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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期是给应届还在学校的学生准备的,用廉价劳动力交换经验。 所有支持正方的观点指向的都是试用期,那才是给入职的人准备的东西,检验你是否适合工作并预先学习。 法律规定试用期不能超过六个月。 所以漫长的实习期就是在坑你,特别是你已经毕业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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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王吗……对于起源我不太想在神话里去细究。 最初的亚瑟王传奇的故事我印象中似乎是在十四还是多少世纪来着,反正并不在不列颠诸岛的黑暗年代,一些作品,唔,把他放到了罗马撤离的时代,另一些,甚至直接将其放到了十四世纪。一般而言,认为这个故事的原型来自于英格兰原著民的凯尔特神话,其中圣杯的部分,则当应来自基督教。 盎格鲁萨克逊与凯尔特融和的时候或许带来了一些北欧的风格,但盎格鲁萨克逊系最出名的作品是贝奥武甫,很难看出两者的关系。 至于北欧系……自古在三岛上就不怎么立得住……齐格飞应该是尼伯龙根里的人物吧,和女武神相爱的那一个,选择他的是指环,我觉得不太可能以他的原型为原型。 ……以上纯属咱在吹水…… 我喜欢弥漫在英式作品中的命运色彩,美式……总是看的口干舌燥,虽然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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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穿过布满武器与盔甲的走廊,英格丽德看见了那把魔剑。[/align] [align=center] 有某种声音在这样对她说:“那是属于你的。”[/align] [align=center]………………………………………………[/align] [align=center] “……阻抑。”沉默了一会,小芙微微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能够看到那么多……不过也罢,这把剑是咱的作品,名字是【阻抑命运】,是一把魔剑。”她看了看英格丽德的表情,少女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便接着说到:“这可不是那些无知的【人】所宣扬的那种‘魔剑’,而是货真价实有着某种【神秘】的剑。咱赋予了它【用不损毁】与【无法入鞘】的概念,它将阻抑切断你所相信能够切断的,所理解能够切断的一切事物。”[/align] [align=center] 英格丽德将目光放回了魔剑之上,问道:“那么,为什么会给它那样的名字?”[/align] [align=center] “……在咱看到的那个未来里面,你将用它杀死无数人,阻断无数人的命运。甚至……”[/align] [align=center] “还有我自己的是吧?”[/align] 毕业的事情忙完了,上论坛看到了@,然后就看到了明日香的龙皮书正卷(容我吐个槽,在水区随便逛时发现你好像……不是汉子?我一直以为是……),唔,看到这一段,我的想法是:“啊哈,这是典型的英式,或者说是欧洲式的魔幻”。 英美的魔幻非常类似,但是仍然有一些区别,嗯,我个人主观上认定的区别。 如你所见,这是一个剑选择了人的桥段,它的渊源异常古老,就我所见,真正正式为人所知的起源应当在亚瑟王的传说里: [align=center]凡自此石和铁砧中拔出宝剑者,即为全英格兰正统之国王。[/align] 它不仅仅是一把剑,而是一个命运,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有的剑、所有的指环、所有的权杖——它们都不会仅仅是其本身而已,而是命运的载体与化身,所以它们的传承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很多小说中都有这样的桥段,托付或者抉择这些事物。命运,作为魔幻故事里最重要的线索之一,贯串于英国以及隔海相望的大陆的传说,臂如尼伯龙根的指环: [align=center]只要发誓永远抛弃爱情就可得到黄金,戴上用黄金打造成的指环就可统治世界,而侏儒们诅咒得到指环的人必会因之死亡。[/align] 还有托尔金的魔戒: [align=center]三枚戒指归属天下小精灵诸君;[/align] [align=center]七枚戒指归属石厅小矮人列王;[/align] [align=center]还有九枚戒指归属阳寿可数的凡人;[/align] [align=center]魔多大地黑影重重,[/align] [align=center]一枚戒指统御众戒,尽归罗网;[/align] [align=center]一枚戒指禁锢众戒,昏暗无光。[/align] 乃至哈利波特的闪电形标记,预示了他必将战胜伏地魔。 这样的传统在美式的魔幻作品中是不寻常的,或许说是极为被淡化的。安珀志中我们难以看到,冰与火之歌里最接近的便是龙女,还有她的龙,但至少现在那还是一条迷茫的支线,时光之轮系列或许是最为统合英美差别的作品,但是时轴,这个设定有命运的几分味道,却显而易见被淡化许多,更何况时轴不止一个。 除此之外,美国的作品还欠缺许多古老而神秘的氛围,或许是宗教与神话的影响。 一言以蔽之: [align=center]它们没有典型的古老的田园诗与昭然的命运。[/align] 这很容易理解,美国是一个年轻的国家,诞生于科幻的年代,没有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与桎梏。这些故事里缺少高贵与美好,缺少正义和坚持,总是混乱、黑暗、充斥着迷惘和自私,然而却令人着迷。但同时我们可以看到它的特点便是广袤无边的想象力——幻想出奇的多姿多彩,比如万智牌,比如龙与地下城,哦,如果统合两者,那么就触及到了美式幻想中一个核心的设定:多元宇宙。 [align=center]传奇的旅法师,还有万门之城印记城。[/align] 它同时也是DC和漫威的核心,虽然我不看。 类似多元宇宙的设定还有魔兽,不是么?这足以看出它在美式幻想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你可曾在英国、在欧洲见过? 美国人将所有美好的品德剥离殆尽之后,诞生了克苏鲁神话。 然后回到想象力这方面,现在我可以断言——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蒸汽朋克是美国的产物,毫无疑问。 最后,我认为这些幻想始终有一个核心在——“救赎”,在命运的旅途中拯救别人,也拯救自己。来自基督教的思想——我猜的——其含义甚丰,远超魔幻的界线。 现在让我们把视线转回东方,我曾经思考过西方的魔幻与东方的古风幻想,所得出的结论是: [align=center]西幻的核心是剑与魔法,而东方的核心在于武侠与道。[/align] 我考虑的更多的是我们的武侠体系与“九州”世界,洪荒等网络文学似乎也可包含其中。剑与魔法,自不必说,包含了西方的一切——它们所代表的命运、目的、方式。而武侠事实上属于东方式的“术”,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只有这里才有“道”。 [align=center] 朝闻道,夕死可矣。[/align]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东方的天下观是我在任何一本西幻中未曾看到过的,那些动乱和战争奉着神、国王或者正义的旗号,唯独没有士大夫的精神,或者用通俗的话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当然,有居庙堂之高忧其君者,亦有处江湖之远忧其民者,奉小的“道”,抱负不过是“急管繁弦,烟景长街,溶溶月色之夜,闲闲太平之居。倚栏听风,把盏邀星,庸庸一世,快活一世。” 所以英雄宝剑,名马美人。在东方幻想中永远也不会出现石中剑选择亚瑟王的场景,英雄一定要有一把只属于自己的佩剑,就连杨过取走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也不过是一种衣钵的传承,再无其它含义。 [align=center] 天下之命运在于天下人,而不在一人之手。[/align] 这是我们的道。 啊,结尾了,顺便提提日本吧。 [align=center] 除了贡献了美少女元素,日式幻想毫无建树。[/align] @用钢笔的人 @苍云静岳 @月见闪光 @红色精英兵 @as_2038 @29469626 @鸡明桑 @pp453d48486 @贝尔芬 @ic灰色步调 @notimetowaste @墨洛珀@rpgji32k794@cjy5511411 @dudu1995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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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终其一生被束缚在精灵之湖中,在最初的时候,它是对失德的精灵王的流放手段,后来慢慢演化成一个职位,但最初的作用仍未失去。 艾莉亚的梦想业已破碎,爱情也注定不可能实现,她已经没有活着的动力了。而且她不过是区区少女而已,就算有天赋……百战百胜,要付出多少代价?在摄政王的五年里她已经耗尽了心力,仅仅依靠梦想和爱人支撑,所以……最后死因属于衰竭而死。 唔,放在作品里的话这个角色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价值已经燃尽了,于是给了她一个退场方式……不觉得再活一百多年对她更是折磨吗? …………其实真正艾薇绒这个大名用的不多的,两人彼此互称“艾莉儿”和“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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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艾莉亚·被束缚的魔女[/align] [align=left] 艾莉亚·卡兰希尔,刚铎杜尔第一皇女、艾妮亚摄政王、冰结的拉洁尔、不动的军神、精灵大祭司……作为第三纪元末期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少女最初也是最终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魔女”。[/align][align=left] 艾莉亚是先帝的遗腹女,虽然在继承顺位上排行第一,实际上却无法继承王位。因此在长老们商议之后,决定由先帝的弟弟特亚林·卡兰希尔继承王位,同时由他收养艾莉亚作为长女。这虽然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但是继位的特亚林却从此视其为王位的篡夺者。[/align][align=left] 在艾莉亚十二岁(相当于人类的六岁)的时候,出于惯例,作为下任继承人的她被交换到刚铎杜尔的世代盟友艾妮亚皇宫中。在那里艾莉亚结识了她一生的挚友和爱人,艾妮亚第三皇女艾薇绒·格兰卡因。当时没有人会想到,这段友谊或者说爱情改变了整个雷加瑟斯。[/align][align=left] 同时,艾莉亚展现了她的魔法天赋,并拥有了成为一名“魔女”的想法,并表达了自己希望进入安利亚魔法学院学习的意志。特亚林当然乐于成全她,于是这位刚铎杜尔精灵王力排众议,艾莉亚在十七岁时如愿进入了安利亚魔法学院。[/align][align=left] 十二年的的学习生活中,艾莉亚极少回到刚铎杜尔,她的假期生活一般都是和艾薇绒一起度过的——这位艾妮亚的皇女天赋神恩,被看做是希贝尔娜神官的继承人,由此常常作为“圣女”周游雷加瑟斯。同时,艾莉亚成为“魔女”的理想也逐渐丰满起来,并总结了“魔女”的四定则:[/align][align=left] 一,魔女必须睿智。[/align][align=left] 二,魔女必须强大。[/align][align=left] 三,魔女必须美丽。[/align][align=left] 四,魔女必须不可琢磨。[/align][align=left] 此时,艾莉亚已经打定主意放弃刚铎杜尔的王位继承权,作为一名“魔女”周游雷加瑟斯。[/align][align=left] 世事无常,琴兰以超绝的魔法毁灭了艾妮亚王都,艾莉亚比艾薇绒提前三天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说:“我了解绒儿,她一定会放弃成为神官的。”然后星夜兼程返回刚铎杜尔,劝说特亚林和议会遵守世代盟约,出兵相助艾妮亚渡过难关。但是在此时的刚铎杜尔,没有人相信艾薇绒会选择继承破败的王国。[/align][align=left] 遣散议会之后,艾莉亚在夜间闯入宫殿与叔叔特亚林进行交涉,最终以继承权为交换,特亚林同意给予她两千名铁卫,并以第一皇女的身份在世代盟约的名义下救援艾薇绒,但在五年后,她必须回来继任精灵大祭司(祭司和国王不得同时兼任,成为祭司是自愿放弃继承权的标志)。[/align][align=left] 临行前,整座刚铎杜尔森林都在为艾莉亚道别——她独自划船进入精灵之湖的最深处,并见到了最古老的一棵树木。那是刚铎杜尔和精灵的祖先,它以纯净的泉水和自己的一截树枝为少女打造魔杖。此时,还没有人知道那是森林在哭泣,为精灵王室最后的血脉而哭泣。[/align][align=left] 第三纪元216年,艾莉亚星夜驰援米德兰,在最后关头救下艾薇绒。随后转战白地、索尔兹和王都安迪普斯,扭转战局收复半个东艾妮亚。在王都她受命成为摄政王,这也是自艾妮亚建国以来的第二位精灵摄政王,并对艾薇绒许下“汝定内政,吾平外患”的誓言。于是人们传颂起“军神的少女”的伟业,五年间,大小百余战,艾莉亚未曾一败——尽管这背后是无数人们看不见的血汗。[/align][align=left] 与此同时,艾莉亚并没有放弃她成为魔女的梦想,她要在五年之内结束战局,使艾薇绒再无后顾之忧。然后她会消失,让特亚林永远也找不到她,这样世上将会永远流传着传奇的魔女传说。她几乎要做到了,在战争的第五年,局势已定,罗迪亚帝国无力同时负担与艾妮亚和北方联邦的战争,双方最终坐到了谈判桌上。[/align][align=left] 但这场战争在后世的记载中被称之为“七年战争”。[/align][align=left] 即将签订停战协议的最后一晚,传来消息称“唤龙者”千利用北方联邦内部的矛盾一举突破至其首都艾瑟顿,迫使对方投降签订城下之盟,罗迪亚帝国可以专心对付艾薇绒和她的艾妮亚了。[/align][align=left] “昭昭天命,恨不助我!”[/align][align=left] 只有艾莉亚明白,她花了二十一年构筑的“魔女”的梦想,崩裂了。[/align][align=left] 如果她未曾爱上艾薇绒,那么她大可放弃其他的一切去追逐梦想,但这份爱是如此强烈,致使艾莉亚愿意为之牺牲一切。222年初,为了使刚铎杜尔参战,艾莉亚遵守与特亚林的约定,回到刚铎杜尔继任精灵大祭司的职位。从启程之日起,她原本绿色的头发就开始发白,并开始嗜睡。到了刚铎杜尔,艾莉亚已经是满头银发,并且一日之内至少要睡上十二个小时。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艾莉亚的嗜睡渐渐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终于有一天,她的侍女发现再也叫不醒艾莉亚了。[/align][align=left] 仿佛是过去的五年耗尽了少女所有的心力与智计,现在,她终于可以休息了。[/align] [align=center]艾薇绒·最后的格兰卡因[/align] [align=left] 一些人唾弃她为“弃神者”艾薇绒,另一些则颂赞她为“归来王”艾薇绒;一些人唾弃她为“背誓者”艾薇绒,另一些则颂赞她为“处女王”艾薇绒;一些人称她拥有最不可信赖的丑恶嘴脸,另一些则认为她圣洁如女神,温柔如母亲……她有很多个名字,有很多个形象,但只有一名梦想着成为魔女的少女知道她真正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倔强的小女孩儿。[/align][align=left] 艾薇绒·格兰卡因,艾妮亚王国第三皇女,但她是作为雷加瑟斯的圣女诞生的,也是作为雷加瑟斯的圣女被培养长大的。父母、兄长、老师、甚至侍女……无数人对她灌输以责任的含义,以至于这个词成为少女一生中最重要的的一部分,影响极其深远。[/align][align=left] 圣女是不能参与凡俗事务的,或许是这个原因,在安迪普斯的宫殿里,艾薇绒是唯一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的存在。[/align][align=left] 七岁那年,她遇到了注定改变自己一生的少女,刚铎杜尔第一皇女,精灵艾莉亚,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少女逐渐明白了“爱”的含义。从十二岁开始,艾薇绒以圣女的身份周游雷加瑟斯,而每逢安利亚放假的时候,艾莉亚都在她的身边。[/align][align=left] 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艾薇绒二十三岁那年,她赴赛兰岛参加继任神官的圣典——所谓神官正是教会的最高者,女神的宠儿,由女神亲自指定——艾薇绒之所以被认定的圣女,正是因为她的天赋如此出众,以至于无人怀疑她会是下一任神官。[/align][align=left] 但在那里她遇到了名为塞西莉亚的少女的挑战,少女宣称她才是圣女,才有资格成为神官。塞西莉亚带着圣杖阿尔法利特,她向艾薇绒发起了挑战。理所当然的,艾薇绒战胜了她,却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align][align=left] 这时候安迪普斯被魔法毁灭、艾薇绒成为艾妮亚皇室唯一幸存者的消息传至赛兰,圣典之上一片哗然,艾薇绒孤独地站在高台之上,沉默地注视着众人。她捡起圣杖阿尔法利特,转身进入圣堂之中。[/align][align=left] 只要她选择继续下去成为神官,凡俗的一切就与她无关。[/align][align=left] 三天之后少女走了出来,身披英武的战甲,手持格兰卡因之剑,她以庄严的声音宣告:“在成为圣女之前,我首先是艾妮亚的公主!”[/align][align=left] 这行为背弃了神明、背弃了她的誓言,但影响少女做出决定的仍是“责任”二字,身为末位公主的责任。并且她在塞西莉亚身上看到了女神的意志:女神将选择权交到了艾薇绒手上,而少女做出了选择。[/align][align=left] 艾薇绒和最后一些护卫赶往艾妮亚北方的维普切特,那里有一支完整的、忠于皇室的驻军,但此时整个东艾妮亚业已沦陷至罗迪亚帝国的手中,他们必须穿越重重封锁才能成功。在最后关头,罗迪亚追兵已在身后、而马匹却被箭矢命中的绝望时刻,艾莉亚带领刚铎杜尔的黄金卫队以时代盟约的名义出现击溃了罗迪亚的追兵。[/align][align=left] 艾薇绒最终赶到维普切特,并收复王都安迪普斯举行加冕仪式,成为格兰卡因历史上第一名给自己戴上皇冠的国王;她带着艾莉亚两人孤身深入疑似叛军的安玻的营地,化解了这场叛乱;她在战场上接受了伪王德米尔的挑战,一剑击败了力量远胜自己的敌人,威名远扬四方……[/align][align=left] 不止如此,她和艾莉亚定下“吾定内政,汝平外患”的约定,独自一人周旋在贵族之间,巧妙地利用自己仍然未婚的身份争取支持;她亲自选拔富有能力的大臣和将领,并建立了上下分开的两级议会;她一手建立了中央银行制度,并发行了大规模的国债,保证了战事的进行和艾妮亚的复苏;她卓有成效地化解了艾莉亚与人类贵族之间的不信任,使摄政王能够得心应手;她深谙君权民授的道理,对自己子民说:“朕虽得天之助甚厚,然朕深以能得你们的爱戴为荣”……[/align][align=left] 七年战争的最后两年,艾薇绒甚至亲临前线,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据女王陛下最亲近的人说,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先前的神采与光芒。[/align][align=left] 她尽了身为女王的责任,为艾妮亚塑造了一个黄金年代。但艾薇绒终身未嫁,热爱她的子民称其嫁给了国家,但只有高居御座的艾薇绒知道,这份失去爱人的孤独。[/align][align=left] 艾薇绒创立“五侯选帝”制,格兰卡因皇室就此断绝。[/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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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的书少,只能说出两本。 《魔戒》,不用说了,所谓“他们尽可留着他们的天堂,我死后,唯愿魂归中土。” 《福尔摩斯》,对于侦探小说来说,我既不在意本格派精巧的手法,而社会派那些人性的描述也让我打瞌睡,我只是喜欢福尔摩斯这样的人物,雾都里的侦探,迷幻而富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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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秋高气爽 [/align][align=left] “真难吃。”[/align][align=left] 艾玛把勺子“哐啷”一声丢进餐盘里,眉弓皱的老高。她面前的食物几乎一动没动。[/align][align=left] 餐盘里盛满了酱色的浓汤,表面浮着土豆和胡萝卜,翻一翻还能找到些大小恰好卡在牙缝里的粗质肉块。旁边则是最朴素的麦面包和高高堆起的蔬菜沙拉。看上去确实是不怎么样——贝狄威尔就着面包舀了一口汤喝——但是说实话,味道倒也还算平平,尤其是调味的黑胡椒加了很多,喝进胃里有一股热辣的爽快感,四肢也随之涌出了些许力量。[/align][align=left] 这是开学以来艾玛第一次到食堂来就餐,之前的两周里她都是选择宿舍后面那家叫做“堆心菊”的咖啡馆,那属于“可以入口”的水平。当然少女偶尔也愿意心血来潮赶些路程到坎斯克城里去——“稍微可以多吃点了”。[/align][align=left] “更别提也没有酒,我怀念苹果酒和杜松子酒。”[/align][align=left] “我觉得还过得去。”贝狄威尔放下面包,委婉地表示:“而且也很适合艾尔多克的风格。”[/align][align=left] “你是说要让我适应这种东西?”艾玛冷笑道:“别开玩笑了,虽然我来自一个不那么重视饮食的国度,但毕竟还算个皇女,难吃就是难吃。”[/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斜向望了一眼身边的凯特——她刚刚叉起一大块胡萝卜放进嘴里,双眼忽闪忽闪,吐出想要倾诉的欲望。同样是贵族,至少还有人吃得下去,贝狄威尔翻了翻沙拉堆,心想生蔬菜总归是类似的吧,这样看来艾玛说的也并非全对。[/align][align=left] 他们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贝狄威尔和艾玛面对面,旁边就是凯特,却唯独少了奥莉薇娅——妹妹在笑着打过招呼之后便去和其他的朋友一起用餐了。自从上一次和贝狄威尔说过镜能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多了一层距离感。[/align][align=left] 莉莉丝嘴里的胡萝卜只咀嚼了三两下,她便忙着梗起喉咙硬生生咽了下去。莉莉丝满眼期待地看向艾玛:“那姐姐大人的午餐以后也要让我来做吗?”[/align][align=left] “我不想一天吃两顿早餐。”艾玛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她深知莉莉丝的厨艺确实令人称道,但也仅限于早餐的样式。“就这样吧——”她站起身敲敲桌子:“我先离开。”[/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变成了一个啰嗦的老管家,催促般地问道:“下午的课程呢?”[/align][align=left] “翘掉,反正我从没去过。”口头上回答的轻巧无比,艾玛扭头就把两人甩在了食堂里,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但这背影也被人群迅速冲刷着,不过三五秒的时间便消失了。[/align][align=left] 少了一个人的食堂里依旧热闹繁忙,端着餐盘打饭、找座位的骑士候补生川流不息。挂在墙上的电视里也还在播放着有关南方内战的无趣新闻,声音被乱糟糟闹哄哄的嘈杂顶了下去,只有主持人摇头晃脑的图画,看上去很是愚蠢。[/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慢慢收回了目光,用勺子从浓汤里翻拨出一块土豆。[/align][align=left] “没关系的,对于卡捷芙娜而言,姐姐大人是特殊的存在。就算上课和考试都不去,也没有老师会在成绩上为难姐姐大人的。”[/align][align=left] 凯特至少说出了一部分的事实,但她天然站在自己的视角上,因而理解错了一件事:贝狄威尔尽管担心艾玛的学业,更多的却是在羡慕与渴望。[/align][align=left] 这种感情从艾玛闯入他生活的那一刻开始萌发,然后渐渐长大、抽芽,直到接触十字会的那晚成长为茂密的大树,根系深深扎进贝狄威尔的心中。那一晚他看见了许多东西,认识了许多出色的骑士候补生——在她们面前,艾玛表现的张扬而放肆,丝毫不逊于她的身份,一名骄傲的公主。但是贝狄威尔呢,他只是缩在阴影里用隐藏起来的热切的眼神去望着这一切。[/align][align=left] 而在平时的日子里,这种感情只会发酵的愈加强烈。雷耀姬的艾玛·斯托克、皇女的艾玛·斯托克,诚如凯特所言,她爱做什么都好、爱在任何时间去做都好,实力与身份带来的双重光环使她无需考虑任何束缚和制约,这是何等的自由![/align][align=left] 她做得到几乎一切事情,只要她想要去做。没错,一切,至少是贝狄威尔所能想象到的一切,即便是十二试炼也能完成,艾玛·斯托克所能到达的彼岸无远弗届。而在贝狄威尔看得到的那些遥远的、辉煌的成就中,她又比任何人都要来的轻松。就像每天晚上她都摆弄手机到很晚,早晨自然醒来,一天可以睡十二个小时,然后在测验中轻轻松松地击败所有人。[/align][align=left] 强大、从容、耀眼、美丽,她是贝狄威尔有生以来接触到的最接近巅峰——除了安娜——同时也是第一个令自己明白了有无可逾越的鸿沟的存在。和她在一起越久,便越察觉到难以望其项背带来的巨大绝望感,并在雷耀姬所散发的光芒之下愈加黯然失色。[/align][align=left] 真是……令人羡慕,不自觉令人燃起热烈的希望。[/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低头用叉子拌匀沙拉。专心解决起眼前的午餐。现在艾玛离开了,先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凯特也安静了下来。她干脆从单肩包里抱出一本厚厚的书——十六开,拳头般厚度,封面包裹着黑色的皮子——摊开到桌面,哗啦啦地翻到有书签的一页。少女接着拿出手机,插上耳塞,然后拂起鬓角的发丝将其挂在耳朵上。最后凯特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着面包,一边抽出胸前的钢笔。[/align][align=left] “这是什么?”贝狄威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奇地问。[/align][align=left] “嗯?”她戴的耳机是外放式的,因此不需要摘下来也能听见外界的动静。凯特用手提拉了一下黑色书籍的封面,头也不抬地回答:“《帝国刑法汇编与判例》,如你所见。”[/align][align=left] “所以说为什么要看这个?”贝狄威尔看见书页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细小而秀丽的钢笔字,勾、画、圈、点还有大量的补充说明。他注意到书腹因为时常翻阅而发黑,而在边角部分甚至都卷曲了起来,[/align][align=left] “你不知道?”少女毫不掩饰地白了贝狄威尔一眼,道:“我是不可能成为一名骑士的,终究要继承父亲的爵位和他在上议院的职位。那么未来的凯特公爵可绝不能是一个对帝国的法律一窍不通的蠢货,她不能坐在皇家法院裁判席的最中央,却只是一脸白痴地询问两旁大法官的意见。”[/align][align=left] “皇家法院裁判席……”贝狄威尔忍不住重复这个听上去十分华丽的单词,布里塔尼亚司法的顶点、国王皇冠上的祖母绿,它被许多知名的媒体——蔷薇报、先驱者日报还有胜利社等——誉为朱蒂提亚的石基。[/align][align=left] 第一印象使然,此前他总以为凯特是一名无拘无束、而又有些任性的贵族千金。直到这时,贝狄威尔才恍然意识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这名娇小的女性所背负的沉甸甸的重量。[/align][align=left] “等等,你不会成为骑士?那你这些年都在白费功……所以都是为了追求艾玛?甚至不惜到卡捷芙娜这么偏远的地方来?”[/align][align=left] “这还用说?毕竟因为我深爱着姐姐大人啊!”凯特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所以我要尽自己的职责,但同时也要追求自己的爱情。无论哪一方面都决不能让未来的自己后悔。”[/align][align=left] 少年咀嚼着凯特话语中的情感和含义,心想这真是贪婪的想法啊。但是有些人只是贪婪却无所事事,寄希望于好运气来满足自己的胃口;另一些人则将自身的贪婪化作追求的动力,切实地朝着目标逼近。而莉莉丝·凯特毫无疑问属于后者——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盘头发和化妆的技巧、学会做得一手好早餐的呢?一定是遇到艾玛之后吧。[/align][align=left] “对了,你也帮我推荐些艾尔多克的菜谱吧,我要开始学着做午餐了。”[/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觉得自己和凯特有些类似了,而赋予自己贪婪的正是当年的安娜和现在的艾玛。“我吃完了。”他放下刀叉,起身端着自己和艾玛的盘子走向回收餐具的车柜。[/align][align=left] 凯特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浓汤,甚至没有抬眼去看贝狄威尔,她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姐姐大人说的没错,确实很难吃。”[/align][align=left] 在没有关系到姐姐大人的事上,莉莉丝·凯特还是个正统的清教徒。[/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 艾玛离开树林的阴影处,面色阴沉,嘴角耸拉。开始的时候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踢开积雪和腐叶,直至能踩实了被冻得硬邦邦的地面,最后还要用脚尖往像是会存在裂缝的地方踢上两次。这一直到树林边缘才停止,刚好也是阳光和树荫的分界线。她伸手放在额前遮挡阳光,笔直地插进废弃教学楼。[/align][align=left] 晚上的时候在这里只会觉得幽静阴森、暗影沙沙,但是换做白天重新造访,便会惊讶地发现其实它无论距离道路还是建筑都不远,仅仅隔着百十米长的松树和杉树。倘若目的明确,正常只需要五分钟就能从人来人往穿越进一片荒凉里,确然给人一种恍惚的梦幻感觉。[/align][align=left] 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艺术的幽灵都盘踞于此。凯瑟琳站在破落的教学楼的尖顶上,脚下像是踩着刀刃。她淡薄的几乎发白的金色长发披散开盖住背后的披风,凯瑟琳依旧在胸前抱着手风琴,拉出舒缓、低沉却又如疾风暴雨般令人揪心的音乐。另一边的教室里虽然没能发现文森特,可画架静静地立在那儿,那件棕色呢子大衣也在,挂在画框边缘沐浴着午间的阳光。[/align][align=left] 艾玛走进中庭的天井里,这儿有两三个篮球场的大小,中间是一座被废弃的喷水池,现在堆满了积雪。水池的边缘和里面的雕像都是是铜铸的,圣母怀抱着圣子,慈祥的容貌依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最短的一条路,从画室边缘穿过就是对面的树林。[/align][align=left] 这时候皇女的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于是她停了下来,转身看见文森特夹着画板向自己走来。文森特在走路的时候显得有些驼背,他的打扮也和先前一样潦草,特别灰蒙蒙的大衣上还添了许多新的颜料痕迹,手背上也是如此,只有脸庞是干净的。 [/align][align=left] 艾玛压低眉梢空握了下右手,雷鸣剑顿时呼之欲出。她盯着文森特两腮的胡子,决心如果他敢不识好歹地问出“你在找什么”一类的话,就狠狠给他留个教训。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就曾经有个削去耳朵的著名画家吗?少女倒是不打算做到如此地步,只需要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一辈子都无法消去的伤疤就可以了。[/align][align=left] “斯托克殿下,我冒昧地以您为模特创作了一幅画作。”文森特挠挠脑袋,还没有感觉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align][align=left] “你在拿我取乐?”艾玛面露愠色,但被称作殿下还是让她决定延缓爆发的时间:“一幅人像,以我为模特?我能在你的眼前站过多久?几分钟?十几分钟?而且还没有保持一个姿势不动。”[/align][align=left] “绝无此意!”他马上摆摆手解释说:“您似乎不太了解:对于一幅人像而言,模特只需要留给画家勾出素描的草稿的时间就足够了。而这对于熟练的人只不过需要一刻甚至半刻钟。”文森特抽出夹在左臂的画板,翘开四角的钉子后抚平画布,接着递给艾玛:“喏,就在这里,请您过目。”[/align][align=left] 纸上是画家透过玻璃窗户看到的风景,一名少女拄着剑凛凛然站在那里,低头沉思着。艾玛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人物确凿是她无误——尽管文森特只在少女的侧面上简单勾勒了几笔,但是那股跃然纸上的高傲劲儿却与本人如出一辙。[/align][align=left] 但画里的无论是草木还是建筑都和皇女眼中看到的截然不同。文森特笔下的松树和杉树葱葱郁郁,新生的嫩叶透出可人的青色,地面上绿草如茵,刚刚盖过少女的脚面,其间点缀着小小的黄色花朵,透过画纸仿佛能闻到满腹的馨香。建筑也被粉刷的干净、漂亮,落地的玻璃窗整齐而透亮,边缘折射出七彩的光。艾玛抬头看向天空,发现就连阳光照射的角度也完全不一样,它是从更接近天空的中央的地方照射下来的,留下的树影更短,视野也更加明亮。所有的一切都洋溢着柔和的暖色调,甚至是一片辉煌。[/align][align=left] “这不是现实,为什么?”说话的时候皇女也没有抬头,她的视线钉死在了画作上。[/align][align=left] 其实只须看一眼就明白了,那是坎斯克的夏天,一年之中最丰饶、最美好的季节。繁花尽情舒放,草木竭力生长,好像就连树林里也一定藏着一只肥嘟嘟的小鹿,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享受盛宴。文森特的画笔下万物繁茂,即使从未亲身经历过,但艾玛觉得奥克塞西亚的恩惠也降临在了自己身上,从头顶到脚底都变得暖洋洋起来。[/align][align=left] “绘画需要的是灵魂,眼睛和手只不过次要的东西。”画家微笑着,打了个手势对她说:“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您,斯托克殿下,您愿意收下它吗?”[/align][align=left] “颜龙静说的没错,你会成为一名卓越的画家。”艾玛小心翼翼地卷起手中的画卷,尽管不想她的兄弟姐妹那样拥有极高的艺术修养,但少女也能感受得到其中蕴含的蓬勃的灵性。而身为贵族是绝不应该拒绝这样一名天才的。“我会好好对待它。”[/align][align=left] “我的荣幸。”文森特把板子扔到地上,右手扣胸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他直起腰来的时候伸手抓了抓耳后根,于是黑框眼镜晃悠悠的。大个子的少年咧嘴笑开很是开心,和艾玛偶尔会见到的那种略带谄媚的笑容完全不一样,文森特本身便是灿烂的阳光。皇女直觉到不管是任何人——乞丐或者流浪汉——只要认可了他的画作,文森特都会像这般开心。不是因为是自己,这种念头带着恶意冲刷掉刚刚建立的些许好感,艾玛感觉心中莫名地不是滋味。[/align][align=left] 果然还是个令人生厌的家伙。[/align][align=left] [/align] [align=left] 艾玛离开许久之后,有好几个小时,贝狄威尔的身影出现在荒废的教学楼跟前。他是走正面的道路上过来的,少年绕过六方形的建筑,走到现在被文森特当做画室的地方停下脚步。 [/align][align=left] 平常这里一日之内不会接待两个以上的客人,三个已属稀奇,四个几乎闻所未闻,遑论还是分批次前来。[/align][align=left] 那天晚上他们刚刚回到寝室里,确认对面没被打扰,然后关上门。艾玛马上就抑制不住开始倾倒自己的想法:“谎言——”皇女囔囔道:“一堆谎言,用谎言砌成的堡垒!”[/align][align=left] “颜龙静说十字会忌讳大动干戈地直接挖开地表?嗯,我知道坎斯克的冻土确实很难对付,他们也许真的没有办法不扰人耳目地完成这项工程。这样考虑乍一看有几分道理,但实则荒谬至极。”[/align][align=left] 他们当时坐在黑暗里,没有开灯,刚好能看见彼此的脸,贝狄威尔点了点头以表附和。[/align][align=left] “但这里是哪里?格兰利亚的坎斯克!大陆最北端的城镇,以丰富的煤炭矿藏闻名。在这儿人们已经和冻土打了近两百年的交道,硬邦邦的不管笨蛋的脑壳还是石头都算不了什么。”[/align][align=left] “而想想地下埋藏着的东西,贝狄威尔。那可是‘十字崩坏’的真相!”艾玛的眼睛在黑暗里里闪烁着光芒,明亮的像是噼里啪啦地从篝火的残屑中蹦出的火星。这表明她的内心激动不已:“一个盘亘在艾尔多克数百年的强盛组织近乎被这场灾难摧毁,究竟有什么能够成为障碍?”皇女大声说着,毫不忌讳可能会被其他人听见,“让他们眼睁睁地守着遗迹却不去查个明白?我没办法想象。”[/align][align=left] “显而易见——”此时艾玛又一下子压低了声音,几近变成了耳语。这种反差成功地抓住了贝狄威尔的注意力,他不得不提神凑近了许多才能听清。“他们是故意的,我猜十字会畏惧当年的真相为人所知。而这就有意思极了,我们想想,十年前究竟会发生了什么?”[/align][align=left] “更有意思的是,颜龙静的行为等于是在向我们透露这一点。看到了吗,这个失落遗民和我们是一伙的,也想了解被十字会费尽心思隐藏的秘密。”[/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觉得艾玛也许过于兴奋了,甚至被冲昏了头脑。如果说十字会只是怠于发掘,那不能说明他们在竭力隐藏什么。而且颜龙静是荆棘皇冠的主人,想要同时对她隐瞒事实,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有神秘的十字会会长了吧?[/align][align=left] “十字会依旧不信任一个失落遗民?”他尽力去迎合艾玛的猜想,却只抛出一句连自己的嗤之以鼻的臆测。或许根本就没有隐藏什么,十字会只是单纯的恐惧,贝狄威尔想,然后一边平静地观察着激动不已的艾玛。抓住对方尾巴的感觉令雷耀姬的骄傲升到了最高点,此刻正满眼的目中无人,听不下任何建议。于是贝狄威尔不得不任由雷耀姬继续喋喋不休道:“没错,就是这样。但同时那家伙也是只狡猾的红毛狐狸,不愿意去触十字会的霉头。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跟在我们后面,利用我们去替她充当探路的苦力。”[/align][align=left] “不过没关系。我只要真相,其他的都不在意。”[/align][align=left] “我不认为十字会和颜龙静都那么的——”这个词突然出现在贝狄威尔的齿边,从深邃、幽暗的林木中穿梭而来,然后蹦了出去:“呃,单纯。”少年不安地舔了舔嘴角,把某个阴魂从脑袋里驱逐出去。[/align][align=left] “那你就盯紧她们,这也是件好事。”艾玛满不在乎,继续说:“但是看着吧,贝狄威尔,我会找到进入文献馆的道路的,颜龙静所说的那一条。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就在那周围有一个隐秘的入口,安娜她富有活力而且藏不住秘密,她无意间说过自己走过那条路。”[/align][align=left] “那么你没有告诉她们真相?”贝狄威尔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惊讶之意,“我以为……呃,我是说你当时表现的并不像是在撒谎。”诚实是骑士的美德,而且艾玛平时也不会谎话,她不屑于此,更愿意直接保持沉默,一直都是这样。[/align][align=left] “以直报怨,贝狄威尔。倘若对方心存恶意,那么我愿意对上帝要求公正。先前我说过我不在意她把我当苦工,其中含义自然也不在意耍她一把。”[/align][align=left] 艾玛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看来进展的并不顺利。贝狄威尔没有跟着艾玛去找那条密道,雷耀姬有她自己的计划,而他还需要花时间在骑士候补生的学习上。作为守护骑士这算是失职,所以贝狄威尔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为了尽己所能。[/align][align=left] 说起来少年绝不喜欢十字会,第一个原因是因为颜龙静赤裸裸地撕开了“守护骑士”这一“虚伪”的表面关系,对他展露了不愿意去直视的真相:无论是对于艾玛还是十字会,他所有的价值都只在【刃闪】上。雷耀姬已经渐渐掌握了这一技巧,而要不了多久,颜龙静也能运用它提升自己作为骑士候补生的评价。[/align][align=left] 而当贝狄威尔和奥莉薇娅走出坎斯克的车站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自己能见识到卡捷芙娜里还有这样一个世界的存在,诡秘奇异,带着些许幻想的氛围。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十字会彻头彻尾都不是能属于他的世界。过去不是,现在踏进了一只脚,但贝狄威尔只不过是跟在艾玛的后面才得到机会一窥其貌。既然如此未来他终究是要离开的,或早或晚。[/align][align=left] 归根结底贝狄威尔并非无可替代的精英,颜龙静用话语粉饰的再美好也无济于事。[/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伸手敲了敲一块还挂着的玻璃:“抱歉,但是罗曼诺夫小姐在吗?”他当然看得到站在尖顶上的凯瑟琳,而且还有那海潮般的手风琴声。不过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到那里去,甚至怀疑凯瑟琳是变成幽灵飞上去的——贝狄威尔这么描述少女的镜能。[/align][align=left] “你是指凯瑟琳?”文森特从画框后面露出脑袋,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走这边尽头的楼梯,然后要爬一段不那么安全的墙梯,你到了顶上就能看见。我说那些钉进墙壁里的铁条有些松动了,因为这个上一次我差点儿就摔下来。”[/align][align=left]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替贝狄威尔指路,食指微曲成拱形,仿佛还握着油画笔:“你在那站了很久,我以为你会问雪拉的事,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温室里待着,”[/align][align=left] “不,是有些事,呃,关于艾玛的,想问问她。”一想到在大厅的事情被颜龙静传开,贝狄威尔就觉得难堪而又恼火。[/align][align=left] “原来如此。”[/align][align=left] 贝狄威尔扭头沿着文森特所指的道路离开:“谢谢,对了,刚才你说的是哪一间温室?”[/align] @用钢笔的人 @苍云静岳 @月见闪光 @红色精英兵 @as_2038 @29469626 @鸡明桑 @pp453d48486 @贝尔芬 @ic灰色步调 @notimetowaste @墨洛珀 @rpgji32k794@cjy5511411 @dudu19951108 写的时候有些许痛苦在里面,但是又好像摸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但是又好像做了糟糕的尝试。 顺带一提最近开始看阿加莎和乔治·RR·马丁(除了冰火的那些),看我感兴趣的,我觉得这样更有益。 时光之轮的译本好像很糟糕,我看了第一本,唔,犹豫是不是继续读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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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有凤来仪[/align] [align=left] 大凤把行李从公交车上提下来,包括两件夏装和几本书。都是外国来的进口货,包在一只用皮绳扎起束口的背包里,在现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昂贵的一类。尤其是那几本小说,其中一些拗口的长句还有俚语都必须借助字典才能理解,很适合消磨长篇累牍的时间。[/align][align=left] “顺着公路走。”[/align][align=left]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朝她努了努嘴,然后开动汽车“突、突”地转了个弯回去了,把她一个人甩在荒芜的车站里。大凤目送车屁股哮喘似地咳出黑色的尾气,上面刷着一只跃起的灰豹。印象中这是家小运输公司的标志,只有在东部沿海的城市才能看见。不过之前大概是海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换成了猎豹。[/align][align=left] 这里离镇守府还有五公里,是城市最北边的公交车站,每天早晚八点才各停一班。刚才是晚上的一趟车,大凤下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客人。她掂起脚边的背包,沿着公路继续向北走去,离开了车站后就没有了路灯,完全依靠月光来照明。[/align][align=left] 嘛,赴任第一天,以后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多久。她环视四周的风景——左手边是群山,右手边是大海,沉沉的黑暗之中奏着虫鸣——心想虽然交通差了些,但总体而言还不算坏。[/align][align=left] 最后希望会是一个平易近人的提督。[/align][align=left] 走过最后一段长长的水平线,之后便是接连不断的高低起伏、曲折回盘。这条公路是沿着山海的交界修成的,靠海的一边往往就毫无征兆地变成了断崖,护栏的一部分不得不隔空露在外面。而另一边也不同于她所习惯的南方明媚的草木,此处的森林阴沉、影绰,散发着冷杉般的忧郁。[/align][align=left] 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身上便开始微微透汗,于是大凤决定休息五分钟,吹一吹凉风。这就是大凤和我第一次相遇的背景,当时我正躲在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拿手枪对准少女。[/align][align=left] “咦?”我有自信若不是主动走了出来,大凤是不会知道那里还藏了人的。“抱歉,我还以为是熊,或者野猪什么的。”[/align][align=left] 我和她差不多高,脑袋后面扎起马尾,没有戴檐帽和肩章,只是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海军军官衬衫。大凤马上意识到这样的装扮在这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她马上行了一个毕正的军礼:“万分感谢您出来迎接我,提督…我将引领您和机动部队获得胜利!”[/align][align=left] “大凤?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来赴任。”话一出口就变得尴尬万分,我讪讪笑了两声,对她招招手示意和我走在一起。迎接的话我会开车到车站去的,今天晚上其实只不过是出来夜跑而已,没想到大凤居然徒步赶来赴任。[/align][align=left] 是我的话,绝对会在城里休息一个晚上再说。 [/align][align=left] 我们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我第一个开口说话:“关于镇守府,你有什么想问的吗?”[/align][align=left] “这里会有熊和野猪出没?”[/align][align=left] “有啊,天龙说还有森林里还有老虎,但是我没见过。”我向她比划出老虎张牙舞爪的姿势:“嘎乌。天龙经常会带队上山远征的,打一些兔子或者山鸡回来。再大一些的就是獐子或者野羊了吧,野猪我只见到过一次。”[/align][align=left] 有一句前世的俗语叫做“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大凤灵机一动:“打回来吃掉吗?”[/align][align=left] “对,山鸡和大料一起炖出来是最美味的,兔子肉就红烧。奇蹄目的话不管拿来烤还是按金刚的做法配上香草来煎都很好吃,打到野猪的那次全镇守府都能闻到肉香呢。还有蓝莓、松子、山药以及各种各样的山菌,这些捡回来的东西也都很美味。”[/align][align=left] “唔哦。”她噗嗤一声憋不住笑:“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提督,这样做不会违法吗?”[/align][align=left] 我赶紧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定额的狩猎许可还是有的,这也是我们镇守府独有的福利。”[/align][align=left] “我在南方的时候听说那边的镇守府有丰盛的海鲜,鱼、虾、海带、巨大的牡蛎、软塌塌的海参,还有大海龟的肉和蛋。之前去参观的时候还拿到了纪念品的珊瑚和珍珠。”[/align][align=left] “北方更好哦。”我撇撇嘴:“木曾偶尔也会去钓鱼,和夕张还有大淀她们一起。冬天的时候只要在湖面上凿出一个窟窿,马上就会有鱼群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只要伸手去抓就能有满满的收获。不过我是不太喜欢吃鱼还有鱼子啦,因为鱼刺之类的很麻烦啊,而且我也不是特别热衷于鲜味的那种人。”[/align][align=left] “在湖面上凿窟窿?”这种说法完全惊异到了她。我意识到大凤来自南方的国家,怕是从没想过水面结成坚冰的场景。[/align][align=left] “对啊,这里的湖面在冬天是会结冰的。最厚的地方足有好几英尺,人都可以在上来跑来跑去,就是要小心滑倒。”[/align][align=left] “那样也会下很大很大雪咯?”[/align][align=left] “大的要把世界都埋起来的那种。”我展开双臂形容给大凤看:“雪是会吸收声音的。你站在这样的大雪里什么都听不见,天地之间一片静谧。不管往哪里看,眼前也只有皑皑的白色,纷纷扬扬仿佛能填满这片大海。”[/align][align=left] “然后这条路就没办法用了,雪能盖过护栏还时不时大块大块地坠进海里去。到那时镇守府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整个儿沉进了波洛的故事里。”[/align][align=left] 一个名字把她从幻想中的雪原里拉了出来,大凤惊讶地问:“提督也看过《捕鼠器》?!”[/align][align=left] “当然,我可是女王的书迷!”[/align][align=left] “Three Blind Mice,three blind mice, three blind mice,See how they run! See how they run……”于是我们唱起这首书中而来的童谣,它曾在与世隔绝的某个山庄里回荡,借由某人的妙笔展现在世人面前。[/align][align=left] 唱完最后一节的“As three blind mice?”我和大凤一齐笑出声。[/align][align=left] “啊,对了。宿舍的话你是怎么想的?是单独一个人一间还是更愿意和别人住在一起?飞龙要等苍龙,新一航战的话你是第一个来赴任的,但是龙骧那里是空着的,而且她也没有姐妹舰。”[/align][align=left] “她真的不怕被殉爆吗?”[/align][align=left] “应该没关系吧?陆奥就任以来也没有炸过……那样的话还是单独的宿舍?其实也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啊。”[/align][align=left] “会常常去到提督那里借书的。”[/align][align=left] “啊哈……如果你要进城添置些什么东西的话我建议去找铃谷和熊野,哪里的款式设计好、哪里可供挑选的种类最丰富……她们对这个最熟悉了。”我接着咳嗽两声——衣食住行大概都介绍清楚了——正色道:“接下来我得说点儿正事。”[/align][align=left] “我的镇守府里航空战力很薄弱,之前就只有一航战。所以你到这里来赴任肩上担的任务很重,我希望你提前能有心理准备。”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很快就会被投入到主力作战中去,这么说的话你会有压力吗?”[/align][align=left] “我是作为机动部队的主力出生的,提督,请您吩咐。”尽管她努力想把腰杆挺的笔直,脸上也是一幅言之凿凿的神色,但她还是没有藏好声线里的颤抖。在唱歌的黄莺旁边摆上雀鹰的笼子时就会这样,我本以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align][align=left]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这种空泛的安慰绝不会起效,但我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法对症下药。[/align][align=left] “不……提督……”大凤欲言又止,一幅挣扎的神色。于是我上前抱住大凤,并抬手拂去少女额前褐色的刘海,露出琥珀色的虹膜。她和我一样高,这个姿势刚好能平等地四目相对。[/align][align=left] “嗯?”[/align][align=left] 少女沉默着,却没有错开视线。[/align][align=left] 身为一名舰娘,被冠以“大凤”之名的她稍微有点儿特殊。[/align][align=left] 不,不是指唯一的装甲空母这件事,当然也不是指装甲航空驱逐舰这件事。倒不如说这两件都是值得骄傲的特质才对。[/align][align=left] 她看不见妖精。[/align][align=left] 最初的时候一定是看得到的,因为她还能记得妖精们软糯而胖乎乎脸庞,不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而是真真切切的触摸过的鲜活的手感。就像刚刚放进蒸笼里开始膨发了的面团,却要更加紧致而富有弹性,不但揉起来很舒服,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也富有安心感。[/align][align=left] “提督,辜负了您的期待,但我不能向您保证。”大凤诚实地吐露出了心声:“我看不见妖精。”[/align][align=left] 装备整备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作战时则没办法与舰载机做双向的沟通,就算是平常走路也不免会担心,万一不小心踩到了妖精们怎么办?[/align][align=left] “啊,是这样。”左手顺着发丝就滑到了大凤脑后,“所以才会让你来到这里赴任呐。”[/align][align=left] “什么意思?”她的瞳仁微微扩大。[/align][align=left] “我看得见妖精哦。”[/align][align=left] 这句话成为了打开不可思议之门的钥匙,被我抱在怀里的大凤微微挣扎着摇了摇头,无论眼神还是表情都无声地在诉说着难以置信。这也能怪,毕竟看得到妖精的都是舰娘,普通的人类无论如何都是难以理解这个可爱而精致的世界的。[/align][align=left] “看得见妖精的人才能成为舰娘,对吧?这样的人会被集中在预科学院里,慢慢地,她们的体型、容貌、记忆和思想都会朝着自己继承了的名字靠拢,最后想你一样成为保护人类和大海的卫士。唔,虽然很少,但是这样的人也是有的,我是说凭借自己的意志在最后放弃了成为舰娘的人类。”[/align][align=left] “所以我还看得见妖精,这是来自我曾经可能成为一名舰娘的时代的遗产。作为代价我的身体被定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哎呀,不过怎么吃都不容易发胖,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align][align=left] “但是……”确实是有这样的人,大凤当然听说过。但往往都是有人对舰娘这一存在心怀恐惧甚至怨恨,或者她们的父母是这样,所以拒绝背负自己的命运踏上碧波。这当然是个人的自由,但就国家而言,越多的舰娘出现就意味着防御深海的战力越强,不是会大肆宣扬的事。[/align][align=left] “不,但是提督为什么放弃了呢?”[/align][align=left] “因为我发现大家都太可爱了啊。”[/align][align=left] “什么?”这个解释毫无说服力,大凤目瞪口呆。[/align][align=left] “所以我想与其成为舰娘,干脆成为提督吧!这样的话就更能和大家所有人变得亲密起来了不是吗?”[/align][align=left] “就这样?”这已经不是目瞪口呆的程度了,大凤觉得自己的提督真是与众不同,甚至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难以置信,海军军官学校可是出了名的难考!”[/align][align=left] “但那也在人类努力所能达到的范畴之内。”我马上否认了她的判断,拍拍大凤的脑袋:“比起选择了背负战斗和保护的命运的你们,根本算不了什么啊。”[/align][align=left] “嗯……”她接受了我的解释,终于放松身体靠了过来。这样做突然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大凤的脑袋开始泛迷糊了,而且自己的脸颊热乎乎的,被凉风吹下去的汗水又冒了出来,幸好周围漆黑一片。[/align][align=left] “那么提督曾经是谁呢?”[/align][align=left] “看就明白了吧,是你哦。”[/align][align=left] “哎?!”大凤推开我几乎跳了起来,这个晚上她几次因为提督而惊讶,唯独这一次是反应最剧烈的。少女左看右看,发现确实如此——我们两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身材,甚至五官都有几分相似——当然,即使是两艘大凤之间也不会完全相同,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所谓天生的特性不会改变。[/align][align=left] “给你特别的优待,可以把我看做未服役的姐姐哦。所以真的不考虑和我住在一起嘛?”[/align][align=left] “Hentai!”不知道怎么地,大凤一脸嫌弃。[/align][align=left] “哈哈哈。”邀请再次失败了,而且简直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干笑两声,替自己的舰娘捡起地上的背包。真轻,我想,这就是全部了吗,简直不像是一名少女的行李,没有满满当当的裙子和化妆品,也没有毛绒玩具和任何可爱的东西。[/align][align=left] “所以说在海上的话就没有办法,但其他时候因为看不见而烦恼的话就尽情地来找我吧,我会成为你的眼,把一切你错过的美好通通讲给你听。”[/align][align=left] 大凤最喜欢偏暖系的色调,还有柔和的调色方式。倘若理想的世界是一幅画作,那么一定要充满耀眼的金色、鲜活的橙色、看上去就能感觉到甜美的樱红色还有绚丽的银白色。啊,当然也可以用水晶般的浅蓝色和点滴般清新的绿色作为背景。总而言之,一定要有能把人心中的空隙堆满的温馨感。[/align][align=left] 臂如现在这样:月薄星河,群辉璀璨,平静的海面上闪烁着粼粼波光,扑面而来是一片灿然的辉煌。[/align][align=left] 臂如提督的话:如果语言也能有色彩,那么它一定满足了大凤作为一名少女全部的幻想。它把少女所期盼的那些最纯正、最青涩、最甜蜜的颜色用魔法般比例的调配在一起,然后在她的眼前摊开,岂止夺目,更加夺心。[/align][align=left] 这种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预科学院根本就没有教过啊!放出流星对提督一阵狂轰滥炸吗?不行不行,再说现在也没有穿着舰装……[/align][align=left] 她最后后退了一步,弯腰鞠躬道:“装甲空母大凤号,请多多指教。”[/align][align=left] “这边也是了。”[/align][align=left] 大凤和提督肩并肩继续向镇守府走去,虽然又和最开始的状态一样还是无话,但是现在两人都不再感到有任何的不自在。初期把我们分隔开来的那层陌生的隔阂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默契开始萌生。[/align][align=left] “看,是鱼群。”我指给大凤大海的方向。那里聚集了大量徘徊着的沙丁鱼,形成一股巨鲸般的群体,它徜徉在月光之中自由地舒展着自己的鳍翼,拍打海潮溅起皎然的碎末,仿佛震碎了一块巨大的翡翠。[/align][align=left] 我对她说:“这是我们的大海。”[/align][align=left] 少女粲然一笑,展露出这个夜里最美好的一面:“我会保护的大海。”[/align][align=left] 回到镇守府里已经过了九点一刻。驱逐舰们大多都就寝,至少是回到宿舍里面了,居酒屋那边遥遥传来欢声笑语,飘在风里不知道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金刚还待在提督室里等我回来,她看见我身边的大凤,眼里惊讶了一瞬。[/align][align=left] “欢迎回来,提督。”金刚给我披上外套,“欢迎来到镇守府,大凤酱。”[/align] 我终于把“尝试突破”这一罪恶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舰娘同人,尝试使用对话来撑起一篇5000字的文段。 撑是撑出来了,但是效果嘛……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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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 左边的视界突然消失成一片漆黑,萤使劲眨了眨眼,隔了几瞬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哦”地发出一声感叹,右手反握住咒剑的剑柄,用手背抵住右眼。但是这样少女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慢慢跪下身体,用左手在石砖台阶上摸索着。[/align][align=left] 长年没有人走过的楼梯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指腹接触坑坑洼洼的石面,传来毛里毛糙刮痕般的触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很容易引发相似的另一种,总感觉灰尘呛进了嗓子眼里,少女不由得想要咳嗽两声。但是她忍住了,伸手连续几次都没有探到,萤生怕一丁点儿的动静都会让它会顺着石阶滚落下去。[/align][align=left] “等等,萤。”[/align][align=left] 小黑隔着丝质的长筒手套舔了舔萤的手背,示意她停下来。于是少女反过来用食指和中指逗弄起猫咪的下颚,引出一阵舒服的咕噜噜声。“在这里。”它用爪子搭住萤的掌心,把一个圆形、软塌塌而又黏糊糊的东西塞了进去。少女在摸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自己使魔的脑袋,然后起身仰头,把它放进自己的左眼眶里。[/align][align=left] 暗淡的光洒入瞳孔,萤接着转了转自己的眼珠,调整视线从模糊变得尽量清晰起来。她擎起右手中的咒剑照亮向下的道路。它完全由灰色的火焰构成,光亮有限,只能照明很小的一块地方,而且燃烧时忽大忽小,不时抛下点点萤烬。于是两侧石壁上萤的影子都被搅动开来,化作无数光怪陆离的图形。[/align][align=left] “继续走吧,小黑。”[/align][align=left] 猫是会追逐光影的动物,但是小黑盯着那些变幻莫测的影子,一动不动。它们和甬道上下的黑暗混同在一起,看上去无边无际,总是在倏忽间便压迫了过来,时而从头顶降下变成吞噬少女的巨口,时而盘在地面上形成诡异的无底深渊。这时候萤已经带着火焰向下远去了,小黑的背后彻底笼罩在虚空般的黑暗中,它一下子炸了毛,朝主人身边跃去。 [/align][align=left] “萤,你不会害怕吗?”[/align][align=left] “为什么要害怕呢?”萤像是“哼”地抽了一声鼻子,“哪有人回到自己家里还会害怕呢?”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来往爬过千百次的阶梯,她对这里的每一块石头的大小、每一处墙面的凹凸都了如指掌,仿佛熟悉自己的身体,哪怕闭上双眼也绝不会跌倒。[/align][align=left] 少女被脚下的一块碎石绊了一下,手中灰色的火焰几乎熄灭。[/align][align=left] “不,假如……我是说假如,在这里找不到答案怎么办?”[/align][align=left] 小黑跳下去在她膝下绕了一圈又蹿回来,继续和主人保持着三阶石梯的距离。[/align][align=left] “那就真的没有时间了。”少女扶住墙站稳身体,继续向下走。她沉默了大约五六步的时间,突然开口道:“在回到这里之前,我一直急迫地想要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死掉。可当真的接近真相的时候,黑神突然就不这么想了。”[/align][align=left] 萤用很慢很慢的语速在说话,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每吐出一个字都重复着对于自身思考的验证。这使得她的语言中产生出一种压迫感,像是用锐利的刀子缓慢逼近对方。同时这也影响了她前进的速度,几乎比之前放慢了一倍。[/align][align=left] “但是接近答案的时候,黑神终于能够认真地去思考整件事。然后我开始怀疑:黑神真的是死去了吗?会不会更糟糕?我就没有曾经活着过呢。”[/align][align=left] “唉——”很难想象一只猫能够发出这样悠长而又饱含悲伤的叹息,它们的嗓音应该是尖细而甜美的,而不是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胡说八道,小黑想,得有人来打消你的鬼念头。它垂着尾巴,低声祈求:“应该让阿乌乌陪着你的。”[/align][align=left] “哎……”萤拖出长长的尾音,漫不经心地作答:“小黑你认为黑神现在还能让人陪着吗?”[/align][align=left] 萤全身上下都包裹着哥特式的洋装,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黑色面纱。除了眼窝周围,她再没有一块裸露在外的皮肤。至于萤的双眼——小黑不愿意去直视自己的主人——那完全就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在盯着你,眼珠在里面晃来晃去,时不时撞上边缘白森森的骨茬。[/align][align=left] 萤说过“没有时间了”,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动不了了。[/align][align=left] 少女周身飘着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就是村里最年长的婆婆用艾草和其它香性的植物熏出来的那种——用以掩盖躯体腐烂发出的恶臭。但这种味道本身就是一种另问题。对于动物,尤其是狗,远远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都会朝她狂吠。好在萤的鼻子已经完全失灵,而且她也呕吐不出来什么了。[/align][align=left] 甬道抵达了尽头,一人一猫都看见阴影中露出了石门的轮廓。[/align][align=left] “小黑,我不记得这扇门。真是奇怪,明明我在这里住了十二个夏天,但偏偏不记得地下室里还有扇门。”萤在表述着自己的疑惑,尽管口吻中完全是一幅“理所当然是如此”的意味。恐怕她早就知道了,至少是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她在石梯的入口处曾经粗略的数过阶数,并试图与自己混沌的记忆作对照。或许在更早之前,在罗德尼镇发现自己身上暗红的尸斑开始,就已经对此有所察觉了。[/align][align=left] “那么阿乌乌她们……我会不会也已经忘了什么,或者多出了什么记忆呢?”[/align][align=left] “而且我们五个人就是这样啊,不管平时再怎么亲密,真正到了最后都更愿意独自去寻找答案。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候,我得确认除了自己已经死掉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是虚假的吗?”[/align][align=left] “还有,我曾经作为人活着过吗?”[/align][align=left] 楼梯终于下到了尽头,前面还剩最后的几步路,她甩开步子,随便想到哪里嘴上就说到哪里,语速越来越快,“但我想应该是有的吧,至少活着这件事。毕竟黑神还清楚地记得——”[/align][align=left] 萤伸出手按在石门上,氤氲的水汽从中弥漫而出。[/align][align=left] “我出生的那一日,天上天下,都下着雨。”[/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外面快下雨了,连带屋里的空气也闷热到不像话。玻璃窗被风摇晃着哐当作响。阿乌乌倚在白色巨狼的身边,双手环抱住许愿之杖。她还是偷偷地追了过来,即使不能陪萤一起经历,少女也希望在事情结束之后,萤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挚友对她表示欢迎。[/align][align=left] 热风呼啸着灌进屋内,阿乌乌看见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少女身边的巨狼也睁开了眼睛,却只是呜呜叫了两声便再度伏下了。那个影子笔直地朝地下室走去,连照明也不需要。[/align][align=left] “谁?”[/align][align=left] “咦?哦,你当然在这里。”[/align][align=left] 是个很熟悉的声音,阿乌乌的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印象,但是一时无法将其与具体的人对应起来。她迷住双眼,从黑暗中分辨出战裙和宝剑的轮廓。[/align][align=left] 库兰·弗莱明。[/align][align=left] 巨狼感受到少女的怒气,因而咆哮着站了起来。它的眼里闪烁着绿色的凶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拳头般大小的獠牙。阿乌乌也直起身,近旁的地面顶破地板、隆起尖锐的岩剑。[/align][align=left] “你来干什么!”[/align][align=left]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库兰反问少女,“再者我是萤的老师,正是我创造了她、培养了她!当然也要来见证她的毁灭,抑或新生。”[/align][align=left] 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穹,一瞬间她看见库兰的眼里闪烁着热切的期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情。那只是最冷漠的人坐在剧院里,当舞台上的冲突发展到了高潮,人物命运迎来了关键的时刻,被吊足了胃口所产生的、对后续的未知的期待。里面不包含任何本人的意志和希望,悲伤、痛苦、担忧、快乐……通通都没有,单纯只是在欣赏着罢了。[/align][align=left] 这就是萤直到现在还最尊敬的老师?阿乌乌气的全身上下都在发抖。[/align][align=left] “你不欢迎我?好吧,好吧……那我就离开,毕竟这是你们的舞台。”[/align][align=left] 阿乌乌紧紧握住身前的许愿之杖,右手扣在岩剑上,厉声呵斥道:“地下究竟有什么?!”[/align][align=left] 又一道闪电劈开雨幕,笼罩在她脸上的阴影在惨白的光中一闪而逝。接着是绵长不绝的轰隆隆的雷声,乌云翻滚着绞作一团,仿佛粘稠的墨块。[/align][align=left] “有萤的枯骨——”库兰一边后退着,举起双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第一滴雨水。“有萤的腐尸——”尽管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她的铠裙上,但她一直在发出咯咯的笑声:“还有一副新的躯体和一本书。”[/align][align=left] 骤然而至的暴雨倾盆如注,洗刷掉世间的一切黑暗。[/align] ------------------------------------------------------------------------------------------------------------------------------------------------------------------------------------------ 依然是某一大系列中的一段剧情。 但是单独看也是很完整的。 我看看,少女、水、眼睛还有猫都很明显。 考试就是萤经历的事啦,试炼啦试炼。 至于书……最后提到了哦,那本书,那可是某个魔法的载体,使这一切发生的最关键因素。 就是这样。 我要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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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浩瀚大洋是赌场[/align] [align=left] 战争中没有公平可言,用枪炮的和用刀剑的会不期而遇,人多的与人少的也常常碰到一起。它不是决斗,没有一个裁判将敌对的两方置于同样的境地,然后分给他们相同的武器,在高喊一、二、三之后宣告开始,随即将胜负的命运交予上帝。[/align][align=left] 事实是手握长矛的女神与司掌天平的女神是天生的死对头——在大海上尤其如此。难道德雷克站在金鹿号的舰桥上,望见西班牙人利维坦般巨大的舰队出现在水平线上的一刻,心中可曾期望过一场公平的对决?或者当庞大的鹰群从埃塞克斯的甲板上起飞、盘旋,使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大地的时候,还会有谁存在着对于一骑讨的幻想?[/align][align=left] 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用驱逐舰去对抗战列舰,用薄如蝉翼般的装甲去抵御16英寸三联装的弹雨,用127毫米炮去敲开铁壁般坚不可摧的防护——浪花无端地翻涌着,雪白的水沫溅至响的小腿,隔着黑色的连裤袜也能感受到丝丝凉意顺着脊梁爬了上来。或许是处于深海栖舰领地的缘故,这片海域既诡异又很不安分,就连脚下的海水都是深沉的黑色,仿佛有一只庞然的巨兽正潜伏在海平面下。 [/align][align=left] 她抹去凝结在头发上的湿漉漉的雾水,心想:这真的没有办法啊。[/align][align=left] 舰队沉默着行驶向前,每个人仅保持着最低限度、不至于掉队的眼神交流。而说不清楚是海雾在渐渐散开,还是和想象中的敌人距离又近了许多,随着舰队的前进,远处的海平线上浮现出黑色的影子。大,却模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像是礁石或者一些漂流物。响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双手紧紧握拳,同时希望能够安然驶过黑影,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最好。[/align][align=left] 但旗舰丛云的声音击碎了她埋在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鱼雷、火炮全弹装填——”同时响也清楚地感受到一件事——丛云也在紧张,不但她的声线在颤抖,词句之间甚至还出现了瞬间的停顿,中间夹杂着吞咽唾液的声音。[/align][align=left]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她同时抬起左臂上的护板。[/align][align=left] “全舰队第五战速,单横阵准备突入!”[/align][align=left] 六名舰娘排成一条横列。涡轮绞转,自海中推出无数的空气泡,将六把尖刀朝前猛插了进去,那笔直的航迹同时也是出鞘的寒光。丛云、初霜、夕立、响、时雨和凌波,她们劈波斩浪行驶在起伏的海面上,如刺裂绸缎般破开身前的霭霭白雾。[/align][align=left] 看见敌人了,深海的水上打击部队,旗舰是战舰ル级elite。它从白茫茫的一片中推出漆黑的炮塔,外表燃起幽红的光泽。仅仅是叠落在一起的三座炮台就比在场的任何一位驱逐舰娘还要高大,那些粗壮的炮管旋转、校准着,正在搜寻自己的猎物。[/align][align=left] “解除无线电静默状态,各舰尽快与镇守府建立联系。”[/align][align=left] 北海冰冷的空气迎面拍了过来,像是整坨冰块摔打在脸上,接着再从从鼻孔和嘴巴灌进了肺部。响低伏下腰,使肩上的127毫米炮对准敌人。差远了啊,她愉快地想——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去提心吊胆了,反而可以坦然去迎接最坏的结局。恐惧随之烟消云散,化作咧开嘴角上的一抹笑意。[/align][align=left] 真的是差远了,无论是烈度还是醇度,都比伏特加差远了。[/align][align=left] “敌阵型单纵,返航战接触。基斯岛海域作战,开始!”[/align][align=left] 铁黑的炮塔上依次点亮橙红的火焰,深海的第一轮炮击呼啸而至。不死鸟飞翔于弹雨之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与其祷告天秤的两端恢复平衡,不如祈愿一亲幸运女神的芳泽。[/align][align=left] 正所谓浩瀚大洋是赌场![/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一次战斗的胜负是赌博,但一场战争的胜负却非如此。”[/align][align=left] 我坐在镇守府正对面长长的码头尽头,两只手臂环住左膝,上半身向后倾保持平衡,同时另一只腿则在水面上荡来晃去。[/align][align=left] 这是镇守府中风景最好的位置,由于码头探出海岸很远,即使是坐在路面上也像被蔚蓝的大海抱在怀里一样。浪花欢笑着拍打着粗糙的水泥路基,刷啦刷啦,心在不知不觉间便沉浸在一片纯净之里。而抬眼间便是无垠的天穹与海水,恍惚间尽是与世隔绝的空灵感。[/align][align=left] 其实我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但今天的话神通也在。[/align][align=left] “嗯?”[/align][align=left] “啊,我是说你看:镇守府里有酗酒的、有夜战笨蛋、有怎么也吃不饱的还有其他各种千奇百怪的家伙,怎么就没有喜欢赌博的呢?”[/align][align=left] “比如说桥牌或者扑克一类的,麻将不算啦,那个规则太复杂,我怎么都学不会。”唔,当初就因为这个搁置了买被炉的计划,搞得那些日子几乎所有人都到提督室找我抗议了一遍。[/align][align=left] “大概——”神通用食指顶住唇角,认真思考的样子令人分外想要欺负她。“因为大家都是好孩子吧?”[/align][align=left] 那你们的提督就是个坏孩子咯……看着神通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回答更加让我感觉闷闷不乐了:赌博什么的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嘛,不管是以前在军官学院的时候还是现在,就连每天舰装的建造和装备的开发都是赌博啊!不要看不起这种拼搏命运的活动,要知道人生无处不是赌博,人类的历史就是赌徒的历史![/align][align=left] “提督,我们在基斯岛海域的作战已经开始了。”神通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其实是来带我回提督室的。[/align][align=left] “命令应该已经布置下去了吧?突入海域掩护撤退作战,但是一旦出现损伤便立即撤退回镇守府,以舰队的保全为最优先事项。”[/align][align=left] “现在已经与战舰ル级elite接触了。”她疑惑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提督不担心吗?”[/align][align=left] “完全不担心。”我露出轻松的微笑:“神通你没有上过赌桌吧?我们的战斗并非‘成败在此一举’的孤注一掷,就算失败了我们还能无数次地重整旗鼓,所以我不担心。”[/align][align=left] 战斗是另一种形式的赌博,彻彻底底的零和博弈。敌对的双方各自抛出自己手中的筹码,之后将一切交付与万军之王裁决,赢了便收回自己的筹码,输了则血本无归。[/align][align=left] 但战争是所有战斗的总和,是反复进行的博弈。看上去胜负似乎是被战场上的结果所左右着,但它永远是在考验赌桌之外的东西。手里只有一个筹码的参与者必须连赢九次才能战胜握有九个筹码的敌人,这便不再是运气了,而是板上钉钉的三个大字:不可能。[/align][align=left] 所以尽管皇帝取得了无数次荣耀的胜利,但亚历山大只抓住了一次失败便将他赶回了巴黎——因为这就是游戏的规则,筹码多的人一直都会战胜筹码少的人。[/align][align=left] “提督的意思是……”[/align][align=left] “胜利牢牢握于我们手上。”我伸出手去抓空中的水汽,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若非今日,便在明天。”[/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特型驱逐舰第五战速是三十三节,而在这样的浓雾里,能目视到敌人最大的距离大概是半海里。意味着从发现深海到脱离战斗海域,中间只有约一海里的距离。换而言之就是不到两分钟——更准确的说,作战的成败不过掌握在这短短的一百一十秒里。[/align][align=left] 还有半海里。[/align][align=left] 响侧身向右滑去,避过一发炮弹落在水面上掀起的巨浪。浪尖狂怒地翻涌着朝她盖压过来,但是追不上驱逐舰的速度,被甩在身后无奈地归于平息。这是接近战,占尽火力优势的深海栖舰放弃了主炮齐射的做法,而是一发接着一发地平射过来。观测、校准、发射,一些炮弹就在她的脚下埋进海水里,但更多的还是形成连绵不绝的弹幕散布在舰队的近处,掀起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水柱。[/align][align=left] “轰!”[/align][align=left] 咸腥的海水被炸上天又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响圆睁了眼睛,即使海水涩进了眼里也不肯眨上一眨。在进行规避动作的同时,127毫米炮炮口目不斜视,盯住深海的驱逐舰吐出一连串的火光。 [/align][align=left] 她热烈地期待敌人炸成碎片,化作七零八落的铁片。但是深海驱逐一个猛子沉进了水里,像条鱼儿一样游开了,舰娘的炮击在它身后激起一连串水花。“切!”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显然是闪避的动作过大,妖精们没办法精确地瞄准。[/align][align=left] 四分之一。[/align][align=left] 这时候迎面而来一片铁黑色的阴影,撕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一枚炮弹从正前方直直地朝着她坠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冲进如此危险的距离了,响心下一紧,眼角的余光瞥见ル级正在装填第二发、第三发炮弹。左转还是右转?犹疑的念头电光石火在她的脑海里空转一圈,干脆提速撞向正前方的炮弹![/align][align=left] 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响在低头的同时跪下身子,伸手勾住被留在空中的帽子的底圈,猛力将其带了下来。那枚炮弹就沾着立起来的帽檐划了过去,少女重新将帽子扣在头上,额间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温度。[/align][align=left] 但这可不是结束,她偏头抵住肩膀上的舰炮,热得发烫的炮管陷进舰娘的脸颊里,压出一条深深的沟来。这样炮管就被固定住了,无论什么样的规避动作之下都能保持稳定,妖精朝她打了个OK的手势,将弹丸倾泻出去。[/align][align=left] “咚、咚、咚!”开炮的震动渗进牙根里又酥又麻,她的上下两排贝齿都在发颤。其中一枚准确地击中了深海驱逐的尾部,令其速度骤然减慢许多,凌波看准时机连续补上几炮,将其炸成大块的碎骸。[/align][align=left] 两人视线交错传递谢意,之后各自移开准备迎接下一轮弹雨。[/align][align=left] 最后八分之一海里。[/align][align=left] 炮击停止了。[/align][align=left] 响的脑袋一下子空转了起来,这种事之前没有发生过,为什么会突然停止炮击呢?应该说是好事吗?她看见ル级用鲜红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从中能滴出血来;看见它移动炮台对着舰队,往几个空炮膛里装贯弹药。[/align][align=left] 啊哈,原来如此。[/align][align=left] 距离越远炮击命中的精度便越难保证。敌人比之前变得更加狡猾了,显然这就是猎手打的如意算盘:两只舰队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就是开火的最佳时机,与其在现在的距离上赌命中,不如届时来一次规整的主炮齐射。[/align][align=left] 提督说的没有错:深海栖舰绝不是供人愚弄的小丑,它们是将海底最深处的噩梦翻滚至表面的漆黑恶影。但这时候更不能害怕!响向前凭空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空气,呲牙咧嘴摆出最凶神恶煞的表情。[/align][align=left] “乌拉!”[/align][align=left] 舰队全员突击,响冲在最关键的位置,她的面前正是战舰ル级。最后的距离在这诡异的平静中转瞬即逝。[/align][align=left] 还剩二十米。[/align][align=left] 鼻腔里一下子好似扑进了咸腥的海带味,雾气中几乎都析出盐来。响毫无畏惧地抵住对方猩红的目光,深海栖舰铁壳上斑驳的印痕清晰可见,磕磕绊绊坑坑洼洼,像是被藤壶一类生物蛀咬过,而后又拿铁片强行刮掉的样子。当然还有那些黑洞洞的炮口,追着舰娘缓慢地调整着角度,响看见躺在里面的炮弹的尖顶,闪着一星幽寒的光。[/align][align=left] 特型驱逐舰的第五战速是秒速十七米,这点距离只需要差不多一秒的时间。[/align][align=left] 接舷![/align][align=left] 所谓全力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展现出来,给敌人以意料之外的一击!响丢开背后的定锚猛踢海面,脚下的涡轮骤然加速,在海水中排出一条空气的通路。不死鸟引以为豪的全速是三十九节!她一下子比之前快了约五分之一,这样从最后的突击到撞进ル级怀里,时间比敌人料想的要缩短了两百毫秒![/align][align=left] 这点时间够干什么呢?响与ル级侧身而过,面对面两人流露出杀死对方的眼光。她在脱离接舷的最后一刻把127毫米炮的炮管捅进了对方的炮膛,“扛镗”一声把左臂上的护板砸到炮管上,然后顺着向前推去抵住16英寸主炮的炮口。钢铁相击迸出刺啦啦的火花,舰娘咬紧牙关,从喉咙里挤出嘶嚎般的吼声。[/align][align=left] 驱逐舰的炮管撞上了刚刚击发的炮弹,响彻底地明白了127毫米炮是如此的单薄:它从炮口开始就被爆炸的气流绞成了碎片,一直到炮膛中间迎上了自己射出的炮弹。轰隆一声巨响,16英寸主炮从内部炸的四分五裂!响的世界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声音的直觉——她意识到自己的耳膜刚刚被震裂了。[/align][align=left] 钢铁的碎片四溅纷飞,巨大的冲击波卷带出滔天火流,沿着护板游走、反射到ル级的脸上。深海栖舰捂住脸发出尖锐的哀嚎声,而响只能看见它扭曲的表情,她甚至来不及感到喜悦——护板边缘已经变成了亮红色,甚至开始软化、卷曲起来。而高温撩起少女的白发,点燃嘶啦啦的火苗,旋即被寒风吹走,只留下一股焦糊的味道充斥鼻腔。[/align][align=left] 接舷脱离。[/align][align=left] 少女脚步错位找准方向,涡轮过载驶离爆炸的中心,就像是从火团里跃出的不死鸟。特型驱逐舰响,炮膛炸裂、舰装多处受损——小破。[/align][align=left] 接下来只要不到半海里,深海就看不见自己了。[/align][align=left] 肩上的妖精焦急地扯着响的耳朵,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大吼大叫,想要提示她着弹的方位。但是少女完全听不见它们在说些什么,又没办法看到背后的状况。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对妖精们摆了摆手,那些小家伙们一下子就成了泄气的皮球,然后又一个猛子跳起来了。[/align][align=left] 她们分出来一边一个观察员站上少女的双肩,需要响左转的时候就拉左耳垂,右转就扯右耳,越急迫便用力越大。这个方法倒是十分管用,只是长时间暴露在北方的严寒之下,再这样拉拉扯扯,响总感觉双耳真的要被要冻掉了。[/align][align=left] 炮击开始变得稀稀拉拉,雾气渐隐了深海的影子。[/align][align=left] 响把右脚跟狠狠踩进水里,同时左脚脚尖向内侧偏,整个人便在涡扇的带动下划出一个半圆。她转过圈来看向后面的深海栖舰,只见海面上茫茫多的白线逼近自己身后,仿若群矢逐鹿。[/align][align=left] 不死鸟张开自己的双翼,鱼雷从三联装发射管中依次排出,在身前打出两个铁壁般的扇面。响牢牢扣住头顶的帽子,顺势回转过来背对群矢,仿佛根本从未见过那些致命的水痕。少女放出的鱼雷一头压进海水,还没等它们浮上来,便与深海的鱼雷撞在一起引发连环爆炸。[/align][align=left] “轰!”[/align][align=left] 大块的水花泛着白沫拍在响的头上和背上,甚至沿着她的脖子灌进胸前。这一下响是彻底湿透了,水手服紧紧贴住少女单薄的身躯。海水又冷又咸,鼻子里突然痒痒的,她双手忽儿捏住鼻尖,强行压抑下打喷嚏的欲望。[/align][align=left] 耗时一百一十三秒,交战结束。[/align] [align=left] [/align][align=left] 这次作战取得成功、舰队回到镇守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听夕立她们七嘴八舌地讲不死鸟的英勇,驱逐舰们每说一句,响脸上就变红一分。我一边笑一边总结报告,不经意间抬眼看见窗外漫天的霞云。[/align][align=left] 那是一整片的云彩,最前面是鸟的尖喙型,中间拉长的云朵层层叠叠宛若羽毛,形成翅膀的形状,最后则拖着宽大的尾羽,整体仿佛一只驰骋天际的巨鸟。这块巨大的游云红彤彤的又如火烧一般,翼下则是夕阳的金色光芒。[/align][align=left] “是不死鸟哦!”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引起大家一片附和。我趁乱在响的脑袋上乱抓了一气,然后把她抱进怀里:“是浴火的不死鸟呢,不过这样的云还有另一个预告哦。”[/align][align=left] “哎?司令,是什么?!” [/align][align=left] 就连响也回头露出疑惑的目光,我故作神秘地用食指压住嘴唇:“有凤来仪。”[/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