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跳到内容

《纪念已经死去的文学》


靑息吐息

推荐贴

第一章 希律迷梦
元康三年,也就是公元前六十三年。
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正并立于世,几乎同时处于鼎盛时期。
在东方,宣帝在位。在遥远的西方,凯撒早已在政界崭露头角。
然而,即使是最强大的时候也需要保持警惕。就在十八年后,给汉帝国带来史上最大危机的人,即将诞生。
同时,在繁华一时的罗马城中,古罗马共和国的终结者已经出生。
还是这一年,非凡的庞培将军西杀东征,彻底摧毁了早已摇摇欲坠的马加比王朝,使得犹太人的王国成为共和国的一个行省。
占领了耶路撒冷的庞培废黜了阿里斯托布鲁斯的王位,仅仅把投靠他的西卡努斯封为大祭司。无论之后西卡努斯如何讨好他的主人,庞培还是把朱迪亚的大权交给安提帕特。
安提帕特的小儿子希律向罗马称臣,并且左右逢源,得到安东尼和屋大维的青睐,让几乎不可能的事成为可能。
终于,希律——这位以土卖人,却成为了犹太人的王。
后来,希律以无中生有的罪名杀害了他的妻子,希律的两个孩子思念他们的母亲,也被希律所处死。
在希律晚年,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从波斯来了几个博士。
这几个波斯人穿着奇特的装束,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的目光。他们走到希律的面前,向他问好。
希律王说:“众位先生远道而来,可是带来了什么有利于我国的东西吗?”
为首的一位长者微微笑了一下,向王致意:“是的,我们给贵国带来了好消息,并且还有精美的礼物献上。”
希律王听了,大悦,忙问是什么好事情。
年迈苍苍的占星术士却慢条斯理的回复不忙,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弟子把先把礼物献上。
三人中较年轻的一位把礼物递上,礼物被传到王的手中。
他打开盒子,立即兴趣索然,盒子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此,他不感兴趣。只是让侍从把礼物收下。
又问那老者,有什么好消息。
那老者依然慢悠悠的说:“老夫夜观天象,发现一颗星辰格外耀眼。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种事实在太过蹊跷。周围的星都黯淡无光,唯独这颗行星如此耀眼,实在是太奇怪了,有时在白天还能看到它的身影,飘忽不定,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希律王等得很不耐烦,觉得这些波斯人是来欺骗他的,就说:“先生,能长话短说吗?”
老者愣了一愣,说:“当然可以,我找遍了古代的经书典籍,得到了一个结论”,希律王瞪大了眼睛,“那就是您的国家将要诞生一位圣贤”。
希律王忖道:一位先知?我的领土上将诞生一位先知?这算什么好消息!
希律“欣然”对波斯人说道:“夫子能找到这位圣人吗?如果能知道他是谁就再好不过了,哈哈。”
老者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们很高兴能看到一位圣贤的出现,因此特意赶来,我很期待看到他光照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他看向希律王,脸上浮现出一丝敬意。王却暗中捏紧了拳头。
紧接着希律仿佛若无其事地命令手下人把这几位送走,好生照料。
到了馆舍,这三位波斯教授就去休息了。又过了三天,他们才起身,这三天里,他们斋戒打坐、焚香祷告、沐浴更衣,诸事已毕,方收拾行囊动身出发了。
他们出了耶路撒冷城,又按照星象的指示,一路向南。
先让这些波斯术士走一会儿,耶路撒冷城中又出了大事。
这些波斯人刚走,希律王便心神不宁,日思夜想,怎么对付那个未见其人的先知。这一天,晚上用罢了晚宴,王准备安寝了,拖着肥胖的身子,呼呼待喘,几位宫女还搀扶着他,颤颤巍巍的躺下。王躺在舒适的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满脑子都是波斯人那句话:“您的国家将要诞生一位圣贤。”因此出现了可乘之机,xx袭击了他。
当希律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令他震惊不已。
自己身上穿着囚徒的衣服,被关在石牢里。这里暗无天日,栖息着臭虫、老鼠、蟑螂,散发出一股恶臭,这恶臭熏得他简直透不过气来。
他掸掸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四向打量。由于石牢里非常阴暗,即使在白天也要点着灯。
他大声呼叫,想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诺大个石牢并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呼喊。
他声嘶力竭,极力呼救,不断用力捶打监狱的栅栏,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栏杆的反击。
过了很长时间,也许是他的呼叫惊扰到了外面的人,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这个小孩衣着华贵,头戴王冠,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身为阶下囚的希律不禁自惭形秽。
这个小孩傲慢的说:“老家伙,叫喊什么。”
希律说:“快放我出去,我是以色列的王。”
这个小孩骂道:“老不死的,瞎说什么。我是神派来的先知,是以色列的王。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囚犯,还痴心妄想要做什么王。笑死人了。老东西,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能做以色列人的王?你甚至都不是以色列人!”
希律哽咽道:“不,我才是以色列的王,奥古斯都认可的。不,你,你不是以色列的王!”
这时候大小官吏一起护送王回宫。只剩希律颓然瘫坐在地上。
希律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是他死去的妻子和两个儿子。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等你好久了,死鬼。你不是人。谋杀了自己的妻子不够,还杀害了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你这头禽兽。”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他的妻子露出狰狞的面目,满脸血污。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手提着自己的脑袋,一个胸口插着一把剑。也向他走来。
希律连连后退,他已经无处可退了:“你们不要过来……亲爱的米利暗,我是你的丈夫啊。孩子,我是你们的父亲啊……住手!我是国王。我命令你们停下,快来人啊。”
“吵嚷什么!”一个狱卒走了过来,这狱卒他是认识的,记得有一次出行,这人是个乞丐,不知道回避,被他打了三十鞭子。
监狱顿时人声鼎沸起来,各式各色没见过的、见过的人,耀武扬威。有一个衣着贵胄之人来到人们中间,宣读他那新登极君主的旨意:“着罪大恶极、残杀人民、献媚巴比伦的走狗——希律,以极刑!”
宣告完了。人们便叫骂起来,刺耳的骂声像钢针刺着希律的心,人人的纷纷指责又令他无地自容。
“快把他钉十字架。”一个人说道。
“把他钉十字架!”周围的人附和着。
“钉十字架!!!”人们大声叫嚷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希律正努力做最后的挣扎,“不不不,我是你们的王,以色列的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以色列的王!我是以色列的王!我是以色列的王!”
他大声喊叫,突然睁开了双眼,身上的汗水已经沾湿了被褥。这才看清了,站在面前的都是他的侍从,宫女等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良久,才回过味来。不知什么时候被睡意袭击沉沉睡去,刚才所发生的,原来都是梦啊。

第二章 谣言四起
被希律王的叫声所惊来的值班侍卫又匆匆忙忙地退回原位了。希律王在半夜突然发疯了的叫喊,令很多人心怀不安,尤其是一些人还听到了令人震惊的只言片语。他们虽然人回到了值班的岗位上,但仍旧心不在焉,议论纷纷。
“王是生病了吗?”一个侍卫小心翼翼的说。
“大概是疯了吧。”
“也可能是着了魔了。”
“别瞎说。”一个小头目试图制止他们。
“反正也没有几天了。”毕竟希律王已经年逾古稀了。
“嘘。你们是不怕死吗。这是什么地方,不能说。”
“那你倒说说看王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你不是王的心腹吗?”
“我不知道。”侍卫长回想起他的前辈的惨死,便毛骨悚然。据说,从前希律王是最信任他的。
勉勉强强过了一夜,值夜班的人终于可以换班睡觉了。
。。。。。。
在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房子的主人揉了揉眼,把来人让进去。“哥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人说:“兄弟,你三弟下班回家。鸡叫了,我正出门准备做生意呢,正好碰上他了。你猜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猜不到。”
“你没猜怎么就说猜不到?”
“嗯。说的是关于最近城中流传的谶言的事吧?在先知书里有这样的一句话:‘你,伯利恒啊,在犹大众子中不是小的,因为会有一位领袖出自于你并领导我的以色列人民。’”
“不。他说的不是这个。”
“那又是什么?”
房子的女主人听到了喧哗,也抱着孩子起来了。
“你看看你们,呆在这里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大事,要给罗马人进贡,从东边来了几个波斯人……最重要的还是咱们王的事情。希律王岁数大了,身体不太好,脾气也愈发古怪,昨天夜里,他好像被魔鬼附身了。”
“真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有人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你们要不信,可以问老弟去。”
说罢,来人便转身离开了。对于常人而言,平常而忙碌的一天开始了,但是,对于耶路撒冷城及其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这是很不寻常的一天。
在这一天,各种各样的猜测到处流传,各种人物奔走相告,各种势力伺机而动。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往着,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不同种族、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不同利益、不同打扮、不同表情的人。你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人,是何方神圣:他在想什么,他从哪里来,他又要往哪里去。
在街道旁种植的花卉植物也是这样,它可能是某人放在这儿的,也可能出自市政人员之手,甚至有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鸟儿的功劳。
在这个充满变化的时代,存在着太多太多可能性了,即使在那些看似不变的东西上,也是如此扑朔迷离……
耶路撒冷还是耶路撒冷,天空上的太阳如似像那个太阳,唯有亭立于坚实土地上的无花果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好像对着过往的行人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太阳渐渐西斜了,人群慢慢减少了。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一天的光阴,而各种流言蜚语业已传遍耶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此时此刻,耶路撒冷城中熟睡的人们,还不知晓,他们的命运正在改变。
而改变他们命运的人,并不在耶路撒冷城中。他正在附近的小城,伯利恒呢。

第三章 潺潺流水
三个波斯人便去寻找那贤圣的所在,那当弟子的一路上却不安分,问他的老师:“师傅,为什么我们不往耶路撒冷城去,却要去偏僻的乡下呢?”
那老者答道:“耶路撒冷城内没有贤圣。”
又那当弟子的又问:“老师,我们为什么要走羊肠小路,走罗马人的官道不是很好吗?”
那位老者又说道:“在这种环境中,才能遇见贤人。”
又走了很长时间,那徒弟又叫起来了:“老师,您看,前面是有座城市。伯利恒。太好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就去城里好好歇息,明天在继续赶路吧。”
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他那位师叔突然发言了:“师兄,我们还是住城外的那间小旅店吧,也利于明日早继续赶路。”
那更年长的老者点了头,没有进城,而是去了城外的小旅店。
可是很不巧,因为某种原因,住店的旅客爆满,师徒几个没有房间住。
旅店的侍者不愿意轻易放过做买卖的机会,就说:“客房是满了,后面还有一点地方,有两位顾客住在马厩,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挤一挤,店钱我给你们便宜算了?”
做徒弟的很不情愿,但两位老者却毫不介意,在他们看来这样说不定还更快哩。
他们一行到了马厩,看到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妇人,虽然老者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还是很快发现了妇人怀抱里的婴儿。
“就是他,这是我们第一个看见的婴儿。”老者的手颤颤巍巍,指向那怀抱中的婴儿。
那孩子笑着,却不哭闹。
老者便向他下拜,并奉上随身携带的香料香油。
那妇人和她的丈夫都大为惊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者便向他们祝贺,祝贺他们的孩子是未来的贤人。又对那小孩说道:“你或将有一番作为。虽然你我所信的不同,但同为造物主所创造,万事万物,亦可有相同之处。你现在还不知道。”
起身又向身旁的二人说:“我们回去罢。我以及做了通知,我的使命已经完了。我们回波斯去罢。”
那弟子还停留在惊愕之中,没想到这孩子就是师傅口中说的圣人。他的两位师长早已转身离去,他才回过头去追赶他们。
“师傅,那小孩就是贤圣么?”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你还不相信你师傅么。我活这么大岁数了,看人的眼里还是不会错的。刚才那一男一女两人,并非是一般人啊。”
“我们要回耶路撒冷吗?”
“回耶路撒冷干什么?我们没必要去讨好耶律王。而且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走罢。我们这就回去。”
“是。”
因此,从波斯来的星象学家并没有绕路回耶路撒冷,而是走近路,直接回波斯去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因为他们这一走却引发了大祸。


第四章  君王一怒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去耶路撒冷,向耶律王汇报情况。
耶律王正在吃饭,听到使者来报,立即召见了他。
侦探小心翼翼的进了大厅,来到王的面前,向他汇报那几个波斯人已经走了。
“什么!那几个波斯人居然敢骗我!”王用力推翻桌子,珍馐美味都掉了下来,落了一地。
“他们都去了哪里?”
“这,好像是去了附近的小城,伯利恒。”
“后来呢?他们还去哪里了?”
“后来,这我就不知道了。”
“蠢猪。连这你都不知道,如果现在追他们的话,还来得及吗?”
“现在他们刚走没多久,也许来的及。不过,这几个波斯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实在踪迹难找的很。”
希律王坐在宝座上沉思片刻,觉得这几个波斯人来历不明,早就应该仔细调查了,很有可能是奸细想夺取我的王位,现在不能再掉以轻心,必须斩草除根了。
希律王觉得他现在头脑异常清醒,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激情澎湃的岁月了。当即下达命令,派3000人马和那个探子一起去伯利恒,务必杀掉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波斯人,对了。还有那个小孩,威胁我的王位,也一并除掉。
这时候大祭司应该出来劝阻耶律王的行动,听信几句谣言怎么可以当真。可是他,没有。他也害怕耶律王的权威,也担心那几个波斯的所谓“魔鬼的阴谋”,甚至他也向从这次事件里多多少少得一点好处。
于是乎,3000大军径直出了耶路撒冷,直奔伯利恒。
这3000人马都是骑兵,因此很快就到了伯利恒。
那探子用手一指,牌子上写着“伯利恒”。
军队立即包围了伯利恒,将城门先封锁了。然后带头的就进入城中,开始搜查。
搜查了半天,并没有那几个波斯人的踪迹。倒是抓住了不少小孩。
没有办法,打发士兵去王那里,请示下来该怎么做。
希律听了军士的叙述心里就是一惊。这些波斯人果然绝非善类,难道我的梦要成真吗?
希律王回想起那个噩梦。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这难道不是神的启示吗?神在警告我,那几个人是坏蛋,他们想立那个小孩为王。一定是这样!早点我为什么没想到呢?要不然早就把那几个波斯人杀了。不过这说明神还是眷顾我的。太好了!耶律家族还要继续。
耶律王暂时压下心头的激动,对那人下达命令:将伯利恒城中两岁以下的男婴统统杀掉。
他反复想了好几遍觉得这样最稳妥:即确保了皇权的安全,又尽量减少了杀害的人数。而且对他而言,对于整个王国而言,一个区区的伯利恒算的了什么呢,就算是将整座城池化为平地,他也在所不惜。
总之,他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就因为君王的一句话,多少个可怜的生命离开了人间。
君不闻,伯利恒殇亡遍野,夜夜有人哭嚎。
希律却坐君王的宝座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为自己的“英明”得意洋洋。
自以为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孰不知最是荒谬。
可是接着“不幸”便发生了,耶律王晚上突然生了病,病情非常严重。即使请最好的医生也是无力回天。
这“不幸”可以说是大幸了。
希律王躺着床上,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趁着他比较清醒的时候把几个孩子都叫到床前,并且立下遗嘱,将领土分给他的三个儿子,剩余的一些地盘都封给他的姐妹,莎乐美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希律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觉得大体都正确,可能有一些微小的失误。尤其是最后,保证了自己子孙的继承权,他觉得做了一件大好事,将来的人们谈及他的时候,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位伟大的君王。
他便咽了气。欣然的去了。


第五章  白羽染血
伯利恒城中,一片大乱。官兵们野蛮地冲入人们的住宅,烧杀抢掠,和平的居民遭受了严酷的摧残。
一个官兵踢开一户人家的房门,进行搜查。发现了一个小孩,便要抢走。小孩的母亲仍身怀有孕,还是死死抱住孩子,不肯放手。
官兵生气了,口里骂出脏话来,那位母亲还是苦苦央求,向官兵“老爷”哀求不要抢走她的孩子。那官兵又那里肯听,把她一把推倒,抢了孩子,欲扬长而去。
在门口碰上了这家的主人,那男人拿起叉草堆用的叉子,把这官兵给杀死了。
不料,惊动了周围的官军,结果一家人都惨遭屠杀了。
此情此景比比皆是,抵抗军队的就遭到屠杀,几乎一家人都惨遭毒手。
有的强忍了,官兵往往还要敲上一笔费用,顺手牵羊。
或者抢不到适龄的婴儿,就拿三四岁,五六岁的小孩顶账。
到最后,这些人完全不顾城里人的死活了,随心所欲。
其场面,不必想象,也不必多做描写了。
在这惨烈场面发生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鸽子降落到了城中。
它又怎么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于城中的人民是多么可怕,它竟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但这毫无恶意的鸽子也竟是沾染到了人们流出的鲜血,它就带着血迹又起了飞,在空中飞行。
它飞跃过了伯利恒高高的城墙,对人而言,是生与死的距离,它一下就越过了。
它又飞跃了高山与河流,正在赶路的约瑟看见了它,便提醒他的妻子玛利亚。
“玛利亚,你看那是什么?”
“鸽子?”
“那翅膀上红色的,是血吗?”
这鸽子让约瑟产生了不祥的感觉,在数天前,他也同样有过这种感觉,不过那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而是在前往伯利恒的路上。
那是在一个多月前了,他和他正怀着孕的妻子,要前往伯利恒。
这是由于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命令,全罗马境内进行人口普查。因此约瑟便到他宗族所属的城市:伯利恒,去登记。
约瑟和他的妻子玛利亚,离开了在拿撒勒的家,前往了宗族所属的城市,伯利恒。
家谱上说约瑟是大卫王的后人,而大卫正是出生于伯利恒的。照这么说,大卫一家也可以说是没落的皇室成员了,大概也是这样,反正离大卫王的时代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连约瑟心里也有几分不确信。
约瑟的脑海里接着浮现出一个场面,那是在约瑟和马利亚前往伯利恒的路上,马利亚对约瑟说:“我看见前面有两个人,一个在哭,另一个在欢呼。”约瑟说:“你在骑上坐稳,不要说多余的话。”
在那个时候,约瑟就觉得很奇怪了,越靠近伯利恒,这种感觉便越强烈。
似乎周围都出现了一层阴影,把人们给罩进去。
当他们到达伯利恒的时候,那里的人们是如此怪异,尽管如此,约瑟还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总是有一种很压抑的氛围,这使得约瑟处处小心留意。
在他们办完登记的当天,约瑟便决定要离开伯利恒。
可是,意外又发生了。他怀孕的妻子突然要生产了,令他措手不及。
后来,他又去给玛利亚请接生婆。再加上人口登记的原因,来的外地人比较多,客房都住满了,无奈之下,只得将玛利亚弄到简陋的马厩内产子。约瑟心里很不高兴,可是玛利亚还安慰他。
等孩子生下来,约瑟非常的高兴,好像天上的一片乌云瞬间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你的喜乐也可能会成为你的忧愁。
约瑟正是这样,玛利亚奶水不多,孩子哭着闹着还是饿,约瑟的心情又好像从山峰跌落到了低谷。
情急之下,他四外寻找,正巧,遇到一位牧人。
这位牧人准备了羊奶,要到集市上卖。听了约瑟的请求便慷慨解囊,不但把奶送给约瑟不要约瑟一分钱,而且还留下对新生的生命的祝福才走了。
约瑟大喜过望,谢过了牧人,就给自己的亲生孩子喂奶。
喂过罢了奶之后,精疲力尽的二人正打算睡觉,此时,却闯进了三个怪人。他们不光穿的奇装异服,说话口音很重,而且举止更是怪异,这不得不引起约瑟的警惕。看来这里地方有问题,待不得。在那三人走后,他也带着他的老婆孩子,一家三口,登上了回家的旅程。


第六章 约书亚来
“妈妈”小生命的叫声尽管还不清楚,发音更不能像成人一样熟练,但吸引这对初为父母的夫妻就足够了。
“孩子快看天上,飞的,鸽子。”玛利亚笑着指着天上飞过的白鸟。
“xx”
“不是,鸽子”
“鸽子”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差不多说出来了。
约瑟看着面前的妻儿,甚是喜悦。便对妻子说:“命名吾儿为约书亚怎么样”
玛利亚高兴的同意这个意见。约书亚是他们过去的先知,大意为亚维的拯救,以色列人用这个名字,大抵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拯救,谁来拯救?当耶稣在荒漠中苦苦思索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约书亚”。
有人曾经说过这样的一段话:有一个名字在个世界上不能用声音表达出来,那是父亲赐给儿子的名字,这个名字超越所有,甚至大于“父亲”这个名字。除非儿子穿上了“父亲”这个名字的衣服,否则儿子永不能成为父亲。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知道它,但说不出来,没有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永远不能知道它。然而真理在这个世上必须用语言表达,否则不能教导别人。真理是唯一的,同时又是通过很多事物向我们展现出来,我们又是通过身边的很多事物去学习独一的真理。权力会哄骗人,让人只会看见眼前的就是好。他们用自己的意志,用名字去区分好与坏,利用名字把不好的东西蒙骗人,让人瞎了眼,然后他们会使自己名声大噪起来,把认为不好的除去,用他们认为好的取代之。自由的人知道这些伎俩,所以他们都想方设法把自由人抓起来,让他永远受奴役。
说这段话的人是否已被人忘记?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经过一个地方,玛利亚想起了什么便对丈夫说:“这里离以利沙伯她们家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约瑟说:“以利沙伯啊,我记得以前不是去她们家看了吗?她的丈夫是祭司撒迦利亚,和你还有些亲属关系。”
玛利亚说:“是啊,听说她还生了个孩子,名叫约翰。”
约瑟说:“现在先回家吧。等以后有空了再来看望他们和小约翰吧。”
玛利亚说:“约翰,不亏是孩子的父亲为祭司的,真不错。听说有的人还想把父亲的名字直接给儿子呢。”
约瑟笑了笑:“我起的名字也不错啊,约书亚。”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路上也没发生别的事就回到了他们位于拿撒勒的家。
这个家根本谈不上富有,约瑟是个工匠,有手艺,可以以此谋生。做做木匠活,给人打打家具,诸如此类的。
况且他们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加利利省是偏僻的,其中的拿撒勒就更不起眼了。在居住于耶路撒冷那样的大城市中的人看来,简直是蛮荒之地了。
现在,约瑟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了。
而那位想杀他们的老希律王已经不在,他们安全了。希律王的墓位于耶路撒冷城南的一个山丘上,在他死后,他的三个儿子分得了他的土地。亚基老作为希律第四个妻子的长子,分到了他父亲的主要领土。安提帕得到了朱迪亚北面的加利利。腓力则得到了更北面的特拉可尼。剩下的一点土地,根据希律王的遗嘱,留给了他的姐妹莎乐美。前文已经提到过了,这里再做一点补充,以便于故事更加完整。
老莎乐美在她的兄弟死后过了几年便死了,她死后的领土没有再分配给希律家族,而是被罗马帝国接管了。
亚基老的好运也不长,他虽然继承了父亲的大部分称号和领土。但罗马人不承认他是这一地区的王,他也继承了其父亲的残暴,但狡猾不足。因为他在逾越节前后杀死了近三千犹太人,被人状告给罗马皇帝。同时,他的兄弟也和他不和,企图把他整垮,以得到他的土地。但最终得不偿失,亚基老是被罗马人流放了,并且没能再回来。可是他的地盘却被罗马人划入了罗马的行省。第一任总督是科波纽斯,第二任总督是马库斯·安比夫鲁斯,第三任总督是安那乌斯·鲁弗斯,第四任总督是安东纽斯·菲力克斯,第五任总督就是那位著名的本丢·彼拉多。直到七任总督后,朱迪亚才短暂的回到希律家族手中。
彼拉多和安提帕后来都被罗马人流放了。
谁也想不到,真正继承王位的是老希律的孙子,那位父亲被杀,早已被剥夺了继承权的亚基帕却在罗马混的风生水起,最后被罗马人封为王。他也像他的祖辈一样奸诈狡猾,左右逢源,而且也是一样的残暴不仁,被人们所厌弃。老百姓传说他是受到神的惩罚,被虫子咬死的。不过也很接近事实,希律·亚基帕一世仅活了54岁就去世了,他极有可能是死于疾病或是一次意外。
世事变化无常,帝王家最是祸福难测。但这些对于年幼的约书亚却不算什么,对小约书亚而言,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  在拿撒勒
当拿撒勒的晴天的时候,约书亚喜欢抬头看看天。拿撒勒的天是与众不同的,耶路撒冷的天是那么狭窄,它除了高高矗立的建筑,再难容下别的什么东西。
拿撒勒就不同了,它能容下一切,能容下大阳星星,即使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也是离它多么遥远,任何东西都是微小的,不值一提的。
在这里,伟大与渺小和谐相处,换一言之,拿撒勒的天是远离人世的,高不可攀。
无论下面如何喧嚣,那里总是视而不见的。更况且这里还没有喧嚣,你听:听不到人群的叫嚷,听不到买卖的人讨价还价,也听不到法利赛人装腔作势的乏味的念经声。这里能被听到的唯有自然的声音,更不要说罗马军队恐怖的砍杀声了。当一丝微风拂过树梢,便有一片树叶缓缓落下,一个赶羊的牧人匆匆路过,踩上了那一片薄薄的树叶,接着成群的绵羊发出咩咩的叫声,不紧不慢的跟着头羊而过,一切都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可曾有人看到一个小孩一步一步蹒跚的走着,有时又不明所以的忽然停下,像是累了,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好奇的打量这个非同寻常的世界。孰不知自身早已融入这一世界,每一个步伐都暗暗的契合着自然的旋律。
在晴天的时候,当然还没下雨,约书亚已经明白了这个和那个的区别。他会辞别在家的母亲,出门玩耍,找到熟悉的小伙伴,几个孩子玩耍,总比孤单的一个人强得多,机智的小朋友也懂得。
你是否害怕孩子的玩闹声会打扰这个寂静的世界呢?
不,祂欢迎的很呢。小鸟在为孩子们歌唱,树枝微微颤动是在为孩子们打着节拍,就连脾气暴躁的风儿,也伏下身来,用手温柔的抚摸孩子们娇嫩的脸庞,太阳照耀着他们,就连最冷酷的人有时也看着嬉闹的孩子们,会心一笑。
他们是天之骄子。世界是属于孩子们的,如果没有叽叽喳喳的可爱叫声,这世界将死气沉沉,朝气不再。
抑或在下雨的日子里,约书亚不能出去玩了,也不能闷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岂不是太无聊了?
他会请教他的父亲和母亲,而他们会告诉约书亚许许多多的知识,约书亚又觉得来到了一个新的天地。这时,约书亚往往会用耳朵听,用眼睛看父母脸上变换的表情,他会用心记下这一切,倒并非出自什么特殊的用心,完全发自内心。小孩子总也爱着这个世界,无怨无悔,正是天性。
父亲有时会耐心的教他的孩子做一些简单的木匠活,这不啻是未雨绸缪,更是关心。
母亲玛利亚会给他讲过去人们发生的故事,小约书亚经常听的津津有味,也没有想过其中到底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雨过天晴之后,天地仿佛焕然一新。幸运的话,可以看见天边的彩虹,还有清新的空气,一切都被雨水所冲洗。
约书亚会跑到小水洼边,丢几个小石子,石子有时会轻快的在水面跳跃,有时则直接沉到水底,有时会嗖的一下飞过去,不见了。关键在于把握这个尺度。
鸟语花香固然是好的,登在高处,眺望四周,也是别有一番景色的。
当小约书亚渐渐长大的时候,他的父母也为他找了拉比,教育他。
约书亚学习的时候同样是非常认真,这使得他了解的知识更多了,他的眼界也更加开阔了。这绝不是突然间就能做到的。罗马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每当夜幕降临,这或许是大家最悠闲的事情吧。大家都停止了一天的辛勤劳作,可以休息了。顽皮的孩子睡不着,要大人陪着玩或是呆呆的数着天上的星星。孩童似乎天生对夜空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在很多东西之上,都能获取独特的乐趣。小约书亚大概不例外,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想要探索一番的。那美丽的夜空离他并不遥远。
在拿撒勒的这段日子,可能不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也可能不那么无忧无虑,但毫无疑问,这段日子是重要的。拿撒勒的风土人情,拿撒勒的远离喧嚣,拿撒勒的粗犷朴实,拿撒勒的种族各异(民族可能很多),等等……会对他以后的人生产生重要的影响,在一个人民成分复杂的地方,小约书亚不可能只关注到以色列人的未来。在一个时局混乱的时代,人们更需要什么人呢?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约书亚不可能永远都在拿撒勒。有一句谚语说的好: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的时候,追求安宁,麻烦反而纷至沓来。有的时候,渴望和变动,几乎却往往会擦肩而过。
人不能决定一切,因为这个世界并非是一个人的世界。

第八章 圣殿往事
耶路撒冷城的圣殿巍峨绮丽,据说这座圣殿最早可追溯到大卫王时代,由他的儿子所罗门建造。后来,被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所毁,那段历史对他们来说是很屈辱的,因为把那段时期称为“巴比伦”之囚。当这些亡国奴得以重获自由的时候,他们又重建了这座圣殿,虽然远不如以前的辉煌。
人们就把这座新建的殿称为“第二圣殿”,所罗门建造的称为“第一圣殿”,以示区分。
在老耶律王当政的时候,他又把这座犹太人圣殿加以重建,这座圣殿更华丽了,但也加入了希腊化的色彩。整个工程的持续时间同样是相当长的,可惜的是,这座圣殿的命运如同希律家族的统治一样——危如累卵,岂可长存?
几乎每年逾越节,约瑟和玛利亚都要到耶路撒冷去。这一年,约书亚十二岁了,他的父母还是照例带着他到耶路撒冷城去。
约书亚很喜欢到城中的圣殿去,那里有很多人,有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婆婆,名叫亚拿的。
亚拿很早就在圣殿里了,没有人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大家只是隐隐地觉得她的年龄已经非常大了。非但如此,亚拿的来历更不一般,她是法内力的女儿,属于亚设支派。
亚拿精通医术,每当约书亚和她呆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就教给约书亚用药的方法,怎样驱逐走病人的伤痛,人们有什么不同,什么是相同的。
约书亚觉得非常神奇,亚拿婆婆又再三嘱咐他需对病人保持怜悯同情。亚拿经验丰富,而且在神学方面同样学识渊博,这为约书亚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当约瑟和玛利亚夫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唯独不见了他们孩子的身影。于是,他们又往回寻找,最终在耶路撒冷的圣殿里找到了约书亚。令他们感到吃惊的是:约书亚正坐在殿中,在文士和经学家中,既听他们所说的,同时也发出责难。凡听到他所讲的,无一不感到惊奇,他的父母也感到不可思议,这不就是神童吗?
他母亲玛利亚走到他的面前,痛哭流涕:“孩子啊,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她回头看了看约瑟,“你看,害的我和你父亲伤心,到处慌忙找你呢。”
约书亚正沉浸于经文的探讨之中,便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正在神的殿里吗?”
玛利亚也没有说话,默默看着约书亚,她又怎么知道她亲爱的儿子会在什么地方呢?只要没有走失,她便心满意足了。
她就要领约书亚回家,看到有几个祭司模样的人围在丈夫约瑟身旁,说些什么。或许是夸奖约书亚的聪明才智吧?她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又叫了约瑟,和约书亚,一家三人回老家拿撒勒去了。
行走在通往拿撒勒的路上,约瑟问了问儿子,都和那些人谈了什么了。
约书亚就来了劲,侃侃而谈,说了别人的看法和意见,又说了他的,彼此都有哪里失误,有哪里比较靠谱的,一一的都说了。
约瑟却没有认真听,只是看着专心致志的儿子,心里感到愉悦。说了几声好,就又想别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对神学方面的事情感到有什么兴趣了。
相反的,玛利亚却感到由衷的高兴,她高兴儿子独特的见解,别具一格的讲说。
正当约书亚兴高采烈的说着的时候,从远处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个人,手里还拄着一根破木头用作拐杖,可那拐杖还没有他腿长;他另一只手里还抱着半个碗,显然,这人是一个过路的乞丐,腿好像还是被人打断的;因为约书亚看到了他肮脏的裤子,上面除了有很多窟窿,还有很多尘土夹杂着斑斑血迹。搞不好是他自己摔了一跤,看起来说不准有这个可能。
玛利亚本来有心想避让的,可是约书亚就主动靠近他,扶他坐下,一掰他的腿。万幸,骨头没断,很快的把骨头接上了。
于是,那人便惊骇了,又是高兴。没想到腿是怎么好的,甚至都没想到感谢约书亚就先走了。
约瑟夫妇俩都有点发愣,吃惊之余还有些庆幸,这里行人不多,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情况。不过还是提醒了约书亚要小心一些。


第九章  反抗之路
一个人民组成复杂且人口众多的地区,从来都不缺少矛盾。叙利亚——巴利斯坦就是这样的一个地区,况且还是在罗马人的统治之下,政治并不稳定,这些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
在现实的压力之下,很多传统的信徒依旧很难改变他们的一贯立场。就在约书亚的青少年时期,尤其是犹太人的自治幻想破灭以后,从罗马带来的强势的希腊文化,越来越强烈地冲击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他们感到愤怒,对现状感到强烈不满,于是他们要求改变这种现状,他们渴望恢复他们祖先那样的光荣,渴望回到大卫王时代、所罗门王的时代,他们渴望有一个人能像摩西一样,把他们从异族人的奴役下解救出来,这位英雄需要超人的能力、过人的气魄、一往无前的勇气,但是,能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呢?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人退缩了,一部分人却日趋极端,他们以狂热的宗教精神殉道,甚至为了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让他们不顾个人死活的残酷斗争。他们公开反对罗马人的统治,他们四处攻击罗马人的军队,他们拔掉了罗马人的旗帜,摧毁了不合乎摩西律法的希腊风格的建筑,他们表现出对外来文化的极其强烈的抵制。甚至于皇省长所悬挂的“许愿盾牌”,也被那些恪守教条的狂热分子解读为偶像崇拜的行为,因此而受到强烈的抵制。
在耶路撒冷城中,人们依然骚动不安,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一位总督想要把凯撒大帝的雕像放入城中,遭到了城里以色列人的强烈反对。什么?!一位总督仅仅是想搬入个石像遭到老百姓的反对就不了了之了,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这可是在两千年前的古代呀!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生活远在两千年后的聪明的国人,一定会想象出当时的局势是多么的紧张了。
有两个著名的维护摩西十诫的文士,沙立飞和马加洛之子马提亚,共同组织了一个专门攻击现有秩序的组织,直到他们被处以死刑,这个组织还在地下运转。
另外在那些最狂热的信徒看来,人在尘世的世俗生活是不重要,在他们脑子里有时会充满完全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他们渴望脱离苦难,脱离这个不公正的世界,脱离肉体,脱离死亡。但是他们往往太过极端,反而走向事物的方面,这就是过犹不及。
当约书亚十岁的时候,居里纽的人口调查引起了一场大的暴动。北方各省爆发了规模巨大的行动,在第波利亚湖东岸的加马拉城,一个名为犹大的人和一个名叫萨多克的法利赛人共同组织了一个新的教派。这个新的教派否认了租税的合法性,并公开反叛罗马的赋税,这个教派主张:一个人不应该当另一个人的主人,所有人都得奉神为主,同时这个教派还到处宣扬救世主说。这个教派在加利利影响巨大,信教的人数众多,逐渐发展成为和撒都该教派、法利赛教派、以及艾赛尼教派相提并论的第四大教派。而作为这个教派早期参与者的犹大,则被看作是第四教派的创始人。
虽然,犹大的公开起义行动被罗马军队镇压了,但是,犹大所建立的这个教派却继续存在着,还在加利利发挥它的巨大影响力。
约书亚就在此时,在拿撒勒成长着。拿撒勒环境优美,景色宜人,有山有水。
约书亚可以到西面那逶迤的加墨鲁山脉,观察四周美丽的山景。马戈多双峰秀丽迷人,西雪母山引人向往,高高耸立的格博爱山,苏伦,恩多山,大波山,等群山环绕,好一派美丽的自然之境。约书亚还可以看见远方那繁忙的海港,海浪起起伏伏,迎面吹来清沁的风,神思都为之陶然。
约书亚经常在这一片山林活动,上山打柴,出外做工,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为他打造了强健的体魄。闲暇时候则登山涉水,享受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乐趣,感受自然之美。绵延数百里的山脉像一条蜿蜒交错的长河交错环绕在高原之上。金色的太阳照耀万物,给人们带来喜乐和温暖。但就是在一派光辉的景色之中,却暗藏着不和谐的声音,不时从附近传来人们反抗斗争的传闻,背地里包藏着不可告人的权谋诡计,人们前赴后继地牺牲。约书亚当然不会忽视这些东西,他会时不时地对现实发出疑问,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动荡不安,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最终的和平,像他们一样依靠暴力付出自己的生命值不值得,他们所说承诺的天国究竟存在吗……
约书亚时不时的陷入沉思,他不仅是为自己今后的命运而思考,也是为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勤劳的人们的未来进行思索。
激烈对抗是正确的吗?当飓风降临的时候,无论多么粗壮的树木都会被摧毁,而顽强的小草却能继续生长。年老的人吃饭非常困难,他坚硬的牙齿早已脱落了,但是柔软的舌头却可以长存。石头不是很坚硬吗?怎么一滴水就足以把它击穿。
基于现实的考量,约书亚的大体思想已经形成,可是还缺少了一点东西,那就是他苦苦思索打拼到三十岁而不得的东西。他希望有所作为,但这里哪有施展的空间呢。他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空间了,他渴望出去看看。如果还继续这样下去,他终将一事无成。
正当约书亚寻找这一契机的时候,机会终于来到了,他终于可以不成为“木匠约书亚”了。

第十章  错综复杂
初始元年十二月癸酉朔即公元9年1月15日,王莽代汉,建立新朝,建元“始建国”。
新莽天凤元年,即公元14年,罗马第一位皇帝——盖维斯·屋大维·奥古斯都(Gaius Octavius Augustus)去世。继任者是他的名义上的养子,在一些西方历史学家眼中与卡里古拉、克劳狄、尼禄并列为罗马四大暴君的“残忍冷酷的提比略”。
提比略精通军事,能征善战,曾经夺回了克拉苏战败丢失的军旗,在西部战场遏制住了罗马莱茵军团的溃败。他深谙政治之道,并没有争权夺利,而是默不作声。在奥古斯都的其他继承人相继离世之后,成为了皇帝的唯一继承人。奥古斯都死后,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罗马的第一等公民。
加利利的封地小王安提帕这时非常高兴,心想:奥古斯都老皇帝在世的时候我拼命请求他授予与我父亲同样的王位他不肯,现在机会到了。我多扔几个糖衣泡弹,不怕你小子不肯。
于是,安提帕就去罗马给新即位的皇帝陛下送了很多礼物,庆贺新皇帝的诞生。
但是,提比略态度很冷淡,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外交辞令就把他打发了。
安提帕感到这位亲即位的皇帝有点油盐不进,不好对付。就和手底下的几个亲信人物商量,怎么才能打动提比略皇帝那颗“冷酷的心”?
一位狗头军师发了言:“根据我对罗马的一贯了解,他们向来好大喜功,铺张浪费,非常讲究排场。大王您不如投其所好,嘿嘿嘿。定然能成功。”
安提帕又问了:“怎么个投其所好?我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还不简单”,狗头军师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醉醺醺地接着说,“您为皇帝建一座罗马化的豪华的城市,并且以皇帝的名字为其命名,那,那,那,皇帝还不得多高兴啊,他一高兴,就封您个王当当。岂不美哉?乐哉?太痛快了。哈哈哈。”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安提帕敲着自己的脑袋,“马上召集工匠,就在加利利海附近修建一座城市,就叫提比利亚”,他然后回寝宫休息了,当晚做了个好梦。
不久,这座辉煌的城市完工了,安提帕非常满意。他得意洋洋的去禀告罗马了。
罗马的好消息还没传到安提帕的耳里,老百姓就怨声载道了。很多人都对安提帕的这种谄媚的行为表示不满,这种行为不仅花费大量民力物力,增加人民的负担,更要命的是触犯到了犹太人的传统习俗——这座城市建在一片坟地上。
被安提帕派到罗马的使者回来了,走的时候趾高气扬,回来时灰头土脸。安提帕觉得手疼,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马蹄上。
罗马的皇帝依然反应冷淡,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安提帕气的脸通红,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不出意料,很快的便有了反应。
“饭桶,饭桶,都是饭桶,我为什么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正当昏庸无能的安提帕为他的成王之路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呀,他想。
在罗马,一位叫路奇乌斯·埃利乌斯·谢雅努斯的年轻近卫军军官悄然登上了历史舞台。
谢雅努斯出身于一个旧式的伊特鲁里亚家庭,隶属罗马骑士团,他的父亲似乎做过罗马的军官,并不著名,官职也不高。
谢雅努斯却很幸运,得到新登极皇帝的信任,提拔他为保卫皇帝的近卫军的长官。
这个职位不算很高,却很重要。元老院议员虽然很尊贵,却没有什么实权。
谢雅努斯果然不负皇帝的青睐,对自己份内的工作尽职尽责。
但是,谢雅努斯野心勃勃,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满意,因为按照罗马人的规矩,像谢雅努斯这种人升到近卫军长已经是顶点了,他基本上没有再往上爬的机会了。谢雅努斯又怎么会愿意一辈子只是个近卫军的头头呢?
谢雅努斯便暗地里做着自己的打算,他有野心,更有能力。
谢雅努斯想到了一个皇帝一定会同意的方案:把近卫军从罗马城外调入城内,以便于更好保护皇帝,这一切可是为了“伟大的皇帝陛下”着想啊。
果然,提比略同意了。
在过去,近卫军一直都部署在罗马城附近的城镇,一旦罗马有事,立即紧急集合,听从皇帝的调遣。
谢雅努斯却打破了这条规矩,并得到提比略的首肯。这在罗马的历史中,可能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将部队驻扎到城里,乃至在城里建造军营,森严壁垒,这只是实现他抱负的第一步而已。
他又开始招兵买马,大肆扩军。原来近卫军不过是一支五、六千人的不大也不小的部队,在谢雅努斯的努力扩军之下,这个数字几乎翻了一番,近卫军的人数达到了一万人。
提比略的继承人是他的养子日耳曼尼库斯和他的亲儿子小德鲁苏斯,如果这两个人死去了。那么又有谁能成为罗马皇帝的继承人呢?
在日耳曼尼库斯完成对西方的战争后回国,提比略将他派往东叙利亚,让他处理对帕提亚方面的外交事务。然而,来到叙利亚不到一年,日耳曼尼库斯就离奇的死亡了,死因未明。
三年以后,罗马城又发生了重大火灾:罗马最大的剧院着火了!
在古代,没有消防队、消防车,更不要说高压水枪、云梯之类的消防设备了。一旦发生火灾,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今天,火灾问题也是很严重的。
正当罗马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谢雅努斯却站起来了,最终神通广大的谢雅努斯扑灭了火。
因为有这种非凡的功绩,多数人对谢雅努斯另眼相待,皇帝亦视其为能人。
又过了一年,提比略皇帝的亲生儿子小德鲁苏斯突然死了,这令皇帝伤心不已。
很快的,提比略便萌生出隐退之意,他离开罗马,住进了一座在那不勒斯的海滨别墅里。处理国家事务,主要通过书信的方式,下达到元老院。
这座别墅的中心是一个海蚀洞穴,冬凉夏凉,能欣赏到波涛汹涌的大海,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出乎意料的是,正当皇帝与自己的亲信饮乐正酣之时,意外又发生了。
整个地面都在震动,人们听到了山崩地裂的声响,巨石从山上滚落而下。
等众近卫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皇帝已经被压在巨石底下。
当惊诧的人们把石头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皇帝并没有死——是谢雅努斯,皇帝陛下“最忠心、最可靠、最有力的仆人”,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巨石,在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挽救了皇帝。近卫军们为皇帝陛下的安然无恙和谢雅努斯的英勇而欢呼。
。。。。。。。。。
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的警告吗?罗马皇帝提比略,每次回想这次大难不死还心有余悸。
再加上他忠心的仆人谢雅努斯的在旁怂恿,皇帝决定远离罗马这个是非之地,隐居卡普里岛,而且再也没有回到罗马来。
提比略住在岛上的一间别墅里,这座别墅原是前任皇帝屋大维的,在屋大维死后,提比略继承了罗马帝国,当然也包括这座别墅,这座别墅叫做朱庇特别墅。
后来提比略对这座别墅做了大量装修、改造,这座别墅更显得富丽堂皇,丝毫不亚于皇帝宫殿的豪华程度。
同年,彼拉多坐船来到了位于凯撒利亚的地中海港口。这里一直是罗马人在朱迪亚省的行政中心,这次,彼拉多是以朱迪亚总督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在罗马,皇帝隐居于一个小岛,国务无人处理。谢雅努斯担负这个作用,充当皇帝的喉舌,逐渐大权独揽。
而且谢雅努斯对很多事务的处理快速有效,尤其是那些皇帝不想亲手处理的问题。
提比略的养子死后,其遗孀对皇帝颇有微词。谢雅努斯便对她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以其阴谋发动针对皇帝的叛乱为由,把他们几乎全部整死,只留下个小儿子卡拉古拉,也被软禁在卡普里岛。
谢雅努斯的权势已经越来越大了,几乎所有人要想向皇帝汇报事情,都必须通过谢雅努斯,谢雅努斯已经迷醉在至高无上的权利之中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那就是朱迪亚省。
朱迪亚就像一个火药桶,这里人们经常进行起义,或者是骚动。局势动荡不安,罗马人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朱迪亚,一个源源不断、不会出乱子的金库。而现在,朱迪亚地区却像一个炸药桶,一个似乎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因此,谢雅努斯把目光投向了朱迪亚。

第十一章  太阳照在约旦河上
天气一点也不热,反而气候干冷一场。在这里,朱迪亚的首府,耶路撒冷不相信眼泪。
彼拉多正把一封信装好,交在信使的手中,这封信是送往罗马的。忽听有人报告,加利利王安提帕求见。
“加利利地的小王找我干什么?”,彼拉多有丝怒意,“叫他进来”。
安提帕进了门,满面堆笑的走了。彼拉多看见他的脸便觉得厌恶,“你有什么事吗?”。
“今日里听说大人操劳过度,特地来拜会大人,顺便带了点礼物,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大人收下。”
“呈上来。”
“是。”
彼拉多见了礼物,脸上也带了笑意,忙将礼物收下,道:“哈哈哈,老兄真是辛苦了,能赏脸到我这里。大家都是为皇帝陛下效力,不辛苦。”
安提帕脸上的笑意更弄了,“听说大人近日又为帝国殚精竭虑,屡次剿灭叛匪,大人神勇无敌,真乃国家之福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帝陛下圣明。”
接着话锋一转,“听说皇帝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出外巡游。我这当臣子的也想为皇帝陛下分忧啊。”
彼拉多收起脸上的笑意,安提帕心里一凛听见他不无伤感地说道,“皇帝陛下厌倦了凡世的杂务,隐居在卡普里岛了。”
“啊!果有此事?”
“确实是如此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
“帝国的大小事务皆由谢雅努斯大人代理皇帝本人管理。”
“哦。”安提帕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罗马的统治者换人了,他的机会又来了。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安提帕刚出门,彼拉多就又写了封信,派人秘密的送往罗马。
安提帕则是一路小跑上了车,急急忙忙赶到自己的封地,派遣了贵使,又往罗马去。
不日,安提帕亲身奔赴罗马城,访问已经颇有地位的谢雅努斯。双方都是各怀鬼胎,彼此达成了共识。谢雅努斯表示:你要是能配合彼拉多处理好朱迪亚,尔会拥有尔父同样的荣耀。安提帕表示:能为未来的皇帝陛下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是我的幸福。
安提帕这一次罗马之行真是意气风发,他觉得他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安提帕不仅收获了政治上的盟友,还得到一个美人——这是他兄弟腓力的妻子,叫希罗底,据说她还具有犹太皇室血统。
安提帕的色心逐渐萌生,要是能和她喜结连理,那不就是一箭双雕的绝好事吗?既有美女,又有江山。安提帕越想越美,带着希罗底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加利利。
他先是休掉了原来的妻子,又和希罗底举行了婚礼。
正当安提帕春风得意的时候,有人却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被他赶走的妻子不是旁人,正是他强大邻国纳巴泰王国的公主,女儿被人抛弃无异于扇纳巴泰王的耳光,纳巴泰王岂能善罢甘休?
最令安提帕感到头疼的是,国内有人反对他娶希罗底。国外的事情还有神通广大的谢雅努斯给他撑腰,可是他刚刚在谢雅努斯面前保证安定局势,现在又闹起来了,这又当如何是好?


第十二章  天国近了
安提帕一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把他的一位大臣叫过来了,要他帮忙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安提帕发了问:“听说在约旦河畔有人聚众闹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可不料这位大臣也是希伯来人,笃信上帝,说:“我确实对此有耳闻,在约旦河畔有个人叫约翰的,他给人做浸礼。”
“他给人做什么浸礼不就做好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指责我娶希罗底呢?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娶他媳妇。”
“大王息怒。经上确实是这么写的:‘你不可娶你兄弟的妻子’”
“混账!来人呀,把这个约翰给我处死。”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听我把话说完。这个约翰并不是一般人,他是祭司撒迦利亚的儿子……”
“哼,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关键是这个约翰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祭司不干,偏偏去荒郊野外的去给人传道,做浸礼。”
“我看他就是个疯子罢了。”
“这个约翰可不能小觑,他身边聚拢了一大批的人和信徒,如果贸然杀死约翰,恐怕这些人就。”他指了指安提帕身边的卫士,安提帕会意了,让这些都退下了,把这位大臣带到内室秘密商谈。
这位大臣看了看这里确实没有人才放下心来,接着对安提帕说:“而且啊,据说这个约翰还不是一般的祭司。他是一位先知。”
“不可能,他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先知?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先知。”安提帕气愤的说,好像受了极大的冤屈。
“以利亚您听说过吗?”
“是哪个能从天上降下火焰的人吗?太可怕了。”
“约翰就是复活的以利亚。”
“这不可能,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沉默了半晌,安提帕又对心腹大臣说:“如果他真是以利亚,那该怎么办?”
“大王不必担心,我们又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彼此间也没有仇恨,他不能真敢对您怎么样。您可以派几个人去和约翰说说,最好能把他说服,让他不再反对您,甚至您再封他为咱们的祭司,让他为您办事,这也是不错的。”
“嗯嗯,有理。就这样办吧。”
“是。”
在许多年前,有一个祭司,他的妻子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育了,他非常着急。
这一天,按照祭司职任的老规矩抓阄,轮到他值班了。
他就进了圣殿,烧香。心中默默地祷告,历史总是有很多偶然的,真巧,他妻子真的怀孕了。
他就认为是神赐给他的这个孩子,把这个孩子起了名叫约翰,当然,这些都回家跟他妻子说了。
他的妻子名叫以利沙伯,是亚伦人。以利沙伯的亲戚来到这里看望她,看见她怀了孕也很高兴。这位亲戚就问:“你们结婚多年了,你也没有生下一个孩子,我还以为你不能生育呢。怎么今天又怀了?”
以利沙伯听来人取笑她就说:“你不也是。
“得了吧。我可和你不一样。”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有孩子了么?”
“想啊。可是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好妹妹,我告诉你,我是由神而怀孕的?”
“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要急死我吗?”
“不逗你了。我就实话对你说,撒迦利亚不是祭司吗?有一天该他值班,他就去圣殿里,来到主的面前祈祷,主就同意了。”
“真的?”
“真的!”
“等以撒迦利亚回来,我问问他,看看你说的有没有假。”
“你可以去圣殿里祈祷,也许就心想事成了呢。”
来人还是遵守古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处事原则呀,她就走了。
这个人是谁呢?大家都能猜出来,是玛利亚,本书主角的母亲。
后来,撒迦利亚突然得了疾病躺到床上,以利沙伯乐极生悲了,就日夜祈祷,求她的“主”,可是哪有什么“主”听她的祈祷呢。
不久,孩子出生满八天了,按照希伯来人的习俗行割礼(我刚开始打字打成切礼了,你敢信?)。然后就给这孩子起名,叫什么呢?有人说就叫他父亲的名“撒迦利亚”吧。孩子的母亲坚持要叫“约翰”。但是有人就说你们家族还没有人叫约翰呢,名字能乱起吗?好,你们不信可以找他父亲啊。
后来众人又去问孩子的父亲,问撒迦利亚孩子给孩子起名叫什么?撒迦利亚不能说话了,就拼命打手势,可是大家也看不懂,非常着急。有人就递给撒迦利亚一块板子,撒迦利亚就在板子上写了孩子的名字:“约翰”。
撒迦利亚急病好了之后,就到处跟人宣传:“神多么仁慈,多么好。把我病治好了,还赐给我一个儿子。”原来“约翰”在希伯来语中的意思是“上帝是仁慈的”。
(本来生活中就有很多偶然,把某件偶然的事附会到某个具体的人或者物或者某事上,是很容易做到的。在文学作品中就有更多巧合了,难道都是所谓“神”创造的吗?无怪乎这把尼采几乎逼疯了,他曾经说我们创造了神,现在却亲手把祂杀死了。这是对的。但是尼采没有想到的是,人们既然创造出一个神,把祂杀了,那么人们就不会再造神吗?再杀神,然后重新造神。这都是有可能的,毕竟想象力几乎是无穷的。)
后来,这个约翰就逐渐长大了。因为他出生在一个祭司家庭,他对于很多经文自然是烂熟于心,什么律法更是倒背如流。
也是受当时社会风气和宗教氛围的影响,也许和他自身性格同样有很大的关系,他不想当一个和他父亲一样的祭司。而是盼望成为经文上记载的,四处奔波的先知。
他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条件,来到荒野,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修行。在户外聆听大自然带给他的启示。
终于,他迈出了第一步。
他给人洗礼,只是偶然遇见的一二人,人越来越多,后来竟发展到几十上百人,受他洗礼的人也越来越来,追随在他左右的门徒也出现了。他常常到约旦河边的村镇去,给人讲经说法,宣传福音。约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天国近了,人们啊,你们改悔罢。”天国近了吗?当人们无数次呼唤天国近了的时候,是他心里的“天国”近了,这是基于一种幻想,而不是现实。
现在,约翰的传道已经激起了人们对“天国”的向往,这个由约翰领导的“天国”组织逐渐发展壮大起来,日甚一日。
曾有几个祭司去试探他,都碰了一鼻子灰,约翰以他熟练的经学知识和对“主”的热爱,折服了这些人。
这些人看到约翰穿的破烂的衣服,吃的野地里的果子,生活在山林里的样子,不凡的谈吐,对众人的号召,又如何不会把某位先知联系和他起来呢?

第十三章  困苦之家
    冬天播种夏天收割。冬天是世界,夏天是另一个永恒。我们在冬天播下种子,夏天就可以收割。我们在冬天祷告。夏天过后又是冬天。但是如果每一个人都在冬天播种的话,不是每个人在夏天都有收获,有些种子被除掉,因为这些庄稼不是为他而设。不仅仅是种子不能结出果实,安息日的田地也会干枯。
在约旦河外的伯大尼,这里离耶路撒冷近有六里地,四周满是绿色的丘陵台地,有风姿绰约的无花果树,但却是被人遗弃的,贫困之地,这可诅咒的无花果树,被神遗忘的角落。
施洗约翰却经常光临这里。伯大尼,意思是无花果之家。
顾名思义,这里有很多无花果树。
无花果树,耐旱而不耐寒。
即使意志顽强能顶住熔炉似的夏季,又如何能熬过这饥寒交迫的漫长冬季呢?
约翰就给他们信心,给他们鼓气。约翰在伯大尼人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位光明使者,今天,这位光明使者又来到这儿,帮他们驱走黑暗,给他们指出光明,他说:“你们看,炉子里的火还不够旺呢。该怎么办呢?”于是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给他添点柴火。”“对,添点柴火就旺了。人也是如此,这信心便你是们的柴火,人有信心才不至于倒下,火有柴火才不至于熄灭。凡是有耳的,就应当听。”约翰就是这样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演说,使他们人人都增强了信念。他又招呼村民都到约旦河那里去,为人们做洗礼。洗礼不是外邦人才能做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做呢?约翰笑了笑然后说:“假如某人和你订立契约,你不遵守这合约自然无效了。现在人们不守和摩西上帝订立的约,这约已经废了。现在人人都是有罪孽的,你们看,那些王公贵族,勾结外邦人,不信我神,反而崇拜外邦人的假神,神的罚会降临在他们头上的。”于是他们便在河中受洗。
他们浸泡在约旦河里,约翰手捧起河水给他们从头浇下,他们立即感到一个清凉自上而下的涌入,一种大欢喜便出现在心中。同时,这河水是多泥沙的,有时不免会涌起一丝苦涩,仿佛世上一切东西都是浑浊的,就连这清澈见底的约旦河水也不再清洁。
这时候,约翰往往对他们说:“这人心何尝不是掺了沙子的呢?你若给人十份真心,他可能还给你九份真心一份沙子;你若给他九份真心一份沙子,他可能还你八份真心二份沙子。要诚心实意是多么难啊。”说道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天,没有再回答。
约翰看到这些人生活很艰苦,时时想起自己以前的快乐,觉得都是奢侈了。他经常和这些人在一起,一起劳动,一起收获,到他们的小土包里度过数个不眠之夜,他梦到拯救,梦到阳光普照大地驱散一切黑暗和寒冷,却又时常从梦里惊醒,看着天上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这些星星虽远,依旧是有光的。
但是,约翰的天国在哪里?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一个阳光普照大地的日子,一个晴朗的早晨,约翰们都起来了。
有一个和约翰年龄相仿的人出现在约翰的面前,这个人体格魁梧,一头黑发并不长,脸上留着胡子,穿着粗布做的衣袍,腰束大带,足踏一双草鞋,由于常日里阳光的暴晒使得他皮肤变得黝黑,约翰能看到他眼睛看着穷人的时候,眼睛里是充满着怜悯的。这正是约翰所欣赏的。于是他把这人叫来,给他洗礼。
洗礼完了,约翰便和这个人攀谈起来,他觉得这个人的聪明才智并不在自己之下,仔细了解后发现这个人和自己和有亲戚关系,聊的就更投机了。
突然这个人说:“我想拜你为师,不知道你肯答应么?”
约翰说:“论学识,比才华,你都超过我,我怎么能当你的老师呢?应该你当我的老师啊!”
两个人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聊起各自的经历。
“我从拿撒勒来,因为我的父亲是位工匠,所以我也同样做工养活自己,后来听说你在这里宣讲教义,我很感兴趣,就来到了这里。”
“我的父亲是位祭司,我自小受到他的影响,后来到处流浪,苦修。”约翰说着,还用手指着远处的荒原,苦笑道:“我在那里足足呆了好几年。”
“你学到了,感悟到了什么吗?”
“哈哈哈,我对你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整天饿着肚子,渴了就去河边,饿了就捉虫子吃,没有吃的就抓几把野草啃着吃,到了晚上我就找一个山洞住。为什么要找山洞?不是我受不了晚上的寒冷,却是害怕晚上野兽出没,趁我熟睡之际把我给吃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去荒漠呢?”
约翰苦笑了一下,心想:我是真的没处去啊。接着说:“是啊,我原以为去那里能找到神给我的指示,结果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以外。后来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日子的折磨,就出来了。”
“你去过西乃山吗?”
约翰并没有答话,只是痴痴地在想着什么,他用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不存在了,一切……”
来人见他许久没有反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我要走了。”
约翰这时说:“你要多小心,道路是危险的,太阳的确很可爱。”
来人看了看约翰,稍愣了一下,继续走他的路了。
约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还是走了么”。猛然间他一抬头,看到这人走向的却是一片荒漠。
又过了许久,约翰的门徒过来了,说:“拉比,又来了几个人,他们求您给他们施洗呢。”
约翰就给他们洗礼,末了又对他们说:“你们都幡然醒悟吧。不要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是亚伯拉罕的子孙,神便会祝福你们。现在,斧子已经快砍到树根了,还来得及。树倒的时候,树上所有结的果子,凡不好的,都要扔到火里烧。”
那些就问约翰了,“那么。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约翰说:“有两件衣服的,要分一份给没有衣服的人。有食物的人,要分一些给饥饿的人。你们人人都这样做,石头里也能出金子的。”
人人越来越多了,其中负责收税的小官吏也来了,说:“先生,那么您能否说说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约翰说:“勿要贪取,达到规定的数额就已经足够了。”
人群中附近城市中过来的兵丁,也问约翰:“我们又该做什么才能符合上帝的心意呢?”
约翰又对他们说:“每日发给你们的粮饷便可知足。万不可勒索钱财,也不能欺诈别人。”
人们都说:“先生说的太对了。”便有人说出许多赞美约翰的话来。
约翰不以为然,对他们说:“你们要记住,以后将有很多比我还要厉害的人来。我是用河水给你们做洗的,以后的人必要用火与灵给你们洗礼。我算得了什么呢,我即便给他们提鞋子,也不配的。”
就在人们听约翰这样传“福音”的时候,约翰听说加利利的封地之主——安提帕,娶了他兄弟的妻子,义愤难当。
他登上一个小土坡对众人呼喊:“这样是不对的。”
用力挥舞手中的经书说:“经书上就说,‘不可娶你兄弟的妻子’。这样做是不被允许的!”
但没有多久,这事便传到安提帕的耳朵里,他最终决定派人去抓约翰,“再也不能让这个人乱说让人们都反对我了。”
约翰的信徒们发现了这些军士的到来,跑到约翰的面前对他说:“老师,你快跟我们走吧。那个暴虐无道的安提帕差人来抓你了,快走吧!”
约翰对他们说:“你们走吧,我不走。”
他的弟子便急了,拉着他的胳膊说:“拉比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约翰说:“你们为什么这样的着急呢?即便我是被他们杀死了,也是回到神的怀抱里,又有什么可怕呢?况且,神是不会让他们的信徒就这样死去的。”
他们的门徒再三劝阻他,可是约翰总是不走,他们就悻悻地去了。留下约翰一个人还坐在原地。
不一会儿,当兵的来了。
他们看见这里只有约翰一个人,疑心约翰早已逃走了,便对约翰说:“哎,你看到一个貌似以利亚的先知吗?”
约翰说:“不,先生。我在这儿并没有听说过有和以利亚类似的先知出现。”
这些人有些吃惊,猜想他多半是孤陋寡闻,竟连施洗约翰这样出名的人物都不认识。准是个乡巴佬。打算去找找附近的其他人问问了。
这时,从队伍里走出一个人来,约翰是认识他的,曾经看到过这个人来听道,也给他做过洗礼。
这个人走到头目的面前,指着约翰说:“就是他!他就是我们要抓的施洗约翰。”
很多人都表示不信,队伍里不断有人议论纷纷。
领队的队长来到约翰的面前,对他说:“你就是施洗约翰吗?”
约翰说:“不错。我就是约翰。”
又对他们说:“有人派你们要抓我吗?”
队长说:“是这样,我们的王要见你。”
约翰笑了:“安提帕就是你们的王吗?你们错了!上天要派遣人做你们的王呢。”
这些人看约翰竟然如此对他们的王不敬,就把他抓走了。
约翰被带到安提帕的面前接受审问。
一上来安提帕就怒斥约翰:“你为什么要让众人对我不满呢?!”
“并非是我对你不满,而是神对你不满。”
安提帕一声怒吼,一边用手指不断指点约翰,一边说:“你!你!你!”
安提帕的一位心腹就出来劝阻安提帕,又对约翰发问:“你究竟想做什么?说出来你的想法,我们大家都好商量嘛。”
约翰说:“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神的子民回到神的国里去。”
约翰受到了安提帕君臣的接连审问后,被关押起来。
他们又想方设法收买约翰,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约翰仍然是不为所动,安提帕君臣后来便没有了办法。他们转而把约翰囚禁在死海边的马卡鲁斯,由于害怕约翰的门徒来救他,就把约翰关押在这里的山顶堡垒之中。在这里都是他们的人马,安提帕终于可以放心地松一口气了。


第十四章    荒野锻炼
   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左和右都是一对兄弟,不可分割,从来没有见过好与好,也没有坏与坏,生命与生命,死亡与死亡相对应。故此每一对都会融入原始的本性中,提升到世界之上的是永恒与不朽。
就在天空做蜂蜜色的时候,约书亚迈步走进了荒野。
这里人烟稀少。鲜有商队来往,有的是神出鬼没的豺狼虎豹。
但是约书亚别无选择,没有别的退路,他只能前行,即使独自一人置身于茫茫的沙漠,既无应和,又无反对,这是多么欢喜的极乐世界呵!
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伪人;有的是天上的日月,以及地上奔跑的野兽,他与他们同行。
每天都有看不够的日出,也有看不够的日落;每天都有璀璨莫测的群星可看,也有月黑风高、滞涩难行的漫漫长夜;和太阳相似,这里既给人与兽送来希望,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一切希望都彻底粉碎,造物主陶然在他所制造的绝望之中。这沙漠就是神!
约书亚惊讶于自己的发现之中:越来越离开人群,就越接近神呵,茫茫的沙漠,人类对此充满了恐惧,但是这里有神。可见人是缺乏神性的,而动物却是接近神的。
约书亚丝毫不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半点惊奇,他走过了太多地方,听过了太多传闻,有人说这里有神,他就来这里,有人说那里有神,他就去那里。可是,繁华的都市和雄伟的圣殿里能有什么神呢?约书亚只能看到买卖祭品的商人和背诵经文的祭司,嘈杂的吆喝声和喋喋不休的卖弄声催促他赶快离开。
之后,他又走过了名山大川、所谓的圣地,更是不计其数,然而他又收获了什么?他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们,这些人来到这里做祈祷,祈祷神的祝福,他们装腔作势、漫不经心,然而要求总是那么陈词滥调、充满贪婪和无知,约书亚已经看够了他们的把戏,像他们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有神倾听他们的祈祷,这神也太显低劣和昏庸了。还不如沿街求乞的小孩,肯把自己的钱分给无所得的同伴。
后来,约书亚又听到传闻:约旦河那里有位先知,正给人们做洗礼。约书亚心里认为多半是假的,可没想到他如此亲切和有力量,从那个人身上所散发的难道不是和以利亚同样的震撼吗?
只是,约书亚不能久留在那里,无论前面是什么,他都决定要一直走下去。
他回想起人们祈求的眼睛,盼望的眼神;也想起人们沉沦的眼睛,贪婪的眼神;有轻蔑的,有卑微的,有冷酷的,有悲戚的,有喜悦的,也有麻木的……
他想到了很多,却不得不把这些忘记。
约书亚感到饥饿了,没有食物,就跑到附近的一条小河里舀水喝,看着河里游动的鱼虾,饥饿又冲击着他。他终究没有捉一只充饥,他怜悯他们,如同怜悯自己。
他喝足了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袋,装满水,便坐在岸旁的一块石头上打量天色。
太阳越来越红了,半边天空都被太阳映红了,红的像血。
他知道,这红便是信号。
他于是忙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又踏上了他自己的路。
他走进了一间山洞里,准备歇息。
天亮了,顾不得那依然酸痛的身体,他又准备上路了。在外面阳光的照耀下,他模模糊糊看见山洞里的石壁上刻有文字,走近来看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他沉思了片刻,又去看那残缺不全的文字,方明白这石壁上刻的是十诫。又看到附近石头上有被烟熏黑的痕迹,再深处仿佛有一副骨架安放在地上。
他顾不得是人骨还是兽骨,他不为那些骨头赶路。
于是,拿出皮袋喝了两口,又放进去。用手擦了擦嘴边挂着的露珠,出洞去了。
又走了很长时间,约书亚又感到疲劳和饥饿了。
但哪里又有食物和安息的地方呢?
他只得继续走。
他忽然看见了远处有一座城市,人们走来走去,小溪里鱼儿欢快的跳跃,依稀可见兵丁和税吏,还有那新鲜出炉食物的香味,似乎从鼻孔里直入脑髓。
等到他奔过去的时候,这一切仿佛如魔鬼的引诱一样,都消失不见了。
约书亚颓然坐在地上,疲惫而又沮丧。
他难道无法走下去了吗?
天空中的飞鸟有巢,地面上奔跑的狐狸有窝,而人子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地,哪怕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的石头来安枕休息都没有。
天空中有一只乌鸦正在盘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黑色的鸟儿。
忽然,这只黑色的鸟儿翅膀一振,向远处飞去了,谁也不知道这鸟儿将飞向何处。
接着,天黑了。
死亡的阴影略过了他,大风卷着沙土往他脸上扑来,他已经精疲力竭,无法抵抗。这片沙土随时都能把他吞没。
但是,风停了,乌云也飘散了。唯有清晰的月亮挂在静静的夜空,月亮大而圆满,约书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伴着这皎洁的月光,在危机重重的土地上行走了。
渐渐地,这月光也稀薄了,约书亚知道,渐渐远去的亮片是依旧存在的。
终于,约书亚走出了这地方。这地方神秘,通灵,危险而且诱人。
背后是依然飞舞的黄沙,依稀能听见远处狼的哀嚎,高亢而且呜咽。
晴朗的天空中耀眼的太阳替换了月亮,他依旧给万物降下阳光,太阳能给人以温暖和死亡,但是,太阳是神么?
约书亚慢慢走向了几颗结果子的果树,轻轻从上面摘下几个果子,放在手里,一个个送入嘴中。他品尝着瘦弱果树的收获,口中充满了辛酸和苦涩,这酸味令人难以忍受,这酸味同样令他麻木。
他大口咀嚼这野生果树的恩赐,心里充满感激和寂寞。
很快,果子吃完了,很好的一餐,也并不完全都是苦涩,还有一颗果子至少是甘甜的。
他又有了力量,告别了几个恩人,踏上了远方的道路。
即使夜一样寒冷,昼一样炎热,野兽的嚎叫一样动听,清澈的河水一样苦涩。
他终于还是要走的。

第十五章   根本不存在的道路
度过了漫漫长夜,你以为就一定迎来光明吗?
不。
大难不死,必然就一定有后福吗?
不。
难道好人就一定得好报吗?
不。
那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耶稣也同样如此。尽管他经历过重重磨难,依靠着信心和勇气,但现实却如同《旧约》里那个无情的耶和华一样将一切都粉碎了。
先是愚昧的群众,后来是势利的祭司们,还有那些抱残守缺的顽固派们,结果必然是失败的。
即使是神也拯救不了自甘堕落的人民,即使是神又能完全消灭人间的罪恶吗?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即使是神也无法唤醒装睡的人民,他们麻木不仁,丝毫不理解神的任何牺牲,他们可以把神钉在十字架上,他们确实也这样做了。
可惜,耶稣并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他仅仅是一个人子。
因为他自以为是以色列的救主,他要来拯救他热爱的人民,所以,他就被他的人民钉杀了。
他没有怨恨,也不埋怨出卖他的犹太。他只是可怜那为30金币就出卖他的弟子,当兵卒拿着火把兵器来抓他的时候,他只是叹息,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命运、为人民的命运而叹息。
他说:“当我当面指责你们早已背弃神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攻击我?当我指责你们所遵守的陈规陋习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敢骂我?当我周围信徒环绕四周的时候,你们还不敢动手。现在你们可以一手遮天了。黑暗掌权了!”
当他全身浮空,无所依托的时候,他感到人间之最大喜乐。
当他手脚被钉,巨大疼痛深入骨髓之时,他放声歌唱。
他歌唱这虚假的真神,他努力歌唱这人间的浮华和空虚,他为自己的最终毁灭而歌唱!
他终于成功了!成功地被他所深爱的人们钉在十字架上了!
根本不存在的希望破灭了!
赞美人!
赞美那些把爱他们的耶稣钉上十字架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们的那些把耶稣钉十字架的人,我感到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注释
铃Beru 铃Beru 200.00节操 糖!
链接到点评

 本系列是楼主的原创吗?请看版规:

引用

惩罚规则:

 

一、抄袭,拼接修改或无授权转载:

抄袭与拼接修改,转载未注明或是未征得作者同意的,将处以删帖,并扣除300节操,禁言1个月,永久警告点数2点。再犯或严重者,永久禁访

作者本人转载请在1楼说明,建议提供原创证明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如果是你的原创,你或许需要去维权:

引用

 

raynormj在综合事务区回答问题有功,收到了一只萌萌的呜喵的奖励.2节操

链接到点评
21 小时前, wcchaa 说道:

这篇文章要是依照思高本的用词和文笔,应该也是基督教文学佳作了

怎么整个半天,我还险些混一个基督教文学佳作?:mx059:

我是受鲁迅先生那篇《复仇》(其二)的启发,写的这篇小说,我写的东西也和基督教关系不大,基督教不过是我对宗教批判的靶子,我也可以写佛教,道教,但是他们的势力不大。我也就没有写:mx008:

靑息吐息穿越到里区后,遇见了一只九尾狐狸,完成了她交付的汉化任务后被抚摸。4节操

链接到点评
3 小时前, 天下第一枪 说道:

怎么整个半天,我还险些混一个基督教文学佳作?:mx059:

我是受鲁迅先生那篇《复仇》(其二)的启发,写的这篇小说,我写的东西也和基督教关系不大,基督教不过是我对宗教批判的靶子,我也可以写佛教,道教,但是他们的势力不大。我也就没有写:mx008:

反基督教的文学也只能算进基督教(宗教)文学吧

链接到点评
×
×
  • 新建...

重要消息

为使您更好地使用该站点,请仔细阅读以下内容: 使用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