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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七章、自相残杀[/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是赤凤堂主,若我有过错,只有教主可以责罚我。教主夫人,妳要说我有甚么不是,我陪妳去见教主,听他老人家论处,不敢有一句怨言。妳没有教主手令,若敢碰我一丝毫发,除非妳是反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道: 「敏儿,妳现在才拿教规来掩护,未免迟了。我把妳杀了,妳还给妳爹托梦不成?」说到此,一声吆喝道:「还不上?养着你们干什么的?」[/align] [align=left]草堆里,树丛中,隐蔽着的十数名金目教众听得号令,一齐涌出,人人身穿黑色劲装,全是袁证所属玄龟堂最精锐的打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俏立不动,厉声喝道:「想做甚么?你们造反了?」[/align] [align=left]教众们听得欧阳敏儿一声厉喝,竟是丝毫不为所动,当头一人说道:「对不住了,欧阳姑娘,咱们玄龟堂兄弟只听夫人和袁堂主号令,便是妳父亲也管不得咱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愕然道:「这……」[/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呵呵笑道:「妳们母女两个,我一进门便瞧不顺眼。哼!妳当我是真心跟着妳爹?我要的是能呼风唤雨,我要做教主。现在杀了妳,往后再寻机会宰了妳那爹爹,届时金目教上下便全听我号令。」[/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转过身,侧头问道:「袁证,连你也反了?」[/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对不住了,敏儿。我本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从前妳势力大,妳是教主女儿,教主派公孙度护着妳,老萧心里头又喜欢妳,是以我处处让妳。现在时势不同了,妳说教主还剩得甚么?」说着往教众们那儿把手一摊:「我带的这一群玄龟堂兄弟,全都和我一般,他们跟着金目教为得甚么?不就是有酒肉可吃,有姑娘可以玩,为非作歹,妳让他们能有甚么忠义?除去了妳,教主就剩得孤身一人了,还说甚么叛教不叛教?」[/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缓缓摇着头,忽然微笑起来道:「我爹让这个女人迷惑,收了你们这一票狐群狗党,是我不够机伶,劝不醒自己爹爹,连亲娘都给害了,还落得今天这样下场。」[/align] [align=left]袁证笑道:「欧阳姑娘,这世间有的是伪君子,有的是真小人,就好像我这样。妳说我好好的和尚不当,跑来投甚么金目教?妳当我进少林寺真想吃斋念佛?我求的是少林独步武林的绝学。当年我不过强暴了个姑娘,就让那些个和尚赶了出寺,我就是想喝酒吃肉,我就是想抱姑娘,等夫人坐上教主大位,我便是万人之上,哪来甚么四大堂主跟我平起平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摇头苦笑道:「简直是个畜牲!」[/align] [align=left]袁证嘿嘿笑道:「敏儿,别说我不念旧情,妳这么漂亮,杀了妳也是可惜,妳要识时务,不如就跟了我吧!横竖妳也不是完璧美玉了,跟了我还可保妳一条小命呢!」[/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笑得十分灿烂:「话都说到这个上头了,我没得选择了不是?」说着伸手往自己领口一抖,那黑蜂迅即飞出,转瞬间消失于天际。[/align] [align=left]袁证哈哈大笑道:「敏儿,同样的步数,一使再使,就不灵了。半个多月前在山脚下,咱们全吃过妳那蜂的大亏,连妳父亲都拿妳没法,咱们既然把妳骗来,能不防着点儿么?」随即吩咐身边教众道:「快燃麒麟烟。」[/align] [align=left]玄龟堂教众人手一捆干草硫磺,各自引火燃烧,四周充满浓烈呛鼻气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赞叹道:「真是有备而来,你们为了今天,谋划许久了吧!」[/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道:「我自入门以来便想着今天,妳说谋划了多久?」[/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心中忖度:「再没别的法子……拚了!」一个箭步窜前,直扑叶青丝,只见叶青丝面上笑容阴险诡谲,往旁一窜,飘身闪开,顺势一爪抓向欧阳敏儿肩头。[/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挥手格开,叶青丝迅疾变招,右爪抓向欧阳敏儿左胸。[/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左手一翻扣住叶青丝手腕,刚摸得她手腕下方似藏有物事,已是不及,一支锐利毒箭自叶青丝袖口疾射而出,正中欧阳敏儿上腹部。[/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往下一瞧,秀眉微皱:「袖中箭。」[/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一声,右爪一翻,反扣欧阳敏儿手腕,使劲一旋,欧阳敏儿痛叫出声,攻势立撤。[/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呵呵……疼吗?我不会让妳这么轻松的死,要好好折磨……」话说至此,惊呼一声,一物已自袖口迅速钻了进去。[/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抽手疾退,右臂上已是一阵刺痛,左手猛地抓去,撕破衣袖,将右袖自手肘处整条扯下,赫见一条青色小蛇盘在手腕上,蛇口牢牢咬住手肘内弯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彼此都是使毒行家,妳懂用袖中箭,我也懂得在袖里藏条毒蛇。忘了和妳说,过去不少登徒浪子强抓我的手,收场都不是怎么好。」[/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把小蛇扯下,一脚踏死,欧阳敏儿已攻至面前,急忙举爪招架,心中奇道:「她中我毒箭,怎得还敢运气抢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左掌右拳,轮转进攻,不让叶青丝疗毒,忽觉背后有人,侧身急闪,惊险避过袁证攻来一掌。[/align] [align=left]袁证攻势紧密,欧阳敏儿极力招架,很是吃力,使开「鬼影游步」,不理袁证,寻隙再攻叶青丝。[/align] [align=left]方自闪过袁证攻势,当头两名教众围攻过来,抡刀便砍,欧阳敏儿一个擒拿手夺下对手单刀,「当」的一声脆响,横架住另一把砍来的刀。[/align] [align=left]眼前教众失了单刀,仍自不退,挥拳朝欧阳敏儿打来,袁证自后一掌轰至,欧阳敏儿一个弯身,扫堂腿将那教众脚踝踢了个踉跄,听得一声爆响,伴随着那人惨叫,正面挨了袁证雷霆万钧的一掌。[/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身边四名教众一齐拥上,抛出手中绳索,缠住欧阳敏儿手脚,「鬼影游步」再也施展不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使劲一扯,硬生生把一名教众拉了过来,正待还击,后心已给袁证一掌击中,前方又两教众挥刀砍来,刷刷两道银光闪过,自欧阳敏儿腹部斩了过去。[/align] [align=left]这两刀结实砍中,欧阳敏儿非得肚破肠流,袁证暗叫可惜,谁想欧阳敏儿竟又去夺刀,反手一刀砍来,袁证急忙后退,险些给她手中单刀削过咽喉。[/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刀落空,也不抢攻,回身娇喝一声:「叛徒!」一刀斩下,那教众还来不及反应,脑袋已分了家。[/align] [align=left]后头教众又一刀朝欧阳敏儿拦腰砍下,「嚓」的一声,只见削破衣衫,却不见她流血,正自惊愕,欧阳敏儿已举刀刺来,那人大叫一声,单刀戳入腹部,登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align] [align=left]袁证心上大疑,忖度:「这丫头莫非会使妖法?」[/align] [align=left]不容袁证细想,欧阳敏儿已回身一掌击来,却是来势甚缓,一掌印在袁证胸口,轻轻柔柔,感受不到一丝力道。[/align] [align=left]袁证嘿嘿笑道:「妳摸我作甚?男人的胸哪有甚么……」[/align] [align=left]话未说完,「磅」的一声爆响,欧阳敏儿掌上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猛地袭来,袁证大叫一声,飞出数尺,倒在地上。[/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叶青丝吞下一颗护心丹,封住右腕血脉,正使劲逼出蛇毒。[/align] [align=left]钟月霞连滚带爬到了叶青丝身边,浑身颤抖,模样痛苦之极,气若游丝道:「夫人……夫人……给我解药……妳说过,我骗堂主来……就给我解毒的……夫人……」[/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道:「毒性又发作了么?很难受吧?」[/align] [align=left]钟月霞哀求道:「夫人……求妳了,给我解药……解药……」[/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好吧!妳也算有功劳,我就替妳免去痛苦。」说着一爪扣住钟月霞咽喉,「噗」的一声,五指硬生生插入,血如泉涌。[/align] [align=left]钟月霞咽喉被抓破,躺在地上,双眼圆睁,死命瞪着叶青丝,眼神中夹带无限不甘与怨恨,颤抖几下,一动也不动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正击退袁证,转眼见到这一幕,惊呼一声「月霞。」一蹬腿窜了过去,举掌劈向叶青丝右肩。[/align] [align=left]叶青丝飘身闪避,欧阳敏儿也不理她,抱起钟月霞,泪水夺眶而出,直喊道:「月霞,月霞……答我一声啊!谁要妳去求她的?我有法子救妳,妳为什么去求她……为什么去求她?」[/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叶青丝避过攻势,她尚未完全疗毒,也不去理会欧阳敏儿,专心运功逼出余毒。[/align] [align=left]三名玄龟堂教众又再冲过去,要擒欧阳敏儿,欧阳敏儿厉声大吼:「给我站住!」[/align] [align=left]她这一声气势惊人,三名教众竟给喝住。[/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哭边喊:「你们见到了么?替她做事的就是这个下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是不会留的。你们还要替这种人卖命么?还要卖命么?」[/align] [align=left]「这……」三名教众面面相觑,其余教众也怔愣住,一时间无人再去围攻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这头袁证已爬了起来道:「好强猛的掌劲,这丫头甚么时候练有这样功夫?刀砍在她身上都不见血,煞是奇怪。」[/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有甚么好奇怪?她内里穿着老鬼给的镇教之宝『金蚕背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align] [align=left]袁证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啊!镇教之宝在她身上,弟兄们!咱们把她这件镇教之宝扯下来,你们说好不好?」[/align] [align=left]教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无一人动作,其中几人大着胆问道:「夫人……钟副堂主是咱们这边的,为什么杀她?」[/align] [align=left]「夫人,擒了欧阳敏儿……下一个是不是轮到咱们?」[/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哼一声道:「全是一群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辈。就凭我和袁证,一样可了结这小丫头。」[/align] [align=left]袁证笑道:「夫人,别杀她吧?给她喂点儿软骨散,把她赐给我吧!」[/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你擒了她,她便是你的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袁证朗笑一声,纵身扑上,欧阳敏儿一个翻身避开,反手一掌朝袁证肩头劈去。[/align] [align=left]袁证挥掌格挡,左手「大力金刚掌」猛地袭来,欧阳敏儿竟不闪躲,正面迎上一掌「穹苍无量」,一声巨响,两人竟是同时飞退。[/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右臂一甩,蛇毒已全数逼出,施出「鬼影游步」,飞快窜向欧阳敏儿,一爪抓中欧阳敏儿腋窝,「嚓」的一声将她外衣扯得粉碎,内里果真是那「金蚕背甲」。[/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反手抓住叶青丝手腕,一个翻转「天道循环」,叶青丝感到一鼓强大无比旋力,登时头下脚上,给摔个倒栽葱。[/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起脚往躺在地上的叶青丝头部踏去,袁证已挥掌来救,「砰」的一声击中欧阳敏儿左肩,痛彻心肺,欧阳敏儿大叫一声,身子螺旋般飞退,不支倒地。[/align] [align=left]袁证哈哈大笑,赶上前去,一把抓中欧阳敏儿肩头。[/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反手一势「野火撩原」,双掌如连珠炮般交互猛袭向袁证。[/align] [align=left]袁证见招拆招,卸去所有攻势,冷哼一声道:「强弩之末!」猛地一掌反击欧阳敏儿腹部。[/align] [align=left]袁证乘胜追击,一把抓中欧阳敏儿后颈,将她倒摔在地,呵呵笑道:「瞧妳还有甚么把戏。」[/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呕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不住喘气。[/align] [align=left]袁证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就先扒了妳这件镇教之宝。」[/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双臂护在胸前,眼见袁证一把抓来,冷哼一声,左掌翻手去扣袁证手腕,右掌暗暗蓄劲,欲作拚力一击。[/align] [align=left]果然袁证抓出的手仅是虚攻,见欧阳敏儿翻掌来扣,迅即抽手,左掌大力金刚掌朝欧阳敏儿胸部猛地拍下。[/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右掌早护在胸前,等的就是这一招,见袁证掌势打来,一势「穹苍无量」举掌上击,「砰」的一声爆响,两股巨力互击,欧阳敏儿躺在地上,背后即是大地,没得卸劲,劲力全贯在自己身上,「呀」的一声叫喊,咳出大口鲜血。[/align] [align=left]袁证竟也给这一掌击退,冷笑一声,正待扑前,一道银光自空劈下,逼得他急忙后退,一少年自树梢跃落,左手怀抱一少女,仗剑而立,定神一看,正是华飞云。[/align] [align=left]袁证先是一愣,跟着呵呵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你这小子。赶着来送死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不理袁证,蹲下身来抱起欧阳敏儿,万分怜惜道:「敏儿,对不起,我来迟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喘着气道:「飞云大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柔声道:「心慈,妳帮我扶敏儿去树旁休息。」[/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点头应诺,扶着欧阳敏儿退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长剑一挥,傲视着眼前袁证:「我和你也当真有许多新仇旧怨,今天就在此一并了结。」[/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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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六章、大祸临头[/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当晚,华飞云坐在床边,望着不住饮酒的南宫隐,忍不住说道:「大师伯,你喝这么多酒,很伤身子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已喝得半醉,笑道:「我喝了酒便不犯肚疼,怎么伤身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大师伯是多久前便会这么肚疼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神色黯淡下来,说道:「两三年了。我知道这毛病是喝酒喝的,可我不能不喝。喝了酒,能忘记很多事情,不必想起很多事情。」[/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声问道:「是……柳三师伯的事情?」[/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沉默了半晌后说道:「那一年,义军第二次大举讨元,军情外泄,以致大败。收兵后却不见了公孙度,赫连哈赤气急败坏跑来,直说公孙度出卖义军军情予元兵,投蒙古去了。我根本没空闲去追究这是真是假,因为皇甫世家领的那一路受到元军追击,我三弟便在其中,他与皇甫家的雁儿遁逃到这八公山里头,结义兄弟有难,我不能不救,我把公孙度的事暂放下,只身入山来要救老三脱险。」[/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说道:「我那时不熟地形,又无法与老三联系,寻了两天寻不着他俩,第二天夜里,就和今天晚上一样,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个不留神,坠下了外头那山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啊」的一声,说道:「那山崖下有些甚古怪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倒也没甚么古怪,只是上不来了。我在坠落的时候,用足最大的功力,尽量攀附岩壁,减缓落势,虽不至于跌死,但也伤得不轻,再无体力上来。我在崖底待了七日七夜,将这身六合心法练至第七重,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才得以上得崖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为之愕然,心中忖度:「七日七夜,便足以神功大成?大师伯每日传我内功,已半月有余,我却连第三重都无法练化……」[/align] [align=left]正待发问,南宫隐已接续说道:「待我上得崖来,已处处是元兵,我拿住了他们的统领,逼问三弟下落,老三当时和雁儿已经被擒,蒙古国师当时也在军中,见统领被我擒下,找我比武,败的一方就得放人,我举掌把他毙了,蒙古兵抱头鼠窜遁去,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七日里,老三和雁儿已成夫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呀」的一声道:「师父和我说这事时,我还不懂甚么意思,现在懂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叹了口气道:「这哪是甚么光彩的事儿?既然已是如此,我便偕同慕容青城一道替老三上皇甫涛那儿说个媒,皇甫涛倒也明事理,做主让他俩成了婚。义军为选出一个带头的,约期于华山之巅比武论剑,最后是我胜出,做了义军领袖,还得了那『天下第一』的虚名,那个时候,我最是意气风发,南边的红巾义军全听我号令。」[/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可我不够才能坐这个位子。元兵四处贴榜,捉拿我和老三夫妇,我本就是红巾军头领,蒙古兵不来打我,我还去打他们呢!自是不怕。可那时三妹已怀了身孕,不能跟着我们行军打仗。」[/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就是……就是心慈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脸上微微抽动,神色十分凄苦,一字一顿道:「我劝三弟……投奔河南嵩山少林寺,暂避元军,待得三妹生产,再与我们会合。我料少林寺佛家子弟,必是慈悲为怀,不会难为他俩夫妇……谁知……我害了三弟三妹,我陷害自己的拜把兄弟!」[/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猛灌了一大口酒,低着头喃喃说道:「我陷害自己兄弟……」[/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啊!没有人料到少林僧人会是如此,说甚么清规戒律,根本是铁石心肠。大师伯,师父和三师伯……真的没有怪你,他们也很想念你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摇了摇头道:「老三叫少林和尚赶了出门,雁儿给活活冻死,咱们那时也不知道心慈是否出世,只再也没有了老三的音讯。那时北方是蒙古人的势力,咱们没法去北方寻人。那天下午,公孙度突然跑了来,我见了他,当下就想杀他。他直说他没有做过,他说义军首战失利,赫连哈赤叫元军俘虏了去,蒙古人见他并非汉人,没有杀他,许给了他赏银,放他回来,要他做元军内应。」[/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又喝了口酒,接续说道:「我没有信他,只当他是脱罪之词。刚巧赫连哈赤也到了,他与公孙度一见面便打了起来,他们两个动上手,惊扰了整个酒馆里头的人,有几个识得咱们的,对着公孙度直骂汉奸走狗,一股脑儿冲上,要杀公孙度。公孙度寡不敌众,急忙遁逃出了酒楼。」[/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喃喃说道:「公孙师叔十分辛苦,没有人信他,都当他是……是那卖国贼人。他只得投金目教,公孙师叔临死时和我说过,他没有糟蹋过一个姑娘,他投金目教,只为求个栖身之所,除了本就是邪派的金目教,天下再无去处可供他果腹安歇……」[/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叹道:「恨我当年也不信他,害得他也惨死。飞云孩儿,你说说你大师伯是不是当真天下第一?愚蠢无能,天下第一!」[/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望向窗外,朝阳卧在树下,早已入睡,马腹下公孙度的骨灰昙清楚可见,心道:「公孙师叔,大师伯信你了,你瞧他如此自责,你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那天,我质问赫连哈赤,公孙度所说的是真是假?他告诉我,若非公孙度出卖军情,义军怎会接连兵败?他若是已给蒙古兵收买,又怎敢继续留在红巾军中?他给了我一样物事,是一串绳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取出床底的一大串绳圈,上面系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绳结,说道:「就是这串绳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这个……是甚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他说这是义军兄弟们的妻子,共同串结的一个绳圈,每一个绳结,都是一个妇女的希望,保佑她的夫婿能在战场上平安归来。义军兵败,谁都没有回来,我十分自责,问他这些妇女现居何处?我是义军领袖,有责任去悼慰几句。赫连哈赤他……他说……」[/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他说了甚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一字一顿道:「这些妇女家眷,全在义军兵败后遭元兵洗劫,面貌姣好者给劫了去,受尽污辱,那些样貌平平的,全都遭玩乐般得杀死,或断手残足,或开膛剖腹,无一生还……」说到此,话音悲愤之极:「只留下这个当初她们结的绳圈,依然挂在我这个头领的大帐之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默然无语,心道:「好狠毒。赫连哈赤故意引敌兵大肆杀掠,再取这物事说与大师伯听,酒醉之人听得这事,如何不肝肠寸断?所以大师伯从此避世,折磨了自己十八年……」[/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望着窗外夜色道:「我那时起,便躲到这儿来,我的一切罪孽都从这里开始,我打算终老在此,与我一生的罪孽一同埋葬。」[/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默然无语,不知该说些甚么来安慰南宫隐,他深深感觉到,前人的恩恩怨怨,并非他所能担负得起。[/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次日清晨,柳心慈梳洗妥当,赶往南宫隐的茅屋,路经山道前,一道人影窜出,拉了柳心慈便跑。[/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惊呼一声,来人忙道:「是我,别喊。」定睛望去,竟是华飞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拉着柳心慈遁入树林,说道:「酒缸里的酒不多了,我取了大葫芦要下山去买酒,在下山大道上望见金目教成群结队,敏儿的父亲正发号施令,要底下人速速去寻。」[/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速速去寻?寻甚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还能寻甚么?自然是寻我们了。」说到此,四周一望道:「敏儿呢?她今天没和妳一道来?」[/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愕然道:「敏儿的副堂主来寻她,说敏儿的父亲病了,病得很重,敏儿听了就急忙跟了去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呼道:「这下糟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怎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方才不就见到欧阳教主么?他指挥教众,中气十足,哪像个病人?那个副堂主,肯定有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惊道:「怎么办?」[/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敏儿往哪里去的?」[/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道:「往东面走的,走了快有半个时辰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跟着钟月霞,飞快穿过林地,奔行一段路后,她突然一个踪跃,跳至钟月霞身前,拦阻道:「妳不是带我往下山的大道上行去,这是五毒教的旧营地,我才从这儿逃出来过,岂能不识得这儿的路?」[/align] [align=left]钟月霞低声答道:「教主上山寻妳,遍寻不着,又急又怒,是以病倒。我们见了这五毒教旧营,暂且安身,教主病得甚重,我们不敢移动教主,夫人说速速寻妳回来,再做打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侧头问道:「五毒教不是自己放火把营地给烧了么?」[/align] [align=left]钟月霞道:「是么?怪不得看来破烂不堪,虽然简陋,也比荒郊野地来得好,至少免去风吹日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脸狐疑盯着钟月霞,半晌问道:「月霞,妳跟了我多久了?」[/align] [align=left]钟月霞低声答道:「六年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这六年来,我一直当妳是好姊妹,何时当过妳是我下属?妳不能到这时才来骗我。」[/align] [align=left]钟月霞咬着嘴唇,支吾着道:「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冷冷的说道:「都到了这儿了,一个教内弟兄都没见着,教主病了,连个警戒的人都没有么?」[/align] [align=left]钟月霞「腾」的一声双膝跪地,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大哭说道:「堂主,我对不起妳……夫人给我下了天花乳,逼我骗妳来此,那毒性发作起来,我……我实在熬受不住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回身望去,果见叶青丝自五毒教废营中缓步走出,袁证跟随其后。叶青丝冷笑着道:「敏儿,算妳还有些孝心,听得妳爹爹病了,想也不想便跟来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笑道:「要寻我回去,还得用上这法子?」[/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不这么骗妳,妳肯跟着来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钟月霞,微笑说道:「所以我爹没生病了?不过是找我回教内么,派人来传召一声便是了,要用上天花乳么?」[/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呵呵笑道:「找妳回教内,自然不必用上这猛毒,可现在是想带妳去见一个人,不得不用点强势的手段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问道:「见甚么人?」[/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冷的说道:「见妳最想念的娘亲。」[/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听到此,钟月霞趴在草地上,放声大哭,直喊道:「对不起……堂主,对不起……」[/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收了笑容道:「又是天花乳。我娘也是给妳用天花乳活活折磨死的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我本无意杀她,是妳害死妳母亲的。妳看不惯我夺了妳母亲的地位,毒死我两个儿子,哼!妳杀我儿子,我就要妳娘偿命!」[/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瞇着眼笑道:「这么多年了,妳可终于亲口承认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妳也离死不远了,让妳知道,死也瞑目。」[/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笑道:「教主夫人……我再怎么说,也是赤凤堂主,妳想杀我,这是窝里反?还是公然叛教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哈哈笑道:「死到临头妳还在想妳的堂主位啊!哼!要不是妳爹护着妳,安排了妳和公孙度,使四大分堂互相平衡,妳又躲去岳阳南宫世家地头上,若非如此,妳还能活到今天?可惜妳再怎么聪明,也算不到有这一天。妳那个小情郎,挑了金龙堂,杀了萧天让,把妳也从南宫世家狗爪子底下拐骗出来,我才有这个机会除去妳,说来我还真该谢谢他呢!」[/align] [align=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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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五章、习武传功[/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搀扶着柳心慈走下山道,笑着上前说道:「南宫前辈可有法子助飞云大哥习练内功?」[/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笑道:「修习内功之法,我当然可以教他,可也得他肯苦修,还要持之以恒,经年累月方可大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听我爹爹说,内功极高之人,可以将自身真气贯入他人体内,受用无穷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笑道:「妳这小丫头,挺鬼灵精,以内功传输,是有此道,我当然可以输给他了,可他能禁受得住么?异种真气入体,最是麻烦,若不慎走火入魔,轻者元气大伤,武功尽失,重则经脉寸断,爆体而亡。小姑娘,普天之下,凡事都得循序渐进,贪多务得,反受其害呀!」[/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接口道:「大伯你可教飞云哥哥习练之法,每日传他些内功,分批渐进,此法可有用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尚未答话,欧阳敏儿已抢先问道:「妳不是想回家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没好气道:「妳当然急着赶我回家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昨晚是谁哭哭啼啼,闹着想回北方去的?」[/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我是想让飞云哥哥送我回家,敏儿,妳的家就在这儿,不是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闹了半天是妳想赶我回家去呢?」[/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闷闷不乐的说道:「我没这么说。」[/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转过了身,挥了挥手道:「你小子自己惹的麻烦,你摆平她们两个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头想了想,问道:「大师伯,方才心慈所说之法,可行得通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理论上是可这么行,可天下没有师傅肯这么教。只听过做师傅的挟技私藏,留上一手,还没听说有人肯损及自身真气,过给他人。飞云你进屋里来,我教你习练口诀。」[/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与欧阳敏儿随着一同进了茅屋,柳心慈见那屋里极其简陋,仅能遮风避雨,除另有一间内室外,几乎家徒四壁,不禁皱起眉头,心道:「大伯怎生住得这样地方?南宫世家何等富有,若是让他家人知道老庄主竟过得如此清苦,心里定是十分难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满不在乎盘起双膝往地上一坐,背靠着墙,轻呼一口气,显是已有些疲累。[/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解开随身包袱,取了一块软布,盖在欧阳敏儿盘起的腿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愣了一愣,抬头望着柳心慈,不明其意。[/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敏儿姑娘,妳两腿这么叉着,也不嫌难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怎么难看?我们习武之人,不分男女,都是这么坐的。」[/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没好气道:「孟子因其妻箕坐之而休之,敏儿姑娘,妳也守些礼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孟老夫子他是读书人么,书生有书生的规矩,我们可是江湖武人。我娘一生都守那繁文缛节的礼数,还不是受我爹冷落,让人给害死?」[/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忍不住说道:「飞云哥哥不会像妳爹爹那样的,他不会负我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望着柳心慈,默然无语,良久,突然站起,将那块软布迭成方巾。[/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侧头问道:「怎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道:「妳说得对,这么坐久了,屁股疼。拿这个垫着就不疼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一把将软布抢了回来道:「还我。好心拿给妳遮着,妳拿来当坐垫。」[/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着嘴连连娇笑。[/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南宫隐已将行气口诀授与华飞云,转头一瞧,说道:「这两个丫头一见面就吵,你还把她俩带在一块儿,往后还有得安宁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答道:「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我答应过心慈,要带她回北方,也答应过敏儿,要带她去见我师父。我自小有甚么事拿不定主意,都是问师父,正好带她俩一道北上,去问师父作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冷哼一声道:「没断奶的孩子,老四见着你肯定骂你。」[/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声说道:「我知道师父要骂的……我是该骂……」[/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飞云,转过身去坐好,背对着我,用我教你的行气口诀照做一次。」[/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依言照做,南宫隐忽然双掌拍在华飞云背后,手按华飞云背心两处大穴,将自身内劲徐徐贯入华飞云体内。[/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道:「大师伯,你不是说……」[/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打断他道:「别分神,当心走火入魔岔了气。依法行气,将我传你的内息消化收为己用。」[/align] [align=left]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华飞云已明显支撑不住,虽努力依南宫隐所传法门消化内息,但南宫隐贯入的内劲似长江翰海,源源不绝,渐渐的无从消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汗湿衣襟,南宫隐见他如此,回神收气,叮嘱道:「继续依法行气三到五个周天,方得起身,千万不可分神。」[/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走出内室,见柳心慈屈膝坐在地上,欧阳敏儿坐在桌前,正吃着华飞云买来剩下的茶点,她故意把水煮鸡蛋剥下了壳,往柳心慈一递,瞇着眼笑道:「妳吃不吃鸡蛋?」[/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侧着脸,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冷冷的道:「不吃。」[/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老实不客气的把鸡蛋往嘴里送,三两口便吃掉,跟着又拿了块饼,问柳心慈道:「妳吃饼么?一人一半。」[/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仍在生气,冷哼一声,连话都不回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把那饼一块块撕着吃,南宫隐笑道:「小姑娘,妳就这么狠心?一些儿也不留给人家?」[/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嚼边说道:「问了她了,她不吃,就别糟蹋。」[/align] [align=left]过了半晌,华飞云自内室走了出来,说道:「我确是感觉神清气爽,大师伯,你不是说没有人肯耗损自身真气传功给人的么?怎么你却……」[/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我十七年前就该死了,这身功夫留着又有何用?你既想学,我便传你。」[/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问道:「若是我也想学呢?」[/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摇头道:「妳学不得。妳已经修习了霞云观的太乙心经,与我所练的内功不是一路,我说过,异种真气入体,最是麻烦,除非有能力化去妳原本内功,才能传妳。飞云孩儿不一样,他根本没听他师父的话,从来没习练内功,不过练了些吐纳运气之法,他的内息毫无流派,我输功给他,没有异种真气相抗之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边说着,边拾起一枚花生,剥去了壳,那花生壳掉落地面。[/align] [align=left]正当弯腰去捡,南宫隐忽觉下腹部一阵剧痛,「啊唷」一声,竟是站不起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大吃一惊,急忙搀扶,只见南宫隐痛得额上冷汗冒出,全身颤抖,赶忙将他扶上床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颤抖着双手,拾起床边酒囊,猛往嘴里灌,总算缓和过来,却是气喘吁吁。[/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紧张问道:「大师伯可是因方才耗损真气传我,以致如此?快别再行此法传我了,飞云万万不敢再受。」[/align] [align=left]「不碍事,不干你事。」南宫隐摇了摇手,长叹一口气,似是语重心长的说道:「飞云孩儿,你当真想学我的功夫,就每天都到我这儿来吧!我全都传你,一鼓脑儿全传给你。」[/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与欧阳敏儿亦十分紧张,面色凝重。[/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调息一阵,站起身道:「飞云,随我出来,我传你一套拳法。」[/align] [align=left]待得华飞云与南宫隐出了门,欧阳敏儿取过床边酒囊,打开闻了一闻,一阵浓烈酒味扑鼻而来,急忙又把盖子盖回。[/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敏儿,妳是炼毒高手,必然懂得药理,这是甚么药?」[/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还能是甚么药?不就是酒么?」[/align] [align=left]「酒?」柳心慈不禁愕然。[/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望向户外,秀眉紧戚,一语不发。[/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暂不下山,与南宫隐一同住在茅屋里,一面练武,一面就近照顾。[/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与欧阳敏儿清晨便带了野味食物前来,帮着打扫整理茅屋,傍晚时分便回到洞穴内休息。[/align] [align=left]这一天,南宫隐将「五龙朝丹拳」使过一遍,让华飞云接着习练,又再度坐在崖边石上,眺望着崖底,陷入沉默。[/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将整套拳路使过,拾起长剑,反复习练飞凤、朝凰二套剑法。[/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走了上前,笑道:「飞云哥哥,你擦擦汗吧!瞧你衣服都湿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愣:「妳们今天这么晚还没走?」[/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往茅屋一指,没好气道:「你去问问她要甚么时候走,我不和她说话。」[/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往茅屋望了望,无奈的道:「妳又和敏儿吵架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跺着脚道:「她很爱欺负我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好吧!别生气了,心慈不会为点小事生气的。」[/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大伯在做甚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每天都是这样,他每到傍晚,教我练完了拳,就会坐在那儿望着崖下,和他说甚么话都不理,他会在那儿坐很久,待到天黑了,他就回屋子里,喝得酩酊大醉,就这么睡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看着南宫隐的侧影,说道:「大伯的神色好哀伤,他又在想着那些伤心的往事了?这……这崖下有甚么物事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问过大师伯,他只叮嘱我千万别下去,没再说别的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往崖壁望了一眼道:「千万别下去?这样峭壁,也下不去的吧?」说着转过来道:「飞云哥哥,你劝劝大伯,别再喝这么多的酒了,敏儿说他的病只怕不轻,还喝这么多酒,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妳不是才和敏儿吵架?怎么又提起她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嘟着嘴道:「谁提她了?我是说劝劝大伯别再喝这么多酒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叹了口气道:「大师伯每天都喝很多酒,一定要喝得烂醉如泥才昏昏睡去,后头的酒缸子里就快要取完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取完了怎么办?」[/align] [align=left]「下山买喽。」华飞云笑道:「妳不熟下山的路,找敏儿带着妳去,妳肯去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没好气道:「她下山路熟她去买,我跟不跟去又有甚么干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就这么讨厌她?」[/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我也不是讨厌她,其实她也帮了我们很多忙,我好感激她的……只是……只是她……」说到此,突然转过身道:「她为什么要跟我抢飞云哥哥嘛!她怎能……怎能用那种方法跟我抢嘛!好卑鄙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从后抱着柳心慈,柔声说道:「心慈,不要怨敏儿,她也不想这样,她是为了救我,失了清白,她也很痛苦的。」[/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不管,我……我甚么都可以让她,就飞云哥哥不能让她。我爹是把我许了给你的,霍叔叔也答应了的,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孤苦无依的。我……我不让,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让!」[/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靠在门边,望着二人相依相偎,心中无限酸楚。[/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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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四章、剑气合一[/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这顿早茶真是丰富。」南宫隐难得露出笑容:「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饱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以后我天天买早茶给大师伯吃。」[/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一愣,问道:「你哪儿来的银钱?」[/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你别担心,这是南宫庄主给我的银两,说来也就是你家里的钱呀……」说到此,神色略显黯然:「不是……不是我自北方带来的……蒙古人给的肮脏赏银。」[/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望着矮桌前,低声问道:「你见过子渊了?家里头还好么?香玲那个丫头,嫁了过来以后,该没那么调皮了吧?」[/align] [align=left]想起皇甫香玲,端庄沉稳,女中豪杰,即使被擒也丝毫不惧,在南宫隐口中却是说她「该没那么调皮了」,华飞云先是一愣,后忍不住想笑,赶紧说道:「南宫世家的渔场生意愈做愈大了,洞庭帮成了水贼,两家时常起纠纷。南宫夫人女中豪杰,很是令人尊敬的长辈,大师伯你不说,我还不知她少年时也是个活泼伶俐的姑娘。」[/align] [align=left]说起洞庭帮,南宫隐沉声道:「洪承义这小子,一些儿没有他老子的风范,唉…难为了公孙度,竟是死在这等小人手中。」[/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敏儿已替公孙师叔讨还了,洞庭帮已给敏儿灭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望着天边道:「飞云,你带着两个姑娘,你是风流倜傥,可人家却怎么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要一路让人指指点点的回北方去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正是要带敏儿回去见师父。」[/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呵呵笑道:「带她回去见老四做甚?你就不远千里回去专为讨他一顿骂?」[/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无语。[/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咱们四个兄弟里,属你师父的脑袋瓜子最是顽固,他一生正直,光明磊落,从不与魔道邪派为伍,金目教是干甚么勾当的,你难道不知么?你师父的性子,肯定不会许你这桩亲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头说道:「只怕这趟回去,我与敏儿的事还算小事,还有别的事情,更要惹师父他老人家生气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笑问道:「还有比你做这荒唐事更加惹他生气的?你倒说说,我听听看能和他说去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却一脸正经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公孙师叔受的委屈一定要讨还,我与赫连哈赤誓不两立,可他……他却是师父的结义兄弟……」[/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沉默不语,良久,方自说道:「你可知赫连哈赤的武功、毒术,远在那欧阳烈之上?我早已不问世事,世间可说早已没了我这么一个人,那当今世上,除塞外三仙、阴阳二老、少林七僧、与霞云观无忧子以外,无人再是赫连哈赤敌手。慕容青城?子渊那孩儿?还是皇甫家恭儿那小两口子?全都在他手底下走不上十招。便是你那师父,也绝非他的对手,你要如何报仇?」[/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知道。皇甫老前辈拚尽全力,终也死在他手上。皇甫家贤伉俪的刀剑联攻阵、紫蝶二姨的柔云功和朝凰剑、就连敏儿得自无忧真人的天道七绝势,全都在他手上败下阵来。我自知我无论如何努力,也胜不得他。可是就因为我打他不过,我爹我娘的仇就不报了么?公孙师叔受的委屈,无数死难的义军弟兄,就这么算了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呵呵笑道:「所以,你才买早茶请我吃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愣,说道:「买点早茶孝敬大师伯,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绝没想求些甚么回报。」[/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笑道:「可我又岂能白受你的恩惠?如此想来,你在襄阳客栈也救过我一回……好吧!你当真想学我的功夫?」[/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赶忙说道:「这些全都份属应当的,没敢求丝毫回报……大师伯问我想不想学功夫,那当然是想学的了,可我当真不是为了学功夫才如此的,襄阳那时,我还不知道大师伯就在眼前。」[/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笑道:「还真像你那个师父一般啰嗦,甚么事都得讲上道理。想学便想学吧!你带上你的剑,跟我到外头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跟随南宫隐走出屋外,南宫隐往那光秃秃的石子地上一站,说道:「飞云,使尽你的全力朝我打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道:「这怎么成?我哪里敢和大师伯动手?」[/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斥道:「啰嗦!你不打来,我如何知道你的功夫到甚么层次,要从何处开始传你?我可没那闲功夫从举重扎马开始教起你。」[/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那……那侄儿便冒犯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拔出长剑,心道:「大师伯武功天下第一,无论我如何拚命,也难伤他分毫,我依大师伯之意,一开始便全力施为。」[/align] [align=left]主意既定,华飞云长剑疾刺,一势「丹凤朝阳」往南宫隐胸口刺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双手背于背后,气定神闲,眼看剑到,略一侧身,轻松让过这一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身随势走,一剑斜削南宫隐颈部,只见南宫隐略往后仰,又再避过,华飞云接连第三剑、第四剑,剑势连绵不绝,南宫隐愈是闪躲,华飞云剑势便愈绵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点头笑道:「好!天绝九剑。剑势能再快些,就更有威力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抖擞精神,加快剑势,逐渐缩小包围的剑影,却见南宫隐双足一步未动,只身子原地偏让,始终削不着半边衣角。[/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这样不成啊!再快些。剑势给人瞧着,有迹可循便有隙可乘,我能闪躲,就能进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剑势一转,将朝凰剑法「銮凰点头」之快剑势融入天绝九剑剑意之中,上中下雨点般袭向南宫隐全身。[/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咦」的一声:「这招的原理,倒是颇有点类似老三的如意三幻。」[/align] [align=left]剑势愈来愈密,南宫隐突然出声道:「小心脚!」一脚扫出,踢中华飞云小腿,迅捷无比。[/align] [align=left]尽管南宫隐扬声在前,华飞云仍给踢中,一个踉跄,总算是没跌倒,若非南宫隐出声提醒,这一腿只怕要给扫个倒栽葱。[/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只这一阵,华飞云已是汗流浃背,毕生之力都已使上,相距却是如此天差地别。[/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年少气盛,斗心正旺,一时忘却眼前之人是自己大师伯,长剑一扬,再次攻上,一势「凤翼天翔」斜斩南宫隐右肩。[/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呵呵一笑,侧身让开,华飞云此刻已是心如止水,天绝九剑的剑意使得淋漓尽致,「刷刷刷」连环数招,一剑险过一剑,南宫隐仍然微笑,但面上表情却渐渐认真起来。[/align] [align=left]连攻数十剑,华飞云剑势愈来愈捉摸不定,突然一剑自不可能的角度斜斩下来,南宫隐面色一凛,也不见他抬腿动手,身子竟如鬼魅般一闪即逝,瞬间飘至华飞云身后,脚尖往华飞云屁股上轻点两下道:「在你后边。」[/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此刻已然全神贯注,进入无我之境,申大庆也给一剑杀死,如袁证般高手也无法抵挡,臀部给南宫隐这么一点,「刷」的一剑回斩下来,迅捷无比,便是如南宫隐亦无从闪避。[/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嘿」的一声冷笑赞道:「这一剑使得好!」背在背后的手终于抽出,二指牢牢夹住剑锋,奇准无比。[/align] [align=left]剑锋被锁住,华飞云本能抽剑,那剑身却丝纹不动,听得南宫隐沉声说道:「使劲。」[/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身子一沉,大喝一声,鼓足全身劲力猛地抽剑,南宫隐二指就如铁钳一般,扣住剑锋,竟是无论如何抽不开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使劲啊!剑都抽不走,还怎么跟人打?」[/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抽不出剑,情急之下,竟放手弃剑,挥起拳头便往南宫隐右肩打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眼见如此,心上一惊,急忙撤去劲力,仅留二成护身劲防卫,「砰」的一声闷响,华飞云「哇」的一声大叫,整个人离地给弹飞开去,跌落地上,狼狈不堪。[/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把剑一抛,握在手上,摇了摇头道:「怎么这么差?撤了劲了还给弹飞出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这一跌,倒是给跌回来现实,挥拳的右臂如遭重击,酸麻无力,摸着屁股站起来道:「大师伯,你好厉害,你的身子怎么有这么大反震力?」[/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是你的内功太差了。你的剑法精妙,已属一流高手之列,可惜内功太差,老四没教你练内功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摸着头道:「师父自小是教过我一些吐纳调息之法,我自离开师父身边后,全心专注于悟透师父所传剑路,却少再修习内功之法。」[/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斥道:「真是大错特错!剑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没了气,便是死尸一具,剑没了气,就仅是顽铁一块。你师父怎么没和你说过呢?剑招使得再精巧,没有气便没有威力,舞剑岂是表演来的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猛然忆起雪地之中,霍隼以华丽剑招进攻,却被自己手中木剑轻易荡开的时候,霍隼的话浮现于耳际:「使剑不是表演,好看没用,还得有劲。为师这十几年来,只教你练功,却不教你练武,就是这个道理。剑招是死的,你早也使、晚也使,个把月来使上个一两百遍,再精巧的剑招也使透了,再笨的人也练熟了。但内功高低却是没有快捷方式可寻,非得靠个人修为,勤学苦练,方能有成。」[/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举起手来,看着自己双手,喃喃自语道:「原来……我始终没有参透师父所传的精髓,那晚……那晚已师父和我说过了,我却一直没记住……」[/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说道:「飞云,瞧着!」蹴起地面一颗拳头大小石子,挥剑斩去,只见南宫隐剑势连绵不绝,听得「叮叮当当」声响不断,那颗石子始终落不下来,边舞边说道:「这是剑势。」[/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舞了一阵,突然紧握剑柄,气贯剑身,一剑斩去,「磅」的一声脆响,那石头竟给从中切作两段,落在地面,南宫隐沉声说道:「这是剑气。」[/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一个腾身,喝道:「这是剑势加剑气。」跃向山壁边,长剑疾挥,听得尖锐刺耳声响不断,沙石纷纷落下,南宫隐收剑回到原地,呵呵大笑,待得尘烟散去,赫见山壁上浮现「剑气合一」四个大字。[/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疼不已,直道:「大师伯……这……这是我师父传我的剑。」[/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呵呵一笑,把剑一抛道:「你拿去瞧瞧,修不修得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伸手接下,大吃一惊,只见那剑刃锋利如昔,这般切砍山石,剑身竟是丝毫未损。[/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以气护剑,运气护身,这原是同理。剑是钢铁所铸,本就比山石更硬,辅以气劲护剑,便是普通凡铁,一样可开山劈石,何必非得去抢甚么传说里的神刀宝剑?」[/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举起手掌道:「苏州客栈里,那少林和尚的剑给我夺下,当纸片般揉成烂铁,你还记得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头道:「记得。」[/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因为那剑离了主,只是普通凡铁,我的手掌却有气劲相护,虽皮肉亦能摧折钢铁。」[/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说道:「那是大师伯神功无敌,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能有此功力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呵呵一笑:「甚么天下无敌?我南宫家的吴总管,你见过的不?他那一身横练铁布衫,刀枪不入,这便是硬气功。江湖术士见过没?喉头顶枪头,胸口碎大石,喉头胸口这些身体柔弱之处,都能给他们练得刀枪不入,手掌本就是发力之处,折剑揉铁,又有何难?跑江湖卖艺的都能练得,何来天下再无第二人?」[/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如梦初醒,南宫隐笑道:「飞云,武功武功,练武还得练功啊!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没听说过么?」[/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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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三章、再遇武圣[/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武圣前辈有意避世,不愿让人知道行踪,我们非要去寻他出来,这不太好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不是寻他出来,既已来到他的居所附近,我是他师侄,怎能不去拜候他老人家?横竖也是闲着,我们也不认得这是哪儿了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往路上一指道:「他瞬间便从眼前消失了,如何寻得?」[/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望着路面,若有所思说道:「见了大师伯,也许能和他学上几招。他老人家神功无敌,就算只一招半式,也足够我报仇雪恨。」[/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望着华飞云,半晌说道:「飞云哥哥,你还……还认二师伯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头望着路面,沉默不语。[/align] [align=left]朝阳见主人久久没有指示,卧下来休息,马腹下的骨灰昙撞击地面,敲出声响。[/align] [align=left]这一声响却提醒了华飞云,他看着公孙度的骨灰昙,下定决心道:「他自己做的事,总该清算了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我不认他了,他背弃义军,降了蒙古,泄露军情,出卖兄弟,他还杀了我爹我娘,害了公孙师叔一生……他不是我二师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轻功再是如何出神入化,也不能在直线上倏忽不见,又不是幽灵鬼魅。南宫老前辈既能瞬间消失,必是上下左右任一方位快速遁走,其形之速是我们目力所跟不上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走到南宫隐消失之处,四周望了望道:「老前辈本是从上面下来,他不可能再上去,若往旁闪遁,必回主道,还是会被我们瞧着,所以他必是往下跃去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趋前一看,确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下,但那小道陡峭难行,说道:「大师伯从这下去?能不摔着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往上一指道:「这般陡坡,他如履平地,相比之下,这条小道算得甚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这倒是……这种路面没法骑马的,又得用牵的了。」[/align] [align=left]三人沿着那小山道缓缓走下,初时极险,走了一刻,坡度渐缓,人马的步伐也快上许多。[/align] [align=left]约走了一刻钟时间,听得欧阳敏儿惊呼一声,华飞云往前望去,只见山道已至尽头,远处隐约可见一间破旧茅屋,藏于树丛之中。[/align] [align=left]三人走了上前,那茅屋十分破旧,仅勉强遮蔽风雨,屋外堆置了许多空酒昙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轻拉了拉华飞云衣袖,往旁一指,华飞云转头望去,见到南宫隐正站立在那酒昙之旁,他何时来此,三人都没听到声响,他似是刚刚才到,又彷佛早已站在这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欣喜上前道:「大师伯,侄儿飞云来拜候您老人家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长叹了口气道:「为何这么执意找我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自苏州一别,我一直都没再见过你老人家,方才见你救了敏儿和心慈,知道你就住在附近,做晚辈的,总该来问候一声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点头道:「你现在见着了,快些离去吧!」[/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大伯,你真的不和我们回北方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苦笑几声道:「我流浪了十几年,想想还是这儿最适合我。我的虚名由此而起,罪孽从此而生,我该老死在这儿。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你哪有甚么罪孽呢?你让三师伯、三师婶往少林寺避祸,也是善意,当年出卖义军,陷害兄弟的,是那赫连哈赤,与大师伯无关。」[/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愣了一愣,说道:「你全知道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了点头道:「那赫连哈赤追了来,想杀我和心慈灭口,是他亲口和我说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长叹一口气道:「在苏州时,见着你身上那块前朝官银,剎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是甚么回事。唉!江山依旧,人事已非,现今已不再是元人朝廷,过去的事,要怎么挽回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我带公孙师叔来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愣了一愣:「你说公孙度?他在哪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至朝阳马腹下取了骨灰昙下来道:「公孙师叔死了,他是被洞庭帮洪承义杀的。公孙师叔这辈子都活得很痛苦,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要告诉我,他没有出卖义军,没有通敌叛国,他不是汉奸。我答应他要带他回北方,和师父师伯们解释清楚。」[/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双手颤抖着,将公孙度的骨灰昙抱了过来,喃喃说道:「兄弟,是我胡涂,做哥哥的胡涂……那一年你和我说的,全是实情,我却……没有听你。」说着仰天叹道:「原来我的罪过,不只是害了三弟三妹,我还害得你痛苦一世,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眼眶含泪,激动说道:「不是的,大师伯,不是你的错。是赫连哈赤害你们的,是他出卖了义军,陷害自己兄弟。他贪图蒙古人赏银,通敌叛国,把我们全都蒙骗过去,他还杀了我爹我娘,他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却……我却认他做二师伯,喊他二师伯喊了十六年!」[/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愣了一愣道:「他杀了你爹娘?你的爹娘是谁?」[/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小时,师父便告诉我,我娘的是慕容家大小姐寒烟,我爹却一直不知是谁,只知道我从爹爹姓华,上个月在衡山,我才听那赫连哈赤说起我爹名讳是华青山。」[/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缓缓点头道:「原来你是寒烟姑娘的儿子。你爹的名字我听说过,只知道他是明王身前义士,蒙古人在通缉他,却不知他是寒烟姑娘的夫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哭着说道:「大师伯,侄儿没出息,学不到师父一成功夫,打不过那赫连哈赤。这十多年恩恩怨怨,总该有个了结,我知道大师伯神功天下无敌,求大师伯出手,收拾了此叛国贼,替我师父和公孙师叔出头作主。」[/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沉默不语,将公孙度的骨灰昙交还给华飞云,转身说道:「飞云孩儿,别这么带着你师叔奔波了,你该找个地方把他供好,让他好好休息。」[/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大师伯,你不愿出手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叹了口气道:「我就没有罪过么?我说过,我一生就从这里错起,我再不想管这些恩怨了,现在我只想终老在此,甚么都不想管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对华飞云说道:「老前辈想清静,就别再苦苦为难他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低声说道:「大伯,爹爹和霍叔叔都很想你,你当真不回北方看看他们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孩子,我有何脸面去见妳爹?有何脸面去见老四……我又……我又该如何面对妳那个二伯呢?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为我操心了。」说到此,仔细望了望欧阳敏儿,问道:「我还没问你,这个娃儿是谁?我见你这些天里老带着她。」[/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她是敏儿,是……是……」说到此,看了看身边的柳心慈,一时说不下去。[/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却一脸闷闷不乐,接上话道:「已经是飞云哥哥没拜堂的老婆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问道:「他没过门儿的老婆不是妳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这事怕也说不清了,真要说出来,还叫老前辈笑话。」[/align] [align=left]南宫隐牵过欧阳敏儿右手,在她手腕处按了一下。[/align] [align=left]「呃!」欧阳敏儿轻哼一声,连忙抽手,皱着眉说道:「好疼呀,老前辈。」[/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太乙心经,妳是霞云观无忧子的门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答道:「我娘是无忧子真人门下,我的功夫是和我娘亲学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问道:「霞云观的道姑,还能嫁夫生女?」[/align] [align=left]「还俗了。」欧阳敏儿说道:「我娘跟了我爹爹,弃道还俗,前些年给人害死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南宫隐往欧阳敏儿领口内处那露出金边的衬衣望了几眼,虽然南宫隐颇有年纪,仍是瞧得欧阳敏儿很不自在,不经意拉了拉自己领口。[/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妳是江北金目教欧阳烈的女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我本不敢说,还是逃不过大师伯法眼。」[/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她衣裳里头穿的是金蚕背甲吧?这件物事被当做金目教镇教之宝,江湖上可是早已声名大噪,能把镇教之宝穿在身上,除非她父亲就是欧阳烈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这事本不敢和大师伯说起,现在五毒教、金目教,都想追杀我,我们也是无路可去,才躲到这儿来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道:「你没地方可去,躲在我这儿也不是办法,你一个人倒还好,偏生你还带了两个姑娘,多不方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们倒是知道一处地方,足可容三人住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妳还想回去那里?」[/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那儿与这里一般隐密,必不会让人寻到。」[/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朝南宫隐深深一拜道:「大师伯,我们先去那洞里安身,明天再来看望你。」[/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一挥手,不置可否。[/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与柳心慈、欧阳敏儿循原路回到山坡前,绕回山上,到了那处洞穴时已是傍晚时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看过洞壁上的刻字,心中无限感慨。华飞云说道:「妳们两个姑娘睡在里头吧!我晚上就睡洞口这儿。」[/align] [align=left]待得夜幕降临,两个女孩却都睡不着,隐约听到低低的啜泣声,欧阳敏儿问道:「心慈姑娘,妳怎么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呜咽着道:「我好想我爹,我好想回家喔……」[/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明天我们就起程往北方,送妳回家,好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敏儿姑娘,妳就不想回家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微一笑道:「我不常待在湖北家里,有时跑岳阳,有时在这附近逛,一年也难得见到我爹几次面。每回我去看他,一定会和夫人吵起来,我爹就嫌烦,又赶我回岳阳。好多年了,都是这样……」[/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妳爹爹待妳不好么?」[/align] [align=left]「不会啊!我爹很疼我。」欧阳敏儿笑道:「连这件镇教之宝都给我穿了,怎么待我不好?只是我爹脾气大,我常惹他生气,我回去也不开心啊!」[/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为什么妳要惹妳爹生气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我不想的,我娘给夫人害死,我见了那女人就有气,若不是瞧我爹面上,早把她杀了。我们俩一见面就吵,我爹爹总帮她,我就会说些我爹不爱听的话,他自觉愧对我娘,可是他再怎么说是教主,是做爹爹的,在我面前拉不下脸来,就发脾气喽。」[/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继续说道:「有时候我好羡慕妳,虽然妳娘也早已不在了,但至少妳爹还一直爱着妳娘,一直都没忘了她。飞云大哥也爱妳,霍师傅也爱妳,妳身边有着许多爱妳的人,我没有。有时觉得,除了我爹外,也只有这只黑蜂待我是真心的,不是骗我的。」[/align] [align=left]听得柳心慈没有回话,欧阳敏儿转头一望,见她已沉沉睡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晚安,心慈姑娘。」[/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次日清晨,欧阳敏儿刚刚睡醒,走出洞外,不见了华飞云,朝阳正在一旁嚼食清晨的嫩草,跟着转回洞内,将柳心慈摇醒道:「心慈姑娘,醒醒。飞云大哥应是去见了南宫前辈,我们去和他会合,就下山往北方去,送妳回家,好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睡意蒙眬,也没听清欧阳敏儿说了甚么,四周看了看,问道:「飞云哥哥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只得重复说道:「他应是去见了南宫前辈,我们去找他,一道送妳回家。」[/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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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二章、山野奇人[/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黑蜂在主人离远后就会迅速散去,欧阳敏儿提防追兵,策马疾驰,朝阳在宽阔的山道上如履平地,负载两人仍然奔驰如电,将华飞云远远抛下。[/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忙说道:「欧阳姑娘,飞云哥哥所乘的马跑不过朝阳,要等等他。」[/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转马头,往侧旁小路转去,华飞云远远瞧见,跟了进去,这路越走越偏僻,渐渐进入密林,欧阳敏儿勒马停下,华飞云随后赶至。[/align] [align=left]山路崎岖,华飞云所乘的马不住喘气,一停下来,急着找嫩草嚼食,朝阳竟恍若无事一般,静候主人下一个指示。[/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跳下马来,笑道:「这马儿当真强健,跑这一趟若无其事。」转眼望了柳心慈一眼,伸手道:「心慈姑娘,我扶妳下来。」[/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却不理她,轻拍了拍朝阳马项道:「朝阳,让我下来。」[/align] [align=left]朝阳颇有灵性,四蹄一曲,卧了下来,柳心慈轻易下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这里地势偏僻,他们未必找得着。」[/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下得马来,说道:「这里也就我们三人,飞云哥哥,我想知道怎么回事。」[/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跃下马来,任那马儿去寻嫩草吃,对柳心慈说道:「心慈,我和敏儿……在这山**宿了一夜。」[/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早已心里有数,等着华飞云继续说下去。[/align] [align=left]「妳不要怪敏儿,她是为了救我……」华飞云说道:「我中了金目教的毒镖,敏儿舍身救我,我……我不能负她……」[/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话音哽咽:「所以你就不要我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说道:「我没有不要妳,心慈……妳不要哭。」[/align] [align=left]虽这么说,柳心慈泪水仍然滚落脸颊,华飞云搂着她双肩道:「心慈,不要哭嘛……妳一哭,我心上就乱了。我没有不要妳,没有不要妳嘛……」[/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边哭边说道:「飞云哥哥,你太花心了,我和欧阳姑娘,你只能选一个,我……我知道她是教主女儿,我不懂功夫,生得也没有她好看,我争不过她的。你记不记得在苏州茶店,我便问过你,如果你见了别的姑娘,生得比我更娇美,身世比我更显赫,你会不会不要我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不会不要妳的,是我师父许的婚,我不会……嗯,我正要带敏儿去见我师父,我自小有些甚么事不懂的、不会的,我都找师父,我们……我们见了我师父,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吧!」[/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这事你还得问霍叔叔,你……你要自己作主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坐在草地上,低头玩弄地上的青草,心里思绪起伏。[/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的话音在她耳边回响:「江北金目教,采花劫色、使毒害人,糟蹋了许多良家妇女,武林正道都不耻与他们来往。飞云,你师父一生正直,『中原四圣』,属他『剑圣』霍隼最是光明磊落,许给你的良缘你不要,你偏选中邪派教主的女儿?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霍师傅会同意这门亲事么?」[/align] [align=left]父亲的话音也在耳边响起:「我肯许,他那个师傅也未必肯许。就算我们两个老的肯许,这小姑娘的父亲就是柳一尊,他肯许么?我教两个堂主给这小子害死,教内弟兄们能服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望着他们二人,一时间三个人都不再说话,沉默掩盖着这片小树林,只有虫鸣鸟叫声此起彼落。[/align] [align=left]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自二人身旁掠过,直往欧阳敏儿飞去。[/align] [align=left]三人都是吃了一惊,那物飞至欧阳敏儿身边,十分兴奋地绕着她打转。[/align] [align=left]「啊呀!黑蜂!」欧阳敏儿惊叫一声道:「虫盒已给我扔了,黑蜂竟然仍能找到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不是说那是妳养的?我们走得又不远,牠找到妳并不稀奇。」[/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飞云大哥,才一会功夫,你便不记得了?早先叶青丝和袁证,就是用黑蜂寻着我们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现在怎么办?」[/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招了招手,那黑蜂似看得懂,钻进她胸口衣襟里,欧阳敏儿站起来道:「快走……你的马呢?」[/align] [align=left]四顾一瞧,只见朝阳还在身边,另一匹马已不见踪影,那本是胡三元的马,身边三人都并非马主,马儿无意留恋,自顾寻水草吃去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道:「那马又累又渴,大概寻水草去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皱着眉道:「朝阳载不动三人的。」[/align] [align=left]「牵着走吧!这种路,马儿也跑不快。」欧阳敏儿牵起朝阳,柳心慈突然跑了过去,说道:「欧阳姑娘,牠不认得妳,我牵。」[/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微一笑:「好,妳的马儿,妳牵。」[/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把将柳心慈托上马背,无奈的说道:「我来牵吧!敏儿,这里妳路熟,要怎么走好?」[/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往小路内走去,边说道:「我若是路熟,前日便不会迷路了,哪儿偏僻往哪儿钻吧!让他们追着,光一个赫连哈赤就够收拾咱们三人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三人拨开野草,往更偏僻处走去,华飞云拔出长剑,斩去杂草藤蔓,走得十分艰难。[/align] [align=left]又行一段,已全然无路,华飞云愕然道:「没去路了,要回头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抬头望去,往上一指道:「飞云大哥,你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跟着望去,除了古木参天,不见有何异状,问道:「怎么了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你看这巨木的枝叶,上头挂的是不是一张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细瞧了瞧:「确是一张网……大概是猎户挂在那儿网鸟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转头问道:「猎户么?他是怎么上去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这我怎会知道的呢?哎!我们都没路走了,还去管猎户补鸟儿的网作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潜运真气,汇纳涌泉,使尽全身功力,奋力一跃,笔直朝上疾窜,轻功造诣之高,远在华飞云之上,却连那枝端挂的网一半高度都构不上,落了下来。[/align] [align=left]只这一跃,欧阳敏儿已是使尽全力,深吸一口气,调理内息。[/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赞道:「敏儿,妳真好功夫。」[/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往上一指道:「那个猎户才真好功夫,我方才一跃已是全身气力,尚不及他跃的一半高。」[/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确实如此……甚么猎户能有这样轻功?」[/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不知是不是猎户,总之有武功极高之人来过这里,他在这儿网鸟,可见他并非路过,而是就住在附近,我们四处寻寻,看有没有人家。」[/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顺着枝端张网的方向望去,取华飞云的剑斩开比人还高的蔓草,勉强走了过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与柳心慈跟随其后,走不一会,柳心慈说道:「飞云哥哥,我有些害怕,我们回去好不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敏儿,没有路了,再这么勉强走下去,就算我们能走,朝阳也不能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往前望了望,确实已无路可走,也决定放弃,才一转身,忽见蔓草中一条蛇疾窜出来。[/align] [align=left]「哇啊!」柳心慈惊叫一声,往后连退数步,欧阳敏儿急叫道:「心慈姑娘!」伸手去抓,原来后面是个险坡。[/align] [align=left]那蛇盘在欧阳敏儿腿上,往上便窜,纵是她使毒多年,也给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抬腿一蹬,将那蛇远远甩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手拉着柳心慈,这一抬腿,只剩得单脚,重心不稳,与柳心慈双双滚下坡去。[/align] [align=left]「敏儿!心慈!」华飞云出声喊叫,却抓不回她二人,赶至坡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赫然见到那斜坡上竟站立一人,如此险坡,竟能有人站立其上,华飞云揉了揉眼再望过去,只见那人举手一抄,轻易将两个女孩抓住。[/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与柳心慈也是惊魂未定,只见那人双手将两女拦腰抱着,往坡下奔去,如此险坡,他却如履平地,脚下一些不曾走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叹道:「这个到底是人是鬼?」当下不敢多想,牵了朝阳道:「朝阳,我们快绕过去。」连忙顺着坡面寻找绕下山的路,缓缓行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话说那奇人抱着二女,从容自险坡奔下,到得平地,才将二人放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吓得面色惨白,抬头一望,见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白须,急忙说道:「多谢前辈救命。」[/align] [align=left]那老者说道:「上头根本无路,妳们怎么会去到那儿?若非我在那儿补鸟,妳们这么滚下来,还有命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正待说话,忽听柳心慈惊呼道:「南宫大伯,原来是你?」[/align] [align=left]那老者定睛望了望,面上十分惊慌,说道:「怎么是妳……不,别说妳见过我,没受伤便快走吧!」说着一转身,形如鬼魅,瞬间遁去,消逝得无影无踪。[/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道:「甚么……甚么人啊?不……那是个人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当然是人了,他是我南宫大伯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更为惊讶:「妳是说『武圣』南宫隐?他尚在人世?」[/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除了我南宫大伯,天下还能有人使得上这份功夫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的腿还在发抖,吓死我了,我们先歇一歇吧!」[/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点了点头道:「我也走不动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坐在路旁石头上,说道:「这下倒好,我们这么一跌,谁也找不着我们了,只是我更加不认得路了,连这里是甚么地方都不知道。」[/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沉默了一会,问道:「欧阳姑娘,妳为什么救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愣了一愣,说道:「我们在岳阳码头那时便是朋友,是吧?」[/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我知道妳待我们好,我也知道妳一路助飞云哥哥寻我,我好感激妳的。可是……可是妳能不能别和我抢飞云哥哥?妳有一身好功夫,有个教主爹爹,妳又生得那样好看,妳能寻到更好的如意郎君。飞云哥哥和我……和我在北方便认识了,我爹爹和霍叔叔作主许了我俩的婚事,妳这么插进来,我好难为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头不语,过了好半晌才说道:「那妳要我怎么办?我……我还做人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妳也是个姑娘,妳怎么能这样?妳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法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激动说道:「妳当我是甚么女人?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会死的!这也不管么?他抱着我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妳的名字,妳知道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继续说道:「在船上时,我就听你们俩说是夫妻,妳口口声声长辈许婚,我当真没想和妳抢的。可是……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我现在甚么都给了飞云大哥,妳现在才要我退出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那我又怎么办?难道妳要我退出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慌好乱,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做。」[/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激动的道:「都是你们不好,使毒害人,害到自己了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缓缓点头道:「是啊……这是报应……」[/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牵着朝阳,绕至较平坦的路面后即跃上马背,沿着不起眼的山道绕至坡下,顺着山坡往回走,很快便寻着了柳心慈与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靠在树干上,欧阳敏儿伏在石上,两人都睡得很沉。[/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这才放下心,自思:「那个奇人倒也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走了上前,轻摇着柳心慈,轻声唤道:「心慈,醒醒。」[/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才刚惺忪醒来,身旁的欧阳敏儿已机警跃起,华飞云忙道:「别怕,是我。」[/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飞云哥哥,我们见到南宫大伯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原来那个人是南宫大师伯,他走了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点了点头道:「他认出是我,转身就走了,我们赶不上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抬头往那坡上高耸入云的巨木顶望去,喃喃自语道:「大师伯若是在这里网鸟,那他定是住在附近,我们去找他。」[/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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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一章、真相大白[/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话未说完,青衣人已沉声喝道:「妳们两个鬼扯甚么?还不把他拿下!」[/align] [align=left]二女分别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分持双刀,左右攻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上一惊:「上回对敌,她们只使单刀,原来她们还有互使双刀的阵法未用,这可麻烦。」[/align] [align=left]未及细想,二女已轮番攻上,华飞云抖擞精神,使开剑势,力战二女双刀阵。 慕容紫蝶秀眉一皱,挥剑攻上,青衣人横里截下,冷笑道:「怎么了?二小姐,妳不是要找我报仇的么?」[/align] [align=left]听得这句「二小姐」,慕容紫蝶心上一震,但她怔愣只这一瞬,立时回神,使开朝凰剑法,往青衣人疾攻过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力敌红日、弯月,二女这回所使路数与上回大不相同,四把刀轮攻流转,华飞云才斗数十招,便觉难以招架,心道:「上回是萧天让突施偷袭,才将二女分开,如今她们所使的路数又不相同,这该如何是好?」[/align] [align=left]眼见二女双刀阵几乎无懈可击,华飞云横剑一挥,竟然收势,仗剑而立。[/align] [align=left]二女一愣,红日冷笑道:「这是怎么?投降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不答,凝立当场,弯月娇喝一声:「束手就擒!」扑上前要捉华飞云。[/align] [align=left]弯月扑到身前,华飞云突然出剑,直刺弯月咽喉。[/align] [align=left]这一势来得太过突然,弯月惊呼一声,横刀格挡,红日亦立即扑上迎救,谁想华飞云这一剑却未使老,剑锋横里往红日攻来方向削去。[/align] [align=left]红日吃了一惊,右手持刀横架,左手刀朝华飞云肩头砍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又再变招,身随势走,一剑直刺弯月眉心,弯月正待进攻,眼见长剑刺来,不得不退。[/align] [align=left]逼退弯月,华飞云立即变招疾攻红日,施出朝凰剑法「銮凰点头」,听得一阵「当当当当」连响,红日左右刀交互轮转,将华飞云剑势全数卸去。[/align] [align=left]红日卸去攻来剑势,刚想出击,华飞云身影倏忽不见,正自惊疑,听得弯月大喊道:「红日闪开!」急向旁闪,华飞云竟自身侧一剑斩来,只毫厘之差,就给削中。[/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击不中,剑势一变,乘势直刺红日胸口,红日惊呼一声,再要举刀来格,已是不及,眼看要给一剑刺中。[/align] [align=left]就在同时,弯月已然来援,「当」的一声脆响,华飞云剑锋被横里格开,红日亦重整架势,双刀阵再次复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收回剑势,凝神备战,心道:「她们以二敌一,这双刀阵实在难缠。」[/align] [align=left]红日、弯月却也不立即抢攻,二女低声交谈,红日问道:「姊姊,他使的甚么剑路?」[/align] [align=left]弯月答道:「我不知道,他的剑路很古怪,飘忽莫测,完全料不中他下一剑会如何出招。」[/align] [align=left]正当此时,见一物飞来,落在不远处地上,二女回头望去,是一小铁盒,盒里装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虫。盒子摔落,盒盖掀起,里头的小虫纷纷跑了出来,在地上四处乱爬。[/align] [align=left]二女顺着这虫盒飞来之处望去,只见欧阳烈亦同时斥责道:「敏儿,妳又想作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陪个笑脸,缓步走到柳心慈身后,悄声说道:「跟着我走。」[/align] [align=left]红日、弯月见不关己事,虽不明欧阳敏儿扔个虫盒来意图为何,却也没有大妨害,也就不去在意。[/align] [align=left]才一回头,见华飞云身影已在面前,二女同声惊呼,急忙左右避开,她们动作一致,反应灵敏,虽惊不乱,分列两侧摆起架势。[/align] [align=left]红日娇斥道:「好卑鄙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妳们还不是两人打我一个?有本事就一个一个来。」[/align] [align=left]弯月说道:「咱五毒教没全部一起上来算对你客气了。」双刀一架,脚上一弹,人已箭射窜出。[/align] [align=left]红日亦同时攻上,华飞云迅速后退,只见他步法诡谲,身影缥缈,形似鬼魅,二女无论如何夹攻,始终捉摸不到华飞云的身形。[/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嘿!鬼影游步。」胡三元走到欧阳敏儿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妳教这小子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着问道:「胡神医怎生识得?」[/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嗤笑一声道:「嘿!我是甚么人,妳母亲没和妳说起么?」[/align] [align=left]「三不医的怪大夫,不是么?」欧阳敏儿娇笑着,随即收了笑容道:「她可不是我母亲,我母亲早已仙逝了。」[/align] [align=left]胡三元问道:「妳扔那虫盒出去,现在又来劫持柳姑娘,到底想做甚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不告诉你。」[/align] [align=left]这头华飞云施展「鬼影游步」力战红日、弯月,双方都未能占得明显上风,华飞云心中却是频频叫苦:「我步法初学不久,若使得老了,必被她俩瞧出。」只得仰赖变幻莫测的「天绝九剑」拖住双刀阵,勉强打了个旗鼓相当。[/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慕容紫蝶与青衣人战不数回,已明显不敌,汗湿衣襟,喘息连连,却始终奋力支撑,眼见华飞云与红日、弯月二女难分胜负,心中忖度:「再打下去,我非败不可。这厮杀死姊姊,我就算拚得重伤,也要刺他一剑。」[/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转守为攻,每一剑都直指青衣人要害,凌厉无匹。[/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妳使这拚命打法,也休想伤我分毫。」长鞭往慕容紫蝶手腕一绕,喝道:「给我过来!」[/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给鞭子扯了过去,忽然抛剑,剑交左手,往青衣人颈部刺去。[/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万没料到她左右手均可使剑,侧头急闪,细剑「嚓」的一声划破青衣人脸颊,与此同时,青衣人一掌「翻云掌」打去,「砰」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打在慕容紫蝶上腹部。[/align] [align=left]听得慕容紫蝶惨叫一声,给这一掌击飞出去,摔落地面,连咳了数声,呕血不止。[/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大叫道:「娘!」就要冲前,慕容紫蝶急阻道:「琳儿,不要过来。」[/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正面挨我一掌竟没当场给打死?妳这些年倒真练了不少火候嘛!」[/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卧在地上,左手紧按着胸口,喘着气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问道:「甚么?」[/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抬起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姊姊?赫连哈赤!」[/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这才注意到,这一剑划伤脸颊,面罩也给削破,只得将面罩取下,扔在地面,沉声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了,妳见我半边脸仍能认出我来,佩服佩服。」[/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自你喊我那声二小姐,我便猜到是你,赫连哈赤,这十多年你总认为我已死了,你不知道我招赘生女,江湖上人人喊我二夫人,这句二小姐,我好多年没听过了。」[/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一怔,随即冷笑道:「原来如此,妳还是那么心思细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杀我姊姊?」[/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我要杀的是华青山,谁让妳姊姊私奔嫁了给他,算她倒霉了。」[/align] [align=left]「蒙古人才在通缉我姊夫,干你何……」慕容紫蝶心思细密,她那「事」字尚未出口,瞬间已想通了来龙去脉,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当年泄露军情,出卖义军的,不是公孙度……是你!」[/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华飞云正在激斗,见此情此景,惊讶得凝立当场,险些掉了剑,红日、弯月二女横刀架在他颈边,轻易将他擒下。[/align] [align=left]利刃抵在颈边,华飞云仍不在意,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问道:「二师伯……真的是你?他们……他们怎么说……怎么说,我都不相信,为什么是你?」[/align] [align=left]「你为什么要杀我爹我娘?」华飞云大声吼叫:「你既然杀了我爹娘,为什么还要照顾我?为什么要把我养这么大?为什么!」[/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不答话,只问着欧阳烈道:「欧阳教主,你这准女婿,你留不留?」[/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瞧都不愿瞧华飞云一眼,说道:「我哪够福气招这小子为婿?他身边的女人这么多,我哪有这福份?」[/align] [align=left]「那没办法了。小子,你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下去问你的爹娘。」赫连哈赤吩咐道:「红日、弯月,杀了这小子。」[/align] [align=left]这话说出,二女却迟疑不肯动手,赫连哈赤怒喝道:「在干什么?我说杀了这小子。」[/align] [align=left]红日支支吾吾答道:「他……我俩中毒之时,是他与那金目教的恶人斗,没让我们受人污辱,他也没有对我们……还、还好意抱我们出去,汉人之中,也是有好人的啊……」[/align] [align=left]弯月更是小声说道:「而且……赫连法王,为什么你……要一直伪装是教主?教主……教主呢?」[/align] [align=left]弯月声音虽轻,但这话一出,五毒教众登时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七嘴八舌议论道:「他为什么装作是教主?」、「教主呢?教主为什么不来?」、「教主是不是被你害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正慌乱间,忽见远处一片黑影,迅速掩来,夹带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来了。」跟着转头往后喊声:「朝阳。」[/align] [align=left]朝阳听到有人喊牠,快速奔来,欧阳敏儿抓着柳心慈跃上马背,喊道:「胡神医,借你的马一用。」[/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拉去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驾着朝阳,奔向胡三元的马,顺手一扯马辔,那马嘶叫一声,跟着朝阳往前奔去。[/align] [align=left]只见那片黑影已笼罩下来,以地上那虫盒为中心,迅速集结,疯狂囓食着四散满地的小虫。[/align] [align=left]「是黑蜂!」叶青丝大惊道:「敏儿,妳好大胆子。」[/align] [align=left]原来欧阳敏儿掷出虫盒之际,已将身上那只黑蜂悄悄放出,黑蜂本就是群居生物,使用牠独有的方式,召集大批蜂群前来捕食虫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驾着朝阳,拉着胡三元的马,奔向黑蜂群中。[/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吓得大叫:「欧阳姑娘,妳做甚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别怕,闭上眼睛,黑蜂不会伤我,牠们是我养的。」[/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大喝道:「敏儿!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回头喊道:「爹,女儿不是有意违逆,我身心都给了飞云大哥,爹若杀他,女儿一生幸福都将毁去。我只是暂时离家,待爹爹你气消了,我会回来向您赔罪。爹爹……保重身体……」[/align] [align=left]黑蜂声势浩大,见状令人不寒而栗,赫连哈赤叫道:「蜂主要想吃虫,别招惹牠们,取布蒙头,静伏不动。」[/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与其余众人一样,双手抱着头,惊慌失措。欧阳敏儿冲进蜂群内,对华飞云喊道:「飞云大哥,快上马,黑蜂不会伤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跃上胡三元的马,与欧阳敏儿并骑飞奔而出,直往八公山上去。[/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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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有些时候,所谓的高科技反而让人信不过,这时不如回到最初的做法。{:7_503:}[/align][align=left]有关账号密码这种东西,我是用记的,但不是记在计算机上,也不是手机里。[/align][align=left]大贤者年轻的时候,世上根本就没有手机,计算机也不普遍,功能也很差。[/align][align=left]所以那个年头,都是用手写。[/align][align=left]有关账号密码,咱就是另外准备一本小册子,专门写各种账号密码的。{:7_479:}[/align][align=left]用笔写,比方说:SS同盟账号:abcdefg,密码:1234567[/align][align=left]其实并不麻烦,也就几个字而已,练练手写字也好,不然写字越来越丑。[/align][align=left]这种方式记的,除非是键盘记忆病毒、或者随机数程序,否则再厉害的黑客也盗不走。[/align][align=left]而且,多年以后,拿起这本小册子翻翻看,{:7_533:}[/align][align=left]曾经玩过的游戏名称、帐密,曾经逛过的论坛、帐密,曾经注册的网站、帐密……[/align][align=left]这也是难得的回忆呢!别有一番情趣哦~{:7_509:}[/align][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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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七十章、宿仇相见[/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走了上前,说道:「飞云孩儿,你当真胡涂,你师父和你三师伯都已同意你们俩的亲事,这你不是知道的么?你怎能见了别的美貌姑娘,就和她私订终身?」[/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望了欧阳敏儿一眼,继续说道:「江北金目教,采花劫色、使毒害人,糟蹋了许多良家妇女,武林正道都不耻与他们来往。飞云,你师父一生正直,『中原四圣』,属他『剑圣』霍隼最是光明磊落,许给你的良缘你不要,你偏选中……选中了邪派教主的女儿?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霍师傅会同意这门亲事么?你真是……真是胡涂。」[/align] [align=left]这番话说得在场金目教人各各面露愠色,袁证干咳两声,说道:「正道女侠,慕容夫人,妳要教妳外甥,别在咱们地头上说教。是,我教卑鄙下流,糟蹋良家妇女,妳倒问问妳外甥都做了些甚么。」[/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问道:「飞云,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在慕容紫蝶耳边低语了几句,跟着低头不语。[/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面无表情,扬起手来往华飞云脸颊上一记轻掴,她毕竟不是华飞云生母,这一掌打得极轻,却让华飞云更加难受,他恨不得这一掌打得他牙崩唇裂,也不愿是这么轻轻的一拍。[/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奔到母亲身边问道;「娘,表哥和妳说了甚么?为什么突然……突然说要和这个女人成亲?」[/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含着泪问道:「飞云哥哥,你到底说了甚么?连我……连我也不能听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要我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没有不要妳,心慈,我只是……只是……」[/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眼中泪珠终于滚下,哽咽着说道:「飞云哥哥,到底怎么了?你说过会带着我,你说过不会让我孤苦无依,你答应过我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的怒喝,打断了这里的纠结:「二夫人,妳现在明白了?我要把这小子碎尸万段,谁敢拦我就杀谁!妳也一样,就是慕容青城来了也是一样!」[/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欧阳教主,彼此都是做人长辈的了,你这么冲动,可没想过杀了我外甥,令千金情何以堪?」[/align] [align=left]「给我住口!」欧阳列怒不可遏,暴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真气流转全身,犹如出闸猛虎般择人而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心急如焚,心道:「怎么办?爹爹动了真怒,眼下是跟不得飞云大哥回北方了……得想个法子掩护他们走……」心中想着,四下环顾,转眼往胡三元瞧上一眼。[/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哈哈一笑,伸手拦道:「哎!欧阳姑娘,我把人送到,这个忙算是帮完了,这小子自己惹的风流帐自己摆平,妳别打我主意。」[/align] [align=left]钟月霞急忙说道:「禀教主,请容属下说句话。」[/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怒吼道:「全都住口。」[/align] [align=left]钟月霞道:「教主,我只说一句。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教主就成全了这门亲事吧!许了亲,教主得回女儿还多一个女婿,若是杀了他,甚么都没有了。」[/align] [align=left]听了这话,欧阳烈怒气稍退,瞪视着华飞云,一语不发,良久说道:「我肯许,他那个师傅也未必肯许。就算我们两个老的肯许,这小姑娘的父亲就是柳一尊,他肯许么?我教两个堂主给这小子害死,教内弟兄们能服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叶青丝已服了解药调息完毕,走了上前,笑道:「胡三元,真是久违了呢!」[/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尴尬的笑了一笑道:「是啊、是啊!」听得叶青丝朝自己搭话,他竟是连回话都不怎么会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故意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呵呵傻笑,突然指着山道口说道:「瞧那儿,又有人凑热闹来了呢!」[/align] [align=left]蓦地一声朗笑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五毒教人马正从八公山道上下来,当头的正是那青衣人,向欧阳烈作了揖道:「金目教主,幸会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问道:「阁下是谁?」[/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现身,华飞云等人全都恨得咬牙切齿,欧阳敏儿奔了上前道:「他自称是五毒教主铁令山。爹,就是他放毒镖害女儿的。」[/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欧阳姑娘怎么如此屈我?那镖是妳金目教的,我不过扔去还妳罢了,谁想妳自己解不了自己门下的毒。说起那毒镖,倒是还差些害死我两个手下,她们也莫名其妙的失了清白,这笔帐又该向谁讨呢?」[/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说道:「铁令山?铁令山是汉人,你的口音却是苗语,铁令山五短身材,武功平平,不似你高头大马。说起我这女儿,女孩儿家跑江湖容易受人欺负,我这个女儿虽不争气,总算也教会了她一些防身功夫,谅那铁令山还不足以难为我女儿。你到底是谁?何不揭下面罩示人呢?」[/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真是抱歉,早年染了天花,面目全非,蒙上面罩,是怕吓着了人。欧阳姑娘本事可大了,我这两手功夫怎能难为她呢?」[/align] [align=left]欧阳烈问道:「你想怎样?」[/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哈哈一笑道:「不想怎样,下山路过,顺道做个媒人。」[/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道:「做甚么媒人?」[/align] [align=left]「令千金和这姓华的小子啊!」青衣人说道:「我说欧阳教主,你当真难得胡涂,事情都到这个份头上了,除了结亲,还能怎么?你将他杀了,叫欧阳姑娘往后还怎么做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尚未答话,华飞云已冲了上前,怒骂道:「胡说!谁要你这个媒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语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怖,一字一顿道:「小子,你捡回一命,还享了艳福,得着便宜还卖乖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怒道:「你杀了我爹我娘,我同你拚命!」拔出长剑,一跃上前。[/align] [align=left]赵木柱一挥手,五毒教众正欲上前,青衣人一声喝道:「都别上,这小子找的是我。」[/align] [align=left]眼看华飞云剑到,青衣人一举手抓去,竟轻易将长剑夺下,向华飞云反刺一剑,华飞云翻身急闪,勉强避过。[/align] [align=left]手中兵器被夺,华飞云无技可施,只得怒目瞪视着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你这小子也真够蠢笨的了。我教翻云手专夺兵刃暗器,你见了这么多次,还是没防备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踏前一步,欧阳烈立时喝止道:「敏儿,回来,金目教的都别上,没有咱们的事,静观其变。」[/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拿起长剑端详道:「普通货色,这是你师父传你的?」[/align] [align=left]话犹未了,那剑竟自己飘起,青衣人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举掌往上拍去。[/align] [align=left]一个人影掠过,与青衣人对上一掌,竟是无声无息,那人身段娇柔秀丽,左手抄起长剑,一个翻身轻飘飘落在华飞云身侧,将长剑交还华飞云道:「剑拿好,别再轻易给人缴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谢道:「谢谢妳,二姨。」[/align] [align=left]见了慕容紫蝶,青衣人大为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冷笑道:「凶手!你记得我了么?你没想到那晚并没把我打死吧?」[/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怔愣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冷笑道:「我真没想到妳能活得下来,妳的命还真大。」[/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我这条命能活到今天,全为了向你讨还我姊姊的血仇。」[/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哦?妳这个文弱爱哭的娇柔姑娘,这些年来学了些甚么高深武功啊?明着和妳说了,就是慕容青城也不是我的敌手,妳自比妳父亲如何?」[/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只怪你身上血债太多,要找你报仇的不只我一人。」说着手上细剑一抖,飘身攻上。[/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翻云手」再起,去抓那细剑,感到一股浑厚柔劲阻住,速度一慢,慕容紫蝶轻易闪过,由上而下朝青衣人头顶刺去。[/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侧身闪避,那股柔劲渐渐包围青衣人周身,慕容紫蝶运起朝凰剑法「銮凰点头」,步步进逼。[/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笑一声:「柔云功。这功夫倒是很适合妳的个性来练,小娇女。」忽然双臂一震,一股刚猛气劲硬将这股柔劲排开,一挥手扣住慕容紫蝶咽喉。[/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却不闪躲,细剑一舞,一势「銮凤求凰」朝青衣人腋下刺去。[/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被迫撤招,哈哈笑道:「不错,妳功夫进步多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喊道:「二姨,我来助妳。」举起长剑,纵身攻上。[/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左手「翻云掌」抓去,华飞云得了教训,深怕长剑又被夺下,剑势一收一放,「凤落梧桐」朝青衣人刺斜斩去。[/align] [align=left]谁想青衣人这一抓并不抓剑,避开这一势,抓住华飞云手臂一拉一带,喊道:「过去挡着。」将华飞云甩向慕容紫蝶剑锋之处。[/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心上一惊,急忙收势,青衣人一掌拍去,笑道:「抱好妳的小外甥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举掌相迎,「砰」的一声,青衣人掌劲异常浑厚,强弱立判,华飞云给击得飞退,慕容紫蝶只得收回剑势,当真抱着华飞云,「柔云功」柔劲护着华飞云缓缓落地。[/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飞云孩儿,你内功实在不行,别和他斗力,他的内劲远在你十倍之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如何敌他?」[/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道:「别慌,我有主意。使『飞凤剑法』,把你师父教你的『天绝九剑』剑意融入剑势之中,与我的剑路相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头示意,一舞剑身,一势「凤翼天翔」抢攻上前。[/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笑一声,又再抓剑,与此同时,慕容紫蝶一势「凰开日月」,削向青衣人右肩,这两剑势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将青衣人攻势封得滴水不漏。[/align] [align=left]眼看华飞云剑到,青衣人急忙侧身闪躲,刚向旁让开,慕容紫蝶细剑已到,青衣人挥手格开细剑,华飞云剑锋已自上而下斩至。[/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翻云手」上抓华飞云剑锋,突然一条黑影迅捷无比向慕容紫蝶肩头劈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叫道:「二姨,当心他的鞭子!」[/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十八年前,慕容紫蝶就伤在此人长鞭之下,自交手之初,她便时刻提防青衣人出鞭子,眼见鞭影劈到,翻身急闪,顺势一剑「銮凤求凰」递出,斜斩青衣人颈部。[/align] [align=left]见着慕容紫蝶出招,华飞云跟着一势「飞凤贯日」,从另一侧夹攻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咦」的一声,抽回长鞭,那鞭势变幻莫测,华飞云与慕容紫蝶连攻数招,均被鞭影逼退,慕容紫蝶一使眼色,与华飞云双双后退,拉开距离。[/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飞云孩儿,你内力不够火候,斗他不过,但你剑势已十分精巧,使飞凤剑法与我配合,咱们双剑合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愣,说道:「我使两套剑势合一的凤凰剑法与他交过手,也落败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一人运使与二人合使当然不同,人无法一心二用,不能首尾分离,更不可能生得四条手脚,但二人合使,可以分攻敌人不足防的二侧,更可协防联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猛然忆起与红日、弯月二女交手之时,二女刀法并不奥妙,本身武功也不如自己,但以二敌一,盈缺互补,此攻彼守,相互配合,其威力激增数倍,委实难防难挡。思及此处,舞开一个飞凤起手剑势,凝神备战。[/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想群殴,我也有人奉陪。」接着转身吩咐道:「红日弯月,把这小子给我拿下。」[/align] [align=left]红日、弯月应声跃出,摆出双刀阵,挡在华飞云身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苦笑道:「又是妳们……我才想着妳们呢!」[/align] [align=left]他言下之意,自是才想起与她二人对敌时的双刀联攻阵,但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二女登时面上一红,红日斥道:「想我们作甚?我俩的清白,就是给你害去了。」[/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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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九章、恩怨情仇[/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接连两个倒翻,拉开和叶青丝的距离,挥手阻道:「别打了夫人,我……你们教主有话说。」[/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忖道:「瞧她这个样儿,喘不上气了吧?还想争取时间休息,我怎能让妳如愿?」使开鬼阴爪,朝慕容紫蝶猛扑过去。[/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接连避过数爪,腿上一曲,竟不支跪倒在地,叶青丝一爪朝她头顶抓下,忙举右手细剑横架,只见眼前一花,手中细剑已给叶青丝一把抓下。[/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勉力持左手剑朝叶青丝挥去,这一势全无名堂,真是乱挥乱斩,叶青丝冷笑一声,手持细剑横里架开,「当」的一声,慕容紫蝶左手剑给击飞出去,落在地面。[/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一剑指着慕容紫蝶眉心,笑道:「二夫人,承让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连连喘息,说话都有气无力:「还……还没分出胜负……」[/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呵呵笑道:「妳都这个样儿了,还没分出胜负?二夫人,算了吧!咱金目教也不想开罪姑苏慕容,何必一定要斗得见血呢?妳自带妳女儿回去,姓华的这小子,妳保不得。」[/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喘着气道:「我……就算是我不服输的话吧……若是……若是我能胜得夫人……可……可要放我侄儿安返苏州……好么?」[/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妳连剑都让我缴了,爬都爬不起来了,还有甚么好斗的?若是这个样儿都能反败为胜,妳爱带谁走都没关系。」[/align] [align=left]「呼……这……这句话……」慕容紫蝶说到这里,忽然面上一变,微笑道:「可不要忘了哦!」[/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方自怔愣,忽觉一股柔劲袭来,手中剑想要抽回,已是不及,「啪」的一声给慕容紫蝶拍中手腕,登时手臂酸麻,那细剑又给夺了回去。[/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霍地站起,手中细剑翻来转去,连舞数个剑花,娇笑道:「这把剑名为『碎花』,自我十八岁那年我父赠我此剑,从未当真让人缴了去。妳若真能缴下我剑,就当是我输了,若我侥幸反败为胜……教主夫人,方才说话,可要算数。」[/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怒道:「妳这女人真会装模作样。」举爪攻上。[/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面色一凛,剑势突然变缓,朝着叶青丝来势徐徐送出一剑。[/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一声道:「还在装模作样!妳这么慢的剑想斩谁呀?」正待去抓她剑柄,忽觉这一剑夹带强大柔劲,竟是动作也给这股柔劲拉扯住。[/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剑势虽缓,但剑劲深厚,直刺斜削,每一势都夹带着浑厚柔劲,叶青丝极力闪躲,已是不易,更别说出招攻击,心上惊异:「这到底是何路剑法?她使的细剑明明就擅长轻快路数,何以反用剑气运使?这分明与兵器相左,但她为何使来如此威力十足?当真邪门。」[/align] [align=left]再斗数招,叶青丝只顾防守,处尽下风,「鬼影游步」擅长的就是轻快换位,给这柔劲绊住,难以发挥,好几次险些给慕容紫蝶细剑刺中,逼得她杀意顿生,心道:「对不起了,是妳逼我,可怪不得我心狠……」[/align] [align=left]叶青丝闪过一剑,忽然伸手往怀中一探,撒出一团黄色粉末,慕容紫蝶微微一笑,猛地挥舞剑势,剑气将黄色毒粉逼得倒袭回去,尽数沾在叶青丝身上。[/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尖叫一声,赶忙探手入怀,欲取解药,慕容紫蝶剑势一变,运起朝凰剑法「銮凰点头」,连番进逼,不让叶青丝有空闲伸手取药。[/align] [align=left]这黄鳞粉沾肉发痒,女子中了,定给自己抓得面目全非,金目教使这毒药,毁人面目,这番却自食恶果。叶青丝给逼得没法,尖声叫道:「慕容夫人,请歇一歇,让我取药解毒。」[/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笑道:「怎么你们自己也怕毒药啊?我还道使毒之人,个个百毒不侵呢!」她嘴上说着,手中剑却愈使愈快,分毫不让叶青丝有喘息机会。[/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脸上、身上奇痒难耐,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练「鬼阴爪」本就留有修长指甲,一抓之下,立现血痕,却是痒中带痛,更加难受,她自己使的毒,当然知道毒药厉害,急叫道:「二夫人,算我输了,别再打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收起细剑,面上虽仍微笑,却是带有些微愠色,说道:「快吞药吧!彼此都是女人,妳竟用这毒药害我,太也狠毒。」[/align] [align=left]与此同时,欧阳烈亲自动手,举掌朝华飞云当头拍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虽不愿与欧阳烈交手,奈何兵临城下,不得不举剑还击,一势「凰开日月」削向欧阳烈手腕。[/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竟不闪躲,瞬间改掌为抓,去抓华飞云剑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收剑,冷不防欧阳烈左掌已到,「砰」的一声拍中耳侧,给击得连退数步。[/align] [align=left]这一掌击得华飞云头晕眼花,耳际嗡嗡作响,听得年轻姑娘的声音喊着「小心」,却似是双重声音,眼见欧阳烈已到身前,无暇细想,连忙闪躲,又是一记闷响,胸口剧痛,结实中了一拳。[/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拳掌齐施,全无章法可循,却又难防难挡之极,华飞云心中忖度:「我不能一直闪躲,他的拳路掌势实在捉摸不定,无从闪避,我得转守为攻。虽是敏儿父亲,但他要取我性命,我又怎能枉自送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打定主意,剑势一变,一势「丹凤朝阳」直刺过去,只见欧阳烈侧身让过,随手往华飞云手腕上一拍,华飞云手腕立时酸麻无力,险些掉了剑,连忙收势。[/align] [align=left]一掌拍不掉华飞云长剑,欧阳烈略感吃惊,一拳朝华飞云头部击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不敢硬接,低头闪避,「砰」的一声闷响,欧阳烈起脚蹴击,正中胸口,痛得眼冒金星。[/align] [align=left]不等华飞云恢复过来,欧阳烈一把抓住华飞云后颈,一个倒摔,喝道:「还不躺下!」华飞云顿觉头上脚下,眼看给掀翻在地。[/align] [align=left]说时迟、那时快,华飞云剑锋往自己头顶削去,逼欧阳烈撤手,腰身一挺,勉强双足落地。[/align] [align=left]眼见劲风袭来,欧阳烈左掌已朝自己右肩劈下,华飞云立定脚跟,一剑直刺欧阳烈左手腕。[/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吃了一惊,左手变掌为抓,抓向华飞云右肩,右拳朝华飞云胸前猛地击去。[/align] [align=left]眼看剑锋刺到之前,就要挨拳,华飞云剑随势走,在不可能的角度下朝欧阳烈右臂斜削过去,这一剑险之又险,便是欧阳烈也未料到他有此一招,突的一个沉身,让过剑锋,「嗤」的一声右臂衣袖给削去一块,他拳势未减,结实打中华飞云胸前,华飞云大叫一声,终于给打得倒地。[/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看着自己破烂的袖口,双眉紧皱,心道:「这小子是有些名堂……」[/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胸口闷痛,缓缓起身,这时一个轻灵身影跃了过来,仗剑俏立,正是慕容紫蝶,微笑着道:「欧阳教主,尊夫人已承诺,放我侄儿啦!」[/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回头望去,只见叶青丝才刚解毒,元气大伤,喘着气道:「这女人装模作样,诈败骗我,怎么能算?」[/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嗤笑一声道:「原来金目教连教主夫人的说话,都是不作数的。」[/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给慕容紫蝶用这话激着,一时不知如何下台,忽听得一阵破风声响,夹着女子惊呼声,一道银光自华飞云身后袭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听得破风声,低头急闪,只见那道银光一个回旋,又朝反方向飞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提剑运气,大喝一声,举剑朝那物斩下,「铿」的一声金铁交鸣声,那物硬给斩下,竟是一把镰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虽斩下镰刀,手上也给震得虎口生疼,听得后头又一破风声响,另一把镰刀已当头飞来。[/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手中细剑一扬,接下那镰刀,在细剑上像耍碟子般连转数圈,笑道:「胡神医,别玩儿了。」顺势一挥,镰刀朝向来处激射回去。[/align] [align=left]只见一矮胖中年人一举手便接下镰刀,彷佛镰刀是自有生命朝他手里飞去似的。[/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冷冷说道:「胡三元,你也来凑甚么热闹?」[/align] [align=left]那矮胖之人果是胡三元,听得欧阳烈与慕容紫蝶说话,却不回答,哈哈朗笑。[/align] [align=left]胡三元身旁一位少女慌忙喊道:「胡神医,你干嘛打飞云哥哥?」[/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废话!妳没瞧见身边站了多少个金目教的?这个情形,我不打妳的飞云哥哥,难道还打欧阳烈不成?」[/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喜交集喊道:「心慈!」一时间把这险峻形势全给忘却,疾奔向前,怨这短短十数步竟是如千里之遥一般,奔到柳心慈身侧,紧紧将柳心慈抱入怀里,口中直道:「心慈,真是妳……妳想死我了,心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一些儿不曾反抗,任由华飞云这么抱着她,两行清泪滚滚而下,细语说道:「飞云哥哥,不要再离开我了……」[/align] [align=left]瞧着这一幕,一众人等目瞪口呆。[/align] [align=left]倒是慕容琳先开口,酸溜溜的说道:「真是天造地设,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啊!」[/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一瞪眼,斥责女儿道:「又关妳事?」[/align] [align=left]她这么说着,随即心上一惊,慕容紫蝶从来心思细密,同为女人,自是明白女儿已心有所属。[/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侧头望着,一语不发,面上瞧不出是喜是悲,倒是欧阳烈忍不住沉声说道:「敏儿,妳瞧见啦!妳还想着他么?」[/align] [align=left]听得这话,慕容紫蝶朝欧阳敏儿望了一眼,方才一连串恶斗,无暇细看,这时才细细端详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无论容貌、身段,都是自己女儿、甚至柳心慈都有所不及的。她忽然明白,对着女儿说道:「娘终于想明白了,金目教如此苦苦刁难,可不全然是为了他教中三条人命。只怕活人的账,还比死人更加难偿呢!」[/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看看欧阳敏儿,瞧瞧慕容母女,又望了欧阳烈一眼,再看着那深情拥抱,忘怀一切的两人,摇头嗤笑道:「小子,我服了你了。这场面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我看你怎么解这个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犹似全没听见,就这么紧紧与柳心慈相拥,彷佛天地间只剩得他二人,任何事都不曾存在。[/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问着袁证道:「这个女孩儿是谁?」[/align] [align=left]袁证答道:「她叫柳心慈,邪圣柳一尊的女儿。」说到此,望了慕容紫蝶一眼,接着说道:「那慕容青城呢,去年广邀江南武林同道,说他府上喜事,就是说他外孙要娶这小姑娘为妻子。」[/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说道:「后来不是撤了么?」[/align] [align=left]袁证答道:「是撤了,甚么原因不清楚,横竖也没发帖子给咱们,又是人家的家事,也就没去多打听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指着华飞云说道:「那这小子还和她搂搂抱抱的做甚?」[/align] [align=left]袁证答道:「这姑娘呢,曾让洞庭帮劫了去,公孙堂主花了一千两银子把她给买了来,后来又叫一个少林寺逃跑的野和尚劫走。敏儿打去的时候,在路上就见这两个走在一块儿,他们……」说着望了欧阳敏儿一眼,低声道:「他们自称是夫妻。」[/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好哇!原来他早已娶了妻子,还来糟蹋我的女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望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心慈姑娘,寻着妳真是太好了,我们正要去北方拜候霍师傅他老人家,也可顺道送妳回家。」[/align] [align=left]听了这话,柳心慈愣了一愣,这才离开华飞云怀抱,侧头问道:「霍叔叔?妳找霍叔叔有甚么事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没有答她,只微笑望着华飞云,一旁的钟月霞忍不住插口道:「姓华的,你是男人不是?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个清楚明白?」[/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仰头望着华飞云,轻声问道:「飞云哥哥……怎么回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转头瞧了瞧欧阳敏儿,下了决心,说道:「心慈,我……我带敏儿去见我师父,我要……我要和敏儿成亲。」[/align] [align=left]这一刻,彷佛连空气都凝结住,柳心慈望着华飞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慕容琳也惊讶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align] [align=left]一旁的慕容紫蝶轻声问道:「飞云孩儿,为什么?」她话音虽轻,却是字字入耳。[/align] [align=left]听得这话,柳心慈眼泛泪光,颤声问道:「为什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搂着柳心慈肩头道:「对不起,心慈……」[/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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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八章、山口激战[/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话才说完,一旁的叶青丝已飘身窜上,扑向华飞云。[/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早已准备,一见动手,立即横剑阻拦,笑道:「教主夫人,欺凌小辈,会贻笑江湖的呀!」[/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一声:「那我欺负妳,可不算欺凌小辈了吧!」挥爪迎战慕容紫蝶手中细剑,这头袁证、钟月霞双双攻上,喝道:「慕容二夫人,瞧妳一人能敌得几人?」[/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回剑一圈,一势「凰落碧霞」逼退二人,依然微笑道:「金目教,好威风,欺我一个女子,还得用上三人围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长剑出鞘,抢身攻上,喊道:「二姨,我来助妳。」[/align] [align=left]袁证伸手抓剑,眼看抓到,那剑影倏忽不见,「嚓」的一声,已划破袁证上臂皮肉,见红挂彩。[/align] [align=left]袁证大意轻敌,吃了闷亏,不由得怒上心头,喝道:「小子,新仇旧恨,今天同你一并清算。」[/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拔出长剑,也喊道:「娘,我也来助妳。」话音未落,忽然眼前一花,手中剑已给慕容紫蝶夺去。[/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说道:「琳儿别上,妳别离得太远,让娘分心,便是帮了大忙。」[/align] [align=left]叶青丝、钟月霞双战慕容紫蝶,只见慕容紫蝶双剑挥舞,「朝凰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周身剑影,竟是无处进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才走上一步,身旁的欧阳烈已冷冷的道:「敏儿,给我老实待着。方才妳让妳母亲用话激着,我当妳气头上说得气话,妳若真想叛教,当真不认我这个做爹的,只管上前助战。」[/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我助月霞擒了那慕容家夫人。」[/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冷哼一声道:「少来这一套!妳谁也别帮,老实待在这儿。妳听好,这是教令!」[/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金目教三人中,袁证武功最是深厚,一对肉掌使得虎虎生风,寻隙就抓华飞云长剑,华飞云心中忖度:「他总以手掌抓我剑锋,当真不怕利刃割破手掌?」[/align] [align=left]眼看袁证一掌袭来,华飞云侧身闪躲,这一掌拍在身后树干上,「砰」的一声巨响,那二人合抱的大树竟给一掌劈断,落叶断枝如雨般洒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上惊讶:「大力金刚掌,当真威猛。」[/align] [align=left]袁证第二掌又至,华飞云横剑斜削,一势「凰开日月」斩向袁证上臂。[/align] [align=left]袁证冷笑一声:「来得好!」反手便抓,那剑影却立即向旁飘开,一势「飞凤振翅」,斜斩袁证手腕,逼得袁证不得不后退闪避剑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逼退袁证,抢身进袭,「朝凰剑法」上三路快剑连连刺击,袁证给逼得节节后退,怒从心起,以手拨剑,华飞云剑随势走,「嚓」的一声又划破袁证手腕。[/align] [align=left]袁证大怒咆哮:「好小子!」掌势一变,以快打快,只见剑身掌影交错互击,华飞云竟与袁证斗个旗鼓相当。[/align] [align=left]袁证掌势夹着劲风,牵引华飞云长剑,斗得片刻,华飞云运剑已不流畅,眼见一掌击来,无可闪避,忙回势收剑,以剑身硬接袁证一掌。[/align] [align=left]「啪」的一声闷响,华飞云双臂给震得剧痛,连人带剑给击飞数尺,长剑亦脱手飞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长剑落在欧阳敏儿身侧,欧阳敏儿赶上前捡了起来,反手一抛,又给抛了回去。[/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瞪了女儿一眼,往旁一指道:「去那儿坐着,没喊妳,不许起来!」敏儿吐了吐舌,只得乖乖往椅子上坐下,苦思解救之法。[/align] [align=left]这头袁证乘势猛攻数掌,华飞云在地上接连翻滚,好不狼狈,见到长剑又给抛了回来,顺手抄起,回剑一势「凰开日月」,护住自身,袁证忌惮剑锋,不敢躁进,总算解了华飞云一时之急。[/align] [align=left]袁证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娶了敏儿,还成天让老婆护着你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立定脚跟,一势「单凤朝阳」挺剑直刺,转守为攻。[/align] [align=left]袁政「嘿」的一声笑道:「这还像条汉子。」一翻掌拨开刺来剑身,反手一掌猛击华飞云胸前。[/align] [align=left]眼看要给打中,华飞云身形忽然飘开,状似鬼魅,倏忽绕至袁证身侧,「刷刷刷」连三剑刺出。[/align] [align=left]这三剑一剑快过一剑,袁证闪过前二剑,眼看第三剑闪避不开,当下发掌打去,欲图个两败俱伤。[/align] [align=left]只见华飞云身形又再飘开,「刷」的一剑自身侧斩下,这一剑来得太急太险,袁证背后给这一剑划破皮肉,鲜血飞溅。[/align] [align=left]袁证反手一掌,又再击空,「天绝九剑」本就擅攻对手之不备,加上这诡谲身法,更加如虎添翼,似袁证这般身手,也不免吃上大亏。[/align] [align=left]连番失利,袁证一眼即认出此身法,望着欧阳敏儿喊道:「敏儿,妳还传这小子『鬼影游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叶青丝与钟月霞双战慕容紫蝶,听得这话,转头望去,心中忖度:「敏儿会使我的『鬼影游步』?这小丫头果真隐藏实力,她必有看家本领藏着,专门用来对付我。」[/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看准叶青丝分心,剑势转守为攻,「刷」的一剑疾刺她眉心。[/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惊呼一声,急忙侧头避开,慕容紫蝶却也不抢攻,一个扭身回刺钟月霞。[/align] [align=left]钟月霞武功修为较弱,少了叶青丝助阵,形势立处下风。[/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双剑轮转如飞,听得「当当当当」刀剑交碰声连绵不绝,钟月霞给逼得不断后退,险象环生。[/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立稳身形,一个踪跃赶上,举爪抓向慕容紫蝶后颈。[/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飞腿扬起,后膛踢扫向叶青丝下颚,同时上身前倾,长剑疾刺钟月霞咽喉。[/align] [align=left]钟月霞回刀拦截,「当」的一声格开剑势,岂料慕容紫蝶左手剑竟使得与右手同样灵活,已飞快跟至,「嚓」的一声划破钟月霞腹部衣衫,却未伤皮肉,雪白肌肤上丝毫未损。[/align] [align=left]钟月霞连退两大步,拉开距离,慕容紫蝶连翻踪跃赶上,右手剑往钟月霞左肩上轻轻一拍,随即翻身跃至她身后。[/align] [align=left]钟月霞回身抡刀就砍,慕容紫蝶早已防备,一势「凤凰花开」,剑势横扫,格开钟月霞单刀,同时左手剑往钟月霞腰间轻拍一下,飘身后跃。[/align] [align=left]叶青丝随后赶至,脸色极其难看,钟月霞更是心有不甘,怒道:「慕容夫人,我不服,再来啊!」[/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仗剑俏立,微笑不语,一旁慕容琳笑道:「娘,她非要妳把她卸去胳膊,割破肚肠,才肯心服,妳便成全她吧!」[/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轻斥一声:「住口,不许无礼。」话音虽轻,慕容琳却也不敢再说话。[/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老脸上却是挂不住,闷哼一声道:「二夫人,好功夫。月霞,妳退下吧!」[/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也不上前,笑道:「慕容夫人,我从来不想与妳动手,教令只说擒下那小子,没敢开罪姑苏慕容,只要妳不来相扰,我绝不冒犯。」[/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笑道:「我也说了,飞云孩儿是我外甥,是我慕容世家表亲,伤他便是伤我,我又岂能坐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那咱们这一架是不打不成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笑道:「夫人言重了,贵教别再为难我外甥,让我带人回苏州去,咱们三人再不敢有半分得罪。」[/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一声道:「和妳过手,我也惶恐,奈何教命难违,慕容夫人,小女子可要冒犯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娇笑一声道:「真是的。」双剑一开一合,交叉于胸前,随时准备迎战。[/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凝视慕容紫蝶双剑剑锋交叉处,见她胸脯微微起伏,心中忖道:「这个女人装模作样,原来她已有些喘气,和我说这些客气话,争取时间休息。哼!抓住了她,一样可反过来要挟那个小子。」[/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不敢与袁证掌势硬碰,施展「鬼影游步」,缠斗数十招,袁证却也不猛攻,与华飞云斗得难分难解。[/align] [align=left]待得拆了三十多招后,袁证忽然冷笑一声,转守为攻,朝华飞云一掌击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低头闪避,身形飘向右侧,正想递出长剑,却见袁证身形早在右边。[/align] [align=left]袁证冷笑道:「这是生门啊!小子。」一掌击来,华飞云猝不及防,给拍实在左肩,大叫一声,被这一掌击飞数尺远。[/align] [align=left]袁证笑道:「呸!还没学精就来献宝,这套轻功是先前『九幽宫』的绝学,岂是你这小子一时半刻能学全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挣扎起身,袁证已然扑至,急忙举剑迎击,慌乱中递上一剑,削向袁证右颈。[/align] [align=left]袁证才刚闪避,华飞云剑势连绵跟上,每一剑来势都毫无轨迹可循,袁证心上一凛:「剑圣霍隼的『天绝九剑』!」不敢轻敌,运起大力金刚掌法,迎战华飞云。[/align] [align=left]这套掌法是少林寺七十二绝学之一,不仅劲道刚猛,掌势亦十分玄妙,华飞云瞧不清掌势,又忌惮对方掌劲了得,不敢太过躁进。[/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心里焦急,却也无法,这头慕容紫蝶瞧在眼里,彼此都是专擅剑术,发声喊道:「飞云孩儿,无惧无畏,剑出无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中忖道:「无惧无畏……剑出无形……」[/align] [align=left]慌乱中,霍隼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以意控剑,以心制剑,人剑合一,神魔回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面缠斗,口中喃喃自语道:「人剑合一,神魔回避……」忽然剑势一变,疾刺袁证面门。[/align] [align=left]这一剑来势太急,袁证万没料到,惊呼一声,已是无可闪避。[/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毕竟袁证是老江湖,侧过身来拚得自己右臂挨上一剑,左掌朝华飞云头顶猛力拍下。心中忖度:「这一掌看他如何消受,就算给他剑锋刺着,谅必不致给卸了胳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剑随势转,弃了袁证右肩,已绕至袁证面门之前,直刺眉心。[/align] [align=left]袁证惊呼一声,急忙撤招,喝道:「给我撤剑!」右手改掌为抓,往华飞云持剑的右腕扣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剑势又变,避过袁证一抓,反手一剑削向袁证咽喉。[/align] [align=left]这三剑一势比一势更加玄妙,袁证急忙后跃,拉开距离,虽然勉强避过,已是一身冷汗,心道:「这小子剑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凌厉?」[/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攻势不减,疾追上前,倏忽之间,一道黄影闪过,剑锋竟给人一把拿住,华飞云定睛一瞧,来人正是一直旁观的金目教主欧阳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方自怔愣,欧阳烈翻起左掌,「啪」的一声脆响,华飞云左脸颊已重重挨了一掌,给打得头晕目眩,连退数步,勉强站定脚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出手,这头慕容紫蝶心上更急,忖道:「剑锋都能给人抓着。飞云孩儿剑法虽然精妙,可内力实在不行。」[/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却不立即反击,仗剑而立,说道:「欧阳教主,你这究竟是为什么?」[/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傲然说道:「你与我金目教如此过不去,四大分堂叫你毁去了两个,连我女儿都让你骗去,你倒还问我为什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正色说道:「我没有骗敏儿。若不是你金目教使毒害人,又怎会闹得如此地步?欧阳教主,你这样的地位,竟是一些容人之量都没有么?」[/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冷哼一声道:「我若没有容人之量,方才一巴掌就足够摘下你的脑袋。我金目教手下无人,要取你性命却也不必用上暗施偷袭的步数,就让我亲自领教『剑圣』霍隼的高徒是如何了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坐在后头,心知无论如何不能让华飞云与父亲动手,正要说话,转头一瞧,却见两个人正朝向这儿缓步走来。[/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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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七章、箭拔弩张[/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三人一路循大道下山,行经山脚,果见金目教众人守在山门口,慕容琳笑道:「欧阳姑娘,妳的人来接妳了,妳回家吧!」她巴不得尽快将欧阳敏儿从华飞云身边打发走。[/align] [align=left]山门口正是赤凤堂门人守卫,副堂主钟月霞领着六名女教众,十数名男教众立于山门,见到欧阳敏儿前来,上前施礼道:「堂主,教主有令,请妳与华少侠回教内一趟,有话问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跨坐朝阳背上,并不下马,答道:「教主是我亲爹,他心中想甚么,我如何不知?我若带了华少侠前去,他死定了。」[/align] [align=left]钟月霞道:「堂主,若是放了他走,我们可就死定了,请堂主别为难我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尚未答话,钟月霞身后已有一人自椅上站了起来,柔声说道:「你们是何规矩,我本不便过问,但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华公子是我们慕容家人,我要接他回苏州去,可要贵教行个方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抬头一望,那妇人虽已三十年华,却依然身段婀娜,体态秀丽,仪容之间散发一股温和却又不可侵犯之感,一见此人,华飞云惊喜交集,翻身下马,喊道:「二姨,妳怎么来了?」[/align] [align=left]来人正是相别一年的慕容家二夫人紫蝶,轻拥着华飞云双肩,微笑道:「飞云孩儿,你长大了,身子变结实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琳笑得十分灿烂:「是我通知哨站,快马报请我娘来此的,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只消再等一天,自有高手前来相助,那便是我娘了。你偏生不肯等候,落得大败收场,我娘武功天下第一,要是我娘在,管他甚么青衣人、黑衣人,全都没瞧在眼里。」[/align] [align=left]听得慕容琳如此说,一旁的欧阳敏儿、钟月霞二人掩嘴窃笑。[/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却也不恼,微笑道:「琳儿,不许胡说。天下之大,除了南宫老爷子,谁敢自称那天下第一四字?」说到此,转头望向钟月霞道:「不过,我这两手虽不济事,要是有别人想强留住我慕容家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她话音虽柔,字里行间却已是箭拔弩张。[/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钟月霞冷笑道:「哦?久闻姑苏慕容世家二夫人一手『朝凰剑法』已使得炉火纯青,晚辈自问没有把握胜得,但教命难违,也只好冒险讨教几手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掩嘴笑道:「我们方才不能说好了的么?」[/align] [align=left]钟月霞笑着答道:「晚辈尊妳是武林前辈,只说让妳在此坐坐,没说妳可以把人带走啊!」[/align] [align=left]这两女子边说边笑,华飞云瞧得一头雾水,不知她们是真吵嘴还是开玩笑,说时迟,那时快,钟月霞笑声未落,人已一个箭步冲向华飞云,斜刀砍去。[/align] [align=left]这一刀太过突然,华飞云全然没有设防,眼见寒光一闪,那刀已逼近颈边,忽听得「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慕容紫蝶已窜至身前,细剑出手,迅捷无比格开了这一剑。[/align] [align=left]偷袭不成,钟月霞料再难下手,使开刀法砍向慕容紫蝶,只见慕容紫蝶俏立当场,只手挥剑,那剑网使得密不透风,只听得「叮叮当当」刀剑相碰声不绝于耳,无论钟月霞如何进攻,始终攻不进去。[/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将这一手「凰开日月」使得淋漓尽致,对付钟月霞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二人武功已有相当差距。[/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面色一沉,娇喝一声:「月霞,退下。」取过身边教众手中单刀,抡刀砍去,慕容紫蝶不慌不忙,一剑「鸾凤求凰」直刺欧阳敏儿眉心,逼得欧阳敏儿不得不收刀闪避。[/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又是一剑削向欧阳敏儿肩头,欧阳敏儿往后一跃,拉开距离,只见慕容紫蝶并不抢攻,收剑回防,仗剑俏立,微笑道:「欧阳堂主,钟副堂主,我无意与贵教结怨,不会伤妳们,但要在我手里拿人,却是不能。」[/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拍掌大笑道:「好啊!瞧清楚我娘的功夫了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望了慕容琳一眼,冷笑一声道:「算妳倒霉。」举刀冲向慕容琳。[/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惊叫一声,急忙横剑格挡,喊道:「欧阳敏儿,妳恩将仇报,是谁人带妳下山来的?」[/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一个欺身,往救慕容琳,就在同时,欧阳敏儿与钟月霞交换个眼色,钟月霞立即会意,举刀连手攻向慕容琳。[/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身形快极,窜至慕容琳身前,挥剑格开二女刀路,「朝凰剑法」本就擅于防卫,她已将这套剑法练至随心所欲,当真滴水不漏。[/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交手即窜开,举刀砍向华飞云,华飞云愣了一愣,本能的举剑格挡,问道:「敏儿,妳怎么了?为何大发脾气?」[/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悄声道:「我哪有发脾气?胁持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阵愕然,欧阳敏儿已然娇叱一声:「看刀!」挥刀砍来,她出招扬声,这招又使尽使老,破绽百出,华飞云再蠢笨,此刻也已会意过来,一手扣住欧阳敏儿手腕,用力一掐,欧阳敏儿手中刀立时落地,华飞云横剑架在欧阳敏儿颈边,将她擒住。[/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声叫道:「好痛!轻点……」[/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慕容紫蝶与钟月霞立即罢战,欧阳敏儿先使这一手破绽百出的刀法,方才叫得虽轻,二女却已听着,相互会心一笑,各自收势。[/align] [align=left]慕容琳看得大喜,笑道:「好啊!妳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表哥,替我教训她。」[/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将女儿拉往身后,说道:「琳儿,不许无礼,得饶人处且饶人。」[/align] [align=left]金目教众围了上前,华飞云喊道:「再往前一步,你们堂主性命不保。伤了你们教主千金,看你们回去如何交代?」[/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慎给他拿住,又能如何?快快让开吧!」[/align] [align=left]钟月霞走了上前,说道:「堂主……妳真要这么傻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月霞,女人一生都得傻那么一回的,我一步走错,已没有退路了……」她虽面带笑容,却是笑得无限凄苦,两行清泪已自脸颊淌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轻声问道:「怎么了?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缓缓摇了摇头道:「等甚么?还不带我走?」[/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抓着欧阳敏儿走至朝阳身边,正待上马,朝阳忽然鼓噪起来,华飞云正自惊愕,一道青影已似鬼魅一般疾窜而至,锐利爪劲分袭华飞云和欧阳敏儿颈部。[/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急叫一声:「躲开!」用力一推华飞云,二人一前一后跃开数尺,来人双臂再长,也难同时抓着二人。[/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立地站稳,冷笑道:「妳好阴毒啊!连我也想杀么?」[/align] [align=left]来人飘身落地,正是「毒后」叶青丝,哈哈一笑道:「敏儿,妳耍的猴戏,瞒得过谁?教主有令,要妳同这小子回去,若是妳不依令而行,便是反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妳早不知在我爹耳朵边说了多少话,我若带他回去,他还有命在?」[/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神色严峻,沉声问道:「敏儿,妳不听教令,就是反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紧闭双眼,半晌方自张开,说道:「反了又如何?我从没认过妳是我母亲。妳不是早想逼我说出这话来,好借机把我除去么?也罢,四大堂主均势已瓦解,妳再也容不下我了,与其让妳先出手害我,不如我现在就和妳拚个胜负。」[/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哈哈大笑道:「教主,你听到了,敏儿她这么说呢!」[/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的身影自矮树丛后走出,袁证跟随在身后,欧阳烈目光冷峻,凝视欧阳敏儿,大步走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轻声喊道:「爹爹……」[/align] [align=left]话音未落,欧阳烈大手扬起,「劈啪」两声脆响,狠狠的搧了欧阳敏儿两个耳光。[/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看得心如刀割,忙喊道:「欧阳教主,别打她,是我拉着她,不关她的事。」[/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冷的道:「心疼呀?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给这两巴掌打得头晕眼花,险些站立不住,钟月霞赶紧上前扶着她道:「教主……教主,是那姓华的小子和慕容世家联起手来,捉了堂主,不是堂主的意思……」[/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月霞,教主疼我护我,替我解围着呢!叛教之人要服一瓶赤眼虫,受万虫噬体之苦,我才挨两耳光,很舒服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怒喝道:「妳倒清楚明白,妳若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打妳。接了教令不遵,违逆抗命,顶撞母亲,还串联外人和自家人大动干戈。傻丫头!叫男人给迷得失心疯了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站稳身形,低声答道:「爹,世间有许多事,由不得人的,我并非这么作贱自己,只是我已经……已经……」[/align] [align=left]欧阳烈一把抓住欧阳敏儿右手腕,将她拉了上前,往她手肘内瞧上一眼,原在那儿的守宫砂已然消逝无形,一旁钟月霞见了,频频摇头,叹息不已。[/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眼中含着泪说道:「爹爹……事已至此,你……你要我怎么才好?」[/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妳怎会如此胡涂?」欧阳烈转身指着华飞云,沉声道:「就这小子,就这么个小子,妳会为他做出这种事来?我教了妳一身本领,妳守不住自己的身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声泣道:「我是为了解芙蓉醉香的毒……」[/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脸色更加冷峻:「芙蓉醉香?」[/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哭边说道:「爹,你听这个女人的,炼这些毒药,做那采花劫色的买卖,害了多少苦命姑娘,倒头来……还是报应在你女儿身上……」[/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转头瞪视着华飞云,握紧了双拳,杀意涌现,欧阳敏儿说道:「爹,你杀了他,你要女儿怎么办?」[/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低声嘱咐慕容琳:「别离开娘身边太远。」说着走到华飞云身前,对着欧阳烈一拱手道:「晚辈慕容紫蝶,见过金目教欧阳教主。」[/align] [align=left]欧阳烈面若寒霜,沉声道:「二夫人,妳代表姑苏慕容,和我金目教过不去么?」[/align] [align=left]慕容紫蝶答道:「晚辈怎么敢呢?我这趟来,是接回我外甥,别无他意,只因教主手下苦苦纠缠,不得已和贵教门人切磋一下修为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指着华飞云道:「是妳外甥?很好!我金目教两个分堂、三条人命,都得记在妳这个了不起的外甥身上,妳怎么说?」[/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朗声说道:「欧阳教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情我认,别连累我舅父家。可教主也别冤枉我,贵门白虎堂副堂主申大庆是我杀的,我认,但我公孙师叔,是洞庭帮洪承义杀的,敏儿已灭了洞庭帮,那时我也在场的。至于贵教萧堂主,他确是误中自己毒针,我一生不曾使毒,笨手笨脚,贵教的毒药又煞是厉害得紧,所以才延误了救治,他二人的事可不能屈了我。」[/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道:「所以你承认申大庆是你杀的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是我杀的。申副堂主若不逼人太甚,我也不至误杀了他。在苏州客栈,贵教袁堂主亲口说过不再追究申大庆的事了。袁堂主,你倒说说有这么回事么?敏儿灭了洞庭帮,我也相助一臂之力,这功还不能补过么?欧阳教主,你一派之尊,不是只有这么点器量的吧?」[/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冷笑道:「好小子,连我都教训起来啦?天下道理都让你说了算,让你做武林盟主算了!」[/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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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咱貌似看到了@大绅士辉夜 ……{:7_503:}[/align][align=left]还有@YoYo子 ……{:7_509:}[/align][align=left]那个,马头系统,我看了这作后特想抓来汉化的说~{:7_498:}[/align][align=left]可是我手上目前有个巨坑还要好久才完工。{:7_510:}[/align][align=left]一人占二坑有点心虚的说,不过我非常熟悉DQ4全作剧情和DQ全系列咒文。[/align][align=left]再说又没有讨厌的H,汉化起来应该会比较快的吧……(大概){:7_524:}[/align][align=left]这个我私下和@空空 导师以及汉化群小伙伴们讨论看看好了。[/align][align=left]先收下游戏,上传辛苦了的说~{:11_655:}[/align][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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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六章、兄弟反目[/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金目教大幅度动员,将八公山各处下山出口均围上木栏,派人把守。[/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在山下客店内见着,问道:「他们做甚么?」[/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冷笑道:「做甚么?必是追妳那飞云哥哥不着,守株待兔了。欧阳烈却也不笨,这会儿,甚么聪明诡计都是多余,除非他俩一辈子躲在山上,否则只要下得山来,非给拦下不可。」[/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闷闷不乐,胡三元见她这个样,故意逗弄她道:「嗳!妳说妳那飞云哥哥和欧阳烈的闺女待在这山上三天三夜,都干什么去了呢?」[/align] [align=left]柳心慈没好气道:「我怎知道?」[/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孤男寡女的……」[/align] [align=left]不等胡三元说完,柳心慈发话打断他道:「我和飞云哥哥,一路南下,也都是孤男寡女的,也都没有甚么。我们……我们有长辈成命,飞云哥哥不会负我。」[/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我说妳就不能换个词儿么?我听妳那长辈成命已经听得耳朵都生茧啦!」[/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喃喃自语道:「飞云哥哥不会负我,他不会负我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青衣人回到五毒教营地,早有教众来报:「掌教,那柳一尊回来了,他一直在发脾气,说是要见掌教。」[/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点了点头道:「带他至大帐里等我,所有人撤离大帐,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align] [align=left]那教众领命退下,青衣人召来赵木柱问道:「金目教的动静如何?」[/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答道:「不知何故,金目教主欧阳烈和毒后叶青丝都到了,这会儿调遣人马,把这八公山所有下山通道给围个水泄不通。」[/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吟道:「莫非是冲着咱们来的?这金目教……咱们从没得罪过他们,却三番四次和咱们过不去,真是令人恼火。」[/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他女儿不过看上了那小子,掌教何不干脆撮合他俩成亲?如此金目教也没理由再和咱们过不去了。」[/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声道:「我自有打算,你叫弟兄们收拾妥当,咱们下山。金目教围山,不知何故,说不得恐有一场恶战,要弟兄们做好准备。」[/align] [align=left]赵木柱领命退下,青衣人信步直往大帐内行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进得大帐,已见柳一尊站立帐中,青衣人笑道:「怎么站着?可是怪我来得迟了?」[/align] [align=left]说时迟,那时快,柳一尊回身一爪,疾抓向青衣人头部,这一下大出青衣人所料,急忙侧头闪避,来势劲急,只毫厘之差,便要中招。[/align] [align=left]只见柳一尊一爪抓空,紧接横爪抓来,瞄准青衣人头部,青衣人无从闪避,举手格挡,怒道:「你疯了么?」[/align] [align=left]柳一尊双爪摧劲疾吐,一股阴寒内劲涌至,逼得青衣人不得不运劲抵抗,两股内劲冲击下,相互弹开,各自退了一步。[/align] [align=left]柳一尊二话不说,举爪再攻,青衣人连闪数招,冷笑道:「好,虽不知你究竟发得甚么疯,就陪你玩玩。」手上一拍腰间长鞭,那鞭子「刷」的一声朝柳一尊面门疾劈过去。[/align] [align=left]柳一尊「嘿」的一声,双爪轮转,一鼓阴寒柔劲将鞭势尽数卸去,举爪抓鞭,那鞭影却倏忽不见。[/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我这鞭头可是那么容易抓着的么?」[/align] [align=left]鞭影四面八方而来,柳一尊无从闪避,忽然暴喝一声,帐内回音,声如雷鸣洪钟,内功深厚如青衣人,亦不免给震得耳膜疼痛,鞭势稍歇,柳一尊飘身闪开鞭影,举爪反击过来。[/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鞭势回转,劈向柳一尊身前,眼看鞭到,柳一尊身形竟是虚影,攻来爪势也随即消散。[/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哼!如意三幻。」手上一抖,鞭影围绕其身,守得固若金汤,毫无破绽。[/align] [align=left]柳一尊双爪运转如飞,与青衣人长鞭激斗十数招,始终抓不着鞭梢,怒从心起,暴喝一声,双爪疾扑向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一愣,笑道:「要使这拚命的打法么?」举鞭横劈柳一尊腰际,却又是虚影。[/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嘿」的一声冷笑:「果然又是虚影,就说咱们没这么大冤仇么。」突然运起「翻云掌」反身疾劈,「砰」的一声闷响,正中柳一尊肩头。[/align] [align=left]一股阴寒气劲顺着青衣人手臂疾窜而上,青衣人心上一惊:「玄阴功!」摧劲疾吐,将阴寒气劲尽数逼退,这一顿挫,柳一尊玄阴爪已到,快捷无比,「刷」的一声摘下青衣人面罩。[/align] [align=left]这一下大出所料,青衣人万万想不到柳一尊会拚着自己挨上一掌,只为摘他面罩。[/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面罩除去,眼前人正是赫连哈赤,柳一尊手握青布,开口说道:「二哥,果真是你……果真是你?」[/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你终于是知道了,那又如何?」[/align] [align=left]柳一尊将手上青布往赫连哈赤扔去,愤恨叫道:「你可骗得我好苦啊!」[/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捡起地上青布,转身放在案上,柳一尊问道:「你骗我南下,到底为了甚么?」[/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道:「为了让你接回女儿啊!我不是说了你女儿在胡三元手里么?你不去找胡三元要回女儿,却来揭露我的身份,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呢?」[/align] [align=left]柳一尊沉声问道:「你要杀飞云孩儿,有这事么?」[/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答道:「有。」[/align] [align=left]柳一尊怒吼道:「为什么?你做这么多事,到底为什么?」[/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笑道:「你想知道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赫连哈赤走到桌边,沏上一壶茶,边沏边说道:「十七年前,我知大哥劝你夫妇俩避居河南嵩山少林寺,飞鸽回北方告知特穆尔亲王,赶在你俩抵达前,北方早已遍传你已投了大元,勾结蒙古朝廷,欲上少林寺说项,遣武僧协助肃清南方。」[/align] [align=left]柳一尊怒道:「哪有这事?」[/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道:「没有这事,但那群少林僧人却深信不疑,谁人识得你柳尚义?你做不做蒙古人奸细,有谁知道?」[/align] [align=left]柳一尊缓缓点头道:「所以……所以少林寺闭门不纳,雁儿临盆在即,见死不救,毁我面容,还打死了她,全都……全都是你设计的!」[/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举手道:「慢,这可不是我设计的。我没设计要你女儿偏选在那时出世,我没想害死你们俩夫妻,本来只想逼你们俩反投大元的,谁想到你女儿偏选在那个当口要来世上,更没想到少林寺的和尚会如此冲动蛮横。老三,后头的事,连我也没算着呀!」[/align] [align=left]柳一尊问道:「那你为何要杀飞云孩儿?与孩子何干?」[/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冷哼一声道:「问你的宝贝女儿呀!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她却拉着华飞云南下,要来揭露当年的真相。若非如此,我何必劳师动众前来?」[/align] [align=left]柳一尊问道:「所以你想杀他灭口?心儿……心儿也是你算计了让胡三元劫去的?」[/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处心积虑,就是不想你和老四知道这一切真相,现在还是让你知道了,你有何好处?有何好处?」[/align] [align=left]八公山的下午,忽然阴云密布,震地一声雷,声响云霄,充满着一阵肃杀气氛……[/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与欧阳敏儿牵着朝阳走在山道上,寻找下山道路,忽听得马蹄声,华飞云兴奋说道:「马蹄声,附近有人。」连忙高呼道:「有人么?有人么?」[/align] [align=left]山野中叫唤,回音绕耳,响彻云霄,欧阳敏儿皱眉苦笑,心道:「若是五毒教的人,又得打架了……我身上甚么毒针法宝都没有了……」[/align] [align=left]听得马蹄声渐近,华飞云拉着欧阳敏儿道:「就在附近,我们跟去看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弯腰捡了几根木刺,放在怀中,「女王蜂」欧阳敏儿,江湖闻名色变,连自家堂主都能唬住,她计穷之下,只得故技重施,若果真遇敌,盼再能唬上一唬。[/align] [align=left]两人赶了上前,见是慕容琳骑马追来,看到了华飞云,慕容琳欣喜叫道:「表哥,果真是你。」连忙跃下马来,飞身扑上,紧抱着华飞云道:「我好担心你……好担心你会出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双臂叉在胸前,侧头望着,华飞云只得抱着慕容琳,尴尬万分,红着脸道:「琳儿,我这不没事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是呀!我也没事呢!我也要妳抱抱。」[/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回过头来,问华飞云道:「怎么她也在这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娇笑道:「妳现在才看见我么?我也要妳抱。」[/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沉下脸来:「谁敢抱妳呀?妳全身是毒,谁碰了妳,肯定倒八辈子楣。」[/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插话道:「说正经的吧!琳儿妳怎生找到这儿?」[/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慕容琳说道:「前天冲出五毒教营地,跑了一阵,后头不见了你们,我又不敢回头去追,怕遇上追兵,只得先绕至山下大路上。我几次潜回五毒教营地窥探,见他们修复寨栅,不像已捉了你去,放心不少。我已在这山中寻觅两天啦!刚听得叫唤声,很像是你的声音,连忙赶来,果真没错,可是担心死我啦!」[/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琳儿,妳知道下山的路么?」[/align] [align=left]慕容琳笑道:「当然知道了,我就是从大路上过来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大喜道:「那太好了,我们迷失了道路,一直下不了山。我们找到了我三师伯、三师婶曾住过的洞穴,在那住了两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发话打断道:「慕容姑娘,我们跟着妳下山吧!」[/align] [align=left]慕容琳闷闷不乐的望了欧阳敏儿一眼:「住了两晚?你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下山去吧!」[/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欧阳姑娘,妳爹爹正寻妳呢!自午后起,金目教便在这八公山各处出口设了关口,我要上山来,他们也不阻拦,料想是寻妳的。下得山去,妳便回家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闻言,低头沉思,直到华飞云轻拍了拍她肩头,才倏然惊醒,回头一瞧,华飞云已跨在朝阳背上,伸手去拉她道:「敏儿,上来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玉手一伸,翻身跳上马背,坐在华飞云前头,慕容琳没好气道:「真不识羞,一个大姑娘,跟个男人挤着骑一匹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转头与华飞云对望一眼,忽然笑了出来,华飞云一头雾水,问道:「甚么事好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而不答,轻拍马项,朝阳举蹄而行,慕容琳越看越不是滋味,策马赶过朝阳,图个眼不见为净。[/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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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五章、郎情妾意[/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见欧阳敏儿不回话,袁证接着说道:「敏儿,那姓赵的也说了,妳看上了这小子。妳也当真胡涂,这小子是咱们家对头,害死了两个堂主,教主对他恨之入骨,还下了教令要妳除去他的。敏儿,妳生得这般美丽,还怕没人追求么?先别说那些来登堂求亲的江湖门派了,就是咱们教内弟兄,都有不少人喜欢着妳。妳就一个都瞧不上眼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仍不答话,她正想着如何自圆其说,袁证却当这事仍有转圜,继续说道:「敏儿……都到这地步了,也不怕说了让妳知道,老萧其实都对妳有意,也上教主那儿求过亲,是教主说要妳答允。唉!妳手下不少姑娘是给他害了的,也在妳耳朵边说了他不少坏话。老萧自己知道,妳不喜欢他,他年纪也确实大了点,是以一直没敢和妳说。现在他也死了,我再不告诉妳,只怕妳一辈子不会知道,身边有多少人恋慕着妳,妳就非要挑这个小子不可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回过神来,又拍了袁证肩头一掌,没好气道:「甚么话也拿来哄我,萧天让再长个几岁,能做我爹了。」[/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跟妳说了妳又不信,我也没有办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忽然笑道:「嗳!想不想我给你解毒?」[/align] [align=left]袁证问道:「妳又想如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教内弟兄都知道,我跟夫人不和,她这回存心寻我晦气,我怎么说,她也不会听。既然我没反,你代我和夫人说说,我尚有些事情要办,晚些回去,你附耳过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华飞云缠斗叶青丝,难分胜负,叶青丝心中恼怒,暗骂道:「慕容世家的『朝凰剑法』,当真难缠。」转头瞥见欧阳敏儿正与袁证说话,开口喊道:「敏儿,这小子是我教大敌,教主有令,要杀这小子给二位堂主报仇,妳若当真没反,快与我合力擒了这小子。」[/align] [align=left]袁证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夫人,请停手。姓华的,你也停一停。」[/align] [align=left]听得袁证竟然讲和,二人都是一愣,各自退一大步,拉开距离。华飞云仗剑而立,神色凛然,尽管大敌当前,没有一丝怯意。[/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沉声问道:「袁堂主,你甚么意思?」[/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夫人,敏儿没反,这小子杀不得。」[/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一扬眉道:「为甚么杀不得?」[/align] [align=left]袁证走了上前,瞪了华飞云一眼,低声斥道:「你小子真好艳福。」跟着走到叶青丝身边道:「夫人,请借一步说话。」[/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问道:「他们怎么打到一半便停下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着头,娇羞无限的说道:「你已是我丈夫,这架还打得下去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吃了一惊,问道:「妳……妳全和他们说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答道:「早晚都得说的,这事还得一直瞒着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愣了一愣,跟着说道:「是啊……早晚都得说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叶青丝走了回来,袁证跟随其后,只见那叶青丝面若寒霜,话音冷得不带任何情感:「敏儿,替袁堂主解了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他调息了老半天,那毒镖上的毒早已解了。」[/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我中了妳的独门毒针『黑蜂螫』,若没妳的独门解药,我可要瘫一辈子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我离教中三天啦!最后一支『黑蜂螫』,赏给了和你们告状去的那赵木柱,我的解药也给了他了,方才拍在你肩头上的,不过是随地捡的木刺,拔出来便没事了。」[/align] [align=left]袁证一愣:「敏儿……妳……妳连我都耍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事态紧急,对不住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冷的道:「敏儿,妳好大的胆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冷笑道:「妳也去迷惑我爹,抢我娘的宠爱,我是跟妳学的。」[/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我不知道妳爹作何感想,现在确是不便下手杀他。不过妳那爹爹恨这小子入骨,这事他可未必许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事已至此,不许又能如何?说将出去,这可是非常好听的。」[/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怒道:「哼!不要脸的贱丫头!妳还把这事满天下去说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微笑,并不作答,华飞云见她不说话,急忙解围说道:「她也算是妳女儿吧?何必骂得如此难听?」[/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袁证望了欧阳敏儿一眼,长叹一声,跟随叶青丝而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待得二人走后,华飞云问道:「他们为何没有强拉妳回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望着华飞云说道:「你说过要带我去见霍师傅,把我俩的事和他老人家说的,你忘了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醒觉道:「是……啊呀!他们走远了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奇道:「怎么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忘了跟着他们下山去了呀!我们俩不是迷路了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华飞云见她这样,问道:「妳已认出路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嗯,没有。」[/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们得在天黑以前找到路,不然等天又黑了,就更难寻得下山的路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跟着华飞云在山道上慢步,心里甜丝丝的,暗想:「多想这么在山中过一辈子,永远也不去招惹那些江湖是非,该有多好?」[/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二人摘了些野果,带回到洞穴中吃,欧阳敏儿突然说道:「我见你对那『鬼影游步』很是为难,无论是在洞庭帮面对金邈,还是刚才和夫人的一战,你看不透那个步法?」[/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头道:「好诡谲的轻功步法,完全看不出她的动作。」[/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眨眼问道:「你想不想学?」[/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妳会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那是取自兵书阵法『八门金锁阵』里的变化。」说着站了起来,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八挂方位,以竹枝指点道:「倘若这里是我的中军阵,八门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若从生门、景门、开门入则大吉,从伤门、惊门、休门入就重伤,要是从死门、杜门入就肯定要灭亡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搔了搔脑袋,对欧阳敏儿说得并不很懂。[/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嫣然一笑:「好吧!就不说兵法。」两脚踏在八阵方位中说道:「九幽宫宗主阴阳二老参考这个阵法做了些改变,连手创出了这套身法来。如果把对手当做敌军,我的起始阵位是在这里,步法就是这样踩;当对手进攻,我要变阵,就换踩这里……」[/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走边讲解,一开头颇慢,说到后面越来越快,华飞云看着她两只玲珑纤足轻盈踪跃,一双匀称玉腿交互变换,欧阳敏儿身段婀娜,体态秀丽,时而扭身,时而翻转,本是一套阴森诡谲的身法,在她使来却是轻灵曼妙,彷佛在跳舞一般,令人目炫神迷,不禁看得痴了。[/align] [align=left]见华飞云目光迷离,欧阳敏儿停下步法道:「你还是看不懂么?我带着你走一遍好了。」纤指往地上生门处一指道:「这里是生门,你从这里攻我,我带你走一遍。」[/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站了起来,一脚踏进地上划的生门处,欧阳敏儿说道:「小心了,我换步法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两腿移动,带着华飞云变幻步法,华飞云本就有武学根基,实地演练个几遍后,已渐渐熟练。[/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边跳边说道:「你越来越熟练了,就照这样做,我们换个走法试试。」[/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与她贴身对练,欧阳敏儿扭转身形,秀发不时飘散在他身上,一缕轻淡幽香传来,华飞云血气方刚,再也不能自制,一把抱住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正在和他对练身法,给这么突然满怀一抱,立时失了平衡,惊呼一声,急忙发足一蹬,带着华飞云双双跌落在昨晚铺好的席子上,席下垫有软铺,免去了摔地之苦。[/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两人在席子上翻滚一圈,卸去冲来劲势,欧阳敏儿没好气道:「你这么不专心,我在教你身法呢,你怎的突然抱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俏脸映着洞口射进的阳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华飞云柔声说道:「敏儿,妳真的好美。」[/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咯咯娇笑,却又瞬间黯然下来,秀眉微戚,华飞云问道:「敏儿,妳怎么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与华飞云四目交对,轻声说道:「飞云大哥,我们别下山了好不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别下山了?为什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幽幽的道:「我不想再回到江湖中去了,我堂主也不想做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这山上吃喝不愁,我们别再去理那些江湖俗事,我们退出江湖,好不好?」[/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沉默许久,答道:「敏儿,我不能在这山上过一辈子,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爹娘的血海深仇尚未报,我答应我五师叔要带他回北方向师父师伯们解释清楚,更何况……如今心慈下落不明,我一定要寻着她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神色黯然下来,闷闷不乐的问道:「寻着了心慈姑娘,你……你娶她?还是娶我?」[/align] [align=left]这话问得华飞云无话可答,犹豫了许久,说不出话来。[/align] [align=left]见华飞云久久不答话,欧阳敏儿一股莫名怒火涌上心头,双掌发力一推,斥道:「不要碰我,走开!」[/align] [align=left]她这一推使上内劲,太乙心经是无忧子独门道家内功,最是根基深厚,华飞云给这一把推得站立不住,连退数步,跌坐在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把就将华飞云推倒,颇感意外,但她气头上,只稍稍怔愣一会,随即转身走出洞外,也不去搀扶华飞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起身道:「敏儿,妳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沉声说道:「你的内功太差了,我是女孩儿,随手一推都能把你推倒了。你这样的功力,再练十年也不会是那青袍客的对手,还想怎么报仇?」[/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是气我执意要报仇,不肯和妳留在这山上?」[/align] [align=left]「你……」欧阳敏儿气得说不出话来,骂道:「真是块木头!」随即往洞外走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赶上问道:「到底怎么了么?敏儿,妳要去哪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没好气道:「寻路呀!你不是说天黑以前得寻着下山的路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本就想尽快寻着下山的路,女儿心事他也想不通,只得紧跟着欧阳敏儿认真搜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岂有此理!」欧阳烈一拍石桌,倏然站起,对着袁证怒骂道:「人都见着了,却不把她给带回来,是怎么办事的?」[/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代为解释道:「教主,敏儿要和那小子北上去见他师父,说这门亲事。」[/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道:「哼!霍隼好大的名头?娶的是我的女儿,跑去和霍隼说亲,就他霍隼的面子大,我金目教一钱不值!」[/align] [align=left]袁证不敢开口说话,叶青丝突然媚笑起来,攀着欧阳烈肩头娇声道:「教主,敏儿失身给那小子,总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袁堂主也是想事情能有转圜。都闹到这个份头上了,怎不能顺着他们呢?这事传将出去,教主的面上也不好看呀!」[/align] [align=left]欧阳烈冷哼一声道:「若招了这小子为婿,叫旧时金龙堂、白虎堂的弟兄如何心服?」[/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那又能怎么着呢?敏儿这孩子,傻事也都做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默半晌,忽然喝令袁证:「你和月霞各领玄龟、赤凤二堂门人,把这八公山所有下山出口堵上,但叫这丫头下了山,就将她拦下,我要亲自问问她。」[/align] [align=left]袁证低声说道:「敏儿本就是赤凤堂主,又是教主千金,赤凤堂全听她号令,我玄龟堂的弟兄们又哪里拦她得住?」[/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怒道:「就说是我要见她。告诉她,这是父命,也是教令,她若不从,便是反了!」[/align] [align=left]袁证诺诺连声退下。叶青丝媚笑道:「敏儿好任性呢!她本就不认我这后母,现在又让那小子迷昏了头,还跟那小子一块儿打我呢!」[/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说道:「我去瞧瞧,若是当真养这丫头长大,竟然吃里扒外,我一掌把她劈死,省得在外头给我丢脸。」[/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娇笑道:「只怕教主是嘴上说说气话,见着了敏儿,又下不了手。」[/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怒道:「下不了手?她长得这么大,都是那小子供的了么?生这逆女,坏我家门,我能生她养她,就能杀她!」[/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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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四章、江北毒后[/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这四周野味树果丰富,洞内卧榻饮水齐备,二人一时寻不着路,夜宿洞中,转眼已到了第三日。[/align] [align=left]这天华飞云与欧阳敏儿牵着朝阳顺山道走着,继续寻找下山的路。[/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边走边问道:「敏儿,前日听妳说妳爹另娶的叶夫人生了妳两个弟弟,却先后暴毙?」[/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是啊!被我毒死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啊」的一声道:「妳为什么毒死婴儿?他们是妳弟弟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冷笑着道:「名义上是,我却不想做他们的姐姐。那叶青丝利用权势折磨我娘,我动不得她,就找她儿子报复,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自己亲人被伤害的滋味。」[/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叹了口气道:「这么冤冤相报,何必呢?孩子是无辜的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你不也老是找那青袍客报仇?」[/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只杀他一人,绝不滥杀无辜。萧天让中毒时,我也尽力救他,我举手便可杀红日、弯月,可我没这么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着头道:「你待人好,哪怕是你的敌人,你也同样待他们好。那个少林和尚,成天想着心慈姑娘,一点不像个出家人,你却愿意花银钱赎他。我金目教三番四次与你为难,你却愿意助我剿灭洞庭帮。」[/align] [align=left]说到此,抬头望着华飞云道:「我为躲避叶青丝,十四岁就出来跑江湖。一些臭男人见了我就着迷,心里想的还不都是那么回事。我娘生我就是这模样,哪有甚么办法?江湖上喊我女王蜂,那些臭男人自己不来欺侮我,又怎会让我给螫了?别有所图的男人我见得不知多少,只有你是真心待人好,我喜欢这样的你,便是跟着你一辈子,也无怨无悔。」[/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抱着欧阳敏儿双肩,四目相对,情不自禁凑头过去吻她。[/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并不闪躲,瞇着眼睛,忽然眼前一团黑影钻了进来,隔在二人中间,把两人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align] [align=left]定睛望去,是一只大型胡蜂,体型硕大无比,足有半截手指那么长,通体黑色,双翅鼓动之声伴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感,牠窜入两人之间,停在欧阳敏儿额前飞舞。[/align] [align=left]「哇!好大只啊!」华飞云惊呼一声,拔出长剑道:「这么肥,稀有之物啊!拿来泡酒喝必定美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愕然道:「黑蜂?」随即喊道:「飞云大哥,不要伤牠,牠是我养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这么大的蜂是妳养的?」[/align] [align=left]「牠不是应该在群莺楼里的吗?」那黑蜂围着欧阳敏儿身边打转,欧阳敏儿愣了一愣,随即冷笑道:「还藏?滚出来见我!」[/align] [align=left]树丛后走出两人,赫然是那袁证与叶青丝,叶青丝掩嘴窃笑道:「这畜牲真个不解风情,这么好气氛全给牠搅和了。小伙子,咱们俩没想打搅你们,本想等你亲完了再现身,偏生这只黑蜂沉不住气,你要不要先亲嘴?等你亲完了,咱们再说话。」[/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羞得满面通红,倒是欧阳敏儿一副满不在意,自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笼,将笼盖掀开,那黑蜂见着小笼便往里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将黑蜂收回腰间,冷笑道:「妳敢偷我东西?」[/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敏儿,见了母亲,是这么打招呼的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冷哼一声道:「妳想做我母亲?凭妳也配?我母亲早给妳害死了。妳当可以瞒着我爹,就不怕我去爹爹面前告妳?」[/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哈哈大笑道:「去啊!妳爹早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了。哼!原来是妳害死我两个儿子,他们是妳弟弟,是妳爹的骨肉,妳也下得了手?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是妳干的,苦无证据,谁想妳见了帅小子便自己承认了。不如咱们一道去和妳爹说说?」[/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叶青丝,转头问袁证道:「有甚么事?」[/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欧阳堂主,教主请妳回去,有话问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没好气道:「就是迷了路才回不去的,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妳养的畜牲带我们来的,妳身上的虫盒味道重,牠大老远就闻到了。」说着转头望向华飞云道:「小伙子,你还亲嘴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羞得说不出话,支吾着道:「我……唔……」[/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道:「你还是赶快亲完吧!留个美好回忆带去阴曹地府,做个风流鬼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妳要杀我?为什么?」[/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不再答话,转头说道:「敏儿,跟我回去见妳爹爹,袁堂主,这小子交给你收拾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走了上前,与袁证擦身而过,忽然反手一掌击向袁证后脑,袁证似乎早料到有此一着,回身举手格挡,几乎是同时,叶青丝掷出两枚毒镖打向欧阳敏儿腰间。[/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哎」的一声大叫,紧按住腰际中镖处,卧在地上。[/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叶青丝冷冷的道:「敏儿,妳从小刁蛮任性,不认我这后母,处处无理取闹,我也都由得妳了,妳接了教令,要除去这小子,妳不办也就算了,听五毒教那个姓赵的说,你竟还与这小子联起手来,本来我还不信,现在见着你们俩在这里搂抱亲热,出手伤自己人,莫非妳是反了?」[/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小子,你也风流够了,新仇旧恨,咱们该一次讨清了。」说着纵身扑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突然站起,冷笑道:「我不是反了,我是从来没当过妳自己人。跟飞云大哥在不在旁可无关,我打妳不用挑时辰。」左右开弓,先前的两支毒镖竟全给她抓下,一手一支分打袁证及叶青丝。[/align] [align=left]袁证反手接镖,却抓之不住,那镖自手中滑开,「噗」的一声打中肩窝。[/align] [align=left]袁证大骂道:「妈的!镖上涂油!欧阳堂主,妳太也阴险。」[/align] [align=left]这头叶青丝侧身避开毒镖,面上神色略有惊愕:「妳没给打伤?」[/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取了块棉布擦拭手上的油,冷笑道:「妳用本门毒镖打我,我要接不下来,这个堂主别做了。」说着转头道:「飞云大哥,那袁证已中毒了,尽速攻他,别让他喘息服药,等他血气行个几遍,你可不战自胜。」[/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知道欧阳敏儿从来擅使这招,先让对手中毒,再逼对手运功对打,使其血行快速,中毒便愈来愈深。见袁证一张脸吓得惨白,仗剑说道:「不必如此害怕,我不会乘人之危。既是你本门毒镖,你必有药可解,你服药吧!」[/align] [align=left]袁证紧绷着脸,取出药瓶服药,沉声道:「哼!装模作样,扮大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平生就是看那满口仁义的大侠最是恶心。」服完药后,运气调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叶青丝飘身攻上,身如鬼魅,叫人不寒而栗,举爪抓向欧阳敏儿头顶。[/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侧身闪躲,那叶青丝却不抢攻,攻一招,顿一步,欧阳敏儿得以充分喘息。[/align] [align=left]十数招过去,叶青丝冷笑道:「敏儿,妳只闪不攻,是何道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道:「打妳不过,找机会暗算妳喽。」[/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哼一声道:「哼!小丫头,故弄玄虚,妳身上没有毒针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嘻嘻一笑道:「那妳来打,胸在这里,这是我脑袋。妳要不怕『黑蜂螫』,尽管打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腰间红漆竹笛内是可解世间百毒的雪山奇花粉,此刻施什么毒药她都可以解,包括自己的独门毒药「天花乳」。但自己却没有可防「黑蜂螫」的法宝,叶青丝心中颇有顾忌,虽爪势呼呼有声,却始终不敢猛攻,欧阳敏儿一昧闪躲,并不出手迎击,二人僵持了十数回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拔出长剑,喊道:「敏儿,我来助妳。」[/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剑斩来,叶青丝冷笑一声,身如鬼魅,飘身避过,回身一爪抓向华飞云胸口。[/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急喊道:「鬼阴爪,爪上有毒!只可闪躲,不能硬接。」[/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闻言,急忙闪躲,眼见叶青丝第二爪又再从头上抓下,避无可避。[/align] [align=left]正要得手,华飞云挺剑直刺,直取叶青丝面门,叶青丝心上一惊,飘身避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剑逼退叶青丝,稳住身形,挥剑攻上,一势「丹凤朝阳」,直刺叶青丝胸口。[/align] [align=left]这一剑眼看刺中,叶青丝的身影倏忽飘开,冷哼一声,举爪便抓,华飞云听声辨位,斜剑削去,一势「凤翼天翔」,削向叶青丝手腕。[/align] [align=left]这一剑却又是斩中残影,连续两剑落空,华飞云不敢轻敌,见叶青丝身影飘忽不定,形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喃喃说道:「这身法似曾相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喊道:「这是九幽宫的『鬼影游步』,和金邈使的是同一门身法。」[/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心上一惊:「是了,那金师傅也是使毒掌,身法飘忽不定,原来他俩是一路师门。」抖擞精神,使开「飞凤剑法」,连攻二剑,仍是落空。[/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喊道:「飞云大哥,以静制动,后发制人。」[/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闻言,凝神仗剑,改攻为守,叶青丝窜至身侧,连攻二爪,华飞云见势拆招,尽数挥剑格开。[/align] [align=left]叶青丝斥道:「敏儿,妳还出言提醒外人?当真反了?」[/align] [align=left]趁着叶青丝说话分心,华飞云疾攻一剑,叶青丝侧身闪躲,避得极险。[/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剑随势走,横削向叶青丝颈部,叶青丝冷哼一声,翻爪夺剑,眼看抓到,那剑身竟倏忽不见,正自惊疑,华飞云下一剑已由下往上挑去。[/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哼一声,身形飘去,华飞云一剑斩空,冷不防叶青丝毒爪已由身后抓至。[/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忙回身,一剑逼退叶青丝,心中暗暗吃惊:「这身法煞是诡谲莫测,她绕至我身后,竟是如此之快。」[/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使开「朝凰剑法」,绵密的防卫剑网守得固若金汤,叶青丝攻不进华飞云的剑圈,绕着华飞云游走盘旋,身法或实或虚,逼得华飞云手忙脚乱,无从进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俏立一旁观战,心想这两人暂时也打不出个胜负来,转眼瞧向另一头专心疗毒的袁证。[/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袁证盘坐于地,闭目调息,感觉有人往自己脸上吹气,张开眼来,见到欧阳敏儿正蹲在他身前,笑得十分灿烂,问道:「调息好了没有?袁堂主?」[/align] [align=left]袁证愣了一愣,说道:「欧阳堂主……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嘿」的一声,一掌拍在袁证肩头,袁证感到一阵微微刺痛,顿时面如死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在江湖中人称「女王蜂」,全因她的独门毒针「黑蜂螫」,天下只她有药可解,便是金目教主欧阳烈,也没法能解这黑蜂之毒。袁证同为金目教四大堂主之一,如何不知?死灰着脸说道:「欧阳堂主,妳……妳为何要这么做?教主……是妳亲爹……妳为何要反教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是啊!教主是我亲爹,我为什么要反?」[/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才问妳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所以问你啊!你何时见我反了?不过就是迷了路,三天没回家,你们便说我反了?太冤了吧?」[/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那妳为何帮着外人?五毒教那个姓赵的,说妳和这小子连手袭击他们掌教,这事可是有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和外人连手打甚么人,总是我自己的事,又没打到自家人,这便说我反了?那五毒教上咱们妓馆不给银钱,你说我不打他?」[/align] [align=left]袁证说道:「我听得的不是这样。老萧找了妳同去讨钱,银钱讨着了,妳为给这小子帮手又还了回去。老萧就是死在这小子手上,妳不替自家人报仇,反去同他连手招惹五毒教?是也不是?」[/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时语塞,心中埋怨着道:「好你个赵木柱,告个状告得还真详实。」[/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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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三章、金目**[/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睡得很沉,日上三竿都没起来。[/align] [align=left]他是头一回和异性同床共枕,华飞云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怀中佳人又是那样美若天仙,欧阳敏儿为救「芙蓉醉香」之毒,以身相许,他那时却意识模糊。醒转后睡的这一夜,是当真睡在温柔乡里,早已不知今夕何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倒是一早醒来,放了朝阳去吃草,四处看了看,心道:「没一处地方眼熟的,要想找路回去,似乎不大容易。」转念一想:「若是我俩就这么在山洞里待一辈子,该有多好?」既这么想,也就不在寻路上多花功夫了。[/align] [align=left]回到洞内,见华飞云仍在呼呼大睡,上前摇醒:「起来啦!日上三竿啦!」[/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睡眼惺忪,说道:「我还好想睡呀……」[/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前日接连恶斗,又连番中毒,晚上更沉醉温柔乡中,春风二度,虽正是少年气盛之时,也禁不起这样消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你身子怎么这么虚呀?我给你的朱果你吃了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愣了一愣,愕然道:「朱果?」想往怀里探寻,却见自己赤裸上身,衣物整齐的迭放一旁,想起昨晚一夜缠绵,顿时满脸通红。[/align] [align=left]见他这样,欧阳敏儿面上也是一阵红霞,娇笑着道:「我问你怎么没把朱果吃了,你想到哪儿去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大窘,见到那颗朱果就放在迭好的衣服上头,伸手取来,笑着说道:「这些天忙着找心慈,一直没时间吃。我三师伯说这果子大有来头,它是甚么果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着道:「这是朱果。吃了可以强化内息流转,对习武之人大有帮助。你已睡了一夜,休养应是够了,先吃了它吧!调息一下,就不会这么累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了点头,将朱果吃了,这朱果味甘汁多,十分好吃,华飞云三两口便吃个精光。[/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问道:「怎么没有果核?」[/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朱果得来不易,不是每颗都有果核,适应的气候又很特别,很难栽种的。既是修练内家功的良材,一经结果,很快便给人摘来吃了。你先坐下,用我教你的方法调养内息,」[/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依言坐下,调息片刻,果觉内息分外流畅,轻易行遍四肢百骸,倦意顿消,心中大喜:「莫非这神奇果实,已令我功力大增数十年修为?我且试试威力。」[/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兴奋难耐,急着想试试自己新增的功力有多强大,看准洞外的一块巨石,劲贯双掌,飞身扑去,将全身劲力集中在这两掌上,朝巨石猛然击下。[/align] [align=left]「啪」的一声脆响,华飞云猛击巨石,立时大叫:「哇!哇!」疼得双手乱甩,那巨石却丝纹不动,掌击处连个印子都没有。[/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脸疑惑,问道:「那石头惹你啦?」[/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吃了朱果,不能增加数十年修为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娇笑道:「哪有可能?朱果一颗便难能可贵,吃多了还会中毒的。它只是能增加气息流转,倘若人人吃了都能增数十年功力,岂不遍地都是高手了?」[/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坐回洞内,突然问道:「敏儿,妳……妳不是金目教主的女儿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双灵澈妙目眨了眨,问道:「为什么这么说?」[/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五毒教营地一战,妳助我运功疗伤时,妳的内功光明正大,绝非邪门外道之流,妳和那青衣人过手时的招路步数,还有妳诵念给我听的行功口诀,是属道家冲虚盈通的法门,妳怎么会是金目教主的女儿呢?」[/align] [align=left]说到此,华飞云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料定欧阳教主绝不会使这些道家功夫,更不可能准妳拜入霞云观,认无忧子真人为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道:「金目教主当然是我亲爹呀!自己爹爹还能乱认的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那妳怎么会使这些道家功夫?」[/align] [align=left]「这些功夫是我娘教我的。」欧阳敏儿嫣然一笑:「我爹他确实不知我有学这门功夫,他只知道我每天都得去和我娘聚上一聚。」[/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搔了搔头:「妳娘亲教妳功夫,连妳爹都不知情?」[/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点头道:「我爹早把我娘给忘了。我娘亲年少时是霞云观的道姑还俗,嫁给我爹,以为把甚么都给了我爹,可是我爹一心想称一方之霸,认识了江湖上人称『毒后』的叶青丝,藉助她的毒术,创立金目教,称霸江北一代,成了你们这些正道侠士眼中的邪门外道。」[/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着头道:「那叶青丝本是四川九幽宫女弟子,她少年时就懂得利用自身美貌,魅惑九幽宫宗主阴阳二老,与蒙古朝廷勾结,拐带良家妇女,卖入青楼,以毒物控制她们,赚取银钱。后来红巾军起义,九幽宫成为义军围剿的首要目标。那阴阳二老自负武功高绝,本想趁华山比武之际夺得义军盟主位,没想到以他们那样武功,竟还是败给了岳阳南宫世家的庄主南宫隐。」[/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显得意气昂扬,笑道:「我听我师父说过,南宫大师伯武功天下无敌,那次比武,什么少林寺、霞云观、凤凰谷、九幽宫的,全都败在我大师伯手上。」[/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瞇着眼笑道:「是呀!好厉害呀!南宫世家,把我们金龙堂都给挑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知道金目教的立场与江南三大世家格格不入,她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赶紧带开话题道:「妳说那叶青丝,她后来怎么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朱元璋得了天下后,大元朝灭亡了,依附蒙古朝廷的九幽宫自然也瓦解了,叶青丝认识了我爹爹,把她在蜀地的那一套手法带来中原,那『芙蓉醉香』就是她带来的毒器,萧天让和袁证也都是她收的手下,在金目教中的势力很大,有时连我爹爹都要怕她。」[/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爹爹已经娶了妳娘,为什么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凄然一笑道:「因为我娘不懂得献媚啊!她原是道门中人,虽然还俗,还是满口仁义礼法,动辄说起那些圣贤节烈,我爹爹不爱听。我爹在湖北鄂州给她盖了座楼,说是照顾她,实则是把我娘往里一关,再也不搭理。我娘被冷落后,终日钻研武学,她唯一挂心的只有我,最害怕的,就是我会给那叶青丝欺侮,所以我娘传我『天道七绝功』,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展出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我本以为我第一次使套这功夫打人,必是和那叶青丝翻脸之时,想不到是为了帮你。」[/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母亲现在仍在湖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摇了摇头道:「她一直受人折磨,为了护我,多年来一直甘心承受。三年前,我娘说我已长大成人,我爹也让我做了一个堂主,吩咐我快快逃离叶青丝身边,我就避到赣州去设了赤凤堂,收容那些被叶青丝、萧天让他们害了的姑娘们。我出来不过一个来月,我娘就被害死了。我娘死后,我把赣州赤凤堂拆了,到湖南岳阳去开了群莺楼,湖南是南宫、皇甫两大世家地头,料想那叶青丝,还不够势力把手伸进江南人家地头上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妳母亲给人害死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道:「我爹说我娘是病死,实则是中了剧毒被毒死的。那『天花乳』是叶青丝手上最毒最烈的一门毒药,中毒者全身生斑,奇痒刺痛交并,痛苦难当,得饱受七日七夜折磨方能死去。我爹以为我不识得『天花乳』的死状……」说到此,伸手抹了下眼角就要溢出的泪珠,语带哽咽说道:「我知道是谁害死我娘的……我知道是谁。」[/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叹了口气道:「原来妳的身世也是这般可怜。」[/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又笑了起来,说道:「飞云大哥,我爹爹负心寡情,害得我娘一生受苦,你可千万别像我爹那样,做负心薄幸郎。」[/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微微一笑,轻搂着欧阳敏儿,无比甜蜜,彷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无限温柔说道:「敏儿,我绝不负妳,等寻着心慈,我们一同游山玩水,再不理这些扰人的江湖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话音有些沉闷:「寻着了心慈姑娘,你还会带着我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妳放心,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我会和师父师伯们说清楚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声问道:「剑圣师傅……会不会不喜欢我?我是个邪教妖女……」[/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许妳说自己是妖女。妳放心吧!我师父他淡泊名利,从没有甚么派系之分……」说到此,顿了一顿,跟着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二师伯、三师伯他们,其实也不算好人……」[/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望了望洞外正在吃草的朝阳,马腹下仍系着公孙度的骨灰坛,心中感慨万千。[/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心思细密,明白华飞云在想甚么,说道:「我们去洞外走走,看看找不找得到下山的路。」[/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头同意,穿上衣服,和欧阳敏儿一同到洞外探路。[/align] [align=left]寻不多久,洞壁不远处传来欧阳敏儿的叫唤:「飞云大哥,你来看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赶了过去,欧阳敏儿在洞外山壁上观看,原来前夜洞外光线不足,没有看到,这山壁上竟有着一篇石刻:[/align] [align=left]「吾随义军起兵,共讨蒙古,复我大汉江山,岂料出师不利,贼人公孙度出卖军情予蒙古鞑子,致我失利,遁逃此山。吾与皇甫家三小姐雁儿真爱所系,情订终身,虽沧海可枯,坚石可烂,我俩相爱永生不灭。于此山中结为连理,愿为七世夫妻,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他日功成名就,携子之手,将复归此山,永享天伦。柳尚义、皇甫雁,立誓于此。」[/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愕道:「柳尚义、皇甫雁?这是我三师伯、师婶的名字,原来当年是他们俩住在这个洞中,那洞内刻文,也都是他们俩留下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嗯?贼人公孙度?出卖军情予蒙古鞑子?没想到公孙度还有那么大本事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相信他没有做过,在他临终,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都不断和我说着他没有出卖军情、陷害兄弟。他说他给人冤枉了十六年,不得不投你们金目教。我……我认他是我五师叔,答应过他要带他回北方,和我师父师伯们说清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着道:「是啊!十多年前,汉蒙之争最是激烈,公孙度的名号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人人骂他通敌卖国,走狗汉奸。我们金目教所行之事,也没有多正派,同样是给江湖上正道侠士所不耻,公孙度无处可去,只好来投我教,我爹却也收留了他,混到后来,还给了他一个堂主做。」[/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我听我五师叔说过,他入金目教,从没糟蹋过一个姑娘,在我们说是好事,但妳爹怎么会让他做堂主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为了保护我喽!我爹虽然冷落我娘,但对我倒是很疼爱,那叶青丝生了我两个弟弟,先后暴毙,我爹膝下只我这个女儿,他只能疼我了。他也知道我与夫人不和,怕夫人害我,因为袁证和萧天让两人都是叶青丝收来的手下,所以我爹另立一个公孙度,让四大堂主势力均衡,不致让叶青丝一人独大。」[/align] [align=left]说到这里,欧阳敏儿嫣然一笑道:「但这个均衡的势力,如今已被人打破了,我若再回教内,和夫人的冲突势所难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顺口问道:「四大堂主的均势被谁人打破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转头望着华飞云,瞇着眼笑,不作回答。[/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醒悟道:「我……我吗?是……是啊!四大堂主死了两个,全是和我有关,怪不得妳在听说萧天让死讯时,那么惊讶。」[/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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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二章、祸起萧墙[/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躺在欧阳敏儿身侧,她非但不躲闪,反抓起华飞云的手,紧紧握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转头望去,见欧阳敏儿也正望着自己,眼中无限彷徨,彷佛深怕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般。[/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着问道:「怎么了?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低下头,两手仍紧紧握着华飞云的手,低声说道:「你不会负我的吧?不会负我的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轻抚着欧阳敏儿秀发,默默无语,轻柔的动作让欧阳敏儿很快的沉沉睡去,意识蒙眬间仍喃喃又念了一句:「你不会负我的吧……飞云大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胡三元抵达八公山脚时,天已微明。[/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这些日子都睡得很少,一大早便在门外等候上路,这天她起得更早,遥望着眼前的八公山。[/align] [align=left]「别瞧啦!喝粥啦!山总不能让妳给瞧塌了去。」胡三元说道:「告诉妳吧!我比妳还急。一天找不着华飞云那小子,我就得一天带着妳,游兴全让妳给搅和了不说,妳这丫头吃喝拉撒睡,不用花钱的呀?」[/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走回桌前坐下,低声道:「对不起,胡神医……」[/align] [align=left]胡三元不耐烦说道:「妳除了会说这句外,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我都听厌了。」[/align] [align=left]一老一少吃完了早饭,动身上山,胡三元问道:「八公山这么大,妳那飞云哥哥到底是在哪儿?」[/align] [align=left]柳心慈低声道:「我不知道,飞云哥哥定是还当我在五毒教那里,去寻我二伯晦气吧!」[/align] [align=left]胡三元顺口问道:「铁令山是妳二伯?」[/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答道:「那青袍人是我二伯。」[/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他是五毒教掌教铁令山,十多年前生了天花,说是面目全非,就成了这模样了,前些日子说是喉咙又疼了,哈!五毒教在云南也是行医治病的,掌教一天到头生病,这倒也是件鲜事。」[/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话音虽低,却是十分肯定:「他不是甚么铁令山,他是我二伯。」[/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笑道:「好吧!管他是谁,反正华飞云那小子会去寻他要人就是了?」[/align] [align=left]柳心慈点头答是,胡三元说道:「江北是金目教地头,八公山这附近有他们一个分舵,管这儿的不知道算是白虎堂还是赤凤堂,他们的规矩我不清楚,总之咱们上门去问问,要是五毒教在他们地头上打架,他们肯定知道。」[/align] [align=left]柳心慈喃喃自语道:「赤凤堂……是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行近金目教八公山分舵,听得一阵金铁交鸣声,望将过去,分舵门前一团混乱,两派人马激烈交手。[/align] [align=left]马儿见着这情形,不敢近前,胡三元也是一愣,说道:「那些不是五毒教的人么?他们够胆打到金目教的分舵来?」[/align] [align=left]柳心慈问道:「现在怎么办?」[/align] [align=left]胡三元皱着眉道:「看看再说。」[/align] [align=left]两方人马一阵激斗,互有挂彩,门口一名女子急冲出来,喊道:「停手!」[/align] [align=left]双方暂时罢斗,五毒教领头的赫然是那赵木柱,对这女子一拱手道:「钟副堂主。」[/align] [align=left]那女子一扬眉:「你是谁?怎么识得我?」[/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钟副堂主忘了么?贵教灭了洞庭帮,我等刚好在湖上,还向妳借过路的。」[/align] [align=left]那女子说道:「这种小事,我哪记得?你们今日为何到此闹事?」[/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尚未答话,身边的金目教众已此起彼落嚷嚷:「五毒教杀了白虎堂萧堂主,上门示威来啦!」、「欧阳堂主必是也给他们捉去了的。」、「找他们要人!」[/align] [align=left]哄闹声中,骂音不断,两下又想动手,那女子大声喝止:「稍安勿躁。」[/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干笑两声道:「咱们好意把萧堂主遗体给贵教送来,不领情也便罢了,还追着咱们喊打喊杀的,怎么这就是金目教的待客之道么?」[/align] [align=left]那女子说道:「人命关天,也怪不得我们弟兄如此激动。这位兄台,我教萧堂主是怎么死的?欧阳堂主现今人在何处?还望你老实道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赵木柱说道:「是这样的,咱们路经此处办点儿事情,贵门萧堂主却闯入咱们营地里,和个小子打了起来,施毒器伤那小子不成,自己却给自己的毒器毒死了。贵门欧阳堂主和那小子联起手来,屡次和我掌教交手,还杀了咱们几个弟兄,他们马快,咱们追赶不上,现下和那小子不知走到哪儿去了。」[/align] [align=left]那女子怒叱道:「胡说!咱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欧阳堂主更是从来不爱管他人闲事,怎会无故与你们掌教过不去?定是你们先招惹了她。萧堂主一生使毒,还能给自己的毒器伤了?甚么小子不小子,交代不清,分明狡词抵赖!」[/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干笑两声道:「钟姑娘,妳要咱们解释,说了实话你们又不信,这该如何是好呢?萧堂主是不是被自己的毒器所伤,看上一眼便能知晓,想必钟副堂主必定识得自家毒药。」[/align] [align=left]那女子走上前去,阶开覆盖萧天让尸体的白布,见萧天让脸全变黑,双眼外突,死状极惨。心中忖度:「确实『黑血腐心针』,这是萧堂主惯用毒针,他怎会伤在自己的毒针之下?」[/align] [align=left]见那女子半晌没有说话,身旁金目教众又开始鼓噪起来:「跟他们说这么多做甚?杀了他们替萧堂主报仇!」[/align] [align=left]五毒教众亦不甘示弱:「怕你们不成?」[/align] [align=left]两下眼看又要动手,门内一声沉吼:「吵甚么?全都给我收声。」[/align] [align=left]这吼音声如洪钟,立时震慑外头鼓噪教众,赵木柱脸上变色,只见门内走出二人,一人白发白须,目光如电,威严无比,另一中年妇人在旁,头戴珠玉宝饰,身穿绫罗绸缎,全身上下奢华骄气。[/align] [align=left]二人走出,那女子带同金目教众同时施礼:「教主万安,夫人万安。」[/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赵木柱面色严峻,心道:「金目教主欧阳烈、『毒后』叶青丝?这不只是个分舵么?他们俩怎会在此?」[/align] [align=left]那欧阳烈沉声问道:「月霞,我让妳出来瞧瞧甚么回事,妳压不住自己人不说,还领头吵嘴闹事么?」[/align] [align=left]那钟月霞低着头道:「教主,五毒教的人杀了萧堂主,劫走欧阳堂主,上门来推给一个无名小子,说是二位堂主先寻他们晦气。」[/align] [align=left]叶青丝冷笑道:「我听得不是这样。又说是五毒教的人,上咱们打理的生意里头喝酒寻乐子,却不给银钱,萧天让找敏儿帮忙追去,现在追得死了一个,丢了一个,这五毒教的银子还真难讨呀!」[/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在山脚下便遇上了,钱也给了,可欧阳姑娘为了回护那个小子,把钱又还回了咱们掌教,硬是要和咱们过不去。萧堂主若非和那小子过手,一个不慎,也不会让自己的毒器伤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沉声问道:「你口口声声小子来小子去的,莫不是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吧?」[/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干咳两声道:「这人欧阳教主必定识得,他叫华飞云。」[/align] [align=left]听得欧阳烈一声暴喝:「又是他!」吼声如雷贯耳,一掌拍向门旁石狮子顶,那石狮子头部给一掌拍裂,石片四散剥落,令人触目惊心。[/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心中忖度:「金目教使毒厉害,想不到这欧阳老儿也有这般功夫,看来他金目教得了今天这个声势,也不是单靠毒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烈怒道:「姓华的小子在岳阳联合南宫世家,挑了金龙堂,败了玄龟堂,现在又杀了白虎堂主,连我的女儿赤凤堂主都给拐跑了。咱金目教,纵横江北数十年,总算也有些势力,就叫这小子一人毁去了么?」[/align] [align=left]身边的叶青丝问道:「敏儿怎会和我教对头连手?赵法王,你当真没看错?」[/align] [align=left]赵木柱说道:「如何能错得了?欧阳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上了这姓华的小子,处处回护,欧阳姑娘平日深藏不露,从不使真功夫,这回为了和咱们掌教为难,压箱底的绝学都给拚上了呢!」[/align] [align=left]叶青丝面色一变,急问道:「甚么绝学?」[/align] [align=left]赵木柱愣了一愣,心里颇感奇怪:「自己女儿练有什么功夫都不知道么?瞧她神情,似乎探问欧阳敏儿所使的功夫比当下之事更为重要,这是何故?真那么关心,平时问问自己女儿都不成么?」[/align] [align=left]叶青丝一时心急,话一出口便后悔,又恢复那娇媚的模样笑道:「我当敏儿把真功夫使了上来,伤了你们掌教那可不好,赵法王,她打的是不是『那套功夫』?铁掌教可没事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五毒教众听得更是光火,有几个不懂规矩的大声吆喝起来:「哼!雕虫小技,没叫咱掌教活活打死算她运气了,妳回头多教教妳那女儿两手再来献丑。」[/align] [align=left]叶青丝笑道:「到底是哪套功夫?不说出来,我怎知是不是雕虫小技?」[/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突然沉声说道:「敏儿这丫头,她才练了几年功夫,使上什么也都是雕虫小技,问来作甚?」[/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并非雕虫小技,可威猛得很了。听咱们掌教说……」[/align] [align=left]说到这里,欧阳烈怒喝一声:「我金目教的功夫,能让你们瞧得出么?再别说了,省得丢人现眼。」[/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叶青丝心中明白:「老鬼果然袒护女儿,帮着那丫头藏上一手,我还得挑拨挑拨。」心念至此,轻叹一声道:「敏儿这孩子,怎么如此胡涂。她生得又不难看,多少武林青年才俊上门求过亲,她却偏偏看上咱们对头。」[/align] [align=left]欧阳烈说道:「去把她给我找回来,问个清楚明白。」说到此,吩咐钟月霞:「把萧堂主遗体收下,传令下去,白虎堂弟兄暂归玄龟堂袁堂主调遣,赤凤堂归妳暂管,现下甚么事都不用干了,全力把欧阳堂主寻回来。」[/align] [align=left]钟月霞低头应道:「是。」心中很是着急:「堂主这下闯大祸了……」[/align] [align=left]欧阳烈朗声问道:「姓赵的,你还有事不?倘若没了,在我动手撵人之前,你最好是自己滚回去,还没那么难看。」[/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嘿嘿,欧阳教主,就不妨碍您教女儿了,咱们这就走了。」[/align] [align=left]叶青丝说道:「我也去寻敏儿吧!」[/align] [align=left]欧阳烈点了点头,默许其事。[/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胡三元与柳心慈藏匿石后,避过五毒教众人,那赵木柱似乎留意到石后有人,转头望了一眼,却是微微一笑,不去搭理二人。[/align] [align=left]柳心慈说道:「听他们对话,飞云哥哥已经和我二伯打起来了,他现在和……和欧阳姑娘在一起……」[/align] [align=left]说起欧阳敏儿,柳心慈心里总是闷闷不乐,一想起华飞云和她二人独处,心中就一阵酸楚。[/align] [align=left]胡三元低声道:「现在知道妳那飞云哥哥没在这里,咱们待着也没用,此地不宜久留,两头人马都要捉他,妳在这里会有危险。」[/align] [align=left]胡三元带着柳心慈跃上马,飞步离开。[/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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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一章、意乱情迷[/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老丐不答,心中忖度:「好深厚的内功,有这等功力,普天之下已不剩几人,会是老二?老二懂得使鞭子?我就瞧瞧他鞭路身法,定能试出他的身份。」[/align] [align=left]老丐放开鞭梢,青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找死!」抽起长鞭,鞭影如雨一般袭向老丐。[/align] [align=left]那老丐两手背在身后,身形彷似鬼魅,避开如雨鞭影,点头赞道:「嗯,好鞭法,好鞭法。」[/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一轮猛攻,竟是全数落空,自他功成以来从未见过如此高人,见那老丐衣衫褴褛,心上一凛:「这人莫非是丐帮帮主?」[/align] [align=left]正思忖间,老丐已飘身窜至面前,青衣人心上一惊,长鞭似自有生命一般倒卷回来,猛劈老丐后脑。[/align] [align=left]老丐左手轻挥,「啪」的一声,击中青衣人右腕,那长鞭脱手飞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遭逢大敌,左手「翻云掌」运足九成劲力击去,「砰」的一声闷响击中老丐肩头,顿时感到雄厚的护身气劲绵绵密密,总算他这一掌劲道猛烈无匹,将那老丐击得退了两步。[/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乘胜追击,又再一掌朝老丐胸前打下,那老丐双腿一屈,迈开架势,举掌与青衣人互拚掌力,二掌相碰,两道强猛无匹的掌劲激烈交锋,青衣人不敢大意,摧运「毒砂掌」劲,那老丐内力竟是有如**大海,深不可测,毒劲给挡在掌间,丝毫透不进老丐体内。[/align] [align=left]那老丐大喝一声,掌势前推,一股排山倒海搬的巨力猛烈袭来,青衣人「哇」的大叫一声,给震飞出去,跌落地上。[/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挣扎爬起,十分狼狈,惊问道:「便是丐帮帮主,也没有这等功力,普天之下,能有这样功夫的……」说到这里,惊呼道:「你会是……你到底是谁?」[/align] [align=left]老丐脸上却是露出无限哀凄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道:「是,我就是你想的人。天下能把翻云、毒砂掌劲使得如此威猛的,也只有你了,赫连二弟。你把蒙着的面罩揭去吧!咱俩兄弟见面,还要蒙着脸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青衣人终于把面罩拿下,果是赫连哈赤,说道:「南宫大哥,当真是你?」[/align] [align=left]那老丐点了点头,赫连哈赤问道:「大哥,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儿?你……你瞧瞧你,你怎生弄得这样?我都认不出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叹道:「我得报应如此,无怨无悔。老二,你为何追赶先头二人?那个男孩子,是老四的徒弟,咱俩的师侄,你不知道么?」[/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是这小子,带着老三的女儿南下,想探寻甚么往日之事,我……我不能留他。」[/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你已经害了公孙度,现在你连你师侄,连你世侄女都要害?」[/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我没得选择,大哥,过去的事,你都一清二楚。我杀了这小子的双亲,他已得知真相,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我的。」[/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摇头叹道:「你还是不肯收手吗?都快二十年了,你已经得了蒙古人赏银,天下没有几人知道你当年做的事情,现在蒙古人已经走了,都是大明朝天下了,你还不收手吗?」[/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激动说道:「我早就收手了。如果我一早想害这孩子,不会供他养他十八个年头。是他非要扯出当年旧事,你也说了,天下没几人知道当年的事,他却非要把这些旧事重提,我……我没得选择。」[/align] [align=left]南宫隐说道:「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你都要杀,那我呢?你是不是连我也杀了?」[/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冷哼一声道:「大哥,别笑我了。谁人不知你南宫隐武功天下无敌,我打你不过,又能如何?」[/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仰天长叹一声道:「我早就不想赖活着了,十八年前我就该死了。你真想杀我,就打死我吧!打死了我,尽可去追赶两个孩子了不是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赫连哈赤叹道:「今日我虽无法下手,但我与这小子之间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就算我不找他,他也必定回来找我。」[/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沉默半晌,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二弟,我问你一事,你可得老实答我,五毒教主铁令山,现今人在何处?」[/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迅即答道:「死了。」[/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问道:「是你害死他的?」[/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叫蒙古人杀了。云南地势险峻,多瘴气沼泽之地,蒙古人不敢擅入。是我引蒙古兵通过沼区,由后山潜入五毒教总坛的。蒙古人送上黄金一万两,还有镇教之宝『毒龙鞭法』也归我所有,自那以后,我便青衣蒙面,替元人朝廷诛除乱党,传为染了天花,面目俱毁,教内除少数亲信知道真相外,都当我是铁令山。」[/align] [align=left]南宫隐长叹一声道:「你做了多少亏心事,怎能怨飞云孩儿?」[/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大哥,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是元朝天下,我替朝廷平乱,有何过错?」[/align] [align=left]南宫隐激动的说道:「那你为何要加入义军?为何要和我们结义兄弟?你……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投效朝廷,败于你手,我等也是心甘情愿。」[/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苦笑道:「大哥,我不是蒙古人,也不是汉人,你们汉蒙恩怨我管不得那许多。云南苗岭土地贫瘠,在那生活,终日不得温饱,皆因你们汉人想做皇帝,弄得天下烽烟四起,我妻子怀着未出世的孩子,就是这么活活饿死。哼!汉人又怎么样?朱元璋做了皇帝,胡惟庸案也没少杀了自己汉人。大哥,我穷怕了,管他天下是汉人的,是蒙人的,谁出得起钱,我就替谁卖命。」[/align] [align=left]南宫隐仰头望天,长叹道:「苍天啊!为何你是这般安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好呢?」[/align] [align=left]赫连哈赤说道:「大哥,既是你替华飞云出了头,我也没有办法,这小子一天天结实,我却一天天苍老,此消而彼长,也许下一回,你能见到这小子功成之日,杀我报了他父母之仇吧!」说着转身走去,再也没回过头望向南宫隐一眼。[/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全身火烤一般燥热难耐,双手抱着欧阳敏儿纤腰,身子全都靠在她背上,意识逐渐模糊,说道:「敏儿……我好难受……」[/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勒马停下,环顾四周,皱着眉道:「糟了,迷路了。」[/align] [align=left]回头望去,也不见青衣人追来,心头埋怨道:「给那青袍客追得迷了路,他倒是也不见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啊」的叫了一声,跌下马来,两手仍紧抱着欧阳敏儿,把她也给扯了下马。[/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急忙施一个「千斤坠」,奈何早先已给青衣人打伤,又大耗真元助华飞云运功逼毒,气力不足,双腿一落地,「哎」的一声痛叫,腿上剧痛,和华飞云跌作一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苦笑着埋怨自己道:「懒吧!平时功夫练不好,到用上时才在后悔……」[/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不住喘气,满脸通红,欧阳敏儿叹道:「回不了分舵取解药了,你毒已入血脉,现在这情形,就是取了解药,也救不得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喘着气道:「敏儿……不要理我了,妳……妳自己走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的腿受伤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先进去歇一歇。」[/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牵着朝阳,欧阳敏儿步履蹒跚带着华飞云来到山洞内,这山洞浑然天成,遮风避雨,十分舒适,洞内尚有从地底涌出的泉水,虽不甚多,却也足够两人饮用。[/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见洞内有处甚为平坦,先让华飞云躺在那儿,把朝阳系在洞口,四处看了看,喃喃自语道:「这地方似乎有人住过。」[/align] [align=left]伸手摸了腰间,欧阳敏儿把那红漆竹笛抽了出来,两手一上一下紧紧将竹笛握在胸前。她是使毒高手,熟知药性毒物,尤其「芙蓉醉香」是自家毒药,她最是熟悉药性。[/align] [align=left]「毒入血脉……就无法可救……」欧阳敏儿看着手上的红漆竹笛,心中忖度:「那雪山奇花呢?真该死……这个我居然不知道。」[/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凝视着那支红漆竹笛,心里想着:「要试一试吗……万一无效怎么办?无论雪山奇花是救不救得了,这是娘宁受七日折磨也要留给我,防那叶青丝「天花乳」的最后法宝,若是现在用了……以后怎么防叶青丝的「天花乳」?娘不是就白死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难受得伸手乱抓,欧阳敏儿急赶上前探视,华飞云抓住她的衣衫就扯,痛苦万分道:「敏儿……把我……把我杀了!我……我会对不起妳,把我杀了……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紧抓华飞云的手,枉她使毒高手,如今却是束手无策,看着华飞云如此痛苦,心如刀割。[/align] [align=left]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华飞云意识已渐渐蒙眬,气若游丝喊道:「心慈……心慈……」[/align] [align=left]这两声吶喊更像把利刃般刺入欧阳敏儿心口,她紧握着华飞云的手,喃喃说道:「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你已先有了心慈姑娘,还让我遇见你?」[/align] [align=left]看着华飞云痛苦难耐,欧阳敏儿缓缓闭上了眼,半晌才又张开,玉手轻抚华飞云手臂,心上下了决定……[/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张开双眼,见到身旁一团火堆,温暖得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往洞外一看,已是一片漆黑,星夜满天。[/align] [align=left]「你觉得怎么样?」[/align] [align=left]听得话音,华飞云转头望去,欧阳敏儿卧在地上,背靠在洞壁边,望着华飞云,眼神又是喜悦,又是哀怨,又是凄苦,看上去十分复杂。[/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敏儿?我……我怎么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抿着双唇,半晌说道:「看来你没事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这才惊觉,火光照映下,欧阳敏儿鬓发散乱,身上只穿着贴身肚兜,上衣和那件金蚕背甲迭放一旁,玉体横陈,此情此景,他便是再蠢,也明白甚么回事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呼一声,跳了起来,叫道:「敏儿?妳……妳怎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缓缓说道:「我没有别的办法救你,这毒药就是如此霸道,毒入血脉,无药可解,镇教法宝只有一剂,另有他用,我真舍不得这时用上……要想救你,除非……」[/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重新坐了下来,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欧阳敏儿,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抱着,反复说道:「是我不好,敏儿,是我不好……」[/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也不抗拒,任由华飞云抱着,哭着说道:「我甚么都给你了,甚么都给你了……飞云大哥,你可不能负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以手抚去欧阳敏儿脸上泪痕,火光照映下,欧阳敏儿娇美如花,肌肤胜雪,容貌艳丽绝伦,身段婀娜曼妙,柳心慈亦没有如此美丽,这样天仙般的美人委身于己,哭得梨花带雨,叫人看了无比怜惜。[/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堆已烧干,欧阳敏儿提醒道:「火堆要加柴火,不然可要熄了。」华飞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她离开怀抱。[/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穿好衣裳,起身添柴,华飞云环顾四周,问道:「这是甚么地方?」[/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给那青袍客追得迷了路,不知这是哪儿,只知我们还在八公山上,这是我找到的一个山洞,先前似乎有人住过这儿。」[/align] [align=left]「是么?」华飞云说道:「我们四处看看。」[/align] [align=left]两人一同走进洞内,见到洞壁上竟有刻字,欧阳敏儿边看边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align] [align=left]转头望了旁边,果然刻着下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看了看这《鹊桥仙》上下两行词句,笔迹明显不同,分明是出自两人之手。上文字迹刚强豪迈,下文字迹娟秀轻柔,显是一男一女所刻写。笑着说道:「看来先前住在此的人,也是一对情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两人坐回那片平坦地,相视无语,华飞云又想去搂欧阳敏儿,白日时她还是处子之身,少女情怀,面对异性突如其来的拥抱,本能的后退闪躲,伸手一触,原来这平坦石地上也有刻字。[/align] [align=left]因为刻在地面上,看不清楚,欧阳敏儿取了火炬,照映着看,边看边念:「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悦;扣弦独啸,不知今夕何夕……」念到此,忽然面上生热,这《过洞庭》草词,虽不是讲床第之事,但截此残句刻于这躺卧之地旁,分明意有所指,不禁羞得粉脸通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笑道:「这两人也是有情人,他们俩也曾在此恩爱缠绵。」[/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羞得不知该说甚么,只得说道:「我累了,我想睡了。」[/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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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六十章、突围出寨[/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那人说道:「我……我是五毒教白蜘蛛法堂座下葛卫,是我们……掌教命我……冒充柳一尊,偷袭这小子的,好疼呀!姑娘,快放手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你们苗人不知道么?姑娘的胸脯别乱抓,虽然没给你抓着,可是你这般无礼,我不想放开你了。」[/align] [align=left]葛卫左爪突然袭击,抓向欧阳敏儿腰际,欧阳敏儿并不闪避,起脚踢击葛卫膝盖,葛卫腿上一软,往前便倒,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给欧阳敏儿抓住的那只手腕,痛彻心肺,大声呼号。[/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气若游丝说道:「敏儿……我的头好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回头望去,华飞云给抓住的后颈现出四个伤口,流着黑血,暗叫不妙,抓起葛卫说道:「你交出毒爪解药来,我便放你逃走。」[/align] [align=left]葛卫冷笑道:「妳杀了我也是没法,我根本没带解药在身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掌击晕葛卫,对慕容琳说道:「慕容姑娘,劳妳替我们护法。」[/align] [align=left]慕容琳问道:「妳要如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喂华飞云吞了一颗护心丹,说道:「替妳表哥运功逼毒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按住华飞云双肩,摧运内劲逼出华飞云颈部毒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妳的内功……玄门正宗……敏儿,妳到底是谁?」[/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强运内功逼毒,无法说话,对华飞云的疑问,只能默不作声。[/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青衣人赶至前头,见到红日和弯月二人,全身赤裸,模样十分难受,二女抱在一起,互寻慰藉,却是更加痛苦,青衣人厉声骂道:「妳们两个在干什么?」[/align] [align=left]二女没有答话,身边一名教众说道:「她俩中了金目教萧天让的『芙蓉醉香』,一出帐篷就成了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她俩受苦。」[/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问道:「如何解救?」[/align] [align=left]「这个……」那教众支吾其辞答道:「小的……小的不好意思说……」[/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闷哼一声,指使两个男性教众:「你们两个,把她俩带进帐篷去,先救人,后面的事,等救了人再说。」[/align] [align=left]这等好差事,二人暗自窃喜,带了红日和弯月,挑了两间帐篷入内。[/align] [align=left]「金目教……」青衣人恼怒之极,转念一想,喃喃自语道:「嗯?芙蓉醉香……」[/align] [align=left]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芙蓉醉香」,青衣人心中忖度:「华飞云那小子倘若当真做了欧阳烈的女婿,自可留在江北,再也回不去北方。欧阳敏儿这个丫头中途杀出,倒又未尝不是件好事,这么一来,也可瞒过霍老四,倘若华飞云背弃婚约,与邪教的女儿结亲,老四的脾气自是不会再认这个徒儿,省事多了。」[/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喊道:「给我一间一间帐篷搜!非要把那小子掀出来不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替华飞云推宫行气,运行一周天后,轻声问道:「华公子,你练的是哪家门派的内功心法?我替你推宫行气,竟是全无窒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不懂内功心法,我师父教我吐吶行气,挥使灌铅木剑,是自然成形的内功路子。」[/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华公子,那我诵念口诀,你依法行气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开始朗诵口诀,一旁的慕容琳听了一会,心中忖度:「听起来像是道家的行气法门,道家克己修身、清静无违,她不是邪教的妖女么?怎么她会懂得?」[/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依法行气,加上护心丹服得早,运行三周天后,已尽驱毒素。[/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放开手,侧身卧在地上,微微喘着气。[/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取了一颗药丸,递给欧阳敏儿道:「欧阳姑娘,以内功逼毒,是功力深厚的前辈高人才使得,妳修为不足,这样强自运气,很伤身子的。这是我们慕容世家炼制的回神补气丸,妳吃了它,会好一些。」[/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也不客气,拿了便往嘴里吞。自己运功回气,虽然缓过一些,已是元气大伤,缓缓说道:「华公子,这匹马是我从营地里顺手牵来的,五毒教的马受过战阵训练,不怕火,我和慕容姑娘共乘此马引路,你骑着你的马跟在后头,记得拿布蒙马眼,普通马儿很怕火。」[/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看着欧阳敏儿,心里无限感激,说道:「妳为了助我,先给打伤,又大耗气力,实在对妳不起。」[/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没好气道:「我上辈子欠你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妳伤了身子,不能再让妳引路了,朝阳还载得动我们两人。琳儿,劳烦妳骑五毒教的马替我们引路。」[/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哼」的一声,牵了五毒教的马,酸溜溜的说道:「你不愿一人骑马,偏要带着欧阳姑娘一起,软玉温香抱满怀,真甜蜜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皱着眉道:「妳想哪儿去了嘛!」[/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要不妳与华公子共乘,在前引路,我在后跟着也行。」[/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尚未答话,华飞云已抢先说道:「不成,妳伤了身子,没人照看,我不放心。」[/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没好气道:「表哥,原来你这样体贴,怪不得这么多姑娘对你倾心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别再争了,都甚么时候了,还争这个?那么爱骑马,要不等逃了出去,我让朝阳载妳们一人转个一圈,这样不争了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连连:「谁人争你的马?」[/align] [align=left]听过欧阳敏儿与青衣人的对话,华飞云便是再蠢笨,也知道甚么回事了。交手之时无暇细说,这时方自说道:「敏儿,琳儿,我知妳们俩的心意,可我与心慈是未拜堂的夫妻,我俩有长辈许婚,也互相许过承诺,妳们的心意,我实在无缘接受。」[/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勉力站了起来道:「先出去再说吧!我是没气力在前引路了,要么是你,要么是她,总得有个人载我一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对慕容琳说道:「琳儿,别使性子了,我们三人就妳没受伤,妳在前引路,有甚么事,先出去再说吧!」[/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跨上了五毒教的马。[/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抱着欧阳敏儿跨上朝阳背上,自己坐在她身后,环抱住她。[/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是头一回与男子如此贴近,肌肤相亲,她再如何刁钻毒辣,毕竟是一个女孩儿,羞得双颊绯红,为了掩饰窘态,撕下自己裙脚,把朝阳眼睛蒙上。[/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更加吃味,冷冷的道:「怎么不把裙子一块脱了更干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两匹马一前一后冲出帐蓬,直向着围栏奔去,围栏上火光熊熊,这五毒教的战马果真不怕,五毒教众见状,高声呼道:「他们在这里。」[/align] [align=left]一个教众直嚷着:「他们在这里,在这里……」[/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反手,拔出华飞云背上长剑,「刷」的一道剑光闪过,那教众身首分离,颓然倒下。[/align] [align=left]眼见欧阳敏儿开了杀戒,领头的慕容琳也不手软,拔出自己长剑,仗着马儿冲势,如砍瓜切菜一般,立时了结两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骑着一匹战马,迎面疾奔过来,华飞云想起在衡山上的光景,急喊道:「琳儿,快避开,这人懂得马上冲锋。」[/align] [align=left]说时迟,那时快,青衣人已与二马错身而过,他却让过慕容琳,看准华飞云一挥手掷出两枚毒镖。[/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瞧得仔细,正是自家暗器「芙蓉醉香」,娇笑一声道:「我让你打。」身子一侧,用自己身子接下了两枚毒镖。[/align] [align=left]两枚「芙蓉醉香」一支打在腰间,给金蚕背甲挡下,另一支打中肩头,刺中皮肉。欧阳敏儿早先已服解药,药性充斥血脉,这镖打在身上只微微刺痛,毒性对她毫不影响。[/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也认得这毒镖,红日、弯月二人正是中了这毒,他深知其中厉害。见欧阳敏儿给打中,心下大为紧张。[/align] [align=left]眼见青衣人随后追来,又打出仅存的两枚毒镖,欧阳敏儿伸手去接,不料华飞云一把将欧阳敏儿紧紧抱住,大喊道:「敏儿!不要接。」[/align] [align=left]两枚「芙蓉醉香」打在华飞云背上,华飞云随手拔掉扔下,说道:「敏儿,妳是姑娘,这东西会害妳一生,妳不能碰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脸上却是白如死灰,说道:「我已先服了解药,便是给打中十支,也是不怕。你……你中了毒镖,如何是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愣:「妳还有……解药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又急又气,举起手臂说道:「咬破我手腕,吸我的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这……这法子有用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皱着眉道:「我怎么知道?我从没试过。」[/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紧紧抱住欧阳敏儿,说道:「就算中毒,我也不愿吸妳的血。」[/align] [align=left]两匹马冲出围栏,朝阳看不见,华飞云紧抱欧阳敏儿,忘了拉马辔,险些撞树,急忙把马头往旁拉开,两匹马一左一右,分道行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惊呼道:「走错了,慕容姑娘在那头。」[/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我知道,方才险些撞了树,我拉错了方向。」[/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不理慕容琳,纵马急追华飞云与欧阳敏儿,此刻已无火光,欧阳敏儿解开蒙在朝阳马眼上的裙带,策马疾驰。[/align] [align=left]朝阳果然是宝马,负载两人,仍然奔驰如飞,青衣人竟是追赶不上。[/align] [align=left]两匹马顺着山道疾奔,即使是行山路,朝阳丝毫没有疲态,若不是负载两人,早已甩开青衣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追了一阵,青衣人马前突然跳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人马都是一惊,马儿跃起前蹄,高声嘶鸣,那老丐受到惊吓,挥手阻挡,青衣人的马竟四蹄离地,跃了起来,摔在地上。[/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轻功了得,一个翻身已稳稳落地,可怜马儿经此一摔,已是奄奄一息。[/align] [align=left]见那摔成重伤的马,已无法再追了,青衣人心里奇怪:「这马受到惊吓,竟能四蹄跃起……不,没理由,马儿怎可能往后跳,莫非……」想到这里,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丐,心中忖度:「莫非是这老头,连人带马把我给掀了起来?」[/align] [align=left]那老丐已回过身来,说道:「真危险啊!差些撞了我。」[/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声喝问:「你又是何路人马?挡我去路?」[/align] [align=left]老丐呵呵笑道:「我住这山上十多年了,出来透口气,你说我挡路?要是撞上我了,岂不老命都给你撞掉了?」[/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不想和这老乞丐多牵扯,杀意顿起,取出腰间长鞭,未见他手上有何动作,那鞭已似自有生命一般,向老丐头顶疾劈而下。[/align] [align=left]那老丐不慌不忙,伸起左手一抓,竟是给他轻易抓下鞭梢,喃喃说道:「『毒龙鞭法』?五毒教铁令山是你甚么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大惊,自他练成这一路「毒龙鞭法」以来,要想抓他鞭梢,都得大费气力,如此轻易一抓即下之人,过去见所未见。心下不敢轻敌大意,力贯长鞭,使劲一拉,「啪」的一声脆响,那鞭在老丐手上竟是丝纹不动。[/align] [align=left]就连皇甫涛都要给这一扯之力打得血肉模糊,眼前的老乞丐竟是丝毫不受影响,青衣人心上更惊,问道:「你是甚么人?」[/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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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五十九章、天道七绝[/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已然起身,见他蒙面青布渗出血渍,方才一击「逆转乾坤」已然将他击伤。怒不可遏,手中长鞭一扬,鞭影快疾无伦劈向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看准鞭势,伸手去抓,青衣人怒喝道:「妳找死!」劲透长鞭,几乎是同时,华飞云急忙叫道:「敏儿,不可抓他鞭子,他内劲十分深厚。」[/align] [align=left]强猛劲力袭来,欧阳敏儿双臂回旋,一势「天道循环」,抓着鞭子回绕,将劲力散得无影无踪,待得鞭势卸尽,欧阳敏儿抓紧鞭梢,奋力一扯,人已笔直冲前,借势一脚踢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厉害!好久没瞧见了,霞云观无忧子的『天道七绝势』。」照着欧阳敏儿踢来的腿势,「翻云手」一把抓住欧阳敏儿脚踝,神准无比。[/align] [align=left]一把抓中,青衣人反手一甩,抓着欧阳敏儿脚踝将她重摔在地,欧阳敏儿「啊」的痛叫出声,青衣人手上使劲,喝道:「我废了妳的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拚着脚踝给捏碎,竟不挣脱,一个挺身,双掌合十,一势「天理昭彰」掌劈青衣人颈部,这一击劲力非同小可,要拚个两败俱伤。[/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心上一惊:「这姿态手势……第五势『天理昭彰』!」急忙放开欧阳敏儿脚踝,施展「翻云手」改抓手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决心两败俱伤,这一势劲力使老,未料到青衣人竟中途变招,手腕脉门给「翻云手」抓住,攻势尽卸。[/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当机立断,一个旋身,「逆转乾坤」把「翻云掌」的劲势全带在右掌,回身击向青衣人左胸。[/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怒喝道:「妳还来这招!」侧身避过这一掌,掌劲凌空击出,地面竟给击得尘沙扬起。[/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哼!妳才几年的功力?也来玩『天道七绝势』?黄毛丫头,老子头一回和无忧子打架的时候,妳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儿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来不及回气,给青衣人牢牢抱住,青衣人双臂似铁箍一般使劲勒紧,喊道:「我知道妳有『金蚕背甲』护身,发劲打妳都得打个折扣,妳既然扑到我怀里来,自寻死路,我要妳粉身碎骨!」[/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根本无力挣脱,给青衣人勒得骨头格格作响,「哇」的一声惨叫,口吐鲜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叫道:「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拚着最后气力,喊道:「走啊!华公子,告诉我爹是谁杀我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不忍舍弃欧阳敏儿,举剑再欲攻上,听得后头又有骚乱,回头一看,见慕容琳骑了朝阳前来,一路横冲直撞,挥剑乱斩,五毒教众惊慌逃窜,乱作一团。[/align] [align=left]原来慕容琳欲搭救华飞云,苦思不出办法,趁着华飞云与青衣人激斗之时,赶回去骑了朝阳来。然而朝阳并非战马,慕容琳也没有受过战阵训练,人马都不懂战术冲锋,是以一路乱斩乱撞,所幸五毒教众久居深山,从未与冲撞中的马交过手,见到一人一骑发疯般撞来,吓得抱头鼠窜。[/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冲到华飞云身前,伸出手喊道:「表哥,快上马。」[/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抓着慕容琳手腕,一跃上马,慕容琳拨马回头便走,华飞云急喊:「等等,还有敏儿。」[/align] [align=left]慕容琳装作没听到,拍马就走。这头青衣人心上恼怒,斥道:「笨蛋!乱甚么?用箭射。」[/align] [align=left]五毒教众急取弓箭,苗人世居山中,弓术奇差,射出的箭势不密,又毫无准头,甚至有几个绷拉了弦,箭给弹掉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喊道:「琳儿快趴下。」教众们箭术不精,偶有几支箭射来,给华飞云挥剑拨开。[/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青衣人分心,力道稍松,欧阳敏儿强忍剧痛,伸手在自己腰带里探出一支「黑蜂螫」毒针,夹于指缝中,往青衣人大腿上用力拍去。[/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感到腿上一阵刺痛,心知不妙,张臂放开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落地,深吸一口气,回身双掌齐出,一式「雷动九天」猛击青衣人胸腹,青衣人竟毫不闪避,护身气劲也变得十分薄弱,照单全收,给这两掌击得连退了五、六步,方才站稳,十分狼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也是强弩之末,拚力发劲打出两掌后,单膝跪在地上,不住喘气。[/align] [align=left]只见青衣人并不还击,摧运内劲于腿上,全力逼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喘着气道:「这多费力?铁掌教,护心丹啊!堂堂一个使毒门派的掌教,不会连这也不知吧?」[/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并不理她,只专心逼毒,欧阳敏儿冷笑道:「还是说……要吞护心丹,非得拉下面罩来,才放得进嘴里嘛……你……你根本不是铁令山,你到底是谁?」[/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一边华飞云冲开教众,用手拉住缰绳,朝阳认得正主人,立即停下,华飞云拨转马头,要去救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喊道:「表哥,你做甚么?」[/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敏儿为了助我才受伤,我不能弃她不顾。」[/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叫道:「马儿载不动三人,欧阳姑娘是教主女儿,她不会有事的,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快点走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中思忖:「教主女儿……」青衣人的话语回响脑海中:「厉害!霞云观无忧子的『天道七绝势』。」[/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不对,她一定不是金目教主的女儿……不管她是谁,我都要救她的。」[/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朝阳奔到欧阳敏儿身后,华飞云急喊道:「敏儿,快上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微一笑道:「载不下了,你们先走,不要管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琳儿……妳再往前坐一些……」[/align] [align=left]慕容琳心里有气,喊道:「她都这么说了,要等三个人都走不掉么?」说着把马一拍,疾驰而去,回头喊了声:「欧阳姑娘,妳自己保重了。」[/align] [align=left]眼看青衣人仍自运功逼毒,欧阳敏儿娇笑道:「你真辛苦,我走啦!你就好把面罩拉下,吞颗护心丹吧!」回身跑了两步,回头笑道:「对啦!拉你一匹马走,不还了唷!」[/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拉了匹马就上,娇笑道:「你不答话,我当你答应了唷!」一拍马尾随着朝阳追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青衣人沉声一喝,腿上毒血溅出,没有服解毒药的情况下,仍能短时间逼出欧阳敏儿的独门毒针「黑蜂螫」,内功之高由此可知。[/align] [align=left]看着欧阳敏儿离去的背影,青衣人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小女孩儿,她怎么会使『天道七绝势』?我本以为金目教上下,数袁证、叶青丝最难对付,却连这个小丫头都如此深藏不露。哼!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江北恶霸金目教。傻小子真不惜福,我要不是都这个岁数了,我都想娶她为妻呢!」[/align] [align=left]见着教众们仍在混乱,青衣人大怒骂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平时叫你们多练弓箭,没人听。逛窑子、找姑娘,欠了钱不给,得罪金目教倒是有时间。若不是你们上窑子不给钱,哪儿会把这丫头给惹来?」[/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在欧阳敏儿手上吃了亏,拿手下出气,教众们不敢多话,听得青衣人怒斥道:「还不放火号关大门?箭上扎棉布点火,马最怕火,见火就会乱窜。别理欧阳敏儿了,咱们要的是姓华的那小子,绝不能让他给走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教众们忙点火号,爆竹冲天而起,门卫见着冲天火号,急关大门,四处有人飞马以苗语报知:「教主有令,放火烧寨,别走了姓华的那小子。」[/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听得四处有人喳呼,却听不懂喊得甚么,问道:「琳儿,妳听得懂他们喊些甚么吗?」[/align] [align=left]慕容琳说道:「那是苗人的话,我听不懂。」[/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已从后追上,笑道:「大概是说要放火烧寨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慕容琳同是一惊:「放火烧寨?不会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着往远处一指道:「那他们不会是想吃烤肉吧?」[/align] [align=left]二人顺着望去,果见教众点火烧栅栏,营区四周数处火起,火焰蔓延极快,不一会便烈焰冲天。[/align] [align=left]见到火光,朝阳显得焦躁不安,华飞云问道:「现在怎么办?」[/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马儿怕火,把马骑进帐篷内,看样子他们只烧寨子四周围,断我们逃生路,谅必不会放火烧帐篷。」[/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拉着朝阳骑进帐篷内,欧阳敏儿所骑的马冷静看着火光,静候欧阳敏儿下达指令,欧阳敏儿愕然忖道:「这匹马儿不怕火?」[/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把马骑进帐篷内,赫然见到帐内竟卧着一个人,冷哼一声道:「好极,这里有人,捉了他来,叫他替我们开路。」说着跳下马,赶到那人身边喝道:「喂!起来!」[/align] [align=left]那人一转头,脸上戴着面具,慕容琳吃了一惊,说道:「又一个蒙着脸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原来是三师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三师伯。」说着转头道:「琳儿别怕,他是我柳三师伯,是心慈的爹爹。有我三师伯在,不用怕那个青衣人了。」[/align] [align=left]正说着,那人突然窜起,一爪抓住华飞云后颈,华飞云大吃一惊,本能挥剑格开,竟给他一击得手,那人手臂反被震开。[/align] [align=left]蒙面人立即攻上,双爪轮转,疾攻华飞云,华飞云不敢还击,给逼到角落,大叫道:「别打,三师伯,是我呀!我是飞云啊!」[/align] [align=left]这时欧阳敏儿已经随后进来,听得华飞云喊这人三师伯,心上一惊:「邪圣柳一尊?」眼见华飞云已给逼至角落,从马上一跃而起,直扑蒙面人而来。[/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蒙面人回头一爪迎上,欧阳敏儿一个沉身,避开这一爪,顺势一个地堂腿扫去,蒙面人当场给扫倒在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第一招就得手,愣了一愣,这瞬间,蒙面人已站了起来,双爪连环抓向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心中凛然:「会是玄阴爪?」不敢轻敌,双手轮转,打出第四势「天道循环」,把蒙面人攻来的爪势尽数拆解,一翻手扣住对方脉门,见到对方指甲竟是青黑色,眉头皱了一皱。[/align] [align=left]蒙面人双手受制,起脚踢击欧阳敏儿手腕,欧阳敏儿才刚放手,蒙面人已接连一爪抓向她胸脯。[/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突然娇笑一声,反手又扣住对手脉门,用力一扭,蒙面人「啊呀」一声大叫,痛得哀号连连。[/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柳一尊是老前辈了,怎么为老不尊乱抓我胸脯?『玄阴爪』是阴阳二老绝学,能叫我一把便抓住了?」[/align] [align=left]蒙面人痛得大叫:「快放手!疼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苗疆『天蛛毒爪』,也来冒充柳一尊?你还不把面具拿下,丑怪死了。」说着一把将蒙面人面具抓下,那人面容完好,根本不是柳一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发力一扭,那人更加痛苦,痛得蹲了下去,欧阳敏儿斥问道:「你到底是谁?」[/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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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问我的话嘛……丹生美森吧!(学园救援团){:7_533:}[/align][align=left] [attach]63224[/attach][/align][align=left]或者米拉珍‧史特劳斯(妖精尾巴){:7_516:}[/align][align=left] [attach]63225[/attach][/align][align=left]其实炮姐也很不错(科学的超电磁炮){:7_499:}[/align][align=left] [attach]63226[/attach][/align][align=left]当然还有拉米亚(恶魔奶爸){:7_509:} [attach]63227[/attach][/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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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五十八章、深藏不露[/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才刚闪过,忽觉身侧劲风飒然,皇甫涛一记「奔雷势」猛轰而至。[/align] [align=left]眼看这一拳无可闪避,青衣人左手「翻云掌」运足功力迎上,「砰」的一声爆出巨响,二人身子都是一颤。[/align] [align=left]皇甫涛一拳之后,劲道未减,「呼」的又是一拳「猛龙势」直击青衣人腹部。[/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伸掌按下拳势,来个四两拨千斤,这一拳击空,皇甫涛腿上压力增大,刚待挂拳回击之际,风湿病复发,一阵刺骨剧痛传来,皇甫涛暗叫一声:「糟了!」[/align] [align=left]眼看皇甫涛势穷,青衣人一掌击去,「砰」的一声巨响,正中皇甫涛胸口,隐约听得断骨声,皇甫涛口吐鲜血,给一掌击飞。[/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呼道:「老庄主!」急忙挥剑来救,青衣人一鞭扫去,眼看鞭影劈到,华飞云心知厉害,收剑回防,哪知鞭影一闪即失,竟是虚招。[/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连劈两鞭,「劈啪」连声击中皇甫涛身侧,鲜血四溅,皇甫涛竟仍能紧抓鞭梢,大吼一声,抓住鞭身一扯,藉力扑来,一势「猛龙势」轰向青衣人面门。[/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万没料到皇甫涛重伤之下,竟还有此气力,侧头避开面部要害,「砰」的一声爆响,左肩给结实击中,皇甫涛拳势刚猛无比,青衣人护身劲被击破,连退数步,险些跌倒。[/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后退瞬间,同时挥起长鞭,连击皇甫涛胸腹三鞭,骨裂声不绝于耳,皇甫涛惨叫一声,倒卧血泊,再也站不起身。[/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奔至皇甫涛身边,惊呼道:「老庄主,你别打了,别打了……」[/align] [align=left]皇甫涛全身是血,挣扎着道:「小子……你……还不行,你还……打他不过……找机会走……」[/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不,我要和他拚了……」[/align] [align=left]皇甫涛说道:「你还不行……等你练足火候,再找他不迟……你听好,他……不是铁令山……他是……你的……」[/align] [align=left]「刷」的一道鞭影击来,正中皇甫涛后心,皇甫涛大叫一声,颓然倒地,再也没了气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这头欧阳敏儿与赵木柱,一个跑一个追,赵木柱追得兴起,笑道:「咱们苗族男女,最喜这般追逐嘻戏,女孩儿跑给男子追,在咱们苗岭可是在调情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这儿是中原,可没你说的古怪习俗。」[/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哈哈笑道:「妳不是想着觅个情郎么?我来当妳的伴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可是我不喜欢你呀!」[/align] [align=left]赵木柱笑道:「这个不用妳操心,咱五毒教从不和教外之人谈情说爱,咱们喜欢用强硬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吐舌道:「怎么这样野蛮?」[/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几个纵跃,跳到帐旁的木桌前,往椅子上一坐道:「累了,歇会儿。」[/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嘿嘿笑道:「那我就在那桌上把妳给办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瞇着眼笑道:「你还跑得动啊?苗人体力真好。」[/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听得她如此说,这才惊觉,自己动作迟钝,手脚四肢已发麻,甚至举步维艰,惊道:「妳……妳动了甚么手脚?」[/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道:「晚了,你是不是觉得手脚麻痹,渐渐不听使唤?你跑得太远了,气血过速,现在毒入血脉,要救也得花上大把时辰。」[/align] [align=left]赵木柱惊愕道:「怎么可能?我中了妳甚么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在中原,江湖上喊我作『女王蜂』,我最擅使的是这『黑蜂螫』,自出道以来,少有人敢对我调戏轻薄,因为一个不慎,就让我螫了。」[/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双腿已瘫软无力,跌坐在地,说道:「我知妳擅使暗器,一直小心提防,我甚么时候中了妳的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嘴笑道:「暗器又不全用扔的,我的姑娘拳没甚气力,伤不了人,只好在指缝间夹上一枚毒针,才不会有人欺侮我。」[/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已然瘫在地上,惊呼道:「妳……妳这女人好毒辣啊……」[/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听得一声惨叫,欧阳敏儿抬头望去,眼见皇甫涛给青衣人长鞭打死,不再搭理赵木柱,起身奔到华飞云身侧。[/align] [align=left]看到欧阳敏儿赶来,青衣人冷笑一声道:「哼!赵木柱,真没出息,这么快就叫个小姑娘给摆平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瞇着眼,笑得十分灿烂,手拉了拉华飞云衣角,悄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呀!你现在找他拚,白送性命,还是走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恨恨的说道:「这是我和他的事,妳不要管。皇甫老庄主这条命,我要一并找他讨还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道:「你拿甚么讨还?这人武功智计都远在你之上,你无论如何斗他不过的。」[/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愤然道:「就算父母之仇可改日再报,心慈仍在他们手上,我非得救人不可。」[/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欧阳敏儿略微沉默,随即笑道:「铁掌教,又多伤了一条人命,何必呢?那姓赵的中了我的蜂毒,半个时辰不管他,他可就永远瘫着了。这种毒只我有解药,咱俩谈个交易如何?你放了心慈姑娘,我把解药给你。」[/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道:「哼!欧阳堂主从来说话不作数,我要如何信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你没得选择,要救你的手下,非得用我的解药不可。你打死我俩,就是从我身上搜出解药来,你也不懂得用。金蜈蚣赵法王,跟了你许多年,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理他,日后谁还心甘情愿跟着你?」[/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声道:「果然伶牙俐齿,我捉住了妳,用上毒刑伺候,瞧妳细皮嫩肉的,妳能挨得住多少折磨?我就不信妳不说出解救之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沉下脸来道:「铁掌教,当真要把梁子结到这个地步么?」[/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笑道:「哼!好似是妳先出尔反尔,坏我大事的,现在倒说是我同你们翻脸?」[/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朗声道:「那就打吧!你最好能在半个时辰里活捉了我,逼我说出解救之法,我只消挨过半个时辰,便是说了,那姓赵的也注定瘫痪一生。」[/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瞪视着欧阳敏儿,目光除了气愤,又带有些惋惜,缓缓摇头道:「怎会这样?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偏要给这傻小子灌了迷汤。妳知道那心慈姑娘是谁么?妳向我要了人去,是想看着妳心上人和别人双宿双栖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我在岳阳时,就已结识心慈姑娘,她是我朋友。」[/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可惜那女孩儿并不在此。来这儿的路上,已叫胡三元给劫了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愣,说道:「胡三元?他早已和我俩化敌为友了,你别胡乱栽赃,冤枉好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说道:「哼!骗你有何好处?」[/align] [align=left]赵木柱此刻瘫软在地,动弹不得,说话倒还可以,连忙说道:「是真的,咱们本来请了胡三元前来医治皇甫老儿的风湿,路上皇甫端那小子想对你那个心慈用强侵犯,胡三元出手相救,我拦他不住,叫他顺手劫去了。本来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原来你们早已熟识,这么看来,他是救人,并非劫人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将信将疑,青衣人话音忽转柔和:「欧阳姑娘,妳在江北,我在云南,咱两家相隔千里,从来不生仇怨。老夫诚心交你金目教这个朋友,就算妳不愿,又何苦多结一个敌人?」[/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沉默半晌,取了两个药瓶出来道:「黑蜂螫是我的护身毒针,采自鄂州西北山中的一种蜂毒,一但毒入血脉,救治起来就很麻烦了。这白瓶内服,每两个时辰服上三颗药丸,红瓶外敷,每半个时辰须洗净伤口重敷一次,时辰和用法数量可别乱了,否则他瘫一辈子别赖我身上。」[/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吩咐两个教众上前取药,那二人一步一停,对欧阳敏儿很是惧怕,欧阳敏儿苦笑一声,将药瓶子扔了过去,二人接下,急忙扶了赵木柱离开,一刻不敢多待。[/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铁掌教,看在我爹面上,今次放过华公子吧!」[/align] [align=left]青衣人锐利目光逼视着华飞云,华飞云毫无惧色,紧握长剑,随时就要上前一战。良久,青衣人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欧阳姑娘,要我放他也是可以,不过妳得答应老夫,待良辰吉日,你俩拜堂成亲,这杯喜酒可不能少了老夫一份。这回妳可真不能再说了不算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面上微微一红,但她从来心思敏锐,这话在她听来,总有那么点奇怪,心中忖度:「这话听来,怎么也不像是客套话,倒似是他逼我做出承诺,无论如何得讨到这杯喜酒喝,为什么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尚未答话,华飞云已先朗声说道:「你别在那乱点鸳鸯谱,我已答应娶心慈为妻。就算今日你放过我,我也非报父母之仇不可。」[/align] [align=left]这话可真大出欧阳敏儿意料之外,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华飞云看。[/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一手轻按欧阳敏儿肩头,柔声说道:「欧阳姑娘……不,敏儿……我真有非办不可之事,妳快快离去吧!别和他瞎缠。若我还有命回来,我再和妳解释清楚。」[/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倒似看笑话一般,笑问道:「我说过,江湖上多少青年才俊,只要欧阳姑娘看得上眼,老夫都给妳绑来,这话绝对算数。要不要老夫绑了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大喝一声:「你来绑呀!」身子箭射窜前,攻向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右手一扬,长鞭迎面劈来,华飞云看准鞭势,挥剑斩去,「啪」的一声闷响,二人内劲强弱太过悬殊,华飞云给一鞭扫开,长剑险些脱手飞出。[/align] [align=left]那长鞭似是自有生命,第二鞭朝华飞云拦腰劈去,眼看无可闪避,要给这一鞭卷了过去。[/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千钧一发之际,华飞云脚踝一紧,欧阳敏儿竟扑上抓住华飞云脚踝,奋力一扯,将他扯下,只毫厘之差,就要给鞭子卷去。[/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举掌便打,怒叱道:「负心人!我百般回护,你却总想着你那心慈,好!咱们一拍两散,我打死你,谁也得不到。」[/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上一惊,急叫道:「敏儿,妳怎么了?」[/align] [align=left]「看掌!」欧阳敏儿出招扬声,华飞云轻松避过,但见欧阳敏儿并不停止攻势,接连打来。[/align] [align=left]从未见过欧阳敏儿使上真正功夫,华飞云不知她功力如何,闪避数掌,见她攻势缓慢,掌力轻浮,武功十分差劲,心中忖度:「原来她功夫不好,所以才频频使毒。」[/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双臂交抱胸前,冷笑看着这场闹剧,欧阳敏儿越打越起劲,华飞云不敢还手,一路闪避,但欧阳敏儿功力太差,华飞云避得十分轻松。[/align] [align=left]眼见欧阳敏儿明显不是华飞云对手,青衣人笑道:「欧阳姑娘,妳是女孩儿,要教训这小子只怕不易,还是让我来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不答话,只一路猛攻,华飞云急道:「别再打了,敏儿,大敌当前,妳先冷静……」[/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怒斥:「我不想听你废话。」[/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二人掠过青衣人身侧,欧阳敏儿突然一个旋身,一掌「穹苍无量」打向青衣人面门。[/align] [align=left]这一掌「穹苍无量」与先前那些花拳绣腿大有不同,夹带浑厚绵劲,华飞云、青衣人同是一惊,青衣人毕竟老江湖,瞬间反应过来,一掌迎上,笑道:「哈哈……欧阳姑娘,妳和老夫来这套?」[/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这一掌使上八成功力,劲力强大无匹,决心要把欧阳敏儿的浑厚绵劲尽数击散,甚至将她击伤,二掌相碰,竟是无声无息,青衣人雷霆万钧的劲力,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殆尽。[/align] [align=left]根本来不及吃惊,欧阳敏儿接下一掌,纤细身子突然一个倒挂金钩,两腿似千斤重锤一般凿击而下,「砰」的一声巨响,狠狠击中青衣人后脑。[/align] [align=left]这一势「逆转乾坤」,玄妙无比,将自己本身攻势,连带对手击来的劲力,全数集中倒打回去,青衣人护身气劲瞬间击破,给这一击打得趴地倒下。[/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击得手,腾跃开来,急叫道:「华公子,你还不快走?」[/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敏儿……妳……」[/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回头轻声说道:「华公子……不要忘了我……」[/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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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五十七章、营地激战[/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营地后方,皇甫涛大战青衣人,这些帐篷都是临时搭起的,本就十分简陋,二人功力高深,激烈的打斗早把帐篷打垮,索性到了外面,拳脚更易施展开来。[/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双掌翻飞,「苗疆翻云手」力拚皇甫涛「破玉拳」,二人各自运起上乘内功,拳掌生风,飞沙走石,看得触目惊心。[/align] [align=left]那赵木柱站在一旁观战,一路后退,避免被卷进这场激斗之中。[/align] [align=left]皇甫涛心中明白,「破玉拳」招势简单,强在力能开山劈石,必须速战速决,若拖得久,必被青衣人看穿拳路,是以一路快攻猛进。[/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硬接几拳,双臂酸麻,心道:「好一招猛拳,这种拳法打来极耗气力,我就不信你这老儿的内力无穷无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赶了过去,正遇上二人激斗,见到青衣人,再无顾忌,飞身扑上。[/align] [align=left]一旁的赵木柱冷笑一声:「嘿!笨蛋!当我站这儿的是假人么?」探手入怀,取出两枚铁棘藜,一挥手打向华飞云后心。[/align] [align=left]几乎是同时,一道红影自空中掠过,将那铁棘藜拍下,飘然落地,身段曼妙无比。[/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已攻到青衣人身后,一剑刺去,青衣人冷笑一声:「还不把你给引出来?」伸手朝华飞云长剑抓去。[/align] [align=left]刚落地的红衣少女急忙喊道:「华公子,快撤剑。苗疆『翻云手』专抓兵刃暗器。」[/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上一惊,急忙收势,青衣人一爪抓空,正待举掌打去,那皇甫涛猛拳已到,不得已回身一掌迎上,与皇甫涛「开山势」力拚,爆出巨响,皇甫涛给震退四、五步,青衣人也给震退两步,方自站稳。[/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怒不可遏,大喝道:「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红衣少女娇笑着回头道:「是,又谁人唤我?」[/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怒道:「原来赤凤堂欧阳堂主说过的话,是不作数的。哼!江北金目教,我可认识清楚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得十分灿烂:「你的银子,拿回去吧!咱们金目教的面子不卖。」一挥手抛出手上银锭,青衣人伸手接下。[/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声道:「妳甚么意思?我五毒教到底哪里得罪妳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无奈的笑了笑:「我倒了大楣啦!碰上了大冤家。」说着往华飞云瞧上一眼。[/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愕然道:「大冤家?敏儿,妳说我么?」[/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没立即听明白,华飞云不开口便罢,这一开口,反倒提点了青衣人,他总算也是老江湖,怔愣一会,随即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妳不是吧?生得如花似玉,还怕没有求亲之人么?妳若交上咱们这个朋友,江湖多少青年俊秀,只消妳瞧得上眼的,老夫全都给妳绑来,妳何苦呢?」[/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微笑说道:「用不了这么多,我就只要一个。」[/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听得一头雾水,转头问欧阳敏儿道:「你们在说甚么?」[/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指着华飞云道:「妳瞧见了,这种傻小子,妳偏看中他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对着华飞云嫣然一笑:「所以说遇着了这个冤家,哪有甚么办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美丽更胜柳心慈,这一笑当真千娇百媚,看得华飞云心神一阵荡漾,再听得她如此说,他便是再蠢笨,至此也明白了。[/align] [align=left]见到暂时罢斗,一名五毒教众急忙赶上前道:「禀掌教,前头帐内没了声响,小人进去,见了早上金目教的那堂主死在里头,身上满是毒镖暗器。」说着呈上了十数支毒镖,其中为数最多的,就是那「芙蓉醉香」。[/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瞧了瞧那些毒镖,堂主亦死在自己营地内,心知与金目教的梁子非结上不可,沉声道:「欧阳姑娘,妳别后悔呀!」[/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淡淡一笑道:「女人命中注定要傻那么一回,我不后悔。」[/align] [align=left]看着青衣人将手上毒镖收进怀里,欧阳敏儿心中忖道:「芙蓉醉香……这给打中可不得了,我得做些准备。」探手入怀,摸出一颗丹药,心道:「幸好还有剩得一颗。」放嘴里吞了,一会免不得动手过招,一运起功来,药效早已充斥血脉,再不忌讳那摧花毒镖。[/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实在怒极,侧头问道:「赵木柱,你说这丫头若是死了,是不是非得惹上那欧阳烈?」[/align] [align=left]赵木柱嘿嘿笑道:「便是那欧阳老儿亲来,掌教也未必怕他,再说是他女儿先寻咱们晦气,也怪不得咱们。」[/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声道:「交给你了。」[/align] [align=left]皇甫涛利用这段时间,早已回气调息,先前耗去的内力已恢复过来,冷哼一声道:「飞云孩儿,你再瞧瞧,伤我儿子媳妇的,是不是他?」[/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点头道:「是他,他也是杀我父母的大仇人。哼!这回你不用腹语说话了?」[/align] [align=left]皇甫涛再问道:「若是咱们两个打他一个,算不算得以多欺寡?」[/align] [align=left]不等华飞云接话,青衣人已取下腰际长鞭,哈哈一笑道:「不算,你儿媳也是两个打我一个,你们一个一个来,绝非我敌手,就一块儿上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老庄主,小心他的鞭子。」[/align] [align=left]慕容琳躲在一旁,心急如焚,忖道:「我上前也是白白送死,得找个好时机救表哥出来……那个欧阳姑娘……一块儿救她么?」想到这里,心里头嘀咕:「她那样精灵,武功毒术都比我高,再说她有个教主爹爹,五毒教也不敢真的伤她,就让她自求多福吧!」[/align] [align=left]皇甫涛暴喝一声,声如雷鸣洪钟,威势惊人,他年逾六旬,尚且有此内力,当真老当益壮。一蹬腿箭射而出,举拳打向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看准来势,「刷」的一鞭扫去,快如电闪,皇甫涛翻掌便抓,却是抓了个空,那长鞭卷住皇甫涛右腿,顺势一拉,眼看要把皇甫涛掀个底朝天。[/align] [align=left]皇甫涛临机应变,左脚一蹬,跃上半空,一拳轰向青衣人头部。[/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箭射窜前,一势「丹凤朝阳」中宫直进刺向青衣人。[/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笑一声,喝道:「过去挡着。」长鞭一挥,那皇甫涛身在空中,无踏足之力,给长鞭带开,撞向华飞云。[/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大吃一惊,急忙收势,皇甫涛单脚落地,一个「千斤坠」,左脚往鞭子上一踩,喝道:「飞云孩儿,趁现在快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举剑攻上,青衣人哈哈一笑,一抽手收回长鞭,那皇甫涛「千斤坠」竟踩不住这鞭子,给掀得立足不稳,往后便倒。[/align] [align=left]长鞭一抽一放,直击华飞云,剎见眼前一道黑影袭来,华飞云急忙侧身闪避。[/align] [align=left]那鞭子去到一半,忽然横里打来,「啪」的一声打实背后,皮开肉绽,华飞云痛彻心肺,「啊」的大叫一声,立时跌倒。[/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喝道:「小子!我要你脑袋开花。」鞭影下坠,直劈华飞云头顶。[/align] [align=left]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敏儿刺斜窜出,一翻手打出数枚铁镖,青衣人不得不回防,鞭影一圈,听得「劈啪」连声,铁镖给全数扫落。[/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笔直冲来,左腿微曲,随时跳跃,青衣人冷笑道:「哼!蠢丫头。」一鞭横里扫向欧阳敏儿腰间。[/align] [align=left]眼看扫击中,欧阳敏儿腿上一曲,青衣人料定她跳跃闪避,鞭影上挑,谁想欧阳敏儿竟是身子侧躺在地,滑向青衣人,玉腿直踢青衣人脚踝。[/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冷哼一声,马步稳扎不动,等候欧阳敏儿踢来,剎那间眼见她鞋尖闪亮,惊觉必有利刃,连忙跃起,长鞭下击,「啪」的一声打在欧阳敏儿腰间。[/align] [align=left]这一鞭打得欧阳敏儿外衣破裂,却未见欧阳敏儿惨叫流血,衣裳内金色布料露出,青衣人惊觉:「是金蚕背甲!」[/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手抓住长鞭,叫道:「中!」三枚铁镖向上打去,青衣人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左掌「翻云手」探出,抓下铁镖。[/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翻身落地,欧阳敏儿已站起身,侧头笑道:「嘁!还是打不中,『翻云手』当真了得。」[/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和皇甫涛得此喘息,再度攻上,青衣人回身接战,长鞭扫向二人,总无法欺近青衣人身边。[/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正待冲前,身后一个人影窜至,冷笑道:「欧阳姑娘,我来做妳的玩伴。」[/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看也不看那人,听声辨位,反掌拍去,「砰」的一声闷响,正中那人胸腹间。[/align] [align=left]来人中掌,竟是毫发未伤,嘿嘿一笑道:「妳这一掌软绵绵的,拍得我真舒服呀!」[/align] [align=left]那人一探手疾抓欧阳敏儿手腕,欧阳敏儿急忙收势转身,娇笑道:「赵法王,你也有练金钟罩铁布衫?」[/align] [align=left]那人果然是赵木柱,嘿嘿笑道:「我可没练过汉人的硬气功,是妳的姑娘拳使不上力吧!」[/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看来打你不过。」一转身往旁窜出。[/align] [align=left]赵木柱欺身追上,笑道:「别想跑,妳的对手是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回身打出两枚铁镖,赵木柱轻松避过,嘿嘿笑道:「妳这娘们动起手来就只有这两下子,我早看透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给赵木柱追上,交了两手又寻空隙遁逃,赵木柱似猫捉老鼠一般,紧追在后。[/align] [align=left]这头华飞云、皇甫涛双战青衣人,始终攻之不下。[/align] [align=left]青衣人沉稳应战,心中忖度:「皇甫老儿拳势猛烈,就先摆平他。」[/align] [align=left]青衣人一翻手,长鞭扫向皇甫涛,华飞云趁势出击,那鞭子却似自有生命一般,随时回击华飞云。[/align] [align=left]过了十数招,二人始终近不了青衣人身边,皇甫涛心道:「好诡奇的鞭法,这样不行,得要破他鞭法,方能伤得了他。」[/align] [align=left]主意既定,皇甫涛闪身窜前,一拳朝青衣人肩头打去。[/align] [align=left]青衣人轻松闪避,长鞭顺势劈来,皇甫涛看准鞭影,一把抓住长鞭,力贯左臂,将长鞭牢牢抓实。[/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见机进攻,一势「凤翼天翔」横斩向青衣人右臂。[/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笑道:「自不量力,抓得住我的鞭子么?」手上使劲一抽,皇甫涛「哇」的大叫一声,长鞭给脱手抽出,手上血流如注。[/align] [align=left]长鞭顺势劈向斩来的华飞云,眼见鞭到,华飞云低头急闪,剑随势走,直刺青衣人腋下。[/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心中一凛,让开来势,「刷」的一鞭扫向华飞云头顶。[/align] [align=left]眼看击中,华飞云身子一偏,剑势随之而上,削向青衣人咽喉。[/align] [align=left]青衣人刚闪过来势,却见华飞云第三剑已直往眉心刺来,这三剑无招无式,完全捉摸不定剑路,青衣人左手「翻云掌」起,去抓剑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吃了一惊,剑势一个下掠,往青衣人腹部刺去。青衣人心道:「天绝九剑!比之上回在衡山时更加纯熟,这小子越使越精啦!」[/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竟不闪躲,一抖手长鞭击出,顺着华飞云来势而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头一回见到和自己使用同样手法的对手,急忙收势闪避,眼见鞭影又到,避无可避,拚着挨他一鞭,长剑直刺青衣人胁下,要来个两败俱伤。[/align] [align=left]青衣人瞬间抽回鞭势,避过来剑,显然他不想硬拚,沉声道:「嘿!好小子,同归于尽的打法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怒道:「你杀我爹娘,今日我不能杀你报仇,就给你活活打死。」紧握剑柄,一势「丹凤朝阳」直刺青衣人胸口。[/align] [align=left] [/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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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第五十六章、自食恶果[/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心道:「是时候了。」顺着萧天让来势,一剑削去,两人错身而过,听得萧天让大叫一声,腰际已给华飞云剑锋割伤,血流如注。[/align] [align=left]深怕腰带里毒药渗进伤口,萧天让急忙把腰间所有药物全数扔掉,五六个药包药瓶散落地上,华飞云看得目瞪口呆,惊道:「这么多药?你用这些毒药害了多少人?」[/align] [align=left]萧天让怒道:「哼!乳臭未干的小子,替天行道还轮不到你。」劲贯剑身,再次攻去。[/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剑随势走,一剑直刺萧天让咽喉,萧天让大惊,回剑去救,那剑锋倏忽不见,华飞云已从右侧攻来。[/align] [align=left]萧天让大吼一声:「我打脱你的剑。」剑身猛往华飞云剑柄上击去,只见华飞云一个翻身,避开这势,中宫直进刺往萧天让胁下。[/align] [align=left]「又是虚招?」萧天让正自疑惑,眼看剑锋已到,惊呼一声:「是实招!呀!」急忙回剑去救,华飞云剑锋眼看要到,忽然撤招,身随剑走,从萧天让左侧一剑剁下。[/align] [align=left]这一剑再也无可闪避,萧天让本能向后疾退,猛的撞中身后木柜,「刷」的一道寒光斩下,萧天让手腕给一剑削伤,手中剑落地,总算他后退得快,保住条胳膊,却是惊骇之极,颤声问道:「这是甚么剑法?」[/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冷冷的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师父传我……」[/align] [align=left]「呀啊啊!」萧天让突然厉声惨叫,打断了华飞云说话,华飞云一愣,想起方才钉在木柜上的毒镖,萧天让仓皇后退,背后撞上木柜,给自己的毒镖刺伤。[/align] [align=left]萧天让急忙去翻腰间,但腰间所有的药均给他扔落地面,凄厉喊道:「药,给我解药,解药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蹲在地上寻找,地板上散落着萧天让扔下的药包药瓶,以及先前扔落木柜上原先就有的药,急问道:「是哪一瓶啊?」[/align] [align=left]萧天让痛苦万分,挣扎喊道:「是药粉……药粉!红色……那包……药粉……快……」[/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捡了一包红色药包,问道:「这个?」[/align] [align=left]眼看萧天让痛苦得说不出话来,脸部已经发黑,心道:「好猛烈的毒性……哼!他是拿来害我的,现在我还救他?」[/align] [align=left]心里虽然抱怨,救人却不容耽搁,华飞云赶到萧天让身边,打开药包,果是粉状,问道:「吃的还是敷的?」[/align] [align=left]萧天让尚存一口气,虚弱无比,勉力说道:「吃……给我吃下……水……拿水……」[/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看了那药粉一眼,忖度:「是啊!药粉得用水才冲得下肚去。」慌忙站起找水,环视帐内,竟无一个水瓶,转身问倒在地上的弯月、红日二女道:「妳们帐内怎么连杯水也没有啊?哪儿有水?」[/align] [align=left]「唔……嗯……」只见二女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已然失了理智,慢慢解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低声喊着:「热……好热……」[/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惊愕道:「不是……别脱衣裳!」[/align] [align=left]心想还是先救性命要紧,奔至帐外四处寻找,只找着一个水罐,盛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这时刻也顾不得许多,将那罐取了进帐内,奔至萧天让身边道:「这点水应该够了,快服下……」[/align] [align=left]华飞云突然停下了动作,萧天让脸上全黑,双目暴突,一张嘴张得大大的,许多白色泡沫淌在嘴边,已然没了气息,死状极惨。[/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叹道:「你一生使毒害人,到头来也害了自己。」[/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想到这里,突然一怔:「还有两个。」[/align] [align=left]转眼瞧去,二女已自己将衣衫几乎要褪尽,华飞云忙道:「别再脱了,姊姊。」扛起红日,抱着弯月,心中忖道:「听他们早先对话,五毒教本就可解这害人的药……」把心一横,早晚也得要翻脸,索性光明正大走出去。[/align] [align=left]主意既定,华飞云勉力站起,皱着眉抱怨道:「还真重,一次抱两个出去很是吃力。」[/align] [align=left]红日在华飞云肩上极不安份,用手扯着华飞云腰带,意识蒙眬的喊道:「救我……哥哥,跟我……欢好……」[/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往帐外走,边走边没好气的说道:「妳不认得我了?我是个欺侮你苗族的汉人番子,妳也要……哎!别扯我裤带!」[/align] [align=left]弯月给抱在怀里,直喊道:「好热……我很难受呀!救救我……求你……」两手举起环抱着华飞云脖颈,往下便攀,华飞云直喊道:「别拉我的脖子呀!我不好走路……那个……妳叫红日是吧?说了别再扯我裤带。」[/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举步蹒跚,总算走到帐外,直往那聚赌的守卫们走去,守卫见他带着二女闯入,女子全都只剩贴身衣衫,惊慌站起,直喊道:「你怎么还没死?」[/align] [align=left]「我当然没死啦!哎唷!」华飞云把弯月、红日放下:「她们俩中了催情毒药,你们有救治之法吧?快救她们。」[/align] [align=left]守卫们拔出腰刀,将华飞云围成一圈,怒道:「无耻小子!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欺侮我们苗族姑娘,还敢来跟我们炫耀!」[/align] [align=left]华飞云一摆手道:「别误会,她们中了毒,衣裳是她们自己脱的,快救她们……还有,要打先等一下,我……我系好裤带。」[/align] [align=left]守卫们一声吶喊:「要你的命!」群起攻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急叫道:「哪有这样的?等我系好裤带……」[/align] [align=left]当先一个守卫已拔刀攻至,华飞云举剑格档,另二、三人随之砍来,险象环生。[/align] [align=left]这群守卫虽然武功平平,但人多势众,华飞云击退两人,又来两人,五名守卫分持苗刀围住华飞云激斗。[/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华飞云感到难以招架,正欲拔剑出鞘,忽然听得一声女子娇叱,两个守卫应声而倒,两名少女跃过矮树,奔了进来,定睛望去,竟是慕容琳和欧阳敏儿。[/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发暗器放倒两个守卫,当头一掌劈向正和华飞云交手的那人。[/align] [align=left]那守卫见状,大吃一惊,回头以苗刀砍向欧阳敏儿腰间。[/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嘻嘻一笑,一伸手疾探对方手腕,又快又准,那守卫右手腕给牢牢抓住,「哇」的一声痛叫,手上苗刀应声落地。[/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轻声唤道:「睡吧,睡吧!」举掌猛劈那人颈部,那守卫哼也没哼一声,颓然倒地。[/align] [align=left]这一头慕容琳敌住两个守卫,使开「朝凰剑法」,那二人攻之不进,但以一敌二,一时间慕容琳也无法取胜。[/align] [align=left]两个守卫互使眼色,肩并肩联合出击,欧阳敏儿从二人身后跃去,双掌下击,一掌一个,将二人击晕。[/align] [align=left]两个守卫倒地,慕容琳突然一掌击来,「砰」的一声正中欧阳敏儿心窝处,欧阳敏儿猝不及防,即使有「金蚕背甲」护身,仍给打得十分疼痛,一手按着心口道:「妳打我作甚?」[/align] [align=left]慕容琳赔笑道:「抱歉,一时错手,我打他们,妳却从背后放倒了他们,我没瞧见妳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明知慕容琳故意打她,报她先前摔她下马的旧怨,冷哼一声道:「哪,妳也打了,扯平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赶上前道:「妳们两人怎么来了?」[/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气嘟嘟的道:「你还说呢!哄我入睡,放着我不管就一个人跑来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原来华飞云走后不久,随后赶来的欧阳敏儿把马栓在树下,潜进大营旁,却见到朝阳在低头吃草,朝阳是宝马,越长越高大,火红的毛色十分显眼,是以欧阳敏儿一眼即认出。[/align] [align=left]误以为华飞云也在,欧阳敏儿来到朝阳身边,却见只有慕容琳睡在地上。[/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把慕容琳摇醒,一问之下便猜到华飞云已只身潜入五毒教营地,急忙和慕容琳一同赶来,远远听得打斗声,果然见到华飞云正与五名教众激斗,她俩突施暗算,轻易将五个守卫教众击晕。[/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慕容琳将身上披着的袍子脱下,捧在手上,对华飞云说道:「这是你的衣服,你拿回去吧!」[/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取了过来,披回身上,笑道:「我怕妳睡在草地上会冷,给妳盖着。」[/align] [align=left]慕容琳看了欧阳敏儿一眼道:「你……你拿去给你的柳姑娘、欧阳姑娘披着吧!我……我才不希罕。」[/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娇笑道:「我不用披了,我不冷,她们俩倒是比较需要先披着哦!」[/align] [align=left]慕容琳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红日和弯月,二女全都仅穿着贴身肚兜,雪白肌肤尽露,翻来覆去的不断呻吟,看来很是难受。[/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望着华飞云,一脸的难以置信,说道:「你……你……」[/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赶忙解释:「我甚么都没做,衣裳是她们自己脱的……她们……她们中了毒。」[/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蹲下身去,望着红日,红日俩脸颊红通通的,呵着热气,伸起一只手紧抓欧阳敏儿肩头,说道:「唔……好难受……救我……」[/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无奈的说道:「我要怎么救妳?我是女人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问道:「她是中了你们的毒,妳没有解药可救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摇头说道:「看是中了『芙蓉醉香』,已经晚了,毒性已入血脉,怎么救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那她们俩……」[/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道:「只有找男人和她俩欢好,解去毒性,若一直不管,会这么痛苦难耐,直到虚脱死去。当然,不想她们多受苦的话,现在一刀杀了比较痛快。」[/align] [align=left]华飞云很是难过,说道:「她们……其实她们也不是坏人,这样……太可怜了些。」[/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说道:「等这几个守卫醒过来,要嘛带她们去找个合意的对象,要嘛自己就办了,先解了毒,以后再结亲婚配也成啊!」[/align] [align=left]华飞云说道:「妳说得像不干妳事似的。」[/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掩着嘴笑道:「本来就不干我事啊!嗯……」说到此,她似乎想起甚么来,问道:「这『芙蓉醉香』,应是萧天让最爱用的毒镖,他人呢?」[/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面无表情说道:「死了。」[/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死了?」欧阳敏儿惊呼出声,反倒把华飞云和慕容琳给吓了一跳。[/align] [align=left]华飞云面色凝重说道:「他和我拚斗,想使毒害我,却中了自己的毒,我救不了他。他多行不义,一生使毒害人,到头来还是给自己毒死,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align] [align=left]慕容琳附和道:「哼!说得好,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一脸愁容,唉声叹气,华飞云问道:「妳和他交情很好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抬起头来大声说道:「不好。」[/align] [align=left]慕容琳笑道:「欧阳姑娘,妳不是一直都娇滴滴的么?何时变得说起话来都这么大嗓门了?」[/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你……你寻着心慈姑娘了么?」[/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正说间,听得一声暴喝,不远处传来激烈打斗声。[/align] [align=left]三人静静听了一会,欧阳敏儿说道:「听这声音,打斗之人武功极高,想是你要找的铁令山了。」[/align] [align=left]华飞云拔出长剑,说道:「好极了,我这就去。」[/align] [align=left]看着华飞云往打斗声处走去,慕容琳急得跳脚,说道:「妳不劝他一劝么?」[/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笑道:「劝他有用么?」说着自腰间取出荷包来,从中拿了一块二百两银锭,握在手里抛了抛,轻叹口气道:「少赚二百两,这算是幸运的了,倒霉一些的话,连命都给赔掉也说不定。」[/align] [align=left]慕容琳问道:「妳这么说是甚么意思?」[/align] [align=left]欧阳敏儿嘻嘻一笑道:「如果我俩到天黑前还没回到刚才妳睡觉的地方,就不要等我们了。」说着紧握那块银锭,追着华飞云而去。[/align] [align=left]慕容琳望着欧阳敏儿背影消失在帐篷后面,喃喃自语道:「表哥是报仇心切,本是冲动,妳……妳又充甚么英雄?」[/align] [align=left]想了一想,慕容琳把牙一咬,说道:「死就死吧!多我一个未必打得赢,至少能把你们两个笨蛋给拖回来。」说着尾随追去。[/align] [align=left] [/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