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不能摆在这里,主不喜欢,应该往左一点。”一个男人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工人。男人拥有着典型上流人士的共同点:优雅、自信、以及虔诚……抱歉,这一点是他独有的。现在的他正眉头紧锁盯着搬家工人,似乎丝毫的差错都会引起他的强烈不满。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从门外扑进来一个小女孩,不顾工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拧着男人腰间的肉,然而下一刻,他们被同样的声音惊醒:“你们可以走了,愿主保佑你们。”
听到声音,两位搬家工人如蒙大赦,放下手中的大理石桌。在跑出门的那一刻,似乎还听到了身后的某种咆哮声。
“刚刚在门外就看到你来回折腾这张桌子,不就是一张桌子吗?就放在这!”女孩表情充满了神气。当然,右手依然与男人腰间亲密接触。
男人左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微笑说着:“主的一切都需要做到丝毫不差,这样才能够迎接吾主的降临。”
“就凭你信仰的那个主?它真能降临?”女孩瞥着男人手背上的纹身,和普通教会不同,上面并不是纹着十字架,而是另外的一个奇异的符号,并不属于大众熟知的几种教派的符号。
“吾主定会降临,世间当充满博爱之心,为主的降临献上生命。”男人轻轻拍掉了腰间的小手,走过去缓缓挪动着那张桌子,直到它的位置与男人心中的相符。
“你的主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女孩对拍掉她手的行为很不满。
“重要。”
“和我比谁重要!”
“主重要。”
结果显而易见,男人今晚失去了在桌上就餐的资格,不过作为隔几天就会享受这种待遇的人来说,端着盘子享受面包已经是轻车熟路。
不过,主真的就那么重要么?望着在桌上用餐的女孩,男人的眼神有些呆滞。
“喂!还没吃完啊?看在我吃完了的份上,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到桌上用餐吧!”女孩的插话及时地打断了男人的思考。看着餐盘里剩下的半块面包,男人将其全部塞入嘴里,大口嚼动着将餐盘放到了桌上,其间还顺便揉了下某女孩的头。
“你的主没教过你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仪态?你看你这个样子,还说是信教的,谁信啊?”女孩躲过了从男人口中喷出的面包渣,抓住一切机会讽刺。
“主说:一切食物皆来之不易,无须因惧怕仪态不雅而废食。”男人咽下面包,左手搭在右肩,对着落地窗外的月亮作用餐结束的祷告。
“这又是你的主什么时候说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一定是你瞎编的!”
“教义新约,第三十六条。”
“哈?上次都还只有三十五条,你果然是瞎编的吧?某位信仰虔诚的人原来只会胡乱篡改教义,我要是你的主啊,真的就忍不住降临把你给灭了!”某位小女孩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高声炫耀着。
“吾之生命一切为了吾主,主需要吾,乃吾之荣耀。”男人的声音丝毫不起波澜,坐在了书桌前,翻阅着厚厚的书。
“嘁~没意思,你这种信教的人最讨厌了!和隔壁那些不信教的一样讨厌!”女孩失去了兴趣,自顾自说着没有逻辑的话。身体却是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依偎着。
“喂,假如有一天我快死了,你会冒着危险救我么?”
“不会。”
“诶?!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死掉吗?你果然是冷血动物吧!如此没有同情心,我真为你的主感到羞耻!”女孩做着毫无诚意的吐槽,显然对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吾的生命,只属于吾主,吾无权滥用,一切为了吾主。”男人翻动书页,声音古井不波。
女孩依偎着男人,呼吸逐渐平缓,进入了熟睡。整间屋子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窗外的月亮在今晚似乎格外明亮。
“呜~~呜~~”救护车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车上的男人脸上依然平静,只有握住女孩的那只手上的青筋显示出了主人真实的心情。
“手术中”红色的灯光总是会令人感到慌乱,就连男人也不例外。
“需要进行心脏移植,但是我们需要合适的心脏供体。”
“好的,您提交的申请我们会受理,供受体是否匹配的结果将在两天后出来。”
握住女孩的手,男人的心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
白色的床单,却不见了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女孩想挣扎起床,手边摸到了那本厚厚的书。
“教义新约”封皮是几个手写体大字。
女孩翻到了最后一页:
“第三十七条:主说:给爱的人以爱,胜过给主以爱,愿世人皆怀博爱之心,主必将降临。”
这篇文是根据当时空间里传的一张写作素材的图写的,从图中选一个词写一个故事,这篇选的就是“狂信者”这个词,懒得想标题了就用这个当标题吧= =虽然刚开始是想写传统的狂信者形象,但写着写着脑洞就开了,狂信者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狂信者呢?至于故事的结局和文风。。应该是受当时看的某部小说影响,感觉还是没写出狂信者的“狂”,希望大佬们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