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有一天和室友聊起来为啥他总是听中文歌而极少听外语与纯器乐曲时,他的回应是“我只能听得懂中文,器乐太专业了我也听不懂”,尚且不说后半句,前半句着实令我感到扼腕。此外,在这两天翻文章时,也看到了这样一篇讨论纯音乐和非纯音乐有什么区别呢,遂写下这篇文章,也可以作为我对这方面的认识的梳理。
人声即器乐
音乐的有词和无词区分出了纯音乐,最早有意识地转换到听纯音乐为主是接触到了后摇滚时,评论中的观点是:“剔除了人声的音乐显得更加纯粹”,但是随着进一步深入,我也听到了带有人声的后摇滚,这似乎与前面的说法相悖,此时,我又了解到了另一个观点:“后摇滚中,人也被同等地视作一种乐器”,这也是我至今也比较推崇的观点。
完全不会腻(大概)
之后,后摇滚因为套路听起来差不太多而被我丢了我又经历了一系列喜爱的风格变迁,能够欣赏器乐,也能理解人声,早已不介意音乐的“纯”与否。有一天,我突然想到,既然人声也是器乐,且人声经常在一首歌中占比较大,为什么重复的人声却不会像器乐演奏一样引起人的厌烦?我喜欢变化,这也是我偏爱前卫音乐的原因,人声中有什么是变化的,最明显的一点,显然是词,词既是直观地传达歌曲思想的方式,也是给人声声部提供变化的主力。
在听了 Yes 的《Close To The Edge》之后,我对“人声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拥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这首歌的某一条主旋律中,主唱几乎只使用两个音交替(是不是想起莫扎特了),但是通过复杂的歌词与重音偏移,带来了非常优秀的听感,而更重要是,我意识到,即使抛开词本身蕴含的意思,即使听不懂英文,这首歌的人声也具有相当独特的魅力,所以歌词带来的重要变化主要有两个:一是发音与咬字,二是词的内涵。
真-乐器
人声天然是乐器,拥有稳定的音色,不错的音域(因人而异),当乐手以不同的手法对音色进行微调时,歌手也能轻松对嗓音进行细腻的调整,《The Great Gig In The Sky》说明了,即使失去了歌词,人声依旧是迷人的乐器,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比其他乐器更加自由,更复杂,拥有更多可能,不管是阿卡贝拉式的演奏,是效果音,还是在无调性音乐中,人声都展现了其独特的潜质与无限的可能。
总而言之
在我看来,人声拥有更加具象的、更容易让人产生连接的部分,即词本身拥有的字面意义,但除此之外,或许只是一个人人都拥有的乐器,它和器乐一样,拥有更加抽象且广阔的解读空间,器乐也和它一样,即使抛弃内涵,在表层上也具有很多值得分析品味的价值,我现在听到器乐,也会下意识去拆分轨道,分析旋律,分析节奏,分析乐手的手法,分析每一个轨道的搭配(然后我现在几乎做不到边听歌边认真干活了,一听歌算力全放歌上了),在音乐中,人声之所以如此独特,或许只是因为我们对它太过熟悉了,熟悉到每个人都可以听懂它,分析他,尝试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