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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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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莱姆勇者【哪个勇者不是从史莱姆打起】

史莱姆勇者【哪个勇者不是从史莱姆打起】 (1/9)

  1. {:5_225:}提到狂气总是少不了游乐场, 小丑不歇的大笑永远定位了疯狂的含义, 毫无意义的装饰。 光怪陆离的打扮。 配合没有表情的人行走在其中, 冷漠的玩者隔屏相望, 尤其能凸显世界疯狂无休的真谛。 这个轻剧透透得好,steam版出来我是要来一份尝尝的
  2. 这个游戏,真的算得上是日式么? 美国日式吧?类似忍者神龟那种,打着日式的名号,其实是美国风的游戏
  3. {:5_225:}作为一个有脑育碧黑,我首先要赞叹一句育婊那么多钱不给英雄无敌经费 然后是这个远哭在我给别人作介绍的时候无数次被辨识成肥哭 {:5_252:}最后我们要批判一下这个开始凸显殖民者意识形态的游戏, 那个妹子让人想起了拾荒4的小黑:将军(酋长),马桶堵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去通通…… 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动物关笼子里?
  4. {:5_217:}你总是要用英文刷我崩盘…… 不过这种游戏规模感觉还是把dota类游戏的英雄模板换成团队 当然也可能是笨蛋修女根本懒得介绍直接截图贴上来了(这算什么安利啊好歹认真点写操作手法) 虽然弓箭误伤等细致设定很有意思 抛弃了战场运营部分,直接俯冲进战场 最后我支持一句话 Fuck SEGAY
  5. {:5_227:}话说即时塔防是不是有个空格暂停啊……话说一堆像素块你怎么看出来巨乳御姐的…… 没有中文我苦手啊
  6. 十四 总有一些人心理保留着莫名的坚持,并因为那些东西而奋勇向前。 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猛烈地撞在崎岖狰狞的乱石上,却一再如此,从不改变。 一意孤行的人总是美的。 可是这种称赞,永远只能出现在看戏的人口中。 对于那些百折不挠的人,他们的对手或者竞争者只能感觉到无奈和厌烦。 所以斩草除根的事情,也并非心态狠毒,只是那玩意春风吹又生,想要避免日后的麻烦而已。 经过仔细考虑之后,德国军官决定前往柳洞寺。 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只是他自己的决定而已。 魔术师的战斗,涉及到超自然的力量,这是他的认知,而冬木这片土地明确有这方面痕迹的地方就是柳洞寺。 和上面汇报了这次战争的严峻性并请求支援之后,军官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凹陷。本次来这种远东小国的手下并不多,实际上满打满算也不过将近三十个人,而其中大部分是需要进行情报的收集和应付国家机器的虚手,真正能腾出来的人手并不多,而且大部分被远坂英消耗掉了。 每次想到这里,嘴上说着那群兵士废物的军官也忍不住心痛,那都是他带出来的精锐之中的精锐,只凭这几个人,让他带队潜伏去炸了对方司令部他都有足够的信心,却十分诡异地死在了那个矮小的东方男人手里。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的特殊。 钢铁的手指碰触到金属的胸口,发出低沉的声响,那凹痕与其说是嘲讽远坂英的无力,不如说刻在他自己眼前的耻辱。对方仅凭手掌就能造成如此可怕的伤痕,倘若拥有武器,军官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这次汇报中他毫不犹豫地夸大了对方的威胁性,为的就是让元首对这件事情提起重视。 但是守卫宝物的巨龙越是恐怖,说明那宝物越是珍贵。 在街道间飞奔的军官相信,这样的话就算他不说,元首也会明白的。 僵硬的脸部线条似乎也因此稍微柔和了一点。 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街道上,仿佛夜空中降临一般,突兀地出现了一袭黑衣。 月光昏暗,但是依稀也能看出,那是神父的服饰。 从远坂新家回教会,因为时间太晚了,不小心错过班车的神父,恰好看到了正在狂奔的军官。 “……” 根本没有废话,军官来势不停,一拳打向言峰璃正。 狂奔的冲力加上自身的重量,让这一拳凶猛犹如出膛完成加速的炮弹,而跟随其后的钢铁之躯更是压将下来的山壁,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神父手一扬,整个人柔软的一缩,外身披着的袍子脱下被风压迫得倒飞而起,挡住了军官的脸,而后如同弹簧反弹一般,身体舒张到极限,避开了狂奔的犀牛,可是又没离开多远,手臂顺势一拉一带,把脸上捂着衣服的军官直接推得转了方向,狠狠地撞在一旁人家的墙壁上。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德国军官从满是木屑房间里稳步走出,带着愈发庞大的压迫感。 第一回合很明显,他输得灰头土脸。 “我觉得我的行动不需要主的仆人监督。” “但是你干扰到我所监督的东西了。真是的,明明之前给过你们建议,果然是傻子么。” 双方用德语交谈,周围被惊醒的冬木镇民带着疑惑围观着这两个奇怪的人。被撞开的民居的主人望着自家房子开出的大洞,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神父没有驱人结界,不过好在双方也只是以身体碰撞为主,并没有涉及到超自然的力量。 不过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可比性,虽然暂时落于下风的是机械人。 德国军官骤然一跺地,轻微的轰鸣声响起,周围的人只感觉整个地面微微一颤,轻微的眩晕感麻痹了身体一瞬间,外国人庞大的身躯就扑压向神父。 这动作迅速无比,气势在极短时间攀升到极点,如同山林中猛跃而出的凶兽。 周围围观的人群在轻微眩晕感过去之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那是看到了绝对能威胁自己生命的野兽之后的本能反应。 算上眩晕的这一过程大概有两三秒。 不过就算是两三秒也够了。 只是在所有人被机械人声势所夺的时候,只有机械人自己看到了神父的动作。 那震地仿若一次开关,对方瞬间也开始了动作。明明只有两三秒的时间,那动作看上去却缓慢无比。手臂动作,灯光散落,身周虚空中仿佛有不知名的东西缠绕在言峰璃正的身上,让他步履维艰,行动缓慢。 对方一个莫名的圆周以手臂为轴自后向前缓慢划出,恰好由上而下迎上了自己袭来的铁拳。 德国军官感觉自己那个手臂好像是被一座山砸中了。 钢铁发出轻微的颤动声,身体内的齿轮不堪重负的嘎吱作响,击出的力道万钧的拳头无法再保持原有的方向,无可抵抗的向斜下方打去,而对方的手化锤为掌摁在手背,一拍一推,另一只手攥拳化锤,青筋暴露,携带着狂风一般在机械人眼中越变越大。 几乎爆发在同一时刻的两声巨响仿佛带着根本不存在的劲风扩散,周围本来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这分毫之间的战争凶残程度不下于小型的炸弹爆裂,双方的碰撞光是围观就足够让人下意识想要远离。 再次吃亏的德国军官另一只手却一把抱住神父,脚再次狠狠地踩在地上,带着脸上浮现痛楚和惊诧的神父冲向前方,以他的后背作为盾牌一般撞碎了不幸在直线路径上的沿途民居。 神父袍刚刚已经脱掉了,此时的神父身上只有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腰部也被机械人抱住,袋里的黑键无从取出。这一切并不算什么,但是最大的障碍来自于,手臂上的伤。 按照璃正的估计,无论身体如何改动,对方毕竟还是人类,头部必然无法有太多变化,只要战斗时针对头部出手即可。然而扭曲而剧痛的手却告诉他,他的猜测并不比远坂英高明到哪里去。 幸好这一击并非徒劳无功。 就算破坏力被钢铁阻隔,巨大的冲击力却不能被忽视。冲过去的势能加上神父蓄势已久的拳劲几乎让军官自己照单全收,而且没有想到对方脸也是钢铁的神父这一记进步栽锤出手根本没留余地,若是换个正常人类,这一下足够将脑袋确确实实带着气管打飞了。 此时机械人脑子还处在巨大震荡之后当机的状态,医学上讲叫做脑震荡。如果是一般人类这样基本就浑身瘫软倒在地上了。可是他却是机械身体,之前发出的指令依然有效,机械人就这样抱着神父直线狂奔,如同发狂的犀牛一般见什么碾什么。 这也让察觉骚乱,随后赶到caster谁都没看见。 被挟持住身体的神父挣扎了片刻,却发现正在奔跑的对方根本没有别的反应。钢铁的手臂不断地在收紧,而触手可及的地方几乎全都是冰冷而坚硬质地。 “主啊,请借与我你的荣光。”低声祈祷了一下,璃正扯下了胸口的十字架,两指捏住,狠狠戳进机械人的眼中。 他不相信对方连眼睛都是机械,就算目前的技术可以达成将脑部取出,身体转化为机械,但是神经这类事物,始终还是神明留下的禁区。 果不其然,手中的十字架戳中了一些柔软的东西。好像水囊被刺破了一般,神父的手指马上感觉到了一片潮湿。 然后是一声惨叫。 天地猛然倒转,神父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天空吸去一般高高飞起,夜空的星星因为旋转的身体而连成了一片。 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尽管目前冬木镇还没有太多柏油马路,不过就算是粗制滥造的水泥板,此时给璃正的感觉也如同一辆加宽加大的货车,载着几吨重的货物由一个除了踩油门什么都不会的菜鸟撞上自己一般。 “左臂的骨头一定已经粉碎了。”根据疼痛估计着自己的伤势,神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之前抱着他狂奔的机械人只是受到刺激,下意识甩手而已,但是这份刺激也足够他被震得混乱不堪的脑部恢复正常的意识了。 神父慢慢爬起来站定,而对方也转过身来,当着神父的面拔出了左眼插着的十字架。而后将朴素的金属制品如同揉纸团一般捏成了一团。 就在双方在另外的地方再次开辟战场的时候,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互相颤抖着商量,要不要报警,毕竟眼前这一切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难道是中国来的武术家?警察能不能管这种事情?种种疑问在人群中传播着。却正好帮了caster的一个忙。 作为英雄对立面的她,所有人都处在猜疑,惊慌等心境不稳定的时候,对于她而言是最好发挥力量的时候。 淡淡的毒雾扩散开来,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没有留意到空气中莫名的苦杏仁味是怎么回事,还自顾自地争论着。Caster收起了神父遗留在地上的袍子,深吸了一口气。 最外围,一个人还在看着别人的讨论,腿一软,跪倒在地。 “诶?”身体的力气不断地消失,意识逐渐模糊。 他用尽全力抬起头,这生命留下的力量却只能让他稍微抬起一点头,眼睛看到的最后景象,是如秋天割麦子一般,那些围在一起争论的人群好似成熟的果实,一齐栽倒在诞生他们的大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好久没有补魔了,这种吃饱了的感觉还真是好。” Caster低声嘟囔着,身影翩然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告诉克~” 之后这件事情被官方处理成了黑帮斗殴导致煤气爆炸,这是后话。 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克莉娅丝看到的只是拎着一个购物袋回来的caster。 “软组织挫伤之类的情况还是可以吃冰激凌的……我一直想吃吃试试。”毫无疑问的是后半句才是真话。Caster坐在克莉娅丝旁边,自顾自地从购物袋里掏出两盒冰激凌。 “之前发生的爆响是怎么回事?”一边问着,克莉娅丝一边接过自己从者递过来的草莓味冰激凌。 “诺,我就在现场捡到了这个,没赶上战斗,不过估计不是魔术师之间的。不然我会有感应的。” Caster从袋子里掏了掏,扯出了言峰璃正的神父袍。 “这是圣堂教会的标准服饰。”克莉娅丝捻了捻衣袖,感觉着布料的坚韧。 圣堂教会因为长期与魔术师以及魔术师召唤出来的东西战斗,所以对于下属的服饰防护性较为在意,一个活着的战士才是好战士。 克莉娅丝也有一身类似的修女服,上面缝入衣服里面的丝线勾勒出相应的圣言,可以让他们应对一般的流弹诅咒和普通的武器攻击。不过因为是仿照圣灵裹尸布的劣质量产品,所能防护的次数必然不多。 总地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确实减少了一些非战斗人员的损伤。 “教会的监督者,也被卷入战争了么?” “不像,因为那片地方,没有魔力流动的痕迹。”幸福的捂着腮帮子,在秋天享受冰激凌的caster眯着眼睛随口说道, “我职阶也是魔术师啊,忘了么?” 看到master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蛇女很不开心。 “我作为教会的一员,是不能放任这件事情不管的。” 望着手里的草莓冰激凌,克莉娅丝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现在,去找到圣堂监督者所在之处,并把他带过来。” 身体虽然因为挫伤的原因,暂时不能自由行动,但是指挥caster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哈?我觉得你这样的主人挺好的,不打算更换了啊。” 此时已经风卷残云般消灭掉自己的那一份,正在觊觎着master未开封的那盒的caster一听到克莉娅丝的指令,马上就反驳道, “我们只要保护好神父就可以了,没必要介入这场不属于我们的战争。” “……我并不确定你会负责保护好对方。” 克莉娅丝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你和我,想的并不是相同的事情。你身上带着杀戮的气息,我能够察觉得到。” Caster马上就明白自己master想说的是什么。 克莉娅丝是杀手。 所夺去的生命同样无法计算。 她很明白杀戮后的气息,而caster回来的时候带进来的并不只是外面的寒风,也有刚刚带去生命的冷冽。 “我明白了。会将那个神父带回来的。”caster沉默了半响,放下冰激凌空盒,转身离去。 身后是克莉娅丝幽幽的叹息。 “可是你还是太纯洁,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再次出门的从者望着还亮着灯的克莉娅丝房间,喃喃自语道。 那带着无穷魅力的脸上露出的却是诡异的邪笑,下拉的眼角让脸拉伸成充溢着狂气的容颜。 现在的情况正是她所需要的局势。 一个在不知名的地方乱跑的不稳定因素很可能在不适合的时间出现在不适合的地方。而提前固定好位置,解决这个麻烦是最佳的选择。 而就在caster前去寻找目标的时候,柳洞寺也正处在山雨欲来的平静中。 如果站在柳洞寺的上空,将master们标记出来的话,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们的行动。Rider组和assassin组聚集在柳洞寺,而lancer组的姐妹俩从南方向西面的柳洞寺前进,而avenger一行人则从更加靠近间桐家的位置向柳洞寺前进。 速度保持不变的情况下,毫无疑问,艾因茨贝伦组将会先一步到达柳洞寺。 此时的柳洞寺内,两个master并没有想到这里已经将要成为本次圣杯战争第一次的会战战场,还在讨论着战术规划。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间桐铺焰对萨铎发号施令。 形势比人强,人偶师对于这种情况也只得忍气吞声。但是在安排相应的人偶行动的时候对现状的反感,自然导致了一定程度消极怠工。 百无聊赖的小龙懒洋洋的趴在走廊的过道上。 柳洞寺里面的修行僧人十分的简朴,自然也不会有电视这种比较容易导致人懒散的设备。 不如说在这个时代有电视的家庭才是比较奇怪。 Assassin因为感觉过于憋屈,已经以侦查的名义跑出去了。Rider其实也没有想过,铺焰这种单刀赴会的玩法,居然也能强迫对方屈从。 “因为此类人,尤其是喜欢用人偶代替自己行动的人,最爱的人就是他们自己,认为他们自己是最重要的。” 铺焰制定计划的平板描述言犹在耳。 “所以只要和他以换命相胁,必然会争取到主动。你速度够快,我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从知识方面,小龙绝对是铺焰的先辈,但是在人情把握上,还是铺焰更为挥洒自如。 比如今晚估计的会战。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无论那个魔术师还在与不在,一般的master都会把握今天晚上的时间前去侦查。争取更好的地利,获取盟友,或者抢夺令咒。”远坂英站在卧室摆放的大桌前,一边比划着, “而其他稍微聪明一点的master,则会认为这次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绝佳机会。不管愿不愿意,这也是探寻敌人底细的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不可能错过。所以不管是聪明的还是一般的,都必须得过去。 之前那场战斗,可以说是不了了之。没有多么明显的魔力残留,也没有接到明确的有人退场的消息。困兽之斗也是很可怕的,没人想要在对方还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去吃那垂死的一击。而这次荼提出前去,也正是理解到了这一点,想要浑水摸鱼。” “所以今晚应该是一次会战,你真的不打算亲自过去么?” 面前的黑发女子以手托腮,静静地望着面色还有些苍白,手上打着绷带的远坂英。忽然的提问让她似乎有点回不过神来,轻微的错愕之后摇了摇头。 “我不擅长正面战斗的,不比姐姐。”蔷薇慵懒地伸了下腰,柔和的身体线条搭配她的动作让这一瞬间女人到不能再女人,“而且如果你的预测没错的话,我呆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而姐姐那边有两个从者,威慑力与安全性也会更强一些。” “是我的失策,让我们的同盟陷入了如此的境地。”远坂英正色道,“之前和德国人的战斗其实并无必要,作为master参与这场战争应当更为小心,而不是胡乱尝试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 夜色如胧,月华如水。 淡淡的银光从窗外投射到屋中,符合妹妹喜好的巴洛克风格的宅邸张扬地表现着自己的富丽堂皇,宽大的窗户一反姐姐所在的双子馆那种哥特式阴郁的风格,也让月色自如地投射到房间之中。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和周围的洋房保持一致,新远坂宅并没有点亮灯火。太平洋的暖风还没有从冬木离去,虽然是秋天,也没有到需要点起壁炉的时候。房间中唯一的光源就是外面的月光,随着角度变化而铺洒在远坂英的身上,令他犹如神明一般。坐在他对面的蔷薇整个人陷入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虽然物体上反射的光芒也可以勉强看得到她的轮廓,但细节之处却如同未曾雕琢的玉器,仿若有着模糊的棱角。 两人沉默的时候,静寂主宰了房间中的一切。 而同样的月光,也播撒在正在前进的荼身上。 她的身边是lancer,saber灵体化跟随在另外一边,虽然并非saber的主人,但是从lancer撇嘴的表情上荼就可以判断出来saber在哪个位置。 从者和master是有联系的。 虽然可能会因为使用圣遗物的关系而导致一个怯懦的master呼唤出一个豪爽的从者,但是如果不使用圣遗物的话,所呼唤出来的人必然是和master相似的存在。 艾德费尔特姐妹自然使用了圣遗物,不如说,她们所使用的圣遗物乃是所能收集到的最强的英雄的遗物。 荷马史诗之中的大英雄,阿克琉斯。 原本的打算,是姐姐召唤出阿克琉斯,而后姐妹两人一起分担从者的魔力消耗,从而提供足够的行动力。 但是就在姐姐得到令咒,开始着手准备召唤的时候,妹妹的身上同样浮现了令咒的痕迹。 即使是这样,荼也很不理解,为何同样的圣遗物,相近的姐妹,却呼唤出相互厌恶的同一位英灵。 妹妹在发现自己的英灵对于提剑斩杀lancer毫无犹豫之后,马上使用了一枚令咒,约束了自己的从者。 这并不能使荼忘记此事。 最好的战斗序列安排其实是saber跟随荼,而能够进行心灵沟通的lancer作为灵体化的奇兵出现,但是lancer的固执程度远超一般人,结果只好安排目前的阵型。 Saber对于要求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或者建议,只是按部就班地去执行,而且对于一些变化也有非常妥当而灵活的处理手法,和站在姐姐背后的蔷薇确实十分相似。 现在他跟在身边的感觉,就好像蔷薇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一样:十分的安心,而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一丝莫名惶恐。 月色下的后山有着漆黑的轮廓,山间的柳洞寺站得极远能隐约看得到月色照在建筑物上留下的反光,然而一旦走近了,视线又会被繁多的树木阻拦,一直到山脚下看到那白玉楼一般的台阶,才能忽然意识到这原始的山间还有着人类的痕迹。 柳洞寺周围的结界是古时候的僧人设置的,据说还可能是从中国东渡的大德僧侣,设置的结界中正平和而不失狡黠,周围都是引动地脉,压制灵体的力量。而唯独偏偏中间的台阶没有任何的压制,仿佛就是在说:“从正门前来拜访的,无论是敌是友都无任欢迎。” 或者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说, “天下福地,有德(力)者居之。” 目前战争的局势而言,似乎后者含义较多。 这时候就有另外一个麻烦:先来后到。 先进去的必然会遭遇到里面的原本master和后来者的夹攻,长长的阶梯加上树林里不受结界压制的大量人偶,必然是一段死亡阶梯。荼稍微犹豫了一下,马上向后退了几步,带着lancer隐藏在附近居民区的小巷之中。 “直接冲上去战斗吧,master。” Lancer战意勃发地鼓动着自己的master。 荼感觉自己摁住他的手就好像摁住家族庄园里面养的那几只躁动西伯利亚雪橇犬一样费力。 “稍等片刻,我可不希望我们走到半截被前后两批人围攻。” “无论谁来,我都能将他们击败!” “但是你没办法同时保证我的安全。”荼一句话就把他的嘴堵住了。 Lancer瞥了眼旁边的空气,那里是灵体化的saber,可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saber可以保护的话。 真单纯,荼在心里说。 正如她本人一样。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一男一女驾车来到了山脚。 克莉娅丝和远坂英受伤,蔷薇留守,荼隐藏身形,而间桐早已制伏了山上的萨铎守株待兔,此时来到山脚的,自然是刚刚赶到的艾因茨贝伦的master,泽荣瑟维。
  7. 看了帖子,略过了中间7页的论战…… 首先一个问题,文字和绘画哪个更适合塑造外貌? 这么长时间的阅读和书写,我想任何人都应该意识到,文字除非排列成颜文字,否则在直观性上永远赶不上绘画的先天优势。 但是绘画所追求的表达画中人的想法,是文字轻而易举,只需要“XXX这样想:”就可以达到的。 不要被潮流带着跑,文字本身的任务就不是记录外貌,否则通缉令上就不是某人的脸而是相关描述了。 第二个问题,文字的任务是什么? 这不是主贴里所探讨的,但是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很多人对此有不同理解,但是在这里我要说的是,文字的任务是对于心理的书写。即使是有关于外貌的描写,也应该是为了凸显所要描写人物的内心世界和行为方式做出的铺垫。 文字擅长于对很多东西进行概括,通过将复杂的几兆的相片浓缩成几个字节,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给硬盘腾地方,而是为了写更重要的东西。 然后回到主要问题,XXX美若天仙,over,这是从何而起的呢? 我没看过原文,不好评论什么,不过看反应,似乎作者这么写了之后就没再对外貌进行描写,引起了很多怨念。 只要是轻小说角色,除非剧情要求难看,否则都是男俊女靓,想起了什么么?没错,天朝反潮流组织推选出的代表玛丽苏和龙傲天。 不知道作者是不是就想讽刺这种情况,才留下了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根据最近轻小说的风气…… 文字的基本任务都没有达成,人物塑造空洞到除了描写(观看)外貌无事可做了么? 可能有人拿我这样的说法开玩笑,提起语文老师对于蓝色窗帘和作者对于蓝色窗帘的看法不同。但是平心而论,文字中的外貌描写目的不是单纯的描写外貌,这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们最基本的讨论方向就错了,为什么要试图用文字表达2次元的脸?这种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先辈们都没能做到用文字充分表达3次元的人脸,最后只得简单写几个特征了事,再不得已更是诉诸画笔,现在你们说文字不给力,表达不了文字画笔描绘出来2次元的人脸?!
  8. {:5_226:}先看小说的很难接受动画的画风,让小梅老师从良画狼辛真是神来之笔(没错,我是本子控)。 文仓十的彩铅画风结合支仓冻砂的细腻文风远离了越发浓妆艳抹的小说界,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当时狼辛出道的大赏狼辛只是银奖,金奖特别赏连翻译的人都没有还真是…… 里面不仅仅是对于商业案例体现的淋漓尽致,对于男主女主之间一步之遥却越来越近的情感舞曲把握得也是恰到好处,每一个出现的配角都有自己完整的故事。印象最深的配角不是牧羊人小妹妹,而是一个酒吧的看板娘,那段“身边跟着狼的羊最美味”的论断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让人印象深刻。最后赫萝理所当然的和罗伦斯走到了一起,众看官除了有些自己不是罗伦斯的遗憾,恐怕完全没有俺妹那种寄刀片的怨恨吧? 这样的小说清新如斯,甚至几乎所有本子里的男主都是罗伦斯,这个在同人本界也是难得的一幕呢。 兽耳实在是太好了,可惜找不到……
  9. 十三 “也许是我死去的自己的情感也影响到我了吧,虽然我是最理智的,恐怕也是最疯狂的。” 克莉娅丝眼中映着自己从者的轮廓,“死”过一次的从者散发出的气息远比之前补魔之后更为诡异,让她根本无法移开视线。隐隐约约的感觉告诉她,面前的从者每一次死亡,都会让她更加接近自己的本来面目,那个被唾弃,被诅咒,被作为英雄所面对的怪物记载的存在。 “其实任何人面对的最大敌人,就是他自己。” 咏叹命运般,蛇如此叹息着。 “和自己抗争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克莉娅丝握紧了拳头。 背后那圣痕般的令咒,微微闪了一下。 而就在此刻,远坂英正坐在床上沉默。 他们已经到达了蔷薇为他安排的新的住所,一栋颇为巨大的洋房。但是刚刚清醒过来的远坂英,却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与archer的联系,几近消失。 蔷薇带着一个女仆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远坂英坐起身试图下床。 “不要,你现在的身体还没休息好。” 看到蔷薇的身影,远坂英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间桐家的master来攻击了。Archer敌不过rider被杀,而我不得已,把saber叫来吓退了rider。” 远坂英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确实失去了和archer的魔力链接,体内的魔力不再向外流去。但是凭借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很难相信以archer那样的存在,圆滑无比的处事态度,怎么可能会和人打硬仗甚至被杀。 但是蔷薇早已编好了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说法,并且将saber的怀疑直接换成了已经确认了的说法。 “你是说……静止?” “是的,在那一瞬间,被她所喷吐到一切,空间,恐怕也包括时间,都被静止了。” 蔷薇虽然并不太能理解,但是她也亲眼看到间桐铺焰的情况。 就算是动能和势能都没有产生任何作用。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仔细思考一下,却给人深深地恐惧。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最强的英灵……你说她是龙的外形?” “是的,我看到她的时候也看不到伪装的痕迹,是明确的龙。” 旁边的女仆忽然开口道。 远坂英下意识扫了一眼那个女仆,但是马上目光又转了过去。 “你是……saber?” 女仆皱起了眉头,把脸侧了过去。 嗔怒的样子娇美无比,让远坂英心跳也忍不住快了几分。 然后巨大的恶寒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是你干的?” “恰好这里有之前主人给仆人预备的女仆装。果然不愧是saber啊。” “这样的称赞有人也说过,非常可惜的是说这话的两人我都不能打。” Saber声音里有巨大的怨念。 “没关系的,一会儿姐姐就会过来,到时让lancer试试裸体围裙。这样就平衡了吧?” 刚刚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的远坂英赶紧把水杯放下。如果动作再快一点,床单就需要拿出去晒了。 “叮咚~”玄关传来门铃声。 住惯了和式房子的远坂英对此感到十分不习惯,微微皱了皱眉。蔷薇则一边念叨着姐姐来了一边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是说,对方确实是龙?” “我虽然并未和龙族正面交锋过,但是可以确定,对方的确是龙族,而且是上古的龙种,比我那个时代见到的强很多。” “凝固空间,却能响应圣杯呼唤的上古龙……”远坂英眼中划过一丝明悟,他隐约能把握到对方的真身了。 即使是现在失去了archer,但是远坂英也并不打算放弃战斗。对于远坂家家主来说,圣杯是确实要得到的东西。他相信,通过圣杯的力量,可以让他完全掌控住自己的身体。 远坂英并不期待通过圣杯抵达根源,这与其他怀抱此梦想并为此不择手段的魔术师不同,他不相信根源是可以通过力量的堆积达成的。 所以比起遥远的根源,他更加在意自己的家族。 他相信自己的子孙终有一天能达到那个地步,而他的任务并不是代替他们去达成,而是运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们留下遗产。 或许这种想法很消极,但是却非常实际。 和穿着女装的大英雄共处一室是非常尴尬的,当话题消失了之后,远坂英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之前主人留下的女仆装是西欧古典的那种,黑色的裙摆搭配着朴实耐用的白色围裙,saber原本披散在肩的苍白色的头发被master梳成了马尾,圆润的颧骨下颌和曲线优美的耳廓,很难让人意识到面前的女仆本身是个男性,而之前不经意间提到过往也有被当成女性的经历,远坂英十分轻松地就猜出了面前英灵的真实身份。 古希腊大英雄,阿克琉斯。 在特洛伊战场上纵横无双,甚至连神明都只好针对他的弱点进行偷袭才阻止特洛伊城在他的活跃下早早覆灭。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尽管拖动仇敌尸体,但是面对杀死自己挚友的仇人的父亲的时候又十分有风度的归还了对方儿子的尸身,所作所为确实可称为人间之神。 早年也因为貌美如女子,而被母亲藏在侍女之中,只是因为一身英气,被聪慧过人的俄底修斯认出来。 但是抛去那些光环,女仆装的saber的确拥有着让其他人暗淡的美貌。纵使他的主人蔷薇容貌来说也不下于他,但是那种过人的英气是蔷薇甚至是荼都没有的。 “……就算如此,我们的盟约也依然不变……”门外传来荼的声音。 两人看向了门口,荼也是时推门而入。 “我想,你不会放弃对圣杯的争夺的,对么?” 根本没有停顿,荼毫不犹豫地问道。 一直以来,或许在外面,姐姐是强势的而妹妹并不多言,但是在远坂英面前,一向是姐姐温柔地笑着,看着妹妹和远坂英打闹。 但是这次,荼却突然地展现出不容置疑的态度。那凛然不可抗拒的感觉,是与妹妹一贯的强硬截然不同的坚持。 “是的,我不会。我依然拥有令咒,拥有着作为master的权利与义务。”远坂英举起了手臂,上面蜿蜒的令咒依然散发着光芒。 躲在姐姐背后阴影的妹妹努力地摆手,远坂英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 “很好,那么我们的盟约依然有效。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尽力提供。” 荼好像确认了什么事情,有些放松地呼了口气。 而蔷薇的眼中却划过了一丝不明一味的决意。 “我想见一下监督的神父,方便的话能帮我通知一下他么?” 远坂英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另外,我希望能联系一下人,把我的药品拿过来。” 这里距离圣堂教会恰好是个对角线,但是两姐妹的据点双子馆却距离教会并不远。负责辅助联系方面魔术的妹妹马上派遣了留守的使魔去教会通知神父,但是由于交通不便,距离也十分的远,等神父终于在使魔的引导下到达新的远坂宅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今晚的天空是血红的,恐怕是个杀戮之夜。” “魔术师何时在乎过这种东西。” 一见面,言峰璃正眯起了眼睛笑道,但是马上被远坂英将话头堵了回去。 “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怎么回事?” 此时的远坂英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袍。睡袍是明显的西洋造型,除了宽松程度没有一点与他平时穿的和服相似。而之前他所穿的和服就那样胡乱地丢在一旁的书桌上,几乎被血浸透了。 本来有些古铜色的人此时一脸苍白,甚至显得有少许透明,但是远坂家家主的气度仍在,反而显得整个人好似故事里的吸血贵族一般优雅,高贵。 “只是使用魔术的后遗症而已,这个不是主要话题,说了你也不明白。”发现对方的目光投向桌子上的血衣,远坂英开口道,“我失去了从者。” “……” 被言峰拿来调侃的天空颜色随着太阳的下落而渐渐染入房间,背对着窗口的神父脸上表情在阴暗之中无从辨识,远坂英却也没有看向那边,“我之前请你去驱赶德国人,但是就在今天我再次遭遇了他们。” “他们能打败从者?”神父的声音里充满着难以置信。 “他们非常清楚我们的战斗习惯和方式,不排除是有人告诉他们的。而那个人明显就在master之间。我尝试了下新魔术,但是却也无法打败他们。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rider。” “……也许是我这边对于此类情况估计错误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言峰璃正根本没有详细询问战斗细节,对于他而言那种事情意义并不大。这次圣杯战争他作为监督者,却让己方暗中支持的master遭遇了战争之外人的袭击,必然难咎其责。 不过现在却也正好,让之前就准备好的从者更换主人即可。 原本神父就此事已经联系过上面的人,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圣堂方面只是让他按兵不动,并未给予接触圣堂参战者的权利,不过现在却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进行要求了。 但是话语之间却不能明确的回答,毕竟圣堂支持远坂家的情况对于其他master是必须保密的,哪怕都知道,却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说到德国的话,好像马奇里家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就在神父推门而出,将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蔷薇双手抱胸,慢慢地从走廊的阴暗中现身。 “我知道了。”神父皱了皱眉头,用十分平淡的声音回应道, “我会去询问一下间桐家的。” 远坂和教会的联盟,并不希望其他的魔术师知道,因为作为监督者的圣堂如果明面上失去了中立性,就会失去对于圣杯的观测权利,而这并不是第八机关所希望看见的。 虽然嘴上说着要去询问间桐家,但是说话的双方都清楚,马奇里是不会理会圣堂的意见的。神父所需要干的更为重要的事情,是解决潜入战争,得知一些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的德国人。 “两边都把麻烦的事情推给我啊。”望着渐暗的天色,离开新远坂家宅邸的璃正叹了口气。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像第八机关的其他成员,他们认为这次圣杯也只是观测到的垃圾中的一种,和世人拿来拍卖的赝品差不到哪里去。 他确信这次圣杯实质上肯定不是神子所用的那种。 但是必然可以借此寻找到神子所持之物。 万能的许愿机。 或许这样的诱惑只是对于凡人,或者只是魔鬼杜撰出来的东西。 但是亲眼见到过从者的璃正,是对此报以可以尝试态度的。 魔术师称为第三法的仪式,呼唤来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大英雄,并且给与他们肉体,让他们得以存在于世。 这一行为,很难不让虔诚而理智的璃正去思考,是否可以使用这一方式,将神子或者圣徒重新呼唤到现世。 单只是这一点的价值,就足够让他为之行动了。 圣杯战争的结果,可以达成任何愿望的说法,也因此变得可信起来,如果死者复生也可以达成的话,还有什么奇迹不能实现呢? 毕竟,就是神子所达成的,也不过是实现了复生自己的奇迹。 向这伪物圣杯许愿寻找真正的圣杯,恐怕就真的能找到圣杯了。 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璃正并没有阻止一同期待着奇迹的德军。他对于从外部插手并不抱有很大的自信,也清楚自己的极限,所以他更希望的是有人帮他探下路。 而十三机关的圣堂master,则是他敢于如此尝试的底牌。就算远坂家被德军侵占,远坂英被控制,他也可以借助十三机关派来的,必然不清楚诸多黑幕的master进行干预。 当他得知圣堂的派遣人员也获得了master身份的时候,这个计划就生根发芽了,德军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 这场棋局,并不只是远坂英在布阵,言峰璃正作为棋子的同时,也巧妙地影响着其他棋子的位置。 这次突发事件虽然并不在两人预料之中,但是比起固守自己的套路的远坂英,应时而变璃正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坏。 虽然圣堂支持的远坂家失去了从者,并且自己也被进行责问,但是却并非坏事。借此契机,神父完全可以向自己的上级要求直接联系并获得调遣十三机关人员,本次战争最神秘的master的权利,而另一方面,失去从者的远坂英必然更加依赖自己。 至于那些德国人,人类的话不用太过担心。 不过还是要在意一些。 神父想了想,走到旁边的菓子屋,拿起了电话。 冬木教会那边自然有电话,但是主要是用来和圣堂联系的。报个警之类的事情,还用不到那么高级的电话。 很快德国人就会发现,冬木市的警力巡逻频率更高了。 言峰璃正丢给菓子屋老板娘几个银币,拉了拉衣领走了出去。 “最近带十字架的人很喜欢来菓子屋么?” 披着大衣的神父思考着如何和上级交涉,所以没有听到老板娘收拾钱币时的嘀咕。 而且神父并不清楚,他觉得可以指挥的命令的十三机关偶然的master克莉娅丝,正在被她的从者caster引诱到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去。 夜幕不顾各自的心思变化强行笼罩了冬木镇,却也如同命运的引导,拉开了第三夜的序幕。 今夜必然是个不眠之夜。 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银白色月亮,人造人再次感叹人世的奇妙。 他见到月亮的时候并不多。 从出生到开始选拔,他都是在无尽的地下室度过的,接触那些有毒,有害而神秘的事物,然后被他们同化,成为同样有毒有害的神秘。 在身体中不断运作的魔力回路早已习惯,即使那种感觉完全是自己亲手侵蚀自己,却也带来了一种奇妙的毁灭之后的满足欲。 侧卧在身边的是七名女仆中的一个,具体名字和编号对他来说并无意义,他只知道这名女仆是擅长攻坚的两个女仆中的一个而已。 简直可笑。这是当他了解到自己麾下七名女仆的战斗分序之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想法。 对手都是以魔力塑造躯体,曾经驰骋于真正冷兵器战场上的豪杰,不客气的说都是人性的怪物,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撕裂天地的威势,哪怕这七个女仆配合再默契,也不过人类的极限吧。 “只要储蓄的魔力足够多,我们也是可以对哪怕神代的英雄造成威胁的,毕竟他们现在并非真正的天平守护者,而只是劣化的从者而已。” 女仆的首领这样反驳道。 也好,唯独魔力,是目前泽荣瑟维唯一不缺乏的东西,作为master特化而出生的他,天生就拥有着最佳的魔力回路——既不是最强,也不是最快,而是最佳。这是艾因茨贝伦经过无数次实体测验所得出的结果。 他的从者却又是那种特殊的状态,根本消耗不了他多少魔力。 故而白天无事可做的时候,除了正常的训练和资料分析,人造人就一心扑在补魔大业上。 银白色的月光穿过障碍物与窗户,轻轻地洒在女体之上。赤裸而光滑的脊背有着优美的曲线,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圣洁的银光。只是空气中的气息却是淫靡的,两相结合反而使得气氛更加暧昧。 女仆轻轻地呼吸,身体微微起伏。就算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太贴近人类的情感,但是肌肤相依总是会带来一些莫名的情愫,让人造人心里有些复杂。 七个女仆各司其职,作为首领的是长于联络沟通的女仆,而此外的分支则只有两个守卫,两个攻坚,一个收集情报的与一名隐秘行动的。 具体的编好与名字只是她们私下相互称呼,作为主人的人造人除了给她们补补魔,通常也只是下达大致的任务方向,而后由女仆首领进行任务分配。 有钱在很多地方都很有用,比如远坂家和间桐家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艾因茨贝伦早就准备好了。 人造人把玩着木柄的被称为手雷的人造物,颇为恶趣味地将手握的较细部分戳向了昏睡的女仆敏感部位。后者嘤叮一声,身体轻微动了一下,却并未醒来。狼藉的花瓣因为白日的风雨还十分泥泞,对于异物的侵入没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据说这样的东西,在满足一定条件之后,可以引发巨大的爆炸。 一开始人造人并不相信,但是当确实没有正面战斗能力的女仆长成功在冬之森造成一场爆炸之后,观摩爆炸之后混乱场面的人造人毫不犹豫地向艾因茨贝伦家族申请了很多箱此类物品。 与时俱进是必要的。人造人这样对自己的从者说。 当时的后者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啃着女仆长做的犹太牛肉和奶油杂拌,深以为然。 “我们的沙皇大人享用过身体上的娱乐之后,打算追求下精神上的娱乐了么?” 突然实体化的从者侧躺在宽大的中式椅子上,无不恶意地询问道。 这里之前是一个被称为藤村的黑道大哥的家,不过通过一些钞票和暗示,泽荣瑟维很轻易就将自己的直升飞机停进院子里,根本没有人抗议那笨重的机械破坏了院子里雅致的景观。 就算有,也没了。 “随我来,今夜我想去见见现如今柳洞寺的主人。” “要杀了他么?” 女仆长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在人造人的身边,手中捧着一件绣着艳丽花纹的和服,在从者惊讶的表情中服侍自己的主人穿上。 “不,我觉得,他是个绝好的靶子,和他建立个较好的关系,说不定能得到点什么。” 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完全不像是男性和服风格的日式服装,泽荣瑟维好像在回答女仆长的询问,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但是就算是从者也无法说出这样的和服哪里不好。精致好似直接将花朵缝于衣服上的蔷薇搭配淡金细线在黑色缎面上勾勒出的孔雀,有种过分的华丽。可是这种衣物搭配在人造人的身上,与他苍白的头发却是意外地相衬。略微倾斜的系带方式恰到好处的掩盖住了主人纤弱的身体,反而凸显了浪子般的气质。 “我没想过你原来这么适合和服。” 下巴快要脱臼的从者评价道。 “我也没想过。” 整理了一下大衣领,泽荣瑟维回答。 因为已经在城中,所以人造人一行并没有再利用直升飞机。在泽荣瑟维的强烈要求下,女仆跟随出来的也并不是很多,只有女仆长和擅长隐匿的女仆一起出来,从表面看来,只是一个有外国女仆的外国人在逛街而已。 按照人造人的说法,这是为了彰显诚意,但是女仆长反驳的理由虽然被无视了,却也十分充分,让小安有些羞愧:“我们的从者并不强大,所以这样随便的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这样才勉强让泽荣瑟维同意带上隐匿的女仆,但是其余的5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你们不要忘了,我也是个魔术师。” 对于习惯谨慎的女仆长来说,这种过分的托大行为必然会遭到报应,只希望不是今晚。 一个深思熟虑的人总会避免犯错误,而稍微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去干很弱智的事情。 泽荣瑟维虽然谈不上是深思熟虑的智者,但是他若非必要,也不会去干弱智的事情。 魔术师相互之间厮杀的事情并不少,本次参加战争的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但是要从里面挑出经历最多的人,除了艾因茨贝伦的master,不作他人想。 如同养蛊一般被培养出来泽荣瑟维,所面对的魔术师敌人数以千计,几乎都是自己的兄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压倒性的大。 所以对于魔术师的应对方式,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而对付魔术师的手段,也没有人比他更娴熟。 所以带上根本没和魔术师们战斗过的女仆这种行为对他来说更像是负重训练,因为这样的话他还要分心照顾这些无知的队友。 柳洞寺最近经常被造访,尽管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但是因为现在的主人反而有了不小的名气。 在master之间的。 具体的战斗过程没有对战双方以外的人看到,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及时出手的间桐铺焰从宏观上来讲是最大的赢家。 除了不知怀抱如何心思的人造人,其他的master也对暴露的这个master很感兴趣,比如荼。 “目前唯一能确认的非己方master,只有在柳洞寺建立自己阵线的那个魔术师。”荼只是简单安慰了一下远坂英,并没有做太多的行动。毕竟远坂英目前的状态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十分适于战斗,而且失去了从者的master,手上那完整的三枚令咒对于其他master来说几乎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就算是荼也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去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也幸好她并没有去做些什么。 就算是作为姐姐,她其实也并不清楚蔷薇的行为和想法,对于这次失去archer的过程,她也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了蔷薇的描述。没有出手或者和蔷薇商量去夺取远坂英的令咒,是出于心中莫名的情愫与名门的自尊,也包括了对于远坂英的警惕——她并不相信,失去了从者的远坂家家主就毫无抵抗能力,低估一个魔术师是对同为魔术师自己的侮辱——虽然事实上,目前的远坂英确实是在唱空城计。 只不过这座空城,却也恰是另一个猛兽觊觎的珍宝。 PS:上班比较忙,更新时间必然混乱……结果就是……找了一圈没看到 这真是个背上的故事嗯 357真不错,王异妹子实在是太棒了 我绝对没有因为玩游戏耽误!绝对! 小紫本开出好多龙骑变身~
  10. 越往后越不好写,而且好几天没办法登论坛,简直233 十二 “西洋的洗礼可不是这样做的……嘛,虽然相差也不远。”萨铎摸着下巴初露头角的胡茬,饶有兴趣地插口。 “哈哈哈!早晚我要去那边的冬木教会看望一下那个神父!” 半裸着的主持哈哈大笑着,说着好像黑道大哥去抢地盘一般的话。 不过这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毕竟他一起喝酒的就有个藤村姓的黑道的头领。 “主持,请尽快穿上衣服。” 管事是个瘦高的戴着眼镜的男子,站在健壮而微胖的主持身边意外的相称。主持之前也曾笑说管事就是他的谋士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比起谋士的气质,管事更像是个严肃的老师,如果不是娶了主持的女儿,恐怕他早就是哪个大学的教授了吧。 “有客人来了,请务必尽快把自己拾掇得可以见人。” 虽然是女婿,而且很像严肃的大学教授,但是管事对于自己的岳父大人却毫不客气。 不如说是用着嘲讽一般的敬语不遗余力的打击着对方,但是看那脸上的笑意,恐怕这么说话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习惯而非恶意。 “哦,谁会在这时间来找我?藤村家的臭小子要报一箭之仇么?” 可是豪爽的主持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女婿的毒舌,一边大摇大摆地向自己的房间走,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冲动的小流氓,是间桐家的未来家主,间桐铺焰。作为新来的望族,我建议你最好把你那件宝贝袈裟拿出来穿。” “哼!” 虽然有些不屑地哼了声,但是当主持坐在间桐铺焰面前的时候,还是穿上了他最体面的衣服。 但是显然对方来意根本不是和他们说话。 随便丢了两个虫子落在对方头上,间桐家未来家主便丢下了管事和主持,目光投向了第三个进房间的人。 “魔术协会,萨铎。向间桐家致意。” “间桐铺焰,同为圣杯的争夺者,不必如此多礼。” 铺焰却是简单地一摆手,回答道。 “很好,那么,来到我的工房,有何贵干呢?” 萨铎侧身让开呆立的主持和管事,走到了铺焰对面,盘膝坐了下来。 “我很有兴趣听听,你带来的是怎样的礼物,让我放弃轻易杀掉你的这次机会。” “那就不要让从者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好么?” 铺焰的背后,随着他的声音,一个孩童般的影子渐渐浮现。 “啧,最近总被人发现呢。” “谁让你面对的都不是人类呢。算了吧。” Assassin十分不满地抱怨道,而master萨铎却是很大度的笑了笑。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就算是撤刀后撤,assassin依然十分不爽地询问道。 铺焰却是轻轻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气。 本来以为那处是空无一物,凝神一看,却可以看到无数细小的飞虫在乱飞,太过细小的虫子甚至连肉眼不注意都无法发觉,充斥着铺焰身周的绝大部分空间,余下来的正是刚刚assassin之前停留过的地方。 “你为了确保隐蔽不出意外的驱虫之术,反而暴露了你的行踪。”铺焰摇了摇头。 “远坂家和艾德费尔特结盟了。” 萨铎的身体十分隐蔽的僵硬了一下,但是马上回复一开始的自然从容。但是一直盯着他的间桐铺焰却很轻易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所以出于对于现状的担忧,我希望能有一个坦诚相见的盟友。” “为什么选择我?你能给我什么?” 萨铎虽然努力想要掩饰,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一丝急切。 谈判这种东西,问的太直白只能表现出你的急迫。但是目前来说对方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真正暴露的master,而我能给予你关于这里的真正信息。” 铺焰点了点地面,“这么好的位置和灵脉,你真的没考虑过为何我们御三家没有一个人来此进行布防么?” 后一句话正戳中了萨铎的软肋。 事实上,萨铎对于被caster进攻而暴露的情况并不十分恐惧。这毕竟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有明确据点的艾因茨贝伦,远坂,间桐,艾德费尔特都是肆无忌惮。从另外一方面而言,他的身份也并未暴露,就算是现在,他也是用人偶出现在间桐铺焰的面前。 人偶师所使用的魔术礼装,七罪,乃是七个人偶。集合他对于人类的研究,嘲笑一般的按照教会的定义,用七大罪孽命名。 目前站在铺焰面前的和当初站在caster前方的是同一个,名字为色欲的人偶。 萨铎目前最大的心病就是所占据的这片土地,到底是为何能让他来占据,是否有什么隐患。 “那么,我们的结盟是什么形式呢?想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就是守望互助,协调战略部署。换句话说,你需要暂时听我指挥。” “哈?” 萨铎眉头皱了起来, “这样的话我会考虑提前排除一个敌人的……这样的条件我很难接受。” “请求的时候应该充分列举值得回应的证据和表现诚意。说帮帮我的时候不要用命令式” 空气之中的寒意突然凛冽起来。 “你只是我剩余3个选项里面比较好的一种,我也并不介意和迟早开战的对手提前打。” 铺焰的目光一样凌厉起来,手臂上的令咒同样开始现出淡淡的光芒。 “要不要比较一下是你的从者先到达,还是你先死掉?” 听到master的话,Assassin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我所知道的和平谈判,是需要携带着足够的诚意和足够的威胁才能进行的。”危机即将爆发的时候,铺焰忽然开口,“我也想知道,是我的从者杀死你的本体速度比较快,还是assassin突破我的防御比较快。” “什么?!”萨铎大惊失色,意识瞬间回到本体,却发现自己和其他人偶的联系完全中断了,而且过程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面前静静漂浮着一个宛若水晶雕刻而成的半人大小龙,清澈的眼睛中浮现的是嘲讽和耻笑。 “你终于发现了啊,人偶做得不错,居然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小龙摆了摆尾巴。 随着它的动作,萨铎视线投向门口。而自己原本派遣守护在门边的愤怒和食欲,就那样静止在扑向门口的半空之中。 而且其他的四具人偶甚至连行动的样子都没有就一同静止在原地。 这不是冻结,空气中没有寒意,但是那诡异的静止,带有着令人战栗的魔力运转手法。 这一切只能让他想到传说中的第五魔法。 “哈哈哈。”萨铎只能干笑,这次第三法的盛宴,居然呼唤出来了能使用第五法的存在, “assassin,住手吧。我们败了。” 看着眼前的人偶发出这样的指令,铺焰也长出了一口气,以命相赌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你不知道自己底牌的时候。出发前小龙信誓旦旦的说法犹在耳边,但是就算是现在实现了他也觉得仿若在梦幻之中。 “没关系,如果对方足够聪明的话看到我就会放弃抵抗,如果够傻的话,你也来得及用令咒。” 就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自己居然就敢用性命陪它赌这一把。 “这种冒险行为我不想再试第二次了。”小声嘀咕着,铺焰轻轻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迹。 初秋的房间还没有开始烧起暖炉,铺焰却已经是一后背的冷汗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他这次赌对了,rider没有让他失望,而他也更为好奇,rider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那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比较正式地谈谈了,带着各自的从者,面对面的。” 铺焰微笑着站起来。 形势比人强,萨铎只好点了点头,让色欲躬身,引导间桐家主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柳洞寺内院广场,此时空无一人。不用问,自然是魔术的效果,让整个寺里面的修验僧人都因为某种“迫切的需求”而缩在房间里,并且“绝对没有时间往外看”。 间桐铺焰则是对此有些羡慕,毕竟他的魔术是家传的驱虫,主要偏向于禁制,束缚,比较泛用的治疗,修复,驱人的术法自然没有魔术师协会出身的萨铎这么纯熟而不留痕迹。有些术法甚至根本没有,干脆是用其他方式代替。 Assassin跟随着铺焰走出门去,心中却满是怒怨,不但被眼前这个小辈发现了自己的行踪,甚至还不能动手杀了他,这对于曾经作为暗杀者首领,继承哈桑这一名号的他而言简直是耻辱。 但是他也确实明白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实际上他以不起眼的方式尝试过,面前那个master很明显随时身上都有着防备,“无意”中踢过去的石子越接近对方,动作就越是缓慢,直到铺焰继续前行,石子才逐渐脱离影响范围,恢复正常的移动速度,根本挨不上对方的身体。 “静滞。” 暗杀者最讨厌的东西无非是迟缓和迟缓最高境界静滞。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丧失速度优势,为了进攻又必然会解除隐蔽,这样的对手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暗杀。就算自己战斗能力比对方强,可是对方也是能争取时间呼唤rider的。 第二夜事件的主角另外一方,caster这边,master正在和自己的从者闹别扭。 “好啦……不要闹别扭了……这是老婆婆熬得粥,就算是对我生气,也不要对老婆婆有意见嘛。” Caster头痛地望着床上把脸别过去的克莉娅丝,收回了手里的汤匙。 “我当时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事前也没告诉你,还放你在那里……原谅我好么?” 当caster抱着全身主要关节都脱臼的克莉娅丝回来的时候,一辈子都没见过太多冲突的老婆婆差点吓晕过去。 Caster不得不想办法修改她的记忆,换成了克莉娅丝忽然得了重病,需要卧床休息。 老太太对于照顾病人倒是十分有一套,白粥混杂了少许海米被做得鲜美无比,就连照顾人的魔术师也忍不住馋意大作。 克莉娅丝对于caster的怒意早就消散了。 就算caster如何过分,毕竟也是伙伴。因为圣杯系统的关系,从未有过这种心灵相通感觉的克莉娅丝早就把caster视为妹妹一般的存在,几乎就是另一个自己。所以她做得一些事情,克莉娅丝甚至是有些宠溺般的纵容,包括caster对自己所谓的补魔。 她现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从者而已。 在不恰当的时候,不恰当地露出了窘态,软弱的样子被看到了,让一向与人交流稀缺的杀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再去和她继续说话。 但是更重要的是,assassin作为杀手前辈,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变化了的。 应该是更加冷酷的,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只为任务而活的,单调目的明确的人生。 却因为被强行拉进这样一场扭曲异端们探寻圣遗物的战争而变得偏离了轨道。 Caster对于照顾人这方面实在是不擅长。 见master没有任何回音,她也只好傻傻地坐在床边,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刚召唤出来的时候,caster沉默着,克莉娅丝也沉默着。 静静感觉自己背上的令咒纹路,圣堂的少女杀手有些迷茫。 按照过往的记载,这样的东西毫无疑问是圣痕的一种,由圣杯赐予,代表着神的旨意。 是神明要求自己去履行这样的责任么?是这次圣杯真的是承接神子血液的圣物,希望自己这样的神明使者把自己带回去么? 抑或是,就像那些魔术师所说,圣杯只会给与有足够强烈欲望的人机会,而自己只不过是恰好有着巨大的欲望被圣杯感觉到了。 但是自己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带着诸多不可解的疑惑,克莉娅丝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然后,自从她掌握冥想之后第一次,进入了梦境。 这是理所当然的,过往的冥想是沉浸在对于神明荣光的颂赞之中,空无一物的存在所能回应的也自然是空无一物的梦幻。 而这次,她却是在攀摩令咒的过程中陷入幻境的,而且最大的影响元就在身旁陪伴。 就好像是说好的一般,master就这样强行进入了自己怪物的从者试图隐藏的记忆之中。 克莉娅丝猛地睁开眼。 却感觉自己同时睁开了九双眼睛。 这种感觉如此的奇妙,甚至让她一时恍惚。 太阳照在身上,奇妙的暖意,让自己冰冷而纤细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地面淡淡的阴凉与日光的温热在体内缠绕,竟是如此舒适的事情。 被这样的舒适环绕,有种不由自主的困意慢慢地涌上来。 就好像有人告诉自己一般,这样的事情不会太久,马上就会结束。 远处,有什么人已经到来,他是为了杀掉自己而来。 而自己,也正是为了被他杀掉,才出现在这世上的。 那种感觉让她战栗,让她期待,让她迷醉。 想要杀掉盘踞在这里的自己的人有千千万万,为何偏偏是他。 克莉娅丝被这梦中躯体的心中涌动的渴盼影响,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本不可能有九个头颅。 这是爱情的滋味。 忽然有一个头颅这样说。 这种感觉是如此奇妙。明明意识都是一个意识,九个头却各有思想。 被人类称颂的爱情么?这就是爱情?克莉娅丝未曾遭遇过这种心情,她也无法摆脱这梦境之中真正的身体拥有者思想的引导。 渴望着却拒绝着。 担忧着却钦慕着。 那个命中注定将要杀死自己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模样?这样的焦虑甚至让做梦的master根本没有功夫去思考为何自己一定要被杀死,而只是全身心地描绘着将要杀死自己的人。 他一定是盖世的大英雄。 是的是的,有着一头狂野披散的长发。 岩石一般坚强的身体,肌肉棱角分明,有着能扼死狮子的力量。 你这个肌肉控,不过这样的我也不讨厌。 裸着上身,不然我们就看不到他的上身了。 下身穿着那些士兵的裤子,我看人类都是那样穿的 手里握着长剑,背上背着弓。 是半神,一定是半神,不然根本没办法杀死我。 可是,为何我一定要被他杀死呢? 最后一个,也是最小的头,突然开口询问。 这样的问题让已经有些迷茫的克莉娅丝猛然清醒。 为何我要被杀死?为何我会期待被杀死? 因为我出现的任务就是被他所杀啊。 就好像是回答一般,这样的声音悄然出现,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我没有父母,没有子女,没有伴侣,没有同类。 自己就是自己的一切。 这样孤独的自己是为何而存在?所能寻觅到的唯一的寄托就是他。那将要杀死自己的人。 为何出现,为何生存,为何在这天空下存在享受日光与大地的恩赐。 一切都是为了死在他剑下。 被剑斩,被枭首,被刺穿,被割裂,被窒息。 被砸碎,被撕扯,被射杀。 而后为何我一定要被他杀死? 我喜滋滋的挑选着自己的死法。 满怀兴奋地思念着毁灭自己的人,描绘着他的模样,勾勒着他的史诗。而最后一个头却一直在询问。 为何我一定要死去,为何我一定要被杀死? 就像是在闺中等待情郎的女子,克莉娅丝不断地打扮着自己和身边的一切。 她呼唤灵巧的云雀衔来种子,将周围变成一片花海。 尽心尽力妆点自己的墓穴,一如装扮自己的新娘。 而那最小的头却一直在疑惑,不得答案绝不停止发问。 但是这一天却不曾因为她的发问而推迟到来。 远处还是出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披散着头发,肌肉如同岩石般棱角分明,裸着上身,穿着带着鳞片的裙甲,正如她所幻想的那样。 足有半人多高的斧剑在他身边却好像不大相称的小刀一般。与之交叉的是同样巨大而对比显得细长的箭袋。 符合比例的长弓跨在他的肩上,显得相称而异常。 这一定是盖世的大英雄。 这的确是盖世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克莉娅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了这点。 心中不断上涌的是兴奋,是愉悦,是异常到成为快感的死亡冲动。 于是她就冲上去,想给自己等待已久的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而在英雄和人类眼中,那丑恶而巨大的怪物碾碎了周围的花草,咆哮着冲向了自己这边,带着浓浓的恶意和腥臭的毒液。 “你们都退开!” 赫拉克勒斯怒吼着,一手抽出自己身后的斧剑,另一手全力把跟在身边的随从推飞。 斧剑在宛若巨人一般的他的手中灵巧一如割肉小刀,巧妙地角度恰好架住了袭来的獠牙。双方巨大的力量相互冲突激荡,周围娇嫩的花朵被劲风四下吹散,带起一片花雨。 漫天花雨之间突兀地再次射出两个蛇头,噬咬向英雄的双臂。 英雄毫不犹豫地松开双手,握拳如锤,硬生生擂开了两个蛇头,但是也没空阻止自己的斧剑被最开始的蛇头叼走。 我期待了你这么久,故事不能这么快的结束。 交换彼此的毒牙钢刃以此刻画柔肤,互献各自的生命灵魂借之代替热吻。炽热的交锋带起冰冷的旋风,扯烂准备好的婚房与墓穴。 交锋引起的爆旋让周围一大片地方都变成了死地,双方犹如再现远古的征战,神明与神孽赤身相斗,用带着燃烧的热情相互搏斗。然而被劲风不断撕扯,那些许德拉之前种在附近的花瓣却始终不改色泽,依然在四下飞舞,让这雄壮悲烈的战斗带上了诡谲的柔软。 再一次,英雄狠狠地将两个头颅踩在地上,身体却在此刻被另外两个头颅全力缠绕勒出了深深地印痕。 手臂下狠狠扼着一个头颅的喉咙,另一只手想要够到自己被夺去的斧剑,侧面却再次冲来一个巨大蛇头将他的手臂咬住,还来不及注射毒液,强烈的震荡就让她根本咬不住那条胳膊。 而剩余的头颅却根本没办法进攻,因为太过巨大的身体让她反而投鼠忌器。借助这一的几乎是唯一的弱点,英雄终于先扼死了一个头颅。 不断收紧的缠绕在英雄身上躯体的两个蛇头却根本没有办法对半神做出任何伤害,反而徒劳的成为了他的铠甲。硬生生抬脚,狠狠踩下,英雄再次压碎了一个蛇头,还不待他如法炮制,另一个头颅猛然抽出,让他一时重心不稳。缠绕起来的蛇头骤然散开,蓄势待发的巨蛇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赫拉克勒斯却伸出了双手,狠狠地摁在蛇头上,另一只脚如同巨人落地一般再次踩入大地。整个区域都产生了一丝颤抖。 猛烈地冲击力让他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咯咯的脆响,但是半神的体质却依然保护了他,神的血液在人的身躯中流淌,带出的是勃发的生命力与巨大的力量,是能与许德拉这般魔兽相比肩的怪力。 随着一声暴喝,英雄硬生生将双手向外张开,岩石般棱角分明的巨大肌肉都凸现些许青筋和一丝颤抖。双方的力量相互冲突,但是最终却是半神的力量更为恐怖,这个蛇头的巨口被他生生撕扯而开。 吃痛的巨蛇忍不住的嘶吼起来,但是感受这一切的克莉娅丝却只能感觉到那种死亡迫近的狂喜,对于即将灭亡的自身状态的高亢。明知道对面是将要将会且能够毁灭自己的存在,明知道对面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种族,但是心中却全无愤恨与怨毒,满满的都是被称为爱的依恋与炽热。 对于自己的诞生不怀有任何疑惑,对自己的死亡满怀喜悦地迎接,这种诡异的情感状态克莉娅丝根本无法理解,那份已经可以说是狂气的爱意充满着毁灭被毁灭,占有与被占有,却令人感动得瞩目,美丽到根本无法移开心神。让坚定的信奉神之爱的狂信徒甚至觉得目炫。 记忆中的赫拉克勒斯却根本不会停下动作,捡起被打飞的弓箭,搭上九支犹如长矛一般寒气四溢的弓箭,那是他当初从来自东方的宫廷箭术师听来的,曾经九箭连射,甚至射下空中日轮的神技。 就算他自认不可能达成那种程度的箭技,但是进行劣化的模仿,凭借这半神之身也是可以的。 天地之间巨大的魔力如同实质一般涌向英雄,那种肆无忌惮的鲸吞虹吸甚至让只能浅显感觉到魔力的克莉娅丝都产生了反胃的感觉。这就是当量的不同,这即是神代的盖世英雄的力量。 被锁定的许德拉全力发着声音,却还只是空洞的空气穿过身体的嘶嘶声。身体扭动着如同闪电般向半神冲来,却来不及躲开锁定。 “作为我到现在最强的敌人,便用你为这战技命名……射杀•百头!”英雄除了怒吼之外,第二次开口。 手中九支长箭还未消失,许德拉最大的头颅却已经爆开了血花,而后空气中却是连环8次爆响无比缓慢地依次响起,犹若礼炮一般。而英雄搭上弓身的长箭,才刚刚虚化,消失在半空中。 超越光速,逆转因果,archer想达成而没有达成的战技,却早在多年前被人实现,而这种实现,甚至还是劣化的成果。 仿佛破坏了命运之线的箭击让许德拉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克莉娅丝甚至能感觉到近似于自己的生命的流逝。而英雄拔起插于地面的斧剑,缓慢地走向她。 劈断喉咙,斩碎头颅,锯开皮肤,刺穿脑浆,但是唯独在最后一个头颅面前,英雄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我必须要死?”最小的头颅向半神询问道。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杀死我,我就活在这里,就是在等你将我杀死。但是,我为什么要死?” 英雄沉默了半晌,手中斧剑丢到了一旁,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最小的头颅,那生命的搏动相互传递。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杀死你。如果不是当地人带我到这里,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哪里。” 赫拉克勒斯的的声音里带着与他雕塑般俊美坚定地表情完全不符的迷惘。 “带着迷惘的剑杀不死我的,你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 “但是我的任务就是杀死你。”赫拉克勒斯在这点上却毫无迷惘,举起斧剑,一下砍下了最后的头颅。 “不,你不明白,带着迷惘的剑杀不死我,你不是我在等待的人,你走开,带着你的任务回去。” 掉落的头颅大声尖叫着,九头蛇巨大的身体也随着她的叫声而颤动,不断地向她靠拢。 “好了,之后的故事,你应该也知道了。他用火焰烧灼我的伤口,而后将我埋葬,在头上压上了一块巨石。” 克莉娅丝猛然惊醒,看到床边的caster脸上带着异常的温柔。手中的粥又是热腾腾的,似乎是刚刚热过。 “刚刚是……你的记忆?” “嗯,从者和master同步够高的话,就会引起这种共鸣。其实也是在这里,我才发现我为何如此喜欢你。” 克莉娅丝意识到了自己将要听到什么,猛地将双耳捂住。但是蛇的话却如同在脑中回响一般还是传了进来。 “因为你的迷惘与不迷茫,与他是如此相似。”
  11.   十一      间桐铺焰现在就徘徊在结界外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魔术,尤其是如此巨大的驱人魔术,对于拥有魔力回路的人简直就像摆在眼前的火墙一样明显。但也仅此而已,如果在很远的地方,也是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的。   只不过rider最喜欢的铜锣烧也在这边售卖,间桐铺焰被小龙缠得受不了,只得出来帮它买。   结果就看到了这个。   里面肯定有魔术师在战斗,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式,绝对是master在战斗。   抚摸了下腕间缠绕的令咒,只要他想,完全可以用令咒把正在家看电视的小龙拉到自己身边。   结界之中的虫子根本无法给他带来有用的消息,在前面一片漆黑的时候,铺焰现如今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到底是去参战,还是不去。   铺焰为人并不坚定,很多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   或者说,他对全部的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不存在企图,也没有什么失落。   他的前进与其说是迈步向前,不如说是后面有风推着才会抬脚。   意志如此软弱的人,成为魔术师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现实却是他不但成为了魔术师,而且还被间桐脏砚报以很大的期望的那种。   这种事情就有点微妙了。   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拥有着唯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胜任的职业。   也许这说明了他在意志不坚定的地方意外的意志坚定。   铺焰其实是相信命运的。   他认为万事万物都有一定之规,必然会走向一定的结局。而他就如同在桥上观水的人一般,只是单纯的看着水浪滔滔不绝,冲刷河堤。   有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对此感到愤怒,拿起了锄头铲子去凿挖,希冀更改河道。   也有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任由河水冲刷,随波逐流。   但是铺焰却与他们都不一样。他们都在水中,而间桐铺焰独在其外。   他看着更改河道的人慢慢老去,甚至变质,看着随波逐流的人浮肿,消失在远方。   他也做过努力,但是一切的努力就如同观水者丢入水中的石子只能泛起点点涟漪。   无数次的努力堆积出来的失败,就是现如今铺焰对于一切的毫不在意。   或者说,意志软弱。   没有需要保护的东西,因为并不在意。   没有需要索取的东西,因为并不在意。   也许这是一种高明的自我保护方式,没有拥有,就不曾失去。   然而圣杯的令咒就这样如同衔尾之蛇般缠绕在他的手腕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内心的最深处,仍未抛弃希冀。   他对某件事物仍有留恋。   毕竟圣杯是不会选择真正无欲无求之人的。   也是这样,铺焰以一种超乎脏砚预料的姿态,决定参与圣杯战争。   然而真正论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所求为何。仅仅是隐约知道有个微小到无法开口的愿望在心的最深处。   连他自己都打不开的最深处。   他并不知道rider的真名,至今都不清楚。   一直以来对于rider的信任,也是出于对于龙族这一最强幻想种的迷信。   他认为,也相信,自己的从者,应当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就算之前它与saber的对决,令他不得不修正了一部分这一观念。   但是rider并非以肉体属性著称,也是脏砚告诉过他的。   Rider却至今未曾解放过她的宝具。   铺焰抬起脚,迈进了结界。   就好像突然从空气进入水中,周围的一切都在阻碍着他的前行,甚至连空气都拒绝他不让他呼吸。   然而铺焰脚步坚定。   身体中的魔术回路开始运作,虫群涌动,让他的身体不断浮现古怪的凹凸,仿佛在那瘦削的皮囊之下有什么正在改换位置一般。   事实上正是如此。   源源不断的魔力从身体中慢慢地缓缓地散发出来,将周围的空间包裹,并释放出仿佛信息素一般肉眼难辨的颗粒。远方有细小的虫群涌动,穿过驱散人物的结界,围拢到铺焰身边。   好像根本没有行动,又好像发出了个讯号。本来缓缓聚集静止的虫群迅速向前方扩散。   即使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他并不能得到虫群最大的帮助,但是简单地获取虫子们所能察觉的异样还是做得到的,虽然这样所能控制的距离就缩小了很多。   就在小龙最喜欢的铜锣烧店铺外面,有三人正在对峙。   不如说是有两人和一个机械人正在对峙。   机械人实在是个棘手的对手。   再一次,双方交错而过,远坂英落到了蔷薇的旁边。   身上自然没有伤痕,但是手中从地上那些德国军士身上捡来的匕首已经烂掉了。   而对方身上只不过多了一道划痕而已。   仔细看看,德国机械人身上有上百道划痕,目前站立之处,周围有四把已经扭曲失去形状的匕首,而那刀具的刃尖早在失去形状之前就磨平了。   随手将第五把匕首丢掉,远坂英皱起了眉头。   作为一个魔术师,他是不清楚现代的机械那些诡异的构造,但是也还是知道,任何机械都存在导线这种东西。   但是面前的机械人,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导线的存在,完全的钢结构,连关节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事实上,机械人身上的划痕基本都集中在关节处,但是没有一处有效的。   本来如果他双手完好,完全可以强行举起一旁的汽车把这个恶心的铁块砸瘪。但是由于对方的出其不意,自己惯用的右手目前完全处在粉碎性骨折的情况。这种状态就算是有妖兽血脉也不是很容易治愈的伤,至少这场战斗那只手基本废掉了。   单手肯定举不起来几吨重的汽车,就算解开了限制器,人的身体素质也有极限。   而且archer已经已经开始警告自己的主人,身体里的能量已经无法支持太久了。   就算是解开了限制器,就算是拥有半妖的血脉,但是物理极限还是不能超越,能量损耗依然遵循着平衡法则。   “毕竟,还只是魔术么。”远坂英苦笑着自语道,脑中飞速的运转,却始终找不到料理对方的有效措施。   而且通过这几次交手,远坂英也意识到了对方并非好对付的角色。   毁坏的匕首有一把是缺少刀尖的,那是最开始远坂英没料到对方的速度也可以瞬间提高,被捏住了刀尖。   刀身上有着半截指痕,代表着被捏断的过往。   蔷薇拉了拉正在凝神的远坂英的衣袖。   “要不要我把saber叫来?”   Master很多时候并不会畏惧单人出行,因为他们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完全可以用令咒让自己的从者跨越空间保护自己,但是由于assassin的存在,一般很少有master会这么做而已。   但是目前很明显,是个适当的时机。   远坂英想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忽然扭身把蔷薇拦腰抱起,窜上了隔壁的房顶。   商业街附近的房屋都比较矮小,最多不过2层,对于解开限制器的人类来说也不过是一跃的事情。   “想逃?!”机械人这边看着对方俩个master抱在一起跳上了房子,当时就有些急眼了。   作为一个防御力出色的机械人,他无惧远坂英的刀砍斧剁,拳打脚踢,却根本没有比较好的阻止对方逃跑的手段,就算身体威力巨大,甚至能徒手捏断钢铁,但是相应的也十分的沉重。跟在后面追了几步,可是体重是人家两人加一起的两倍的机械人哪里赶得上解开限制器的人类,几个呼吸之间就被对方抛在视野之外。   远坂英也是被蔷薇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   对方想要抓master,很明显也是冲着圣杯来的,而他们只知道圣杯和master的关系,却明显不清楚master和servent的关系,这说明他们的消息来源有心隐瞒了这点。如此说来能这么做的只可能是同为master的其他人。   “难道是那个未知的master?”   “master,你必须解除这种状态了,继续下去你的身体同样会崩溃。”   Archer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但是现在……”   远坂英只感觉身体忽然一沉,好像整个世界都加大了对自己的吸引力,用最后的力气缓冲向前走了几步,而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被他抱在怀里,满脸通红胡思乱想的蔷薇忽然觉得身体下落。凭着过去锻炼出来的身手,她在半空中一拧腰,燕子般轻巧地翻身落地,扭头却发现之前抱着自己飞奔的远坂英已经整个人倒下,双眼紧闭,浑身赤红。而一个游侠打扮的男子骤然现身在他旁边,脸上满是担忧。   “你是……archer?”   尽管听saber提到过自己压制的对手,但是见面还是头一次。   英灵被呼唤到现世的时候,都是以最巅峰的状态出现的。Archer自然也不例外。一身叶绿色的老式英国猎装,腰间有好几个不知名用途的小鹿皮包,脚上是一般人家能弄到的最好的皮靴,而头上则是弓箭手很经典的带着一根羽毛的毡帽。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一眼看出他是弓箭手。   “虽然你身上有我讨厌的贵族气息,但是master决定和你们联手,作为从者的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看似毫无意义的话中带着警惕和妥协,随后archer的目光就投向了远方。   “做好战斗准备吧,有人过来。”   Archer从空中取出他的长弓,搭上长箭指向了远处。   蔷薇跪坐下来,将身体还在微微抽搐远坂英抱于怀中,后者双眉紧锁,不断有汗水从额头滚下,一直从容的脸庞因为过度的痛苦反而显得相当的狰狞。   女子的手微凉,轻轻抚过高热的额头,带走了少许的热量。   从者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于master所信任的人,也递上了自己的信任。   如果archer看到了此时蔷薇脸上的神色,恐怕会立即带着自己的master迅速离开。   那是一种带着红晕的迷醉。   比起担忧或者焦虑,她更加享受这种感觉,被依靠,被亲近,去救赎,去保护,去占有。   只有我能拥有,只属于我的存在。   刚刚为了保护自己而奋力战斗的男子,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自己怀中,只有我才能给他他想要的温柔。   所以,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   保护他的,只要我就足够了。   蔷薇举起了手臂。   被德国人扯烂的衣袖下面,还剩余两个的令咒开始发光,而其中一个在光芒达到某个极点的瞬间骤然消散。   太阳高悬于空,却毫无温度,秋风不合时宜的吹过,带去一片枯黄的橡树叶。   “Make me kirous nimi soittaa sinulle heti näy täällä mestattiin edessä vihollinen!(我以令咒之名,呼唤你立时现身此处斩杀面前之敌!)”   Archer是英国人,降临于此处的时候也只是得到了日语等相关知识,并不是了解全部国家的语言。   所以他听到身后蔷薇的宣言的时候半懂不懂,还以为是古拉丁语的魔术准备,但是当魔力聚集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魔术师的能力极限的时候他才觉得不对劲。   回过头去,却只看见向自己斩来的利刃。   手中的长弓滑落在地,精心调校的弓弦在落地的瞬间崩断,而后整个弓身如同须臾经过了无数岁月一般,粉碎散落。   胸前巨大的剑伤没有流出任何血液。英灵作为灵体,流出血液是为了维护自身技能运转正常,但是如果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了的话,就根本没有必要再将血液排出了。   固有技能的单独行动让archer还能有片刻时间留存于世,但是看看自己被抱在对方master怀里的master,archer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降临人世的时候回收的那支箭。   “真名解放。”   身体正在变淡,魔力疯狂的从胸口的伤处流失,但是奇异的是,archer的声音却依然有力。   被解放的宝具却并未产生准解放之时会出现的巨大波动,反而诡异地平静。   相对于濒死的archer身周不断扩散的魔力乱流而言,那只纤细脆弱的箭周围却诡异的平静,仿佛狂风暴雨的大海之中,却有着一片极为平静的水面。   极动极静之间给人极为难受的落差感。   “没想到还有机会用到第二次……你是女人,我不怪你。”archer看向蔷薇,片刻却摇了摇头,转向saber,“将我葬于箭落之处吧,弥留之箭。”   Archer抬手,那只箭仿若被劲弩射出一般刺向saber。   Saber再次横剑于前,仿佛之前应对rider的动作,然而甚至让rider无功而返的架势却对这弥留之箭毫无用处,若有若无的长箭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剑身,钉入了saber的胸口。   中箭的剑士僵立片刻,却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甚至连中箭的实感都没有。低头看看胸口,甚至连痕迹都没有一点。   再次抬头望去,archer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从者的末路么。”saber似乎是向谁询问,但是声音却低得连蔷薇都听不见,“所以我讨厌弓箭手。”   间桐铺焰升上屋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saber持剑,怅然若失的样子。   “果然有人。”身体中魔力瞬间换了个颜色。本来承托他向上飞起的虫群随之改变方向,背负着他向远离saber的方向倒飞而去。   “留下他,saber。”   看到那恶心的虫群,蔷薇马上意识到,之前侵入驱人结界的master是谁。   远坂英的精力集中在控制自己身体上,实际上释放驱人结界的是习惯于辅助姐姐战斗的蔷薇。   而之前拉扯远坂英也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有人入侵,想要寻求建议。在她眼里,那个让远坂英有些苦手的德产机械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没有神秘的加护,只不过是一块能活动的顽铁而已,哪里经得住saber的一剑。   但是阴差阳错之间,却让她的那一剑斩了archer。   远坂英一直把握着大体上的导向,他拉拢圣堂,分化魔术师协会,并且和艾德费尔特姐妹结盟,及时针对德国军士。但是这次局部战斗的变数太多,已经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德军居然将机械人派遣来是其一,蔷薇·艾德费尔特的突发是其二,而且都是几乎背叛阵营的变数:人类阵营出现了不是人的存在,同盟阵营出现了自毁长城的行为。   他唯一幸运的就是现在还处在痛苦的昏迷之中,还不知道所要面临的事情。   间桐铺焰却不得不开始诅咒自己的好奇心。   足足7位从者了,好死不死为何每次都碰到saber。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个幸运儿,毕竟如果他再早出现片刻,迎接他的恐怕就是archer的长箭。   比起saber这种剑士,archer对于打飞行靶是很有心得的。   操纵着飞虫裹夹着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上下翻飞实在是一件令本没有联系过这种战术的铺焰痛苦的技术活。但是身后不断飞来的电线杆或者消防栓却明确地告诫着他,随时可以休息,彻底的。   Saber虽然和lancer是同样的英灵,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并没有持枪,相应的,也就没有那种甚至可以在暗夜之中将手中长枪掷出和archer对拼的投掷技。   也许当时archer的箭术太过华丽,让lancer的枪术黯然失色,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进行四株连发,恐怕lancer那一枪完全可以在极远的距离将archer钉在地上。   就算做不到,但是现在开始练习也并不算太晚。saber投出的尖锐物准头已经越来越高了,逐渐也考虑到了提前量,于是铺焰身上马上多了几道血痕。   “可恶。”   身边呼啸飞过的东西越来越接近自己,而本来承载自己身体的虫子力量却越来越弱,毕竟这只是从附近随便抓来的飞虫,根本没有长期飞行的耐性。   突兀的,背后汗毛直立,明确的“会死”的预感席卷全身。铺焰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张口吼出了他从rider那边唯一学来的符文。   智慧泉的积累并非一朝一夕,但是得益于老师是直接的使用者,铺焰与其名字完全不符的,对于冰符文运用得出神入化。   就在saber十拿九稳的投电线杆将要命中的前一刹那,铺焰周身突然被凝固了。   无论是身边的水汽还是空气,抑或是还在努力飞动的虫子,尽数静止不动。   然而范围外的空气却依然在流动。   一人和无数虫就好像突然变成了石头,带着周边的空气甚至光线,一同坠落下去。   就差这一瞬间,英灵投出的电线杆就这样远远地飞了过去,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saber面色凝重起来。   那是代表冻结的符文,使用方式与魔力运转,像极了他所交手过的rider,而且很明显这才是初步的完全体。   对方之前根本没有故作姿态,确实拥有着能够毁灭自己的手段。   扭头看看自己的master,蔷薇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还在抱着昏迷的远坂英不知道在想什么。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而且能把自己呼唤出来的女人恐怕要加个更字。   所以一直以来,saber除了完全无法忍耐lancer的无知之外,一向谨言慎行。   既然没有进一步的命令,还是不要主动出击为好。   不多话,不多事。   蔷薇半天之后才再次抬头,指挥着saber将昏迷的远坂英抱起来,继续向预定好的目的地前进。   从者在身边的时候,她根本无惧任何人。   驱人结界稍微收拢了一点,仅仅将自己和saber周边的道路笼罩,这样既可以减少魔力的损耗,又可以确保saber自由行动,而不会出现被无知路人围观的事情。   看到对方再次开始移动,铺焰叹了口气,给虫群继续跟踪的指令之后,仰面躺在垃圾堆上,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衣物沾染垃圾堆的臭气。   saber实在是很谨慎的从者,比起自己大大咧咧的从者rider真是差天共地。   如果刚刚是rider追击别的master,肯定就冲过来了。   铺焰在蔷薇和那个男子(他并没有认出那个满脸通红表情狰狞的人就是远坂英)周围留了几个自己专门培养的毒虫,只要saber离开的稍微远一点,毒虫就能发作。   太可惜了。   感觉到结界的范围缩小,划过自己的身体,铺焰努力地放空自己身体中的魔力,让自己整个人感觉上就好像在垃圾堆熟睡,没有被驱人结界影响的流浪汉。   稳定而强大的从者saber,搭配辅助术式熟练无比的master,这个组合哪怕单独出现,都是个非常棘手的对手,况且现在他们还有天生联合了最好的的尖兵lancer。   如果要对这样的组合下手的话,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驱虎吞狼。   让其他的master和他们交战,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毫无疑问的是,所有master都是这样想的。   不对,也有不这么认为的人。   间桐铺焰想起了昨晚那巨大的魔力波动。   无论交战双方是谁,必然有一个在柳洞寺。   那个灵脉是诡异而独特的。   只有御三家才知道,最初的圣杯战争就发生在那里。各自的祖先在那处携手,构筑了最基本的圣杯战争框架。   对于御三家而言,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个相当于圣地的地方。   之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占据那里进行发展,因为圣杯战争的枢纽就在柳洞寺山下。御三家是其他四个master首要的关注对象,肯定会被重点照顾。如果战斗波及了圣杯战争的根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那里是三家先祖合力设下的结界,英灵只有在上山的那一条路才不会被压制力量,虽然是易守难攻的地形,却也是一处无法撤退的死地。   “可以尝试和山上的笨蛋接触一下。”铺焰望着秋日晴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三家master当成笨蛋的萨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请保重身体啊。我们这是苦行。一般是不用效仿的。”   一旁的僧人面带忧虑地望着临时住户。   “没关系,我觉得我已经渐渐习惯了……阿嚏!”   虽然这么说着,萨铎还是举起旁边的冷水,从头浇了下去。就算现在刚刚秋初,但是处在偏北的冬木已经有了些许寒意。萨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是身体里确实有一股暖流逐渐涌上来。   尽量地保持assassin教授自己的呼吸方式,萨铎感觉着身体内外冷热的交锋。   和他一起洗冷水澡的人都不禁有些惊异于这个身体瘦弱的外国人骨子里的狠劲。   即使他们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每日无论如何寒冷都不会中断的冷水澡,可是刚刚进行这种苦修的时候也没有一人不哭爹喊娘一番的。   “哇哈哈哈,萨铎先生,你就算是这样也是见不到龙神的哦。我们这样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看到过龙神。”   主持柳洞爽朗的笑声传来,周围刚刚洗完冷水澡的僧人纷纷行礼。   稍微有些肥胖的主持此时却是只穿着个兜裆布,浑身上下淋漓着水花。   “管事又会生气的哦,柳洞桑。”萨铎微笑着,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回应道   “柳洞主持,你又去龙神谭游泳了?”   就像报时一般精准,后面马上传来管事气愤却无可奈何的质询。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是寺院的主持,多去和神明亲近一下有益无害的。这在西洋叫做什么…洗礼来着!”   依然是全然不打算悔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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