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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炮竹一聲響起,舊歲又過了。 大湖旁的草皮,杉木,大葉構所圍成的廣場,炮仗高高的擺起,然後射向天空。 男人,女人,歡笑著,叫跳著,在火堆前已經舞動了一夜… 作物,無論農漁牧獵還是和外國的貿易都是大~~豐收,住在這大湖邊部落的人們說著,正是北風大作,迎接降霜的這個日子,中土說過了嫦娥奔月的中曆初一,是屬於我們,東洋小島的豐收新年。 端坐在湖中小屋,吃著居民奉上的酒肉,看著四周比多比高的炮仗 -- 看來無論是海盜的部落,還是農牧的部落,狩獵的部落,今年都是豐收中的豐收 -- 眼看東方的天空已經濛濛的亮了,煙花又比往年多放了好長一陣就可以發現了…。雖然平常每個部落都會互相的出草,但無論是哪一個部落輪值過年的年份,扛著我的小屋搬到哪方,平常會爭吵甚至相殺的部落民們都會笑著來到我面前,調解和平,互許未來。 在太陽升起之前互道過去,交換商品,各種交流發生之後,部落民就會在太陽升起之後回去 -- 每年如此。 雖然偶爾還是會回憶起『在此之前』在自已出生之地的祭典 -- 好吧,由其是在睡不著的時候更是會想哭吧?做為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在于藍分節晃晃明顯豐富且高科技的節日或是攤位撈金魚的那些場景。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被當成神一般的存在被景仰什麼,明明只是稍稍改善了他們一點點生活就被感動的五體投地怎麼的,部落的年輕夫妻們還會帶著小孩子來給我開釋命名之類的,也不能說不滿足喔。 如果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該有多好呢? 東方的天空由黑色漸變成紫藍,故鄉所謂的『逢魔之時』且讓我在這裡守護著吧 -- 放完了炮仗也盛大的吃喝了酒食,無論是哪個部落的孩子們都已然昏昏欲睡安靜了下來,我在供奉我的小廟門口,清澄的湖水岸邊,梳平了頭髮,還有紅色的連身裙半跪了下來… 今年,也要是個好年。 在找到回鄉的方法之前,天地有靈,請好好的保祐這些可愛,善良的部落的,海盜的,孩子們…。 新年,快樂。
  2. 就是原創,劇情獨特,只此一家 路X法:各位好,我是路西法,啊,我不該說出自己的名,那就重來一次,好嗎? 我:好的,沒有問題,那就重來一次。 路X法:各位好,我是路X法,今天特意來接受訪問的。 我:好的,路X法先生,今天請您來是想問您數個問題,事後您會得到李時珍先生的吃貨筆記及弗蘭克先生的路易十四的心臟特別限定版乙個,歡迎您的到來。 路X法:太好了,自從我看了那個 《耶誕節特製--推介與眾不同的美食 》後就很想要了。 我:那就事不宜遲,首先,我想問的是為何現在會有這麼多人說您是偽娘,美女或美形男。 路X法:哎?我也不知道太多詳情,不過我還是能即場查的,請等一等。 一分鐘後 路X法(消沉的):是誰人看Pico系列時亂提我的名,還有人們認為天使不是俊男,就是美女,(搖頭)事實上我們是隨人類想像而變的,曾幾何時我還是一個大胖男。 我:原來如此,還請節哀順變,那我現在就問第二個問題,您為何會叛變大威呢。 路X法:哎?大威?大威是誰? 我:因十誡*註1的關係,您不知是正常的,大威是那個不可被直呼的衪。 路X法:原來如此,我也不知道啊,原本我的戲份就只有以賽亞書14節12至19*註2而已,只是說我想與那,那位一樣,結果墜進深淵,(拍桌)我根本沒有叛變!嗚嗚......(哭了) 我:請您先別哭,您有沒有與撒旦談過這事? 路X法(深呼吸):有啊,早前在酒吧遇見了撒旦,便與衪談了一會,結果發現撒旦根本不在意,但我在意啊! 我:據說撒旦在舊約中並不是惡魔,是大威的玩伴,約伯記中拿約伯來賭*註3,而在撒迦利亞書中,則說撒旦惹怒大威也只是責備*註4而已。現在衪被說成惡魔,衪也能忍? 路X法:是啊!撒旦很大度,在新約被侮辱,又在失樂園被侮辱還能忍的了。而我,只是在失樂園被侮辱我就受不了。 我:說起來,神曲反而算好,只是輕輕的提及您*註5。 路X法:是啊,現在我只看《塔納赫》和《神曲》而已。 我:《塔納赫》? 路X法:是啊, 《塔納赫》,包含以賽亞書的書。 我:那我明白了,是舊約吧,我也沒有其他問題了,感謝您的到來。 ????:現在來狂歡吧早晨之子 ,今天是新一年的到來,是我管治下安穩的過了新一年,值得慶祝。 路X法(興奮):好啊! 我:今天的訪問就此完結,再見。 駱駝:等等!我是位可憐的駱駝,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等待,等待那隻可恨的鹿還回我的角*註6。 我:抱歉,今天的訪談已完,您還是走吧。 註1: 出埃及記20:7 不 可 妄 稱 耶 和 華 你   神 的 名 、 因 為 妄 稱 耶 和 華 名 的 、 耶 和 華 必 不 以 他 為 無 罪 。 註2: 以賽亞書14:12 [hb5] 明 亮 之 星 、 早 晨 之 子 阿 、 你 何 竟 從 天 墜 落 . 你 這 攻 敗 列 國 的 、 何 竟 被 砍 倒 在 地 上 。 [kjv] How art thou fallen from heaven, O Lucifer, son of the morning! how art thou cut down to the ground, which didst weaken the nations! 14:13 [hb5] 你 心 裡 曾 說 、 我 要 升 到 天 上 . 我 要 高 舉 我 的 寶 座 在   神 眾 星 以 上 . 我 要 坐 在 聚 會 的 山 上 、 在 北 方 的 極 處 、 [kjv] For thou hast said in thine heart, I will ascend into heaven, I will exalt my throne above the stars of God: I will sit also upon the mount of the congregation, in the sides of the north: 14:14 [hb5] 我 要 升 到 高 雲 之 上 . 我 要 與 至 上 者 同 等 。 [kjv] I will ascend above the heights of the clouds; I will be like the most High. 14:15 [hb5] 然 而 你 必 墜 落 陰 間 、 到 坑 中 極 深 之 處 。 [kjv] Yet thou shalt be brought down to hell, to the sides of the pit. 14:16 [hb5] 凡 看 見 你 的 、 都 要 定 睛 看 你 、 留 意 看 你 、 說 、 使 大 地 戰 抖 、 使 列 國 震 動 、 [kjv] They that see thee shall narrowly look upon thee, and consider thee, saying, Is this the man that made the earth to tremble, that did shake kingdoms; 14:17 [hb5] 使 世 界 如 同 荒 野 、 使 城 邑 傾 覆 、 不 釋 放 被 擄 的 人 歸 家 、 是 這 個 人 麼 。 [kjv] That made the world as a wilderness, and destroyed the cities thereof; that opened not the house of his prisoners? 14:18 [hb5] 列 國 的 君 王 俱 各 在 自 己 陰 宅 的 榮 耀 中 安 睡 。 [kjv] All the kings of the nations, even all of them, lie in glory, every one in his own house. 14:19 [hb5] 惟 獨 你 被 拋 棄 、 不 得 入 你 的 墳 墓 、 好 像 可 憎 的 枝 子 . 以 被 殺 的 人 為 衣 、 就 是 被 刀 刺 透 、 墜 落 坑 中 石 頭 那 裡 的 . 你 又 像 被 踐 踏 的 屍 首 一 樣 。 [kjv] But thou art cast out of thy grave like an abominable branch, and as the raiment of those that are slain, thrust through with a sword, that go down to the stones of the pit; as a carcase trodden under feet. 註3: 約伯記2:4 撒 但 回 答 耶 和 華 說 、 人 以 皮 代 皮 、 情 願 捨 去 一 切 所 有 的 、 保 全 性 命 。2:5 你 且 伸 手 、 傷 他 的 骨 頭 、 和 他 的 肉 . 他 必 當 面 棄 掉 你 。 2:6 耶 和 華 對 撒 但 說 、 他 在 你 手 中 . 只 要 存 留 他 的 性 命 。 2:7 於 是 撒 但 從 耶 和 華 面 前 退 去 、 擊 打 約 伯 、 使 他 從 腳 掌 到 頭 頂 、 長 毒 瘡 。 註4: 撒迦利亞 3:1 天 使 〔 原 文 作 他 〕 又 指 給 我 看 、 大 祭 司 約 書 亞 站 在 耶 和 華 的 使 者 面 前 、 撒 但 也 站 在 約 書 亞 的 右 邊 、 與 他 作 對 。3:2 耶 和 華 向 撒 但 說 、 撒 但 哪 、 耶 和 華 責 備 你 、 就 是 揀 選 耶 路 撒 冷 的 耶 和 華 責 備 你 . 這 不 是 從 火 中 抽 出 來 的 一 根 柴 麼 。 註5:以前从天堂堕落下来的幽灵, 他们怒声叫喊道: “那是谁, 胆敢没有死便走过死的王国?” 我那贤明的夫子向他们打个手势, 表示希望同他们私下谈谈。 于是他们轻蔑的态度缓和了一点 註6: 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3. “呐呐~” 在勇者抵达魔王宫殿的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军或者尸山骨海,一个可以说是弱不禁风的老人做着那个王座上。周围也仅仅只有几个人。 “啊?”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勇者也拿不清楚状况错过了最佳的偷袭机会 “咳咳,在三十七年之后终于又来了一位新人啊,怎么样愿不愿意听一个老人讲个故事?” 没有理会老人的话语,脚一踏向着王座冲过去了,毕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万一是为了拖延时间那就。。。。。。 可是他却根本靠近不了魔王,几十米的路途似乎无止尽。无论多么用力奔跑也不能更进一步 “唉,别白费力气了,仔细听我说话”手一动,勇者就定住了,似乎身体已经不听他的掌控。 “那么,勇者啊。你愿不愿意接替我成为魔王呢?” “呸!别我引诱我,我的意志被女神加护!这老套的话省省吧!我是为了拯救世界才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权利” “当然”似乎早就想到了会这样说便轻轻的答复了下“就是因为你是没有私欲我才会允许你来到我的面前” 老人并没有望向勇者仅仅是微微抬头,并丢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看着就显得高级的糖果“这东西,在高档商铺里能卖出上千金币,然而,在几百年前,它的价值甚至不会比一瓶水来得高,你,相信吗?” 这时候老人才与勇者对视,出乎勇者意料之外。老人的眼睛清澈明亮,哪怕是睿智的贤者有没有这样的眼睛,暴怒的勇者的火焰也烧不起来了。 “你知道按现在的年份是多少吗?” “圣历1000年?”顺理成章的回答完问题,才惊醒自己竟然与这个恶魔对话 “嗯嗯,圣历1000年,也就是公元3512年。那么你知道在上个千禧年之前的样子吗?”老人站了起来,来到了勇者的身边,只要抬手就能终结魔王,但身体还是动都动不了 老人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柱体“这是你们叫做黑暗魔方而被狂热追求的东西,你能想到在千年前这仅仅是一个日用品吗?” “公元2512年,发生了迄今为止最长的日食,不知名的天体把太阳遮蔽了一个月让人类蒙受苦难” “那是女神的赐福,黑耀让人类获得了生存的机会你个混蛋!”听到了这亵渎的话语勇者破口大骂 “赐福?生存的机会?你知道在哪“赐福”之前人类的生活吗?无需担心食物,病疫,野兽。在自己构筑的王国内享受世界。但是这一切都在那30天的黑暗后改变了,一夜之间人类的文明消失了,电力无法接通,信息不能传递,数千年的努力竟然瞬间化为乌有。这时候,一群人出现了,号称女神的使者,要求人类放弃过去的荣耀活在女神的引导下,并教导了那些法术,之后清洗那些不愿意丢下过去的人,抹去历史,得到了现在的世界。你这段时间的冒险应该隐隐约约能猜到吧?” “这。。。。。。。。。不不不!那肯定是你设计好的!”发现自己差点被蛊惑赶紧反驳 “如果我能做到这些我们还用待在这个贫瘠的土地上?你们口中的魔族可曾杀过一个人类?” “精灵呢!?矮人呢!?还有水族!多少种族被你们灭族!” “啊啊~如果我不灭掉他们,他们就有可能替代人类。不正是我们的残忍才让你们渐渐拿回土地了吗?那些不愿意丢掉过去的人,被你们憎恶被你们排挤被称为魔族。但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不能抛弃人类。” “。。。。。。”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是却也不能接受这可怕的言论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你认为接下来的世界应该交给谁?” “当然是女神的宠儿了!人类不就是为了他们铺平道路的吗!” 老人和周围几个人的双眼似乎暗下来了“啊,,,是吗?是吗?这样啊。。。。。。。三十七年来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啊。。。” “嗯。。。嗯”“没关系的。。。继续等待吧,我们不缺时间”“呜呜呜” 王再次看向勇者,但此时双眼却充满了霸气“你。。。。不合格,去那永恒的牢笼吧” 王再次回到了王座上“希望下一个勇者能快点。。。。能快点” (这里是作者的一些牢骚,本文灵感来自传颂之物和赛文OVA,其实还有东西没写出来,我最开始的想法是2512年人类遭遇了文明锁,但是没有越过这个门槛。所以人类已经失去了未来,但是一些人不想放弃,就觉得放弃过去的文明,换为新的文明来续命,不过另外一些人不能接受,决定固守科学。但是没想到在文明转化之后真的出现了神,神认为人类不是合适的物种于是开始创造新的生命,而当时主流社会已经对神的信仰根深蒂固,不可能反击了,固守科学的人为了保存人类开始消灭那些新的物种,所以被叫做魔族,魔王其实就是当时最杰出的科学家,但他知道,科学家没有才能,不可能领导全部人类,所以就觉得通过试练来找到适合的人重新整合人类。总之。。。。。。。文笔有限,有机会再改改吧)
  4. 因為題材與他人過於相似 所以另外又發了這篇... ====================================================== 《简易魔王守则》 魔界曆xx17年新版 本守则旨在教导阁下成为一名优秀的魔王,因此务必恪守。如有违反则将被视为不适任者,将遭到魔王派遣中心撤换,并不保证其后之魔身安全,请勿以身试法。为便于理解,条文内容已较旧版精简,请详细阅读。 1.魔王必须是邪恶的存在,无论何种情况请将世界的厌恶度维持在一定水准以上。若需要进行袭击村庄等行动时,请预先规划好补偿措施。 2.魔王的露脸次数不可过多,若无故出场三次以上,本中心得依魔王法第12条规定终止魔王契约。 3.魔物的持有金钱与物品请适当分配,配置于各地迷宫的宝箱亦不得违反"宝箱法",须视迷宫等级放入等价的物品,因此请留意自身预算,若经费不足则须自行补贴。 修正案:为了补贴预算,即日起将各地旅店之勇者住宿费拨入魔王专用帐户。 4.组成名称带有数字的作战团体时,须编入数字以上数量的成员,且先遣人员请安排平均能力最下者。如因人员不足而须重组时,旧名称不可再使用。 5.为了避免误认,派遣至勇者阵营的伪装人员请至少具备一样可供辨认的特徵。若有因模煳不清无法辨认导致遭受申诉时,将视情节给予处分。 6.可以将各处的门及通道上锁,但一定要把钥匙或开门的机关放在外面,并设置足以辨识之明显颜色或标志。 7.与勇者作战时,必须视勇者的等级派出适合的部下。若有需要也可派遣等级破格者,但此情况下严禁杀死勇者。 8.圣剑(或类似道具)的安放地点必须在勇者难以到达,而魔王理论上不可能进入的场所。相关事宜请自行和各地村长讨论。 9.城堡外的防护设备请选用本中心指定之美观而便于拆除之产品。若使用自备品,相关费用将不得纳入预算。 10.安排任何计画及行动时,请务必配合勇者的行程来规划。另勇者于计划外的滞留期间,人质生活费等相关费用须由魔王自行负担。 11.魔王须严密监管勇者,若因勇者行动而发生意外导致遭受损害(例如魔王提前被打倒)时,本中心将即刻终止契约并不负任何责任。 12.最终决战时绝对不可赢过勇者,若勇者(及其小队)的表现低于平均水准,请用适当方法令其失去意识后送至安全回復点。 13.若勇者小队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意图放弃冒险时,请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来阻止。此情形下准许赠送违禁物品或技能,相关费用可于事后向派遣中心申请。 14.若发现有恶意阻挡勇者或与勇者串通之情事,本中心将撤销魔王资格并终身不得再报考。 15.本守则务必小心保管,严禁被勇者发现,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以上内容为魔王派遣中心所订立发行 自公布即日起生效 版权所有 翻印必究 @用钢笔的人 @月见闪光 @cjy5511411
  5. 魔王 勇者 法师 牧师 盾使 公主 正义降临,勇者一行人来到城下。 "哼,魔王居然凭空出现在城堡中并占领了吗?还真是麻烦呢" “徒弟啊,你还真是胆小呀,这样配得起勇者的称号” “老爷子,勇者大人不是一直活跃在战场最前线吗?你躲在后面补刀还好意思说” “嘿嘿,不要担心,有我在呢。我会保护大家的,记得多奶我,别奶怪啊” “好了。。那么大家上了!目标只有一个,保护住公主和国王的安全,其他人全部可以放弃——夺回城堡,上!” ———————————————————————————————————————————— 三天前,黑暗吞噬了月亮,这座城中出现了奇怪的传送阵,随即被魔物所侵蚀占领。领头的是白骑,被人民所爱戴的勇者。与法师师傅,妹妹牧师,死党盾使,以及随从士兵们遇到了从城堡中逃难而出的士兵,他们苦苦哀求着我们拯救这座城市。 我在此宣誓,将取魔王首级,救下公主。 “嘿嘿嘿,我在城堡深处的王座上等着你们呢,邪恶的魔王头颅就在这里,正义的勇者啊~” 城门随之而打,里面空无一怪,意外的寂静。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要管他,不要被迷惑,我们的目标就是魔王,只要打败他一切就结束了” 当勇者一行人踏入城堡的下一秒 大门紧闭,铺天盖地的怪物突然显身,拉起掠夺而来的弩车/投石就向勇者们招呼。 这突入袭来的攻击让勇者一行人受到了惊慌,许多士兵葬送于此。 “早就想到你会使用这种小手段了” 勇者一声令下,那些倒地的士兵们居然像磕了药一般,向怪物发起了突击冲刺。一道道火花在他们身上燃起,连锁爆炸响彻了整个城堡,魔物们在爆破中化为灰烬。 “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吗,真是意想不到呢。。然而。。太小看我了吧?” 在魔王身体魔力的影响下,魔物们早已是不死之身,虽然失去了武器,但是他们本身就拥有强大的肉体与力量,只要魔王不死,就能为他们提供无限的生命力。一批又一批魔物的复活了起来。 “真是无聊呢,魔王大人,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与同伴和士兵们顽强的斗志呢” 勇者一行人靠着士兵炸弹冲散魔物进击王宫深处。 盾使,牧师和法师转身站在了王宫门前面前。 “你快点上吧,这里交给我们了,只要解决了魔王,这点小怪我们根本不放在眼中” 在着牧师的治愈和BUFF中盾使一边抵御着攻击,一边冲散着魔物的阵容。法师则是在后排磕着蓝屏,一边甩着AOE清理着一批又一批复活的魔物。似乎,每一次消灭他们,他们的复活和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他们也知道这样可以为勇者拖延时间和消磨魔王的魔力。 “果然,和普通的杂鱼不一样呢~哈哈,明智的选择,快来取走吾的人头吧” ============魔王是什么呢?师傅=========== “徒弟啊,魔族在上古时代就存在了,他们生活在魔界之中,遍地是血海与黑暗,他们拥有无限的生命和凌驾一切的肉体。可是,我们是怎么得以存活下来的呢?没错,他们惧怕阳光啊,这把光之剑它选择了你,你无疑是我们的救世主。魔物们无法来到人间,只能通过尸体作为祭品在他们身上复活,所以光可以净化他们,将他们赶回魔界” “嘿,兄弟。咱可是最强的组合啊,你要相信。。。。魔王不是我。。们的对手。我这条命可是你给的呢,我会成为你最可靠的盾” “就是就是,打败魔王后,我啊,还想当哥哥你的老婆哟~说笑的呢,笑一个笑一个” “大家。。。。我明白了,这场人魔之战就由我来结束吧” ================================== “没有真身的魔族,只能靠尸体存活的垃圾,只是害怕光明的《人类》。那样的话。。。觉悟吧!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勇者直线冲入王宫最深处,勇者之剑光照亮大厅,魔王被强光照耀之下无法行动,被勇者白骑一剑穿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公主殿下,没事了,魔王已经。。。。。。。额,噗” 下一刻,勇者的胸口被利爪所贯穿。 “怎么。。。” “啊,刚才真是高兴呢,没想到勇者大人您气魄这么厉害,一刀。。就把国王砍死了呢~” “国.国王?” 勇者捂着胸口看向刚才的魔王尸体,却发现是国王被勇者之剑贯穿了身体,眼睛空洞的瞪着勇者。 目睹了这地狱一般景象的公主也从疯癫中恢复了过来,并哭着喊着。 勇者这个时候可考虑不了那么多,只有拔出勇者之剑才能消灭魔王。 魔王一脚就将勇者揍飞了出去 “看来,你还没明白呢。看看吧,看看这大屏幕吧,什么叫交给我们啊?就靠你们这样的小队伍就敢面对我无穷无尽的怪物和陷阱,没有战略,没有计谋,靠着自身有点特殊就想逆袭吗?” 屏幕中,除了成群的魔物外,就是早已伤痕累累的伙伴一行人,士兵们早已死光。 盾使也在力竭被怪群所吞没,法师则是被魔物从背后奇袭咬断了脑袋,而牧师正被砍断四肢做着(哔——) “不行,不能倒下,动。。。动起来啊,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勇者啊!所有人的性命本来就不值钱,眼前的魔王必须打倒。。。必须,无论怎么样,至少要救下公主。” 伤心欲绝的勇者掏出护身用的匕首就向洋洋得意正在解说的魔王袭去。 魔王微微一笑,转身就将利爪在一次刺穿勇者的胸膛,并将他踹飞。 “勇者啊,你们出处在村落征收士兵,以他们的亲人生命为威胁,让他们臣服于你并自愿成为人肉炸弹。” “你们砸毁着家具,焚烧着他们的房子,践踏着农田的作物就为了一时的爽快。我想想。。。你们还将这种行为称为场景互动” “你们翻箱倒柜,搜刮箱子,为的就是夺取他们仅存的一点点道具和金币” “他们迫于压力只能忍耐,你们不当将他们驱逐出境,还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享用着原本属于他们的面包和牛奶。在离去之前,还不忘当着他们的面将剩下的食物倾卸河中” “你们为了经验,四处解封魔物,为的就是让他们屠杀村民,方便你们练级和提高声望。” “你们无论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地狱。而不**还将你们尊称勇者,真是讽刺。” “什。。。什么?为什么你会。。。。” “那一天,我还记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日复一日的种着田,一家三口多么美。。。 突然一群人闯进了我的家中,搜刮着我家中的财产。我的妻子通知了警卫队,可是他们到达之后却将妻子打了半死。我愤怒的掏出钉耙,试图将这群强盗击跑,可是。。。一个壮汉将我推到在地,拳打脚踢了起来。领头的那个人还试图让我加入他们的队伍。然后。。。。” ———————————————————————————————————————————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跟随你们这般恶魔,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群人笑了起来,说居然不认识勇者。他们将我掉了起来,一边用火焰焚烧着我,一边又不断的治愈我。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在次醒来的时候。。。村落以成一片废墟,什么人都没有了。。。我看着水洼映照的自己。。。。连我自己也不认识了。我渴望力量,我想要复仇,我要让这群恶魔付出代价。 我一直流浪,寻求着变强的方法。最终与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永生,成为了魔王永远 永远 永远只能存在于魔界。 ———————————————————————————————————————— “原来你就是那天那个蠢货,明明就是一个恶魔。。还想。。蛊惑人心,这座城的百姓们都被你。。。。” “噢不,勇者,你误会了。国王下台后,我令所有魔物去城市另一边生活,而人类们除多了监控外,依旧平常的工作,平常的生活,不会受到魔物的伤害。这个国家十分理想富裕,并不需要我多余的管理呢。我。。。很高兴研究出如何暂时来人间的方法。。。。我。。。” 在魔王说着过去的时候,勇者早已扑向公主,将匕首抵在公主脖子上。 “你。。。。真是无药可救” 勇者被开膛的胸口处,爬满着一条条微小的魔物虫子 噗呲 下一刻,伤口扩张开来,勇者被无限增值的虫子啃食了个干净。 魔王拔出王座上的勇者之剑,抛给了公主。 “对不起呢,为了引他出来,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放心好了,你的父亲正在地牢中呢。现在,你已经被这把剑所选中,你就是新的勇者。来吧,消灭我吧,让我安心的回到魔界去。” “我不。。。我不。。你这家伙。。已经对我做了那些事,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不想。。。我爱你啊” 公主丢弃勇者之剑扑向魔王怀中。 “这可真头疼呢,魔族不能与魔族外的生物真心相爱呢。否则会变成世界上最丑的生物” “我不管。。我不管。。。无论你变成的多丑,我都不要你离开,我愿意永远陪伴着你” “咦。。。。啊!” ——————————————————————————————— “爸爸,爸爸。那魔王和公主最后怎么样了呢?” “啊。。。后面没有了呢” “亲爱的?快点带孩子出来吃饭了” “爸爸,那么世界上最丑陋的生物是什么呢?” “也许是老鼠,也许是蟑螂,谁知道呢?走吧,别让你妈妈生气了,吃饭去啦” 善良之人永远觉得自己有邪恶的一面,邪恶之人永远觉得自己足够善良。你。。。是善良还是邪恶? END
  6. 稍微修了下,嘛,颜色代表视角...不过看起来似乎很混乱? 引子 你是否还能记起呢.. “这,是被微风所带来的,淡淡的花瓣...可以带走一切的烦恼...” 我看着他那被花瓣所拂过安静的睡颜,你是否感受到了..你最喜欢的这段旋律,我在你心里,是否有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了呢。 万籁俱寂,唯有少女倚在树下,伴着那蓝天与流云,轻轻的吹奏着那封洁白的口琴。 当少女摘下草帽,起身向远方的原野屈身行礼时,四季就在她的身后悄然轮回着。 ~~美丽之物 ~~ 第一章 ~~春之风花~~ ...... 少年的眼前,正是一望无垠的澄空。 他的时间本该停滞在那一刻,可是....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清脆的风铃正在屋檐上悄然鸣动着,少年想起与她所约定好的日子,堪堪跑过走廊,洁白的帘布随风跃动,摆露出少女的背影。 远处的少女正屈身向一座座埋于林间的无名墓致以鲜花,“主说,世间万物皆是于此孕育而成,我们理应怀念过去,珍惜过去,审视过去。” 每每想起说出那句话的她别样执着的神色,尽管听不大懂,可从指尖所接触的那一抹笑意开始,我们的世界似乎重合了。 “怎么了?roman?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了哦。” 少女早已转过身来,撩起耳边垂落的长发,轻笑着望向愣神的少年。 “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男孩疾步将头埋入少女的胸旁,借着柔和的口琴声唤起了那久违的思绪。 他坐在古树的枝头上,开始遥望着远方的那片原野...那,是他从不曾忘却的季节。 琉璃色的池边群鸟正在嬉戏,森林间传来一片悦耳的低鸣,枝桠上婆娑的繁花流叶,无不和着少女那绮丽的音律。 他的笑容似乎也是在印证着少女所歌唱的世间万物的美丽。 “是的,roman。” 在谈笑声后,少年提起画笔,而肩旁的她收起洁白的裙摆,向远方倾诉着那来自异国的歌谣。 说起来,我唯一没有给他讲过的就是糖果屋的故事吧? ..... 这样真的好吗? 主啊,请告诉我,诞生于这痛苦的世界究竟有何意义? 少女放下手中的口琴,将脸埋入臂弯,春天的花瓣随风吹逝于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中。 仍旧是那番景色,不禁苦苦笑到,不知在这曲歌谣的最后是否还会有你所喜欢的风景? 少女注视着身旁他那安静的睡颜,在她的眼眸中,时光已然倒流着。 (姐姐的回忆) 春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温润,清寂的微风中带来窃窃低语,我很喜欢闭着眼在林间沐浴春风,感受着树叶在头顶簌簌鸣动,“roman,可是人不能总是活在甜蜜的谎言里,你总有一天也要像我一样....” 强迫着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伴之而来的举动是无意识的将匕首用力插入猎物脑后,我深知谎言的魅力,它带给了我生存的希望。 “正因为他们都是愚蠢的,roman。”我蹲在溪边洗了洗充满血渍的双手,“这也包括你。”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无需摆出一副令自我厌恶的笑容,之前对你说出的谎言是想去远方旅行,“请注意身体。”那时的你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真是可笑。 现在仔细想来,也许你口中的话语或许也是在吐槽自己吧? “难道被发现了么..” “啧....真蠢。” 这是对你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竟然相信这样的我。 少女浴入溪涧,初春的晨曦再次挥洒在这片林海之上,双手向天空捧出牺牲者的头颅,不一会儿,漫天的白鸽夹杂着阳光便不停的聚拢在少女的身旁。 当少女再一次从回忆中惊醒时,身旁陷入睡梦中的roman并没有像她以前一直梦见的那样,脸上透出一股痛苦的神色。 但是...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好梦,roman。” 少女凝视着少年的睡颜,当她摩挲起弓弦的那一刻,便已决心为了寻找美丽之物而独自一人踏上旅途。 推开神社内室的木门,眼前是她从不肯忘却的回忆,少女轻抬足跟步入夜晚的花原之中,她就此沐浴在宁静的月色下,指尖划过漫没膝间的花丛,空洞的眼神随着远处的微茫而去。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般美好,她走着,小步的跑了起来,闭着眼大步地跑向远方那片缀满繁花的花原。远离了她的弟弟之后,那么谁也阻止不了她撕下伪善的面具了。 少女忽略身旁如此的美景,唯独在一座座以乱石垒成的坟前停下脚步,在那里,少女总是能听见那些受害者的悲鸣,在那里,软弱的少女警醒自己绝不可忘记被这个世界伤害过。 欺骗,伤害,盗窃,只有自己默默承受的痛苦,她回忆起了真实的自己,这就是她原本肮脏的样子。 少女颓然的摊软坠地,脸上的痛苦被绽开的十指所掩盖。 她凄然的惨笑着,那是在少年面前绝不可表现的神情..她压抑的太久了。 微风掠过的花原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月色下的少女,微风抚慰着她的头发,发梢间满是沉睡着的落花,夜是月明星稀的夜,少女蜷缩在琉璃的月色下,她枕着柔软的草地睡着了,她梦见这段噩梦的开端,她梦见了与弟弟初遇的那时候。 活祭。 随风舞落的细雪... 初春总是那么寒冷,那么贫乏。 春天总是那么的无情么? 我不记得我在这座神社附近徘徊了多久,我现在只记得溪水澈入骨髓的寒冷。 为了活下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双手如今仍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前是那位“先生”的尸体,为了生存我亲手杀了它...我为什么会被神选中,为何就连神也不肯带走我? 因为,我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儿,孤独,似乎是从诞生开始就已安排好的。 蜷缩在冰冷的溪涧中,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直至我沉沉睡去。 在梦中,我看见了主,她是如此的圣洁。 我跪在地上向她祈求宽恕,她摸了摸我的头,她的话语是如此的温柔,“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而是这个世界。” 说完,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暖意将所有迷惘消弥殆尽。 眼前的世界又逐渐清晰了起来,血红色的...世界。 我爱上了弑戮、为了活下去我无所不用其极.... 我爱上了破坏、为了逃避我无所用其极! 我爱上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才该是它原本应有的样子啊!! 当我在树皮上用力的刻上第365刀划痕时,新的祭品被送到了这座神社里。 是一个男孩。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用好奇的目光扫望四周的男孩..他可爱的模样激起了我的嗜虐心w “这里是哪里?” “你猜~” 之后他问了许多问题而我总是笑而不语。 “我的父母已经答应过几天要来看我,可要是找不到我该怎么办?”他难得的焦急了起来 “来看看你?”我强笑了一声,指了指窗外的那一座座以乱石磊成的坟堆并大声喊道,“难道他们就没有父母了吗!?” “只要大人们的神明还在,我们这种人就绝不会被忘记。” “你不是第一个被抛弃的,自然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说着,原本还想嘲笑他的我,眼泪就擅自流了下来。 他此时无辜懵懂的神情如同我当年被村里人诱骗来的那样,相当滑稽的表情。 “喂,roman。”那个男孩不解的看向我,“你以后就叫roman了。” “好啊,在我父母接我来之前你可以一直那么叫。”他笑着接受了,殊不知,roman,是我还未曾成为祭品时的名字。 “那么...姐姐你就叫莫妮卡...” 我皱了皱眉头不满他那种笑嘻嘻似的神情“什么意思?” “在希腊语中,即意味着孤单。” 我笑了笑,“不错的名字。” 两天、三天,他的父母还是没有来、我一直坐在神社的庭前感受着微风。 而身旁的他一直在坚定的目视远方,而我,也在笑着等待他希望泯灭后的神情,一定会令我相当感动的~ 四天、五天、因为需要生存下去,我再次回到林间捕杀小型的猎物。 回到神社时,那家伙似乎是因为过度饥饿而昏迷了过去。 我一直等待着他的苏醒,等待着他那绝望的神情。 结果这家伙一直没有醒来,倒是一直在说一些梦话,借此我也了解一些事情。 “这家伙...也是个孤儿。” 我立马踢了他一脚,看实在没有反应,使劲的揉弄他那充满趣味性的脸蛋之后,就强行将沾满血渍的食物塞进去。 他醒来时,便一脸怅然的自顾自回忆了起来,故乡的风土人情、父母的爱、以及梦中的神。 他的父母似乎从很久前就再也没见到过了,故乡也是弥漫着看似祥和的氛围.. 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唯一使我在意的是他也看见了主。 “主要我放弃过去,去迎接新的生活。” 好吧...我内心暗自的窃笑着,感激神送给了我一位同样喜欢“新生活”的朋友~ “想在这片森林里活下去吗?roman?那么就去杀戮吧~” 不对.....现在不该是回忆的时候...! 我强打起精神快步跑向眼前的城镇,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听说那里有着我所需要的美丽之物。 这儿生机勃勃,漫天的白鸽夹杂着阳光不停冲刷着我的视线,我很喜欢这些翱翔在天际的信使停留在我的身旁,它们洁白的身影与身旁的人们截然不同。 步于广场上,我融入漆黑的人群中,身旁的人们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不大明白他们眼神中如此复杂的情感,因此我尽量隐忍人们,穿梭于人流之中。 可还是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类一边顶撞着我,一边温柔拉起我的手却又如此虚伪的笑道“你没事吧?” 我在他们漆黑的瞳仁中看出了扭曲而可怕的爱欲。 恶心...好恶心啊...! 不顾一切跑出人群的我在一侧的公园内停住了脚,是一阵舒缓的口琴声牵扯住了我的内心.. “roman....” 会吹奏这首曲子的分明就只有我和roman! “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不是命令你绝对不要出去的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去抓住了他的肩膀,拼命的摇了起来。 该死...我发过誓,绝不会再让他感受到人类社会的尔虞我诈,这份痛苦明明只要我来承受就好了! 结果...转过身来的是一位梳着马尾的幼小女孩儿..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随即瘫软在地上。 与她并肩坐在长椅上,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 “请原谅我,姑娘,是因为这首曲子实在是太好听了..我实在想不出搭讪的理由..如您所见。”我红着脸低下头,向她流露出我“友善”的那一面。 “不必介意、想必您也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吟游诗人。”她微笑着指了指我胸前系着那雕饰精美的口琴,这使我不得不警惕起来。 “不...这只是我偶然发现的...”我将虚假的过程轻描淡写的讲述给她听,“那么...这首曲子究竟讲的是什么内涵呢?...尤其是贯穿全曲的...能满足所有愿望的那个美丽之物..” “美丽之物...?那是什么?”她笑了笑,“我想这首曲子的词谁也翻译不出来吧?毕竟就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歌谣,光是弹出曲子就已然十分动听了..我无法想象还能有人可以掌握像是天使的语言并唱出来...啊~那幅景象才是你口中的美丽之物吧?”她一脸陶醉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难道吟游诗人都像她这般忘我吗? 我并不想明白人心,压抑住内心的好奇,我强自开口道。 “是吗..我也是随便脑补的,请不必在意。”我轻笑着把事实噎回肚里..难道就我能听懂歌词吗.. “非常奇怪的人。”她随我一同笑着,但与我不同,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着,“我是春,你叫什么名字?” “.....莫妮卡。” “人如其名,相当美丽的女孩子,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 应付性与她谈笑风生罢(+1s),起身告别了该去下个地方演奏的春,我步入这座城镇的深处,在一无所获之后,我也决定随包裹着口琴的乐曲去寻找美丽之物,“这里是芙兰提斯...下一站..”我用指尖在乐曲的背面点出一个地方,“亚楠。” “原谅我,roman...” 今天还是一无所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离公园不远处的山坡上,将写给roman的信系在白鸽的腿间,将其放飞,翱翔在天际上的是我那满是虚伪的话语..他是否能看穿呢...roman...拜托了,请相信我,请相信我的谎言。 roman...roman...! 在冰冷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叫我。 “姐姐...!” 这种现象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突然惊醒的我正倚在窗前,感觉这副身体不是自己控制的一般。 仔细回想起发病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恍然模糊不清,下一霎,便如破碎的玻璃分崩离析,眼前一片死寂,唯有曾经的记忆如幻灯片一般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荡。 孤单...绝望...在回忆中,我只能体会到无法言传的痛苦,无法闭上眼睛,无法呐喊...甚至无法动弹...没有了姐姐,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在姐姐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病情愈加严重, 哪怕现实中流动的时间只有一霎,但事后便到了要花很久才能想起自己在做什么的地步。 “我想..我一定是生病了..” 将一本本斜放着的书本细细的摆放整齐在书架上,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半个春天,窗外的阳光颇为柔和,取出一本古旧的相册我跪在茶几旁,将在二楼阳台上所收到的来信放入相册,里面并没有照片,相反,尽是一张张姐姐亲手所描绘的素描画。 这封信也不例外,信上的素描伴以天使的口吻娓娓道来,“看啊...这幅景色..在你眼里一定显得十分美丽吧?” 景中描绘 清风传香 淡淡花瓣 春之追忆 美丽的景色 咏唱的少女 鸟儿的鸣叫 指针的旋律 这让我想起了...曾与莫妮卡所度过的..普普通通的日常。 也是像这样的...温曦的春天呢。 “莫妮卡....她最厌恶谎言...”(改或去) “roman...茉莉花的花语是什么?” 莫妮卡站在喷泉旁,正眯起眼睛调笑似地望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你是我的。”迫于众人视线的压力,我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么最后一曲,你是我的,敬予诸位。” 一曲终了,莫妮卡向人群鞠躬致谢,待到人潮散去之后,便小步的跑到我的面前。 “怎,怎么了...莫妮卡?” 俯下身子的莫妮卡并不言语,只是笑着从他的手上捏下一把棉花糖塞进我的口中,我不大明白她脸上那含蓄的笑意,那是对这座城镇最好的赞美吗?抑或是她的头上正插着那个男人所献的茉莉花? 我从未如此迷惘过,莫妮卡的笑容究竟是真是假? 与冷清的家中不同,眼前是热闹非凡的街市。 “说是让我先去游玩...” “可是实在放不下心啊..” 我悄悄尾行他们,最终,我在一条小巷外驻足。 相当的狭小与阴暗,莫妮卡她在做什么? 我不知向深处走了多久,恐惧的灵魂早已麻木,直到鼻腔感受到一股腥臭的气息。 她的手上似乎握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将猩红的鲜血洒落在脏乱不堪的墙上。 那个“她”,似乎是莫妮卡。 “roman,换洗的衣物在那边,请拿给我。”她以骑乘位的姿势趴在那个男人的尸体上,转头用冰冷的眼神斜视着我。 她是莫妮卡无误。 “别愣在原地了,roman,美丽之物就在我手中。” 她直起身来从包裹中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那封口琴。 “试想一下,若它可以满足我的三个愿望,你会觉得我会想做什么?” “毁掉这个世界?” 她摇了摇头。 “给你非凡的神力?” 她苦笑着应答道:“我在你心中就没有一个姐姐该有的样子么?” “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 “既然这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么,我会告诉你我的第一个愿望,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都会成为一幅姐姐的样子。” “好的..姐姐。” “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 不知为何,关于莫妮卡的记忆到这里便已戛然而止。 我忘记了姐姐的愿望。 但我大至能猜到。 “姐姐一直想遗忘过去。” “姐姐最痛恨谎言。” ~~春之风花~~ end 第一个条件:roman只记得心目中最美好的姐姐 第二个条件: ~~夏之流云~~ ...... “夏天....生机盎然的季节。” 痊愈在森林深处的阳光中,不知不觉间已至初夏时分。 此时林间已开遍诸色野花,而我将它们编织在一起,献致埋于墓下的各位。 等待终究是漫长的,执笔将远方映入画中,翻开身旁的相册,春花已然拭去,而这是,“与..穹苍相连的..流动的云。” 少年忘我的画着,在那片蓝天流云之下,这是那一望无际的原野。 四周的蝉鸣被少年抛之脑后,最终唤起少年意识的,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口琴声。 夏天已然到来,这是与她约定的日子。 roman驰骋于深林之中,身旁吹拂起凉爽的微风,在他的前方,那片被树叶所遮蔽的澄空之下,茂密的枝桠间藏着一抹洁白的身影。 堕于树影中的她轻轻促动着足尖,向远方诉说着那曲来自异国的歌谣。 如此静谧的氛围令从远处而来的脚步得以停歇,“roman,欢迎回来。” 树上的少女轻轻跃下,以足尖点地,她淡然的将roman身上的枝叶尽数褪去,唯独忘却了自己白裙上也沾染上大抹血渍。 “事出有因,roman,恕我不能跟你细说。” 少年聆听着少女的一言一语,在他看来,姐姐就是应该如此纯洁,真诚,善良,温柔,还带着点儿少女的心事。 可她从来就不是roman的姐姐。 卑污,虚伪,歹毒,骄躁,还带着点儿女人的心机。 裙上这抹血渍...是她失败的证明。 用甜言蜜语将其骗至森林,投怀送抱将其暗杀,我在笔记上详读了以往那简洁的计划。 分尸、埋葬、沐浴,献祭。 明明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从森林深处寻找猎物时,我便嗅到他灵魂所拥有的血腥气息,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猎人,我深信他们畏惧“神”的存在。 待我将手上的尸体处理,那么他就是下一个猎物。 可是...我低估了他的勇气,“偶遇”时,我的身上正粘满了鲜血,我正在处理尸体。 将手中的匕首从尸体上撕了下来,我直起身冷静的走向他的面前,将缠满脂肪的匕首提在手中。 出乎意料,他竟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恐惧、然后尖叫,开始奔跑,最后让我为他献上一支利箭。 他只是挽起弓弦,将树上歌唱的鸟儿悄悄射落,如今它安静的睡在土壤中,葬于簌簌落叶之下。 我由衷钦佩他猎物的技艺,因此,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解决的呢?我回身走向尸体旁,穿起白裙,将匕首嵌入树干。 我抬起双手又走到了他的眼前。 “告诉森林的魔女,你意欲何为?” “我在40年前好像见到过你..你还是这般漂亮,长生不死,那是真的吗..?”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贪婪。 “你只看见了表面的美丽。”我轻轻笑起这个人类的无知。“可是奇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逃避死亡便是在违背世间万物的自然规律。” “恐怕你没有这个资格说我。” 下一秒利箭便洞穿了我的胸膛,与那不值一提的痛苦相比,白裙上所沾染的血渍更为令我失望。 “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因为强大的穿透力,瘫坐在土壤上的我缓缓的站起身来。“神的话是不容置疑的。” “抱歉。”他轻轻的咳嗽起来,“可哪怕是恶魔,我也要与他做个交易,我也要与你一样,虽然痛苦,但长生不死。” “三思而后行。” “我早就没有什么牵挂了。”他又补上一句,“需要通过什么试炼吗?” 我摇摇头,勾起手指,示意他跟上。 带他走入森林深处,身旁开始笼聚起一股杀气,而他的灵魂却毫无惧意。 路途中,他好奇的问着我,“你为什么会杀人?” “自然规律,如同狼吃羊。” 就此停下脚步,在他的注视之下,我毫不介意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就是这里。” 与他并肩走着,直至足底一脚踏空,我与他一同跌了下去。 这是一个陷阱。 原本是心脏所在的位置被尖锥洞穿,急烈的巨痛使我绝望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我渴望的就是这种濒临解脱的快感! 在痛苦的抽搐中,我笑着享受那猎人的喘息,可惜后来他就再也没了声音,毕竟他可不是永生的。 就这样以非人的姿势支撑起身体,尽管颈椎已经折断,可神的力量支撑着我,将口琴中隐藏的刀刃插于他脑后,我便用力攀于一侧的长梯。 俯首向陷阱望去,已有累累白骨,我在附近的树上再度刻上两划。 干净利索。 可惜这首小插曲还是耗费了我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与roman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而裙上的鲜血是多么引人瞩目。 为了安抚他,我编织出了一个个甜美的谎言。 可是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句话,“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roman做的梦愈加长了。 “roman!”莫妮卡焦急的朝我大喊,激烈的话语回荡在这片山谷中,形成阵阵回声。 “roman!!” “roman!” “roman。” 再一次睁开眼时,她就在我的面前,一脸担忧的神情。 我不明白我是否该相信她,在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颊下,恐怕隐埋着深深的恶意。 “原谅我,roman...每隔一年,从远方就会送来一位孩子,这是食物缺乏的根源...” “我独自一人无力承受这份压力...你宁死亦不肯与我一同狩猎....” “...这就是你杀害他们的原因?” “是的,roman,请与我一同去寻找美丽之物,我可以给你一个愿望。” 转眼间她便满怀笑意。 .... 记忆中那阴毒的莫妮卡绝对不会是如今我所恋慕着的姐姐。 那么...“莫妮卡...你去哪儿了?” roman做的是一个怎样的梦呢?趁着星夜,向着远方旅行的我笑忆起roman所画的风景。 虽然想留在你所微笑着的世界,留在你身边,可是....我答应了莫妮卡,要好好照顾你。 希望你做的梦亦是如画般绮丽。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黑影侵蚀起眼前的这幅风景,如同梦魇一般,roman失望的模样就这样印刻在画幕上,而作为姐姐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我真的有作为姐姐该有的样子么? 黑影不断的缭绕在我的耳边,极力的说着自我否定的话语... “闭嘴。” 向着亚楠进发的我用草帽遮住了身后的大片阴霾,诚如临近村庄所言,这儿是一座被诅咒的城镇,果真如此。 漫无目的徘徊于废墟之中,四周尽是破败的木屋,偶尔瞥见的人影也尽是些年老的人类。 “好久没见到年轻的孩子了, “.....这儿发生了什么?”迫使我发出疑问的是他们与roman一样的症状。“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你们吗?” “....在这儿之前,可以问一下...您是谁吗?” “....我只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医者罢了。”我尽量不让语气中透出任何感情。 “....那我们也只是一群垂垂老矣的长者罢了,恕不奉陪。” “.....我是谁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他并没有回头。 “我是神。” 他这才回过头来。 “您是在幻想吗?” “我没有幻想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逃避现实。” “现在,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语毕,我抱住他枯瘦的躯干、阖起双眼,渐渐的,渐渐的,他变成了roman的样子,他们都变成了roman的样子。 奇迹并没有发生,松开他之后,我怀着歉意,于是深深的向他鞠躬,“这让我想起了弟弟的模样。” “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了,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有人在我死前能陪伴着我。” 他的要求被我婉拒了,“抱歉,我没有义务。” “连看着我死去都做不到吗?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他苍老的面容泛起了一丝笑意。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姐姐。”他的回声久久不息。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化为一抹黑影,最终消逝于破败阴森的废墟之中。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儿除了建筑一无所有,看来没有我想要的美丽之物。 在荒原中驰骋,我无心流连于身旁的景色,内心的疑惑直到遇见“夏”才平静下来。 同是吹奏起美丽之物,相比之下,他的音色更加令人难以忘却。 步入吹拂起微风的草原,他正靠在郁郁葱葱的树下,用手轻轻挽起手风琴,“路过的旅人啊,请原谅我的不情之请,我会为你奏上一曲挽留的歌儿,望您就此驻足,为我指点迷津。” “这儿曾葬着我所漠视的东西,拥有之时我混不在意,待到失去之日方才追悔莫及。” “花朵美在哪里?” “美在它会凋零。”(生命) “如今它亦枝繁叶密,唯独树下的少女了无踪影,世间万物中有何谓之绮丽?明知无可避免,却值得她如此追寻?” “希望吧。” “漂亮的回答。” 语毕,他化作之前老头的模样,“夏。”他用枯哑的嗓音来介绍自己。 漫无目的的旅行,唯有我自己一人明白的用意,但在他的面前都展露无疑。 手中蓄势待发的利箭凝结出一层波澜的冰纹,它愈发的愤怒了。 “不要再让我猜谜了,你...究竟是谁?”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神。”当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透明的澄空之下,那片春色还未褪去,蔚蓝的海水卷起阵阵浪花。 我徐徐阖起双眼,这让我平静了下来。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啊....也是这个时候。” 睁开眼,姐姐那洁白的长发被海风吹拂起来,她对着我温柔的笑着。 不知何时,我的手便不停描绘着姐姐的美好... 这是为什么呢..?我明明并不了解她。 我虽然脑海中会浮现出疑问...但很快就被内心中另一个声音所压下去。 “因为她是姐姐啊。” 与紊乱的记忆相比,我更愿意去相信那温柔的嗓音。 她让我闭起双眼,回忆过去。 我照做了。 “你的家乡是怎样美丽的地方?” 我的眼前燃起一片火海,遮天浓雾从我身后侵袭而来。 下一秒,跃入海中的我脑海中浮现出与事实不符的记忆。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叫laurant。 “你好。” 初次邂逅莫妮卡,她正绽放出残忍的笑容。 眼前是大人们支离破碎的尸体,我噎下唾液故作冷静的思考着问题。 “你...就是森林的魔女么?”我看着她满身浴血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没错儿~那么...他们就是你带来的祭品啰?感激不尽~....才怪~” 我靠着墙边用惊恐的眼神去看着她用轻快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这儿是哪里?” 我的疑问被她抛之脑后。 “你的愿望是什么?”她俯下身子,用炙热的喘息在我耳旁轻声低语。 我实在有些难为情。 “我希望世界和平。” “我做不到。” 我尽量掩饰着脸上那失落的表情。 “那么...我会听听你的梦话,那儿一定有着你想要的东西~” ...... “在睡梦中,你确实说出了这样的愿望。” “我想要家人。”她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脸颊。 “roman,这个愿望我接受了!” “roman...?那么..姐姐你就叫莫妮卡。” 当我说出姐姐一词时,她的脸似乎红了起来。 “什么意思?” “......姐姐的意思。” “....随你。” “我无意打断您的回忆,只是...这跟您的故乡有关系吗?” “...我只记得我的家乡毁于战火之中,故乡的记忆随着大人们的迁徙而慢慢消逝于时间的长河,直至我遇到了莫妮卡,她杀了大人们,并允诺给予我一个愿望,并让我住了下来...直到我们找到了美丽之物...她就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姐姐...”
  7. 故事,要从少女小时候,她还是人类的时候说起。 少女的故乡,是一个略显繁华的村庄。村民们依靠挖掘村子旁的那个巨大的深坑遗迹,以及在这片草原上狩猎野兽来获得财富;村子的西边,是一条看不清深浅的河流,也是村庄仅有的没有被悬崖峭壁包围的几个地方之一。 少女有没有父母亲人呢?她不记得了。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是住在深坑遗迹的最顶层,和一名老婆婆住在一起;她们的任务,就是在风来临的时候,拉起那红色的风帆。 这又有什么用处呢?少女不知道。听那个老婆婆说,这似乎是村子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好似是对这片草原,这个世界的敬畏一样。只是,除了老婆婆,还有那个总是徘徊在悬崖上的老疯子之外,村庄里面的人,都不再相信“草原之神”,或者说,是【世界】了。他们只是不断地挖掘着深坑遗迹,从中找出旧时代的机械,将之卖给循着金钱味道而来的商人么;他们只是不断地出发,带着长矛,绳索,坐骑与枪,去草原上狩猎。 这一切,似乎与过去无数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老婆婆总是对少女说:“大家啊,已经变了啊。辛巴的愤怒,早晚会降临的啊……” 少女的记忆中,“辛巴”是老婆婆对“草原之神”的化身,一只巨大的金色狮子的称呼。她曾经问过老婆婆,她是不是见过“辛巴”;老婆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少女的话,转身去摆弄那已经有些破旧,但是还是有着深沉的猩红色的风帆。 故事的开始,就是那一天,村民们带回来一只幼小的金色狮子的那一天。 当村民们从峡谷的豁口回到村子的时候,徘徊在悬崖上的老疯子高声呼喊着,声音在整个村子里面回响:“还回去!快还回去!那是‘辛巴’的孩子!它要来了!它会招来‘辛巴’的!村子要蒙难了!”他趴在悬崖的边缘,面部扭曲着,双眼像是金鱼一样鼓起,仿佛要冲出眼眶的束缚,冲到那些狩猎队员的身边,将他们全部打倒,然后放走那只小狮子。 但是村长完全没有在意老疯子的言语。从把这个总是呼喊着“灾难”“恶报”“错误”,让大家把那些带来好东西的商人赶走的老家伙排挤出村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意过他说的任何的话。“那只是个疯子而已。”村长这样对村子里面的人说道。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啊,村民们没有在意老疯子的言语,将小狮子塞进了他们用木头做栏杆,在岩石山壁中挖出的牢笼之后,就开始庆祝了。 金色的狮子,仿佛是初升的朝阳一般耀眼的毛皮,如同最为强健的战士的肉体,坚毅的眼神犹如人类一样有着神采…… “这就是钱啊!会值很多很多钱的啊!”欢庆的海洋中,村长带着商人们,来到牢笼的外面;他的脸上还带着酒水的痕迹,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投入了牢笼,将小狮子笼罩;在小狮子的视野中,这些人类,想必也只是一个个身材相近的黑影吧?朦胧的,看不见脸,看不见衣服,看不见具体的模样的黑影罢了;这就是【人类】的化身,这一个个黑影,只是【人类】,也只能是【人类】罢了…… 少女在深夜,曾经来看过小狮子;她那与常人不同的肌肤上,有着病态的苍白。她在来之前,去见过老疯子了;那个与老婆婆一样老朽的老人,还是那么得精神矍铄,手持着兽骨拐杖,徘徊在悬崖顶端的荒芜之中。少女找到他的时候,老疯子正坐在一堆燃烧的荆棘前;深夜的火光,映照在他布满沟壑与风霜的脸上,显得朦胧不清,且有着仿佛蠕动着的黑影。少女莫名的,对现在的老疯子有些害怕。 “去看看‘辛巴’的孩子吧,孩子。只要你还对【世界】抱持敬畏,还对它们带着善意,它们就不会伤害你。”老疯子仿佛在喃喃自语一样,将手中的兽骨拐杖指向了少女。少女此时,才借着天空中出现的月光,看清楚了老疯子此时的打扮——他的头上插着巨大的彩色羽毛,在火光中闪烁着金属的光芒;他的脸上,沿着岁月的痕迹,用彩色的汁液刻画着一道道莫名的纹路;他的脖子上,挂着用成人手指大小的兽牙串成的项链;他的身上,穿着用兽皮与树叶编制而成的披肩与长褂。老疯子看着少女,侧对着燃烧着的荆棘;火光,月光,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像是人,又像是怪物。 少女离开了,去看了看小狮子。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老疯子要那么做,但是她总觉得,要去看看那个小狮子。 次日的清晨,村子带着村民与商人,来带走了小狮子。他们要将小狮子带上今天第一班的货船,将它送去那遥远的繁华世界。商人们说,在那里,想必会有着许许多多的有钱人,想要收藏着仿佛是活着的黄金的动物。 少女也跟着去了,她拉着她的挚友,老婆婆的孙女,一起去看小狮子的离开;她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有什么要来了,有什么要改变了。 老婆婆的孙女,和少女有着一样的年纪,但是却有着极其健康的小麦色的肤色;她不愿意去狩猎,但并不是像是老婆婆那样信奉神明,她只是不想要与那些血肉生意打交道罢了。于是,她就来到了深坑遗迹之中,去挖掘那些过去的事物;刚好,也离家不远。 在村民们要把小狮子拖上货船,而小狮子奋力反抗,被阻碍在悬崖豁口处的时候,有什么巨大的事物,遮蔽了从悬崖上投下的阳光。 那影子,如此的清晰,就好像是那个事物,遮蔽了阳光,却又将更多的阳光聚敛在了自己周围一样。少女抬起头,看见了老疯子。 他高举着兽骨手杖,扭曲的脸上带着怒其不争的神情;他用古老的语言呼喊着,但是现在的村民们,就算是村长,也忘记了这祖辈流传下来的语言。他们听不懂啊,看不清楚啊,不知道老疯子那要他们悔改的迫切——或许,他们是知道的,但是金钱的光芒遮蔽了他们的眼睛,就好像是仇恨遮蔽了人的心灵一样。村民们毫不在意老疯子,仍旧在和小狮子角力。 于是,那遮蔽了阳光,收敛了阳光的,巨大的身影出现了。 “辛巴”,巨大的黄金狮子,仿佛是太阳的化身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了老疯子的身后。即使背对着朝阳,站在悬崖下的人们,无论村长,村民们,商人们,还是少女与她的挚友,都看清楚了“辛巴”的模样。狮子的脸庞上,有着和人一样的神采,威严而沉稳;怒张的鬓毛,在微风中摇曳着,摇动着,仿佛是手臂一样,向着它身后的朝阳,努力地伸去;金色的狮子王,遮蔽着阳光的同时,自己那黄金一样的毛发,也反射着远处的阳光,使得它好像是从阳光中走出的圣物一样,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人们沸腾了,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贪婪。 “辛巴”扑了下来,老疯子骑在它的背上,挥舞着兽骨手杖,就好像是古老的萨满一样。 血肉在飞溅,疯狂的人群不断地向着狮子王冲去;手持简陋长矛,穿着毛皮的村民;手持金属刀剑,穿着皮甲的护卫;骑在坐骑上,手持枪支的狩猎队员……他们像是潮水一样,在欲望的驱使下前赴后继,涌向了狮子王。 “不去帮帮大家吗?” 少女的心中,还留着一丝丝的善意,想要帮助这些一起生活的村民——即便他们从未给她任何的温暖与帮助。 “然后呢?这又有什么意义么?” 少女的挚友将娇小的少女护在怀中,躲在了一旁的巷子里,躲开那疯狂的人流;她的脸上流露出一如既往的严肃神色,这样反问道。 “……能够让大家喜欢?” 少女犹豫了一会,试探性地用另外一个问题答道。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从被深坑拘束的牢笼,换成了被峡谷,被草原,被人类拘束的更大的牢笼?从只能在一块木板上戴着的鸟雀,变成可以在不同木板上跳跃的鸟雀么?” 少女的挚友,弹了下少女的额头,将目光重新移到战场上。 狮子王在奋力地搏杀,老疯子也挥舞着自己的兽骨手杖,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人打倒在地…… 狮子王还是倒下了,就和老疯子一起。 锋利的刀剑穿透了老疯子的身体,鲜红的血顺着他老朽的身躯流淌在狮子王的皮毛上;数以百计的绳索将狮子王拘束,人类的贪婪驱使着他们,用这染血的罪恶去换取那个无辜的财富。无人在意死者,或者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早就习惯用人命去换取野兽与财富了。 他们并不需要这样啊,他们并不需要这样啊,驱使他们的,并不是饥饿与寒冷,而又是饥饿与寒冷;那是人性中的饥饿,对财富的饥饿,那是人性中的寒冷,来自于人类对财富的具现化,那些黄金的寒冷。 村长刺出的最后一剑,穿透了老疯子的胸膛。老疯子再也不能呼喊了,再也不能劝告村民们了,再也不能守护这他为之付出了一生的村子——因为他再也不是村长了,人对于权势的敬畏,对于上位者的盲从,在他被自己的儿子驱逐之后,就表露无遗。村民们再也不去关心他的话语,而是去追逐那金钱,去追逐那无意义的享乐…… 风起了。 少女站在深坑遗迹的顶端,帮助老婆婆升起那风帆,那鲜红的风帆。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看着这风帆,就想起今天清晨,老疯子流出的鲜血。 那,似乎也和这风帆一样,有着鲜红的,猩红的,暗红的色彩。 风,起了。 远处村子里的喧嚣,使得这里不像是一个村子了。 不应该这样的。少女的心中有着这样一个声音在说着。 明明死了那么多人,明明失去了那么多人,不应该这样的。那个声音这样说着,在少女耳边回响着。 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这不应该是悲哀的事情么?为什么他们还在庆祝啊。那个声音,仿佛是梦魇一样,萦绕在少女的心头。 “刺啦——” 布被撕裂的声音,将少女从梦魇中唤醒。 猩红的风帆,在狂风中被一分为二,化作两条一样长度的布条,在风中飞舞着。 少女伸出手,试图将它们收回来。“好好缝补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变回去的吧?”她这样想着,朝着深坑探出了身子,想要去抓住那翻飞的布条。 “不用去管它们了,孩子。” 老婆婆的声音,在少女的身后响起。 “你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去旧世界,去看看人类的真实。” 老婆婆穿着少女熟悉的衣物,钻出了她们住着的,建在悬崖崖壁上的木屋。 和老疯子一样的羽毛,和老疯子一样的兽牙项链,和老疯子一样的披肩与长褂,与老疯子不一样的兽骨长矛。 “目送你们的酋长,走最后一程吧,部落的勇士们。” 老婆婆自言自语着,背对着少女和她的挚友,自己的孙女,踏上了通往村子的道路。 风,安静了下来。 远处狮子王的吼声,也平息了。 少女与她的挚友,摘下了那被狂风一分为二的猩红布条,踏上了村子——不,应该说,曾经是村子的地方。 伫立在尸骸的高山上的,是骑着狮子王的老婆婆;她与老疯子同样沧桑的脸上,有着安宁的神色。或许,这就是她所能够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吧? 光,撒了下来。 狮子王的血肉,化作了飞灰,就好似它真的化作了阳光,驱逐了黑暗一样;村民们,商人们的尸体,也在这阳光下,逐渐消融。 少女的挚友,将狮子王那变得黯淡无光,呈现出普通棕色的毛皮拾起,披在了少女的肩上;她的手中,还握着从深坑遗迹中发掘出的旧时代的武器。 “走吧,把这里掩埋了吧。” 她这样说着,从自己祖母久居的木屋上,朝着深坑遗迹,投下了一枚闪耀着火光的晶石。 “我会保护你的。” 她这样对少女说着,登上了无人的货船。 —————————————————————————————————————————————————————————————————————— 少女与她的挚友,成为了雇佣兵。 “这和狩猎,有什么不同么?” 第一次杀人,站在血泊与尸骸之间的挚友,用染血的手掌抚摸着少女的脸颊。 “同样是用鲜血来获得金钱,不同的,不过是杀的是人,而不是野兽罢了。” “就因为杀的是人,所以人类才唾弃这样的行为。” “这是因为他们的懦弱啊,是因为他们的傲慢啊。” “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变成了猎物,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力,不愿意承认自己与那些野兽是一样的东西。” “实际上,人类也野兽也不如不是么?” 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少女与她的挚友也分开了好久好久。 她们,早已不是人类了。 血肉的身躯被机械取代,灵魂徘徊在狭小的核心之中。 即便有着不会疲劳,不会衰老的钢铁身躯,少女也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似乎,过去的那个少女,和现在的这个少女,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一样的记忆,一样的触感,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她们,也不是一样的了。 一切都,变得如同混沌一样。 而在这混沌之中,忽然间闪烁出现的光芒,是少女曾经见过的旧时代的机械。 那是一次任务,少女听说了一个组织。 她的雇主,当时人类的统治者之一,对她说,这是一个试图毁灭人类的组织。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就是一位研究旧时代机械的博士。 少女受雇于统治者,去保护这名博士。 “嗯……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就是了……” 听少女说起这次任务的缘由的时候,博士的脸上,有着十分微妙的神情。 “那么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的研究所吧,熟悉一下地形也是好的吧?” 他们就这样在研究所的地下徘徊着,博士一一给少女介绍着那些他从各地的遗迹中发掘出的旧时代的机械。 他说,这些将会是引发人类变革的机械,将会是给人类带来希望的机械。 饥饿,寒冷,将会因此而远离人类。 有了这些机械,人们就不再需要亲自去种植农田,不再需要亲自去挖掘矿石,不再需要亲自去采集燃料…… 最后,少女看见了博士最高的收藏品。 那是与少女一样的事物,有着钢铁身躯的「人形」。 “如果是为了毁灭人类,会阻止博士的研究,想来也是有原因的了。” 少女这样对博士说道。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呢!啊哈哈!” 博士似乎,将这些当做了一个笑话;他似乎觉得,就算是想要毁灭人类的组织,也不会来阻止他这样为了全人类而奋力的研究者。 打断他们的谈话的,是博士的资助者。 那是一名,有着狮子一样乱发的女性。 恍惚间,少女仿佛又看见了许多年前的那个狮子王,“辛巴”。 这名女性让少女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她说,应该快要来了。 少女的心中,又一次出现了那个的感觉。 就和多年前,她面对老疯子的时候,产生的感觉一样。 有什么,要来了。 研究所的外面,枪炮的声音不断响起,头顶的天顶,也不断落下碎屑。 那个组织的首领,就是博士的资助者,狮子王一样的女性;她站在研究所地下的大厅中,与少女面对面地站着。 不打算逃吗?她这样问少女。 博士做的,是好事,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呢?少女这样反问。 你不明白,或者说,你现在还不明白。女性这样说着,转身离开;而挡在她与少女之间的,却是少女的挚友。 “为什么呢?” “你还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挚友一如既往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人造的皮肤上传来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触感;少女摇摇头,没有多问任何的东西。 ……………………………………………………………… 战斗,持续着,猩红的血似乎要将研究所涂满。 少女跟着博士,在地下穿梭着。博士说,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那是一个曲折的通路,少女贴着墙壁,小心地向前挪移着;然而博士似乎并不担心的样子,大踏步地向前走着。 前方,传来了交流的声音。 少女贴在墙壁上,小心地探出头,去看那来源。 那是一个阶梯一样的会场,就好像是议会一样。 博士很自然地坐在了另外一名研究员打扮的人的旁边,从他手中接过一叠纸张。 少女能够认出来,坐在会场中的,有很多都是被通缉的学者。 “博士,一直都在骗我吗?” “被骗的是你,但是骗你的,是人类而已。” 少女的挚友又一次悄悄地出现在了少女的身后,将她压在了墙上。 “人类的统治者,为了自己的权势, 自然是要阻止这些会影响他权势的研究。” “统治的基础,农业,工业,都会因此而改变。” “人将不再是最重要的事物,统治者的存在也会变得可有可无。” 挚友一边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就好像是多年前那样,一边说道。 “这就是人性啊。” 不远处的会场,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喧哗。 仿佛是有什么出现了,让坐在那里的学者们,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兴奋。 是的,是博士的「人形」。 “这就是人类的未来啊。” 少女的挚友,用手指止住了少女想要说出口的话。 “去看看吧,这人类的真实。” “婆婆说的,果然是对的啊。” 她这样说着,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少女更多的疑问…… @Dzero @狼与小麦 @逝去王女 @用钢笔的人 @linjinhai @c0821qoo @苍云静岳 @Drakedog @贝尔芬 @卡奥尼特 @rpgji32k794 @cjy5511411 @apcapc7 @a447651067 @notimetowaste @tom13100 @jason1988 @luscious @铃Beru @fuyouhiyou @翠星石 @鸡明桑 @SuiLang @rosket @karrton @bdxxd @u255072 @泣幽叶 @创世之土 @yo娘 @不吃肉會死 @tigerpanzer @c6h12o6cheng @nowayback @@alufas1982 @u255072 @zy4265856 @卡米希娅 @高科触の王 @jk375cs @JeroMN @呜喵呜喵 @盛开的蔓珠沙华 @风神烈破 @ayfenghang @Eternalの无心 @nirvlna 维多咱的不务正业系列(笑) 其实就是昨晚做梦了~ 不务正业系列二:三个盗贼与税吏 这个怎么看怎么像寓言故事……
  8. 猫的爱情 猫是没有爱情的。 她对我这样说。 别被她一脸享受地躺在你怀里打盹的样子欺骗了。她会卖萌,会撒娇,会在你低落的时候安慰你,会在你不理她的时候来踩键盘,会用一万种方式让你以为你和她是真正的一家人。但你错了,猫的认知里只有自己,和自己之外的世界。你充其量是她自己之外的世界里,那个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卖萌只是她的天性,撒娇只是她的本能,安慰是因为她讨厌低落的你,如同讨厌舒适的午后来扰她午睡的苍蝇。你以为你不理她的时候来踩你键盘是因为寂寞?别想太多,那个时候的她,只是赶巧手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毛线球。 就算如此,你也愿意和猫恋爱么? 愿意。 我说出这一句话,然后点了点头。 笨。 她扬起鼻子哼了一声,转头望向窗外。 那假如你爱的猫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殉情。 我想了想之后答道。 猫可不会。她摇摇头。假如你死了,猫是不会殉情的。猫最多会在你身体周围转几圈,嗅一嗅你的味道,确认你是真的死掉了之后,找到她下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去晒太阳。她会毫不介怀地躺在别人的怀里打盹,给别人卖萌撒娇,在别人低落的时候会安慰他。 就算如此,你也愿意和猫恋爱么? 我也愿意。 啧。 她不满地砸了一下舌头。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笨。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我咬了咬下唇,盯着她轻轻敲打着桌面的指尖慢慢说道。如果我爱上了一只猫,我当然会想如果我死掉了,她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啊。而且能像她以前那么开心地活着,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嘛。我爱一只猫,又不是要和她交换一个为对方殉情的承诺,对吧。 你真喜欢这样? 真喜欢这样。 骗人。 猫可以一直都说我骗人,没关系。等我陪她的日子到头了,她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人了。 噗。 她笑着哼出了声。你想得美,谁要给你那么长的时间证明你有没有骗人。 今晚似乎要降温了。她紧了紧自己的风衣,仿佛窗外的风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身体。 这样吧。最后给你讲一个都市传说,听完了,你要是还觉得和一只猫恋爱没什么问题,那我就让你试试。 恩,说吧。我点点头。 你知道猫有九条命的说法吧。 真有啊? 真的。 那...我信。 ——但是,你见过的每只猫,被遗弃,被伤害,被打,被杀,还是会死,对吗? 对... 但是,猫,真的有九条命。 她的话认真里夹杂着一点犹豫,还有一些不舍。我并不清楚那种不舍的感情从何而来,我甚至不能判断为什么我能感到她在讲话时确实有一点不舍。有一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她是在为我不舍,但是这感觉又马上变得不可名状起来。在这时我大概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说我笨了。也许我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决定,并不是因为我很坚定,而是因为我知道的不够多。 如果猫真的有九条命,那么她刚才所说的,未必是在向我描述我们可能的未来。 而也许是在告诉我她的过去。 听好了: 猫能有九条命,是因为之前八次她的生命要走向终结时,如果她还没有被人遗弃,还有人愿意为她而死,她就可以不在死神的怀抱中走向终结,而是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继续以猫的姿态活在世上。 所以,你知道了,你并不会是第一个为猫献出生命的人,也许,也不会是最后的一个。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而且还会付出更多;而你得到的,也许只是作为她生命的过客留下的一段会渐渐淡去的痕迹。即使如此,你—— 也愿意和猫恋爱么? 我愿意。 我点点头。我说过了,我要的不是别的,只是那只猫能好好的活下去。 真拿你没办法。 她歪着头向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开始哈哈大笑。 瞧把你紧张成那个样子~那些九条命什么的事情都是在骗你的啦!真当这个世界上的猫都有九条命,要别人一命抵一命就能活下去啦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笨诶......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呆呆地看着她笑着的样子,不知所措跟着傻笑,一边心里想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我也还是愿意啊。 【End】 后记: ——你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而且还会付出更多; ——而你得到的,也许只是作为她生命的过客留下的一段会渐渐淡去的痕迹。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一直爱着这个论坛么? ...... ——我愿意。 【True End】
  9. 《被神遗落的沙漏》 于15年7月11号开始编写大纲,与本人另一部小说《反作》有所联动。 因为已经习惯写漫画脚本,可能该小说读起来会稍微有点不一样。 目前本文仅发表在SS论坛上,希望今后阅读过的读者们能施与本人小小的认可。备注:未经本人允许下严禁转载该文以及图片。虽说我这文笔也不可能会出现有人抄袭的现象啦。 每天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究竟会带来什么影响? 大概就是直到神经都麻木为止的程度吧。以学生的角度来讲,同一个字只要反复抄写一百次之后,那个玩意在学生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字了。以屠夫的视角描述,面对着每天被自己亲手杀害的生物,会下意识认为这仅仅只是食物来源之一,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用记者的立场看待,如常地去揭露人性的险恶何尝不会让人变得麻木不仁,甚至双眼闭上的瞬间,就会假想到自己或许会为了钱而捏造新闻的过程。这种担忧是必然的,任谁都不希望未来的自己…… 将会成为现在自身所厌恶的对象。 0.0、序章 全一卷 0.1、剧场版(一) 0.2、剧场版(二) 0.3、剧场版(三) 0.4、剧场版(四) 0.5、剧场版(五) 0.6、后记与花絮
  10. 我独自走在这荒凉的街道上。在这无尽的严冬里。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冬天,尤其是这种下着大雪,又冷又无趣的严冬。也不知道是神的恶作剧,还是仅仅是巧合,我所到之处都无一例外是讨厌的冬天。即便是理应全年酷热的地区,在我到达的那一刻,就会降下无尽的磅礴大雪,将大地染成一片白色。呵,如果说这是神的恶作剧的话,那还真是讽刺呢。这种令人讨厌的鬼天气,我本应找一个能避寒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大雪停止了以后再出发,然而我却并没有那么去做。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避不开这讨厌的冬天,而是因为我一刻也不愿再耽搁了,我必须尽快地,找到那个人。 随着我不断地前行,雪越来越大了,风也越来越厉了。呼啸而过的北风不会在意你是来自何方的什么人,它只会粗鲁地抚摸你裸露在外的皮肤,如一把隐形的刀刃,在那上面留下一道道刺痛却又无形的伤痕。衣物在它面前仅仅是如同纸一般的杂物,根本无法遏制它的猖狂。它会穿透那层无用的薄纸,尽情蹂躏你希望隐藏起来的每一寸躯干,甚至是直达你的肺腑。就在这样的狂风之下,我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在那匆匆地赶路,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想法。不知是因为我天赋异常,还是仅仅是已经习惯。或者说,是因为我其实早已毫无知觉了?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在意我。在这种严冬之中,所有人都该躲在温暖的屋子里,守着火炉和热可可吧。即便还有待在外面的人,估计也已经无心在意我了。这么说来,我一直没想明白,当初那个人,那个性格恶劣到怎么想都无可救药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去在意在那严酷环境下这样渺小的我呢? 我路过了一栋豪华的房子,透过那扇巨大的窗户,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况。在那屋子里,有着一大家子人穿着华丽的衣装,围着一个摆着各式各样丰盛大餐的豪华餐桌,有说有笑地享用着,看起来完全感受不到这室外的寒冷。之前,我路过了一间简陋的小木屋,看见里面有着一对老夫妇捧着一个小火盆,火苗在那里不断地上蹿下跳,然而依旧无法驱逐这刺骨的严寒。就在刚才路过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街角,我看见一对爷孙穿着破布一般的衣物,蜷缩在那里紧拥着,以求那仅存的温暖,然而仅凭这点温暖根本无法令其支撑过这个无尽的冬天。都说神是温柔的,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然而这种所谓公平,难道是有选择性的吗?那个人曾经领着我去寻找这个答案,明明是各方面能力都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却似乎也有不甘心的地方呢。不过这与我无关,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就要回应他的期待,仅此而已。然而,就在即将要得到答案的那一天,我跟丢了他。为此,我必须去找回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时,那屋里的人们发现了我,绽放出了他们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并没有任何的温柔和友善,甚至连怜悯都没有,有的仅仅是炫耀,以及嘲笑。 真是……令人不愉快啊…… (乓啷------咚!!!!!!) 好了,现在有人注意我了,不过并没有人欢迎我。不过那是自然的吧,因为会欢迎我、包容我的,只有那个人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城市,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冬天,我只知道,我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我的容身之所,只有那里。 啊,真想再看见那个人的面孔,再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啊…… “呦,好久不见了呢,这还真是巧遇啊。” 呵,看来我已经到了产生幻听的程度了呢…… “喂喂,你是不是在这鬼天气下呆太久听力出问题了?还是说你那本来就不太够用的脑袋已经被完全冻傻了?” !? 不对,不是幻听。我连忙转过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正站在那里,冲着我笑。那笑里也满是嘲笑,然而隐藏在那之下,还有着他那独特的温柔。 “哎呦?你怎么像是突然被谁揍了一拳一样呆在那儿?话说啊,每次见你都是这鬼天气呢,你就不能试着改改这体质吗?” 之前,我想着,再见到他之后,有数不尽的话想说,有数不尽的问题想问。不过现在,我想说的,只有一句。 “我回来了,父亲大人。” “啊啊,欢迎回来,芬里厄。” 看来,这无尽的冬天,是时候该结束了呢。 我独自走在这荒凉的街道上。在这无尽的严冬里。 [fold=题外话]应召前来,写完后看了看字数,就单独发出来了。应该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吧,虽然通篇都是心理描写......严格上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大企划中的一部分吧,算是人物介绍一类的东西。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就把完整的企划也写出来好了。 最后,万分感谢有耐心看完这一长串废话(包括上面那一堆),鞠躬~[/fold]
  11. 相传由无数传奇人物共同写作,《真实之书》一直是SS大陆的上古神器之一。 一个普通的夏日,文学领地的两位年轻领主,展开了一场探寻真实之书所在的小小旅程。 “橙子橙子,你知道真实之书么?”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惊起了坐在竹椅上的黑发少女,她放下手边一沓厚厚的稿纸,抬头看向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的栗发少女。 “这不是SS大陆存在的时候就有的东西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刚刚在图书馆整理书本的时候找到了这个哦~快来看快来看。”栗发少女抓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在橙子面前甩得唰啦唰啦,抖落的灰尘让后者轻轻咳了两下。 橙子一手抓起一杯冰镇橙汁,一手接过栗发少女手中的册子。这本装订成的手稿墨迹有些褪色,但泛黄的书页上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苍穹封印战记》?我早就读过了呀钢笔。” 橙子失笑,作为接任文学领地未满一月的新任领主,钢笔虽然在整理文献上精力充沛,对什么事情都有着十足好奇的她也全然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如果我没记错……”放下手中的果汁,橙子用毛巾擦了擦被冷凝水打湿的手,小心翼翼地翻动着书页,“这篇手稿记录的是SS大陆的传奇存在们修复时空交汇节点的一段往事吧……” “对啊对啊,这篇文章中有提到真实之书的能力呢。”钢笔一把抄起桌上的半杯橙汁,仰头一饮而尽。嚼着杯中还未融化的冰块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真实之书上面记载了SS大陆的所有往事不说,在上面书写的一切内容也会成为现实,这种上古神器你难道不怦然心动么?” “首先,你就不能自己去弄一杯么……”橙子蹙眉,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和饮料瓶,熟练地配好了两杯新的冷饮,将一杯推到钢笔面前。 “其次,就算是万能的许愿机,这本书早就不知所踪了啊。” “不对不对,根据我的推理,这本书一定还藏在文学领地之内!” 钢笔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冷饮,一边小口啜饮,一边得意洋洋地宣布着自己的大发现。 “哈?” “看这里呐,”钢笔将手稿翻动到一页,纤细的手指划过上面黯淡的字,“这份记录中提到了,‘预言者’持有真实之书,并且在真实之书力量的帮助下解决了异变。” “——而这个预言者,名字叫做‘秋叶’呢!”钢笔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己没多少分量的胸部,“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真实之书在就在秋叶领主的手里!” “就算秋叶那个时候持有真实之书,现在她也已经神隐了,SS大陆这么大你上哪找人去。”橙子嘟囔道。 “这种事情我当然考虑到啦~”钢笔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当时的另一位领主,深红前辈有这么说过哟~‘辞职就没收你的真实之书。’也就是说,已经卸任的领主是没有资格持有这本神器的呢。怎么样,这个推断是不是很合理?” “有趣的想法,那么你说,真实之书现在在谁的手里呢?” 橙子直视着钢笔清澈的瞳仁,这次的问题有一分的调侃,三分的严肃和十分的期待。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来问你咯~” “你,”橙子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嗯?” “出去。” “其实线索也不是没有,没准就藏在这篇文章里。” 无论是聒噪的蝉鸣,还是电扇叶片转动的噪音都无法进入两人的耳中,她们坐在一起,仔细地精读这篇文章,期待着能在文章中发现更多的线索。 “……不行,完全没有再提到关于真实之书的下落了。”钢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写满了失望。 “和文章无关的线索倒是有一个。”橙子将书本放在一边,又呷了一口橙汁。“把思路反转一下,卸任的领主不能持有真实之书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真实之书根本无法离开文学领地。那么如果你是秋叶领主的话,在即将卸任的时候会怎么处理这本书呢?” “当然是交给下一任——啊,我明白了,橙子橙子,快告诉我历任领主的在任时间!”钢笔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纪念碑谷。那里镌刻着所有领主的资料,自己去看吧。”橙子起身从冰箱里抽出一根冰棒,打算递给钢笔的时候一愣。 钢笔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找到了!第二任领主秋叶、未尽,在任时间2013.3-2015.2。啊,事迹好多呢!” 钢笔轻轻抚摸着墨色石头上的字迹,领主为领地做出的贡献都会记录在石碑背面,秋叶领主的事迹排列得密密麻麻。 文学领地现在一共有四位常驻领主。 刚刚着任的自己肯定不知道真实之书的下落,之前和橙子的对话中也明白了她对此也一无所知。 另外的两位是长门有希领主和Drakedog领主。 秋叶领主离开的时候在2月,3月接任的长门前辈不太可能会继承真实之书。 那么就只有—— 不对,文学领地的第五任领主,苍云静岳依然没有解职呢。 钢笔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满意与不满的叹息。 “Drakedog前辈和苍云静岳前辈,最后居然是二选一的选择题么……” 钢笔随便挑了块阴凉的石头坐下,翻动着手上的手稿。 “明明都到这一步了,线索还是不够么?啊——烦死啦!” 不知道又读了多久,钢笔“啪”地合上手稿,重重地将它摔在膝盖上。鼓着腮嘟着嘴的钢笔无意间扫过书的封面,发现标题后面附着的一小串数字。 --4.9更新第三节,完结-- 4.9指的是2014年4月9日,也就是这本书完稿的时间。 等等,钢笔想,这个时间点似乎和什么东西挨得很近啊。 亡灵法师Sandro的酒馆始于3月5日,次日,Drakedog入住酒馆,并且作为一名术士谱写了不朽的传奇。 那么也就是说,经常征战四方的Drakedog并不会成为真实之书的持有人? 钢笔风风火火地赶回大图书馆,在层层的书籍间搜索着Drakedog的冒险日记。 “——只到14年10月30日啊……” 钢笔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所以说基于如上理由,我只能推断真实之书目前的持有人不太可能是南征北伐的Drakedog前辈。” “嗯,也就是你认为真实之书在静岳前辈手上了?”见到垂头丧气回来的钢笔,橙子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不行呢……证据不足啊……还是明天问问他们好了。”钢笔挠着已经被揉乱的栗色头发,小声地嘀咕道。 “其实你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真实之书在谁的手上了。”橙子将棒冰递给这位气喘吁吁的新任领主,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我成为领主只比你早一个月,但是有的事情不必成为领主也可以知道哦……” 橙子哼着小调,指节轻轻敲着桌上的《苍穹封印战记》的作者。 “托你的福,我呀,度过了一段愉快的下午呢。” “诶——有什么隐含的条件被我忽略了么?” “是你不知道吧,八成。其实呢~”橙子歪着脑袋,第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秋叶前辈是有人妻的。” Fin -后记 ——真实的情况? 钢笔:橙子,你看过《苍穹封印战记》么?这可是有历史价值的作品啊! 橙子:当然看过啊…… 钢笔:这篇文章提到了真实之书哎,太古时代的东西。等等,这么说来,真实之书在秋叶手里呢。 钢笔:秋叶辞职之后呢,真实之书在谁的手里?哎呀不行,脑洞停不下来了。 (钢笔与橙子聊天推理中) 钢笔:总之就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刚刚的脑洞收束一下都可以写文了 橙子:写写写,不写不是人!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真实之书到底是什么? 时间可以追溯到2012年论坛成立初期,文区以作者接龙形式出现的一个作品集。 如果有兴趣可以去这里考古。 请注意,此贴(及其从属贴)不属于原创文章范畴因此严禁挖坟,违者重罚
  12. “叮铃~” “欢迎光临~” 随着酒馆门上铃铛那清脆的响声,一位青年走进了酒馆,向内部瞟了两眼,便在台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青年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个子不高,身上随意的套着一件便宜的地摊货布衣,而腰间别着一把剑柄和剑鞘都锈迹斑斑的铁剑。青年样貌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20出头的样子,像是一个刚出家门,立志闯便天下的落魄冒险家。 但酒馆中稍有些阅历的人一眼就看得出,这个看似寒酸落魄的青年绝非等闲之辈:步伐稳健,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不露一丝破绽;透过那身轻薄的布衣更能看出他的身体非常健硕,没有一丝赘肉。最关键的是,他的双眼如同鹰目一般,眼神锐利且冰冷,仿佛看一眼便能刺穿人的五脏六腑一般。 青年似乎是话不多的类型,他只是叫了一杯烈酒,之后便独自慢悠悠地品着酒,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显得与永远处于喧闹状态的酒馆格格不入。 酒馆老板在此经营几十年了,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不少,因此也不是特别在意。不过此时正好也没什么事干,老板便猜测起青年来着偏远又不富裕的镇子的目的,权当打发时间了。他是只是冒险的途中偶然路过?还是有什么事要来这边办理?不过不管怎么说,总不会是…… “打扰一下,可以问您件事吗?” 此时青年似乎洞察到了老板的想法,将杯中残留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便发起了问话。 “啊,当然可以。你算是找对人了,不是我自夸,如果是有关此地的事情的话,整个镇中不会人比我更了解了。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 “嗯。在下想向您打听个人。” “人?这个简单,不管是镇上居民还是旅行者,我这儿的情报都是最足的。说吧,你打听的人是……” “黑骑士。” 嗙啷!!! 老板手中正在擦拭的酒瓶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青年那不带任何语调说出的三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将原本就喧闹的酒馆中的气氛一下子爆破到了极致。众人随即开始议论纷纷,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能安分的喝酒了,全部被卷入了议论的漩涡之中。有人情绪激动,有人不停地颤抖,有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对着青年指指点点,还有人一直紧张的盯着青年,不知在恐惧些什么。可是青年并没有在意这异样的状况。他沉默了两、三秒后,用他那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继续着问话。 “嗯。看来,确实是知道呢。” 这时老板才回过神来,他看了青年两眼,用轻微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呵……知道,当然知道。在这个镇,没人不知道。他是盘踞于此的恶魔、笼罩着这片大地的阴影、永恒不灭的恐惧……他是、他是……” “那么,他在哪里?” 似乎对这些并不关心,青年打断了越说越激动的老板,问出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老板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定了定神,喘了口气,重新回答起问题。 “抱歉,有些激动了。我姑且问一句,你找黑骑士做什么?” “在下想要与他决斗。” 又是一颗重磅炸弹,这一次场面直接失控了。‘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嘿,这回有好戏看了~’、‘唉,镇中的公墓又要多一个人了……’,争吵、咆哮、叹息瞬间充满了整间酒馆,说什么的人都有,甚至已经有人已经开始动手比划了。可青年不知是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还是不屑于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紧盯着老板等待着回应,连一眼也不愿多给混乱的人们。而老板则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反问道: “……小伙子,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嗯。在下知道。” “那么,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你还年轻,把命葬送在这里太不值了。要知道,你将要面对的可是……” “又来了。老板,你又要念叨那老一套的传说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老板的话。向着声音来源看去,那里坐着一个看起来非常轻浮的少年。 “黑骑士什么的,只是个传说中虚构的人物吧?毕竟不管怎么说,在这里生存了数百年,一直隐居于那荒芜人烟的深山中,还精通所有武器以及战技,怎么听也不像是‘人类’做得来的啊。所以说,这怎么想都只是个‘传说’而已吧?” 少年的话引起了酒馆众人的轰动,有人直接挽起了袖子向那少年走去,可却被老板挥手制止了。老板冷冷地瞪少年了一眼,开口发问道: “传说?虚构人物?你是想说,近百年来,曾有数名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的战士在那山上失踪,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这只是个传说?” “是啊。退一步说,那应该只是那群人夸下海口说要除掉什么‘黑骑士’,可什么也没找到,便羞愧难当,不敢再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吧?” “那你是说,十年前将我们用重金请来的精英佣兵团屠戮得只剩一地尸体的,只是个虚构人物?” “难道不是吗?一个人再厉害全灭一支20人的精英团队也是办不到的吧?他们大概只是不幸地遇上了偶然路过的山匪之类的罢了吧?还真是不幸呢,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也没见过山匪呢。” “那么,也就是说,30年前将我们这个镇子化为废墟,致使镇中死伤过半,令我的父母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的身边的,也不过只是个‘传说’,只是个‘虚构人物’吗!!!!!” 此时,老板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与愤怒,就如同受伤的雄狮所发出的怒吼一般,可见对他来说那段记忆是多么的痛苦和刻骨铭心的。他为失去而悲,为仇敌而怒。但比起这些,另一件事才是他最怒最悲的。 然而,少年并不明白。他为老板的咆哮颤抖,也为之疑惑,但并未因此醒悟。 “怎、怎么了?刚才也说了吧,那大概也是……” “你小子给老子闭嘴!!!!!” 一声撼动整个酒馆的怒吼打断了少年的话语。这并非来源于老板,而是另一个为之愤怒的人。那是镇中的警备队长,也是镇中最强壮的男人。 “俺忍你小子很久了!传说?虚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知道30年前俺们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这30年俺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吗!!!” 队长揪起少年的衣领,唾沫直接喷到了少年脸上。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少年直颤抖,也震得酒馆中的其他人停止了喧闹的讨论,一齐望向这边。 “俺永远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天的景象!燃烧崩塌的房屋,火焰染红的天空,鲜血流淌的大地,失去头颅的父亲,跪坐哀嚎的母亲……但是,但是这些,在那时已经不重要了!根本不重要!!!那时,俺的心中只有一种情感,那就是恐惧;俺的眼中映出的只有一个身影,那就是那个‘怪物’——一个浑身披着漆黑的盔甲,手持一把屠戮了所有反抗的人的利刃,焚毁了俺们的居所,形似人形的‘怪物’!!!!!” “在那天之前,俺也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一个拿来唬人的‘传说’而已,因此从未在意过,自然也从未警惕过。直到,直到俺的生活全被这个‘传说’给毁了!!!那天,俺以为他会杀了俺,就像其他人一样。然而俺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留下了已沦为废墟的镇子,已经一群女人、老人和孩童便离去了。呵,也许在他看来,俺们这些弱者连屠戮的价值也没有吧!!!” “在那之后,俺不顾老母亲的反对成立了警备队,当上了队长,就是为了将那一天的场景深深地印在自己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传说’,正是自己当初的‘不信’,才导致了这场灾难!然而,然而你现在却在说着和俺当年一样的话,做着一样的事!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队长的吼声越来越响,周围对少年的声讨声也越来越大。最终少年受不了众人的声讨,迅速夺门而出离开了酒馆。队长望着少年的背影,眼中充满的情感不是愤怒,更不是嫌弃,而是担忧。这时,一个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原来如此。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说话的人正是那名青年。从刚才开始他就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进行任何动作,因此在刚才的情况下自然也没有人去注意他。 “啊,抱歉,刚才有些激动了,忽视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刚才您所说的事,对在下来说也十分重要。” “哦?是嘛,也就是说你终于放弃……” “那么,现在在哪里能找到他?” “什、什么!你小子疯了吗!!!听了俺刚才的话还不明白!?那可不是什么传说,那是一个真正的怪物,不可战胜的怪物啊!!!你去跟他决斗一定是有去无回的啊!!!你是真疯了还是轻生啊!?” “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现在很清醒,因此也才清楚,这是在下应尽的义务。并且……” 青年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佩剑。那剑的剑柄以及剑鞘上满是锈迹,显得非常粗制,估计剑身也只是用一般的熟铁打制的。用这种简陋的武器与强敌决斗,任谁应该都会感到不安吧?然而青年看着剑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没有丝毫的不安与动摇。 “如果他是‘不可战胜’的话,那么,说不定在下也一样。” “你……” “……够了。别再多说什么了。” 队长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老板出声制止了。 “……看起来现在无论我们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你的决定呢。相信对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已经很清楚了,即便如此还要去的话,我也没有阻止你的理由。黑骑士就在镇子后面的那座山上,不过那座山地形非常复杂,丛林密布,你就这么上去是肯定找不到他的。相传在山腰附近有一处异常平整宽阔的岩面,黑骑士会将那里作为决斗场地,在那里等待着挑战者的到来。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你若是想见他的话,去那里应该就没错了。” “嗯,在下明白了,多谢。那么,告辞了。” 青年向老板鞠了个躬,将几枚硬币放在柜台上,然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老板望着青年的背影,静思了几秒钟,随后再次出声叫住了他: “小伙子,该道谢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嗯?” “我——不,应该是全部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至今为止都还活在黑骑士的阴影之中,每日提心吊胆,懊悔不已,却又缺乏反抗的勇气。现在,你愿意去讨伐黑骑士,无论成功与否,对我们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因此,请接受我们的谢意。祝你凯旋归来。” 青年将手扶在门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经过了些许沉默,他才缓缓开口: “……这就不必了。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 “是吗。那至少让我们做些什么吧。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又我代为保管,若……还可以交给你的家人?” “在下没有家人。在下身上所有的物品,除去刚才那仅剩的钱以外,就只有这身衣物以及这柄剑了。” “这样啊……那至少,你的名字……” “……没有那种东西。反正,以后也不需要了。” “告辞。” 留下这些话,青年便不再理会老板和其他人,推门而去。 “就是这里吗?看来的确是个合适的场地呢。” 青年所处的地方是一片奇特的岩面。之所以说奇特,是因为在这座异常陡峭的山中,在一群指天怪石包围之中,这片岩面居然没有任何起伏,异常平坦。估计这并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改造过的。 青年环视四周,仔细观察着这片接下来将要发生生死决斗的场地。忽然,他的视线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停了下来,同时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出来吧,不必再躲藏了。” “呵呵呵,被发现了么……真是优秀的洞察力呢。” 一个沉稳并充满压迫力的声音缓缓响起,随着声音,一个身着漆黑盔甲、戴着一个略显古旧的头盔、手持一柄暗黑色的长枪的人从岩石后面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不用问,他正是那不朽的传说——黑骑士。 “虽然想着你差不多该来了……不过比想象中的还要早一些呢。” “!!!您知道在下?” 听到黑骑士的话,青年少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立即意识到了失态,便迅速恢复了镇定的样子。 “嗯,不过也只是听说的程度而已。” “是吗……那么正好,本应按程序互相自我介绍的,不过,看样子已经没必要了吧?” “呵呵呵,是啊。对我来说,这本来也是不必要的程序呢。对你来说,也一样吧?” “那么……” 黑骑士右脚轻轻后撤了半步,双手紧握长枪,枪尖直指青年心脏,摆好了决斗的架势。 “应该没什么多余的话了吧?” “是的。那么……” 与之同时,青年微微侧身,右手轻轻握住剑柄。 “开始吧!!!” “来吧!!!” 伴随着吼声,青年率先行动,压低身形,一个箭步便窜出数米,同时剑锋出鞘,剑刃向着黑骑士脖颈左侧斩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黑骑士并没有丝毫慌乱,只见他以右脚为心左脚为弧,调整身形,同时枪身一转,直指青年挥来的右手——没错,枪尖所指的方向,并非剑刃,而是青年握剑手的手腕。他并未打算以硬碰硬,而是以形迫使对手停止攻击。如果青年继续挥剑,那么枪尖必将刺穿他的手腕。 青年意识到了这点,在枪尖近在咫尺时,他立即以左脚点地为轴,飞速转身,伴着旋转的力道将剑刃斩向黑骑士的右腰部。这角度是长枪的死角,青年已经准备好如果对方以枪身为盾,那么下一式必将直取其后手。 然而,青年的计划落空了。在青年变式的同时,黑骑士以非人般的速度倒转枪身,在剑刃离腰部仅有几公分之时,枪尖已再次对准了手腕,抵住了攻势。 这一手是青年意料之外的,他本以为自己在速度上占有优势,然而却发现实际相差无几。青年在这一剑上灌注了十成的力道,本想一招制胜,然而此时却成为了自己最大的破绽。收剑已经来不及了,青年立即极力调整身形,将剑身抵在枪刃上,同时双脚轻轻点地,协同斩击的力量将自身一下子甩出十米开外。手腕上还是留下了一丝划痕,但所幸并无大碍。 先发制人的第一波攻势被轻松瓦解,一向冷静的青年此时有些莫名地焦躁。然而黑骑士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抖了抖手中的长枪,望向青年。头盔遮住了脸看不见他的表情,然而估计是在笑。 “弱点抓得很好,速度也远超一般士兵。可惜啊,可惜。” “……还没完呢。来了!!!” 话音未落青年便再次箭步冲出。看着对方摆好了针对架势,青年突然改变步伐,在地上以灰尘画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迅速绕到了黑骑士左后侧,同时出剑挥剑,斩向他的后腰。 而黑骑士早已看穿他的意图,身形未转,仅将枪刃穿过腋下,头也不回,便精准的对准了目标。 可青年并未停止他的脚步。只见他将剑一低、又一扬,绕过枪刃,同时脚下的弧线仍在继续,起手挥剑,剑锋所指正是黑骑士的后颈。如果说由于超常的速度正面不存在盲点的话,那么背面又如何呢? 这时,青年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目标有些许晃动,同时,一道黑影从右侧向自己袭来。 不好!青年心中默念道。他赶紧将身形向下一沉,头一低,而剑则仍保持原轨迹。 铛! 一声脆响,青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道被压了回来,同时,一道更强的力道向着自己压来。于是青年双脚一弹,将身体悬空,借着那道力道飞跳出去,退开了攻击范围。在落地瞬间迅速重新调整好身姿。 虽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但凭着黑骑士单手持枪的动作和手上残留的余感来判断,刚才他应该是直接将长枪横扫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速度,恐怕是在一开始就已经预料的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了。这是何等判断力。想到这,青年愈发焦躁了。 不仅如此。自己手中的剑是个掺有杂质的残次品,这点青年比谁都清楚。刚才那样的交锋恐怕已经撑不了几次了。只能速战速决了,然而对手却完全没有做出任何主动攻击的动作,只是不断地防守,以及反击。可恶,只要他有任何主动攻击的举动,就有办法抓住他的破绽,然而…… “怎么?已经无计可施了?” 黑骑士仍一副轻松的样子进行着嘲讽,这令青年更加焦躁了。 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那么,是时候用这一招了。 此时,青年将剑下垂指向地面,双眼紧闭,不知在做什么。而黑骑士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望。 呼——吸——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青年喘气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黑骑士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杀气向着自己迎面袭来,如同刀割,亦如同贯骨一般。这一瞬间,连一直游刃有余的黑骑士也有些慌神了。于是他连忙举枪摆好架势,再次定睛一看,却发现面前青年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向着自己飞速冲过来。这速度,以及这模糊身形的身法,至少是比之前快了三倍以上! 已经没时间犹豫了,黑骑士举枪刺出,目标,眉心! 影子并没有停下,而是直直地撞上了枪尖,然后,晃动了一下,便消失了。这时,黑骑士感到有一股寒风划过后颈,立即持枪转身挥击,却又再次击空,同时飘过视野的,又是那个模糊的影子。 经过这一下,青年的气息环绕在了黑骑士四周,再加上这异常的速度,光凭气息已很难判断他下次究竟会从何处袭来。然而,黑骑士心中非常清楚:从前几次的攻击来判断,不会是绝对防御的正面,恐怕也不会是早已有防备的背面,更不会是比起二者皆不占优的侧面,那么…… 是上面!!! 黑骑士抬头望去,正看见一个人影向着自己急速落下。在空中似乎无法保持那种模糊的身形,此时的青年清晰可见。 在空中是无法发挥出速度优势的,在被发现的那一刻,胜负已定。 “你输了!!!” 黑骑士举枪向天空刺去,目标,心脏。 乓啷! 噗——、噗—— 利器贯穿肉体的声音。如预料的那样,胜负已分。 然而,被贯穿心脏的,却是黑骑士。 青年拔出了插在黑骑士体内的半把剑,退后了两步,无视自己肩上那骇人的血洞,甩了甩手,平静地说到: “在下赢了。” “呵呵呵……是呢,我输了。” 黑骑士跪在地上,胸口的血止不住的流,已没有治愈的希望。他低着头,头盔遮着,看不见是什么表情,不过,估计,是在笑吧。 “居然用剑直接与枪相撞以调整身形……这一次,是我的行动被预知了呢……咳咳……时间……不多了,就不多说什么了……那么,接下来,就……” 话还没说完,黑骑士便死了——保持着跪立的姿态死了。 青年默默地走上前,轻轻地摘下了黑骑士一直戴着的头盔,露出了他一直隐藏着的面孔:那是一张已衰老至极的脸,满头白发,皱纹密布。虽然已经死了,但表情还是笑着的。 如果他还是壮年的话,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这场决斗的胜利吧? 不过事到如今,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那么…… 从今往后,自己就只能再败一次了。 然后,青年将那沉重的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 ………… ……………… 从那以后 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青年 而黑骑士的传说 仍在继续着 —————— THE END —————— [fold=作者的一些话:]终于赶上末班车了......这么迟才发出来,总觉得有些对不住策划这次活动的版主们呢......那么,在这里,在下向大家道声歉,这么迟请原谅。 ps:有人在看到最后之前就猜到结局的吗?在下很好奇~[/fold]
  13. “在圣灵光辉的庇佑下,所有的罪都将被赦免。” 肃穆的礼堂内一片哗然。 “安静!安静!”议长伯纳对义愤填膺的年轻人挥了挥手,让他们按耐住愤怒和不解。随后,他带着自己的疑惑开口问道: “圣女殿下。请问...你的意思是,难道我们...连那些兽人,那些入侵我们的兽人的罪...也要赦免么?” “这一切,都是圣灵的指引。” “胡扯!” 圣女承认的语气激起了更加猛烈的反对声。群情激愤的声浪中,年轻的精灵推开身边昏昏欲睡的老头子和咬牙切齿的青年,冲向圣女所在的讲演台。 “你!希莉卡!” 冲到台前的年轻精灵显得愤怒又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道是要我去赦免那些杀光我亲人的恶棍的罪行吗?” “那是谁?” 台下的两个精灵窃窃私语着。 “那是尤金。”一个精灵摇摇头叹息着,“尤金的家人,除了他和他爷爷塞林以外,全都死在了兽人的入侵之中...就算是圣女殿下一直都...唉!不管怎么说,希莉卡圣女这次可是麻烦大了。” 声浪渐息。所有人都在等着希莉卡的回答。 “来吧,尤金。” 希莉卡的声音仍然像她吟诵圣歌时一般,永远带着一丝悲悯和平静。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尤金身边,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带着他一步步走上讲演台。 “圣女殿下...” “伯纳,战争才刚刚结束。” 面对想要开口质疑的议长,圣女只是简单地挥挥手制止了他。 伯纳知道,圣女指的并不是精灵和兽人之间的战争。 今天的会议,他本来希望圣女能够第一个出场吟诵圣歌,来告慰在战争中逝者的在天之灵。一向与世无争的圣女意外地提出要在会议最后出场,并当众宣布圣灵给她的指引。 他当然不满足圣女自作主张的安排;然而,让他意外且惊惧的是,几乎是在圣女面无表情地离开几分钟后,一张告诫他“要么服从圣女,要么离开议会”的羊皮纸就被送进了自己的房间,上面署有几乎所有元老们的签名。 她赢了。 所以她可以在今天的会议上,用她想要的方式,再次向所有人传播她心中的爱与和平。 可是爱...与和平...真的能打动元老院那帮老头子们的心? 伯纳摇摇头。显然圣女不知道是对他们施了什么魔法,让他们对她言听计从。也许人老了之后确实会糊涂,伯纳心想。如果这次会议不能做出决议,让在战争中被俘获的兽人们永远成为精灵的奴隶,而是决定赦免他们的话... 那这场战争留给精灵的就唯有残垣和疮痍了。 ... 希莉卡携着尤金的手慢步走上讲演台。 尤金的心越跳越快。 议会讲演台、圣女希莉卡,这两样是他最大的梦想,这也是他最无法承受希莉卡主张赦免敌人的原因。 然而在这一刻,他的意志突然变得朦胧起来。梦想和仇恨的界限渐渐模糊,尤金的思维变得迟钝。而当他真正走完那段漫长的旋梯,站在讲演台上,望着台下无数的精灵,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了。 “我懂你的,尤金。” 尤金迟缓地转过头。圣女迷人而悲伤的眼睛凝视着他,而她的声音带着悲悯和平静,仿佛来自天际: “我们在战争中,都失去了很多。我们都是。” 圣女转过身,面对着她将要说服的听众述说着。 “我的弟弟,凯恩。他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和他的讣告在同一天到达我的身边。他说他在前线无时无刻不想着我,想着我们小时候他坐在后院的树上,看我在阁楼的窗边弹奏竖琴的样子;想象着他英勇奋战后带着荣耀归来,那时我看着他骄傲而开心的眼神...” “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带着他的遗物在圣灵前祷告,祈求他的灵魂能回归故园,归于平静。我也祈求圣灵能帮助我们将残暴的敌人全部碾碎,毫不留情。” “三天后,圣灵回应了我的祈祷。然而,在圣灵的喻示中,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安宁。” 圣女的声音陡然升高,忧虑的表情和紧蹙的双眉让她的表情不再平静。 “我只看到我们迷失在复仇的怒火中不可自拔,直到让战火燃尽整个伊罗毕恩丛林!” “愤怒和仇恨,只会让我们卷入另一次战争!只会让我们失去更多!失去更多我们珍爱的家人!” “告诉我,尤金。” 她转过身看着尤金。她双眼中的忧虑贯穿了精灵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她言语中的哀伤也贯穿了他的灵魂。 “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 尤金艰难地将视线投向人群。 当他身在他们之中时,他只是被那样的情绪裹挟;而唯有他走上讲演台之后,他才更清楚地看到这个种族所承受的伤痛。他看到了哀伤,愤怒,茫然,仇恨,和所有这些情绪汇集起来之后形成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他们心中奔涌,翻腾,濒临爆发的边缘。 这样的力量会带来什么?会把数以万计的兽人俘虏撕成碎片?会让战士们结伴涌向兽人最后的领土?会把精灵族的旗帜插在南方堡垒的塔顶,还是在那里白白留下无数战士的血泪?会为他的族人们带来最后的胜利,还是另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尤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他突然开始畏惧这个自己曾经无限向往的讲演台。此时他的梦想就在他的脚下,而他才恍然发觉,他其实从未准备好去迎接自己的野望。 “你是否看到了...逝者的安宁?” 她的话语在她耳边,如同深夜中的闪电划过。 不... 这里没有逝者的安宁,只有我们自己的愤怒和仇恨... 在一片寂静的礼堂中,尤金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他想起了他父亲在昏黄的灯光下擦拭佩剑的那些夜晚,他母亲为他的姐姐编织发辫的那些清晨,还有那封以“我最亲爱的儿子”开头,以“一定要和爷爷好好活下去”为结尾的信... 逝者的安宁... 就是要让我们放下一切,好好活下去吧... 是这样么,父亲... 那么... “我是尤金!何塞的儿子!” 霎时间,他所有的畏惧全部消失了,因为他知晓了自己应该看到怎样的场景,说出怎样的语言;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能够带领那股力量走向光明的能力和使命。尤金握紧双拳,就像自己身边的圣女一样呼喊着: “感谢圣女殿下!在这里,我看到了精灵族面临着的更大的危机和灾难!” “如果我们选择奴役他人之路,只会将仇恨和战争再次播撒在伊罗毕恩丛林!所以!” “为了逝者的安宁,放下我们的愤怒和仇恨吧!先人们曾为了我们的明天而战,如果我们亲手毁了我们的未来,只会让他们的灵魂更加不安!” “圣女殿下!” 最终他面朝圣女,跪伏在地: “尤金遵从您的决定。” “在圣灵光辉的庇佑下,所有的罪都将被赦免。” “所有的罪都将被赦免!” 礼堂之中,年长的精灵们率先陆续跪伏在地,吟诵出圣女带来的训诫。最终,只有几个不知所措的年轻精灵依旧茫然地站在跪倒的人群之中,随后被身边的同伴强行按在地上。 “赦免...” 高台上的圣女呢喃着。 泪水滑落她的眼角,流淌,坠落,然后碎裂。 “这就是和平圣女希莉卡的故事啊~” 木椅上的精灵少女索莉亚一脸神往,不住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着。 “是的。对于大部分精灵来说,这就是故事的结尾了。” 老者的声音似乎不带一丝波澜。精灵少女记录的笔顿了顿,她扶额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雷恩让我来问的故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尤金爷爷,难道后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其实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精灵少女面前的老者叹息着,重复着他早已熟记于心的历史: “那次会议之后,精灵族不仅释放了所有的兽人俘虏,还加入了重建兽人家园的行列,而兽人们也因为感念精灵们的恩典,立下了永不来犯的誓言。但据说是由于兽人的行为触怒了远古的神灵,所以在那之后兽人就陷入了无尽的内乱、战争和瘟疫之中。这就是所谓的‘天罚’...” 老者从身旁抽屉的暗格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索莉亚。 “至于到底‘天罚’来自何处...答案就在这。读吧。” 他将那卷古旧的羊皮纸递给索莉亚,然后转过身去,默不作声。 索莉亚打开那封尘封已久的书信,一点点地读着: 致塞林: 可敬的长者,请相信我,现在我的心中同你一样,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自从我得知我的弟弟死在兽人手中那一刻,我的心中对那个卑劣下贱的种族就再也没有爱与和平可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身边所爱的人的残忍。现在的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塞林,在战争中失去家庭的你,难道只打算杀光他们?这就够了么? 杀? 那他们的痛苦也结束地太简单了! 相信我塞林,我们有无数种折磨和奴役他们的方法!杀戮,只是最差的一种。年轻的孩子们只会说说而已,他们自己并没有见过鲜血和屠杀。将兽人俘虏的身体割裂,肢解,然后一把火烧光,只能让我们的心情好那么一点,然而我更不想让精灵族的年轻人们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看我们把异族人的身体碾碎。孩子们会因此变得疯狂的。我想,你也并不希望尤金成为一个在仇恨中迷失自己的人。 而且杀过一些男人之后,他们一定会放过那些妇孺和老人的。之后呢?不管是流放还是监押,总有一天,剩下的怀着仇恨的兽人们,会成为孩子们将来需要面对的威胁。这对精灵族的未来并无益处。 别忘了它们在南方的堡垒。不论以复仇为名的继续进击是否会走向胜利,你都不会希望你孙子倒在那座钢铁堡垒之下。 如果你读到这里时已经接受了我的判断,那接下来我将告诉你,我们可以怎样世世代代奴役这个肮脏的低等种族。 不必对那些无知的平民做什么,我们会让它们自己奴役它们自己。我们会以向往和平为名义,选出战争中那些被我们的武力所畏惧,或者鄙夷他们自己种族的兽人,让它们做兽人的领袖。我们会以和谐共处为名义,教他们我们生活的方式,夺取他们的武器,磨平他们的爪牙,让他们在废墟上建起自己的新家。然后呢?然后我们就用契约和利益束缚它们中的一部分,给它们武器,权势,雇佣军,还有在它们遭受攻击时会提供援助的空口承诺,然后让它们手里拿起鞭子,压榨自己的同胞!我们就在它们的土地上制造瘟疫,然后抬高草药的价格,让这些珍贵的救命稻草只归属那些有权势的兽人!你懂了么?塞林!我们会在东方的邪 恶土壤上建起一座巨大的斗兽场,看着那些残暴的渣滓们相互仇恨、残杀,然后再向我们摇尾乞怜!我们会让不同的意见在那片土地上蔓延,让他们的国度四分五裂,永远找不到前进的方向!然后,我们会让那些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该下地狱的人因为契约和债务为我们劳役,直到他最终走进地狱的那一刻!想想吧,塞林!想想看,甚至一千年,一万年之后,那些低贱的爬虫依旧需要跪倒在你脚边,求你给他一份为你舔脚的工作而谄颜祈求的样子!那些肮脏的灵魂以为自己生而自由,然而我们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们的一切烟消云散的样子!那些无知的蠢材即使我们要他们去死,他们依旧感恩戴德地拿起武器冲向自己手无寸铁的同胞们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奴役!塞林!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元老们认为我的提议可以让兽人们为精灵永远服务下去,从而使精灵们能从这场战争最终得益,所以他们支持我这么做。但我依旧需要让年轻人们相信爱与和平,这样我的计划就可以更好地进行下去。而如果你希望让尤金早些抚平他的伤痛,你可以让他明天在讲演台前质问我。我会有办法让他放下他的仇恨。 ——但复仇永远属于我们。兽人将永世为奴,这样您的儿子何塞,您的儿媳卢丽雅,您的长孙女艾莉耶塔的灵魂才能得到永远的安宁。 愿圣灵与您同在 希莉卡 “希莉卡圣女...她...” 索莉亚抬起头,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是的,这就是真相。” 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在那场会议上,当所有人都遵从她的意愿之时,她曾低声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精灵知道...他们都离圣女太遥远,但当时的我正跪在她的身边...” “所以我听到她说... 泪水滑落她的眼角,流淌,坠落,然后碎裂。 高台上的圣女呢喃着。 “所有的罪都将被赦免,” “但那些罪...” “绝不会被原谅。” (完)
  14. 苍穹封印战记 2013.6.15-2013.6.22 引子 SS大陆今天的酒馆,一如既往的热闹。亡灵在窗口品尝着凛风佳酿,预言者靠在墙边假寐,人类少女趴在桌上打着电玩,血精灵少女蹙眉想着心事,打工战士打着哈欠擦着酒杯。......“吟游诗人。”突然有声音响了起来,“你总是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那你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大家听呢?”“关于静岳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分享。”在一群人或不屑或叹息的声音中,吟游诗人抱歉地笑笑,接着扬扬自己手中的破旧笔记本说道:“但是静岳有记录SS大陆的一些历史,可以讲给大家。”“历史么...”窗口的亡灵发出低声的呢喃。“说吧。这个大陆的历史,或许会很有趣呢。”血精灵少女眉梢一挑,露出好奇的目光。“对啊对啊!”一直坐在一旁桌边玩着游戏的人类少女也凑了过来。吧台前,打工战士,两位女性的亡灵,绿色长发的战士,和戴着兜帽的灰精灵等人,也都转过头来,等待着吟游诗人的下文。“不过...真实之书上的那些旧事,值得拿出来说么?”人们循声望去,倚墙而立的预言者别过头,合上自己手中的书本。“值得的。”吟游诗人想了想,如此回应道。预言者沉吟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嗯...”吟游诗人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走向酒馆一角的竖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开始,拂动琴弦。平和而悠扬的琴声中,吟游诗人的声音带着让人宁静的力量缓缓传到在座每个人的耳边: “那时,sandro的酒馆,仍未在此建立。” “那时,还乡衣锦的前人,仍活跃于此地。” “那时,一些人的故事,尚且未完待续。” “那时,他们正在经历的现实...” “便是如今我们,歌颂的传奇。” 一 苍穹封印 那是不可名状的世界中的不可名状之地。SS大陆中,独立于大陆之外的,海外的岛屿。相传,SS大陆战乱的平定者们,SS,与大陆最初的领主们,如果不是在大陆上到处游历,便是隐居于此。宁静的岛屿中,除了每月定期前来述职的领主们来往的船只之外,鲜有人迹。而岁月,就在这种宁静中,一天天地流淌而过。奔流不息。 在靠近大陆的某座岛屿之上,头顶仙桃的蓝发少女正坐在山坡上的树荫下,摆弄着手中的石板。一旁绯红色的剑静静地立在主人的身旁。 “时空交汇节点数据显示...正常~”“大陆空间与生物体容量数据显示...充足~”“近期大陆生物体活动迹象数据显示...正常”......“今天的SS,也很和平呢!”蓝发少女把石板丢向空中然后接住,丢,再接住~“要是能一直这么和平下去就...”“嗯?”蓝发少女敏锐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了石板上的不和谐之处。“这是...糟糕!”蓝发少女急忙收起石板,拔出地上绯红色的长剑,纵身一跃。那日,湛蓝的绯红交织的光华划过SS大陆的天际。最终,降落在文学岭的山头。 光华隐没,蓝发少女伫立在文学岭的山头,拄剑沉思。“刚才的数据显示...文学岭有异动...可是异动的源头和...”刷!绯想剑的光华一闪而逝,少女左手向一旁使劲一握,一道隐秘的黑色气息瞬间现形,被少女握在手中。“这是什么?”少女闭上眼睛,感应着手中不断挣扎的黑影中蕴含的信息和能量。腰间的石板上的数据以惊人的速度变幻着。随着石板上的光华闪耀,扭曲的黑影中渐渐响起了诡异的声音。“呃...呃...”“制...裁...封...印...”“河...蟹...”“啊拉真是抱歉,但我不喜欢吃水产。”蓝发少女撇撇嘴,绯想剑挥过,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消隐无踪。“所以你们...是如何定位到这个遗世独立的世界的呢...”蓝发少女仰望苍穹,对着虚空中的一个方向投射出平静的目光。“绯想剑!要石板!展现你们的力量!”“天地【俯瞰世界的遥远的大地】!向我显示这个世界的真相!”少女的红色双瞳中开始闪耀着蓝色的光芒,随后世界在她的眼中...归于本源。 身为SSTM的技术首席,萨卡凭借对DZ的熟悉和对论坛的了解一直为大家默默地做着贡献。 “天地【俯瞰世界的遥远的大地】!向我显示这个世界的真相!” “怎么回事?”少女身旁一道光芒闪过,一个身着帅气西装的男子匆匆赶来询问道。“一个时空交汇节点被封印了。是最大的那个。”少女对来人点头致意,指向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嗯?...那里...什么都没有啊...”“有的。我看到了。”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因为这片大陆的气息被‘显界’察觉...所以,他们封印了‘显界’通往这里的时空交汇节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的封印还只是由低级机械智能操作的被动封印。如果这种封印持续时间太长被‘他们’察觉的话...”“恐怕,这个时空交汇节点会被永久封印。到时候,就连SS的力量,也...”帅气男子和蓝发少女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破除封印么?”“不...如果不找到引起封印的根源的话,就算破除封印也无济于事。新的封印能量马上会从节点处涌入SS大陆完成新的封印的。”蓝发少女摇摇头,“‘他们’拥有的力量是无限的...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显界’找到我们的原因。”“这个‘根源’...会在哪里呢?”帅气的男子接着问道。“也许是在此处,也许是在深渊,也许是在魔物横行的森林,我也说不准。”蓝发少女的目光投向SS大陆的各个区域,在心中简单地估测后说道。“那么,深渊和魔物森林的领主我去联系。文学岭就交给萨卡你了。辛苦了。”帅气的男子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远方的深渊之中。山风拂过少女的发梢,拄剑而立的少女眼中的蓝色光芒并未褪去,而是随着少女的心意流转,渐渐扫过整个文学岭。“唔,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只兔子想必也有所感应了吧。” 蓝发少女心中正在想着,一旁的森林中,一只紫发的兔耳少女身形一闪而过,出现在蓝发少女的身边。 “广场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眨着红色眼睛的兔耳少女脸上带着既急迫又沉稳的神色,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文学岭一旁的大型广场之上,不断有新的身影从大陆的各个地方匆匆赶来。来自不同世界的不同物种纷纷在广场聚集,窃窃私语着。“怎么回事。”亡灵法师拉过一边想要拉着旁边的人类求交配的梦魔,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哦艹别闹,正事要紧。”“啊,是Sandro~”一旁的梦魔高兴地捂着脑袋转过身来。旁边的人类见机撒丫子就跑,瞬间就没了踪影。“看样子是时空交汇节点那里出了问题。”梦魔一边解释着,一边舔舔嘴唇,搜寻着自己的下一个猎物。“刚好过滤掉那些不知道怎么利用智慧跨越封印的弱者...这不是挺好的事情么...”旁边的窃窃私语声让亡灵皱起了眉头。好吧,你们可以这么想,但是SS大陆的安定与和平,并不是几句嘲讽和挖苦可以带来的。所以...“时空交汇节点,被封印的原因?”亡灵法师一边思考着一边拽住梦魔的翅膀,拦住他想要扑到旁边的另一个人类“猎物”的动作。“啊啊啊啊~Sandro~那个我哪里知道啦!!!...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一道红蓝相间的光芒从这里飞过,好像...是到文学岭那边去了。”“红蓝相间的光芒?”亡灵法师闻言轻笑一声松开了梦魔的翅膀。梦魔发出“哇吼”的欢呼声瞬间扑倒了另一个路过的倒霉人类。“红蓝相间的光芒和文学岭...是那两位负责的话,我便安心了。” “祝你们好运。”“萨卡。”“深红。”(未完待续) 点此进入 第二节 魅魔踪迹 啊哈喽,这里是静岳。啊...也许你们要说“诶你个家伙不去干活不去更新自己的东西来写的这个是什么啊~”额,其实呢,写这个第一是为了声援传奇评定的公告和歌颂传奇的活动【请戳这里】。第二呢...不好意思!我的脑洞开了实在是停不下来啊!于是在此召唤文章相关人物。@Saka @gamegame123 你们两位算是主角,如果觉得不喜欢静岳就在此说抱歉了不喜欢我会删掉!如果又要改的地方也请指出来!然后召唤客串@秋叶、未尽 @sandroaep @土土shiki @yo娘 @Drakedog @YoYo子 @斯普林菲尔德 @lawajej @人生现役@13312552 话说凌晨发不会有人看的吧!匿了匿了www~
  15. “下面是本场拍卖的最后一件展品。” 女拍卖师微笑着目送上一件拍品由买家收入囊中,开始准备打出今天拍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张牌。 金色的赫尔墨斯大厅中霎时间悄然无声。 神降日,是精灵族一年一度的盛典。每年的七月三日,浪漫典雅的光精灵,刻板严谨的暗精灵,彬彬有礼的古精灵,勇猛好战的雪精灵,调皮风趣的水精灵......各个精灵城邦的贵族们中的权势者,都会从伊罗蔽恩大丛林的各个角落赶来圣精灵的城邦,进行这场一年一度的庆典。时移世易,这个古老的节日的习俗也渐渐地变化着。而拍卖会,则是近年来最受欢迎的新传统之一。 女拍卖师先是环顾全场,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略显紧张的表情说着: “实话说,拍卖这一项拍品,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紧张...” “因为,他是赫淮斯托斯大师历经又一个三十年的传世之作!” 女拍卖师伸出右手,她身后的一个平台缓缓升起,平台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柄通体晶莹的剑。 “水晶剑。”女拍卖师看着台下众人惊讶无比的眼神,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我第一次见到这件拍品的时候,表情和大家一样。大家一定也以为赫淮斯托斯大师所作的水晶剑只有一柄,现藏于光精灵王室。但事实上...” “赫淮斯托斯大师在锻造第一柄水晶剑之后,历经三十年,又锻造出了一把威力更加出众的水晶剑!” “众所周知,水晶剑,是赫淮斯托斯大师为了试验不同于法杖的魔法增幅兵器的试验品。前一柄水晶剑的性能,在魔力通路的设计上已经突破了属性的限制,达到了法杖所不能企及的全属性增幅。而这一柄,在全属性增幅的基础上,更增加了武器的近身作战能力和耐久度,在对普通兵器作战的情况下,可以做到连断五百柄铁剑而不损!” “至于这柄水晶剑的收藏意义,我想我也无需赘述。上一柄水晶剑是以五万金币的价格被人拍走,”女拍卖师特意向光精灵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而这一柄呢...” “我想,我还是和大家一起见证历史吧!” “拍卖开始!” ..... ..... ..... ..... ..... “八万金币!” 令所有精灵惊讶的是,这场拍卖几乎就是在开始的同时结束了。 喊出八万金币价格的,是光精灵王室的王子。 显然,既没有人愿意出更多的金币,也没有人愿意为一柄剑和光精灵王室起冲突。所有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光精灵王子走上拍卖台的背影,一边切切私语着。 光精灵王子走**台,看着平台上通体晶莹的剑,在台下上千精灵王室贵族豪商富贾面前,突然嗤笑着说了一句: “真丑。” 然后他拿过这柄剑,双手释放的青色的光华,疯狂地涌入剑柄。 水晶剑瞬间光芒大盛,剑身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不甘的哀鸣。终于,在清脆地声响中,水晶剑承受不住如此多的能量洪流,从中一折两半。 全场哗然! “倒是撑了很长时间。”光精灵王子轻笑着看着手中的断剑,漫不经心地随手将它扔到一边,然后抽出自己的佩剑指向天空! 那是一柄无比华丽的剑,剑柄上镶满了各色宝石,璀璨夺目。剑鞘也是由镂空的秘银打造,并用极细的金线织出各色繁复美丽的花纹。而它的剑身,在剑脊上附着的增幅法阵的作用下,闪耀着比刚才的那柄剑更加摄人心魄的银光。 “从此之后,这便是世间唯一的一柄水晶剑!” 全场默然。 “赫淮斯托斯大师已经声明不再锻造兵刃,所以我想,”光精灵王子笑对全场,“你们不会介意花20万金币从我手里买下它。” “为了提高自己手中藏品的价值,不惜拍下水晶剑之后再毁掉它么...”众人怀着叹息窃窃私语着。 “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再拍卖会结束后与我商议。” 光精灵王子一脸微笑。 “不过,是否出售......” “够了!” 拍卖场角落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精灵霍地站起身来,右手颤抖着抬起来指着光精灵王子,怒目中饱含着悲伤: “你把我的作品...当做了什么!” 老精灵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拍卖台走去。 “赫淮斯托斯的水晶剑,是我的骄傲,也是我唯一在命名时,冠上自己名字的作品...他们两个就是,我最亲密,最优秀的孩子...” “六十年的时间...我调试了无数种魔力通路刻录法,想尽一切办法提高水晶的锋利度,为的是这柄剑能在战场上,给既擅长武技又擅长魔法的精灵战士们提供新的战斗方式...” 年老的精灵从呆若木鸡的光精灵王子手里,缓缓地将自己的最心爱的作品拿过,一道白色的术力涌入剑柄,水晶剑顿时光芒大盛。 “破影!” 老精灵大喝一声,身形随之一闪,白色的剑芒如流星般一闪而逝,音爆声中,老精灵已身在拍卖台的另一端。 “火球!冰弹!风舞!回旋刺!” 剑柄上红蓝绿三色光华依次闪耀,剑尖上火球冰弹飞出,随后是一道青色的光华舞动在老精灵身周。老精灵重重一踏,跃起的身体在空中回旋一周,剑尖出处,火球与冰弹刚好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撞在剑身之上。 冰火交融的力量渐渐散去时,老精灵也轻轻落地。水晶剑剑身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 老精灵对着台下数千名贵族和富贾们,眼神却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他不只是一柄剑。” “他是一种新的战斗方式。” “他是一种新的战斗思维。” “他代表精灵族战士未来充分发挥自己能够魔武双修的天赋,而不是作为单纯的战士或法师存在于战场之上的可能。” “换而言之!” “他代表精灵族未来的胜利!” “我穷尽一生,为的就是看到精灵族对兽人战斗全面胜利的那一天!” 老精灵霍然转身。 “而你!” “而你们!” “把他看做什么!” “看做什么!” “放在你们腐朽的陈列室里的玩物!” “你们所谓优雅与高贵的象征!” “可笑!可悲!可耻!” 老精灵把剑身横在光精灵王子身前,指着水晶剑愤怒地大吼:“这是什么?啊?月华增效法阵?用来提高水晶剑的散发出的光辉的亮度?!” “在战场上,年轻人!这就是你在潜伏作战时,暴露你们小队位置的祸根!毒药!” 全场寂静无声。 老精灵急促的呼吸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一脸愧色的王子,将剑重重地插进拍卖台的大理石地面: “希望你能明白,所谓的二十万金币,和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哪个才代表这柄剑的真正价值。” “也希望在边锋要塞,与兽人作战的前线,看到这柄剑的身影。” “我赫淮斯托斯,言尽于此。” ============================================= “当年老的精灵拖着苍凉的背影离去的时候,台下所有的精灵都目送着他离开。” “而根本没有人去注意拍卖台上,握紧双拳的王子。” “三个月后,在边锋要塞的战场上,多了一名手持通体晶莹的朴素长剑的士兵。他在战场上以一敌十,以优秀的战斗素质和灵活多变的战斗风格,带领他的小队完成了一项又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此,光精灵王子雷怒·弗兰西,便一步步地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 ...... ...... 法莲娜吃吃地掩面笑着,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精灵少女,说道:“怎么,这个故事的结局不是很振奋人心么?” “看法莲娜姐姐这个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在逗我啦!”索莉亚也笑着把手中的小本子砸过去,法莲娜皓腕轻抬,抓过精灵少女的笔记细细看着。一大段关于拍卖会的简述之后,是两个醒目的大字: “真相:” “真相......啊......” 法莲娜悠悠地叹了口气,眉眼间凝出一丝哀怨的风情。 “光精灵王子雷怒·弗朗西与他的水晶剑数战成名的一个月后,赫淮斯托斯大师的弟子突然发出消息,称水晶剑制造技术获得重大突破,可以为各精灵城邦军方大量供应。” “量产的水晶剑虽然在锋利度与魔法增幅效果上不及光精灵王子手中的那一把,但它所承载的作战理念与可以引发的精灵族作战方式的革-命,却与最初的那柄水晶剑是等同的。” “精灵各城邦举国震动。早已熟知那场拍卖会细节,与光精灵王子事迹的精灵们,纷纷要求军方对新型的作战方式进行研究。各城邦军方在民意裹挟下,几乎同时宣布开始训练自己的士兵灵活使用这种新型的武器进行作战。”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法莲娜眼神恍惚,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边锋要塞的战斗全线胜利。时隔百年,精灵族终于攻下了兽人在森林中的最后一个据点。” “这个我知道啦,法莲娜姐姐...” “但你不知道的是,在这场战争中,赫淮斯托斯大师和光精灵王室,赚了多少金币吧。” “诶?” “伊罗蔽恩大丛林中,最盛产水晶矿的城邦只有一个。”法莲娜看着索莉亚思索着的表情,补充道: “那就是光精灵的城邦,弗朗西。” “赫淮斯托斯大师说过自己曾研究过无数的魔力通路...这种东西一旦刻入水晶,是不能抹除和修改的。那么赫淮斯托斯大师的实验材料,又是谁提供和赞助的呢?” “依旧是光精灵城邦,弗朗西。” “拥有水晶剑量产专利的赫淮斯托斯大师的弟子是谁呢?” “是光精灵王室的三王子,雷怒王子的三弟,雷灵。” “拥有对水晶矿产和制造技术垄断的情况下,没有人知道水晶剑的真正成本是多少...但是据我们维纳尔拍卖行估计...光精灵王室仅从水晶剑从量产到边锋要塞大捷的第一批供应上,所得的净利润,应该不少于五百万金币。” “五百万!”索莉亚不由得惊呼着抬起头,拿笔的手捂着嘴巴,“这么说,那场拍卖不过是......” “新的事物出现,总会遭到旧事物的压制与抵抗。”法莲娜叹息着,“这是不可抵抗的规律。水晶剑这种超越精灵族当时战斗概念的装备,要想得到全族承认,本来应该耗费很长一段时间。” “但光精灵王室的这次行动显然早有预谋...大师的名气和前后六十年研究的保证,拍卖会上的展示带来的效果呈现,激动人心的讲演带来的人心凝聚,光精灵王子在前线战斗胜利的示范效应...这种环环相扣的推动...应该至少让水晶剑得到承认的时间提前了数十年。” “更何况在这种设计下,大师慷慨陈词,王子浪子回头的故事已经深入人心。水晶剑,也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柄武器。”法莲娜叹了口气,“再加上边锋要塞的胜利...它已经成为了自省,勇气,与胜利的象征。” “有了这种精神上的加持,这光精灵王室财富来源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设计这一切的人,真的...很了不起啊...” “啊...”索莉亚渐渐地停下笔来,蹙着眉说,“这么想的话光精灵王室的那帮家伙好坏啊,我平时也没觉得他们有这么多心眼...” “坏?索莉亚,水晶剑提前数十年得到承认,也就相当于边锋要塞大胜的时间提前了数十年。这怎么能说是一件坏事呢?” 法莲娜笑容中带着落寞,对索莉亚问道。 索莉亚显得有些困惑地摇摇头,停顿了一会,弱弱地说着: “这些事情...索莉亚不太懂啦...” “没关系,你慢慢就会明白的。”法莲娜笑笑,转过身望着桌上的一个小水晶雕塑,痴痴地发着呆。 “但是我觉得...”索莉亚写完了所有想要记下的东西,补充道,“我觉得拿赫淮斯托斯大师三十年辛苦的作品做噱头还是不好的。你看,后来拍卖的那柄水晶剑不是被光精灵王子毁...” “其实赫淮斯托斯大师三十年辛苦的作品,从始至终只有一柄。” “诶???!!!”索莉亚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法莲娜。 “拍卖会里的那把,只是一柄量产型的水晶剑。赫淮斯托斯大师在那三十年,其实也并没有去打造另一柄威力更强大的水晶剑,而是把心思全部集中在了水晶剑量产方法的研究上。” “对于那场拍卖会,光精灵王室的全部成本,只是我们压轴物品的拍卖佣金五百金币,和一柄量产型水晶剑的成本而已。相对于五百万的收入来说,很便宜吧?” “啊...这么想,还是觉得光精灵王室好坏啊...” “坏?说起来,他其实真是个好人呢...” 法莲娜眨眨眼,目光中透出一丝温柔和怀念。 “还说什么‘啊,不好意思戏演太足了把你们的大理石地板都弄坏了’,最后还帮我们的拍卖行重新铺设了大理石,还镀了挺贵重的秘银呢,说是作为赔礼。嗯哼哼...” 索莉亚随着法莲娜的目光望向桌上的那个小水晶雕塑: —— 一位英俊伟岸的男子,站在峭壁上远望。 他腰间的那柄水晶剑,在晚霞的映照下,绽放出七彩的光。 (完)
  16. 夏天到了。 太阳的炙烤让空气变得凝滞,正午的道路上空无一人,扰人的蝉鸣也敌不过热浪袭来时带给人的莫名困意。 而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如风一般掠过城市的街道与小巷,来到钢琴家的门外。 笃笃笃。 “开门啦笨蛋!我来给你送好吃的啦!” 门没有打开。少女也不急躁,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食篮。 过了大约五分钟,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钢琴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把少女迎进门。 “又睡到中午!”少女又生气又无奈,嘟着嘴把食篮递给钢琴家,开始整理屋子里散落一地的乐谱。 “啊,今天的食物好丰盛。”钢琴家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食篮有点惊讶。 篮子里,似乎有鹅肝,红酒,一些鲜虾的寿司,还有一个白色的包子。 “嗯~准备起来很辛苦呢!要好好地给我吃掉!先从鹅肝和红酒开始!” 钢琴家从食篮中取出刀叉,切了一块鹅肝放到嘴里细细品味。 “唔...好肥美...”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讲话啦~”少女倒了一杯红酒给钢琴家,又倒了一杯给自己,“怎么样,感觉如何?” “嗯嗯...我感到音乐在我的脑海中流淌...一首舞会上的交响曲!不行,我要马上写下来!”钢琴家匆匆吃掉鹅肝,一口把杯中的红酒饮尽,几乎是连跑带爬地冲到钢琴前的凳子上。 音符从钢琴家的手中流淌出来,少女随着节奏左手轻轻打着拍子,右手在空白的纸上飞速地记录着,一脸享受的样子。随着悠扬动听的曲调,少女仿佛也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大厅,周围穿梭着来来往往的贵族少年和少女,政客们在一旁交流着有关军事与宗教的观点,名媛们则悄悄地打听着圈子里鲜为人知的秘闻。 曲毕。钢琴家提起的双手缓缓落在钢琴上,长叹一声。身后传来少女的掌声。 “好棒好棒!那,下一个呢,是这些寿司...” “等等。”钢琴家一摆手,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来。 “这些天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每次吃过你做的东西之后,我都会有作曲的灵感!” “诶诶诶诶?又开始了!”少女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着,“让你吃你就吃啦!有灵感这种事情不好么?” “那、那我也要知道...” “真是的。大前天也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少女气鼓鼓地站起来。 钢琴家有点忐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生气?什么叫大前天也是这样? “听好了,人类。这杯酒和这份鹅肝里的灵感,来自于一个法国的贵族。” 少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钢琴家,露出得意的神色, “昨天下午,我离开你的住所,继续在世界各地游荡时,在一个艺术展上见到了他。那段旋律在他的脑子里存在了好久好久了呢。自从他小时候听过那次音乐会之后,就在他的脑子里渐渐地谱成了这首交响曲的主旋律。”少女扬了扬刚才记录下的十几页乐谱。 “但是他并不是个音乐家,他只是一个贵族。他没办法自己把这段旋律谱成好吃的交响曲的。”少女说完之后哼了一声,“所以呢,我就吃掉了他的灵感。” “安啦安啦,只是吞噬灵感而已,又不是吃人。”少女晃晃脑袋,像是在安慰一脸惊讶加迷茫的钢琴家,“然后呢,用我的厨艺将这样的灵感具象化到食物之中,就是你刚才吃掉的鹅肝和红酒啦!用这种方法来把灵感移植到你的脑子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行!我不能用别人的灵感来成就我自己的名声!我不要!”钢琴家的身体颤抖着,几乎是大吼着对少女说,“拿走!把那些东西统统...” “真是的,很扰民的诶!”少女没等钢琴家说完,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钢琴家如同瞬间着魔一般,身子一歪,沉沉睡去。 “嘛,你就睡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好了。反正今天的食物已经到手了!说起来只能食用谱好的曲子真麻烦...还要像诱骗一样对付这个可怜的家伙...”少女拍拍双手,拿起刚才记录好的乐谱和食盒,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准备离开,“明天可要好好地帮我把这两段音乐演奏出来哦!寿司和包子,也就是关于大海,还有故乡的音乐~” “至于你的记忆,就倒退到我们初遇的那天好了。” 少女把钢琴家扶到床上,给他盖好毯子,然后轻轻地锁上房门。 窗外的天气依旧炎热,少女的心里也有些烦闷。 “真是的,我又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少女拎着食盒撇撇嘴,向城外走去。 “哪像我的姐姐们呢。她们可是为了吞噬财富,把穷人手里的钱送到聪明的有钱人手里打理;为了吞噬爱情,硬要让命运把有情的人拆散;为了吞噬时光,教坏孩子们让他们学会无聊度日;为了吞噬生命,推动那些政客们发动战争的家伙哦~” “再说——没有能力的人,本就不配拥有这些灵感呢。” 少女走进一家咖啡馆,坐在一个座位上。对面的中年男子似乎在哼着什么不知名的调子,看到突然坐在面前的少女,有点诧异地看着她。 “所以呢,大叔。” 少女微笑地伸出自己的食指,点在中年男子的眉心, “这段旋律,我要吃掉了哦~♪”
  17. “我我我...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这些我都可以拿走?” 猥琐的盗贼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黑龙,努力地想从它的眼神中看出这是戏谑的调侃还是...... “没错。”面前的黑龙懒洋洋地挥着爪子,一张契约文书凭空降落—— 【盗贼大力,于龙历1465年5月7日晚6时至7时间,于黑龙巴菲特的巢穴,可无需任何代价,带走自己能够带走分量的任何财宝。】 ...还是真的自己撞到了名为“财富之主”的黑龙心情大好的时候! 盗贼忙咬破指尖把自己的鲜血滴在文书上。叮的一声,契约生效了! 看着眼前欢呼着扑进一堆金币中,疯狂地往自己的口袋里刨着金币的盗贼,黑龙好像显得有些不满意,爪子又一挥,一堆红色蓝色绿色的宝石直接砸到盗贼的脑袋上: “任何财宝的意思,盗贼,是任何财宝!不只是金币,包括这些宝石!” “宝石。宝石!对对对对!我不应该拿金币,应该拿这些宝石!” 盗贼嘿嘿地傻笑着,把金币从自己的口袋里刨出来,再把宝石刨进去。 “唉...”黑龙无奈地挥动着爪子,做了一个扶额的表情,“盗贼行会现在真是江河日下。对你这种能绕过那么多陷阱和守卫跑到我的巢穴的优秀盗贼,他们就没给你做过点关于盗贼基本素养的培训?” “财富之主大人,其实...我没进盗贼行会...他们嫌我腿短跑不快,面试的时候没要我...” “舍本逐末!跑不快就不能做盗贼了?简直荒唐!想要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上立足,需要且只需要的,只有一个条件!” “大人,请问那是...” “智慧!”黑龙指指自己的脑袋,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原来是个野路子...看来下次在陷阱设置上要更加注重泛用性,这次的套路太过注重对付行会的那些学院派...对了盗贼,刚才你忘了看文书的背书。” 盗贼疯狂地刨着宝石的双手瞬间僵住了。 “放心,契约背书上没有什么不利于你的条款。”黑龙说着,还不忘给吓得瑟瑟发抖的盗贼加持一个宁静祝福,“上面只有一条:你所获得的财宝折算为金币价值的百分之八十,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在登天山脉脚下的阿姆斯特朗市全部花光。” “哦...哦...”盗贼小心地把契约文书的正面和背面看过三遍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就湿透了。他抹了一把汗,颤抖着说道: “财富之主大人,现在我的口袋再也装不下了。我可以走了么?” “嗯,不错。没有试图带走超过自己体力承受范围的东西,你是个好孩子。”黑龙满意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会通知登天山脉上的守卫一路放行。别忘了在规定的期限内花完百分之八十的财宝。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花,你可以请阿姆斯特朗市银行的理财部帮忙。” “感谢财富之主大人的赐予!”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盗贼,黑龙补充了最后这一句之后,蜷在巨石上开始打盹: “如果你的财宝花完了,可以试着绕过哪些新的陷阱和守卫回来找我..............” ================================================== “于是你真的就把那些财宝给了那个盗贼?”索莉亚坐在巨石上,一边晃着双腿,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黑龙的眼睛。 “小姑娘,你知道前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那个盗贼来到我巢穴时,阿姆斯特朗市发生了什么吗?”黑龙并没有直接回答精灵少女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唔...我记得是...”索莉亚想了想,然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开始翻着,“嗯...我看看...商队遭劫?” “小姑娘习惯不错。” 黑龙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道: “商队遭劫商人就捞不回成本,捞不回成本阿姆斯特朗市一半的商旅人家就没有钱过冬,于是他们开始节省;他们不光顾阿姆斯特朗市的娼馆,*女和她们的家人就没有钱过冬;他们少买粮食,农民们就没有钱过冬;他们不去花天酒地,酒楼的老板和伙计就没有钱过冬;他们不去消费,整个阿姆斯特朗市就没有钱过冬。” “没有钱过冬是小事,但是因为一个偶然事件,娼馆就要关门,酒楼就要转卖,农夫由于这一年的粮食卖不出去,明年便不安心生产...愚民们并不明白商队遭劫只是偶然事件,所以他们的这种反应,会带来后续的连锁反应,阿姆斯特朗市的经济也会低迷好多年。” “但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盗贼拿着用一大袋宝石换来的金币,开始在阿姆斯特朗市大设宴席。” “他是个被盗贼都看不起的盗贼,所以他最渴望的就是别人的尊敬或谄媚的眼神。于是,为了奖励他能通过我设置陷阱的智慧,我用我的财富还给他他想要的荣耀和华光。” “而且,在他在阿姆斯特朗市大肆挥霍的时候,娼馆,酒楼,农夫,铁匠...大家生意都好得不得了。所有人的口袋里都装满了从盗贼那里用自己的货物换来的金币,每个人都对明年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所以小姑娘,你知道了么?我让他拿走宝石而不是金币,是怕那个袋子只装金币的话,根本不够用来提振阿姆斯特朗市的经济。而只要阿姆斯特朗市的经济不垮,那座城市每年能为我创造的财富,比那一袋子宝石的总量,要大十倍不止。” 黑龙说到这里,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智慧。这种智慧,才是我财富之主的真正财富...如果是小姑娘你的话,应该听得懂吧。” 索莉亚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着。突然,她眼神中略带哀伤地问道: “虽然我大概猜到了...但是...后来,那个盗贼怎么样了?” “后来,花光了财宝的他,不再受到阿姆斯特朗市人的尊敬了。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再来找我。”黑龙打了个哈欠,毫无感情的眼中透出一丝漠然。 “从登天山脉脚下到我的巢穴,总共有九十九个陷阱,三十六道关卡。” “他死在了第四个陷阱,也是我新设的第一个陷阱里。” (完)
  18. 那尼,要升级用户组居然还缺那么多分!{:7_511:} 这篇在贴吧发过,发帖人已注明作者是fengsword1。以及http://tieba.baidu.com/p/1762431343 这个帖2楼回复当中已声明贴吧中的fengsword1即这里的fengsword。(好拗口的样子)                序章 “国王战死了!”传令兵单膝跪地,在沉沉狼烟下不住颤抖。随着一声巨大的爆 炸声响,魔焰在战场中央炸开,绝望的哭嚎随处可闻。 “第三梯队,给我顶上去!”爱丽丝的银色长发于血色夕阳下飘扬,暗红色的高 阶魔法长袍,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体,被战场上的狂风吹起,猎猎作响。 魔法士兵们原本溃乱的阵型,被爱丽丝重新组织起来。金黄色的光茫在阵前汇聚 成流,新的防御结界,挡在艾特丽公国军队与魔界大军之间。几道光球划破满是 红焰的战场上空,直直砸到防御结界上,炸出片片火光。 “奈提子,奈提子!”爱丽丝喊道。几位魔法士兵遭到魔物的诅咒,在她面前痛 苦倒下,鲜血从看不见的伤口渗出来,将爱丽丝红色的双眸映得更加冷艳。 “是的,我在这里。”奈提子穿过重重士兵盾墙,赶到爱丽丝面前,单膝跪地。 这是一位同样银发红眸的少女,长发及地,随风飘逸。她身穿银色铠甲,一支巨 大的十字长枪持在手中,魔物的鲜血正顺着枪尖汩汩流淌。 “带着你的士兵,从侧面冲击!” “是的。”奈提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恐惧——事实上,甚至没有一丝感情。她在夕 阳余辉中站起身来,银色的铠甲被阳光映成红色。战士少女的双眸划过一片死寂 的近卫兵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高高举起了她的十字长枪。魔物的血顺着十字 长柄两端,滴到地上。 近卫兵们沸腾了。奈提子娇小的身躯纵身跃上马背,没有任何命令。所有听令于 她的近卫兵们,呼喊着口号,全部跨上战马,追随着银发少女,从侧面冲出防御 结界,朝魔军冲锋而去。 “看来我并没有迟到。”低沉的男声,在爱丽丝身后响起。她回头望去,正是拥 有“铁鹰”称号的维尔。维尔一身黑色长袍,跨着战马,手持长枪,正驻立在爱 丽丝的将位之后。在维尔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骑兵兵团。 “维尔?”爱丽丝十分意外,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危急关头,维尔和他的骑兵 团,正是艾特丽公国所急需的。 “是的,爱丽丝。”维尔优雅的在马上行礼:“艾特丽公国大贵族维尔,您的骑 兵,向您报道。” 疑虑在爱丽丝双眸中亮起,却一闪即过:“我们的军队正在顽强抵挡,胜利仍在 我们手中。” “我在赶来的途中,听说了国王的死讯。”维尔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金发,与黄 红异色双眸:“在朝堂上,我是贵族。在战场上,您是主将。为您效力。” “很好。”爱丽丝望向数量远超过自己麾下军队的骑兵团,深思半晌。魔法爆炸 产生的火光不停映照在她的银色长发上。 又有传令兵来报:“奈提子大人的部队已损失过半!” “请你帮助我,打赢这场战争。”爱丽丝伸出手来,递向维尔。维尔缓缓戴上头 盔,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在马背上俯低身体,捧起爱丽丝的纤纤素手,轻轻一 吻: “交给我好了。”                 缚焰 魔法和长枪,一直是艾特丽公国国徽的组成部分。在与魔物长久的战争中,诞生 出的最强魔法师,与最强长枪战士,是这个国家军权的象征。爱丽丝与奈提子, 统领着各自的魔法与近卫兵团,与这个国家的贵族一起,拱卫他们的国王,直到 上一次战役。 虽然赢得了胜利,国王却战死在了两军阵前,贵族们的力量也被消耗一空。在国 土另一端驻守的大贵族维尔,听闻前线吃紧,连夜与邻国订立了暂时的互不侵犯 盟约,全线弃守了自己封得的领土,率领麾下所有骑兵日夜兼程,赶在艾特丽公 国军队全面溃败前的最后一刻,力挽狂澜。他为自己争得了数不清的名誉,也赢 得了魔法主将爱丽丝,与近卫主将奈提子两人的信任。 战争结束不久,维尔在爱丽丝与奈提子的辅佐下荣登宝座,成为艾特丽公国新任 国王。这段功绩,不仅被写入史册,在整个公国,也是妇孺皆知的事情。而前任 国王留下的唯一后代——夏萝公主,也被维尔细心照料,视如己出,在国内被传 为佳话。 和平如此甜美,战争的伤疤也被鲜花迅速抹平。在艾特丽,随处可见绿树成萌, 花卉绽放。在运河大道两旁,总有大规模的集市与人群。在维尔的治理下,公国 人口迅速恢复至战前水平,甚至还在高速增长。在新国王的号召下,大批下层的 贫民加入垦荒大潮,更多土地被开垦出来,不仅供养了整个国家,连他们自身也 受惠于此,日渐富足。商贩与工匠们活跃在城市与乡间,甚至连艺人这个职业, 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艾特丽公国原本常年受到魔界侵扰,已经势微,却在维尔的王权下强大起来,不 仅邻国们争相进贡结盟,就连魔界,也有多年未敢进犯。 “只是不敢大规模进犯而已。” 公国偏远的疆土上,乡间,农舍内。淡淡的魔法火焰还在地狱犬尸体上燃烧,离 它不远的,是一只被长枪划开肚腹的飞蛇。这个国家最强的魔法与长枪战士,两 位银发少女,正在这里。 爱丽丝已不是当年的魔法斗篷装扮。奉国王之令,为庆祝战争胜利,公国军队统 一更换了新的军装。就连主将爱丽丝和奈提子,也不例外的脱下原本守旧的斗篷 与军服,穿上了国王亲自设计的,更符合少女身份的衣着。 这是为了嘉奖为国奋战的两位女将。国王说。战争时期,她们穿着军服,为国流 血。现在和平了,特许她们穿上少女们最爱的衣装——她们拒绝了所有封赏,国 王能给予的嘉奖,只有如此了。希望这能表达艾特丽公国对予爱丽丝,和奈提子 两人的感激之情。 现在爱丽丝的银发在两耳边扎成双马尾,衬上红色的玫瑰花,更显娇艳。齐刘海 在她额前,一直垂到红色的美眸之上。她穿着白色短式洋装,外面套着黑底色, 缀满了红色褶花边的罩衫。长长的过肘手套,将她纤细的手臂包裹起来,两腿则 穿着厚黑色裤袜,令修长的腿部曲线,毫无保留的显露在白色短洋装之下。脚蹬 白面红内衬旅者长靴,看上去就像美艳的洋娃娃,可爱极了。 奈提子银色长发仍是瀑布般的洒落至脚跟,头顶蓝色军帽。她的银色铠甲,因不 在战争时期,这时也没有全然穿在身上,只是在膝部及以下穿着腿甲,两手臂穿 着护肘甲,一侧肩膀上戴着护肩,显得轻快洒脱。按照维尔国王的特旨,她也穿 着少女喜爱的衣裙,一袭蓝色收腰裙,上至胸前一抹,下至腿根裙摆,与长过膝 头的黑丝袜相配,隐隐露出腿根肉色来。她修长的粉颈套着假领,戴上黑色白边 的十字图案领结,露出香肩来,英气十足。 “它们只是不敢大规模进犯而已。”爱丽丝收起萦绕的魔法光束,上前检查地狱 犬尸体。奈提子杵着长枪,四处张望。这间农舍陈设简单,石墙木顶,壁上靠着 几件农具,这里的居民已经不知去向。 “农夫都逃走了吗?”奈提子走到窗边,朝外张望。 爱丽丝吟出一段咒文,几道绿色的光茫在地板上盘旋着,将脚印全部标了出来。 “没有。”爱丽丝说道:“他们被魔物逼到墙角,脚印就消失了。” “那……”奈提子话未出口,只觉地板猛的震了几下。战士的反应令她迅速旋转 身体,十字长枪划出弧线,往身后迅速刺去。 爱丽丝不等奈提子长枪刺出,喊了声“小心”,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掌心,红光骤 起,一枚火焰弹瞬时间朝奈提子身后疾射而出。 砰的一声,火焰弹砸在一只高阶魔兵的脸上,在它头盔上灼出一圈红色的火痕, 魔兵还想倒退几步,十字长枪就已贯穿它的咽喉。 “还有!”爱丽丝娇喝着,身上绕起白色的光华,数枚魔法飞弹朝屋内几个角落 打去,一时间,几只地狱犬还未出击,就已倒毙。 奈提子一声未发,她的蓝色洋装裙摆在屋内划出几道漂亮的圆弧,穿着黑丝袜与 银铠甲的长腿跳出了战士独有的死亡之舞,十字长枪在屋内左右飞腾。枪尖落处, 总有抢上前来的魔物死于非命。 战斗很快就告一段落。爱丽丝轻轻抿动粉唇念起咒文,随着寻路魔法的指引,找 到了屋内潜藏着的传送法阵,一颗魔法晶石,在阵中央闪着幽幽黑光。 魔物就是从这里进来的。两位少女对视一眼,奈提子挥枪朝晶石刺去,却只听金 属撞击声响,枪尖被稳稳的定在半空。 一条金属软鞭,凭空出现,将枪头缠在当中。鞭身缓缓显现出来,然后是鞭尾与 金属长柄。拿着它的,是一只瘦小的魔将,身上没有盔甲,尖耳短颈,黑色的皮 肤,双眼射出淡淡的萤光。它身高只到奈提子的腰间,可少女想要拔回枪来,使 了几次力,却没能办到。 “你大意了……”魔将嘿嘿笑着,露出魔物特有的交错尖牙。爱丽丝正要扔出魔 法,双臂却突然被制在半空。一名粗壮高大的魔将也是这样凭空出现,两只大手 牢牢将爱丽丝套着过肘长手套的纤纤小手抓住,令她不能动弹。 “吃掉她?”抓住爱丽丝的魔将从阴影中站直身子,奈提子回头望去,少女的身 材只有它的一半。 “主人说,我们可以先玩弄,再结果。”瘦小的魔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红色的 舌头令奈提子联想起了最后一场战斗时,在她身边炸开的魔界之火。 “我最爱这部分了。”高大的魔将猛的将爱丽丝提在半空。少女想要踩住什么借 力,也只是徒劳的摆动穿着厚黑连裤袜的双腿罢了。 “啊,啊!”爱丽丝痛苦的叫嚷起来。高大的魔将拉扯着她的双手,像淘气的孩 子扯动一件穿着漂亮衣服的洋娃娃。 “别急,现在就轮到你了。” 奈提子还在关心伙伴的安危,耳边传来的邪恶声音令她回过神来,双手攥紧枪柄 用力回夺,没想到对方早已撤去了长鞭,十字长枪以远比她更轻易的方式夺了回 来,奈提子没能控制住多余的力道,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长鞭却早已扬了过来,紧紧勒住了奈提子的咽喉。少女修长的脖子, 连同银色长发一起,被鞭身紧紧缠住,一时不能呼吸。她一手用力在喉前扯住鞭 身,不让它勒得更紧,另只手提起十字枪,枪头朝对方疾刺而去。 魔物显然没有低估眼前这位最强战士的实力。它一侧头,躲开来枪,手中黑色的 魔力浮现出来,令长鞭以加倍的力量勒了下去。 “唔!”奈提子感到一只手的力量已难支撑,唯有丢下武器,双手并用,紧紧抓 住勒着她的鞭子。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全然落在下风,现在做的,只是在拖延死 亡时间。 鞭身将奈提子吊起,令少女穿着黑色过膝丝袜的长腿在半空中挣扎。奈提子被吊 在爱丽丝面前,绝望的看着伙伴。这位昔日号称最强的魔法少女,两只柔弱的胳 膊已被拉至极限,胸脯急速起伏着,显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嘿嘿,这里最强的两位战士,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我们制服。” “她们没有死在战场上,是败在主人的圈套之下。” 高大的魔将嘿嘿一笑,对奈提子说:“看着吧,你的伙伴就是这样……”话说到 一半,它将爱丽丝双手交至自己左手握住,腾出另只手来,将少女的连裤袜长腿 捏在手心,令少女娇弱的身体横在半空。 它伸出长舌,在爱丽丝洋装包裹着的胸脯前舔了一舔:“唔,味道一定会很好, 再好不过了。”说罢,两手用力拉扯,随着少女一声惨叫,爱丽丝的身子被从腰 拉开,断为两截,鲜血直直喷到近在咫尺的奈提子脸上。 奈提子想要发出悲鸣,却觉得鞭身越收越紧,怎也发不出声音。“轮到你了。” 瘦小的魔将阴笑着,“你细细嫩嫩的脖子会被勒成两段。” “是吗?”少女悦耳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魔将不可置信的一愣,只见整个屋顶 瞬间燃烧起来,如一道火瀑,兜头砸下。奈提子不知发生了什么,闭眼正要迎接 死亡,却有金色的防御罩,将她护住,令她稳稳落在地面,毫发无伤。 火焰触到房屋四周的干草垛,立时呼呼烧了起来,几人所立之处,陷入一片火海。 魔将们知道不妙,新召唤出的魔兵,还未加入战斗,就已被烧成灰烬。 “这下真的轮到你了哦!”爱丽丝从空中缓缓飘落,双手一抬,那杆十字长枪平 地飞起,落到奈提子手中。 “这还用说!”奈提子大喝一声,跨步扭腰,枪头划过火焰,带着丝丝焰光,直 直扎进瘦小魔将的胸膛。她再一错步,枪尾重重砸在另一名魔将膝头,还不等它 痛苦的弯下腰来,枪尖就已划过它的咽喉。 “干得漂亮奈提子。”爱丽丝笑着跑上前去,一把将伙伴拥在怀里。 “哼,只不过是大意了。”奈提子捋了捋长发,火光将两人的红色眸子照得更艳。 “我们回去吧,要向维尔国王禀告,说不定……战争又要爆发了。” 爱丽丝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有狼烟,没有锋火,没有她以前见过的军队和战争。两位少女所到之处,没有 看到一个活人,只有在地平线上,偶有几群魔物在来回肆虐。 “艾特丽被侵略了?”奈提子睁大双眼。 “不,艾特丽已经沦陷。” 爱丽丝跳下马背,走向几处坍塌的民屋。她用魔法清开障碍,却没有见到一个尸 体。 “大家……”奈提子的声音少有的透着颤抖:“大家都被……吃……” “救命!”少女的声音,从街角传来。两人迅速上马,飞驰过去。只见街头远远 一位普通的金发少女,只穿着薄薄的睡衣,从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她身后闪过 一条长舌,卷住了她裸露在外的双腿。少女站立不稳,趴倒在地,被一点点拖了 回去。 “快上!”爱丽丝喊道,翻身跳下马背。要论动作之快,作为战士的奈提子自然 不在话下,她早已冲了上去。 两位少女一前一后,赶到那间屋前。一只飞蛇,将刚刚呼救的女孩缠着。她的上 半身已在飞蛇口中,只留两条长腿挂在魔物嘴边。奈提子提枪抢上,已是晚了一 步,飞蛇已将女孩全部咽下。 爱丽丝拉住奈提子:“已经晚了。我们不要在这纠缠,快回王宫请国王发兵。” 两人再度上马,直奔王宫。昔日热闹的运河街道,早已没了人烟。只有大群魔物 堵在道前,做着各自的美事,它们脱光年青女性的衣物,把衣服撕成长条,再将 赤裸的女孩们成串的绑在一起。就在两个少女眼前,一串串的肉体被活活吞下。 奈提子不忍去看,只是驱马上前,用长枪杀出一条血路。爱丽丝紧随其后,将还 活着的人类用魔法送至运河对面——虽然她并不确定,运河对岸是否也有魔物, 但也只能如此。 王宫早已空无一人。守卫,侍女,仆人,什么也没有。爱丽丝以魔法撞开宫门, 看见的,只是空无一物的大殿。她吸了口凉气:“快,去后殿,救夏萝公主和维 尔国王!” 两位少女在长长的宫殿走廊内飞奔。宫墙遮住了阳光,只有道道烛火,照出少女 的影子。一扇扇宫门被魔法撞开,两人的心越来越凉……连后殿都没有了人,难 道这次魔物的突袭就如此高效和隐蔽,令整个艾特丽公国甚至没有来得及作出任 何反抗,就落到君亡国灭的结局? 终于,到了国王的寝殿,也是这宫殿里两人最后一处搜寻的地方。爱丽丝织起魔 法网,伴随着巨响,撞开了厚重的宫殿大门。 两排魔将,如同朝见它们的君主,分列于宫殿正道两边。宫内没有烛光,阴暗不 清。少女们走上前,魔将视而不见,没有交手。 爱丽丝定了定神,聚起两团魔法飞弹,捏在左右手心。奈提子紧握十字枪,枪头 对准魔将,蓄势待发。 “走,跟我进去。”爱丽丝低声吩咐。奈提子点点头。爱丽丝挺起胸来,昂着头, 握紧魔法弹,在两旁魔将夹道之中,走了进去。奈提子弓着腰,一手持住枪手, 另只手捏着枪尾,如一张拉满弦,随时可发的硬弓,背对爱丽丝,一步一退的随 她入殿。 “欢迎,我的两位战将。”低沉的男声在殿内中央,黑暗之处响起。 “我记得这个声音。”爱丽丝冷冷说道,蓝色魔法光焰在她红色瞳孔间闪烁。她 摇摇头,接着说:“您的骑兵,向您报道。” “没错,没错。”魔界火焰燃烧了起来,将整个大厅拖入满是阴影,却又充斥着 红色亮光的魔界之景。在大厅中央,大量侍女没有上衣,全身只穿着围裙,吊挂 在横梁之下。在她们垂下的光洁修长的腿丛之间,维尔国王,端坐在他的座位上, 以阴冷的笑容凝望着爱丽丝和奈提子。 “那天在战场上,我怀疑过你。”爱丽丝恨恨说道。 “战争。”维尔说,“连绵的战争让这个国家失去生机,到处都在征兵,农人无 法劳作,商人无法旅行。我的即位,给了这个国家和平,给了她的子民以繁衍养 息的机会。我是艾特丽历史上当之无愧的明君。” “然后他们成了食物,就像圈养待宰的牲畜。”爱丽丝答道。 “可恶!”奈提子提起长枪,冲上前去。维尔微微一笑,面前地板裂开,一道魔 光冲出,将奈提子震了回来。爱丽丝扶住伙伴,抬头见魔光闪过,有位少女被从 地下传送上来。 “夏萝公主!” 这正是夏萝公主。她一头金发披在后腰,清秀的脸庞被黑布蒙住了眼睛。夏萝公 主听到呼唤,知道来了救兵。“爱丽丝,奈提子!”,她喊着,就要奔下来,却 被维尔一把拽住,动弹不得。 “两位主将,在你们面前,是皇室最后的血脉。”维尔将公主抱在怀里,一手抚 摸着夏萝的脸庞,轻轻说道。 爱丽丝撤下了魔法弹,她用胳膊碰了碰奈提子,后者解除了战斗姿态,战直身子, 枪尖垂向地面。 “救我……”夏萝公主什么也看不见,只觉有手在脸上抚弄,如惊弓之鸟:“他 逼我穿上这身衣服,把我两手用链子铐住……” 被逼迫穿上的,是一件歌特式洛丽塔洋装。这件洋装只有红黑两色,满是褶花缀 饰,异常华丽。洋装是露肩式的,公主从胸部以下,所有地方都被笼罩在牢笼一 般的洋装之内。红色的过肘长手套,将她双手紧紧裹着。爱丽丝相信,在夏萝的 裙衬之下,一定还有厚厚的黑色裤袜。 夏萝公主现在的装扮,令爱丽丝联想起了笼中鸟。她低头看了看自身,一样的过 肘长手套,厚黑连裤袜……一样是维尔的安排。她不由得有些心惊。想要脱下这 些,但在满厅魔将面前,她又有些犹豫。 “你!你已是艾特丽的国王,为何还要里应外合,用传送阵把魔军引进来?”奈 提子高声质问。 “因为他本身就是魔军的一员。”爱丽丝制止了奈提子的发问。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维尔淡淡的说:“魔物中最弱的是什么?” “史莱姆。”爱丽丝的语气充满警惕。 维尔点头。他双手挥开,殿内两旁的魔将隐没在了阴影之中。两只弱小的史莱姆, 从地下升起,排在夏萝公主与爱丽丝中间。 “打赢它们,夏萝公主就是你们的。”维尔坐了回去,将公主揽在怀里,像在观 赏好戏。 “这还不简单!”奈提子挥动长枪,冲到一只史莱姆前,枪尖左右一晃,一道寒 光,直朝史莱姆刺去。 “唔!”奈提子的身体突然定格,枪尖离史莱姆只有半寸,却无法动弹。维尔静 静地从黑暗中取过一杯血酒,慢慢啜饮,而奈提子却使尽浑身力气,直到满头香 汗淋漓,也不能挪动分毫。 “可恶!这是什么魔法?”奈提子嘶吼着,却无能为力。史莱姆缓缓移动身子, 变化着形状。它如一滩水流,诡异的顺着枪尖,从下往上,一点点流到枪身,流 向奈提子握着长枪的双手。 爱丽丝念了一道反束缚咒语,蓝色的魔法光环在奈提子身上浮动,却毫不见效, 这让少女脸色微变,她又施展了禁魔咒,仍不起效。就在她徒劳无功之时,史莱 姆已经流上奈提子的双臂,蓝色的粘液,在奈提子裹着黑色的长手套的粉臂上流 动。 “唔!是我们穿着的东西!”爱丽丝抬臂要将长手套脱下,从手套传来的紧缚感 阻止了她。天生的魔法异质,让她可以看见一道道魔界符文正在手套与连裤袜上 涌动,收紧。爱丽丝试图以魔法对抗,却徒劳无功。现在连爱丽丝都已失去了行 动能力。 “它们本身就是魔物,就像活的东西牢牢钳制着你,用解缚类魔法,自然是没用 的。”维尔浅啜了口血酒,淡然道。 史莱姆已经流上奈提子的前胸,富于变化的身体,流成一股细绳,缠在少女的脖 子上。魔物凌空飞起,挂在横梁上,拉长的身体一点点收缩,将失去反抗能力的 少女缓缓吊起。 “唔!嗯!”奈提子挣扎着,想要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但她手腿都被长手套与 黑丝袜牢牢控制住,只有不住扭动娇小的身躯,作着徒劳无功的反抗。维尔慢悠 悠的打了个响指,奈提子惨叫一声,右手被迫松开,长枪落到地上。 “让我来看看你最后的死亡之舞吧。”维尔说着。奈提子只觉两腿一松,黑丝袜 的魔力大大减弱。她已被吊在半空,和半裸的侍女们排在一起,双手仍然不受控 制,两条长腿,出于求生的本能,在空中摆动起来,不时踢到侍女裸露的尸体, 令她自己在空中左右晃动。 “奈提子!”爱丽丝心急如焚,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以救她。魔法少女自身也是 无法动弹,另一只史莱姆早已游到她脚边,缓缓的,将她双脚包裹了起来。 “最强的魔法师。”维尔指了指爱丽丝,又指向奈提子:“最强的战士。”他残 忍的哈哈大笑,将夏萝公主的下巴抬起,使她整个俏脸朝向绝望中的奈提子。 “你们被魔界最弱小的史莱姆打败,心情如何?” 奈提子发出愤怒的吼声,在空中扭动着,银色飞瀑般的长发,和着黑色丝袜包裹 的双腿,在半空中来回摇晃。喉管已被吊紧,奈提子无法呼吸,意识正在急剧丧 失。她以最后的力量低头看了眼爱丽丝——她的下半身已被史莱姆裹住。 “奈提子,不!不!”爱丽丝红色的双瞳火焰般燃烧起来。这位曾经与她并肩作 战的伙伴,妙龄中的少女,艾特丽最强的战士,已经与那些不知名的侍女一起, 并排吊挂在国王寝殿的横梁下。束缚奈提子的长手套与过膝丝袜已经完成了它们 的使命,并撤除了魔力。奈提子娇美的身躯静静挂在那里,一身蓝色洋装短裙, 黑色手套,黑色丝袜……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只是已经失去了生命。 “伤心吗?你很快就要和她并排吊在一起了。”维尔说:“你们将是我这座宫殿 里最漂亮的装饰品。” 爱丽丝咬紧双唇,拒绝回答。史莱姆仍在不紧不慢的沿着她的黑色裤袜向上流动, 渐渐浸没了她翘起的臀部。 “在你死之前,让你再看看公主的结局吧。”维尔淡然道。夏萝公主感知到危险, 歌特洋装下的身子激烈挣扎起来。 维尔笑了:“就算我没有任何魔力,只凭双手被铐住的你,是没有可能逃脱的。” 他左手抚着夏萝公主的脸蛋,在蒙住她双眼的黑布上流连。右手从肩膀上往后伸 出,已有一名魔兵,将一块透明的东西恭恭敬敬的放到他手上。 “这是魔蜂的气囊。”维特向爱丽丝介绍说,一手将这东西抖开,当真是薄如蝉 翼,完全透明,若不是它的边缘在微微反光,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这东西韧 性极好,看起来薄,其实并不透气。本来嘛,它是气囊,就该不透气的。” 维尔说着,以极为温柔的手法,将魔蜂气囊一点点的,套在了夏萝公主的头上。 “嗯!”公主眼不能见,突然间觉得有东西紧紧蒙在了口鼻处,使她不能呼吸。 被闭气的恐惧瞬间传遍全身,她用力扯起双手,想要挣脱链铐来解救自己,却已 是不可能。生命从这位少女身上一点点流逝,华丽的黑红洋装,伴随着她的挣扎, 衣服上的红色褶饰蝴蝶般的上下飞舞。夏萝挺直身体,想要吸气,已不可得;弯 下腰来,想摆脱头上笼罩的死神,也不能够。她左右扑腾,想要扑倒,却被维尔 温柔的扶住。 “公主,在别人面前摔倒,是多不体面的事!”维尔以一惯低沉淡淡的口吻说着, 将渐渐虚弱下去的夏萝公主拥在怀里。 夏萝公主最后一点生命力正在急剧衰退。她在维尔怀中抽动,戴着长手套的纤细 双臂,将束缚她的铁链扯得不住响动,铁铐勒在手腕上,将红色的手套布料压出 了条条印痕。 整个气囊严丝合缝的套在公主头上,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生还的机会。 “她死了。”维尔低声宣布,就像玩过家家的孩子,在宣布一个洋娃娃的死讯。 维尔最后抚摸了夏萝的身体,像丢弃一件玩具般,将她随手丢在一旁。金色的长 发散在地上,衬着散开的黑色长裙,像在魔界地面盛开了两朵冷艳的花。 “唔……”爱丽丝从未如此愤怒,眼泪从她红色的眼眸中滴落,顺着两腮流淌。 史莱姆已经流到她的腰肢,用不了多久,等流到她的脖子,她也会像奈提子那样, 吊挂在横梁下,成为魔物们残忍的风景。 “不!”爱丽丝高声喊了起来。魔法光环在她四周环绕,却限于没有手部动作, 无法击发。越来越多的光环汇聚起来,光茫从蓝色变成红色,越来越耀眼。魔法 形成了火焰在她四周环绕,不能发射出去,却已将缠住她的史莱姆烧成了灰烬。 “原来魔法还能有这种用法,你终于杀死了那只史莱姆。”维尔赞赏的说道,一 手托起下巴,另只手轻描淡写的指向地上夏萝的尸体:“我兑现诺言,夏萝公主 是你的了。” “可恶,可恶!”爱丽丝野兽般的吼叫起来,魔法光焰越烧越旺。不能做出任何 动作的她,正努力壮大火焰范围,试图将整座宫殿全部烧掉。 “有意思。”维尔的异色双瞳直盯盯望向火焰中的爱丽丝:“不愧是最强的魔法 师。那么,究竟多少只弱小的史莱姆,可以熄灭你愤怒的火焰呢?” 成片成片的史莱姆从阴影中涌出来,弱小的它们一沾到火焰边缘,就被烧化,留 下一滩浑浊的液体。更多史莱姆涌向火焰,液体越积越多,火焰被一点点的迫回 原点。 爱丽丝后悔自己没有在手套和裤袜的魔力发动之前就脱下它们,但是转念想来, 只要她想在维尔面前脱下手套,魔力一定会提前发动。所以在穿上长手套与厚黑 裤袜时起,她就已经注定会有今天的失败。 而她现在做的,无非是给自己的失败写上更为光彩一些的注脚。潮水般的史莱姆 终于突破了她的火焰障壁,朝她迎头泼下。一只史莱姆抢在前头,张开富有弹性 的身体,将她从头至脚裹了起来。粘液缓缓流动,直至合围,爱丽丝,最强的魔 法师,终于被弱小的史莱姆整个吞下。 爱丽丝在火焰壁被突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放弃了一切希望。她闭着眼睛迎接了 被吞入魔物腹中的结局。很快,她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史莱姆是半透明的。爱丽丝睁开眼,甚至可以看见维尔还高高坐着,低头欣赏她 的好戏。吞食了爱丽丝,这只史莱姆渐渐变成胶状。包裹感、紧压感和窒息,一 时令爱丽丝乱了分寸。她突然发现长手套与连裤袜的魔力已经解除,抓住希望之 光的爱丽丝,想要催动魔法,才知道胶状的史莱姆已牢牢凝住她的下巴,令她无 法念咒。 最后一丝希望也离她远去。史莱姆产生了一层层的粘膜,将爱丽丝团团裹住。蓝 色凝胶中的少女,还穿着白色洋装,黑底红边的外套,黑色的过肘长手套与裤袜。 银色的双马尾与红色的眼眸,亦在这一刻定格。爱丽丝希望凭借最后一丝力量, 撑开史莱姆的身体,给自己一些空间。但身为不能施法的魔法师,本身就是极其 脆弱的存在。 爱丽丝已经因为窒息,陷入最后的时刻。她的意识正在涣散,全身力量松驰了下 来。史莱姆感觉到了腹内猎物的变化,放松了给她施加的凝胶压力。爱丽丝裹在 黑色手套与裤袜内的四肢终于可以活动——但也只是最后一刻的抽搐。她双目微 张,半启粉唇似要呼吸不可能有的空气。浑身微微颤抖,那是最后一点生命从她 体内流失的信号。 维尔站起身来,走到爱丽丝身边,隔着史莱姆半透明的身体,颇有兴趣的观察这 位魔法少女最后的情景。时间飞速流逝,一切尘埃落定。维尔摆了摆手,这只史 莱姆虽然不愿放弃已经入腹的猎物,却也只有听话的将自身重新化为粘液,慢慢 游走,将爱丽丝的遗体释放了出来。 维尔脸上显出恶魔才有的笑容。他伸出手来,脱下爱丽丝的靴子,从她性感诱人 的袜脚开始,慢慢向上抚摸。摸过她修长圆滑的黑色袜腿,指尖游向少女最隐密 的胯间,在那里细细探索少女最诱人的轮廓。 玩够了,他两手再往上移,通过白色洋装包裹下的腰肢,抚向黑色外套包着的, 少女香艳的胸脯。若是平常,这样的轻薄,即使是国王,也定会被爱丽丝以火焰 灼烧成灰,但现在,这位少女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也无法有任何一丝抵抗。 揉弄了爱丽丝耸起的胸部,维尔的指尖顺着少女粉颈一路向上,在她娇美的脸部 轮廓线上划动了会,又抚弄了她的嘴唇。最后,维尔伏下身去,吻了这具毫无生 气的娇美身体。 “就这样了爱丽丝。”维尔站起身来,笑容再度浮现:“再强如你,最终也不过 像她们一样。”他指了指横梁下悬吊着的半裸侍女们。 寝殿中央的魔焰熄灭了,大厅回到了阴影之中。数不清的魔物,在影子里躁动和 低吼。 维尔回头望了它们一眼:“这个女孩是你们的了——想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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