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讨论 【写作练习③】一餐廉价的饭

[wansirui1324]

“所以我就跟你说了，这年头啊，就是邪乎，这些个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李大娘手上提着篮子，和左邻右舍的大婶们站在村口没事聊着天，她红涨了脸，一边向其他人说着只有她知道的八卦。”王婶，就说你们家小五，没事好端端的去上那邪乎学校，教出来的都是些满脑子邪鬼的读书人。“

王婶笑了笑，也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儿子刚做出了那样的事，虽然也有将功补过，但是也是被按在家里不准出来。

李大娘也没在意，接着说道”还一帮子鬼人想要到衙门里去绑了大老爷，说什么起义，还信奉写奇怪的鬼神，叫什么德先生，赛先生，哎也是读书都读傻了，哪有叫神叫先生的，不过你家小五也是好样的，毕竟大老爷那是有太上老君庇佑的，如果请下了天兵天将，哪是其他邪神可以打过的。。。“

兴许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到了晚饭的点，王婶也就不继续听李大娘说下去了，反正每次都是这一套，自从几天前那场乱战以后，这个平静的山村也仿佛一下被激发了一样，狠狠热闹了几番，像李大娘这种一辈子没出过村的人也由于那天晚上在外面看到的场面算是开了眼界，你说李大娘为什么在外面，哼哼她跟她隔壁王老汉那点破事谁不知道，也就她自己吹嘘到自己都相信是为了保护大老爷才会晚上出了门就遇到了那群书生。

转过两个巷口，王婶就到了家，小五还是坐在炕头上不吃不喝，眼看着越来越瘦，一碗白米饭在桌上还是原封不动，王婶当场就想发火，可毕竟是自己儿子。

“小五啊，你就吃一口呗，这上好的白米可是大老爷难得赏下来的，你举报有功，娘也开心啊，在村里很是长脸呢，你没看大老爷当众表扬了你，还说要你去衙门当个差呢。”

小五穿着一身贴满补丁的衣服，坐在床头，也不说话，他右手拨弄着左手的指甲，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可是听到举报两个字的时候，他很明显的全身抽搐了一下，似乎是要哭了出来，然后又咽了回去。

“好了！够啦！！！是我去跟大老爷说的，要不是这样你能被救下来吗，你们几个穷书生，还真想去跟大老爷拼命啊，你不愿意吃，有的是人吃，你爹死的早，我养你这么多年，实在没钱才送你去了那个鬼私塾，他们是不收钱，他们收的是命啊，你啊，你傻啊，我们这些穷人怎么去跟官老爷斗啊，我能看着你去送死吗！”

小五似乎有了些反应，他先是站起来，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当听到母亲说道父亲死的早的时候，那凌厉的气势一下就跌了下来，小五眼中噙着眼泪，听到最后，就连他的腿也开始发抖，似乎整个人都要跪下了一般。"可是妈，那是人命啊，那是五十几条人命啊，我的老师，我的同学，他们每天晚上都在我的梦里，在我的枕边，在我的床头，就在这房间到处都站着，他们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妈，那都是我造的孽啊，那天刑场上，你不准我去看，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骂我，对不对，他们都恨我，对不对，妈，你不如让我那天就那么死了，也好过拿这狗官赏来的白米饭羞辱我!!!"话音一落，小五一挥手将那一碗米饭掀到了地上。

“好，好，好，你去死，你要你的同学，你的老师，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这么白养了，反正你死了，你妈我孤家寡人要被这村里村外欺负死！！”话一说完，王婶就冲出了房子，把门一关，在院子里哭了起来，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过了不久，传来一声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王婶知道她这个傻儿子总算是想通了，立马冲进了房子，一边还说“你看你，太阳都快落山了，快吃，明天去跟大老爷说说，去衙门做个事。。”

远处的夕阳刚刚好落入到地平线以下，夜幕缓缓地落了下来，一瞬间让人觉得，朝阳将再也不会升起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