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left]序章[/align][align=left] 月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唯有打更人在街上徘徊。[/align][align=left] 城外，破草庐，虚弱的咳嗽声响彻在了这寂静的夜色当中。[/align][align=left] 屋内，冷冽的目光一闪而过，照亮了黑暗的小屋，也照出了倒在地上不断吐血的钱平生。[/align][align=left] 冯自行看着倒在面前的恩师，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一股复杂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田。是愧疚，亦或是怨恨？大概两者兼有吧。[/align][align=left]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昔日清朗的声音竟变得如此沙哑，或许只有声音，才能显示在冯自行依旧刻板的面孔下，他的心情是如何得剧烈波动吧。[/align][align=left] 钱平生抬起头，深深得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狠辣出现在了他的双眼，但须臾间又消散了。这位年轻时纵横一方的老人只是默默得摇了摇头，“没有。”竟是不愿多说半字。[/align][align=left] “是吗，你什么都不愿说吗？”仿佛是对老人的言辞失望了，冯自行抬起了手中的却邪剑。[/align][align=left] “最后问你一遍，当年的事你就没有半点解释吗？”“没有。”[/align][align=left] 听罢，冯自行刻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剑光闪过，剑刃上已是献血淋漓。“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却邪剑插入了钱平生体内，冯自行的表情也愈显癫狂，而钱平生虚弱的身躯也是愈发颓败。[/align][align=left] 或许是回光返照吧，钱平生的面色慢慢红润了些。他看着眼前癫狂的弟子，又回忆了这么多年来的起起伏伏，竟有无数感慨萦绕于胸。时间真是奇妙，它带走了太多，但却留下了更多。[/align][align=left] “咳…咳咳，孩子，忿怒会…会让你强大，但也会让你…你心碎。你…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所以我…我只会祝福你，愿…愿你的一生能…能够平…平平安安…。”冯自行猛然看去，钱平生竟已然气绝。[/align][align=left] 钱平生终究是死了，冯自行却感觉心头多了些什么，沉甸甸，怎么也摆脱不了。他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自己做对了吗？冯自行不清楚，或许这个问题他会思考很久，久到足以贯穿他的一生吧。他伸出手，犹豫了片刻，终究盖上了老人的双眼，然后默默得走出了茅草屋。[/align][align=left] 月色还是那么深沉，仿佛能够包含世间万物，容下那肮脏龌龊却又情深义重的过往。冯自行抬头看着天，这样的夜空他看过多少次了？他早已记不清了。月色还是像往昔一样，但人又如何？终究物是人非，冯自行心里默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年前，当时师徒亦陌路，当时青年仍少年。[/alig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