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前写的了,算是一个小练笔吧。也欢迎大家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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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还笼罩在镇守府,似乎与前夜没有什么不同,唯独能将其区分开的也只有薄薄的水汽。月轻飘飘的荡在空中。醉人的月哟,黑夜若取你为眼,它必能明眸善睐了;水汽若裁你为带,它必能翩跹起舞了。一丝暖光泛在朦胧的夜中,温玉泛出的光般,那是提督的办公室。
“Merry Christmas,提督。”威尔士亲王轻轻地敲敲门,然后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块煎好的面包和一杯红茶。
“哦,威尔士啊,进来吧。”提督把头从文案中解脱出来,“都说了以后不用这么多规矩了。”透过黑框眼镜,温和的颜色看着威尔士亲王。
“规矩是规矩,现在在工作,当然要遵守。”威尔士亲王淡淡地说到,然后把托盘放到提督面前。
“还穿着便服?”威尔士亲王往提督身上一瞥。
“嘛,现在几点?”
“大概五点吧。”
“时间还早。”提督微微一笑,“要不然出去转转?”
薄薄的雾霭调和着月光,慢慢的拂过土地,爬上树梢。又被轻风卷携着,打着卷地扶摇直上,似乎想借着风挤过夜色与皎月汇合。不忍离开月的光,最后还是失败的摔到了地上,破了,碎了,又聚起来了,晶莹地凝成黎明的霜。月虽残缺不全,但仍是溢过半满的状态。是因为丢失了凝成霜的光的缘故么?好在没有下雪,不然又不知要用掉多少月光来撒向雪白的地。
“今年没有下雪呢。”威尔士亲王呵着手说。
“为何要每年都有雪呢?为何都会有节日与雪相关联呢?”
“如果没有雪,寄托感情的事物也少了一分啊。”威尔士亲王往四周一瞥,“没有雪就感觉有些伤感,毕竟是灰突突的。”
风卷引领着月光,掠过二人的面颊,便一头扎向了深邃的大海。风是有弹力的,像是球一样的反弹了出去,奔向同样深邃的宇宙。而月光呢,却被深深的嵌进了海面,如同黝黑的漆器上嵌的明珠,还有些被摔碎了,溅的到处都是。那漆器泛着蓝,给了黑色一丝神秘的凉意。
“呐,你知道吗,darling,”提督的声音挤过黑暗,悠然飘向彼岸,“所谓的寄情于景,大概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吧。这寄情于景,其实就是在眼前做了场梦。景是不重要的,情才是游曳着的本质。”提督凝视着威尔士亲王,包括她那精致的眼罩——这是她英勇的勋章。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犹如鸡蛋清般那样软,那样嫩的皮肤。“现在呢,我也做着这样的梦,我也在寄情于景呢。”
他捧着眼前的“景”,“可是梦境易逝……”
“那就把它变成现实吧。”她莞尔一笑,慢慢的亲了上去。 “ Merry Christmas.”
“这是最后的梦;可惜是最短的梦!黑暗重复落在我们面前,我们看见岸旁的空船上一星两星的,枯燥无力又摇摇不定的灯光。我们的梦醒了,我们就要上岸了;我们的心里充满了幻灭的情思。”——朱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