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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孤狼与翡翠龙(大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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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中幻象

 

 

  “所以,谁跟我解释下,这是什么巫术?”伊格尔眼神无聚焦地看着天空,不知在问哪里的谁。

 

  “我还想问你呢人类!”龙少女怒气冲冲的声音从旁传来,“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种纤弱的人类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在生死存亡时,给你造成了致命伤后,还有闲暇用不可思议的巫术把你从二十米长的巨龙变成身高一米六的人类少女?”伊格尔撇了撇嘴,“我听着都觉得无聊得胃疼。”

 

  “………………”少女默然。

 

  一人一龙在经历了开始的混乱,惊愕,愤怒,敌视等情绪后,终于回归平静,进入了和平的相处模式——这两家伙现在状态都糟糕得连看着对方说话都办不到,不和平也不行。

 

  什么都做不了的时间过得额外缓慢,伊格尔呆然地看着白云悠悠地从天空的一侧挪到另一侧。

 

  “喂,龙类。”他突然开口。

 

  “我有名字,艾默瑞德菲丝。”巨龙菲丝不满地抗议。

 

  “那对我有什么意义?”伊格尔嗤了一声,“我又不打算结识第二条龙。”

 

  “那我也就不问你的名字了,人类。”

 

  “你随意。”伊格尔不以为意。

 

  “那么,什么事?”菲丝声音冷漠。

 

  “没什么,确认下你有没因流血而死而已。”

 

  “哼,别拿人类的脆弱来衡量龙类。”菲丝倔强地回道,“就算外表变成了人类也是一样!”

 

  “说是这么说,不还是动弹不得在这里……”伊格尔讥讽道。

 

  “………………”

 

  “我说,龙类,你会觉得后悔吗?”

 

  “后悔什么?”

 

  “如果当初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就不会落入这种境地了呢。仔细想想我们那点人也搬不了多少财宝。”

 

  “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要对一群小偷妥协!?我只后悔于一时大意被你抓到了机会!”她怒气冲冲地喊着,全然不顾牵扯伤口的痛苦,怒火激荡的眼神宛若实质般戳在伊格尔的皮肤上。

 

  “也是呢,无可辩驳的争论呢。”身边熊熊燃烧的怒火完全影响不到他,伊格尔晒然道,“不过你那些收藏,基本也就起个装饰作用吧,至于那么紧张么?”

 

  “哼,你们人类想要财宝的理由,大多不也虚无得很吗?”她反唇相讥。

 

  “……………………”意外地,伊格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大概吧。为了非己之人的生命的延续,大概确实很虚无吧。”

 

  “……什么意思?”

 

  “……哈…………”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没什么,个人理由,没有龙类会感兴趣的因素。”

 

  “什么意思?”菲丝追问。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好奇心。”

 

  “什么意思?”

 

  “行行行,我说。”伊格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啊,现在姑且也算是一地领主吧。‘领主’这个词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我也是结识过很多人类的,别把我想象成一年到头就只会窝在山顶守着财宝的生物!”

 

  “…………啊,那就好。”伊格尔颇感意外,“挺贫瘠的一个地区。虽然还是比北方荒原要好些,不过也好得有限,每次寒冬到来都是生死攸关。”

 

  “………………”

 

  “然后,你应该也感觉得到,十年一次的大寒潮正在逼近。我判断领地里大部分民众没有度过这个冬天的机会,正好水银城那边的侯爵高价悬赏寻回一颗名叫‘红莲之泪’的宝石,护送它的车队是被你袭击了的吧?”

 

  “那可是他们先挑衅我的!”菲丝据理力争。

 

  “我才不在意起因呢。”伊格尔耸耸肩,然后又痛得呲牙,“总之就是这么堆事吧。”

 

  “………………………………”

 

  许久的沉默。

 

  “那么……”菲丝轻声问道,“你不回去的话,会很糟吧?”

 

  “大概吧。”伊格尔回答得很淡然,“反正我也算是为他们拼上性命了,虽然失败了,但也仁至义尽。接着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菲丝不知如何回复,两人间的对话就此终止。

 

  入夜。

 

  伊格尔扶着一块岩石,艰难地站起来,浑身的关节接连发出生锈的机器般的吱呀声。整整五分钟的努力,他终于站起,挺直脊背,没能坚持着迈出一步,力量又如退潮般从肌肉中散去。他不由自己地靠着岩石坐回地面,大口地喘着粗气。

 

  肌肉像枯树般僵硬无力,骨骼则似乎一碰即碎……这次还真是有点糟了啊。连续五次发动绽放尖牙,代价竟然如此沉重吗……

 

  他凝视着右手漆黑的骨质拳套,左手连拨,打开锁扣,取下。拳套覆盖的范围,伊格尔的右臂已是死人般的惨白,血管发青,皮肤干裂,一根指头都难以动弹,似乎所有的生机都被抽离出了这只手臂。

 

  “真是贪婪的武器呢……”他扯了扯嘴角,却没多少惊讶。

 

  “那个武器……”巨龙菲丝朝这边看过来,“很强大,但也非常危险。”

 

  “嗯,似乎是要用生命力来驱动。虽然我不知道原理就是。”

 

  “简直是慢性自杀。”

 

  “死之前能带走足够多的敌人那就是值得的。”伊格尔洒然道。

 

  “………………”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伊格尔感到脸上有点点凉意落下,抬头看去,头顶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下雨了啊……”

 

  话音刚落,雨势骤然加大,豆大的雨点连成一线落下,眨眼间就把干燥的地面浸透,血迹晕染开去。伊格尔抬起手试着挡雨,结果自然是毫无用处。

 

  “得找个地方避雨了啊……”在野外被淋透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站起身来,向龙少女挥出个告别的手势,“那么,再见,假如大家都幸存下来了……”

 

  “就下次再分个你死我活吧!”他呲着牙,侧视着菲丝,语气斗志昂然。

 

  “等等!”出乎意料地,菲丝大喊着阻止。

 

  “怎么?你要想现在就决生死我也奉陪。”

 

  “不!你听到有什么声音了吗?”

 

  “声音?有什么声音?”他转过身来,怀疑地看着菲丝。

 

  沙沙沙……

 

  不需要菲丝回答,砂石摩挲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

 

  “那是什么?”伊格尔顺着菲丝的视线,往刀锋山顶上望去,接着就看到,几颗碎石,一蹦一跳地顺着山壁跌落地面。“该不会……?”他脸色微变。

 

  轰隆轰隆……

 

  从头顶压下的轰鸣声盖过他的疑问,自刀锋山顶,一大片黑影翻滚着奔涌着逼迫而至!

 

  “见鬼!!!!”

 

  山体滑坡!早在之前就被绽放尖牙的爆破所震松的山体,在这场大雨的催化下,又一次化作无坚不摧的土石洪流倾泻而下!只是这次,他不再是乘浪者,而是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对象!

 

  伊格尔第一眼看向森林。这块空地原本的植被已在从天而降的巨大岩体中化为齑粉,最近的丛林边界距离这里也有百米之远,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来得及躲入其中。怎么办!?

 

  “这里!”菲丝用尾巴拉着身边的岩石站起来,用下巴指向旁边的一处岩石结构。从高空坠落的大块碎石搭成了一个四面塔般的形状,透过缝隙,能看到内部有相当的空间。她蹒跚着走到岩石塔前,找定一块不会破坏整体结构的石板,用尾巴缠住向外拽,试图开出一个通向塔内的入口。

 

  “唔唔唔唔唔!”她长尾崩直,上边的鳞片一枚枚竖起,鲜血顺着她的两臂流下,但石板纹丝不动。而土石的洪流愈发地靠近,滚动间的轰鸣声已变得震耳欲聋。

 

  “让开!我来!”伊格尔从后边一把推开龙类,套上绽放尖牙,右拳紧握,极力后拉。毁灭的气息四溢而出。

 

  “不要!”灵巧的龙尾荡过一个半弧,缠住伊格尔的右臂不让他挥下,“再驱动它你必死无疑!”

 

  “我有别的选择吗!?”伊格尔甩开龙尾,毫不领情,“我的命可不需要别人,尤其是一条龙的关心!”

 

  土石洪流已经几在眼前,先行的小碎石已经蹦跳着落在二者身上,力度十足,打在皮肤上生疼。

 

  “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你别碍着我!”伊格尔粗鲁地抬起左手戳在菲丝眉心上,想把她逼退。

 

  “等等!”菲丝完全没在意他的失礼行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的左臂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是什么!?”

 

  “接好了!”她来不及解释,抽回龙尾,身子半旋,尾尖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圆环,然后带着沉闷的破风声重重拍下。

 

  “你干什……!?”伊格尔下意识地横起左臂格挡,势若千钧的龙尾砸在山魂护臂上激起一片刺眼的琥珀光辉。下一刻伊格尔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撤步转身,左臂向着石板抡下,山魂护臂再一次闪烁起代表激发的光辉。再一次蓄好势的龙尾紧随其后。

 

  “啪!”“嘭!”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同样强大的龙尾和护臂重重地砸在石板上,深深的龟裂立即便从落点蔓延开去,爬遍整块石板。但石板却依然顽强地坚守着,死死封闭着通向岩石塔内部的入口。

 

  而泥石流的阴影已经几乎盖在一人一龙头顶了!

 

  “给我,开!”菲丝深深吸气,吐息,炽白的火焰自她口中涌出,泼洒在石板上。霎时水雾蒸腾,石板变得通红干燥,终于“咔嚓”一声,在温度的急遽变化导致的形变中,化作一堆碎片。

 

  一人一龙挤在一起扑进岩塔中,下一刻便是无可计重的泥石流的大浪狠狠拍下。波涛中岩石塔摇摇欲坠,裂痕一点点自表面上显现,咔嚓咔嚓的破碎声潜伏在外界的轰鸣中,似乎下一刻就要有泥浆掩埋一切。

 

  但毕竟是支撑了下来。

 

  良久,震动才停息下来,伊格尔和菲丝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许久后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然后惊觉挨得有些过于紧密,黑暗中彼此的体温和心跳都感触得无比清晰。

 

  “………………”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疲倦,双方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颇有默契地同时向外侧挪了挪。

 

  “啊……嗯……谢了……”伊格尔有些含糊地说。

 

  “诶……不……彼此彼此……”菲丝也有些含糊地回道。

 

  之后便是一夜无话。

 

  翌日,朝阳一如既往的升起,金色的晨光洒下,刀锋山脚下已是一片可怕的废墟。昔日的地貌完全看不见分毫,连续的山体滑坡再加上大雨洗礼后,变成了一片泥泞的沼泽,只是偶有岩石尖角顽强地探出。

 

  一只麻雀飞来,落在一块石尖上歇脚,突然感觉脚下剧烈晃动,赶紧逃开。一条手臂自岩下探出,推开石块,浑身狼藉沾满泥浆的伊格尔挣扎着从下边爬了上来。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作为二次滑坡,泥石的量较少,没有把岩石塔完全掩埋掉。不然就算当场没被碾死,也难逃窒息的结果。

 

  他在原地活动了下身体,菲丝紧随其后地从泥石中跳了出来。她看着前者的背影,犹豫良久,试探性地开口道:“诶,人类,我有个提议。”

 

  “嗯?”

 

  “让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在这片森林里生存下去吧。”

 

  伊格尔停下动作,“……为什么?”

 

  “我的伤正如你所说一样非常严重,拖着这种身体没有办法狩猎。而你要只靠自己的力量穿出这片森林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菲丝神色平静地述说,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完全接受现实,“但如果我们合作,一切就都不一样。你能让我在安全而又有充足食物的环境下养伤,而我能带你飞出这座森林,翻越刀锋山,回到水银城。”

 

  “…………人类和龙类做生存合作?”伊格尔的语气中带着半分的迟疑和半分的讽刺。

 

  “没什么不可以的。”菲丝诚恳地劝说,“我不是你的目标,也不会是你的敌人。我能让你带着红莲之泪回去,在寒潮到来前去拯救你的领地,而我只希望有再一次翱翔于天的机会。”

 

  “…………”青年沉默地背对着这边。

 

  “而且你还有更多需要回去做的事情不是吗?我们还可以一起找血颅佣兵团算账,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背叛付出代价!对你来说这样不好吗?就算是……为了艾琳?”

 

  听到艾琳的名字的瞬间,伊格尔的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抬起手,僵在空中半晌,又自放下。他深深地吸气,然后长长地呼出,仿佛要呼出体内所有的犹豫般,“…………我拒绝。”

 

  他最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什么!?”菲丝的声音中尽是难以理解,“这不该是对双方都只有利的提议吗!?你就一点都不想回家吗!?”

 

  “我的家就在这里!!”他霍然转过身来,举起右手,用力握紧成拳。接着,激昂的情绪又自复归和缓,“……人类可不像你们那样可以自由地活着,得背负着很多,很多东西才行。正包括你刚提到的,艾琳的牺牲。”

 

  “如果我通过和你的漂亮合作就轻易解决了这件事的话,她的牺牲就是毫无意义的了。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不能。”他合上眼,“我没能把她带回去,就至少要让她作为无畏的,向巨龙的挑战者而牺牲。”

 

  “…………我不懂。”

 

  “而且,我得让一切在这里结束才行。”随着伊格尔的低语,绽放尖牙开始低鸣,死亡和毁灭的气息一层又一层地缠上他,“让屠龙这件事在此结束。让她的死成为为伟大成就的牺牲,如此我才对得起她的父母,如此我才对得起她的魂灵。”

 

  “………………”菲丝没再试图劝说。

 

  对青年言语间流淌的悲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泰然自若地面对歇斯底里的愤怒,也能极尽挑衅地奉还他人的敌视。她是龙类,永不会在意增加敌人。

 

  但是,她不知道该对悲伤的人说什么,能对悲伤的人说什么。过去如此,现在也是。

 

  也许对他来说,这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吧。

 

  浓烈的决绝之意自青年身上升腾起来,和绽放尖牙那满含死亡与毁灭的不详气息融为一体,在上空显形,化作一头巨狼的半身,一鬓一发都翔翔如生。巨狼昂首长啸,声音苍凉,正像是对逝者的悼亡。

 

  前所未有的现象,前所未有的威力,大概是因为,它也在为持有者的最后时刻献礼吧。

 

  “让这些全部在此刻结束吧……”伊格尔踏出一步,所有的情绪化作凌厉的气势。巨狼的虚影扑下,和青年的身影合为一体,“绽放尖……!”

 

  “停手吧伊格尔……”轻柔的声音自伊格尔耳边响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抱住他的右臂。那力量如此微弱,要挣脱它不费吹灰之力,但伊格尔却没能再踏出一步,“这样实在太悲伤了……”

 

  那声音如是说。

 

  “是谁!?”他声音颤抖着,四处张望,但谁都不在。

 

  巨狼的虚影在菲丝脸前咬合,内蕴的力量让她心悸,但却未能被引爆。巨狼人性化地回头望了使用者一眼,自觉地钻回了绽放尖牙里,徒留伊格尔僵在原地。

 

  菲丝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算了。”良久,伊格尔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哈哈,算了。”

 

  孤单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间。  

 

白昼和黑夜交替,伊格尔独自在丛林中穿行着,目的地是哪,沿着什么方位前进,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么,现在是该怎么办?)

  苦笑。

  (还以为,那是个不错的结局呢。)

  (…………那时候,确实听到的声音是……?)

  伊格尔停下脚步,抽出随身小刀斩下一段树枝,削去树皮,再在岩石上将表面磨光。然后,他从自己的衣物上拆出一段亚麻线,将一枚锐利的石片绑在树枝尖端,如此就成了一柄简单的木矛。随手一挥,就带起嚯嚯的破风声,感觉颇为顺手。

  (总之,长武器也是必要的……就先用这个凑合吧。)

  他满意地打量着木矛,视野的角落突然有一道人影蹿过,“谁!?”他厉声喝问。

  那道人影没有停顿的意图,在林间几次转向,便隐没在了灌木丛中,速度之快让人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

  “站住!”伊格尔曳着木矛追去。一路上无数灌木和枝条挡路,高速交错间,在青年身上擦出一道道血痕,而后者毫不在意。“别想逃!”

  人影在前方几次闪烁,突然消失在一丛灌木后。那处灌木丛生长得极为旺盛,看起来就像平地上的一堵绿墙。伊格尔合身撞破绿墙,却发现后面竟是一片陡坡,“唔!?”

  不及减速的他径直摔了下去,在坡上滚了两圈,重重地跌在两米落差的地面上,几乎能要能听到来自骨骼的“咔咔”声。他顾不上呻吟,就地一翻起身,四下看去,对方已经彻底的不见了。

  “可恶……”他啐了一声,这才有空去按摩刚才跌伤的肌肉。原地休息了一阵,他再度上路。虽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的踪迹,但也许是直觉,又或者是一些侥幸心理,他仍然顺着先前追逐的方位前行。

  约莫两刻钟后,再一次拨开遮挡视线的树叶,一条潺潺奔流的小溪出现在了伊格尔的眼前。将近一整日未进滴水,他正感口干舌燥,简略地检查了下澄清度,就把整个脑袋埋进溪水里,大口痛饮。

  一口气补充完缺失的水分,他接着舀起溪水,洗去浑身的小伤口上覆着的汗滴和灰尘。做完这一切,还来不及喘两口气,透过眼角边滑过的水珠,伊格尔又看到一个背影在对岸闪没。

  “哈……”没有急着追逐。

  “既然你特意等在这,那干嘛不见我!?”他朝着对岸喊道。

  “…………”返回的只有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

  “混蛋!”伊格尔只得恼怒地提起木矛,一步跨过小溪,继续追击。

  灌木丛灵巧翻跃,枝条及时挡开。有过丛林追逐的经验后,伊格尔奔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筹,然而那个影子一直远远地吊在他视野的边缘,距离一直无法缩短。

  一条眼镜蛇突然从旁弹出,上下颚张成狰狞的一百八十度,毒牙刺出,向着惊扰了自己的伊格尔脖颈咬去。后者却似乎早有预料,止步后撤,木矛回荡。矛身曲扭着抽中蛇首,将毒蛇以更快的打回,然后以一个更为迅捷的突刺追击,将蛇首钉在树干上。

  随手甩开还在抽动的蛇尸,伊格尔这才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片奇怪的丛林。包围四周的植物不再是常见的绿色或褐色,而是让人反胃的五彩斑斓,每一株植株上都有着不少于四种的颜色,猩红的叶片和深蓝的新芽更是能共存在同一根枝条上。颜色怪异的树木之间,一条条粗大的白色蛛丝凌空悬挂。

  他浑不在意地望向前方,那个影子正停在一张硕大的八角形蛛网下,似乎在与这边对望。

  “终于不逃了吗?”伊格尔反手握紧长矛,向前跨出一步,左手看似随意地扯下一节藤蔓。

  “咄!”与此同时,几乎是瞬移般的,一发羽箭出现在他脚边,深深没入地里,尾端犹在不断颤动。

  “喔?有趣……”

  仅仅一瞬的迟疑后,伊格尔躬身,屈膝,肌肉像弹簧般压缩,然后全部化作冲刺的能量爆发,速度直接飙至顶峰,周遭景物扭曲地向后退去——要是会被这种威胁吓到,他就不是敢和巨龙(变成的女孩)犟劲的伊格尔了——第二枚羽箭同时激发,直指青年的眉心,尖端骨牙破开的气环几乎肉眼可见。

  伊格尔一矮身,羽箭擦着头皮掠过,顿感头上一片火辣的触感。紧接其后又有两箭封锁两侧,他右手长矛回旋,抽在箭杆上左右扫开。

  “咄!”“咄!”“咄!”三发落空的羽箭几乎是同时穿入附近的树干中,而隐藏在它们阴影中的第五箭,已然逼至了伊格尔脸前!

  “滚开!”伊格尔怒吼,长矛匿回身后,下一刻便以诡异的角度从颈边刺出,矛尖对兽牙,爆散的骨屑中羽箭被一劈两段,然后矛尖距离对方已仅有咫尺之遥!

  人影深蹲,起跳,如燕雀飞翔般直接窜出伊格尔的视野。他在空中转身,搭箭引弦,箭尖直指青年的背中。伊格尔几乎能听到弓弦被拉开时的细微声响,但冲刺之势已不容许转向。

  “天真!”他左手猛得攥紧,缠在上边的藤蔓根根绷直。藤蔓的另一端交织在空中,已将跃起的人影网住。伊格尔左臂下扯,人影便被狠狠地掼在地上,长矛紧随其后架下,“这次,终于没法跑了吧。”

  这时他才有空仔细打量这个一直在他前方晃悠的家伙。出乎意料的,那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裹在稍大的熊皮劲装内,柔顺的棕色长发在身后束成爽利的马尾,显得阳光而富有活力。

  “你又要杀了我吗,伊格尔?”少女对着矛尖,神色平静。

  伊格尔却如遭雷击,“……艾、艾琳……?”

  “看到我觉得那么惊讶吗?还是,愧疚呢?”

  “……艾琳……我…………”伊格尔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趁着青年的动摇,艾琳连续几个后跳着拉开距离,没入丛林之中,“你会有‘愧疚’这种感情吗,伊格尔·沃尔夫?你这比野狼还要冷酷无情,而又疯狂的家伙。”

  她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冰冷刺骨。

  “你是在乞求原谅么?在自己一个人向敌人妥协,苟活下来之后?”

  “…………”伊格尔一言不发,咬紧牙关,格叽格叽的细响从齿间传出。

  “你总是这样,放任你的自负和疯狂带着周边的人去送死,而自己却总是活下来的那一个。镇上被熊型魔兽袭击时是如此,你的父母战死时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

  “………………”他双手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而浑然不觉。

  “还是说其实你是故意的?毕竟仔细想想,哪一次的结果都是对你有利的呢。甚至你为了确保能继承到领主之位,还对本该保护的领民们痛下杀手。”艾琳的声音毫无起伏,却透着深深的讥讽,“他们中有多少人是你父亲的朋友,是忠实的护卫,抑或是无辜的农夫?你是有多自私,伊格尔·沃尔夫?”

  “………………”血迹从伊格尔的齿间渗出,绽放尖牙震动不休,似乎在与他内心的激动共鸣。

  “你在乞求原谅么,伊格尔?”

  “多少人因你而死,为你而死,而又被你杀死。他们的生活和希望在你这终结,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么?”

  “你在乞求原谅么,伊格尔?”

  “我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一人无力支撑家计,我必须支撑起他们……而你却毁了这些。”伊格尔身后的蛛网上,艾琳悄无声息地滑下,匕首刺向青年的背中,“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不要开玩笑了……”伊格尔突然闭上眼睛,长长地吐气,肌肉完全放松。

  “……开什么玩笑!?”匕首戳落,却钉在山魂护臂之上。嘴唇已为自己咬破,遮掩在左臂之下的,伊格尔的表情为决绝所充满。

  “我不需要原谅!”他架开匕首,一字一句地咆哮着,歇斯底里,每一个单词都如春雷般自喉中炸响。

  “不需要宽恕!”空气撕裂,迅影一闪,尖锐的破风声和飞溅的血花中,长矛已经贯入艾琳的胸口。

  “不需要理解!”伊格尔右掌抵着矛尾,进步前突,将艾琳狠狠地顶在身后的蛛网上。

  “不需要同伴!”接着,几乎被染红的视野中,所见的全部开始扭曲。

  “想要我命的话,就尽管来好了!”全部温柔美丽的外衣消退,一只等人大的五彩蜘蛛出现在伊格尔的矛下,矛尖正正贯穿了蜘蛛狰狞的口器,“我只需要向前!”

  他无休止地向着长矛加力,蛛网被顶着向内凹陷。

  “向前!!”

  蜘蛛在矛下不断挣扎。

  “向前!!!”

  惨白的蛛丝一根根崩断。

  “直至最后壮烈地战死!!!”

  蛛网碎散,伊格尔抵着蜘蛛的尸体将其硬生生突穿。

  “我只需要一个无可挑剔,无可指责的落幕!!”

  伊格尔握着长矛奋力上挑,巨型蜘蛛就像块破布般飞上空中。

  “但是这次!是我赢了!你杀不了我!”

  他弃去长矛,双拳在身前重重对撞。

  “所以!去死吧!”

  凄厉的狼啸自他身后响起,毁灭的气息和沸腾的怒气融为实质。

  “绽放尖牙!!”

  伊格尔右拳指天,巨狼虚影显现,掠过大气,后发先至地追上蜘蛛,大口咬下。无形的冲击波爆发开去,蜘蛛的尸体被摧枯拉朽地炸成齑粉。

  “哈……哈……哈……”巨狼的虚影回归绽放尖牙后,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按着膝盖,强自支撑着不倒下,“什么啊……是幻象吗……”

  之前的羽箭如今看去,也全是一根根的骨刺。似乎是自己不知何时中了这片森林,或是这只蜘蛛的毒,陷入了幻觉吧。

  “……哈哈……我就说嘛……”伊格尔自嘲地笑着,声音苍凉,“……怎么可能再见到呢……哈哈……”

  又看了一眼被撇开的木矛,已经因用力过猛而被折腾地折掉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再探索都不合适了。

  “……回去吧……”他一步一步,迟缓地向着回路走去。

  却在这时,一个轻柔,但又实实在在的拥抱,从身后捕获了他,“对不起了哦,伊格尔……”

  艾琳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但这次,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怨毒和讥讽,只剩下冬日午后的阳光般的温暖和柔和,一如七年前他父母葬礼结束的那刻。

  (“没关系的哟,伊格尔。”)

  “你的孤独和痛苦,我明明全都知道。”

  (“你的悲伤和痛苦,我全部都能感受到。”)

  “但我没法继续陪着你了。”

  (“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算只剩下自己,我相信,伊格尔也一定可以到达的……”

  (“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到达的……”)

  “……你的自责的尽头……”

  (“……你的痛苦的尽头……”)

  “艾琳!”他近乎慌张地转过身去,伸手抓去,视线却只捕捉到一张祝愿的,慰藉的,而又带着丝丝不舍的笑颜。

  以最美好,最纯粹的微笑,艾琳向他点了点头,然后一点点化作金色的光辉,消融在空气中。梦境般的森林里,柔和的光晕迟迟不散地环绕着青年,似乎在久久地拥抱着,拥抱着他。

  “…………什么啊…………”似乎有水滴坠落,扑嗒一声打在落叶上。

  “…………除了我的牺牲,我还有别的办法偿还你们,给你们个交代吗…………”

  …………………………

  

  …………………………

  幽暗的密林下,龙女菲丝在灌木丛间奔袭。不时有锐利的赤影带着阵阵腥风自她身边掠过,斩树断岩,不停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血痕。

  甩不开。

  菲丝停下脚步,赤影们立即一哄而散,遁入林木间的阴影中,消失不见……但她知道它们并没有走,只不过是隐藏起来,寻找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尽管对新的身体已有相当程度的熟悉了,但两翼无法动弹的现在,只凭双脚果然速度太慢了,完全追不上这些赤色的影子……而且背后的伤口一直都没能止血,即使一时甩开了它们,也马上就会被重新追踪上。

  而要打防守战,双手不能动弹,防御死角也实在过大了……

  反击和逃跑都做不到,菲丝陷入了窘境。更糟糕的是,在这过程中,赖以维持体力的魔力也将近枯竭了。

  林间悉悉索索的响声突然加大,那是赤影们在其中开始加速。这次观察的时间如此之短,看来自己的龙威的威慑力也所剩无几了呢……

  赤影们宛如疾风般从四面八方围来,菲丝迎着攻击舍身前跳,高抬起脚狠狠砸下,正面的赤影直接被按进地底,那是一只毛发赤红的狼型魔兽,此时脑袋几乎被砸成纸一般薄。但更多的攻击同时落于她身,狼爪的威力虽然薄弱,但确实一点点地撕开着她的皮肤,背后的旧伤更是雪上加霜。龙血洒遍周遭的地面,惨烈而又美丽。

  到此为止了么……

  一只体型数倍于普通赤影的巨型红狼自天空扑下,尖牙对准因痛苦而脱力的菲丝而来。

  狼群的首领么……到现在才现身,也真是谨慎得让人无话可说了……

  她认命地阖上眼。

  突然,破风声响起。

  一柄木矛从灌木间出现,对准头狼激射而去。头狼左爪一摆,将其荡开。接着,瞄准了这个空隙般,一个人影紧随其后逼近了头狼面前,头狼右爪挥下,带着沉闷的风声砸在来者的左臂上,却除了激发一阵琥珀色的辉光外没有任何战绩。而后,人影的右拳已经命中了头狼的下颚。

  “绽放吧,尖牙。”他轻声吟唱。

  剧烈的爆炸发生,仿佛脑袋里被直接塞进了炸药般,头狼庞大的头颅一瞬间便被炸成无数碎块,密林中淅淅沥沥地降了一场血肉和骨屑的雨。失去大脑,头狼的无头尸体无力地砸落在地面,成了胜利者的最好背景。

  “喂,龙类,你之前提过的协议还有效么?”伊格尔一脚踩在狼尸上,偏过半张脸,看着还未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的龙少女,咧着嘴,有些快意地,微笑着。

 

  ——————————To Be Continued————————————

 

 

@空空 @辉夜の桐 @13von @月下独醉 @纯系小白 @斯普林菲尔德 @13312552 @154692167 @秋叶、未尽 @苍云静岳 @Drakedog @nikubenkのten @fenghe1018 @南川彩文 @我不是大少 @linjinhai @红色精英兵 @凯撒的黄金踝

 

第二章终于完成啦!在比原定更新时间晚了六天后终于完成啦啊哈哈哈……

老实说,这章,真的好难写啊……

总之,花了一章的时间,男女主的关系终于从冷淡升级到中立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么,希望诸位看得愉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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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斩妹,极黑以来,虐妹猖獗,天下纷争,萌妹累卵之危,少女有倒悬之急{:7_482:}

 

刚开局就死训幼染,我还以为楼主要走这条路线。没想到第二章干脆幻觉化了,这是要全程幻觉化找存在感的节奏吗,起码得再惨一点,

 

例如:我死的好惨啊,好恨呐!!!{:7_492:}

 

嘛,楼主又开新坑,意图是好地。。。小心挖坑太大自己出不来哦。{:7_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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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精英兵 发表于 2014-8-24 13:59

这么说,是剑齿虎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单独走不出黑森林了?

 

顺便问下,青梅竹马是鬼魂还是幻觉? ...

 

不,前边提到寒潮袭来他要为领地凑钱

艾琳不过是提醒他这样慢悠悠地走出去,家里的平民们就要跪了

至于那是鬼魂还是幻觉……就请选自己喜欢的那个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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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闪光 发表于 2014-8-25 19:18

@苍云静岳

话说静岳版主呐,我在文区似乎也写了接近十万字数了,因为个人偏好,基本上是每万字都至少有一 ...

 

嗯,要是能再正式点就更有逼(mai)格(chun)了。

谢邀。卧槽这两个字打出来逼格瞬间拉伸到知乎水平有木有!决定了!以后民那就这么互相丢(tao)肥(chang)皂(ping)好了!

首先说一下关于“只会写战斗”这个不太算是问题的问题。

 

事实其实是这样的:一部好的作品必然是有它突出的特点的。举例来说的话,比方日漫。因为现在商业化现象严重,所以大家都习惯了用“卖X”这个词来表达一部作品的最大特点(顺便也吐槽一下商业化的作品过分迎合观众心理这种行为)。友少,就是卖肉的;脑残星,就是卖萌的;爱杀宝贝,就是卖蠢的;Free,就是卖腐的;像JOJO、SAO、Gundam Seed Destiny就是卖战斗的,区别呢,只是在于战斗双方分别是人、虚拟世界的人和大机器人(把高达说成大机器人...高达厨不要打我)。

 

所以重点是,想卖什么,好好卖就是了。卖肉的,一集发至少一次福利;卖萌的,多找几个妹子来搞日常;卖战斗的...就尽量压缩一下过渡内容,见面之后交代清楚前因后果之后,请别整那么多跟物语系列一样冗长的嘴炮——人家是卖废话的——来,战个痛快!

 

所以我的意见是,月见你的作品里有大量战斗并不是问题,这也不是表明你只会写战斗。关键是,你自己是不是决定要作为一个以战斗为卖点的作者。或者说,大量战斗的存在是否合适你表达你想要表达的故事。

 


既然是放在翡翠龙这篇下面,那就说说翡翠龙这里的战斗好了。

 

先吐槽一下你这个轻小说风的题目。幸好我看到后面之后已经忘了这个标题,否则这个风格和第一章想要表达的一波三折还略显杯具的故事实在是不太搭调。然后吐槽一下你整齐划一的文字排版。对的这个排版我很喜欢,但是我觉得把伊格尔(话说这是neta的Jäger么?)的心理描写打上斜体区分一下会更方便大家识别,改进阅读体验。现在有很多国外小说的译作会选择把主角的心理描写打斜体或者用楷体写。比如说:

  伊格尔记得这名剑士,名叫康特,非常外向而话唠的一个家伙,一路上都在念叨他的故乡和未婚妻的事情,磨得伊格尔耳朵都快起茧了。但性格相当厚道,在旅途的第一个傍晚不嫌麻烦地教导伊格尔在野外扎营和休息的必备知识,让后者少吃了很多苦头,在旅途上也一直多有照拂。

 

  ……如果可以,还真想一边吃着被他吹成稀世美味的特产烤饼一边参加他的婚礼呢。

 

  巨龙毫无怜悯之色,盛怒的金色竖瞳俯瞰着地上的每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没同情康特的立场呢。窃取巨龙财宝的小偷们被巨龙堵在了巢穴里,搞不好不用十分钟大家就得手牵着手一起下地狱去,谁都别取笑谁。

 

或者干掉这头大蜥蜴,像个民间传说里一般的英雄凯旋!

 

  巨龙俯冲而下,伊格尔拔剑怒吼着直直迎上。锻钢的骑士剑奋力斩在呼啸袭来的巨龙的尖角上,炸起绚烂的火花,随即干脆利落地断成两截,握持在后边的伊格尔被巨力高高抛起,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好几周,背部朝下重重地摔到地上。

在序章,心理和现实转换频率太高了,容易让人看晕。所以类似的防护措施还是很必要的。

然后说战斗。

 

动作写得很细致,装备写得很细致,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可能会让大家难以在脑中构建龙的巢穴的样子——这个在开头带一笔就可以,但是一笔都没有我觉得就不太合适。我想了想在四壁用黑曜石铸就的阴暗压抑的岩洞(参见霍比特人2)中的战斗,和在毫无雕琢顶上开着天窗四周垂着绿色藤蔓的充满野趣的山洞(我印象中绿龙应该住的地方)里的战斗...嗯,感觉差别还是挺大的。

 

伊格尔有些时候的心理吐槽能带来不错的笑点但是稍微有点让人脱戏,有利有弊,请自行取舍。

 

最后,我觉得这些话你应该也是赞同的:以精彩的战斗开场很棒,但是最精彩的战斗还是应该出现在故事的高潮部分,而不是开始。所以,努力吧少年!

 

以上。好久不写评论,觉得有点手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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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静岳 发表于 2014-8-25 22:04

嗯,要是能再正式点就更有逼(mai)格(chun)了。

谢邀。卧槽这两个字打出来逼格瞬间拉伸到知乎水平有木 ...

 

很有益的建议,多谢点评

顺便标题确实是一分钟题目无误,男主的名字加女主的种族,太简略了有时候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233

心理和现实的转换我确实犹豫了许久,以前是用括号,但后来觉得括号还是突兀了些而且不好出现在同一段落里,你建议的斜体我会积极尝试的

背景的话其实是我不太会描写背景(苦笑)……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两天我会努力修正的

感觉充满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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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终于更新了的说,看完这么好的文我没理由不回复就离开{:7_536:}(其实是为了水经验)。第二章我没有太多想说的,只是毒蛇的毒液其实是在蛇头的一个毒囊里,毒蛇的毒牙其实是中空的,毒蛇通过咬住猎物对毒囊的挤压使毒液从中空的毒牙注射到猎物上。所以毒蛇的毒牙不应该是无毒的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7_503:}对了对了还有就是关于青梅竹马的不知为何……我已经看见结局了{:7_499:}(这里请楼主自行脑补很霸气的BGM)以后该不会有什么能复活青梅竹马的机会吧?而且是要让男主在龙娘和青梅竹马中选一个的那种?因为有的动漫里有如果在龙的血中洗澡就会拥有不死之身的设定。(多啦A梦的某剧场版)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龙娘的身上一定有可以让青梅竹马复活的东西(比如:心脏啊,大脑啊,肠子啊,龙鞭啊,咳咳最后一个就无视吧。{:7_528:})本来说不会说太多的没想到还是打了这么多字⊙﹏⊙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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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5625260 发表于 2014-8-26 14:53

楼主终于更新了的说,看完这么好的文我没理由不回复就离开(其实是为了水经验)。第二章我没有太 ...

 

{:7_503:}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想想怎么糊弄过去为好呢……

其实我知道蛇牙是中空的,但是在考虑里面有没有灌注上毒液的可能……嘛,我会仔细考虑修改的,谢谢了

最后吧,我只能说

你看到的结局是错误的啊哈哈哈哈{:7_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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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闪光 发表于 2014-8-26 14:59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想想怎么糊弄过去为好呢……

其实我知道蛇牙是中空的,但是在考虑里面有没有 ...

 

喂喂喂,你怎么糊弄过去没问题吗?其实干吗要在剑上面捆毒牙,如果是为了杀剑齿虎的话木剑刺入大脑的时候它不就已经挂了吗?{:7_505:}等等这个异世界有剑齿虎?我去,{:7_534:}为何我有一种石器时代的即视感。

说到剑齿虎给楼主出个脑经急转弯吧。咳咳,老虎如果有了很长的牙是剑齿虎,松鼠有了很长的牙是剑齿松鼠,那么如果大象有了很长的牙齿呢?{:7_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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