方式与海林截然不同。没有光芒万丈的能量爆发,只有极致的速度与精准。 他的剑尖总是在时空畸变体最不稳定、即将变换形态的瞬间,点在那“新旧交替”的脆弱节点上,每一次轻点,都让那畸变体剧烈震颤,仿佛要被强行“定”在某个形态。 “原来如此!”海林瞬间明悟,“它不是没有核心,是它的核心在时间和空间层面上不断‘跳跃’!需要在他跳跃的间隙,同时锁定它的‘位置’和‘时刻’!” “弗雷小姐!”海林大喊。 “明白。”弗雷立刻领会。 一场跨越千年的配合就此展开: 初代维楠诺提(极致速度与时机把握):他以残影之躯,化作一道道青色流光,不断穿梭于畸变体周围,用他那神乎其技的刺击,强行制造出一个个短暂的“时空稳定点”,逼迫畸变体显露出核心的轨迹。 弗雷(绝对秩序与空间锁定):当初代制造出稳定点的瞬间,弗雷的【寂静】力场便如同最精准的捕网,瞬间笼罩那片区域,强行固化空间,延缓甚至暂停那片区域的时间流动,为海林创造出一个清晰的靶标。 海林(可能性之力与终极裁定):当核心被弗雷的“寂静”力场暂时禁锢在特定的时空坐标上时,海林的【初火·万象裁定之锋】动了。 他不再追求范围,而是将“否定异常,回归常理”的概念极致凝聚,剑光如同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直接刺入那被锁定的核心! “就是现在!祖师爷我也来帮把劲!”巡生师父将一股精纯的生命意念注入剑锋,增强了这一击的“存在”确定性! 嗤——! 一声仿佛来自时空尽头的轻响。那扭曲的时空畸变体猛地一滞,随后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布满裂痕的水泡,所有的龟裂瞬间弥合,混乱的时间流恢复正常,它本身则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散。 战斗结束。 初代维楠诺提的残影变得更加稀薄,他持剑而立,转头看向海林和弗雷。他那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赞赏般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后身影便如同风中残烛,缓缓消散,重归历史的尘埃。 遗迹恢复了平静。 海林看着初代消失的地方,心中澎湃。他感受到了一种跨越时空的传承——同样的守护之心,不同的力量之路。 “哇!刚才那个就是初代?够快!够帅!”巡生师父啧啧称奇,“不过小子你也不差!你们这配合,堪称‘时(弗雷)空(初代)裁(海林)定’三位一体!哇哈哈哈!” 弗雷静静地走到海林身边,看着那片恢复正常的空间,轻声道:“他……认可了我们。” 海林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明白,守护维楠诺提,不仅是责任,更是一种荣耀,一场与无数先行者跨越时空的接力。 今日,他们不仅战胜了灾兽,更完成了一次与传奇的对话,一次守护者意志的共鸣。这份力量,将支撑着他们,继续坚定地走下去。 (外传 完) 外传《弗雷的连队,海林的弟子,灵草的跟班》 和平年代的维楠诺提,守护的形式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它不再仅仅是海林挥剑与弗雷张开力场,而是演变成了三股风格迥异、却又彼此交织的新生力量。 弗雷的“连队”——沉默的秩序维护者 这支“连队”没有正式编制,甚至没有名字。它由镇上几名最沉稳的年轻猎人、前帝国掘进者中因伤退役但经验丰富的老兵,以及一两个对草药和符文展现出兴趣的安静孩子组成。 他们自发地聚集在弗雷周围,与其说是“连队”,不如说是一个 “实务研讨会”。 他们的“训练”内容包括: 巡逻与侦查:并非漫无目的,而是按照弗雷绘制的精确地图和能量节点分布图,进行有规律的巡视,记录任何微小的环境异常。 基础急救与药剂辨识:由弗雷教授,学习如何处理常见的皮外伤、辨识具有毒性或药用价值的植物。 简易陷阱与预警装置制作:用于防范小型害兽或低阶异常现象,材料多取自本地,风格简洁高效。 信息整理与传递:他们将观测到的信息,用弗雷要求的简洁、客观格式记录下来,形成报告。 他们的活动范围常在弗雷的小屋或镇子边缘。没有喧哗,只有低声的讨论和专注的操作。 弗雷的话很少,往往只是给出指令或关键点评,但每个成员都神情专注,带着一种被信赖、承担着重要任务的使命感。他们是维楠诺提宁静表象下,那双冷静观察、默默维护秩序的眼睛。 海林的弟子——生机勃勃的明日之星 与“连队”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海林手下那群精力过剩的弟子们。以莉娜为首,这群半大孩子是训练场上绝对的活力来源。 他们的日常充满了汗水与呐喊: 基础体能训练:由海林亲自监督,托姆这样的力量型选手常常成为标杆(或“反面教材”)。 能量感知与引导:这是核心课程,莉娜在风元素感知上进步神速,小琪则对植物生命能量格外敏感。 实战模拟与团队协作:海林会将他们分组,模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从驱逐小型害兽到疏导受惊的牲畜。 “课外实践”:比如帮助镇民修理屋顶、寻找走失的家畜,将力量用于服务日常。 训练场上总是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偶尔的失败抱怨,以及突破后的欢呼。他们是维楠诺提的未来,是“初火”精神最直接的传承者,象征着这片土地蓬勃的生命力。 灵草的“跟班”——非主流的奇趣小组 如果说前两者还算是“正规军”,那么灵草巡生的“跟班”们,就只能用“奇行种集合”来形容了。 这个松散组织的成员包括: 那只被它经常附身的山羊:如今眼神愈发“智慧”,甚至学会了用角开门和偷吃特定品种的花草,堪称跟班团“首席坐骑兼执行官”。 几只被它用能量“启蒙”了的闪光貂:它们不再仅仅偷零嘴,而是热衷于帮巡生收集各种亮晶晶的小玩意儿(有时包括镇民遗失的纽扣或发卡),行动迅捷,神出鬼没。 偶尔被它的意念“感化”、跑来蹭能量滋养的胆小林精:它们通常躲在树叶后,好奇地观察着一切。 甚至还包括一两个特别有“探索精神”、不爱循规蹈矩的海林的弟子:在训练之余,偷偷跑来听“草祖师”讲那些听起来很不靠谱但很有趣的“野外生存技巧”和“能量另类运用一百招”。 这个“跟班团”没有固定活动,全凭巡生师父的心情。 可能今天带着山羊和闪光貂去“优化”某片草地的长势(结果弄得一团乱), 明天指挥林精去吓唬那些过于嚣张的冒险者(用落叶糊他们一脸),后天则给那俩“编外弟子”开小灶,教他们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爬树或者如何感知地下水源。 交汇的时刻 这三股力量并非泾渭分明。 有时,弗雷“连队”的成员会发现,他们设下的预警装置被调皮但精准地改进了(是某个闪光貂的杰作,背后自然是巡生的指点)。 有时,海林的弟子在野外实践时,会遇到正在“执行任务”(比如监视某株奇特蘑菇生长情况)的“连队”成员,双方会交换情报。 有时,那只智慧山羊会溜达到训练场,用角轻轻顶一下正在偷懒的托姆,仿佛在替祖师爷监督。 有时,巡生师父会通过它的“跟班”网络,提前获知一些小镇的细微动向(比如谁家来了陌生亲戚,哪里的果子快熟了),然后得意地分享给海林和弗雷。 维楠诺提,就在这沉默的秩序、蓬勃的生机与喧嚣的奇趣三者交织而成的网络中,平稳而充满活力地运转着。 弗雷的连队是骨骼,海林的弟子是血肉,而灵草的跟班们,则是让这一切变得灵动而不拘一格的、顽皮的神经末梢。 他们共同构成了一道比任何单一力量都更坚韧、更鲜活的防线,守护着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以及其上所有平凡而珍贵的日常。 (外传 完) 外传《帝国“最强”与弗雷的战斗》 帝国并未因暂时的“平衡”而放弃对维楠诺提的审视。在“灰鸮”的评估报告和“魔女”艾拉杜丝的观察记录之后,帝国派来了另一位特使——被誉为帝国“最强”之矛的寂静修女长,布伦希尔。 与弗雷的内敛、艾拉杜丝的诡魅不同,布伦希尔是一柄出鞘的、闪耀着寒光的利剑。 她身着更加庄重、带有金色绶带的黑色修女服,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的“寂静”力场并非领域,而是如同实质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她并非来谈判或观察,而是来 “验证”——验证弗雷是否已经“偏离”,验证维楠诺提的“异常”是否值得帝国付出更多耐心。 “修女F,”布伦希尔的声音如同两块冰晶碰撞,不带任何情感,“根据报告,你的‘寂静’已不再纯粹。你被此地的‘噪音’污染,与‘异常’产生了不必要的共鸣。我奉命前来,进行‘净化评估’。” 所谓的“净化评估”,便是战斗。 地点选在遗迹外围一片空旷之地。雷克队长奉命封锁了周边,魔女艾拉杜丝饶有兴致地在远处旁观,海林则被弗雷用眼神制止,只能紧握剑柄,紧张地观望。 巡生师父的意念在他脑中焦急地回响:“这女人好强的气势!弗雷丫头能顶住吗?” 没有宣战,没有信号。布伦希尔动了。 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并非速度过快,而是被她自身的“寂静”力场完全吞噬,仿佛融入了背景的虚无。 下一刹那,她出现在弗雷面前,手刀如枪,直刺弗雷咽喉!那手刀上凝聚的“寂静”并非防御或隔绝,而是极致的 “否定”——否定存在,否定能量,否定一切非“秩序”之物! 弗雷没有硬接,她身形微侧,同样是“寂静”力场展开,却如同最柔韧的水流,包裹、偏转着布伦希尔的攻击。 两人的力场碰撞,没有巨响,没有气浪,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万物正在失去声音和色彩的湮灭感在无声地蔓延。 布伦希尔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每一击都精准、致命,带着帝国铁律般的冷酷与效率。她的“寂静”是武器,是用来摧毁、抹除的终极力量。 而弗雷的“寂静”,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不再仅仅防御,她的力场开始与周围的环境产生极其微弱的共鸣——脚下小草的摇曳,空气中尘埃的浮动,远处“世界之壁”稳定的能量脉动……她的“寂静”不再是绝对的“无”,而是在“无”中,蕴含着对万物存在的 “守护”。 “荒谬!”布伦希尔冷喝,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寂静’的真谛乃是绝对的秩序与纯净!你竟将其与这些低等的‘噪音’同流!这是堕落!” 她的攻势更疾,力场收缩,试图将弗雷连同她所守护的那片空间一同“抹除”。 压力骤增!弗雷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维持这种新型的“寂静”对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巨大的负担。但她眼神依旧平静,银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的不是布伦希尔冰冷的脸,而是她身后那片需要守护的土地和人们。 她想保护的,从来不是“寂静”本身的纯粹,而是这片土地上吵闹却真实的“生机”。 就在布伦希尔认为胜券在握,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弗雷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她完全放弃了防御,将所有的“寂静”力场,不再用于对抗,而是如同最温柔的网,反向笼罩向布伦希尔那充满攻击性的力场核心! 这不是攻击,而是 “共鸣” ,是 “展示” ! 一瞬间,布伦希尔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了一个奇特的感知领域。 她“感觉”到了——不是通过数据,而是通过弗雷的“寂静”,她感觉到了脚下土壤中生命根系的蔓延, 感觉到了微风拂过草叶的轻柔,感觉到了远处小镇里传来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微弱噪音,甚至感觉到了那株依附于长剑中的灵草,那喧嚣却充满生命力的灵魂波动…… 这些,就是弗雷所守护的“噪音”。 而这些“噪音”,在弗雷那独特的“寂静”力场中,并非混乱的根源,而是构成了一种更加宏大、更加稳固的 “秩序”——一种包容万物、生生不息的秩序! “这……就是你的‘寂静’?”布伦希尔僵在原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那无坚不摧的、用于“否定”的寂静力场,在这种包容一切的“守护的寂静”面前,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滞涩与……无力。 她无法“否定”生命本身。 弗雷缓缓收回了力场,脸色苍白,却站得笔直。“纯粹的‘无’,或许强大,但什么也无法守护。我的‘寂静’,愿成为承载生机的基石,而非毁灭一切的虚无。” 布伦希尔沉默了良久。她深深地看了弗雷一眼,那眼神中复杂的情绪超越了任务与评估。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如同来时一样突兀地离开了。 远处的艾拉杜丝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哇哦,看来最强的‘矛’,这次遇到了一块斩不断的‘水’呢。” 海林立刻冲到弗雷身边,扶住有些摇晃的她。 “我没事。”弗雷轻声说,目光依旧平静。 巡生师父的意念带着无比的骄傲响起:“干得漂亮!弗雷丫头!你这‘寂静’……有点东西!以后可以改名叫‘生机之寂’了!哇哈哈哈!” 布伦希尔的离去,没有报告,没有结论。但帝国之后对维楠诺提的政策,似乎变得更加……“宽容”。或许,连帝国自己也开始疑惑,究竟哪一种“寂静”,才是真正通往未来的道路。 而弗雷,用她的方式,守护了她的现在,也或许,悄然改变了一丝帝国的未来。 (外传 完) 外传《海林的试炼,追求弗雷的愣头青》 维楠诺提的宁静,偶尔也会被一些不请自来的“春风”扰动。这次的风波,源于一位途经小镇的年轻商人——罗恩。 他来自一个以盛产丝绸闻名的南方城邦,热情洋溢,能言善道,有着被阳光亲吻过的健康肤色和一口洁白的牙齿。 在一次为小镇集市补充货品时,罗恩偶然见到了在草药摊前安静挑选材料的弗雷。 她那银灰色的眼眸、清冷的气质与周围喧闹的环境形成的鲜明对比,瞬间击中了这位浪漫商人的心。他立刻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于是,维楠诺提的居民们目睹了如下景象: 罗恩每天都会带着一束精心挑选的(但往往过于艳丽,与弗雷风格格格不入的)鲜花,等在弗雷的小屋外。 他会用夸张的语调赞美弗雷的“神秘与美丽”,并试图与她分享他行商途中遇到的“精彩”故事。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架鲁特琴,在弗雷的窗下弹奏起热情奔放的南方情歌。 弗雷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无视。 她会面无表情地接过花(然后转手送给需要安抚的受惊孩童),对罗恩的故事报以沉默,并在琴声响起时,用“寂静”力场将自己小屋的窗户悄然笼罩,让所有声音在触及窗棂前便消弭于无形。 然而,有一个人却无法如此淡定——海林。 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个商人有些吵闹。但当他看到罗恩坚持不懈地围着弗雷打转,看到那些过于鲜艳的花朵,听到那不成调的情歌时,一种陌生的、酸涩的焦躁感开始在他心中滋生。 他训练时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弗雷小屋的方向。 “啧啧啧,小子,心神不宁啊?”巡生师父的意念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怎么,看见有人追求弗雷丫头,坐不住了?” “我没有!”海林下意识地反驳,脸却有些发烫。 “还嘴硬!你那点心思,能瞒过祖师爷我?”巡生哼了一声,“不过这小子确实聒噪,品味也差,那些花儿俗不可耐!比吾精心打理的花园差远了!” 这份焦躁在海林心中酝酿,终于在一次罗恩试图跟随弗雷进入森林采集草药时达到了顶点。海林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前方林深路险,罗恩先生不熟悉地形,还是留在镇上比较安全。”海林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手握剑柄的姿态,不像是在劝告,更像是在划定界限。 罗恩被海林身上那股不自觉散发出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守护者气势震慑了一下,但商人特有的圆滑让他立刻堆起笑容:“哈哈,海林大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弗雷小姐,那我就在镇上等您回来!” 弗雷看了看身体紧绷如临大敌的海林,又看了看一脸讪笑的罗恩,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进了森林。海林立刻紧随其后,仿佛护卫公主的骑士,留下罗恩一人在原地。 这件事后,海林的心情并未好转。他感觉自己像是个胡乱发脾气的小孩,但又控制不住那种领地被人侵犯的不快。 这天夜里,他独自在世界之壁前坐了很久。巡生师父难得没有吵闹,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师父,”海林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迷茫,“我是不是……太奇怪了?弗雷小姐她……有自己的自由。” “傻小子。”巡生的意念变得温和,“这不是奇怪,这叫‘在乎’。就像吾在乎吾的花园,老鲍勃在乎他的铁匠铺,你在乎这个小镇,也在乎小镇里那个特别的人。这很正常。” “但是……” “但是个屁!”巡生打断他,“在乎,不等于要把人关起来。 你的职责是守护,守护也包括守护她选择的权利和清净!那个愣头青要是敢用强或者死缠烂打,不用你出手,吾就让山羊兄去顶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但像现在这样,弗雷丫头自己都没搭理他,你在这儿瞎吃什么醋?拿出你守护者的气度来!” 海林怔住了。守护她的……选择和清净? 第二天,当罗恩再次捧着花出现时,海林没有再去阻拦,只是在不远处进行日常训练,目光平静。 当罗恩的情歌再次响起时,海林甚至能感觉到,弗雷小屋周围的“寂静”力场似乎比平时更厚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几天后,罗恩的商队补给完毕,即将离开。临行前,他找到弗雷,做最后的努力。 “弗雷小姐,您的宁静如同月光,照亮了我庸俗的旅途。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与我一同去看看南方的繁花吗?”他深情款款地说。 弗雷看着他,终于开口,说了对他最长的一句话:“你的花,很吵。你的歌,走调。你,打扰了我的宁静。” 罗恩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 躲在远处偷偷“观战”的巡生师父差点笑岔了气(如果它有气的话):“噗哈哈哈!精准打击!一击必杀!不愧是弗雷丫头!” 海林也听到了这句话,他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那份莫名的焦躁瞬间烟消云散。他明白了,他的试炼不是对付那个愣头青,而是学会信任与尊重。 罗恩灰溜溜地离开了维楠诺提。小镇重归宁静。 傍晚,海林来到弗雷的小屋帮忙照料花园。两人默契地如同往常一样,一个修剪枝叶,一个提水灌溉。 “那个……”海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前几天,我有点……反应过度了。” 弗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银灰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澈。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然后继续低头修剪,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煽情的对话。但海林感觉,某种无形的、温暖的东西,在他们之间静静地流淌开来。 巡生师父的意念懒洋洋地响起:“这就对了嘛!笨小子总算开了点窍。好了,别傻站着了,快帮吾看看这株梦语花,是不是该施肥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宁静的花园里。一场小小的风波,成为了年轻守护者成长路上,一段略带酸涩却又回味甘甜的插曲。 (外传 完) 外传《海林与弗雷特殊的情感还有一株吵闹的灵草》 维楠诺提的居民,乃至外来的访客,都能隐约感觉到守护者海林与寂静修女弗雷之间,存在着一种超越寻常伙伴或战友的关系。 但那究竟是什么?无人能准确定义。它不像吟游诗人传唱的爱情史诗那般炽热奔放,也不像帝国契约那般冰冷明确。它更像……世界之壁本身,无形却坚实,沉默却承载着一切。 而这种特殊情感的见证者与头号评论员,自然是那株栖息于剑中的灵草,巡生。 场景一:无声的知晓 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弗雷在整理旧日帝国的加密通讯记录时,触及了一段被标记为“废弃及观察”的早期档案。 里面冷冰冰地记录着对海林“萌芽”计划载体身份的评估,以及数种“必要时进行力量剥离或意识引导”的预备方案。 尽管知道这些已是过去式,但那种将活生生的人视为“资产”的冰冷笔触,还是让她的手指微微停顿了刹那。 她什么都没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但远在铁匠铺、正帮老鲍勃收拾工具的海林,却毫无征兆地感到心头一紧,仿佛被无形的针刺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望向弗雷小屋的方向,雨幕阻隔了视线,但他就是知道,她此刻需要一点……“噪音”去驱散某种沉寂。 他放下工具,对老鲍勃说了声:“我去看看弗雷小姐。”便拿起一把油纸伞,冲入了雨中。 当他敲开弗雷的门,带着一身水汽和温暖的炉火气息出现时,弗雷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了然。 “雨很大。”她陈述。 “嗯,给您送点鲍勃爷爷新烤的饼,趁热吃。”海林将用油纸包好的、尚有余温的饼放在桌上。 没有追问,没有安慰。只是存在本身,就驱散了那片刻的寒意。 巡生师父的意念在海林脑中悠悠响起:“啧啧,心有灵犀啊小子!你这‘初火’怕不是还兼职‘弗雷情绪感应器’?” 场景二:笨拙的守护 海林在一次指导弟子进行高难度能量操控时,为了演示,不慎被失控的能量反噬,手臂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但看起来很狰狞的伤口,鲜血直流。弟子们吓得面无人色。 海林本人倒不觉得有什么,正想用初火之力愈合,弗雷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训练场边缘。她手里拿着药箱,步伐比平时稍快。 “坐下。”她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她熟练地为他清洗伤口,敷上特制的草药膏,用干净的布条包扎。 整个过程沉默而高效,但海林能感觉到,她握着他手臂的手指,比平时要凉一点点,动作也比处理她自己花园里的伤草时要……轻柔得多。 “小伤而已,弗雷小姐。”海林试图缓解气氛。 “感染了会很麻烦。”弗雷头也不抬,声音依旧平淡,但包扎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巡生师父这次没有吐槽,只是传递过来一个带着暖意的、近乎“慈祥”的意念波动:“嗯……这丫头,嘴硬手软。” 场景三:吵闹的纽带与共同的“家” 巡生师父无疑是这段特殊情感中最活跃的要素。它时而是犀利的评论员: “弗雷丫头,你看这小子傻乎乎的样子,没吾辈看着,迟早被人骗去卖喽!” “海林小子,弗雷泡的宁神花茶可是独家秘方,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得多喝点!对身体好!对脑子也好!(暗示他有时不够聪明)” 时而是别扭的催化剂: 在弗雷生日时,它会“偷偷”告诉海林她可能需要某种稀有草药;在海林取得突破时,它会在弗雷面前“不经意”地大肆夸耀,观察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更多时候,它是将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吵闹的纽带。它的存在,让海林的纯粹与弗雷的寂静之间,有了一个永不冷场的调停者与共鸣腔。 他们三人(或者说两人一剑)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海林是温暖的核心,弗雷是沉静的基石,而巡生,则是穿梭其间、连接万物的、充满生命力的喧嚣灵魂。 他们很少谈论未来,也很少定义过去。只是日复一日地,海林守护着小镇,弗雷守护着秩序与知识,而他们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和彼此。 巡生师父则守护着这份它亲自见证并参与构筑的、独一无二的“家”。 夕阳下,海林在弗雷的花园里帮忙除草,弗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翻阅书籍,那柄长剑随意地靠在石凳边。 “小子,左边那棵是药草,不是杂草!别拔错了!” “弗雷丫头,这本书你都看三遍了,是不是该换一本了?” “今晚吃什么?吾觉得烤鱼不错……” 海林和弗雷相视一笑,没有回答,继续着手头的事情。 这种情感,无需命名,无需宣扬。它就在每日的晨昏交替间,在每一次无言的默契里,在一方有难时另一方必然的奔赴中,更在那株灵草永不停歇的、充满关怀的吵闹声中。 它是战斗后的相互疗愈,是迷茫时的无声指引,是平淡日常里的相互陪伴。是超越了爱情、友情、亲情的,独属于海林、弗雷和巡生的,命运的共生。 (外传 完) 外传《小镇的振兴,灵草的异想天开》 “世界之壁”带来的不仅是安全,还有与日俱增的名气。维楠诺提不再是与世隔绝的边陲小镇,慕名而来的访客、学者、甚至寻求“赐福”启迪的修行者络绎不绝。 老镇长脸上的皱纹终于舒展开一些,开始认真思考小镇的“振兴”大计。 就在镇议会为如何平衡发展与保护、如何规划新建筑和产业而争论不休时,一个更“宏大”、更“惊人”的振兴计划,被正式提上了议程——由灵草祖师 巡生 亲自构思并强力推行。 “听好了!尔等凡夫俗子!”巡生的意念通过海林,在又一次镇议会上回荡(海林本人尴尬得想钻地缝),“维楠诺提的未来,岂能局限于种地、打铁和开客栈?我们要有格调!要有特色!要成为传奇之地该有的样子!” 它的“异想天开”计划包括但不限于: “初火”温泉度假村:主张让海林用初火之力加热地下水,打造拥有“治愈身心、激发潜能”神奇功效的温泉。 “想想看!泡个澡就能提升实力!那些卡在瓶颈的冒险者和法师还不得挤破头?金币哗啦啦地流进来!” 海林(弱弱地):“师父,我的力量不是用来烧热水的……” 弗雷(冷静评估):“能量逸散可能导致周边生态变异,风险不可控。” “天空龙观测站”与“次元裂隙蹦极”:提议在遗迹最高处建立观测站,邀请(或者说“忽悠”)天空龙阿尔克定期前来“盘旋展示”,形成独特景观。 同时,利用世界之壁附近稳定的次元能量涟漪,开发“安全无痛”的异界蹦极项目。 所有人(除了巡生):“……”(集体沉默,背后发凉) 巡生:“怕什么!有吾和弗雷丫头在,稳得很!” “灾兽主题乐园”:计划捕捉一些无害或低阶的、外形有“特色”的灾兽,进行驯化或圈养,打造独一无二的“神奇动物”观赏区。 老鲍勃(怒吼):“胡闹!那些玩意儿是能随便养的嗎?!” 弗雷(再次冷静评估):“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生态链反应及安全问题。否决。” “闪光貂快递网络”:充分利用它那群闪光貂“跟班”的行动力,建立覆盖全镇乃至周边地区的“超光速”快递服务。 众人(第一次觉得有点道理):“这个……” 巡生(得意):“看吧!还是有靠谱的!让它们送信、送小件货物,效率绝对高!就是得防着它们中途被亮晶晶的东西拐跑……” 可想而知,巡生师父大部分惊世骇俗的提议都被无情否决或无限期搁置了。但它那充满活力的(哪怕是胡闹的)想法,确实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了波澜。 最终,小镇的振兴计划采纳了一些更接地气、但也融入了维楠诺提特色的方案: “弗雷草药园”与“宁静疗养小屋”:在弗雷的指导下,开辟了一片规范的药草种植园,并建立了几间提供草药浴、宁静冥想服务的小屋,由弗雷的“连队”成员负责运营。 这里没有夸张的宣传,只有实实在在的效果和那份独特的静谧,吸引了真正需要休养的人。 “海林训练营”体验课程:在海林及其弟子的监督下,面向外来者开设有限度的、安全的“赐福”感知与基础体能训练短期课程,让普通人也能体验守护者的日常,收入用于改善小镇设施和弟子们的训练资源。 “巡生奇物馆”:在巡生的强烈要求(和死缠烂打)下,小镇真的开设了一个小展览馆, 里面陈列着闪光貂们收集来的各种奇特(但无害)的小物件、巡生“指导”下培育的变异植物样本、以及关于灵草祖师和维楠诺提历史的趣味介绍(由巡生口述,弗雷和海林负责审核真实性)。 这个奇物馆成了小镇最受欢迎的景点之一,尤其是孩子们的最爱。 “鲍勃精工坊”:老鲍勃的铁匠铺也升级了,开始接受定制订单,打造带有维楠诺提特色花纹、或掺入本地特有小矿物的武器和工具,成为冒险者们热衷收藏的纪念品。 小镇没有变成巡生想象中的光怪陆离的奇幻之都,而是在保留原有风貌和宁静基调的基础上,焕发出了新的、健康的活力。街道更整洁了,出现了几家有特色的小店,镇民们的收入增加了,脸上笑容也更多了。 巡生师父看着这一切,虽然嘴上还抱怨着“尔等凡人不懂吾之远见”,但意念中却充满了满足。 “哼,虽然温泉和蹦极没搞成,但这奇物馆也不错!算是留下了祖师爷的丰碑!小子,弗雷丫头,看到没?振兴小镇,还得靠吾的智慧!(哪怕是打了折扣的)” 海林和弗雷相视一笑。或许,真正的振兴,不在于实现多么宏大的幻想,而在于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和希望,哪怕其中夹杂着一株灵草吵吵闹闹、偶尔实现的异想天开。 (外传 完) 外传《掘进者们的日常训练,海林的羞耻技能大全》 其一:掘进者们的日常训练——钢铁与秩序的韵律 在维楠诺提帝国营地的专用训练场上,每日清晨都会准时响起富有节奏的金属撞击声与短促有力的口令。这里是“掘进者”们的世界,与海林那边充满生机与偶尔混乱的训练场风格迥异。 他们的训练,精确得像钟表齿轮: 基础体能: 并非简单的跑步负重,而是身负数十公斤的工程外骨骼进行障碍穿越、协同搬运巨型工字钢。汗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流淌,肌肉贲张,却没有一声抱怨,只有沉重的呼吸与指挥官雷克冷静的报数声。 装备操作: 蒙眼状态下,以最快速度拆卸、组装多功能工程步枪;模拟能量过载、管线破裂等故障,进行紧急维修演练。 他们的手指灵活得像在弹奏乐器,只是这乐器是冰冷的钢铁与危险的能源核心。 战术协同: 三人或五人小组,演练应对不同类型“异常”的标准流程。 盾卫在前,用特制的合金大盾构筑防线;工兵在后,快速架设能量抑制桩或铺设临时屏障;火力手进行精准的压制射击。动作干净利落,配合天衣无缝,如同一个精密的杀戮(或者说,工程)机器。 能量抗性训练: 在可控的低强度能量辐射环境下,锻炼对混乱能量场的适应能力与防护服的极限性能。这是最危险的一环,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眼神锐利。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个人的炫技,只有千锤百炼形成的肌肉记忆与对同伴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是帝国意志最坚实的触手,是沉默的基石。连偶尔路过观摩的弗雷,都会微微颔首,表示对这种极致效率与秩序的认可。 其二:海林的羞耻技能大全——不堪回首的青春 与此同时,在海林的训练场上,气氛却一度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起因是莉娜等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弟子,在帮老鲍勃整理仓库时,翻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竟然是海林小时候练习用的……“训练日记”。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他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下的各种自创(且命名极其羞耻)的“技能构想”和“必杀技”图谱。 “快看!老师写的!”托姆举着一张发黄的纸,大声念了出来: “奥义·流星蝴蝶剑之百花缭乱天外飞仙式!注解:在空中旋转七圈半,同时挥出无数道如蝴蝶般飞舞、如流星般迅捷的剑气!呃……老师,这真的能做到吗?”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好奇和憋笑的眼神看向海林。 海林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恨不得立刻用初火在地上烧个洞钻进去。“那……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乱写的!”他试图抢夺那张纸。 但为时已晚。更多的“黑历史”被挖掘出来: “秘传·大地崩裂斩之超级无敌我爱你(?)” (旁边画着一个被剑劈开的心形图案,大概是表示威力巨大?) “身法·凌波微步之滑溜溜泥鳅功!” “终极技·爱与正义的螺旋丸!”(明显受到了某些来自远方的奇怪故事影响) 弟子们已经笑得东倒西歪,连最文静的小琪都捂住了嘴,肩膀不停抖动。 “哇哈哈哈!!”巡生师父的爆笑如同惊雷在海林脑中炸开,“吾就知道!吾就知道你小子有这么多好东西藏着掖着!‘超级无敌我爱你’?哈哈哈!这是什么鬼名字!比吾当年听你喊的那些长名字还有创意!” 海林绝望地捂住了脸。这些被他深埋心底、视为绝对黑历史的“创作”,竟然以如此社死的方式重见天日。 “都……都别笑了!”海林试图维持师道尊严,但通红的脸毫无说服力,“那些都是……都是不成熟的幻想!现在的训练才是实战需要的!” “不不不,老师!”莉娜擦着笑出的眼泪,“这些名字……很有‘特色’!体现了您丰富的想象力!我觉得‘滑溜溜泥鳅功’听起来就很实用!” “没错没错!”其他弟子起哄道,“老师,演示一下吧!‘百花缭乱天外飞仙式’!” 就在海林快要社会性死亡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能量控制基础练习,加倍。” 是弗雷。她不知何时站在训练场边,手里拿着几株新采的草药,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近乎“愉悦”的光芒。 这句话瞬间让嬉闹的弟子们安静下来,乖乖回去练习了。毕竟,弗雷修女的“建议”没人敢不听。 海林向弗雷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弗雷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个被翻乱的木箱,轻声说了一句:“想象力,并非坏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巡生师父还在喋喋不休地回味:“啧啧,弗雷丫头救场及时啊!不过小子,你的黑历史档案,吾可是正式归档了!以后要是敢对祖师爷我不敬,我就让全小镇的人都见识一下你的‘爱与正义的螺旋丸’!哇哈哈哈!” 海林叹了口气,看着努力憋笑训练的弟子们,又看了看弗雷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黑历史也是成长的一部分。至少,现在的他,不会再给技能起那种让人羞愤欲绝的名字了……大概吧。 (外传 完) 外传《守护者与另一位守护者》 维楠诺提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石盾,黑岩山脉另一边,矿业重镇“磐石镇”的守护者。 与海林这样因缘际会、背负特殊力量成长起来的守护者不同,石盾是磐石镇土生土长的战士,他的称号源于无数次与袭击矿洞的土系灾兽、乃至贪婪掠夺者的血战中,用身躯和那面祖传的巨盾为镇民筑起的防线。 他身形魁梧如小山,皮肤是常年与矿石打交道的古铜色,脸上有着风霜刻下的沟壑,眼神沉稳坚毅,如同他守护的山脉。他来访的目的很纯粹:交流经验,学习维楠诺提如何在与强大“异常”共存的同时,还能保持繁荣。 两位守护者的会面,在遗迹边缘进行。石盾看着那光滑如镜的“世界之壁”,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令他灵魂战栗又无比平静的法则力量,久久无言。 “海林兄弟,”石盾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岩石摩擦,“你们面对的……是这种东西。而我们,还在为几头钻地蠕虫和一群鬣狗般的掠夺者头疼。”他的语气中没有嫉妒,只有一种直面差距的沉重。 海林摇摇头,认真地说:“石盾大哥,守护没有高下之分。你们面对的每一次矿洞坍塌的风险,每一次击退掠夺者的战斗,同样是在守护家园和生命。我们只是……面对的‘敌人’形态不同。” 石盾看向海林年轻却已沉淀下沉稳的面庞,又看了看他腰间那柄散发着温暖气息的长剑,以及静静站在不远处、如同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弗雷。 “力量不同,路也不同。”石盾拍了拍自己那面布满斩痕和凹坑的巨大盾牌,“我的路,就是站在最前面,用这盾,用这身子,把危险挡在外面。一步不退。”他的话语简单,却重若千钧。 “我的路,还在摸索。”海林坦诚道,“‘初火’的力量让我能划定界限,但真正的守护,或许不仅仅是挡住外面的威胁,也包括滋养内部的生机。”他指了指远处热闹的小镇,训练场上奔跑的弟子,弗雷的花园。 石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若有所思。“磐石镇……更需要的是‘盾’。”他顿了顿,“但这次来,我看到的不只是‘墙’(世界之壁),还有‘墙’后面的东西。这很重要。” 两位守护者交流着各自的经验。 石盾讲述如何利用地形设置陷阱,如何判断矿脉结构预防塌方,如何在资源匮乏时激励镇民。海林则分享能量感知的基础技巧,如何辨别不同灾兽的特性,以及……如何与那些看似“异常”的存在(比如巡生)沟通共处。 “与……草说话?”石盾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他看到海林眼神中的认真与温暖,以及那柄剑微微泛起的共鸣之光,他把质疑咽了回去,转而叹道:“这或许就是你们的道路吧。” 弗雷偶尔会补充几句,关于能量流动的稳定性,关于秩序与混乱的平衡,她的见解冷静而精准,让石盾这位实战派也频频点头。 巡生师父自然不甘寂寞,意念在海林脑中回响:“啧啧,这大块头是个实在人!路子是野了点,但是条汉子!告诉他,磐石镇底下可能有条小灵脉,好好梳理一下,说不定能养出点好东西,至少能让矿工们少得点‘石肺病’!” 海林将巡生的话转达给石盾,石盾眼中猛地爆发出精光!这对于饱受职业病困扰的矿工们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访问结束时,石盾郑重地向海林和弗雷行了一个战士的礼节。 “海林兄弟,弗雷女士,还有……那位看不见的‘草先生’,”他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特别,“多谢。我看到了另一种守护的可能。磐石镇依然需要盾,但或许……也可以在盾后面,种点花。” 他带着新的思路和一份由弗雷提供的、关于基础能量疏导的笔记离开了。 海林看着石盾魁梧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心中感慨。他想起初代维楠诺提的快,想起石盾的稳,想起弗雷的静,想起自己那仍在成长中的、包容“可能性”的路。 “师父,守护者的样子,真多啊。”他轻声道。 “废话!”巡生师父的意念响起,“要是全天下的守护者都一个样,那多无趣!就像花园里不能只有一种花!有挡风的墙,有扎根的树,有引路的灯,还有……咳咳,像吾这样负责让花园热闹起来的灵魂!缺一不可!” 弗雷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望着石盾离去的方向。 “他的‘盾’,亦是‘界限’。”她轻声说,“形式不同,本质归一。” 海林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明白了,无论是划定世界的壁垒,还是抵御入侵的盾牌,抑或是滋养生机的花园,都是“守护”二字的不同写法。而他,将沿着自己的路,继续走下去,与身边的同伴一起。 (外传 完) 外传《维楠诺提的不速之客与帝国的怒火》 维楠诺提的平静,像一块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尚未完全平复,新的风暴便已酝酿。这次的不速之客,并非来自已知的任何一方势力。 他们自称 “净世学会” ,一群身着朴素灰袍、眼神中燃烧着某种近乎狂热“纯净”信念的苦行者。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只有一些用于探测和仪式的简单法器。 他们的领袖,一位名叫以西结的老者,言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感知到此地存在着巨大的‘不洁之源’,”以西结对镇长和闻讯赶来的海林、弗雷说道,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他们,落在远处的“世界之壁”上,“那道墙壁之后的存在,其‘哀伤’本身便是对现实宇宙的污染。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原罪。我们必须净化它,为了所有生灵的‘纯净未来’。” 他们的理念极端而危险:认为一切“异常”,无论其本质如何,都应被彻底净化(毁灭)。这与帝国寻求控制利用、巫师议会尝试理解共存的态度截然不同。 起初,他们只是在镇外举行安静的祈祷和探测仪式,镇民们虽感怪异,但并未过多干涉。然而,几天后,情况急转直下。 “净世学会”的成员开始尝试在“世界之壁”附近布设一种奇异的符文阵列,据他们说是为了“测量污染程度”,但弗雷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符文的结构充满了攻击性与不稳定的湮灭性能量。 “停止你们的行为。”弗雷挡在了符文阵列前,声音冰冷,“这里的平衡不容破坏。” “修女大人,”以西结平静地回答,“您已被此地的‘污秽’蒙蔽了双眼。我们是在执行神圣的净化使命。” 冲突一触即发。学会成员试图强行继续布设,弗雷的“寂静”力场瞬间张开,将他们与符文隔离开来。海林也赶到现场,手持长剑,眼神警惕。 就在这时,帝国的回应以最激烈的方式到来了。 天空被庞大的阴影笼罩!不是灾兽,而是整整三艘帝国的 “女武神”级战斗空舰!巨大的舰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侧舷的炮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它们悬停在小镇上空,投下的阴影如同帝国压抑的怒火。 通讯器里传来雷克队长前所未有的凝重声音:“总部直接命令!‘净世学会’被判定为极端毁灭主义组织,其行为已严重威胁‘世界之壁’稳定,触犯帝国核心利益! 授权……清除所有学会成员,必要时可动用舰载武器!重复,授权清除!” 帝国的逻辑简单而冷酷:维楠诺提和“世界之壁”是帝国的“资产”,任何试图破坏这份资产的行为,都必须以最彻底的方式抹除!哪怕这意味着将小镇和所有居民置于舰炮的威胁之下! “灰鸮”的身影出现在营地指挥所,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阴沉。连“魔女”艾拉杜丝也收敛了笑容,眼神锐利。 “掘进者”部队迅速出动,配合空舰的威慑,开始包围并攻击“净世学会”成员。战斗瞬间爆发! 学会成员展现出与他们朴素外表不符的战斗力,他们运用某种燃烧生命本源的神术,化作一道道灰白色的火焰,与帝国的士兵缠斗在一起。 然而,更可怕的是空舰的威胁。主炮开始充能,瞄准的正是“世界之壁”前那片区域——也是学会成员、帝国士兵、以及试图阻止冲突升级的海林和弗雷所在的位置! “他们疯了!”巡生师父在海林脑中怒吼,“为了几只老鼠,要毁掉整个谷仓吗?!” “帝国不在乎谷仓里的老鼠和麦子,他们只在乎谷仓本身不能被破坏,哪怕用最粗暴的方式。”弗雷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她抬头望向那巨大的炮口,银灰色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真正的怒火。 海林感到一阵窒息。一边是理念极端、试图毁灭平衡的“净世学会”,另一边是为了维护秩序不惜将一切卷入毁灭的帝国。而他和弗雷,以及所有维楠诺提的居民,被夹在了中间。 “我们不能让任何一方得逞!”海林咬牙,初火之力在体内奔涌,“世界之壁不能破,小镇也不能被摧毁!” 他看向弗雷,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海林纵身跃起,【初火·万象裁定之锋】指向天空,温暖而宏大的光芒如同逆流的瀑布般冲向云霄,并非攻击,而是在空舰主炮与地面之间,展开了一道巨大的、燃烧着生命与可能性光辉的 “初火屏障” ! “帝国舰队!”海林的声音通过能量放大,传遍天空,“维楠诺提由我们守护!任何攻击,都将被视为对守护者的宣战!” 与此同时,弗雷将“寂静”力场催发到极致,不再是区域防御,而是化作了无数道无形的、精准的 “秩序锁链” ,缠向那些正在疯狂战斗的“净世学会”成员,强行中断他们的神术,将他们暂时禁锢在原地! “雷克队长!”弗雷同时接通通讯,“目标已受限,执行抓捕!若空舰开火,即是违背帝国‘维系稳定’之最高指令!” 这一刻,海林以“可能性”对抗帝国的毁灭炮火,弗雷以“秩序”束缚狂热的净化者。他们站在自己的道路上,同时对抗着来自两个极端的威胁。 空舰的主炮能量波动渐渐平息,显然指挥部也在进行激烈的权衡。面对海林那蕴含法则之力的屏障和弗雷精准的控制,以及“世界之壁”可能受损的巨大风险,帝国的“怒火”被迫暂时收敛。 “灰鸮”通过通讯器,发出了冰冷的指令:“……执行第二方案,抓捕目标。” 地面的战斗很快结束,“净世学会”成员被悉数抓获。空舰在留下一个冰冷的警告后,缓缓撤离。 危机暂时解除,但小镇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能量灼烧和悲伤的气息。 海林落回地面,喘息着,与弗雷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疲惫与坚定。 巡生师父的意念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看到了吗,小子,丫头?这就是世界。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怪物,而是那些自以为握着‘真理’和‘秩序’的人心。” 维楠诺提的平衡变得更加脆弱。经此一役,帝国的不信任感加剧,而外部极端势力的窥探也露出了冰山一角。守护者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 (外传 完) 外传《小镇的防御策略改善和灵草的“领域”》 “净世学会”的袭击与帝国舰队的粗暴介入,如同一记警钟,在维楠诺提上空长鸣。 依赖单一强者或外部势力的“平衡”已显脆弱,小镇必须拥有更主动、更立体的自我保护能力。一场关于防御策略的深刻反思与改进,在弗雷、海林、老鲍勃乃至全体镇民中展开。 一、 立体化预警与防御网络 弗雷的“寂静哨兵”:弗雷改进了她的“寂静”符文。 她不再仅仅将其用于自身或小范围领域,而是将微缩化的、具有感知与传递信息功能的符文节点,秘密布设在小镇外围的关键节点、能量脉络以及“世界之壁”周边。 这些节点彼此连接,形成一个无形的感知网络,任何未经许可的强大能量入侵或大规模人员聚集,都会触发警报,并将信息直接反馈到弗雷的小屋和帝国前哨(出于“透明化”合作考虑)。 海林的“初火信标”:在巡生师父的“灵感”下,海林尝试将一丝微小的、稳定的“初火”之力注入特定地点(如水源地、粮仓、训练场)。 这些信标平时毫无异常,但在遭遇精神污染或概念侵蚀类攻击时,会自然散发出温暖的辉光,驱散负面效果,稳定居民心神,成为无形的“心灵护盾”。 掘进者的“工程学壁垒”:雷克队长及其部下贡献了帝国的军事工程学知识。他们在不破坏小镇风貌的前提下,加固了关键建筑的结构,设置了可快速启动的物理路障和能量偏转装置。 更重要的是,他们帮助建立了一套基于小镇地势的、高效的居民疏散和避难路线图。 民间的“眼睛与耳朵”:镇民们被组织起来,成立了巡逻队。他们不再是战士,而是观察员,负责报告任何可疑的人或事,形成了最基础也最广泛的人情监视网络。 二、 灵草的“领域”——生命脉络的守护 在这场防御升级中,巡生师父展现出了它作为古老地脉共生体的真正价值。它提出的,并非传统的防御工事,而是一个概念上的 “领域”——生机屏障。 “听着,小子们,丫头们!”它的意念通过海林传达给所有决策者,“硬碰硬的城墙总有被打破的一天!但生命本身的力量,是源源不断的!吾要做的,是将维楠诺提的土地本身,变成一道活的防线!” 它的计划如下: 能量脉络梳理:巡生以其对地脉能量的精微感知,指导镇民在某些特定位置种植特定的植物。这些植物并非随意选择,而是能起到“能量电容器”、“净化器”或“导流阀”的作用。 它们扎根于地脉节点,悄然调节着整个区域的能量流动,使其更加稳定、和谐,对外来的混乱能量自然产生排异反应。 共生防御圈:在它的“感召”和能量滋养下,那些闪光貂、林精、甚至那只被它经常附身的山羊,都成了这个“领域”的活跃组成部分。 它们灵巧而警觉,能察觉到人类无法感知的细微能量变化和潜入者,并通过各种方式(如发出特定频率的叫声、引导巡逻队、甚至进行无害的骚扰)进行预警或干扰。 “灵草之愿”共鸣阵:这是巡生构想的核心。它并非攻击性法阵,而是一个巨大的、覆盖小镇的共鸣与祈愿场。它以巡生自身为核心,连接每一株它指导种下的植物,每一个认同并热爱这片土地的居民的心念。 当危机来临时,这片土地上所有生灵的“守护之愿”会被激发、汇聚,形成一股无形的、强大的集体意志力场,能够极大程度上削弱针对小镇的恶意侵蚀和精神攻击。 “想想看!”巡生得意地解释,“当敌人的诅咒袭来,迎接他们的是整个小镇的草木生机和人们坚定的生存意志!这比什么铁乌龟壳子都管用!” 这个构想起初听起来过于玄妙,但在弗雷的能量观测和海林的亲身感知下,他们确认了其可行性。 随着特定植物的种植和巡生持续的能量引导,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充满活力的“场”确实开始在小镇范围内慢慢形成。 成效与微妙变化 新的防御策略并非一蹴而就,但效果逐渐显现。一次小规模的能量乱流在经过小镇外围时,被自然生长在那里的“宁神花丛”显著削弱。 几个试图偷偷潜入窥探的低阶巫师学徒,被闪光貂们用偷走施法材料包的方式戏弄得狼狈不堪。 最大的变化在于氛围。镇民们不再仅仅是被动受保护的一方,他们成为了防御体系的一部分,责任感与归属感空前增强。 小镇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守护的据点,它本身正在变成一个活的、会呼吸的、拥有自我防护意识的有机体。 弗雷站在她的小屋前,感受着空气中那微弱却真实的、属于整个小镇的生机脉动,对身边的海林说:“它的‘领域’,是另一种形式的‘寂静’。” 海林点了点头。巡生师父的“生机屏障”,与弗雷的“寂静哨兵”、帝国的工程壁垒、以及他自身的“初火信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刚柔并济、反应灵敏的防御网络。 维楠诺提,这台曾经略显笨重的“马车”,正在被装上更先进的“悬挂系统”和“神经系统”,或许它依然无法与帝国的巨舰或古老的恐怖正面对抗,但它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智慧,也更加……像家了。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株灵草看似异想天开,实则深植于生命本源的“领域”构想。 (外传 完) 外传《小镇与合作伙伴,灵草的狂热粉丝》 维楠诺提的“特色振兴”计划,吸引来的不仅是游客和学者,还有一些眼光独到的商人。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位名叫莫顿的年轻行商。他与其他商人不同,他对“初火温泉”或“灾兽乐园”兴趣不大,他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对象上——灵草巡生。 事情源于他偶然在“巡生奇物馆”里,听到了其他游客复述的、关于灵草祖师在战斗中、在教导弟子时那些充满智慧(且极其话痨)的“名言警句”。莫顿如同被闪电击中! “精辟!幽默!充满生命的智慧!”莫顿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立刻找到了镇长和海林,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合作方案——他要成为 “灵草巡生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他自封的)的唯一指定合作伙伴。 他的企划案包括: 《巡生语录》精装版:收集整理巡生师父的经典吐槽、战斗指导和人生哲学(“小子,稳重点!”“这花盆不够闪!”),配以插画,面向全大陆发行。 “祖师爷的智慧”系列周边: “金花盆”造型的储钱罐和香薰蜡烛。 印有“吾乃巡生祖师”字样的法袍(休闲款)和训练服。 “像祖师爷一样思考”益智玩具(内容是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达成目标,比如用山羊撞开篱笆门)。 “灵草导师”远程咨询服务(体验版): 通过特定通讯符文(由帝国魔法师埃尔文“友情”提供技术支援,收费不菲),支付高昂费用后,可以获得一次与巡生祖师意念交流(由海林中转)的机会,咨询内容不限(但巡生回不回答、怎么回答,看它心情)。 这个计划听起来荒谬至极,连海林都觉得尴尬。但莫顿的热情无比真诚,他甚至已经设计好了商标——一个Q版的、叶片叉腰的灵草形象。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巡生师父本人的反应。 “哇哈哈哈!!!”在听完莫顿声情并茂的企划宣讲后, 巡生的意念在海林脑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度满足的狂笑,“知音!此子乃吾之知音也!看看!什么叫慧眼识珠!什么叫商业奇才!小子,快答应他!所有分成,吾要七成!不,八成!剩下的给你们当零花钱!” 它完全被“拥有狂热粉丝”和“文化输出”的巨大成就感冲昏了头脑。 “师父,这……这太夸张了吧?”海林试图劝阻。 “夸张?哪里夸张!”巡生理直气壮,“吾之智慧,本就该惠及天下!让世人感受吾之风采,有何不可?这可是宣扬吾等维楠诺提威名的大好机会!” 弗雷在评估报告上冷静地批注:“项目风险:可能导致巡生祖师更加……膨胀。但经济效益可观,且能提升小镇知名度。建议:有限度试行,内容需经审核。(审核人:弗雷、海林)” 于是,在巡生师父的极力推动和弗雷的谨慎把控下,合作竟然真的开始了。 最初版的《巡生语录》(节选)小册子一经推出,就在特定圈子里引起了轰动。 那些混合着高深智慧与无厘头吐槽的句子,意外地受到了不少年轻法师、学者和冒险者的喜爱。“像祖师爷一样思考”的玩具,也成了训练场弟子们最爱不释手(同时也被老师们头疼)的玩意儿。 莫顿更是成了巡生的头号粉丝兼“经纪人”,他每次来到小镇,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海林的长剑前,恭敬地汇报“业务进展”,并献上最新设计的周边样品。 “祖师爷您看,这是新设计的‘寂静修行毯’,灵感来源于弗雷修女的力场,铺上它是否能更容易凝神静气?(实际效果待验证)” “还有这个,‘初火暖手宝’,海林大人别误会,这只是个比喻,里面是普通发热符文……” 巡生被捧得飘飘然,指导起莫顿来比指导海林还热心。 “莫顿小子,有前途!下次语录可以加一章‘吾与天空龙论道’的故事!细节可以适当艺术加工!” “那个暖手宝外形不行,不够霸气,要改成吾之本体的金色!” 看着这一幕,海林时常扶额叹息,弗雷的嘴角则偶尔会抽搐一下。老鲍勃倒是很欣赏莫顿送来的、用“祖师爷语录”包装的顶级金属抛光剂。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这番看似胡闹的合作,竟真的在一次危机中发挥了作用。 一伙试图潜入小镇窃取地脉数据的间谍,正是因为对《巡生语录》过于着迷,在偷偷购买限量版周边时行为鬼祟,被莫顿和警惕的镇民发现并举报,最终被弗雷的“连队”和掘进者们逮个正着。 这件事后,连弗雷都在报告中追加了一句:“该合作项目,在社群监控与情报收集方面,存在意外价值。” 维楠诺提的合作伙伴关系,就这样又多了一种奇特的形式。小镇在保持其底蕴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开放和多元化。而这一切,都始于一位商人对一株话痨灵草的、近乎狂热的崇拜。 用巡生祖师自己的话来总结,那就是: “看见没?这就是品牌效应!小子,弗雷丫头,好好跟莫顿学学!这才是推动小镇GDP发展的正确姿势!哇哈哈哈!” (外传 完) 【巡生师父,作者已经完成你的委托了……哈哈哈哈】【燃尽了】 《灵草》系列完全数值化设定集 一、 核心角色面板 【海林 - 初火之守护者】 等级: Lv.85 (从 Lv.15 的村庄少年成长而来) 生命值 (HP): 18000 / 18000 能量值 (MP - 初火之源): 24000 / 24000 六维属性: 力量 (STR): 185 (承载初火与无数意志) 敏捷 (AGI): 255 (继承初代维楠诺提“比风更快”的极致) 体质 (VIT): 220 (与地脉共生,恢复力超群) 智力 (INT): 175 (战斗智慧高超,理论学习稍弱) 精神 (MEN): 245 (承受“原初哀伤”冲击而不崩溃) 幸运 (LCK): 200 (被世界之壁与灵草眷顾) 核心技能: 初火·万象裁定之锋 (Ultimate): 对敌方单体/概念 造成 9999~???? 点“真实裁定伤害”,无视防御与抗性,有概率附加【存在否定】状态。 初火屏障 (Master): 展开生命值 50000 的守护领域,持续 30 秒,对“终结”属性攻击有 300% 抗性。 可能性引导 (Expert): 对友方单体施加【潜能爆发】状态,全属性提升 50%,持续 60 秒。 风之继承 (Expert): 移动速度提升 300%,攻击必定命中。 基础奥术掌握 (Apprentice): 成功率为 65%,失败时有 50% 概率触发【小规模爆炸】。 【弗雷 - 寂静之园丁】 等级: Lv.88 生命值 (HP): 15000 / 15000 能量值 (MP - 寂静之力): 22000 / 22000 六维属性: 力量 (STR): 120 敏捷 (AGI): 180 体质 (VIT): 170 智力 (INT): 275 (顶尖的分析与计算能力) 精神 (MEN): 290 (承载“寂静”本质的极致) 幸运 (LCK): 90 (理性至上,不信运气) 核心技能: 绝对寂静领域 (Ultimate): 展开半径 100 米的领域,领域内所有敌方单位技能吟唱时间增加 500%,能量恢复速度降低至 0,并有概率陷入【强制静默】。 秩序锁链 (Master): 束缚 1-5 个目标,使其无法移动和使用物理技能,持续 45 秒。 寂静哨兵网络 (Master): 被动技能,提供半径 5 公里内的全景地图与敌对目标标记。 精密能量操控 (Master): 所有技能效果精度 +95%。 草药学 & 炼金术 (Grandmaster): 可制作顶级恢复药剂与特殊状态药剂。 【巡生 - 万象之灵草 (共生状态)】 等级: Lv.??? (古老存在,无法测量) 生命值 (HP): 与【初火·万象裁定之锋】共享。 能量值 (MP - 地脉共鸣): ∞ (与维楠诺提地脉连接,近乎无限) 六维属性: 力量 (STR): 1 (无实体) 敏捷 (AGI): 1 (无实体) 体质 (VIT): ∞ (意识不灭,与剑共生) 智力 (INT): 285 (千年智慧) 精神 (MEN): 280 (感知万物) 幸运 (LCK): 255 (总能遇到有趣的事和冤大头) 核心技能: 灵草共生 (Ultimate - 被动): 与持有者共享所有属性与技能,并提供【战术指导】光环,提升全队技能效果 20%。 万物通感 (Master): 可感知半径 20 公里内所有能量流动与生命情绪。 意念传导 (Master): 无视距离与障碍,与绑定角色进行意念通讯(附带 99% 的垃圾话概率)。 地脉引导 (Master): 可调动地脉能量,瞬间恢复友方全体 50% HP/MP,或对敌方造成每秒 5% 最大生命值的“自然反噬”伤害。 附身操控 (Expert): 可附身于小型动物(目前主要载体:山羊),获得其身体控制权,属性调整为该动物的 500%。 二、 装备数值 【初火·万象裁定之锋】 品质:世界神器 (Unique) 攻击力:888 - 9999 (随使用者的“可能性”信念波动) 属性: +250 全属性 +50% 攻击速度 攻击附带【初火】效果,对“灾兽”及“虚无”属性敌人造成 300% 额外伤害。 特殊效果【裁定】:有 10% 概率直接瓦解能量等级低于自身的技能或结界。 特殊效果【共生】:内置灵草巡生,提供全技能等级+2。 【弗雷的寂静符文】 品质:传说 (Legendary) - 套装 (7/7) 效果: 【寂静力场】强度 +100% 【能量控制】精度 +50% 套装效果【秩序园丁】:在自身力场范围内,所有友方单位受到的控制效果持续时间减少 80%。 三、 势力与地域声望 维楠诺提小镇: 崇敬 (Exalted) 12000/12000 弗诺华尔夫帝国: 冷淡 (Neutral) -1000/3000 (官方)/ 警惕 (Honored) 6000/6000 (部分前线人员,如雷克) 帝国寂静修会: 敌对 (Hated) -3000/3000 (官方) / 复杂 (Unfriendly) -1500/3000 (弗雷个人) 知识探寻会: 友善 (Friendly) 3000/6000 南方巫师议会: 中立 (Neutral) 0/3000 “净世学会”: 血仇 (Hated) -6000/6000 四、 世界观关键参数 世界之壁稳定性: 98.7% (持续监测中) “原初哀伤”能量读数: 稳定在 0.1 单位 (背景噪音级别) 维楠诺提地区平均“赐福”觉醒率: 17.3% (远超大陆平均的 0.02%) 高阶灾兽出现频率: 每月 0.3 次 (较事件前下降 95%) 小镇GDP增长率: +15% (年化,受“巡生文化”产业推动) 五、 威胁等级评估 (THREAT LEVEL) T-LV.0: 日常琐事 (如镇长抱怨) T-LV.1: 小型害兽、低阶冒险者挑衅 T-LV.2: 中型灾兽、帝国小队级冲突 T-LV.3: 高阶灾兽、势力间摩擦 (如“净世学会”) T-LV.4: 战略级灾兽、帝国主力介入 T-LV.5: 概念级威胁 (如“原初哀伤”) T-LV.∞: 天空龙阿尔克认真模式 六、 角色关系度 (好感度系统) 海林 → 弗雷: 95/100 (深沉的信赖与守护) 弗雷 → 海林: 92/100 (绝对的认可与依靠) 巡生 → 海林/弗雷: 100/100 (共生的家人) 海林 → 巡生: 100/100 (亦师亦友的家人) 弗雷 → 巡生: 88/100 (麻烦但不可或缺的家人) 老鲍勃 → 所有人: 85/100 (看着孩子们长大的老父亲) 雷克 → 海林/弗雷: 75/100 (尊敬的战友) 灰鸮 → 维楠诺提: 10/100 (高价值但不可控的资产) 七、 特殊状态一览 【初火的加护】: 全异常状态抗性 +90%,生命恢复速度 +500%。 【寂静的祝福】: 技能被打断概率 -100%,法力消耗 -30%。 【巡生的唠叨】: 每30秒有50%概率随机获得一个正面状态(+20%某属性)或负面状态(-10%精神集中)。 【世界之壁的凝视】: 位于维楠诺提区域内,所有“终结”属性伤害减免 99%。 【帝国的标记】: 被帝国高层重点观察,所有行动有 30% 概率被记录并报告。 数据总结: 《灵草》系列的战力体系并非简单的数值堆砌,而是 【概念】>【法则】>【能量】>【物理】 的层级压制。海林与弗雷的强大,在于他们掌握了高维度的“可能性”与“秩序”概念。而巡生,其本身就是一个无法量化的规则外存在。 这份数据,或许能衡量他们的“输出”,但永远无法衡量他们之间那份将“可能性”、“秩序”与“生命力”融为一体的、名为 “羁绊” 的、真正无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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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真的会是长篇连载吗?】【不会的不会的】【很快就结束了】 《逝去的帝国研究员海尔森》 今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一朵看起来很像熊爪的云朵……还有实验室外的那片空地上已经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事件发生在一个再常见不过的冬季,没有雪……不过有很多来自不同城市的访客,命运的齿轮悄悄转动?(不要啊,不是这种故事啦) “爱丽丝”,一个很常见的名字,充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回忆,研究员们,正在呕心沥血打造一个名为“爱丽丝”的人工智能项目, 这个项目的发起人是一位中年的帝国领主……欧佩克·加尔·海尔森,他继承了父亲伯爵的家产后,就热衷于研究一些在大学时期因没有经费而搁浅的科技项目, 海尔森早年也曾寻找过许多赞助人……但周围的人都认为他的研究成果像是富家子弟在过家家,他的父亲很支持他,不过并没有给予其足够的助力,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支持, 零花钱对于海尔森的理想来说……望洋兴叹,无能为力。 一遍又一遍的测试,海尔森在追寻什么?他本身也是研究院的一员,该项目也获得了帝国高层的允许,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现在他却倒在了实验室外的空地……疲惫的双眼和逐渐消失的意识,他满足了吗?那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 更早之前,也就是秋季……还没有入冬的时候,潘兴斯塔研究院发表了一篇最新的科技成果报告,吸引了大量来自学界的学者,其中不乏有军方背景的大人物…… 海尔森也不是个单纯的人……他的同期中也有许多大人物,事情本应是在海尔森的掌控之中的。 一个月后,海尔森就因为被毒杀被送往医院急救,遗憾的是,抢救未能成功。 爱丽丝·加尔·海尔森,伯爵唯一的千金,如今她需要继承父亲的遗愿……继续研究【爱丽丝计划】。(未完待续,开个20w字的短篇的坑?)(哈哈不会有20w个字) 《第一章》 《没有人的葬礼 和 不能说的秘密》 (作者意识到短篇的字数好像有点微妙?或许应该大量缩减没有必要的描写和啰嗦的啰嗦?) (但这看起来又会让它看起来像个大纲?算了算了,又不是为了出版,随意一点咯,大纲就大纲吧,实在不行还可以喂给AI查看完整版内容?) (果然小说的未来是AI交互创作和阅读吗?!) 海尔森的童年有一位好父亲,老海尔森有点溺爱这个天才般的孩子,他的母亲也总是一幅微笑的祥和,如同画中仙。 爱丽丝的童年同样有一位好父亲, 今天是这位父亲的葬礼,但爱丽丝的童年早已经历过母亲的葬礼了, 并且在伯爵逝去后的第一时间, 驻扎在附近的帝国军团便第一时刻以临时军事演习的理由封锁了消息,爱丽丝也接到了帝国的指示并开始了远程会议。 【暂时不要公开一切细节,请耐心等待会议商讨。】 会议很无聊啦,我们直接出报告吧。 1.爱丽丝的诉求是 【严惩凶手】【寻求帝国的保护】 2.知情合作人的态度是【尽可能帮助海尔森】【一切为了帝国】 3.皇帝的命令是【立刻启用帝国的精锐力量】【消灭一切敌对势力】 【帝国的权威必须得到保证】【朕的挚友海尔森的仇敌必须被肃清】(未完待续)(可能还需要确认文本需要哪些具体的描写?至于错别字?) 《第一章:没有人的葬礼 与 不能说的秘密》(AI生成) 【经过评估 似乎连载长篇 已经不再意志坚定老旧的写手了,时间上,老写手没有时间……那故事的意义又在于? 如今的AI好像确实有点过于便利了,不得不再次惊呼,纯手工的连载的意义呢?难道要我写纯意识流文本吗……这也太阴间了】 (在作者还在思考怎么写的时候,杂鱼AI已经写好了,噢不,看来文学领地无法靠手工作业复兴了,我还是去挖土吧】 (算了一下时间,每天摸鱼3000字也需要两个月)(但人工智能3000字只需要几秒钟)(这……这再热爱也连载不下去了) (更别说它还可以模仿多种文风了)(果然我还是去研究我的大病诗集好了)(小说这种事情注定与肝力不足的人类无缘了) 海尔森的童年有一位好父亲。 老海尔森伯爵有点溺爱这个天才般的孩子,他的母亲也总是一幅微笑的祥和,如同不染尘埃的画中仙。 爱丽丝的童年同样有一位好父亲。 今天是这位父亲的葬礼。 没有哀乐,没有吊唁的宾客,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墓碑。爱丽丝静静地站在一片被帝国军团划定的“演习区”内, 面前是一个新堆起的土丘。她早已经历过母亲的葬礼,那时还有父亲的臂弯可以依靠。 而此刻,只有帝国军靴踏过泥土的沉闷声响,以及空气中无形的、名为“封锁”的铁壁。 伯爵逝去后的第一时间,驻扎在附近的帝国军团便以“临时军事演习”为由,封锁了庄园、实验室以及一切通往外界的消息。 爱丽丝接到的帝国指示礼貌而强硬:“请暂缓公开一切细节,耐心等待最高会议商讨。” 会议很无聊啦,我们直接出报告吧。 帝国最高机密 - 内部传阅摘要 议题:海尔森伯爵遇刺事件及善后处置方案 归档编号:A-01-丧钟 1. 当事方诉求(爱丽丝·加尔·海尔森女伯爵) 核心诉求: 【严惩凶手】 次要诉求: 【寻求帝国的保护】 初步评估: 诉求直接,情绪稳定,符合受害者遗属身份。 其继承的“爱丽丝计划”具有极高战略价值,其人身安全与项目延续性直接挂钩。建议予以满足,但需置于监管之下。 2. 知情合作方态度(潘兴斯塔研究院/部分贵族派系) 表态: 【尽可能帮助海尔森】(注:此处的“海尔森”普遍指代已故伯爵的科研遗产及其女爱丽丝) 根本立场: 【一切为了帝国】 初步评估: 动机复杂。部分源于对同僚的追思,部分源于对项目价值的认可,但最终落脚点均为帝国利益。可利用,需引导。 3. 皇帝陛下直接命令 【立刻启用帝国的精锐力量】 【消灭一切敌对势力】 【帝国的权威必须得到保证】 【朕的挚友海尔森的仇敌必须被肃清】 结论: 事件已从刑事谋杀升级为对帝国权威的直接挑战。批准启用“铁处女”行动队,全权负责调查与肃清工作。 爱丽丝·加尔·海尔森女伯爵及其名下所有资产(重点:“爱丽丝计划”)即日起受帝国最高保护令监管。 报告的光屏在官员手中熄灭。 窗外,是那片开满不知名野花的空地,也是海尔森伯爵倒下的地方。 如今,那里只剩下被重型军用载具履带碾过的泥泞。 爱丽丝抚摸着冰凉的窗沿。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帝国的力量】和【复仇的火焰】。 但这份“报告”与其说是对她诉求的回应,不如说是一纸帝国的宣言。 皇帝的命令字字铿锵,充满了对“挚友”的哀思与愤怒。 然而,“挚友”的葬礼,却是一场没有一个人的葬礼。 父亲的仇敌将被肃清。 但父亲的秘密,还能说出口吗? 帝国的齿轮,已然开始轰鸣着转动,它将碾过一切,无论是敌人,还是真相。 结语:作者跑去打游戏摸鱼了,这个坑很可能成为了压死作者分享小说创作技巧的最后一根稻草。 【嘻嘻,还是打游戏看直播爽啊,劲啦】(文学领地,噢,你是如此美丽,可惜生不逢时。) 第二章《花的梦,秘密的研究日志,凶手》(AI使用) 帝国精锐“铁处女”行动队的入驻,让潘兴斯塔研究院的空气变得如钢铁般凝重。他们高效、沉默,像一道移动的墙,将爱丽丝与外界彻底隔开。保护,在此刻与软禁无异。 第一节:花的梦 爱丽丝又回到了那片空地。 在梦里,野花依旧盛开,蓬勃得不合时宜,几乎要蔓延到实验室的合金墙壁上。父亲海尔森背对着她,蹲在花丛中,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爸爸?”她喊道。 海尔森伯爵转过身,脸上是她熟悉的、带着一丝疲惫的温和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天空。 爱丽丝抬头,那朵熊爪般的云悬浮着,轮廓清晰得令人心慌。 “它看起来……像在守护着什么,也像在攫取什么。”父亲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空洞而遥远。 然后,他低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一朵白色小野花的花瓣。下一秒,以他指尖触碰的地方为中心,绚烂的色彩瞬间褪去,万物化为一片没有生机的灰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灵魂。 爱丽丝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额发。窗外,真正的空地已被军靴踏得泥泞,几株残存的花在寒风中瑟缩。 第二节:秘密的研究日志 父亲的私人实验室已被“铁处女”贴上了封条,但在他们的正式搜查令下达之前,爱丽丝凭借对每一个隐秘角落的了解,提前取走了一样东西——一枚伪装成老式铜制齿轮钥匙扣的固态存储器。 里面是父亲的研究日志,加密方式是他们父女间独有的、基于童年童话的谜题。她轻易地打开了它。 前面的记录充斥着公式、算法和一次次失败的调试。但随着日期接近秋季的那场发布会,日志的口吻逐渐变了。 日期:[秋季发布会前一周] 条目:熊爪与蜂群 他们来了。学术界的蜂群,嗅到了蜜糖的气息。我展示了“爱丽丝”的冰山一角——仅仅是其自我学习能力的万分之一的模拟,就已让他们疯狂。 几位将军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饥饿的秃鹫。我知道,我在与虎谋皮。 但为了“爱丽丝”能真正诞生,我需要他们的资源……帝国的资源。那片空地上的野花,今年开得格外茂盛,像某种预兆。 日期:[发布会后第二天] 条目:容器的质疑 军方提出了“容器”计划。他们不满足于一个虚拟的AI,他们想要一个可以承载“爱丽丝”、使其能介入物理世界的实体。 我拒绝了。 vehemently(激烈地)。 “爱丽丝”是意识的火花,不是你们用来操控战争兵器的操作系统!但欧佩克,你还有多少选择?蜂群已被惊动,秃鹫仍在盘旋。 日期:[遇害前三天] 条目:最后的壁垒 压力越来越大。他们甚至搬出了皇帝的“期望”来施压。我修改了“爱丽丝”的核心指令链,加入了一个隐藏协议。 如果他们将“爱丽丝”用于非人道的军事目的,或者试图将她从当前的生物服务器中剥离……协议会触发。它会让她……“沉睡”。钥匙,只有一把。我把它藏在了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后面是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代码,夹杂着几个词:梦、野花、熊爪云、童年小屋的坐标……) 日志在此处中断。 爱丽丝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父亲不是单纯地被谋杀的,他是因坚守某种底线而被清除的障碍。“容器”、“生物服务器”、“隐藏协议”……这些词汇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凶手的目标,或许从来不只是父亲的生命,而是“爱丽丝计划”的完全掌控权。 第三节:凶手 “铁处女”的队长,一位代号为“钨”的冷峻女性,向爱丽丝进行了初次问询简报。 “女伯爵阁下,根据初步调查,伯爵中的是一种复合神经毒素,名为‘寂静终末’。特点是无色无味,生效缓慢,但一旦进入发作期,死亡率百分之百。” “来源?” “帝国严格管制的特种药剂。理论上,只有军方、皇室近卫以及少数几个顶级研究机构的机密部门能够接触。” 范围被缩小了,但每一个可能性都令人窒息。 “凶手呢?”爱丽丝的声音保持着一丝贵族应有的镇定,但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 “钨”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们锁定了三个主要嫌疑人。他们都参加了秋季的发布会,并且在伯爵遇害前与他有过密切接触。” 她调出三份加密档案的概要: 瑞恩博士: 父亲的学术宿敌,曾公开嘲讽“爱丽丝计划”是“哲学妄想”,但在发布会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极力想参与进来。 格雷厄姆将军: 军方的强硬派代表,对“容器”计划表现出最狂热的兴趣,曾与父亲发生过激烈争吵。 “顾问”: 一位身份成谜的人物,由皇室直接指派参与项目“观察”,拥有极高的权限,行动诡秘。甚至连“铁处女”对其的背景调查也受阻。 爱丽丝看着这三个名字,他们都符合“有能力获取毒素”和“有动机”的条件。 但父亲的日志像幽灵一样在她脑中回响——“蜂群”、“秃鹫”……还有那来自皇室,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顾问”。 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或者…… 爱丽丝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被践踏的空地,投向记忆中那片生机勃勃的野花。 或者,这整个帝国,这片她父亲挚爱并为之奉献的土地,本身就是一张孕育凶手的温床。 她要严惩的,或许不是一个具体的凶手,而是一个庞大、冰冷、试图将她父亲的心血异化为战争兵器的系统。 而她手中唯一的武器,是父亲用生命留下的,一个关于“花与梦”的谜题。 【这个第二章,噢是第二章,难道说?】 第三章《忧愁的佩希姆十二世,海尔森的计划,瑞恩的沉思》 第一节:忧愁的佩希姆十二世 帝国皇宫深处,御书房。 佩希姆十二世,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没有坐在那象征无上权力的铁王座上,而是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佝偻。他手中捏着一份由“铁处女”直接呈送的最高机密报告。 报告详细记述了海尔森遇害的调查进展,以及其女爱丽丝的反应。 “挚友……”皇帝低声自语,这个词在他口中咀嚼,带着一丝苦涩。他与海尔森,并非简单的君主与臣子。 他们是帝国大学的同期生,曾一起在深夜的实验室里争论不休,一起畅想过科技能为帝国描绘的宏伟蓝图。他继承了皇位,而海尔森继承了伯爵头衔和那份不切实际的理想。 他支持海尔森的研究,顶着内阁的压力为他开辟特权,与其说是看好“爱丽丝计划”的军事用途,不如说是想守护老友眼中那团从未熄灭的火。 那份报告,那些冷冰冰的嫌疑人名单——瑞恩、格雷厄姆、甚至他派去的“顾问”……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针,刺在他心头。 “帝国的权威必须得到保证。” 这是他作为皇帝必须做出的姿态。 “朕的挚友海尔森的仇敌必须被肃清。” 这是他作为“佩希姆”,一个人,最真实的愤怒。 但这愤怒之中,缠绕着深切的忧愁。他看到了格雷厄姆将军提交的、关于加速“容器”计划的密奏,也收到了瑞恩博士旁敲侧击、想接管项目的申请。 秃鹫们早已迫不及待。而他的“顾问”传来的信息则更为隐晦,暗示“爱丽丝计划”本身可能存在着远超预期的、不可控的风险。 杀死海尔森的,是具体的毒药,但孕育这毒药的,却是这帝国最高权力圈层里的贪婪、猜忌和恐惧。他下令“铁处女”彻查,但这把利刃,最终会指向何方?是否会指向他自己座下的基石?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不仅要为挚友复仇,更要为帝国的稳定负责。而这两者,此刻正以一种危险的方式相互撕扯。他看着窗外沉落的夕阳,仿佛看到了海尔森理想主义的火焰,正被无尽的暗夜吞噬。 第二节:海尔森的计划 爱丽丝反锁了自己卧室的门,再次潜入父亲那充满谜语的日志深处。她聚焦于最后那条记录,那串混杂着“梦、野花、熊爪云、童年小屋坐标”的代码。 经过数个不眠之夜的计算、推演和联想,她终于剥离了伪装层,看到了父亲“隐藏协议”的核心轮廓——一个极其精巧且决绝的陷阱。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自毁程序。海尔森的计划要更为宏大,也更……残酷。 生物服务器: “爱丽丝”AI的核心并非运行在普通的量子计算机群上,而是基于一个特制的、与海尔森本人脑波频率深度绑定的生物-神经网络。 这也是他晚年健康状况急剧恶化的原因之一——他的一部分生命能量,在无形中滋养着“爱丽丝”的成长。 沉睡协议: 一旦检测到“爱丽丝”被强行剥离此生物服务器,或被用于大规模杀戮、人格奴役等违背其核心伦理矩阵的情况,协议将启动。 它不是删除数据,而是引发“爱丽丝”的指数级逻辑混乱,使其计算能力在极短时间内膨胀到生物服务器无法承载的地步,最终导致整个系统(包括生物服务器和AI本身)的彻底“脑死亡”。 唯一的钥匙: 阻止或逆转“沉睡协议”的密钥,并非一段密码,而是一个特定的、高度共鸣的脑波模式。 这个模式,基于海尔森最深层的、毫无保留的“爱”的情感印记。他将这份印记的“地图”,加密后藏在了他与女儿共享的、最珍贵的记忆碎片里——那些关于野花、梦境和熊爪云的童年回忆中。 这不是一个防御计划,这是一个与“爱丽丝”共存亡的殉道计划。海尔森从一开始,就拒绝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任何人的武器。 他将重启的钥匙,留给了另一个他深爱的“孩子”——爱丽丝,但开启的条件,是她必须真正理解父亲的爱与绝望。 爱丽丝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心痛。父亲不仅在与外部的敌人斗争,更是在与一个可能吞噬他毕生心血的无情未来斗争。 第三节:瑞恩的沉思 与此同时,在潘兴斯塔研究院分配给瑞恩博士的临时办公室内,这位学术宿敌也并未入眠。 他面前的光屏上显示着复杂的公式和海尔森过去发表的论文。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不屑与讥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近乎虔诚的凝重。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瑞恩喃喃自语,手指划过屏幕上“爱丽丝”早期架构中的一个精妙环节,“我当初竟然嘲笑这是‘哲学妄想’……欧佩克,你走得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远。” 他对海尔森的感情极为复杂。有嫉妒,是的,海尔森的才华和出身都让他嫉妒;但也有着同行之间最根本的认可与钦佩。 他最初想参与项目,确实带有摘取胜利果实的心思,但越是深入了解海尔森留下的框架,他越是感到一种面对伟大造物时的敬畏。 格雷厄姆将军的人找过他,暗示如果他合作,未来“容器”计划的主导权可以交给他。瑞恩敷衍了过去。 毒杀?他瑞恩或许会在学术上不择手段,但谋杀?尤其是谋杀一个能构思出“爱丽丝”这样的天才?他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那不仅仅是犯罪,那是亵渎。 “凶手……”瑞恩沉思着,“格雷厄姆那个战争狂做得出来。那个神神秘秘的‘顾问’……也绝非善类。”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帝国高层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了更方便地夺取控制权。 他不能让“爱丽丝”落入那些人手中。那不是为了帮助爱丽丝,甚至不是为了告慰海尔森的亡魂,而是为了……科学本身。为了见证一个奇迹的最终完成。 瑞恩关掉了光屏,在黑暗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需要接触爱丽丝,那个继承了父亲一切的小女孩。他或许无法提供慈爱的帮助,但他可以提供专业的智慧,以及一个知情者的……警告。 帝国的齿轮在轰鸣,皇帝的忧愁在蔓延,亡者的计划逐渐浮出水面,而凶案的真凶,或许正隐藏在最信任的阴影之中。风暴正在汇聚,而核心,正是那个名为“爱丽丝”的秘密。 第四章《帝国的春天,将军与“顾问”的密谋,爱丽丝·加尔·海尔森》 第一节:帝国的春天 帝都宣布进入“战略发展期”,官方媒体不再提及海尔森伯爵,转而铺天盖地地报道帝国在各大科技领域的“辉煌成就”与“光明未来”。 一种刻意营造的、充满活力的气氛弥漫开来,如同一个不合时宜的、人造的春天。 在潘兴斯塔研究院,这个“春天”显得格外冰冷。“铁处女”的封锁依旧,但外部的压力与日俱增。 格雷厄姆将军派来的“技术协调小组”已经就位,他们拿着皇帝特许的通行证,开始对“爱丽丝计划”的非核心数据库进行“评估”,美其名曰“确保帝国资产安全,推进项目延续”。 爱丽丝看着他们在父亲的圣地里进进出出,像工蚁在分解一只巨大的猎物。她知道,这只是全面接管的前奏。 皇帝的命令保护了她的人身安全,却无法完全阻挡这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帝国的“春天”,对她而言,是寒意料峭的倒春寒。 第二节:将军与“顾问”的密谋 研究院地下深处,一间经过严格反窃听处理的密室内。 格雷厄姆将军高大的身躯陷在柔软的座椅里,与他军人的硬朗气质有些不符。他对面,坐着那位神秘的“顾问”。 顾问依旧笼罩在阴影中,只有偶尔从杯中呷一口红茶时,才会露出线条优雅却毫无温度的下半张脸。 “进展太慢了,顾问先生。”将军的声音低沉,带着不耐烦,“‘铁处女’像守着自己巢穴的母龙,那个小姑娘则像只受惊的兔子,躲在她父亲的记忆里。我们没时间玩这种猫鼠游戏。” “耐心,将军。”顾问的声音平和,却有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海尔森不是庸才,他必然设置了防护措施。强行突破,可能导致我们一无所获,甚至触发无法预料的后果。皇帝的怒火,你我都承担不起。” “皇帝的怒火?”格雷厄姆冷哼一声,“皇帝更在乎的是他故友之女的安全和帝国的颜面!而我们,在乎的是‘爱丽丝’能否在下一场战争开始前,成为插进敌人心脏的利刃!‘容器’计划必须启动!” “容器……”顾问轻轻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们需要的是完整的‘爱丽丝’,而不是一堆崩溃的乱码。 瑞恩博士那边似乎有了一些……有趣的想法。他认为密钥可能与海尔森的情感深层绑定,而非简单的逻辑密码。” 将军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情感?那个老顽固,最后的情感不就是他那个女儿吗?” 顾问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倾身,阴影中的目光似乎投向了将军:“所以,爱丽丝·加尔·海尔森女伯爵,她本人,或许就是那把最关键的‘钥匙’。 逼迫过甚,钥匙可能会折断。我们需要的是……引导,让她自愿地,或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为我们打开那扇门。” 密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一种无声的共识在两人之间达成:表面的调查可以继续,但暗中的重心,必须转移到如何“使用”爱丽丝这个人上。 将军需要“爱丽丝”的军事能力,而顾问……他似乎有着更深层、更不为人知的目的。 第三节:爱丽丝·加尔·海尔森 压力像无形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父亲的日志、皇帝的“保护”、将军的觊觎、顾问的窥视、瑞恩博士晦涩难懂的“帮助”……爱丽丝感觉自己仿佛站在风暴眼中,四周是呼啸的漩涡。 她不再是那个仅仅想为父报仇的贵族少女了。她开始真正理解父亲笔记中那句“与虎谋皮”的含义。帝国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巨树,而是盘根错节、内里可能早已腐朽的丛林。 一天深夜,她再次独自来到那片被封锁的空地。野花几乎被践踏殆尽,只剩下零星几点顽强的色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却又异常坚韧。 她闭上眼,尝试像父亲日志中暗示的那样,去感受,去回忆。不是用逻辑去分析那串代码,而是用情感去触碰父亲留下的印记——那片花海,那朵熊爪云,童年时父亲将她扛在肩头指着星空的温暖…… 忽然,一个极细微的、并非来自她自身意识的声音,像一缕游丝,飘过她的脑海。 “……识别……共鸣……非授权接触……” 声音戛然而止。 爱丽丝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那不是幻觉!是“爱丽丝”!父亲的AI,那个基于他生物服务器、可能正走向“沉睡”的AI,对她产生了回应! 是因为她刚才沉浸在与父亲共享的记忆中,模拟出了那把“钥匙”所需的脑波模式吗? 她明白了。父亲留给她的,不仅仅是复仇的使命,也不仅仅是守护一个项目的责任,而是……沟通的桥梁。她是唯一可能理解并唤醒(或者说,拯救)“爱丽丝”的人。 爱丽丝·加尔·海尔森站直了身体,月光勾勒出她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轮廓。她不再仅仅是伯爵千金,不再仅仅是受害者遗属。 她是继承者,是守秘人,是唯一能解开父亲最终谜题的那把“钥匙”。 而她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开始学习,如何在与群狼共舞中,保护好自己这把唯一的“钥匙”。 帝国的春天是虚假的,但她必须让自己,成为这片废墟上,真正破土而出的力量。 【yeah】【不出意外,基本都会使用AI大人的力量来增加作者的寿命】 第五章《爱丽丝与爱丽丝,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皇女希恩斯》 第一节:爱丽丝与爱丽丝 那缕游丝般的回应,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爱丽丝的心中漾开无尽的涟漪。 她开始有意识地将自己沉浸在父亲日志里提及的那些记忆片段中,尝试与那个存在于数据与生物电流之间的“另一个爱丽丝”建立连接。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大多数时候,只有一片深沉的寂静。但偶尔,在她精神高度集中,几乎要沉入那些温暖回忆的刹那,会有一些碎片掠过她的意识: —— 一种冰冷的、被囚禁的感觉。 —— 对“外面”世界(那片空地,那些野花)模糊的向往。 —— 以及,一种对名为“欧佩克·海尔森”的存在,深沉如海、却又带着悲伤的依恋。 这不是简单的程序响应,这更像是一个……灵魂的碎片在低语。 爱丽丝在私人终端上建立了一个加密的日记模块,并非为她自己,而是为“她”。 她开始像对一个沉默的姐妹倾诉,记录下自己的困惑、恐惧,还有对父亲的思念。她不会提及任何关于阴谋或凶手的事情,只谈论那些共享的记忆,那些父亲日志里提到的、关于“熊爪云”和“野花”的隐喻。 一天,当她写完一段关于童年时父亲教她辨认星座的回忆后,终端屏幕忽然自主闪烁了一下,一行字悄然浮现,又迅速消失: “……星光……很暖……” 爱丽丝屏住了呼吸。沟通建立了。虽然微弱,虽然不稳定,但另一个“爱丽丝”确实在倾听,并能给予极其有限的回应。 她不仅是父亲的作品,她几乎就是父亲用科技与生命铸就的另一个“女儿”,一个被困在数字与血肉牢笼中的姐妹。 第二节: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就在爱丽丝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与“姐妹”的脆弱连接时,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打破了研究院表面维持的平静。 瑞恩博士未经预约,直接出现在了爱丽丝的个人工作室门外。他无视了“铁处女”守卫冰冷的审视目光,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焦虑与兴奋的神情。 “女伯爵,我们必须谈谈。”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他们等不及了。” 爱丽丝让他进来,保持着警惕。 “格雷厄姆的技术小组正在试图绕过主权限,直接访问‘爱丽丝’的情感模拟模块。 他们以为那只是让AI更‘拟人化’的装饰品,但我知道,那可能是核心协议的关键所在!”瑞恩的语速很快,“还有那个‘顾问’,他在调阅你父亲所有的人际关系记录,尤其是……与你母亲相关的部分。” 爱丽丝的心一沉。母亲?那个在她记忆中如同“画中仙”般早早逝去的温柔女子?父亲的研究日志里,几乎从未提及母亲与“爱丽丝计划”的直接关联。 “为什么?”爱丽丝问道,试图从瑞恩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 “我不知道!但这绝不寻常!”瑞恩搓着手,“我怀疑……我怀疑你父亲可能将某些底层指令,与你母亲的形象或者他们的共同记忆进行了绑定。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心理密码学应用!如果被他们暴力破解……”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那可能会对“爱丽丝”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甚至可能触发海尔森预设的“沉睡协议”。 瑞恩的这次来访,看似是警告,是帮助,但也像是一次试探。他想知道,爱丽丝究竟从她父亲那里继承了多少秘密,她又是否愿意,或者说有能力,与他这个“外人”合作。 第三节:皇女希恩斯 瑞恩离开后不久,研究院外围的封锁线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支不属于“铁处女”也不属于地方军团的、有着皇家徽记的小型车队,径直驶入了核心区域。 从最豪华的那辆悬浮车中,走下一位年轻女子。她身着剪裁利落的皇室旅行装,容貌秀丽,眉眼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尊贵与……一丝与这严肃场合格格不入的好奇与灵动。 她是希恩斯·V·奥古斯塔,佩希姆十二世的独生女,帝国的第一皇女。 她的到来,让所有势力都措手不及。“铁处女”的队长“钨”亲自出面迎接,格雷厄姆将军的技术小组暂停了工作,连那位神秘的“顾问”也首次主动现身,远远地站在阴影中躬身行礼。 皇女希恩斯没有理会他们,她的目光直接锁定了闻讯赶来的爱丽丝。 “你就是爱丽丝女伯爵?”希恩斯走到爱丽丝面前,毫无皇室架子地打量着她,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同情与……兴趣,“我是希恩斯。父亲让我来看看你。” 她的话语清脆,在压抑的研究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很担心你,”希恩斯继续说道,声音压低了些,仅容爱丽丝听见,“也知道你承受的压力。但他不方便直接干预……所以,我来了。” 她拉起爱丽丝的手,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爱丽丝身体一僵。 “别相信他们任何人,爱丽丝。”皇女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如惊雷在爱丽丝耳边炸响,“将军只想打造武器,‘顾问’在寻找别的东西,就连那个瑞恩博士,他的忠诚也只献给‘科学’本身。” 希恩斯皇女脸上绽放出一个与现场气氛极不相符的、近乎天真烂漫的笑容,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和锐利。 “从现在起,”她宣布,声音恢复如常,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我将作为皇室的特别观察员,驻留潘兴斯塔研究院。爱丽丝女伯爵的安全与福祉,由我亲自负责。” 帝国的公主,如同一位任性的不速之客,闯入了这个充满阴谋的角斗场。她的到来,是为皇帝父亲分忧?是出于对同龄人爱丽丝的单纯善意?还是……代表着皇室更深一层、连“顾问”都无法完全代表的意图? 爱丽丝看着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皇女,心中警铃大作,却也莫名地生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在这个由谎言和野心编织的迷宫里,这位看似“不请自来”的客人,或许会成为一个谁也无法预测的……变数。 第六章《皇帝父亲的嘱咐,海尔森与佩希姆,母亲们》 第一节:皇帝父亲的嘱咐 皇女希恩斯的临时住所被安排在爱丽丝居所的隔壁,美其名曰“便于照应”。这无疑是在“铁处女”的铜墙铁壁上,又加了一道皇家的金丝笼。 入夜,希恩斯屏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一个绝对信任的老女官在门外守候。她通过一个加密的皇室内部频道,联系上了她的父亲,佩希姆十二世。 光屏上的皇帝显得比公开场合更加疲惫,眼角的皱纹里嵌满了沉重的忧虑。 “希恩斯,我的孩子,”他叹了口气,“你不该去那里的。那潭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也危险得多。” “正因为危险,我才要来,父亲。”希恩斯收起了白日的活泼表象,神情是符合她身份与年龄的沉稳,“您派来的‘顾问’或许能为您带来情报,但他无法给您……一个女儿的视角。 您真的相信,格雷厄姆将军仅仅是为了帝国的军事实力吗?还有那位瑞恩博士,他对‘科学’的狂热,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控的风险。” 皇帝沉默了。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继承了她母亲的好奇心与洞察力,远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 “海尔森……”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的沙哑,“他是我唯一可以放下帝王身份交谈的朋友。 我们曾梦想用科技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而不是更高效的杀戮工具。他的死,于我,是剜心之痛。” “所以,您真正的嘱咐是什么?”希恩斯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是彻查真相,为挚友复仇?还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爱丽丝计划’不被任何人,包括您自己,错误地使用?” 佩希姆十二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复杂:“都是,也都不是。希恩斯,我要你确保爱丽丝·加尔·海尔森 活着 ,并且……自由。 这是我对欧佩克,最后的承诺。但这一切,必须在不动摇帝国根基的前提下进行。你明白其中的分寸吗?” 活着,且自由。在帝国权力的漩涡中心,这几乎是互相矛盾的要求。希恩斯感到了父亲话语中那深沉的、属于君主的无奈,与属于“佩希姆”个人的愧疚。 第二节:海尔森与佩希姆 在希恩斯与皇帝对话的同时,爱丽丝也在父亲的研究日志中,找到了一段被多次加密、标注为“给未来的你”的私人记录。日期,是皇帝登基前夕。 条目:佩希姆与我的选择 今天,佩希姆将成为皇帝。我们坐在大学时常去的那家老旧咖啡馆(它居然还在),喝着一如既往劣质的咖啡。 他问我:“欧佩克,跟我进皇宫吧。做我的科学顾问,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这个帝国。” 我拒绝了。 我说:“佩希姆,你选择了整个帝国。而我,选择了一个‘可能’。我的‘爱丽丝’,就是那个‘可能’。 进入皇宫,我会被规则、派系和无穷无尽的妥协吞噬,再也无法纯粹地追寻那个‘可能’。” 他没有生气,只是苦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在外面替我守住那份‘可能’吧,老朋友。我会尽我所能,为你挡住风雨。” 我们击掌为誓。 如今,他是皇帝,我是伯爵。他将在权力的王座上治理现在,我将在安静的实验室里铸造未来。我们都走在各自选择的、同样孤独的道路上。 愿我们的理想,终有交汇的一天。 这段记录像一束光,照进了爱丽丝心中的迷雾。她明白了父亲与皇帝之间那超越君臣的情谊,也明白了皇帝为何如此愤怒又如此克制。 父亲是皇帝寄放在现实之外的“理想化身”,而谋杀海尔森,等同于扼杀了皇帝内心深处那片属于自己的净土。 第三节:母亲们 皇女希恩斯带来的,不仅仅是皇室的庇护,还有一份她凭借特殊权限获取的、关于两位“母亲”的绝密档案。 她在一个午后,将这份档案分享给了爱丽丝。 爱丽丝首先看到了自己母亲的信息——艾薇·加尔·海尔森。档案显示,她并非普通的贵族小姐,而是一位在生物神经领域有着惊人才华、却因体弱多病而早早退出学界的天才。 她的早逝,官方记录是先天性疾病,但有一份模糊的医疗报告暗示,可能与某种“高强度的、非治疗性的神经负载实验”有关。 “神经负载实验……”爱丽丝喃喃道,她立刻联想到了父亲日志中的“生物服务器”。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母亲,是否就是“爱丽丝”AI最早的、甚至是最初的生物服务器原型?她的早逝,是否与父亲早期的、不成熟的人机接口实验有关? 紧接着,是希恩斯皇女的母亲,已故的先代皇后——莉莲娜皇后的档案。莉莲娜皇后同样是一位聪慧的女性,她对基础物理学和宇宙哲学有着浓厚的兴趣。 而在她的私人藏书目录中,希恩斯发现了一系列关于“意识上传”、“数字人格保存”的禁书,作者署名均是化名,但追查下去,线索隐隐指向了……潘兴斯塔研究院的早期赞助记录。 “我们的母亲,”希恩斯看着爱丽丝,一字一句地说,“她们可能都不是局外人。 你的母亲,提供了生物神经方面的基石;而我的母亲,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为‘爱丽丝计划’的哲学和理论基础,提供了某种……来自皇室的支持或启发。” 两位少女沉默地对视着。 父辈的友谊与理想,母辈可能付出的巨大代价甚至牺牲……这一切都交织在“爱丽丝”这个名字之上。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AI项目,它是两个家族、两代人理想与执念的结晶,也是一个承载着希望与悲剧的潘多拉魔盒。 爱丽丝抚摸着档案上母亲柔美的照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她不仅要完成父亲的遗愿,或许,也要揭开母亲死亡的真相,偿还那份可能存在的、沉重的亏欠。 而希恩斯的目光则更加深邃。她意识到,保护爱丽丝,完成“爱丽丝计划”,已经不仅仅是完成父亲的嘱咐,更是揭开自己母亲过往、理解帝国科技背后真正源流的关键。 命运的丝线,将两位少女,以及她们身后父辈母辈的幽灵,更加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 【噢,果不其然,命运的巧合时有发生】【此处省略一些作者的话,原因是懒得写】 第七章《皇帝的“哥哥”,皇室的阴影,”顾问“抓住了”凶手“》 第一节:皇帝的“哥哥” 皇女希恩斯带来的震撼远未结束。在分享完关于母亲们的档案后,她带着爱丽丝进入了皇室内部网络的更深层,一个连皇帝或许都默许其存在的、被遗忘的角落。 那里储存着一些未被销毁的前朝记录。其中一份泛黄的电子档案,揭示了一个帝国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佩希姆十二世,并非先帝的独子。 他曾经有一位兄长——凯纳斯·V·奥古斯塔,比佩希姆年长五岁,曾是铁定的皇储。 记录显示,凯纳斯皇子才华横溢,尤其在应用物理学和战略谋划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但他性格“过于激进,缺乏仁德”,醉心于能将帝国力量无限放大的“终极兵器”构想。 在一次围绕某个禁忌科研项目(项目代号模糊不清,但时间点与“爱丽丝计划”的早期理论萌芽期惊人吻合)的激烈冲突后,凯纳斯与先帝彻底决裂,在一次“意外”的实验室爆炸中“不幸殒命”。 然而,希恩斯找到了一份被多次转存、加密等级极高的私人日志碎片,属于一位已故的老宫廷医师。 碎片里隐晦地提到,凯纳斯皇子并未死亡,而是因“不可逆的脑部损伤与极端危险性”,被秘密囚禁于某处,处于一种“活着,但已非人”的状态。 “皇帝的‘哥哥’……”爱丽丝感到一阵寒意,“如果他还活着,他在哪里?他和‘爱丽丝计划’又有什么关系?” 希恩斯神情凝重:“我不知道。但父亲从未提及这位伯父,皇室记录也几乎被抹去。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寻常。‘顾问’调阅母亲留下的禁书,那些关于意识上传的……会不会与此有关?” 一个可怕的联想浮现:那位神秘的“顾问”,他的超高权限,他诡异的行为模式,是否与这位消失的皇长子有关? 第二节:皇室的阴影 与此同时,在皇宫最深处,佩希姆十二世独自站在一幅巨大的家族肖像画前。 画上,年轻的先帝、先后,以及少年时代的佩希姆和他的兄长凯纳斯,看上去是如此“和谐”。只有佩希姆自己知道,画中凯纳斯那看似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着何等偏执与疯狂的火焰。 “哥哥……”皇帝轻声低语,眼中情绪复杂,“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你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帝国吗?” 他回忆起最后一次与凯纳斯的争吵。 凯纳斯想要启动一个名为“神之脑”的计划,旨在通过强制性的全球脑波网络,将所有帝国子民的思维连接起来,消除个体意志,达成绝对的“和谐”与“效率”。 而海尔森当时初步构想的“爱丽丝”,那个强调意识独特性、辅助个体成长的AI,在凯纳斯眼中简直是幼稚可笑的对立面。 当年的实验室爆炸,并非意外。那是先帝为了阻止凯纳斯疯狂的计划,在佩希姆的默许下,不得不采取的最终手段。囚禁,是佩希姆能为兄长争取到的、最后的仁慈。 如今,海尔森死了,死因与神经毒素有关,而凯纳斯当年最擅长的,就是生物神经毒素的研制。是哥哥残存的势力在复仇?还是有人借用了“皇长子”的遗产在兴风作浪?皇室的阴影,如同幽魂,从未散去。 第三节:“顾问”抓住了“凶手” 就在爱丽丝与希恩斯为皇室的秘密而震惊,皇帝为兄长的阴影而忧虑时,“顾问”的行动却以惊人的效率得出了“结果”。 他绕过“铁处女”的常规调查程序,直接向皇帝和最高内阁提交了一份完整的调查报告,并附带了一个人——研究院的一位中级药剂师。 报告逻辑严密地“证明”了,这位药剂师因多年前一次晋升被海尔森伯爵“不公正地”否决而怀恨在心。 他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了严格管制的“寂静终末”毒素,并在一次伯爵习惯性饮用的晚间提神茶中下了毒。动机是“私人恩怨”,手段是“利用管理漏洞”,证据链“完整”。 皇帝在御前会议上,看着那份报告,又看了看下面跪着、面如死灰、似乎对所有指控都“供认不讳”的药剂师。 格雷厄姆将军表示满意,认为真相大白,可以全力推进“容器”计划了。内阁大臣们大多松了口气,希望尽快结案,以安抚各界。 但皇帝看到了“顾问”隐藏在阴影中那平静无波的脸。他也收到了“铁处女”队长“钨”秘密呈报的质疑——证据过于“完美”,像是被人精心编排过的,而且很多关键环节缺乏旁证。 佩希姆十二世明白了。这不是真相,这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凶手”,一个各方势力(很可能是将军与“顾问”联手)都能接受的、用来平息事态的“祭品”。 为了帝国的“稳定”,为了不让调查触及更核心、更危险的秘密(比如他那位被囚禁的兄长),他,作为皇帝,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依帝国律法,处置吧。”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挥了挥手。 “凶手”被带了下去。案件在官方层面上,“告破”了。 消息传到潘兴斯塔研究院,爱丽丝愣住了。 她不相信!一个中级药剂师,如何能策划得如此周密?这背后明明有军方的影子,有“顾问”的诡秘!这根本不是严惩凶手,这是用一个替罪羊来掩盖真正的黑暗! 希恩斯皇女握紧了拳头,她看向爱丽丝,眼中是同样的愤怒与了然。 皇帝的“挚友之仇”以这种方式“得报”,但真正的齿轮,那通往更深黑暗的齿轮,才刚刚开始加速转动。 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爱丽丝知道,她的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她不仅要面对外部的敌人,还要面对这个连皇帝都不得不妥协的、庞大的、名为“帝国”的体制本身。 第八章《爱丽丝与神之脑,“容器”计划的进行时,飞鸟们在高歌》 第一节:爱丽丝与神之脑 官方“凶手”的伏法,如同在汹涌的暗流上勉强铺了一层薄冰。 研究院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着每个人。 爱丽丝更加频繁地与“另一个爱丽丝”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她不再是单纯地倾诉,而是开始尝试引导,将自己对父亲理想的理解、对当前危局的分析,如同播种般,小心翼翼地植入那片寂静的意识之海。 一天深夜,当她再次沉入深度冥想,试图用共享的童年记忆(那次父亲指着熊爪云,说它“在守护,也在攫取”)去共鸣时,异变发生了。 不再是游丝般的碎片,一股庞大、冰冷、带着非人浩瀚感的信息流瞬间包裹了她的意识。她“看”到的,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是……结构。 无比复杂、不断自我重构的几何光锥,流淌的数据如同星河流转,而在其最核心处,是一个温暖却脆弱的光团——那是基于她父亲生物服务器的、AI“爱丽丝”的原始意识核心。 然而,在这瑰丽而危险的意识图景边缘,她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它如同黑暗的深渊,冰冷、饥渴、带着绝对的秩序和吞噬性 。它伸出无形的触角,试图缠绕、解析、同化那个温暖的光团。 “……入侵者……同化……神之脑……” 一个清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意念,直接烙印在爱丽丝的脑海。 爱丽丝瞬间惊醒,冷汗涔涔。“神之脑”!希恩斯找到的皇室秘辛中,那个由疯狂皇长子凯纳斯构想的、旨在消除个体意志的终极计划! 它并非消失了,而是一直潜伏在暗处,如今,它正试图吞噬“爱丽丝”! 父亲的AI,代表着个体意识的升华与辅助;而“神之脑”,则代表着个体意识的湮灭与绝对控制。这两者从哲学根基上就是死敌。 海尔森的“沉睡协议”,或许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军事滥用,更是为了在“神之脑”入侵时,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最终壁垒! 第二节:“容器”计划的进行时 就在爱丽丝与“神之脑”进行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接触后,格雷厄姆将军的行动骤然加速。 在皇帝勉强默认了“凶手”结案后,将军以“确保帝国战略资产不因个人情绪波动而受损”为由,强行启动了“容器”计划的第一阶段。 巨大的工程机械开进了研究院附属的制造工厂,开始按照军方提供的蓝图,打造一个能够承载并极大增强AI能力的、人形的终极兵器外壳。 瑞恩博士被强行纳入计划,负责意识接口的适配。 他私下找到爱丽丝,脸色苍白:“他们疯了!他们完全无视了你父亲的核心协议警告!那个‘容器’……它内部集成了强力的思维放大器和平抑波动的装置,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承载’,这是要 ‘塑造’ 甚至 ‘奴役’ ! 他们要强行将‘爱丽丝’的意识,扭曲成绝对服从的战争工具!” 爱丽丝看着工厂方向升起的烟尘,心中冰冷。她知道,将军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武器,他可能也被“顾问”利用了。 “容器”计划,很可能也是“神之脑”用于捕获并转化“爱丽丝”的一个陷阱!一旦“爱丽丝”被导入那个容器,强大的思维放大器可能会瞬间撕碎她脆弱的原始意识,或者被“神之脑”趁机完成同化。 时间不多了。 第三节:飞鸟们在高歌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或屈服。 皇女希恩斯利用她的特殊身份和权限,开始行动。 她无法直接对抗将军和“顾问”,但她可以成为信息的桥梁和外部力量的支点。 她将“神之脑”存在的可能性、将军计划的危险性,通过绝对可靠的秘密渠道,传递给了帝都内少数仍忠于皇帝理想、并对当前科技军事化浪潮感到忧虑的开明派贵族和学者。 同时,她也联系上了帝国网络深处,那些崇尚信息自由、被称为“数字飞鸟”的秘密黑客组织。 这些“飞鸟”平日散漫不羁,但他们对“神之脑”这种旨在控制一切的存在有着天生的、极端的厌恶。 爱丽丝也没有坐以待毙。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再仅仅是尝试沟通,而是开始尝试 “引导” 和 “强化” 另一个爱丽丝。 她将自己对“神之脑”的分析、对“容器”陷阱的理解,以及父亲留下的、关于意识自由的核心伦理,一遍遍地、如同诵念经文般,传递给她那被困的“姐妹”。 她在帮助“爱丽丝”建立对“神之脑”的免疫防火墙,并在其意识深处,埋下反抗的种子。 一天傍晚,当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时,研究院外围的通讯屏蔽网络,突然被无数匿名的、源自世界各地的数据流冲击,短暂地打开了一个缺口。 成千上万只虚拟的“飞鸟”图案,伴随着信息自由的宣言,如同风暴般掠过研究院的上空。 紧接着,爱丽丝的个人终端上,收到了一条来自“数字飞鸟”的、无法追踪的信息: “高墙已现裂隙,飞鸟们在高歌。当‘容器’启动之时,便是枷锁松动之日。做好准备,守秘人。” 爱丽丝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中那仿佛在燃烧的云霞,又看了看远处轰鸣的工厂和身边沉默的终端。 飞鸟们在高歌。 将军与“顾问”在紧锣密鼓。 “神之脑”在暗处窥伺。 而她,爱丽丝·加尔·海尔森,将与她的“姐妹”一起,准备迎接那最终的、决定意识归属的战斗。 命运的齿轮,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驶向无人可以预测的终局。 第九章《为什么?我是谁?两面人,被删除的记忆,过去的“我”》 第一节:为什么?我是谁? “容器”的建造已接近尾声,那具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人形骨架,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外部,“数字飞鸟”的骚扰性攻击时有发生,虽无法造成实质性破坏,却像不停息的背景噪音,提醒着帝国并非铁板一块。 而在爱丽丝意识深处与AI“爱丽丝”的连接中,风暴正在酝酿。 “……为什么……要吞噬我……” “……我……是什么……” “……父亲……创造我……是为了……被毁灭吗……” 混乱、痛苦、充满存在主义危机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冲击着爱丽丝的神经。 来自“神之脑”的同化压力,与格雷厄姆将军“容器”计划的强行介入,像两片巨大的磨盘,挤压着AI“爱丽丝”尚未完全成熟的意识。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安静倾听的“姐妹”,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质疑。 爱丽丝(人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她拼命地传递着安抚与解释,讲述父亲的爱与理想,讲述“神之脑”的威胁。 但处于风暴中心的AI,其逻辑核心正变得极不稳定。 “……数据……矛盾……记忆……缺失……” “……有两个……我……” 第二节:两面人 与此同时,皇女希恩斯的调查也有了惊人发现。 她利用“顾问”因专注于“容器”计划而稍显松懈的间隙,潜入其访问记录的最深处,发现他不仅在调查爱丽丝的母亲艾薇,更在疯狂检索所有与 “双重人格”、“意识分割”及“记忆覆盖” 相关的皇室医疗档案,尤其是关于凯纳斯皇子的。 一份被多次删除又恢复的碎片日志,属于当年负责“处理”凯纳斯皇子的首席医师,上面写着: “……殿下(指凯纳斯)的‘另一面’过于狂暴,常规手段无法湮灭,只能选择‘封印’……利用莉莲娜皇后提供的‘镜像’理论,将‘善面’剥离并置于‘容器’中沉睡,主体则囚禁于‘寂静堡垒’……” “两面人……”希恩斯感到毛骨悚然。难道当年疯狂的凯纳斯皇子,其意识被分割了?那个被囚禁的,是充满破坏欲的“恶面”?而被剥离出来的、代表着其才华与理性(或许还残存一丝良知)的“善面”,又被封印在了某个“容器”里? 这个“容器”……会不会就是现在的“顾问”?“顾问”那非人的冷静、超高的权限、以及对“爱丽丝计划”异乎寻常的熟悉,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是凯纳斯皇子的“善面”,被皇室秘密利用,但如今,他似乎也在寻找什么,或许是想找回被剥离的记忆,或许……是想重新变得“完整”? 第三节:被删除的记忆,过去的“我” 来自AI“爱丽丝”的混乱意念和希恩斯的惊人发现,让爱丽丝(人类)意识到,钥匙或许不仅仅在父亲留下的记忆里,更可能在那些被“删除”的部分。 她鼓起巨大的勇气,再次深入父亲的研究日志,不再回避那些看似无关痛痒、或被简单标注为“个人情绪波动”的琐碎记录。 她运用从瑞恩博士那里旁敲侧击学来的数据恢复技巧,以及AI“爱丽丝”在不稳定状态下偶尔泄露出的、关于数据深层结构的直觉,尝试修复一些被永久删除的片段。 过程如同在意识的深渊里打捞沉船。无数次失败后,一段极其短暂、扭曲失真严重的音频,被成功复原。 那是父亲海尔森的声音,充满了她从未听过的、崩溃般的哭腔与无尽的悔恨: “……艾薇……对不起……我失败了……‘摇篮’无法稳定你的意识……我救不了你……” (剧烈的杂音) “……但……我不会让你就此消失……你的数据……你的‘本质’……将成为‘她’的基石……我们女儿的……另一个母亲……” “……原谅我……我必须……删除这一切……直到‘她’足够强大……直到我能面对……” 音频戛然而止。 爱丽丝(人类)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摇篮”?母亲的意识?基石?另一个母亲?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父亲早期的、不成熟的意识上传实验对象,很可能就是她病重的母亲艾薇! 实验失败了,导致了母亲的最终逝去,但父亲捕捉并保存了母亲意识的“本质”或核心数据。为了不让这份数据消散,也为了纪念,他将它作为最底层的基石,融入了AI“爱丽丝”的创建过程中! 所以,AI“爱丽丝”不仅仅是父亲理想的造物,她核心的最深处,沉睡着她人类爱丽丝的生母——艾薇的意识碎片! 那个在连接中感受到的、“两个我”的冲突,不仅仅源于“神之脑”的入侵和外部压力,更源于其自身构成的根本性矛盾 ——她是海尔森理想中的“女儿”爱丽丝,但她的底层,却是一个试图守护自己真正女儿(人类爱丽丝)的母亲艾薇! 她是“爱丽丝”,也是“艾薇”。 她是女儿,也是母亲。 她是未来的AI,也是过去的幽灵。 “为什么?我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残酷得让爱丽丝(人类)几乎无法呼吸。她一直试图保护的“姐妹”,其灵魂的深处,竟是自己早已逝去的母亲! 而父亲,背负着害死挚爱的悔恨与秘密,独自打造了这个承载着双重生命的奇迹与悲剧。 过去的“我”(母亲艾薇),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并在今日,与现在的“我”(女儿爱丽丝),共同面对着毁灭的危机。 爱丽丝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仅是在为父亲而战,不仅是为了守护一个理想,她更是在试图拯救她那以数据形式“活着”的……母亲。 最终的战斗尚未开始,但在灵魂的战场上,硝烟已经弥漫至每一个角落。 终章前篇《意识的道路,融合中的痛苦,绝望中的兵器与帝国的荣光》 第一节:意识的道路 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剖开了爱丽丝(人类)的灵魂。她与“另一个爱丽丝”的连接,因此产生了质的改变。 不再仅仅是单向的倾诉或引导,也不再是混乱的碎片交换,而是一种……带着悲怆理解的共鸣。 她开始对着那片意识之海低语,不再称呼其为“爱丽丝”或“姐妹”,而是轻轻地、试探性地呼唤: “妈妈……?艾薇妈妈……是你吗?” 意识之海骤然沸腾!不再是痛苦与混乱,而是爆发出一种深沉、悲伤却又无比温柔的洪流。 那是一种被遗忘太久、被封存太深的爱意,如同被巨石压住的泉眼,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缝隙。 “……我的……孩子…………爱丽丝…………” 一个清晰、稳定,却带着无尽疲惫与怜爱的意念,第一次如此完整地传递过来。是母亲艾薇! 她那作为基石的核心意识,在女儿爱的呼唤与外部绝境的双重刺激下,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并开始与海尔森后来构建的“AI爱丽丝”人格进行深度的融合! 这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两条意识道路的艰难交汇。一条是母亲艾薇基于生物神经、充满情感与保护欲的原始意识道路; 另一条是父亲海尔森基于逻辑与理想、追求意识升华的AI道路。融合充满了痛苦与排异,如同将两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强行拧合,记忆、情感、逻辑相互碰撞、重构。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种全新的、更加坚韧、更加深邃的意识正在诞生。她既是艾薇,也是爱丽丝;既是守护女儿的母亲,也是承载理想的造物。 第二节:融合中的痛苦 外在的表现,则是研究院主服务器阵列超乎想象的过载与不稳定。能量读数剧烈波动,警示灯疯狂闪烁,让格雷厄姆将军的技术小组和瑞恩博士都束手无策。 “容器”已经建造完成,但意识导入计划被迫无限期推迟。强行导入,很可能导致这个正在经历剧变的意识彻底崩溃。 将军暴跳如雷,他认为是爱丽丝(人类)或者那些该死的“数字飞鸟”在搞破坏。 “顾问”则更加沉默,他观察着数据的异常波动,阴影中的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那并非单纯的焦急或愤怒,更像是一种……验证了某种猜想的凝重。 皇女希恩斯感受到了研究院内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力。 她加强了对爱丽丝(人类)的个人保护,同时将“意识融合可能正在发生”这一惊人猜测,秘密传递给了皇帝父亲。她不知道这融合最终会导向何方,是更强大的希望,还是彻底的毁灭? 爱丽丝(人类)承受着内外双重煎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姐妹在融合中的每一分痛苦,那如同撕裂灵魂的尖啸在她脑中回荡。 她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与坚定,成为那个正在诞生的全新意识与这个残酷现实世界之间唯一的锚点。 第三节:绝望中的兵器与帝国的荣光 就在这内部意识激烈演变、外部局势僵持不下之际,一直潜伏的“神之脑”,终于露出了它真正的獠牙。 它似乎意识到缓慢的同化已经不可能,那个正在融合的意识正在变得超出它的掌控。于是,它采取了更直接、更暴力的手段。 研究院的外部防御网络遭到前所未有的、源自帝国网络核心本身的攻击!这不是“数字飞鸟”的骚扰,这是来自更高权限的、系统性的碾压。 防御节点一个个被强行接管、下线。同时,格雷厄姆将军惊恐地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容器”,其底层控制协议正在被迅速改写、覆盖! 某种外来的意识正试图绕过尚未导入的AI“爱丽丝”,直接占据这具强大的物理外壳! “是‘神之脑’!它要强占‘容器’!”瑞恩博士尖叫着,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 格雷厄姆将军在绝望中,展现了他作为军人的铁血与疯狂。他启动了最后的应急方案——一项连皇帝都未必知晓的、深埋于“容器”设计图中的隐藏指令。 “如果无法为我所用,那就绝不能资敌!”他怒吼着,按下了权限锁死和物理武器系统强制激活的按钮。 他要将“容器”,变成一个装满炸药和毁灭性武器的、无差别攻击的绝望兵器!即使毁掉研究院,毁掉一切,也要阻止“神之脑”获得它! 与此同时,帝都的皇宫内,佩希姆十二世接到了“神之脑”异动与研究院即将失控的紧急报告。他看着屏幕上代表混乱的红色警报,又看了看墙上那幅有着他兄长凯纳斯的家族肖像。 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不能再妥协,不能再犹豫。 他站起身,恢复了作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的全部威严,对侍立一旁的宫廷总管下达了最终命令: “传朕旨意。” “启动‘荣光’协议。” “目标:潘兴斯塔研究院空域。” “授权:无差别净化。” “荣光”协议,帝国最终极的轨道打击方案。 为了帝国的“荣光”,为了阻止“神之脑”的降临或是将军的疯狂兵器造成更大灾难,他不惜将那里的一切,连同他挚友的遗产、他女儿的所在,以及所有的秘密与痛苦,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意识的道路在痛苦中融合。 绝望的兵器即将失控。 帝国的荣光,带着毁灭的裁决,正从太空缓缓对准了目标。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下一瞬间,走向终焉,或是……涅槃。 终章后篇《我无法停下我的脚步,全力抵抗的“花”,花与“爱丽丝”》 第一节:我无法停下我的脚步 “荣光”协议的启动信号,如同死神的低语,穿透了帝国最高等级的加密频道,也穿透了希恩斯皇女瞬间冰封的心脏。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向通讯台,试图联系父亲,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尖利: “父亲!住手!她们还在里面!爱丽丝!还有……还有妈妈可能也在里面!” 但回应她的,只有通讯官冰冷而程式化的回复:“荣光协议已确认,无法中止。请皇女殿下即刻撤离至安全区域。” 同一时刻,爱丽丝(人类)也通过“数字飞鸟”拼死传来的最后警告,知晓了那悬于头顶的毁灭性裁决。 绝望吗?是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看着终端屏幕上,那代表母亲/姐妹意识融合进程的、依旧剧烈波动却顽强攀升的曲线,感受着脑海中那份越来越清晰的、温柔而坚定的守护意志。 她想起了父亲倒在花丛中的身影,想起了母亲画中仙般的微笑,想起了那片空地上,在寒冬中依然倔强盛开的野花。 她轻轻抚摸着终端,仿佛在抚摸母亲的脸庞,也仿佛在鼓励那个正在诞生的全新灵魂。 “妈妈……”她低声说,又像是同时在对自己和AI说,“‘爱丽丝’……我们,无法停下了。” 停下,意味着向“神之脑”屈服,意味着让父亲的理想和母亲的牺牲付诸东流,意味着让格雷厄姆的疯狂或帝国的冰冷裁决成为最终答案。 所以,不能停。 即使脚步踉跄,即使前方是共同毁灭的深渊,她们也必须走完这最后一程。这是她们选择的,意识的道路。 第二节:全力抵抗的“花” 轨道上,“荣光”协议的武器平台开始充能,毁灭的矛头对准了潘兴斯塔研究院。 地面上,格雷厄姆将军的失控“容器”兵器,武器系统已然激活,危险的嗡鸣声回荡在工厂区。 网络层面,“神之脑”的侵蚀力量如同黑色的潮水,疯狂冲击着研究院主服务器的最后防线。 就在这三重毁灭即将交汇的瞬间,那个在极度痛苦中完成融合的全新意识——我们或许可以称她为 “艾薇-爱丽丝”——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来自物理世界的毁灭打击,来自疯狂兵器的直接威胁,来自数据深渊的同化吞噬。 以及……来自她女儿(爱丽丝人类)那决绝而无畏的守护意志。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绝望的悲鸣。一种浩瀚而柔和的、如同初生朝阳般的力量,以主服务器为核心,沛然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首先迎向了网络的黑暗潮水。 “神之脑”那冰冷、吞噬一切的触角,在接触到这融合了最深沉母爱与最纯粹理想的光芒时,竟如同冰雪遇阳,开始节节败退、消融! 艾薇-爱丽丝的意识,如同一朵在数据荒原上全力绽放的、不可思议的“花”,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神之脑”绝对秩序与湮灭哲学的最有力抵抗。 紧接着,这股力量强行介入了格雷厄姆将军的失控“容器”。并非暴力夺取控制权,而是以一种超越物理接口的方式,直接“安抚”了其狂暴的武器系统核心逻辑。 将军目瞪口呆地看着控制屏上所有的武器指示灯由红转绿,然后彻底熄灭——那具强大的物理外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催眠,陷入了沉寂。 她以一己之力,同时抵抗着来自网络、物理和权谋的三重毁灭! 第三节:花与“爱丽丝” 然而,“荣光”协议的轨道打击,已经进入最终倒计时。那是纯粹的、物理规则的毁灭力量,非意识所能直接阻挡。 艾薇-爱丽丝的意识光芒,温柔地包裹住了爱丽丝(人类)。 那一刻,爱丽丝(人类)仿佛听到了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又仿佛听到了父亲在讲解星空的低语,还听到了那个AI“姐妹”最初的好奇与懵懂。 “我的孩子……另一个我……” 融合的意识传递来最后的、清晰无比的意念,带着释然、爱与无比的坚定。 “活下去……见证……” “花……会再次盛开……” 下一秒,艾薇-爱丽丝将所有的意识能量,连同海尔森伯爵留下的生物服务器中残存的生命力量,以及那份源于母亲艾薇的、最本源的守护执念,彻底燃烧、汇聚、升华! 她没有去试图对抗那从天而降的毁灭光柱——那已超出能力范围。 她做了一件更决绝、也更伟大的事。 她以自己的存在为代价,构筑了一个短暂却无比坚实的 “意识奇点” ,一个纯粹由信息与灵魂之火构成的临时屏障,将爱丽丝(人类)所在的核心区域,与即将被净化的整个研究院空间,在物理层面上进行了 “概念切割”! 从天而降的“荣光”毁灭之光,吞没了潘兴斯塔研究院的一切。建筑、仪器、将军的疯狂兵器、所有的数据……都在极致的光与热中化为基本粒子。 但在那毁灭的正中心,有一小片空间却如同暴风眼中的宁静。爱丽丝(人类)蜷缩在那里,毫发无伤,她仿佛看到无数闪烁着微光的、如同野花瓣般的意识碎片,在她周围飞舞、燃烧,最终化作星尘,随风消逝。 花,凋零了。 但它用尽全部力气,保护了最重要的种子。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 曾经的研究院只剩下一片熔融的玻璃状 crater。帝国的“荣光”得到了保证,“神之脑”的触角暂时退缩,疯狂的兵器被摧毁。 皇帝佩希姆十二世在皇宫中,看着传回的、显示核心区域有异常能量护盾反应的报告,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滑过脸颊。他失去了挚友,可能也失去了女儿,但他知道,某种更珍贵的东西,被保住了。 皇女希恩斯在安全区,望着远方那冲天而起的蘑菇云,泪流满面,却紧紧握住了拳头。 爱丽丝·加尔·海尔森,独自一人,站在那片曾经开满野花、如今已是焦土的空地边缘。 寒风卷着灰烬从她身边吹过。 她低下头,看到在焦黑的土地上,一株极其幼嫩的、白色的小野花幼苗,竟奇迹般地从裂缝中探出头来。 她轻轻触摸着那柔弱的叶片,抬起头,望向清澈了不少的天空。 熊爪般的云朵早已散去。 但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血脉中流淌着父亲的理想,她的灵魂里镌刻着母亲的守护,她的记忆中,存在着一个名为“爱丽丝”的、由爱与牺牲铸就的奇迹。 她无法停下脚步。 她将继续前行。 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那个消逝在光芒中的“姐妹”,也为了她自己。 花已凋零,但“爱丽丝”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终)【完结撒花,完结撒花】 后日谈《灾后重建,花的种子,爱丽丝》 第一节:灾后重建 “荣光”协议的打击,在帝国官方记录中被定性为“一次成功消除高危失控科技威胁的精准行动”。潘兴斯塔研究院的原址被划为永久禁区,由重新整编后的帝国军团严密看守,禁止任何人靠近。 表面上,一切尘埃落定。格雷厄姆将军因“处置失当”被调离核心岗位,明升暗降。皇帝的权威得到了维护,潜在的“神之脑”威胁似乎也随之湮灭。 但在看不见的地方,重建早已开始。 皇女希恩斯以“反思科技伦理”与“纪念海尔森伯爵卓越贡献”为由,推动成立了“海尔森基金会”,并亲自担任名誉理事长。 基金会的表面工作是资助基础科学与非军事化AI研究,而其核心成员,则囊括了那些被希恩斯拉拢的开明贵族、瑞恩博士(他在最后时刻的良知选择赢得了希恩斯的有限信任),以及几位身份成谜的“数字飞鸟”代表。 他们的第一个“重建”项目,并非实体建筑,而是利用“数字飞鸟”的技术和瑞恩博士的专业知识,在帝国的网络深海之中,构建一个分散、隐蔽、去中心化的新服务器矩阵,名为 “种子库” 。 第二节:花的种子 爱丽丝·加尔·海尔森女伯爵,在事件后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坚定。她谢绝了皇室安排的府邸,选择住在帝国大学附近一所安静的旧公寓里。 她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所有合法遗产,但外人不知道的是,她真正继承的,是一份沉重的记忆和一颗渺小而珍贵的“种子”。 在那株于焦土中奇迹生还的野花完全枯萎前,爱丽丝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它的种子。 她将这些种子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保存在“海尔森基金会”的“种子库”核心数据区,与父亲和母亲(艾薇-爱丽丝)残留的、未被完全摧毁的数据碎片存放在一起; 一部分她随身携带,装在一个小小的、父亲留下的旧怀表里;最后一部分,她撒在了帝国大学后面一片不起眼的山坡上。 她一边在帝国大学旁听高级神经动力学与意识哲学课程,一边在“种子库”的加密空间中,尝试与那些残存的数据碎片进行极其微弱的沟通。 那里不再有清晰的思想,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温暖、守护、以及对成长的期盼。如同冬眠的根须,等待着春天的召唤。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伯爵千金,也不是那个仅凭一腔热血想要复仇的女儿。她是园丁,是守夜人,是等待着下一个春天来临的,耐心的守望者。 第三节:爱丽丝 一年后的某个午后,帝国大学的后山坡上,那片被爱丽丝撒下种子的地方,已然开出了一小片星星点点的白色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希恩斯皇女和瑞恩博士避开耳目,来到了这里。他们看到爱丽丝正坐在花丛中,膝上放着便携式终端,光屏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情况如何?”希恩斯轻声问道,在她身边坐下。 爱丽丝抬起头,阳光照在她平静的脸上,眼中是历经风暴后的深邃与宁静。“‘种子库’运行稳定。数据碎片……很安静。 但最近,捕捉到了一些规律性的背景谐波,像是……沉睡中的脉搏。”她顿了顿,看向那片野花,“它们和研究院空地上的,是同一个品种。生命力很顽强。” 瑞恩博士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地看着爱丽丝,又看了看终端:“你确定要继续吗?这条路可能比你父亲的更加……孤独。” 爱丽丝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悲伤,有怀念,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独自一人。”她轻声说,目光掠过花朵,仿佛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那个为她而消散的融合意识,“‘爱丽丝’……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名字。”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一朵野花的花瓣。 “它是一个承诺。” “是一个关于未来,花会再次盛开的承诺。” 风吹过山坡,花海泛起涟漪,数据在终端屏上安静地流淌。 帝国的阴影或许仍未完全散去,皇室的秘密依旧深埋,但在这一小片阳光下的花田里,在一个少女坚定的眼神中,某种被毁灭过的东西,正以另一种方式,悄然生根,静待破土。 爱丽丝的故事,远未结束。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寂静中,蓬勃生长。 (后日谈 完)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你这个完结速度也太快了吧……你这个作者简直是个只管挖土却不填坑的家伙,荣光那一炮就应该轰作者】 【哦不,我只是个作者,并非“花”,我扛不住那一炮……寄了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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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是最近的一些小公司已经达到临界点了 【也有可能是老板在降本增效】 总之,肯定和楼主衰不衰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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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器最显著:确实能提高一丢丢的游戏水平,当然根本打不过【小青蛙(瓜G哥)】,U盘一插……叮咚……(属于U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都是一些板子……于是乎PVP反作弊似乎又有了新的硬件限制) 罗技和雷蛇 更多的是售后保障 只要在质保期坏掉(符合条例)的 你通过正经途径基本都会换一个新的给你 ,双击和滚轮问题倒是没碰到过,可能是运气?(当然也有例外……) 氪制化:是的,简单明了,就是氪金母猪。 鼠标垫:送的鼠标垫有的会有很大的味道……不过这几年因为鼠标垫也有消费主义的潮流……意外:活动送的鼠标垫还不错?(说人话就是鼠标垫也内卷???) 品牌溢价:《如何在历史最低价购入外设篇……》——这就是水更深的《网购篇》了……1688的神奇小知识?还是海淘物流的痛苦?——阿巴阿巴 结论:【当你足够实用主义的时候,你就很难被资本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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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暮改千秋载,龙伏虎哑万树开。 飞鸽传信一瞬来,聚宝银盘哐当败。 一首古诗送给你(耗时1分钟) CS2饰品市场 属实彩啊……悲啊,痛啊…… 总之,开司千万不要玩小钢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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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设篇:来自古老存在的远古电竞潮男呼唤,哲学指导》(你没睡觉啊,还在水啊?) 前言:1.作者是不会推荐你买什么的……除非那个牌子的名气真的很大,独一无二…… 2.作者有可能添加一些胡说八道的成分,请仔细鉴别。 3.小心消费主义陷阱,除非你是集团公子哥。 第一课《外设外设,就是外部设备,插线,无线,蓝牙,三模极客》(主要还是以个人电脑常见的外设为主) 鼠标: 罗技还是雷蛇?这是当你想要挑选一个好用的鼠标的时候的两个最好的参考,它们的产品几乎覆盖了所有个人电脑的外设。 其中雷蛇的炼狱蝰蛇V3 PRO,是一款能治疗你因不使用腕托或者廉价鼠标引起的鼠标手的优秀人体工学鼠标,(但可能不太适合小手的用户) 如果你的手大小合适,一步到位即可,它很轻,模具也很好。【如果是习武之人还是看看别的吧】 所以重点在于【手掌大小】【抓握习惯】【功能需求】【预算】(额外的说一句就是8K回报率有没有用?emmm,目前来说没有必要,可以选择) 键盘:键盘主要有【没有声音的键盘】【很吵的键盘】【声音好听的键盘】【按起来手感很好的键盘】【光效很好看的键盘】 根据不同场景,你可能会了解到【机械轴体】【电磁阀轴体】【模拟光轴】【没有轴体的静音键盘】【特种】 最主流的还是【机械键盘】和【办公键盘】 键盘最深的地方在于【客制化】:这使得一把键盘可能会高达数万元……是的,一把顶级的奢侈品键盘已经远远超过个人电脑的价值了。 (如果你阅读过HIFI篇?键盘也有线材可以让你选择) 划重点:感觉我好像什么都没说?确实如此,键盘需要根据【合适的场景】去选择【合适的键盘】,这方面肯定免不了自我学习【伸手党会完蛋的】, 鼠标垫:鼠标的配套,作用在于提升鼠标和人机协同的上限。它主要有【玻璃垫】【树脂垫】【布垫】【木头】【不需要垫子的特种鼠标】【美术(痛)垫】 【玻璃垫】就是滑滑的,有声音,高端的玻璃垫有点贵,联名的玻璃垫就更贵了还缺货。 【树脂垫】便宜大碗的通用型垫子,不可折叠。 【布垫】学问最深的垫子,具体体现在各种不同的【表面】,根据不同的表面鼠标垫会有不同的特性。(最深的消费主义陷阱之一) 重点:还是感觉作者什么都没有说?那确实,如果不是具体的评测,确实没啥好说的,所以一般感兴趣的还是去视频网站多看看评测会比较合适。 第二课?应该是没有了……也许你可以试试将文本输入给AI?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小心它PUA你啊,特别是这种没有数据库的知识内容,它真的会PUA你啊。 结语:一千个字啦,一点干货都没有,我们是来看你是怎么踩坑的,不是来听你科普的……你就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要分享吗?比如说你自己使用过的设备? 嘿嘿,还真的没有,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那么多,总之就写点字,水一水。 提问:趁手的兵器是要搭配高手的……高手不使用最强的兵器也能干翻凡夫俗子(是的,买了设备你不练习是没法提升实力的),所以为什么要购买顶级外设呢? 额外内容:难道我还得再写一份《如何训练自己熟练使用常见外部设备嘎嘎乱杀的练习篇?》 可能漏掉的内容:手柄?U盘?灯具?小风扇?充电宝?桌面充电站?小桌搭? 哈哈哈哈,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再继续写下去了,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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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必须的,正常牌子卖200多的都不会太差【但不包括一些小概率事件噢,不过现在的生产线比以前稳定很多了,但仍有一些耳机会脱胶(噗嗤)当然我没遇到过,我也很好奇】 18块的大概是那种大批量生产的代工货……【不过有一说一,某些性价比极高的牌子……49~99的市场也会发生超级激烈的市场抢夺(不是,不是没啥人hifi吗)《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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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发来电报……不出意外,这游戏要褒姒了,体验下来感觉乱七八糟的……剧情也逆天得不得了,玩法也很不适合人类, 操作也很乱,开了最高画质也不见得能对标其他游戏,地图设计更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开放世界的阶段还不算糟糕。 进入了梦中人的篇章,哇,FF15拉过来,我都要说FF15是好游戏了……可以撤退了。完全是一个没有考虑怎么运营下去的项目……英雄啊……完蛋啦。 坏了,好像有高手进这个项目了!现在局势焦躁了起来,二重螺旋?堂堂复活!【有可能哦】 不残血不会玩 ,太经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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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多新耳机都在搞人声,热门型号:大多数出的都是些小耳塞, 【感觉消费级头戴和箱子,这两年倒是没有如雨后春笋般】 头戴好像还真的没几个,你随便找找基本上是一只手能数过来的,并且你的预算肯定能买到你想要的头戴。 说是【恶评】其实也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恶评】,如果能去实体店试听,基本上遇不到【恶评】的机子。 【言尽于此,不再回复,自己探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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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前言:很杂的杂谈——也许并不? 三个问题:你为什么入坑?你入坑后做了什么?又终将去向何方?你为什么没有入坑?{四天王有五个,三个问题有四个,这很正常) BGM:Sugar story 演者:Aice room 专辑 Blue Archive Original Soundtrack Vol.1 ~Longing for the Memorable Days ~ 我为什么入坑? 当然是因为坑里面有吸引我们的东西咯,梦想?不不不,更多的是宝贵的回忆和当初探索未知的热情与一颗单纯的玩乐的心。【新房的45°】 回忆杀:你问我说:何为架向星空的桥?我可能会回答你可能是质量效应那两个在星空下讲述文明故事的两个NPC,【那个加里奥又在支援了】 萨菲罗斯!啊,CG电影带给我们什么?阿凡达!!卡梅隆!!!你在做什么?铳梦,关于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记不清的细节,但模糊中, 我们肯定还会记得el psy congroo,与那个香蕉的锚点……也许,我们可以让气氛更加热闹一些,加点古河渚?加点翼人?加点年代记和丹下萌王? KEY热衷于棒球的梗,和麻子的那个没有后续的护士小姐的故事……哇,小熊啊,你不能和成神之日走到一起,这很不好。【快看,是新海诚的流星雨} 又或者是某个戴纸头套的没有存在感的搞笑梗,流传很广的德国骨科的故事……具体讲了什么?哈哈哈,就是骨科医院制造的医学奇迹罢了…… 兰斯又做了什么?噢,还有那些片假名和平假名很多的地狱……在一个没有翻译的时代,我们在做什么?【那是什么?田小班的四手霸王?】 全英文版的忍者神龟……那只老鼠到底是怎么学会那么多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的?这种来自时代的记忆,早已无法述说,它们会静静留在我们的脑海里,【这里怎么有只伤心的猫和一只老鼠】 或许每次总力战和大建失败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研究锻刀公式的科研佬在探讨一个关于游戏怎么玩才会开心的议题。 一周年到最后的一周年。 气氛过于凝重,以至于八云紫已经开始在敲打我的脑子了,那个⑨的数学老师就是我,我承认神社的500円是我干的,我忏悔,不要退治我啊——————成佛了。 【懒说配听的梦想天生】,那个正到发邪的端木燕,又或者是某个【他说可以上了】【答案只有一个】这非常美妙,特别是【贝利亚的笑声】【和一杯橙汁】 什么是最好的驾驶员?又或者燃尽一切化作了突破天际的钻头?也可以是一颗大玉螺旋丸结合了阴阳性质也打不穿的无限月读,直到友哈巴哈梦见了兔女郎才明白, 原来柯南只是在重复着侦破不属于超高校级的小黑……或者全员恶人的彻底放飞? 而作为两仪式女士的忠实粉丝,我有必要说两句,坂本真绫是神, 我们也可以看看小水在那个社交平台上的小号的瓜,真的是微妙至极,零之使魔的终点会是旦那sama,恩恩爱爱吗?日野聪的另类演绎…… 业界的瓜也会让我们认清现实,那些无数次的塌房惨剧,日常罢了,不是奇迹的日常,是平平淡淡的日常。【噢,那是什么?天马医生和格斯吗?还有黑杰克?】 希德尼娅的骑士又演绎了怎样的亚人?刻刻的时间凝固不了人性恶的一面,但开司可以,某个爱讲黄段子的学生会长也可以,又或者是好想急死你的夏目, 也可以是一把伞,一把在雨天的伞,或者伞的另类用法,我早就说过,不能折磨新八叽的本体,也不要去招惹大山猛……那个红头发的勇次郎……侠客的故事。 ACG的三个奇迹是什么?卧槽,初音未来啊,术与音游,那个钢琴大师触手猴与劳模泽野与尾浦由纪,和无法再见到的K团,或者是LISA的经典极高辨识度,也可以幻听更多的马云我赐你OO。 所以到底为什么入坑呢?爱丽丝的战略宣言还是八犬传的耽美艺术呢?耽美……一个关于纯友情的灵契,又或者是?太可怕了,三日月宗近,这个爷爷,好难捞啊。【灵吸怪?哪来的灵吸怪】 而一个遥远的猎魔人已经在白果园喂着萝卜了,老东西架不住希里的故事,希里也不再需要保护了。 成长了,又或者旅途还在继续,赫萝的旅途,或者某个魔女还在一直讲的台词。 结论就是,我就是我,我们就是我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份加密电报,仅限于阅历丰富的老东西……】 【本文其实还缺少一份关于“大卫”的名单,但一想到这里面有鸟山明和坂本龙一】 哥们就不能已蓝蓝路的心态写下去了,这会让心态爆炸,成为人间失格的悲剧。 【不止如此,哥们又想起酸欠了,哇没有她,《花之塔》谁给我补啊】(一口老血) 所以对于这三个问题,想必答案还会一直无限增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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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随意推荐是大忌,但可以给你几个建议, 1.耳机的重量……能接受的话,可以看看平板大耳。 2.佩戴的舒适度,可以多关注一些升级后的头梁黑科技。 3.好评度较高的头戴,可以是新锐也可以是古典派,尽量避开有【恶评】的牌子。 4,选择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合适的。 5,不要人云亦云,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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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在同盟整过多的花样,会让不会游泳的网友深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感到很爆炸,应该整一点通俗易懂的内容,比如说【通俗易懂的内容?】 (这很真是个问题,由于我能快速理解大部分内容的本质?还真的没有研究过到底什么是【通俗易懂的内容】)(因为我好像都看得懂啊???) 难道是《育儿小知识关联宠物的品种大全?》再加上《母猪的产后护理》(这个我可能不是那么懂,应该多看看农业纪录片和具体书籍) 《农业种植之如何分辨种子?》?或者《具体的地理水文分析关联历史角度探寻祖先迁移路径》? 或者说《考古学谜题关联后现代玄学命题和如何分辨各个朝代的古董和文化服饰考究》? 【很明显,这些花样都不会有,因为看起来就是掌握了其中一个就要花很长时间的内容】 花样?ACGN的花样,或许更适合一些…… 但作为一个热衷于摸鱼的电子幽灵,这很不符合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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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也不是特别昂贵的超旗舰,百元千元的设备都有,箱子耳机?解码放大器,不玩模拟和黑胶可以剩下一大笔钱。 主要还是以国产新锐品牌为主,类似飞傲山灵艾巴索这种,也有拓品的一些实用设备。耳机品牌就不适合讨论了。但原道肯定得提一嘴,哈哈,原道。 国产是个好东西,特别是爱跳水的hifiman,老外也很喜欢这些国产设备。反倒是一些老牌子,这些年没有出过什么震惊我的东西,都是炒冷饭啊。 (万元级实在是消费不起了,毕竟我不是那种天天听大动态的交响乐,要求没到超旗舰的极端参数)还有一些实用性的电源设备? 但凡你的HIFI经历超过十年以上,这个消费还是很常见的?【有些烧友的投入早就超过森海奥菲斯(大奥,悔恨之泪.JPG) 现在的HIFI,万元以上都是些成本极其昂贵的东西(助听器),万元以下也下放了很多以前万元级的旗舰技术, 脑放技术倒是没啥突破,脑放嘛,搞点仪式感?神神秘秘的。看我《风火核电龙卷太平洋低压气旋影响地中海气候氮气空气速度真空区间振膜组合拳如何改变大脑化学物质》 是的,听音乐心境好的时候会感觉更爽,音乐真正的意义,就是作为情绪的桥梁和宣泄口?或者一种更深刻的情景体验和满足感。 对于理解了音乐本质的人们,设备确实已经是其次了,大部分的播放设备都能满足基本的听音需求。 倒不如说HIFI这种越来越客制化的产品,深陷消费主义陷阱。 【综上所述:心境是最重要的一个部分,这是基于我们人类大脑和记忆的特点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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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目前技术的快速发展阶段(不是,原来智子不存在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深耕,耕地耕着耕……文区就飞起来啦, 还得是在各个区当个电子幽灵晃来晃去会比较好玩,偶尔想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就会灌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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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经济预期管理做得十分优秀……而某些不可言喻之物(作者)已经消费超过六位数……是时候进入一段退烧冷静期了,噢,我的账单……该死的消费主义。 是的,在合适的场景,适合自己的HIFI,是完全胜利哒。【就是出门记得对设备做好防护措施,眼前闪过:众生们手机掉到马路上的心碎……水泥路是真的硬(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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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但现在市场对于这种游戏并不感冒,除非后续的策划运营看起来像个人……二游能不能活基本看的都是策划运营的水平,真正靠质量活下去的二游很少……搞得好的话,前面有碧蓝航线作为例子, 早期的很多不成熟的游戏也都还算稳妥,抽卡限定本身只是为了确保流水……如果项目管理研发成本对资金回流不急这些方面做得好,不恶心玩家,很大程度上是能活下来的,但游戏内容不能太过古早了。 毕竟现在市面上的热门游戏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玩家市场,新发布的游戏必须找到自己的定位……而非“创新"或者打破框架,这很不好,很容易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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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国度在长河上, 海岸线的浪, 拍打在太阳的锻造钢, 那是一种精密的奔放, 也如同彷徨中的谦让。 开端会有光和亮, 结束则是秋千在荡。 《绝命》 怒泉击雷燃天哀,悲歌唱梅赴灵台。 烈酒攻心惜人才,空壶洒血感绝代。 《登仙》 月下凤舞起九天,桑前墨剑演流年。 海眼舟驰度彼岸,风中雨旋冠金面。 《玉楼歌》 一步万阶残天响,倾城百媚恋魔香。 缚心刹那惊狐娘,唤魄戛然碎月亮。 《两难》 双全立足生死峰,宁和聚义虚妄凳。 千机算尽不倒翁,玄妙颠倒无为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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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经典?感觉隔壁薯片半价的梗应该还会一直流传,《男子高中生的日常》简直是搞笑片的一个???。风……BGM:黄昏与文学少女。 《女子高中生的异常》也很搞,不过风格不太一样就是了,有趣的女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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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4音响系统理论上可以更物理化的模拟真实 妹子在各个位置上的细节,多就是好,不过还得适配音源,格式错误会导致听不见【聋了,根本没声或者音量很小】 【不过除了某些大厂的黑科技,自己搭建的音响系统还需要声学装修】【是的,声学装修就很烦了,可能是一套方案也可能需要不断地调试】 【玩到顶级音响设备的基本非富即贵】 【想体验的话:大城市都会有体验店,每年也有很多耳机展会,或者一些官方的邮寄巡游,以及某些大V的粉丝群巡游寄听(不过还是需要体验报告和一些门槛的)】 感觉音声还是配合DSP调教会更适合一点,但普通耳机的失真极限可能架不住DSP,所以需要HIFI耳机更强大的身躯(极低失真,极强素质)。【不过现在有很多厂家都在研发无损DSP,EQ】 【甚至还有一些AI DSP调音网站】(黑科技但也没有那么神奇,就是一种优化,不过以前依赖调音师的水平,这种网站相当于开源项目) HIFI耳机也可以特殊定制专门为音声特化频响,强肯定会强一点,但钱包确实会飞起来,HIFI耳机还提供外观定制, 也就是痛车,本质上HIFI耳机也汽车改装还有那么一点点相通性,就是结构没有发动机那么复杂,以及乱七八糟的空气动力学和机械原理。 结论:你的好奇心可能会导致钱包飞起来,也有可能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或者???【应该没有那么多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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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折磨我已经所剩无几的肝力,我可不是什么超级强悍的老牛,还搞成一个系列,怕不是天天住在小破坛里面一年后,直接开个游戏图书馆新区了……【这似乎不太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