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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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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8, 2, left]她卸下了手甲上一块金色的部分,其中一块砰然弹出。从那里面取出跟香烟叼在嘴里。然后,与飘然而起的烟雾一起从口中吐出的是——嘲笑和玩弄般的话语。[/p][p=28, 2, left]「『她过去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很简单。虐杀人类。品玩着对人类的侮辱和临死时痛苦的哀嚎,追求着怨嗟声,啜饮着血液,只是杀戮!数十人数百人数千人!不管是毫无罪过的人类还是有着罪孽的人类,不管是男人女人孩子老人平民贵族奴隶学者农民商人神父娼妇骑士统统杀掉!」[/p][p=28, 2, left]「啊啊」[/p][p=28, 2, left]「全都毫无区别像是神一样平等地杀掉了吧?在结婚典礼的前夜,在丈夫面前把妻子凌辱到发狂然后杀掉了吧?把孕妇的肚子刨开取出了婴儿,让她同时发出了临终的呻吟和产子的哀嚎声,然后杀掉了吧?给予了即将饿死的乞丐食物,然后让他看着食物从自己被割裂的胃中零落出来的惨状而哭泣呐喊,以此为乐,最后再把他杀掉了吧?」[/p][p=28, 2, left]「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p]
前边提到过的对层层叠叠的文字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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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周后...
[p=28, 2, left]赫莱森无视了弥托黛拉的抗议,点了点头。她还是面无表情地,[/p]

[p=28, 2, left]『哈•哈•哈,请允许赫莱森说实话,——差劲透了呢』[/p]

[p=28, 2, left]完蛋了,有谁在嘀咕着,众人纷纷点点头碎碎念了起来。[/p]

[p=28, 2, left]但是,大家又听到了,那是赫莱森的,[/p]

[p=28, 2, left]『赫莱森判断,现状中赫莱森与您,正处于平行线的状态』[/p]

[p=28, 2, left]不知道为什么,她用好像有点放心的语气,[/p]

[p=28, 2, left]『这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请回吧』[/p]

[p=28, 2, left]听到了刚才的话,正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马上,[/p]

[p=28, 2, left]「葵!!别放弃啊!!」[/p]

[p=28, 2, left]……如果是平行线的话——。[/p]

[p=28, 2, left]无法将之化为语言,但是正纯心里明白。心里明白赫莱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p=28, 2, left]正纯明白了。所以她要说出来。她张开口,但是,[/p]

[p=28, 2, left]『放心吧正纯。……我也明白。相对论点的对抗呢,这个是』[/p]

[p=28, 2, left]是这样啊,托利如此开场白。[/p]

[p=28, 2, left]『那么就是平行线了。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会把你带回去』[/p]

[p=28, 2, left]托利他,向前踏出了一步。[/p]

[p=28, 2, left]站在差不多要贴上光之壁的地方。[/p]

[p=28, 2, left]忽然,赫莱森也同样地靠近过来。[/p]

[p=28, 2, left]接着她开了口,[/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我们相互之间没有理解」[/p]

[p=28, 2, left]像是在回应着赫莱森一般,他开口了。那个,一边思索着,[/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知道能与你互相理解的地方」[/p]

[p=28, 2, left]她很快就接口下去,[/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您什么都做不到」[/p]

[p=28, 2, left]他像是接了下去,[/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不认为我为了你连什么事都做不到」[/p]

[p=28, 2, left]回应,[/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但求一死」[/p]

[p=28, 2, left]回答,[/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并无人类的生命」[/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知道你有人类的灵魂」[/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自动人形并无感情」[/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会让你找回感情的」[/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全都是徒劳的」[/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认为你的一切都绝非徒劳」[/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自动人形的判断是完美的」[/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我不认为你的判断是完美的」[/p]

[p=28, 2, left]两人的话语碰撞至此,赫莱森吸了口气。接着,[/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p]

[p=28, 2, left]顿了顿,[/p]

[p=28, 2, left]「——赫莱森不想听您的应答」[/p]

[p=28, 2, left]瞬间。在战场一角,正纯叫道。[/p]

[p=28, 2, left]「葵!!……别离开她!」[/p]

[p=28, 2, left]下一瞬间,正纯听到了。[/p]

[p=28, 2, left]他的声音,缓缓地,就像是在确认着自己的台词似的,[/p]

[p=28, 2, left]『不想听我的应答啊。不过嘛,那到最后也是——』[/p]

[p=28, 2, left]说了出来。[/p]

[p=28, 2, left]『我和你的平行线啊』[/p]

[p=28, 2, left]因此,[/p]

[p=28, 2, left]『因此我也这么说。从平行线的立场上』[/p]

[p=28, 2, left]葵吸了口气,[/p]

[p=28, 2, left]『——我想要听你的回答』[/p]

[p=28, 2, left]听到那句话,赫莱森动了。[/p]

[p=28, 2, left]她就只是,点了点头。[/p]

[p=28, 2, left]颔首,就像是认可了什么似的,深深地低着头,[/p]

[p=28, 2, left]『……Jud.』[/p]

[p=28, 2, left]抬起了头。[/p]

[p=28, 2, left]在指挥所中,众人沉默着,凝视着表示框。[/p]

[p=28, 2, left]画面中,在颔首的自动人形面前,托利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那个,考虑着。[/p]

[p=28, 2, left]在他的正面,光的另一面,虽然能看到赫莱森站着,[/p]

[p=28, 2, left]「是在等着什么,吧。等着自己被问到」[/p]

[p=28, 2, left]就如同浅间的话所指出的,赫莱森既不催促他快点把话说出来,也没有无视他,现在就只是,静静地伫立着,[/p]

[p=28, 2, left]『——请吧。既然是平行线,至今为止您说的话,赫莱森都有回应的义务』[/p]

[p=28, 2, left]这样啊,托利点点头。[/p]

[p=28, 2, left]接着他,[/p]

[p=28, 2, left]『全部都是平行线』[/p]

[p=28, 2, left]如此开场白之后,他说道。[/p]

[p=28, 2, left]『因此我这么说。——你的判断应该是完美的吧』[/p]

[p=28, 2, left]马上,[/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p]

[p=28, 2, left]她也这样开场,接着说下去。[/p]

[p=28, 2, left]『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肯定搞错什么了』[/p]

[p=28, 2, left]听到了这句话,听到了赫莱森说自己错误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p]

[p=28, 2, left]「为什么,做出最佳判断的自动人形,会说是自己的错……?」[/p]

[p=28, 2, left]「这就取决于自动人形的性质了」[/p]

[p=28, 2, left]涅申原说道。[/p]

[p=28, 2, left]「自动人形会将最佳的判断作为答案说出来。不过……,最佳的判断,并不一定是自动人形原本的愿望。在最佳之后,应该还有几个候补选项」[/p]

[p=28, 2, left]所以,[/p]

[p=28, 2, left]「她,说不定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不服自己怎么也做不到的最佳判断,也不说明,而是让自己放弃原先判断的人。——而笨蛋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点」[/p]

[p=28, 2, left]那个答案就是,[/p]

[p=28, 2, left]「对于最佳答案行不通的对手,用和最佳判断完全相反的判断回答才是最佳」[/p]

[p=28, 2, left]如同涅申原所指出的同样的应答,众人通过通神都听到了。[/p]

[p=28, 2, left]那个,就像是之前的应答掉个头一般,[/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吗』[/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不想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徒劳』[/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不是没有感情的吗』[/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相信自己拥有感情』[/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不是没有人类的生命吗』[/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拥有人类的灵魂』[/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希望一死吧』[/p]

[p=28, 2, left]回答,[/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想要活下去』[/p]

[p=28, 2, left]回应,[/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这么说。你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吧』[/p]

[p=28, 2, left]她像在接口似的,[/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您有些事是能做到的』[/p]

[p=28, 2, left]他马上接下去,[/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因此我也这么说。——你和我之间没有理解的吧』[/p]

[p=28, 2, left]就像在回应着他一般,她张开了口。吸了口气之后,如同倾诉着什么般,[/p]

[p=28, 2, left]『是平行线呢。因此,赫莱森这么说。——赫莱森知道你我可以相互理解的地方』[/p]

[p=28, 2, left]『那是——』[/p]

[p=28, 2, left]托利问道。[/p]

[p=28, 2, left]『那在哪里呢赫莱森?身处平行线上的你我都能够理解的位置,那倒底是在哪里呢?』[/p]

[p=28, 2, left]『Jud.,——那里是,平行线重合的地点,相异的思考方法成为一致的地点。那就是——』[/p]

[p=28, 2, left]赫莱森答道。[/p]

[p=28, 2, left]『——是境界线上』[/p]

[p=28, 2, left]托利无视了战场中的所有声音,只是询问道。[/p]

[p=28, 2, left]「赫莱森你啊,不想前往那境界线上吧?」[/p]

[p=28, 2, left]「不,——赫莱森想去」[/p]

[p=28, 2, left]「不想要我带你去?」[/p]

[p=28, 2, left]「不,还请您带赫莱森去」[/p]

[p=28, 2, left]这样啊,[/p]

[p=28, 2, left]「我可是一事无成的男人啊?」[/p]

[p=28, 2, left]「不,是您的话,没有做不到的事」[/p]

[p=28, 2, left]这样啊,[/p]

[p=28, 2, left]「之后,我应该揉不了你的胸部的吧?」[/p]

[p=28, 2, left]「——哈啊?……您到底在说什么呢」[/p]

[p=28, 2, left]「直说了啊!不是平行线而是把心里想的直说出来了啊!」[/p]

[p=28, 2, left]『你给我去死吧』[/p]

[p=28, 2, left]所以,[/p]

[p=28, 2, left]『我啊,现在开始,听好咯?现•在•开•始。就是现在开始。现在开始我要和赫莱森,和你一起去征服世界。一边解放末世,一边打情骂俏,——因为你的错而被夺走的你的全部,就由我把它们夺回来』[/p]

[p=28, 2, left]接着,他的声音,朝向了这边。[/p]

[p=28, 2, left]『所以说拜托了全世界,就算是为了解放末世也好,能把大罪武装交给我吗?不愿意的话就打场战争吧。讨厌战争这个词的话,战斗、冲突、相对、交涉,怎么样都好。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没问题。如果能当成是把赫莱森的感情还给我的借口的话,随便怎么说都好』[/p]

[p=28, 2, left]没错。[/p]

[p=28, 2, left]『——神道、佛道、旧派、改派、唯协、英国协、露西亚圣协、轮回道、七部一仙道、魔术、剑术、格斗术、枪术、机马、机动壳、武神、机兽、机凰、机龙、航空战舰、人类、异族、平民、骑士、从士、武士、忍者、战士、大王、贵族、君主、帝王、皇帝、教皇、极东、K.P.A.Italia、三征西班牙、六护式法兰西、英国、上越露西亚、P.A.ODA、清、印度联合、金钱、权利、交涉、政治、民意、武力、情报、神格武装、大罪武装、圣谱显装、五大顶、八大龙王、总长联合、学生会、男也好女也好不男不女也好年轻的也好年纪大的也好活着的也好死了的也好,还有使用这些力量能够对抗的武藏和我们和你们的感情和理性和意志,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众多的,非常非常多的我还不知道的大家心中的——』[/p]

[p=28, 2, left]宣告着。[/p]

[p=28, 2, left]『——到底谁才最强,我们比划比划吧』[/p]

第一段里前几句去掉也不影响平行线的对话,但是“哈•哈•哈”的人形般的少女实在太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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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people 发表于 2013-8-9 11:17

我很想问境界线是什么玩意???

石头门完美结局就叫境界线上的命运石之门,谁能告诉我?? ...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像太极图黑与白之间的那条分割线,不是作为把黑白分开,而是把永远不能相容的黑(一种可能性)与白(另一种可能性)联系在一起的终点。

 

这样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用小圆脸来说明的话,魔法少女死后会变魔女的世界和没有魔女只有魔兽的世界,连创造魔法少女的QB一组都不相信确实改变过,于是..圆环之理被魔法少女所知的世界线就是境界线。其实当成天下人之类的日文里的词汇来理解就好了,第一次就很新奇没法理解见的次数多了就麻木了“啊就是那个意思”

 

上面举得例子是错的,魔圆的境界线应该是普通的魔法少女,带着淫兽打打怪兽谈谈恋爱不谈也无所谓顺便拯救下世界..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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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zxsw43210 发表于 2013-8-9 21:43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像太极图黑与白之间的那条分割线,不是作为把黑白分开,而是把永远不能相容的黑(一 ...

我感觉就是把平面几何的平行线放入了黎曼几何里。

平行线在普通几何不相交,但却在黎曼几何里相交。准确说是黎曼几何不允许任何相交的线存在。更多应用于球面。

也就是本来在我们的普通观察里,平行线不相交,但是在地球整个层面上,没有不相交的线,所以他是相交的。

可能意义就是明明是不能相交的平行线却相交了,如同奇迹一般。

虽然这么说感觉略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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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8, 2, left]「像万叶和歌那样,少女被恋情所驱使,思念着无法触及的那个人而来到他家的附近,一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呜呼,这份如梦如幻的脆弱的恋心!归结成一个词又该是什么!?」[/p]

[p=28, 2, left]「跟踪狂吧怎么想都是。」[/p]

[p=28, 2, left]听好了,路易•十四世说道。[/p]

[p=28, 2, left]「方法非常简单。[/p]

[p=28, 2, left]——将武藏、极东、东军、Ariadust,[/p]

[p=28, 2, left]——由朕,辉元,西军,六护式法兰西,还有毛利家击溃,并且支配。」[/p]

[p=28, 2, left]在此基础上,[/p]

[p=28, 2, left]「朕一方将松平之姓二重袭名的话就好。那样历史就不会偏差。[/p]

[p=28, 2, left]被摆了一道,涅申原这样想。[/p]

[p=28, 2, left]在这个狭小的IZUMO之上。利用短时间的战斗和重摆阵势,[/p]

[p=28, 2, left]……这不是完全变成了六护式法兰西的宣传么。[/p]

[p=28, 2, left]圣联各国,已经不用只能倚靠武藏以抗衡P.A.Oda了。已经在前线战斗的Tsirhc教谱国,并且成为欧洲霸主的国家,说出了超越对抗P.A.Oda框架的事了。[/p]

[p=28, 2, left]『武藏总长。你还记得,你在三河时所说过的话么?』[/p]

[p=28, 2, left]路易•十四世这样说道。[/p]

[p=28, 2, left]『到底谁才最强,我们比划比划吧。』[/p]

[p=28, 2, left]但是,路易•十四世再说道。[/p]

[p=28, 2, left]「——这三十年战争跟战国时代,霸王与一步登天还有主从与下克上,同盟与背叛和共同斗争与脱离,兴亡与存亡与盛者与必衰与胜者与败者,这之间的所有关系都可以用一句话来解释。」[/p]

[p=28, 2, left]那就是,[/p]

[p=28, 2, left]「——霸者才是历史的主角,其他都只是用来衬托霸者的配角而已。」[/p]

[p=28, 2, left]所以,[/p]

[p=28, 2, left]「历史将由朕一方创造。作为“太阳王”的朕,还有在那光辉之下,一直认同朕所作出的一切的月之妃。……所以,在朕所刻写的历史里,找好自己的容身之所就行了吧吧极东人。[/p]

[p=28, 2, left]作为日出之国的话,就抬头仰望那太阳度日吧。」[/p]

[p=28, 2, left]那么,路易•十四世面向站在正前方的武藏总长说道。[/p]

[p=28, 2, left]「——在这儿投降,将一切让给朕这选择如何?」[/p]

[p=28, 2, left]路易•十四世这样想。[/p]

[p=28, 2, left]……这样的提案,没可能会接受的吧。[/p]

[p=28, 2, left]虽然这样想。但这是有必要问的事。只要还有一点儿可能性,这个提问就将会是今后互相发问的事情吧。[/p]

[p=28, 2, left]所以路易•十四世伸出手,[/p]

[p=28, 2, left]「意下如何?」[/p]

[p=28, 2, left]这样问的瞬间。[/p]

[p=28, 2, left]武藏总长,伸出了“剪刀”的手势。[/p]

[p=28, 2, left]面对平伸出来的手掌,另一方侧出了剪刀,这个事实令众人都静止了。而且众人都无言以对,[/p]

[p=28, 2, left]「————」[/p]

[p=28, 2, left]但是笨蛋却转向武藏的方向,摆出了胜利姿势。而且还要摆出喜极而泣的笑容,「嬴啦————————————————!六护式法兰西是我的东西啦!」[/p]

[p=28, 2, left]「诶--------------!?」[/p]

[p=28, 2, left]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火枪手队的安利。她走上前,[/p]

[p=28, 2, left]「抗议!抗议!刚才那个很明显是慢出的!不是吗公主殿下!!」[/p]

[p=28, 2, left]「咦?诶诶,嗯……」[/p]

[p=28, 2, left]「?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为何态度这样消极呢!这可是关乎国家大事的!」[/p]

[p=28, 2, left]「不,只是想,这真的有必要认真对待吗……」[/p]

[p=28, 2, left]正是如此,路易•十四世却点点头。 然后他说,[/p]

[p=28, 2, left]「相对战的话,有那样的提讥也是必要的。——既然这样的话就接受挑战吧。」[/p]

[p=28, 2, left]「呜哇——!!」[/p]

[p=28, 2, left]众人都为制止路易•十四世而大叫。但是,路易•十四世却哼一声笑着,[/p]

[p=28, 2, left]「吾乃太阳王。怎可能会在区区猜拳上落败。」[/p]

[p=28, 2, left]嚯嚯,辉元眯起眼抬头望向路易•十四世,[/p]

[p=28, 2, left]「打算出什么?」[/p]

[p=28, 2, left]「太阳就理所当然的是宽广的布吧辉元。」[/p]

[p=28, 2, left]「理所当然只出一种的人就别去猜拳啊——!!」[/p]

虽然很想粘贤姐的完美相谈教室的,不过那样成濑和二代就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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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缝里的铅笔使他感到又粗又笨。他开始写下头脑里出现的思想。他先用大写字母笨拙地写下这几个字:

自由即奴役。

接着他又在下面一口气写下:

二加二等于五。

但是接着稍微停了一下。他的脑子有些想要躲开什么似的不能集中思考。他知道自己知道下一句话是么,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完全是靠有意识的推理才想起来的,而不是自发想起的。他写道:

权力即上帝。

他什么都接受。过去可以窜改。过去从来没有窜改过。大洋国同东亚国在打仗。大洋国一直在同东亚国打仗。琼斯、阿隆、鲁瑟福犯有控告他们的罪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证明他们没有罪的照片。它从来有存在过;这是他控造的。他记得曾经记起过相反的事情,但这些记忆都是不确实的、自我欺骗的产物。这一切是多么容易!只要投降以后,一切迎刃而解。就象逆流游泳,不论你如何挣扎,逆流就是把你往后冲,但是一旦他突然决定掉过头来,那就顺流而下,毫不费力。除了你自已的态度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预先注定的事情照样发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叛。一切都很容易,除了——

什么都可能是确实的。所谓自然规律纯属胡说八道。地心吸力也是胡说八道。奥勃良说过,“要是我愿意的话,可以象肥皂泡一样离地飘浮起来。”温斯顿依此推理:“如果他认为(thinks)他已离地飘浮起来,如果我同时认为(think)我看到他离地飘浮起来,那么这件事就真的发生了。”突然,象一条沉船露出水面一样,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想法:“这并没有真的发生。是我们想象出来的。这是幻觉。”他立刻把这想法压了下去。这种想法之荒谬是显而易见的。它假定在客观上有一个“实际的”世界,那里发生着“实际的”事情。但是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世界呢? 除了通过我们自己的头脑之外,我们对任何东西有什么知识呢? 一切事情都发生在我们的头脑里。凡是在头脑里发生的事情,都真的发生了。

他毫无困难地驳倒了这个谬论,而且也没有会发生相信这个谬论的危险。但是他还是认为不应该想到它。凡是有危险思想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头脑里应该出现一片空白。这种过程应该是自动的,本能的。新话里叫犯罪停止(Crimestop)。

他开始锻炼犯罪停止。他向自己提出一些提法:——“党说地球是平的,”“党说冰比水重,”——然后训练自己不去看到或者了解与此矛盾的说法。这可不容易。这需要极大的推理和临时拼凑的能力。例如。“二加二等于五”这句话提出的算术问题超过他的智力水平。这也需要一种脑力体操的本领,能够一方面对逻辑进行最微妙的运用,接又马上忘掉最明显的逻辑错误。愚蠢和聪明同样必要,也同样难以达到。

在这期间,他的脑海里仍隐隐地在思量,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枪毙他。奥勃良说过,“一切都取决于你、”但是他知道他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有意识地使死期早些来临。可能是在十分钟之后,也可能是在十年之后。他们可能长年把他单独监禁他们可能送他去劳动营;他们可能先释放他一阵子,他们有时是这样做的。很有可能,在把他枪决以前会把整个逮捕和拷问的这场戏全部重演一遍。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是,死期决不会事先给你知道的。传统是——不是明言的传统,你虽然没有听说过,不过还是知道——在你从一个牢房走到另一个牢房去时,他们在走廊里朝你脑后**,总是朝你脑后,事先不给警告。

有一天——但是“一天”这话不确切,因为也很可能是在里;因此应该说有一次——他沉溺在一种奇怪的、幸福的幻觉之中。他在走廊中走过去,等待脑后的子弹。他知道这颗子弹马上就要来了。一切都已解决,调和了。不再有怀疑,不再有争论,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恐惧。他的身体健康强壮。他走路很轻快,行动很高兴,有一种在阳光中行走的感觉。他不再是在友爱部的狭窄的白色走廊里,而是在一条宽阔的阳光灿烂的大道上,有一公里宽,他似乎是吃了药以后在神志昏迷中行走一样。他身在黄金乡,在兔子出没甚多的牧场中,顺着一条足迹踩出来的小径上往前走。他感到脚下软绵绵的短草,脸上和煦的阳光。在草地边上有榆树,在微风中颤动,远处有一条小溪,有雅罗鱼在柳树下的绿水潭中游泳。

突然他惊醒过来,心中一阵恐怖。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他听见自己在叫:

“裘莉亚!裘莉亚!裘莉亚,我的亲人!裘莉亚!”

他一时觉得她好象就在身边,这种幻觉很强烈。她似乎不仅在他身边,而且还在他的体内。她好象进了他的皮肤的组织。在这一刹那,他比他们在一起自由的时候更加爱她了。他也明白,不知在什么地方,她仍活着,需要他的帮助。

[/indent][backcolor=rgb(249, 249, 249)] [/backcolor]

“你有一次问我,”奥勃良说,“101号房里有什么。我告诉你,你早已知道了答案。人人都知道这个答案。101号房里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门又开了。一个警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用铁丝做的筐子或篮子那样的东西。他把它放在远处的那张桌子上。由于奥勃良站在那里,温斯顿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奥勃良又说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因人而异。可能是活埋,也可能是烧死,也可能是淹死,也可能是钉死,也可能是其他各种各样的死法。在有些情况下,最可怕的东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甚至不是致命的东西。”

他向旁边挪动了一些,温斯顿可以看清楚桌上的东西。那是一只椭圆形的铁笼子,上面有个把手可以提起来。它的正面装一只击剑面罩一样的东西,但凹面朝外。这东西虽然距他有三、四公尺远,但是他可以看到这只铁笼子按纵向分为两部分,里面都有什么小动物在里面。这些小动物是老鼠。

“至于你,”奥勃良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正好是老鼠。”

温斯顿当初一看到那铁笼子,全身就有预感似的感到一阵震颤,一种莫明的恐惧。如今他突然明白了那铁笼子正面那个面罩一样的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他吓得屎尿直流。

“你可不能这样做!”他声嘶力竭地叫道。“你可不能,你可不能这样做!”

“你记得吗,”奥勃良说,“你梦中感到惊慌的时刻? 你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墙,你的耳朵里听到一阵震耳的隆隆声。墙的另一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那里。你知道自已很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你不敢明说。墙的另一面是老鼠。”

“奥勃良!”温斯顿说,竭力控制自已的声音。“你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

奥勃良没有直接回答。等他说话时,他又用了他有时用的教书先生的口气。他沉思地看着前面,好象是对坐在温斯

顿背后什么地方的听众说话。

“痛楚本身,”他说,“并不够。有的时候一个人能够咬紧牙关不怕痛,即使到了要痛死的程度。但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各有不能忍受的事情——连想也不能想的事情。这并不牵涉到勇敢和怯懦问题。要是你从高处跌下来时抓住一根绳子,这并不是怯懦。要是你从水底浮上水面来,尽量吸一口气,这也并不是怯懦。这不过是一种无法不服从的本能。老鼠也是如此。对你来说,老鼠无法忍受。这是你所无法抗拒的一种压力形式,哪怕你想抗拒也不行。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但是要我做什么? 要我做什么? 我连知道也不知道,我怎么做? ”

奥勃良提起铁笼子,放到较近的一张桌子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绿呢桌布上。温斯顿可以感到耳朵里血往上涌的声音。他有一种孤处一地的感觉,好象处身在一个荒凉的大平原中央,这是个阳光炙烤的沙漠,什么声音都从四面八方的远处向他传来。其实,放老鼠的笼子距他只有两公尺远。这些老鼠都很大,都到了鼠须硬挺、毛色发棕的年龄。

“老鼠,”奥勃良仍向看不见的听众说,“是啮齿动物,但是也食肉。这一点你想必知道。你一定也听到过本市贫民区发生的事情。在有些街道,做妈妈的不敢把孩子单独留在家里,哪只有五分钟,老鼠就会出动,不需多久就会把孩子皮肉啃光。只剩几根小骨头。它们也咬病人和快死的人。他们能知道谁没有还手之力,智力真是惊人。”

铁笼子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温斯顿听着好象是从远处传来一样。原来老鼠在打架,它们要想钻过隔开它们的格子到对面去。他也听到一声绝望的呻吟。这,似乎也是从他身外什么地方传来的。

奥勃良提起铁笼子,他在提起来的时候,按了一下里面的什么东西,温斯顿听到咔嚓一声,他拼命想挣脱开他绑在上面的椅子但一点也没有用。他身上的每一部分,甚至他的脑袋都给绑得一动也不能动。奥勃良把铁笼子移得更近一些,距离温斯顿的眼前不到一公尺了。

“我已经按了一下第一键,”奥勃良说。“这个笼子的构造你是知道的。面罩正好合你的脑袋,不留空隙。我一按第二键,笼门就拉开。这些饿慌了的小畜牲就会象万箭齐发一样窜出来。你以前看到过老鼠窜跳没有? 它们会直扑你的脸孔,一口咬住不放。有时它们先咬眼睛。有时它们先咬面颊,再吃舌头。”

铁笼子又移近了一些。越来越近了。温斯顿听见一阵阵尖叫。好象就在他的头上。但是他拼命克制自已,不要惊慌。要用脑筋想,哪怕只有半秒钟,这也是唯一的希望。突然,他的鼻尖闻到了老鼠的霉臭味。他感到一阵猛烈的恶心,几乎晕了过去。眼前漆黑一片。他刹那间丧失了神志,成了一头尖叫的畜生。但是他紧紧抱住一个念头,终于在黑暗中挣扎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唯一的办法,可以救自己。那就是必须在他和老鼠之间插进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来挡开。

面罩的圈子大小正好把别的一切东西排除于他的视野之外。铁笼门距他的脸只有一两个巴掌远。老鼠已经知道可以大嚼一顿了,有一只在上窜下跳,另外一只老得掉了毛,后腿支地站了起来,前爪抓住铁丝,鼻子到处在嗅。温斯顿可以看到它的胡须和黄牙。黑色的恐怖又袭上心来。他眼前一片昏暗,束手无策,脑里一片空白。

“这是古代中华帝国的常用惩罚,”奥勃良一如既往地训诲道。

面罩挨到了他的脸上。铁丝碰在他的面颊上。接着——唉,不,这并不能免除,这只是希望,小小的一线希望。太迟了,也许太迟了。但是他突然明白,在整个世界上,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把惩罚转嫁上去——只有一个人的身体他可以把她插在他和老鼠之间。他一遍又一遍地拼命大叫:

“咬裘莉亚!咬裘莉亚!别咬我!裘莉亚!你们怎样咬她都行。把她的脸咬下来,啃她的骨头。别咬我!裘莉亚!别咬我!”

“我出卖了你,”她若无其事地说。

“我出卖了你,”他说。

她又很快地憎恶的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她说,“他们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你,这东西你无法忍受,而且想都不能想。于是你就说,‘别这样对我,对别人去,对某某人去。’后来你也许可以伪装这不过是一种计策,这么说是为了使他们停下来,真的意思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不对。当时你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你认为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因此你很愿意用这个办法来救自已。你真的愿意这事发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他受得了受不了,你根本不在乎。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

“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他随声附和说。

“在这以后,你对另外那个人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他说,“你就感到不一样了。”

电幕上的声音仍在没完没了地报告俘虏、战利品、杀戮的故事,但是外面的欢呼声已经减退了一些。服务员们又回去工作了。温斯顿飘飘然坐在那里,也没有注意到酒杯里又斟满了酒。他现在不在跑,也不在叫了。他又回到了友爱部,一切都已原谅,他的灵魂洁白如雪。他站在被告席上,什么都招认,什么人都咬。他走在白色瓷砖的走廊里,觉得象走在阳光中一样,后面跟着一个武装的警卫。等待已久的子弹穿进了他的脑袋。

他抬头看着那张庞大的脸。他花了四十年的功夫才知道那黑色的大胡子后面的笑容是什么样的笑容。哦,残酷的、没有必要的误会!哦,背离慈爱胸怀的顽固不化的流亡者!他鼻梁两侧流下了带着酒气的泪。但是没有事,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该说书里描述的是寓言,预言还是历史呢?知道自己没见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思想控制这类我只能拿发条橙撕裂的末日之类来比较,没有外在致命威胁的能够完全自足的社会这种结局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吧,以前就觉得封建制度完善到清那种程度不是外因的话再存在几百年不是不可能..读的时候一直有种这种生活与我们擦身而过的感觉,再读一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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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people 发表于 2013-8-20 13:19

“因为不管是在一起待几小时还是几十年,对我来说,喜欢你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啊。”

...

 

让我想起一篇短文,第一次看时就快能背下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无法直视的感觉?

八岁那年,我在一艘开往梅窝的渡轮上独自玩着电子游戏机。母亲在旁闭目听着海浪声,也许在预演着很快便和父亲一起吃午饭的美好时光。

  我关掉游戏机,在船上望见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可爱女孩,凝望至出神,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像吃了一桶糨糊,内脏全凝固一起。许多年后,我才从一首流行曲得知那一刻的心灵悸动,叫做“忐忑”。

  往事如烟,我已想不起那女孩的容貌了,只记得她就坐在我身后数行的位置,也是和家人一起,偶尔还会望着我傻笑。乘客们的细胞都在渡轮上随着海浪轻微地、规律地震荡着。可能就是这一点微妙的纳米体位摆,鬼使神差地让我脑袋过早倾泻出爱慕异性的感觉,脑内好像有个小声音说:“爱上了吧?”

  我多次回头望那女孩,她如星的美眸凝望着,樱唇半张,就像街市上横卧着的鱼。敢情是轮船隆隆的马达声,给我这个感情儿童引发了一次早熟的催情意外。当时竟然为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而懊恼,一想到停船后便要各行各路,到死都不再遇上,我几乎为即将要承受生命第一宗错失良缘而呜咽悲鸣。后来这类事情碰得太多了,渐信缘分真有,也幸宿慧难求。

  那天我在梅窝和爸爸妈妈午饭,原来当时他们的相爱日子已开始进入倒计时,我亦开始了人生第一哲学范畴的探索,隐约感到除了电子游戏以外,成长路上可能还有更多我想要的东西,可能是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感觉以及一大堆于我还未知名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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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他探过身来,把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当场读了,谢了他,就把纸放进衣袋。他为我这样操心,真是难得。的的确确难得。可问题是,我当时实在不想用心思索。嘿,我突然觉得他妈的疲倦极了。

  可你看得出他一点也不疲倦。主要是,他已经很醉了。“我想总有一天,”他说,“你得找出你想要去的地方。随后你非开步走去不可。不过你最好马上开步走。你决不能再浪费一分钟时间了。尤其是你。”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可不太清楚他在讲些什么。我倒是挺有把握懂得他的意思,不过我当时并不太清楚他在讲些什么。我实在他妈的太疲倦了。

  “我不愿意跟你说这话,”他说,“可我想,你一旦弄清楚了自己要往哪儿走,你的第一步就应该是在学校里用功。你非这样做不可。你是个学生——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应该爱上学问。而且我想,你一旦经受了所有的维纳斯先生和他们的‘口头表达’课的考验,你就会发现——”“是文孙先生,”我说。他要说的是所有的文孙先生,并不是所有的维纳斯先生。可我不该打断他的话。

  “好吧——所有的文孙先生。你一旦经受了所有的文孙先生的考验,你就可以学到越来越多的知识——那是说,只要你想学,肯学,有耐心学——你就可以学到一些你最最心爱的知识。其中的一门知识就是,你将发现对人类的行为感到惶惑、恐惧、甚至恶心的,你并不是第一个。在这方面你倒是一点也不孤独,你知道后一定会觉得兴奋,一定会受到鼓励。历史上有许许多多人都象你现在这样,在道德上和精神上都有过彷徨的时期。幸而,他们中间有几个将自己彷徨的经过记录下来了。你可以向他们学习——只要你愿意。正如你有朝一日如果有什么贡献,别人也可以向你学习。这真是个极妙的轮回安排。而且这不是教育。这是历史。这是诗。”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从酒杯里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又往下说。嘿,他确确实实在兴头上。我很高兴自己没打算拦住他什么的。“我并不是想告诉你,”他说,“只有受过教育的和有学问的人才能够对这世界作出伟大的贡献。这样说当然不对。不过我的确要说,受过教育的和有学问的人如果有聪明才智和创造能力——不幸的是,这样的情况并不多——他们留给后世的记录比起那般光有聪明才智和创造能力的人来,确实要宝贵得多。他们表达自己的思想更清楚,他们通常还有热情把自己的思想贯彻到底。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十有九个要比那种没有学问的思想家谦恭得多。你是不是在听我的话哪?”

  “在听,先生。”

  他有好一会儿没再吭声。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经历,不过坐在那里等别人说话,眼看着他一个劲儿思索,实在很不好受。的确很不好受。我尽力不让自己打呵欠。倒不是我心里觉得腻烦——那倒不是——可我突然困得要命。

  “学校教育还能给你带来别的好处。你受这种教育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现自己脑子的尺寸,以及什么对它合适,什么对它不合适。过了一个时期,你就会心里有数,知道象你这样尺寸的头脑应该具有什么类型的思想。主要是,这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时间,免得你去瞎试一些对你不合适、不贴切的思想。你渐渐就会知道你自己的正确尺寸,恰如其分地把你的头脑武装起来。”

  接着突然间,我打了个呵欠,真是个无礼的杂种、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

好吧,这些天读了狼辛前5卷和麦田守望者,非常遗憾的是感觉脑袋里进了好多水,完全没什么感触,啊不对总觉得如果读的是原文麦田大概和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会很好看..麦田和人间失格放一起比较很有意思,一个是看世界什么东西都不顺眼,一个是像我这样的怪物还活在世上真是抱歉,但是悲观啊绝望啊什么两者都是快要溢出了。

狼辛里有一句话很有意思,是防御狼时形容牧羊人和羊的关系那句,让我明白了以前读圣经时总是说基督是牧羊人保护着大家之类的违和感在哪里。懒得找了

狼辛读完了,因为八奇领域看多了,绕来绕去的谈话开始看起有些头疼..最后闪光弹放的真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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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个月后...
洋鬼子与辜鸿铭

我看过一些荒唐的书,因为这些书,我丧失了天真。在英文里,丧失天真(LOSE INNOCENT)兼有变得奸猾的意思,我就是这么一种情形。我的天真丢在了匹兹堡大学的图书馆里。我在那里借了一本书,叫作“一个洋鬼子在中国的快乐经历”,里面写了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的游历。从表面上看,该洋鬼子是华夏文化的狂热爱好者,清朝末年,他从上海一下船,看了中国人的模样,就喜欢得发狂。别人喜欢我们,这会使我感到高兴,但他却当别论,这家伙是个SADIST,还是个BISEXUAL。用中国话来说,是个双性恋的*虐待狂。被这种人喜欢上是没法高兴的,除非你正好是个受虐狂。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正常的性取向。咱们这些人见到满大街都是漂亮的异性,就会感到振奋。作为一个男人,我很希望到处都是美丽的姑娘,让我一饱眼福-女人的想法就不同,她希望到处都是漂亮小伙子。这些愿望都属正常。古书上说,海上有逐臭之夫。这位逐臭之夫喜欢闻狐臭。他希望每个人都长两个臭腋窝,而且都是熏死狐狸,骚死黄鼠狼的那一种,这种愿望很难叫作正常,除非你以为戴防毒面具是种正常的模样。而那个虐待狂洋鬼子,他的理想是到处都是受虐狂,这种理想肯定不能叫作正常。很不幸的是,在中国他实现了理想。他说他看到的中国男人都是那么唯唯诺诺,头顶剃得半秃不秃,还留了猪尾巴式的小辫子,这真真好看死了。女人则把脚缠得尖尖的,要别人搀着才能走路,走起来那种娇羞无力的苦样,他看了也要发狂……

从表面看来,此洋鬼对华夏文化的态度和已故的辜鸿铭老先生的论点很相似-辜老先生既赞成妇女缠足,也赞成男人留辫子。有人说,辜先生是文化怪杰,我同意这个“怪”字,但怪不一定是好意思。以寻常人的角度来看,SADIST就很怪。好在他们并不侵犯别人,只是偷偷寻找性伴侣。有时还真给他们找到了,因为另有一种MASOCHIST(受虐狂),和他们一拍即合。结成了对子,他们就找个僻静地方去玩他们的性游戏,这种地点叫作“密室”-主要是举行一些仪式,享受那种气氛,并不当真动手,这就是西方社会里的S/M故事。但也有些SADIST一时找不着伴儿,我说到的这个就是。他一路找到中国来了。据他说,有些西洋男人在密室里,给自己带上狗戴的项圈,远没有剃个阴阳头,留条猪尾巴好看。他还没见过哪个西洋女人肯于把脚裹成猪蹄子。他最喜欢看这些样子,觉得最为性感-所以他是性变态。至于辜鸿铭先生有什么毛病,我就说不清了。

那个洋鬼子见到中国人给人磕头,心里兴奋得难以自制:真没法想象有这么性感的姿式——双膝下跪!以头抢地!!口中还说着一些驯服的话语!!!他以为受跪拜者的心里一定欲仙欲死。听说臣子见皇帝要行三磕九叩之礼,他马上做起了皇帝梦:每天作那么快乐的性游戏,死了都值!总而言之,当时中国的政治制度在他看来,都是妙不可言的性游戏和性仪式,只可惜他是个洋鬼子,只能看,不能玩……

在那本书里,还特别提到了中国的司法制度。老爷坐在堂上,端然不动,罪人跪在堂下,哀哀地哭述,这情景简直让他神魂漂荡。老爷扔下一根签,就有人把罪人按翻,扒出屁股来,挥板子就打。这个洋鬼子看了几次,感到心痒难熬,简直想扑上去把官老爷挤掉,自己坐那位子上。终于他花了几百两银子,买动了一个小衙门,坐了一回堂,让一个*女扮作女犯打了一顿,他的变态性欲因此得到了满足,满意而去。在那本书里还有一张照片,是那鬼子扮成官老爷和衙役们的留影。这倒没什么说的,中国古代过堂的方式,确实是一种变态的仪式。不好的是真打屁股,不是假打,并不象他以为的那么好玩。所以,这种变态比S/M还糟。

我知道有些读者会说,那洋鬼子自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把我们的文化看歪了。这话安慰不了我,因为我已经丧失了天真。坦白地说罢,在洋鬼子的S/M密室里有什么,我们这里就有什么,这种一一对应的关系,恐怕不能说是偶合。在密室里,有些MASOCHIST把自己叫作奴才,把SADIST叫作主人。中国人有把自己叫贱人,奴婢的,有把对方叫老爷的,意思差不多。有些M在密室里说自己是条虫子,称对方是太阳-中国人不说虫子,但有说自己是砖头和螺丝钉的。这似乎说明,我们这里整个是一座密室。光形似说明不了什么,还要神似。辜鸿铭先生说:华夏文化的精神,在于一种良民宗教,在于每个妇人都无私绝对地忠诚其丈夫,忠诚的含义包括帮他纳妾;每个男人都无私地绝对地忠于其君主,国王或皇帝,无私的含义包括奉献出自己的屁股。每个M在密室里大概也是这样忠于自己的S,这是一种无限雌服,无限谄媚的精神。清王朝垮台后,不准纳妾也不准打屁股,但这种精神还在,终于在“文革”里达到了顶峰。在五四时期,辜先生被人叫作老怪物,现在却被捧为学贯中西的文化怪杰,重印他的书。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让虐待狂的洋鬼子再来喜欢我们?

肚子里的战争

我年轻时,有一回得了病,住进了医院。当时医院里没有大夫,都是工农兵出身的卫生员——真正的大夫全都下到各队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话虽如此说,穿着白大褂的,不叫他大夫又能叫什么呢。我入院第一天,大夫来查房,看过我的化验单,又拿听诊器把我上下听了一遍,最后还是开口来问:你得了什么病。原来那张化验单他没看懂。其实不用化验单也能看出我的病来:我浑身上下像隔夜的茶水一样的颜色,正在闹黄疸。我告诉他,据我自己的估计,大概是得了肝炎。这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当时还没听说有乙肝,更没有听说丙肝丁肝和戊肝,只有一种传染性肝炎。据说这一种肝炎中国原来也没有,还是三年困难时吃伊拉克蜜枣吃出来的——叫做蜜枣,其实是椰枣。我虽没吃椰枣,也得了这种病。大夫问我该怎么办,我说你给我点维生素吧——我的病就是这么治的。说句实在话,住院对我的病情毫无帮助。但我自己觉得还是住在医院里好些,住在队里会传染别人。

在医院里没有别的消遣,只有看大夫们给人开刀。这一刀总是开向阑尾——应该说他们心里还有点数,知道别的手术做不了。我说看开刀可不是瞎说的,当地经常没有电,有电时电压也极不稳,手术室是四面全是玻璃窗的房子,下午两点钟阳光最好,就是那时动手术——全院的病人都在外面看着,互相打赌说几个小时找到阑尾。后来我和学医的朋友说起此事,他们都不信,说阑尾手术还能动几个钟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看到的几个手术没有一次在一小时之内找着阑尾的。做手术的都说,人的盲肠太难找——他们中间有好几位是部队骡马卫生员出身,参加过给军马的手术,马的盲肠就很大,骡子的盲肠也不小,哪个的盲肠都比人的大,就是把人个子小考虑在内之后,他的盲肠还是太小。闲着没事聊天时,我对他们说:你们对人的下水不熟悉,就别给人开刀了。你猜他们怎么说?“越是不熟就越是要动——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这后半句是毛██语录。人的肠子和战争不是一码事,但这话就没人说了。我觉得有件事情最可恶:每次手术他们都让个生手来做,以便大家都有机会学习战争,所以阑尾总是找不着。刀口开在什么部位,开多大也完全凭个人的兴趣。但我必须说他们一句好话:虽然有些刀口偏左,有些刀口偏右,还有一些开在中央,但所有的刀口都开在了肚子上,这实属难能可贵。

我在医院里遇上一个哥们,他犯了阑尾炎,大夫动员他开刀。我劝他千万别开刀——万一非开不可,就要求让我给他开。虽然我也没学过医,但修好过一个闹钟,还修好了队里一台手摇电话机。就凭这两样,怎么也比医院里这些大夫强。但他还是让别人给开了,主要是因为别人要在战争里学习战争,怎么能不答应。也是他倒霉,打开肚子以后,找了三个小时也没找到阑尾,急得主刀大夫把他的肠子都拿了出来,上下一通紧倒。小时候我家附近有家小饭铺,卖炒肝、烩肠,清晨时分厨师在门外洗猪大肠,就是这么一种景象。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别人也动手来找,就有点七手八脚。我的哥们被人找得不耐烦,撩开了中间的白布帘子,也去帮着找。最后终于在太阳下山以前找到,把它割下来,天也就黑了,要是再迟一步,天黑了看不见,就得开着膛晾一宿。原来我最爱吃猪大肠;自从看过这个手术,再也不想吃了。

时隔近三十年,忽然间我想起了住院看别人手术的事,主要是有感于当时的人浑浑噩噩,简直是在发疯。谁知道呢,也许再过三十年,再看今天的人和事,也会发现有些人也是在发疯。如此看来,我们的理性每隔三十年就有一次质的飞跃——但我怀疑这么理解是不对的。理性可以这样飞越,等于说当初的人根本没有理性。就说三十年前的事吧,那位主刀的大叔用漆黑的大手捏着活人的肠子上下倒腾时,虽然他说自己在学习战争,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胡闹。由此就得到一个结论:一切人间的荒唐事,整个社会的环境虽是一个原因,但不主要。主要的是:那个闹事的人是在借酒撒疯。这就是说,他明知道自己在胡闹,但还要闹下去,主要是因为胡闹很开心。

我们还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推论:不管社会怎样,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作为杂文的作者,把推论都写了出来,未免有直露之嫌,所以到此打住。住医院的事我还没写完呢:我在医院里住着,肝炎一点都不见好,脸色越来越黄;我的哥们动了手术,刀口也总是长不上,人也越来越瘦。后来我们就结伴回北京来看病。我一回来病就好了,我的哥们却进了医院,又开了一次刀。北京的大夫说,上一次虽把阑尾割掉了,但肠子没有缝住,粘到刀口上成了一个瘘,肠子里的东西顺着刀口往外冒,所以刀口老不好。大夫还说,冒到外面还是万分幸运,冒到肚子里面,人就完蛋了。我哥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幸运,他只是说:妈的,怪不得总吃不饱,原来都漏掉了。这位兄弟是个很豪迈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拿自己的内脏给别人学习战争。

 

论战与道德

知识分子搞学问,除了闭门造车之外,与人讨论问题也常常是免不了得。在讨论是应该取何种态度,是个蛮有意义的问题。在这方面我有些见闻,虽然还不够广博,但已足够有趣。先父是位逻辑学家,在五十年代曾参加过“逻辑问题大讨论”,所以我虽然对逻辑所知不多,也把当年德论文集找出来细读了一番。对于当年德论争各方谁对谁错,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对论战的态度却很有看法。众所周知,逻辑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只要能争出个对错即可;可实际情况却不是那样,论战的双方都在努力证明对方是“资产阶级”,持有“唯心主义”或“形而上学”得思想方法。相形之下,自己是无产阶级,持有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方法。在我看来,逻辑问题是对错真伪的问题,扯上这么多,实属多余;而且在五十年代被判定位一名资产阶级分子之后,一个人的生活肯定不是很愉快的,此种论战的方式有恫吓、威胁之意。一般认为,五十年代的逻辑大讨论还算是一次比较平和的讨论,论战各方都没有因为论点前往北大荒;这是必须肯定的。但要说大家表现了多少君子风度,恐怕就说不上了。

我们这个社会里的论战大多要从平等等讨论转为一方对另一方的批判,这是因讨论的方式决定的;根据我的观察,这些讨论里不是争谁对谁错,而是争谁好谁坏。一旦争出了结果,一方的好人身份既定,另一方是坏蛋就昭然若揭;好人方对坏蛋放当然还有些话要说,不但要批判,还要揭发。根据文献,反右斗争后期,主要是研究**分子在旧社会的作为,女**结交男朋友的方式,男**偷窥女浴室的问题。当然,这个阶段发生的事已经不属于讨论的范畴,但还属论战的延续。再以后就是组织处理等等,更不属于讨论的范围;但是它和讨论有异常显著的因果关系。

“文化**”里,我是个小孩子,我住的地方有两派,他们中间的争论不管有没有意义,毕竟是一种争论。我记得有一阵子两派的广播都在朗诵毛██的光辉著作《将**进行到底》。倘若你因为双方都在表示自己将**进行到底的决心,那就错了。大家感兴趣的只是该文中毛██痛斥反对派是毒蛇的那一段——化成美女的蛇和露出毒牙的蛇,它们虽然已经感到冬天的威胁,但还没有冻僵呢——朗诵这篇文章,当然是希望对方领会到自己是条毒蛇这一事实,并且感到不寒而栗。据我所见,这个希望落空了。后来双方都朗诵另一篇光辉著作《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这显然是把对方看成了反动派,准备接受他们的投降,但是对方又没有这种自觉性。最后灯结果当然是刀兵相见,打了起来。这以后的事虽然有趣,但已出了本文的范围。

“文化**”里的两派之争,有一个阶段,虽不属论战,但也非常有趣,那就是两派都想证明对方成份不纯或者道德败坏;要么发现对方庇护了大叛徒,走资派;要么逮住他们干了有亏德行的事。在后一个方面,只要有某派的一对青年男女呆在一个屋子里,对立面必派出一支精悍队伍埋伏在外面,觉得里面火候差不多了,就踹门进去。我住的地方知识分子成堆,而这些事又都是知识分子所为。从表面上看,双方都是斯文人,其实凶蛮得很。这使我感到,仅用言辞来证明自己比对方道德优越,实在是不容易的事;因此有时侯人们的确很难抑制自己的行动欲望。

现在,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认为,讨论问题的正当方式是把对方说成反动派,毒蛇,并且设法去捉他们的奸;然而,假如是有关谁好谁坏的争论,假如不是因外力而中止,就会得到这种结果。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好的,对方式坏的;而对方持有相反的看法,每一句辩驳都会加深恶意。恶意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诉诸行动:假设你有权力,就给对方组织处理;有武力,就让对方头破血流;什么都没有的也会恫吓检举。一般来说,真理是越辩越明,但以这种方式争论,总是越辩越不明,而且你在哪个领域争论,哪个领域就遭到损害。而且争论的结果既然是有人好,有人坏;那么好人该有好报,坏人该有坏下场,当然是不言自明。前苏联曾在遗传学方面展开了这种争论,给生物学和生物学家带来了很大的损害。我国在文化领域里有过好多次这种争论,得到了什么结果,也很容易看出来。

现在我已是个中年人,我们社会里新的轰轰烈烈的文化事件也很少发生了,但我发现人们的论战方式并没有大的改变,还是要争谁好谁坏。很难听的话是不说了,骂人也可以不带脏字。现在最大规模的文化事件就是上演了一部新的电视剧或是电影,到底该为此表示悲哀,还是为之庆幸,我还拿不准;但是围绕着这种文化事件发生的争论之中,还有让人大吃一惊的言论。举例来说,前不久上演了一部电视剧《唐明皇》,有一部分人说不好看,剧组的成员和一部分记者就开了个研讨会,会议纪要登在《中国电视报》上。我记得制片人的发言探讨了反对《唐》剧者的民族精神、国学修为、道德水准诸方面,甚至认为那些朋友的智商都不高;唯一令人庆幸的是,还没有探讨那些朋友的先人祖宗。从此之后,我再不敢去看任何一部国产电视剧,我怕我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忽然知道自己生了个傻儿子而伤心——因为学习成绩好,我妈一直以为我很聪明。去看电影,尤其是国产电影,也有类似的危险;这种危险表现在两个方面:看了好电影不觉得好,你就不够好;看了坏电影不觉得坏,你就成了坏蛋。有一些电影在国际上得了奖,我看了以后也觉得不坏,但有些评论者说,这些电影简直是在卖国,如此说来,我也有背叛祖国的情绪了——谁感拿自己的人品去冒这个风险?

我现在既不看国产电影,也不看国产电视剧,而且不**当代作家的小说。比方说,贾平凹先生的《废都》,我就坚决不看,生怕看了以后会喜欢----虽然我在性道德上是无懈可击的,但我深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老婆那样了解我。事实上,你只要关心文化领域的事,就可能介入了论战的某一方,自身也不得清白,这种事最好还是避免。假如人人都像我这样,我国的文化事业前景堪虞,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不管影视也好,文学也罢,倘若属于艺术的范畴,人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欣赏,至不济落个欣赏水平低的评价;一扯到道德问题,就让人裹足不前了。这种怯懦并不是因为我们不重视道德问题,而恰恰似因为我们很重视道德问题。假如我干了不道德的事,我乐于受到指责,并且负起责任;但这种不道德决不能是喜欢或不喜欢某个电影。

假如我不看电影,不看小说,还可以关心一下正经学问读点理论文章、学术论文。文科的文章往往要说,作者以马列主义为指南,以辩证唯物主义为指导思想,为了什么什么等等。一篇文章我往往只敢看到这里,因为我害怕看完后不能同意作者的观点,就要冒反对马列主义的危险。诚然,我可以努力证明作者口称赞同马列主义,实质上在反对马列,但我又于心不忍,我和任何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仇恨。

其实,不光是理论文章,就是电视剧、小说作者也会把自己的动机神圣化;然后把自己的作品神圣化,最后把自己也神圣化;这样一来,他就像天兄下凡时的杨秀清。我对这些人原本有一些敬意,直到去年秋天在北方一小城市里遇到了一批刷猴子的人。他们也用杨秀清的口吻说:为了繁荣社会主义文化,满足大家的精神需求,等等,现在给大家耍场猴戏。我听了以后几乎要气死——猴戏我当然没看。我怕看到猴子翻跟头不喜欢,就背上了反对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罪名;而且我也希望有人把这些顺嘴就圣化自己的人管一管——电影、电视、小说、理论文章都可以强我喜欢(只要你不强我去看,我可以喜欢),连猴戏也要强我喜欢,实在太过分了——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猴子,尤其是见不得它做鬼脸。

现在有很多文人下了海,不再从事文化事业。不管在商界、产业界还是科技界,人们以聪明才智、辛勤劳动来进行竞争。唯独在文化界,赌的是人品、爱国心、羞耻心。照我看来,这有点像赌命,甚至比赌命还严重。这种危险的游戏有何奖品?只是一点小小的文名。所以,你不要怪文人下海。

假设文化领域里的一切论争都是道德之争、神圣之争,那么争论的结果就该是出人命,重大的论争就该有重大的结果,但这实在令人伤心——一些人不道德、没廉耻,还那么正常地活着,正如孟子所说:无耻无耻,无耻矣!我实在不敢相信,文化界还有这么多二皮脸之人。除了这两种结果,还有第三种结果,那就是大家急赤白脸的争论道德、廉耻,争完了就忘了;这就是说,从起头上就没有把廉耻当廉耻,道德当道德。像这样的道德标准,绝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能接受的。

我认为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我们热爱艺术、热爱科学,认为它们是崇高的事业,但是不希望这些领域里的事同我为人处事的态度、我对别人的责任、我的爱憎感情发生关系,更不愿因此触犯社会的禁忌。这是因为,这两个方面不在一个论域里,而且后一个论域比前者要严重。打个比方,我像本世纪初年的一个爪哇土著人,此种人生来勇敢、不畏惧战争;但是更重视清洁。换言之,生死和清洁两个领域里,他们更看重后者;因为这个原故,他们敢于面对枪林弹雨猛冲,却不敢朝着秽物冲杀。荷兰殖民军和他们作战时,就把屎撅子劈面掷去,使他们望风而逃。当我和别人讨论文化问题时,我以为自己的审美情趣、文化修养在经受挑战,这方面的反对意见就如飞来的子弹,不能使我惧怕;而道德方面的非难就如飞来的粪便那样使我胆寒。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现在文化的领域是个屎撅纷飞的场所,臭气熏天——决不是的;我只是说,它还有让我胆寒的气味。所以,假如有人以这种态度论争,我要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逃到安全距离之外,然后在好言相劝:算了罢,何必呢?

废都我到时记得..只记得此处删除300字

 

知识分子的不幸

乔叟《特伯雷故事集》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位武士犯了重罪,国王把他交给王后处置。王后命他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是女人最大的心愿?这位武士当场答不上来,王后给了他一个期限,到期再答不上来,就砍他的脑袋。于是,这位武士走遍天涯去寻求答案。最后终于找到了,保住了自己的头;假如找不到,也就不成其为故事。据说这个答案经全体贵妇讨论,一致认为正确,就是:“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爱她。”要是在今天,女权主义者可能会有不同看法,但在中世纪,这答案就可以得满分啦。

我也有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什么是知识分子最害怕的事?而且我也有答案,自以为经得起全球知识分子的质疑,那就是:“知识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我认为,知识分子的长处只是会以理服人,假如不讲理,他就没有长处,只有短处,活着没意思,不如死掉。丹麦王子哈姆雷特说:活着呢,还是死去,这是问题。但知识分子赶上这么个年代,死活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倒霉的年头儿何时过去。假如能赶上这年头过去,就活着;赶不上了就犯不着再拖下去。老舍先生自杀的年代,我已经懂事了,认识不少知识分子。虽然我当时是个孩子,但嘴很严,所以也是他们谈话的对象。就我所知,他们最关心的正是赶得上赶不上的问题。在那年头死掉的知识分子,只要不是被杀,准是觉得赶不上好年头了。而活下来的准觉得自己还能赶上——当然,被改造好了、不再是知识分子的人不在此列。因此我对自己的答案颇有信心,敢拿这事和天下人打赌,知识分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这种不理智。

下一个问题是:我们所说的不理智,到底是因何而起?对此我有个答案,但不愿为此打赌,主要是怕对方输了赖帐:此种不理智,总是起源于价值观或信仰的领域。不很久以前,有位外国小说家还因作品冒犯了某种信仰,被下了决杀令,只好隐姓埋名躲起来。不管此种宗教的信仰者怎么看,我总以为,因为某人写小说就杀了他是不理智的。所幸这道命令已被取消,这位小说家又可以出来角逐布克奖了。对于这世界上的各种信仰,我并无偏见,对有坚定信仰的人我还很佩服,但我不得不指出,狂信会导致偏执和不理智。有一篇歌词,很有点说明意义:

跨过大海,尸浮海面,

跨过高山,尸横遍野,

为天皇捐躯,

视死如归。

这是一首日本军歌的歌词,从中不难看出,对天皇的狂信导致了最不理智的死亡欲望。一位知识分子对歌中唱到的风景,除了痛心疾首,不应再有其他评价。还有一支出于狂信的歌曲,歌词如下:

无产阶级文化大**,

就是好!

就是好来就是好啊,

就是好!……

这四个“就是好”,无疑根绝了讲任何道理的可能性。因为狂信,人就不想讲理。我个人以为,无理可讲比尸横遍野更糟;而且,只要到了无理可讲的地步,肯定也要尸横遍野,“文化**”里就死人不少,还造成了全民知识水平的大倒退。

当然,信仰并不是总要导致狂信,它也不总是导致不理智。全无信仰的人往往不堪信任,在我们现在的社会里,无信仰无价值的人正给社会制造麻烦,谁也不能视而不见。十年前,我在美国,和我的老师讨论这个问题,他说:对一般人来说,有信仰比无信仰要好。起初我不赞成,后来还是被他说服了。

十年前我在美国,适逢里根政府要通过一个法案,要求所有的中小学在课间安排一段时间,让所有的孩子在教师的带领下一起祷告。因为想起了“文化**”里的早请示,我听了就摇头,险些把脑袋摇了下来。我老师说:这件事你可以不同意,但不要这样嗤之以鼻——没你想的那么糟。政府没有强求大家祈祷新教的上帝。佛教孩子可以念阿弥陀佛,伊斯兰教的孩子可以祷告真主,中国孩子也可以想想天地祖宗——各自向自己的神祈祷,这没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要摇头。我老师又说:不要光想你自己!十几岁的孩子总不会是知识分子吧。就算他是无神论者,也可以在祷告时间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道理说服了我,止住了我的摇头疯:不管是信神,还是自珍自重,人活在世界上总得有点信念才成。就我个人而言,虽是无神论者,对于无限广阔的未知世界,多少还有点猜测;我也有个人的操守,从不逾矩,其依据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所以也是一种信念。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理应不反对别人信神、信祖宗,或者信天命——只要信得不过分。在学校里安排段祈祷的时间,让小孩子保持虔诚的心境,这的确不是坏主意——当时我是这样想,现在我又改主意了。

时隔十年,再来考虑信仰问题,我忽然发现,任何一种信仰,包括我的信仰在内,如果被滥用,都可以成为打人的棍子、**别人的工具。渎神是罪名,反民族反传统、目无祖宗都是罪名。只要你能举出一种可以狂信而无丧失理智危险的信仰,无须再说它有其他的好处,我马上就皈依它——这种好处比其他所有好处加起来,都要大得多啊。

现在,有这样一种信仰摆在了我们面前。请相信,对于它的全部说明,我都考虑过了。它有很多好处:它是民族的、传统的、中庸的、自然的、先进的、唯一可行的;论说都很充分。但我不以为它可以保证自己不是打人的棍子,理由很简单,它本身就包括了很多大帽子,其分量足以使人颈骨折断:反民族、反传统、反中庸、反自然……尤其是头两顶帽子,分量简直是一目了然的。就连当初提倡它的余英时先生,看到我们这里附和者日众,也犯起嘀咕来了。最近他在《二十一世纪》杂志上著文,提出了反对煽动民族狂热的问题。在我看来,就是因为看到了第一顶帽子的分量。金庸先生小说里曾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民族狂热就是把屠龙刀啊。余先生不肯铸出宝刀,再倒持太阿,以柄授人——这证明了我对海外华人学者一贯的看法:人家不但学术上有长处,对于切身利害也很惊警,借用打麻将的术语,叫做“门儿清”!

至于国内的学者,门儿清就不是他们的长处。有学者说,我们搞的是学术研究,不是搞意识形态——嘿,这由得了你吗?有朝一日它成了意识形态,你的话就是罪状:胆敢把我们民族伟大的精神遗产扣押在书斋里,不让它和广大群众见面!我敢打赌,甚至敢赌十块钱:到了这有朝一日,整他准比整我还厉害。

说到信仰,我和我老师有种本质的不同。他老人家是基督徒,又对儒学击节赞赏;他告诉我说,只要身体条件许可,他每年都要去趟以色列——他对犹太教也有兴趣;至于割没割包皮,因为没有和他老人家同浴的机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一个信仰的爱好者。我相信他对我的看法是:可恨的无神论者,马基雅弗利分子。我并不以此为耻。说到马基雅弗利,一般人都急于和他划清界线,因为他胆敢把道义、信仰全抛开,赤裸裸地谈到利害;但是真正的知识分子对他的评价不低,赤裸裸地谈利害,就接近于理智。但我还是不当马基雅弗利分子——我是墨子的门徒,这样把自己划在本民族的圈子里面,主要是想防个万一。顺便说一句,我老师学问很大,但很天真;我学问很小,但老奸巨猾。对于这一点,他也佩服。用他的原话来说,是这样的:你们大陆来的同学,经历这一条,别人没法比啊。

我对墨子的崇拜有两大原因:其一,他思路缜密,有人说他发现了小孔成像——假如是真的,那就是发现了光的直线传播,比朱子只知阴阳二气强了一百多倍——只可惜没有完备的实验记录来证明。另外,他用微积分里较老的一种方法来论证无穷(实际是论兼爱是可能的。这种方法叫德尔塔-依伏赛语言),高明无比;在这方面,把孔孟程朱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个儿。其二,他敢赤裸裸地谈利害。我最佩服他这后一点。但我不崇拜他兼爱无等差的思想,以为有滥情之嫌。不管怎么说,墨子很能壮我的胆。有了他,我也敢说自己是中华民族的赤诚分子,不怕国学家说我是全盘西化了。

作为墨子门徒,我认为理智是伦理的第一准则,理由是:它是一切知识分子的生命线。出于利害,它只能放到第一。当然,我对理智的定义是:它是对知识分子有益,而绝不是有害的性质——当然还可以有别的定义,但那些定义里一定要把我的定义包括在内。在古希腊,人最大的罪恶是在战争中砍倒橄榄树。在现代,知识分子最大的罪恶是建造关押自己的思想监狱。砍倒橄榄树是灭绝大地的丰饶,营造意识形态则是灭绝思想的丰饶;我觉得后一种罪过更大——没了橄榄油,顶多不吃色拉;没有思想人就要死了。信仰是重要的,但要从属于理性——如果这是不许可的,起码也该是鼎立之势。要是再不许可,还可以退而求其次——你搞你的意识形态,我不说话总是可以的吧。最糟的是某种偏激之见主宰了理性,聪明人想法子自己来害自己。我们所说的不幸,就从这里开始了。

中国的人文知识分子,有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总觉得自己该搞出些给老百姓当信仰的东西。这种想法的古怪之处在于,他们不仅是想当牧师、想当神学家,还想当上帝(中国话不叫上帝,叫“圣人”)。可惜的是,老百姓该信什么,信到哪种程度,你说了并不算哪,这是令人遗憾的。还有一条不令人遗憾,但却要命:你自己也是老百姓;所以弄得不好,就会自己屙屎自已吃。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这一节上从来就不明白,所以常常会害到自己。在这方面我有个例子,只是想形象说明一下什么叫自己屙屎自己吃,没有其他寓意:我有位世伯,“文革”前是工读学校的校长,总拿二十四孝为教本,教学生说,百善孝为先,从老莱娱亲、郭解埋儿,一路讲到卧冰求鱼。学生听得毛骨悚然,他还自以为得计。忽一日,来了“文化**”,学生把他驱到冰上,说道:我们打听清楚了,你爸今儿病了,要吃鱼——脱了衣服,趴下吧,给我们表演一下卧冰求鱼——我世伯就此落下病根,健康全毁了。当然,学生都是混蛋,但我世伯也懊悔当初讲得太肉麻。假如不讲那些肉麻故事,挨揍也是免不了,但学生怎么也想不出这么绝的方法来作践他。他倒愿意在头上挨皮带,但岂可得乎……我总是说笑话来安慰他:你没给他们讲“割股疗亲”,就该说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要不然,学生片了你,岂不更坏?但他听了不觉得可笑。时至今日,一听到二十四孝,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对国学的看法是:这种东西实在厉害。最可怕之处就在那个“国”字。顶着这个字,谁还敢有不同意见?这种套子套上脖子,想把它再扯下来是枉然的;否则也不至于套了好几千年。它的诱人之处也在这个“国”字,抢到这个制高点,就可以压制一切不同意见;所以它对一切想在思想领域里巧取豪夺的不良分子都有莫大的诱惑力。你说它是史学也好,哲学也罢,我都不反对——倘若此文对正经史学家哲学家有了得罪之处,我深表歉意——但你不该否认它有成为棍子的潜力。想当年,像姚文元之类的思想流氓拿阶级斗争当棍子,打死打伤了无数人。现在有人又在造一根漂亮棍子。它实在太漂亮了,简直是完美无缺。我怀疑除了落进思想流氓手中变成一种凶器之外,它还能有什么用场。鉴于有这种危险,我建议大家都不要做上帝梦,也别做圣人梦,以免头上鲜血淋漓。

对于什么叫美好道德、什么叫善良,我有个最本分的考虑:认真地思索,真诚地明辨是非,有这种态度,大概就可算是善良吧。说具体些,如罗素所说,不计成败利钝地追求客观真理,这该是种美德吧?知识本身该算一种善吧?科学知识分子说这就够了,人文知识分子却来扳杠。他们说,这种朴素的善恶观,造成了多少罪孽!现代的科技文明使人类迷失了方向,科学又造出了毁灭世界的武器。好吧,这些说法也对。可是翻过来看看,人文知识分子又给思想流氓们造了多少凶器、多少混淆是非的烟雾弹!翻过来倒过去,没有一种知识分子是清白无辜的。所以我建议把看不清楚的事撇开,就从知识分子本身的利害来考虑问题——从这种利害出发,考虑我们该有何种道德、何种信念。至于该给老百姓(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灌输些什么,最好让领导上去考虑。我觉得领导上办这些事能行,用不着别人帮忙。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对信念的看法是:人活在世上,自会形成信念。对我本人来说,学习自然科学、阅读文学作品、看人文科学的书籍,乃至旅行、恋爱,无不有助于形成我的信念,构造我的价值观。一种学问、一本书,假如不对我的价值观发生作用(姑不论其大小,我要求它是有作用的),就不值得一学,不值得一看。有一个公开的秘密就是:任何一个知识分子,只要他有了成就,就会形成自己的哲学、自己的信念。托尔斯泰是这样,维纳也是这样。到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自己有要死的迹象,所以不想最终皈依什么——这块地方我给自己留着,它将是我一生事业的终结之处,我的精神墓地。不断地学习和追求,这可是人生在世最有趣的事啊,要把这件趣事从生活中去掉,倒不如把我给阉了……你有种美好的信念,我很尊重,但要硬塞给我,我就不那么乐意:打个粗俗的比方,你的把把不能代替我的把把,更不能代替天下人的把把啊。这种看**遭到反对,你会说:有些人就是笨,老也形不成信念,也管不了自己,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简直是种灾难!所以,必须有种普遍适用的信念,我们给它加点压力,灌到他们脑子里!你倒说说看,这再不叫意识形态,什么叫意识形态?假如你像我老师那么门儿清,我也不至于把脑袋摇掉,但还是要说: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笨,总要留点余地呀。再说,到底要灌谁?用多大压力?只灌别人,还是连你在内?灌来灌去,可别都灌傻了呀。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你给咱们闹出一窝十几亿傻人,怎么个过法嘛……

这家伙对孟子的态度和前面讨论的诸位简直一样

 

沉默的大多数里我过去到现在最喜欢的都是那篇特立独行的猪,现在再看一边发现里面提到的作品又多认识了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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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穗那双大眼睛定定地望过来。“喏,夏美,一天当中,有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有下沉的时候。人生也一样,有白天和黑夜,只是不会像真正的太阳那样,有定时的日出和日落。有些人一辈子都活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活在漆黑的深夜里。人害怕的,就是本来一直存在的太阳落下不再升起,也就是非常害怕原本照在身上的光芒消失,现在的夏美就是这样。”

 

夏美听不懂老板在说什么,只好点头。

 

“我呢,”雪穗继续说,“从来就没有生活在太阳底下。”

 

“怎么会!”夏美笑了,“社长总是如日中天呢。”

 

雪穗摇头。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夏美的笑容也不由得消失了。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警察里有个萝莉控的话该多好,这出悲剧就能早些结束了

故事的时间线里穿插各个时期日本的时政看起来很有趣,各章的故事即使独立出来也可以看懂,看了2遍依然很好看。从后记开始看书真是个令人悲伤的习惯。把东野圭吾的书加到阅读前列的位置,笨蛋也能看一口气读完还抱着脑袋想上几分钟的的悬疑侦探类故事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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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唯一摆设的床上,熟悉的少女沉沉入睡。身穿住院患者专用的衣服,身上盖著薄薄的纯白毛巾被。

 

「库露耶露小姐?」

 

闭著眼睛的她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吗?」

 

奈特在床边的地上跪下,脸正好与睡著的她在同样的高度。

 

『——根据婷卡的估计,极限是一个星期。』

 

有如微笑般入睡的库露耶露,那真的是一副无法想像已达极限的温和表情。好像只要叫她,立刻就会醒过来,让人忍不住有那样的感觉。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库露耶露小姐?」

 

在能够感受到呼吸的近距离之下。

 

奈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她醒来,睁开眼睛与自己对望,这样的距离应该会让人害羞得不得了才对。

 

「我和库露耶露小姐同班,那天在实验室里,我酿成了重大失误。当天晚上的事……库露耶露小姐你还记得吗?」

 

『我就向你看齐,试著梢微努力看看好了。』

 

「我是为了实现和母亲之间的约定而想学习夜色名咏,所以才到多雷米亚学院来。」

 

可是,是从何时开始呢?致力於名咏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因为库露耶露小姐说要努力,所以我也一起努力,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努力学习。因为我想让阿玛和妈妈,还有……库露耶露小姐认同我。」

 

初次来到的上地、初次见到的人们、初次就读的正式名咏学校。正因为有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的人,所以转入後的两个月都很快乐。

 

「所以为了回报你,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可是,在什么都还没能做到的期间……真是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等发现到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对於自己没能发现到此事感到懊悔不已。

 

……库露耶露小姐,现在我能为你做的事是什么?

 

沿著她削瘦的脸颊,真的只是微微的、只是一瞬问,奈特以指尖轻轻抚过。的确感觉得到温暖。她现在也一定还在奋斗。

 

『——给我一个晚安吻。』

 

「不行,库露耶露小姐,我绝对不会给你晚安吻。」

 

语带苦涩,奈特以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

 

「……因为、因为如果我那么做……库露耶露小姐就会睡著了不是吗?」

 

继续沉睡,再也不会醒来——他有那样的感觉。

 

正因如此。

 

「呐,库露耶露小姐。」

 

奈特眨也不眨地紧盯著依然紧闭双眼的库露耶露。

 

「如果我……不是道晚安,而是给你一个早安的吻……库露耶露小姐就会醒来了吗?」

你……是谁?

 

在无声空间中,并末响起自己的声音。库露耶露只在意识深处询问。

 

『我是{花),违背永久持续、愚蠢的{夜)之约定者,持续寻找破晓、渴求黎明,原应守护你内心的一块碎片。』

 

你会守护我?

 

『没错,我的目的真的就只是那样。』

 

……我才不要那样的帮助。

 

照以往一样就好了,不要管我。

 

『拜托,请你相信我,亲爱的库露耶露。』

 

声音转变为夹杂忧愁的嗓音,有卯孩童呜咽抽泣般,那个声音显得无比软弱。话虽如此,声音当中依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庄严张力旋律。

 

『请你不要怕,接受我,库露耶露。

 

我打从心底爱你——

 

打从心底悲怜你,

 

我会挺身守护你远离所有的残酷,

 

所有的敌人、所有的刀刀、所有的痛楚、所有的愁苦,

 

所有的权力、所有的谋略,

 

不论是历代王者、天择贤者、历战战士、愚蠢罪人,

 

强大宿命、轮回因果、设定结局,

 

命运捉弄、来自未来的嘲笑、来自现在的嫉妒、来自过去的怨念,

 

所有的遗忘、所有的约定,

 

所有的事物,都无法危害你、伤害你、东缚你。

 

不论是如梦般平稳之日、宣告崩毁的暴风雨之日,

 

冰冷的雨下得令人厌烦之日、荒野狂风大作之日、

 

列日高照的夏日、手脚冻结的雪日,

 

我都会在最靠近你的地方守护你。

 

在你内心最深处,唯有我在守护你。

 

最接近、

 

最强烈、

 

最了解你、

 

最熟悉你、

 

对于你的脱壳而出,

 

这所有的一切——最感到期望的人是我。』

 

没错,那就是——作为你和我真正名咏的大母新约篇奏。

 

换句话说,是孤挺花真言(我赠与你之物)。

 

『所以,你也给予我安详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没办法给予别人「安详」那么了不起东西。

 

『不,你拥有比任何人都温柔的歌。虽然你是红色,我是空白。来吧,填满我的空白,让我聆听安详的摇篮曲。』

「奈特,我有一个愿望」

 

愿望?

 

这种时候,这个场面,她想对我说什么。

 

「也许、是个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那个呢、我——」

 

将手放在胸前,库露耶露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时她所说的话,那个瞬间,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好像最喜欢你了。好像喜欢到了无可奈何的程度。

 

她,微笑着。

 

就算明白无法传达到,还是好像寻求拥抱一般伸出双手。

 

「………………」

 

本该回应,但是却没法做到。那是让人多么焦急的事。

 

无法出声。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这么突然真抱歉呢。……我很狡猾吧,完全无视了你的心情,做了这么害羞的告白。但是,无论怎样都想说出来。如果在这个瞬间,要在世界上选一个人的话,我想说那个人是你」

 

……啪嗒

 

那是沿着她的脸颊,从下颚滑落地面的水滴的声音。

 

眼泪?

 

看见的时候,奈特的确,听见了她的心声。

 

——库露耶露小姐,莫非真的。

 

「啊、对、对不起……在这种时候」

 

库露耶露慌忙地擦去眼泪。

 

那时,没能隐藏的水珠随着啪嗒的声音,一滴、两滴,在地面形成了小小的泉。

 

「怎、怎么办呢?啊哈哈……有点困扰呢」

 

她从心底笑了出来。这么想着。

 

但是不对。她的微笑确实已经变了。但是与此同时,她其实是在————

 

那个少女,正犹如微笑一般地哭泣。

 

胸口好热,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

 

「库露耶露小姐,我——!」

 

抬起不稳的脚步,尽力踏向地面。

 

终于、终于明白了。

 

她真正渴求,但是无法说出口的真正的愿望。不是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而是向我祈愿着什么。

 

会去救你的!绝对,绝对会去就库露耶露小姐的!

 

“……奈特、我有一个愿望”

 

“也许、是个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那个呢、我”

 

——虽然自己也明白这是十分任性无理的愿望。但是,就算如此。

 

——我相信,相信你会来救我。

 

微笑一般地哭泣的真正的理由。没错,对她来说,和大家分别也不可能不会感到痛苦。

 

「所以,请相信,并且等着我!」

 

细微的寂静,然后。

 

回应的并不是她,而是停在她肩上的名咏生物。

 

『小丫头,在下已经说过了吧?你很不会说谎啊』

 

「…………」

 

虽然是嘲弄一般的口吻,少女却什么都没说。

 

根本没法回应。眼前的少女就这么把手放在嘴边,仅仅是压下从胸口深处涌出的呜咽也已经是极限了。

 

「……傻瓜…………奈特这个傻瓜……我……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才……」

 

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但是,库露耶露正在微笑。

 

「……我会相信的哦?真的相信……也可以么?」

 

「——请相信我」

是谁骗我说是跟文学少女差不多的作品呢,除了插画差不多根本没相似的地方嘛

一所学校,一个研究所,两座城市,出场人物除了几个家属都能打能抗,总觉得有点奇怪..当然作为女孩遇到男孩的爱情故事是很完整的。

 

嗯~那就改成只有插画师的名字差不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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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的工作失败,会有什么下场呢?洛萝缇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这件事。那群已经扣着她所憧憬的徽章的学长姐们的面容,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洛萝缇首先想到她的直属指导教官米蕾波可,她那将感情封印在任务之下、冷静而严肃的面容在洛萝缇的脑中鲜活地盘旋。

 

米蕾波可过目完洛萝缇的报告书之后应该会说:

 

「妳没有找到『书』吗?」

 

然后她应该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用力把报告书扔掉吧!

 

「对不起……」

 

当洛萝缇一如往常地低头道歉时,米蕾波可大概会这么说:

 

「妳在道什么歉?」

 

「那个……任务……」

 

「妳要我说几次才会懂?对武装司书而言,无能就是一种罪过。妳的无能是道歉就能弥补的吗?」

 

「呃……这个嘛……」

 

洛萝缇清楚地想象出自己被训斥后,一副丢脸到说不出话的窘态。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想知道的是,妳要如何弥补妳的无能。」

 

米蕾波可大概会很平静,并唠叨地继续对洛萝缇说教。

 

直到洛萝缇自己说出「我不想做了」这一句话为止。

 

好恐怖、实在太恐怖了,就算是辞职,至少也希望米蕾波可能使用比较体贴的逼退法。

 

说到体贴的人,洛萝缇下一个想起的则是伊蕾伊雅——那位已经将近六十岁,却仍是现役武装司书的伊蕾伊雅阿姨。

 

不过,洛萝缇立刻在脑袋里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在别种意义上,这个人和米蕾波可一样恐怖,她虽然看起来不会生气,不过一定会对身旁的米蕾波可说:

 

「好像没找到『书』耶!米蕾波可,那该怎么办呢?」

 

「我应该亲自前往比茱伊市,发送紧急部署文件给全武装司书以及共和国的中央调查局,寻求各方面协助。」

 

「也对,我也觉得这么做比较好。」

 

「我认为需要报告给代梨馆长知道,并请求她的指示。」

 

「嗯~~真是个好主意,不愧是米蕾波可呢!」

 

接着,伊蕾伊雅应该会面带笑容地指着洛萝缇,然后对米蕾波可说:

 

「话说回来,待在那里的那位小姐是哪位呀?」

 

这也很恐怖,比起惹米蕾波可生气还要更加恐怖。洛萝缇的背脊开始发抖,并打了一个冷颤。

 

若说到好心的学长,洛萝缇第一个想到的是马特阿拉斯特,他是一位总是一派逍遥自在并相当可靠的学长。

 

总觉得这个人一定会平静地看完洛萝缇的报告书后,笑嘻嘻地对洛萝缇说道:

 

「好,我了解了。对了,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呢?我最近发现一间不错的店,妳能喝酒了吗?」

 

他就是个会面带笑容,并且将事情轻松带过的人。

 

接着,再一边笑着一边补充说道:

 

「还有,妳被开除了,这点还请妳多多包涵。」

 

他大概会以若无其事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口气讲出这段话吧!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满令人痛苦的。

 

明明只要停止想象就好,洛萝缇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学长姐们的脸孔,想象他们会对自己说出何种难以入耳的字句。这段时间内,洛萝缇一边于道路的正中央迈步前进,一边一个人喃喃自语——一位不断自言自语的女性混杂在踏上归途的人潮中,路人纷纷避开她从旁边擦身而过。

 

在洛萝缇的妄想中,武装司书的学长姐们一个接一个对她投以骇人的字句,她的妄想持续扩大,最后终于达到最糟糕的情况——如果让代梨馆长哈缪丝=梅瑟塔生气的话,会有什么下场呢?

 

她说不定会连洛萝缇的报告书看都不看一眼,脸上只浮现出有如心情绝佳的肉食动物般的恐怖笑容并靠近洛萝缇……

 

再用她纤细的手指一把抓住洛萝缇的脸说:

 

「妳想要我从哪里开始捏烂妳呀?」

 

啊~~~~洛萝缇当场发出不成声的惨叫。若是代梨馆长,她很有可能……不,她一定会这么说,洛萝缇连她讲话的音色都一并想象出来了。

 

「啊,找到了。洛萝缇~~」

 

洛萝缇心想,若事情演变王这个地步就只能落荒而逃了。她记得曾经有个人说过,为了生存而逃跑并不是件可耻的事,不过,逃走说不定会让事态变得更为恐怖。

 

「喂~洛萝缇~~」

 

洛萝缇沉浸在妄想之中,并没有留意到对方的声音,仍旧一个人在路上嘟哝自语。

 

「喂~~妳是不是聋了啊?转头一下啦~~」

 

就在此时,洛萝缇的后脑勺突然被某样东西打中,洛萝缇转身一看,一颗小石头正在石地板上滚动,她正想确认是不是有人刻意拿石头丢她而看向后方时,同一时间发出了无声的哀号。

 

洛萝缇看到一名正在捡拾小石头的女性——她就是邦特拉图书馆的代梨馆长哈缪丝=梅瑟塔。

希葛尔继续说道:

 

「妳的小提琴充满焦虑和愤怒,如果我会拉小提琴的话,说不定就会演奏出像妳这种音色。」

 

语毕,希葛尔便将钞票丢进帽内。

 

在这瞬间,一名少年从旁边现身抢走那张钞票。

 

为什么不帮我阻止他呢?阿尔梅用抗议的目光瞪着希葛尔。

 

「妳有什么不满?」

 

「我以为你会帮我追他……」

 

「我去追?妳不要说傻话了,应该是妳自己要去追的。」

 

虽然你这么说,自己根本不可能追上对方而抓住他,就算抓得到,他也会对自己使用暴力。

 

「妳就是这样才不行……不只是妳,是这个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无可救药。」

 

希葛尔说完后,便将一把小手枪放进帽子里。

 

「你们正在等待某人将幸福送给自己,这样是得不到任何东西的。」

 

阿尔梅缓缓地放下小提琴,接着用手拿起那把手枪。

 

「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手掌握。」

 

阿尔梅对两件事很惊讶。

 

手枪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重上许多。

 

以及自己竟然能够毫不迟疑地握住手枪。

 

之后,阿尔梅前去寻找那名少年,希葛尔则是从身后提供建议。

 

「往这里,这种家伙大概都会逃向复杂的地方。」

 

阿尔梅随着希葛尔的话一直走着,双手中的手枪相当沉重。

 

「他们应该有集合地点,这一带有没有人烟稀少的空地?」

 

阿尔梅点了点头,并且迈步走向那里。

 

「正中目标。」

 

正如希葛尔所说,空地上有两名少年。

 

「正好。只有两个人的话,靠妳一个人也可以收拾他们。」

 

追到这里后,阿尔梅突然感到相当害怕。拿着枪就代表要杀死对方,杀人应该是到目前为止与自己无缘的行为,而现在自己正要执行这个动作。

 

是恶魔带自己过来的吗?不对,我是以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

 

阿尔梅缓缓地走向少年们。

 

「枪要用双手拿。」

 

希葛尔说道:

 

「瞄准腹部,用妳的视线将目标物和枪口上的准心瞄成一直线。」

 

阿尔梅照他说的步骤瞄准目标,接着慢慢迈出步伐,她瞄准小巷子里的少年们,少年们认为那一定是虚张声势而一笑置之。

 

「**。」

 

第一个人被打中腹部,想要逃跑的第二个人则被打中头部,两人都轻易地一枪毙命。希葛尔捡起少年们身上的钞票亲手交给阿尔梅,这笔金钱对他而言就如同路边小石头般没有价值,不过他亲手交给阿尔梅时的表情看起来非常高兴。

 

「恭喜,这是妳第一次自己掌握的东西。」

「好无聊喔。」

 

最无趣的事莫过于敌人不如想象中顽强,哈缪丝甚至想投靠对方指导敌人战术。

 

只要将铅人部队全数歼灭,战斗便会画下句点,只剩下单纯的杀人任务,最后的工作就是杀光留在堡垒中毫无战斗力的人们。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根本不算战斗,但是这种工作却比刚刚更加无趣,因此哈缪丝满脸不悦地完成这项工作。

 

「神啊~~!」

 

她杀掉拿着长枪向前冲刺的老婆婆。此时,她正在思考回去该做什么事。

 

「没、没、没办法发射子弹!为什么!」

 

她杀掉没打开保险却拼命扣著扳机的少女。此时,她正想着请个假出去走走。

 

「哇啊啊啊啊啊啊!」

 

她把脑中一片混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赤手空拳冲向前的男人杀掉。此时,她正在思考是否要去弗尔贝克观赏新上映的电影。

 

「唉~~好无聊喔!」

 

哈缪丝不自觉地大声说道。

 

「哈缪丝……哈缪丝=梅瑟塔!妳这家伙!」

 

哈缪丝往下一看,发现刚刚协商的拟人首领正拿着枪对准她,哈缪丝觉得已经没必要继续在此处监视,于是收起触觉丝向下跳跃。

 

拟人首领的单边手不断喷出鲜血,因此用另外一只手**,然而枪口无法瞄准,哈缪丝不需闪躲,子弹便偏离目标飞向远处,接着只见投石器的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瞬间就把头颅扯离身躯。

 

哈缪丝只是毫无情感地不断杀人。她正在想着:马特阿拉斯特说过帕妮的电影不太好看,他对电影还蛮了解的,回去后再问问哪部片好看吧!

 

她很想告诉这些不断送死的人: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与其在这里白白送死,应该还能想出更好的战术吧!就算只有一个人,希望你们赶快逃走找到同伴,备齐武器后再尽管找我挑战吧!

就这样,洛萝缇舍弃了杀人的念头,也对断念一事彻底死心。

 

艾恩立凯无法理解她的心态,因为早在烦恼之前,他就已经放弃不杀人,所以难以相信洛萝缇竟迟迟无法断念。

 

这应该不单纯是因为她天性善良,想必还有其它让她无法杀人的重大理由吧。

 

他想起在洛萝缇还活着的时候,自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于是试着回想当时的情景。

 

「妳不想杀人吗?」

 

那是和她相遇后大约二个月时发生的事,两人在结束训练后互相交谈。

 

「是的,能不杀人当然最好。」

 

确实是如此,然而,也有无法贯彻这个信念的时候。

 

「问妳一个问题,万一碰上凶恶的敌人,妳会怎么做?」

 

「我不会杀他。」

 

洛萝缇毫不犹豫地回答。

 

「妳现在留给他一条生路,未来就有可能再和对方交手,这时又该怎么办?」

 

「再战斗一次,然后再次击败他。」

 

「就算不得不一再与他战斗?」

 

洛萝缇则有有些为难地回道:

 

「我会去找出不用战斗的方法,只要努力地想,一定可以找到什么好办法的。」

 

「妳还真有耐心。」

 

当时艾恩立凯是这么想的。洛萝缇不想杀人的理由或许和自己一样,因为曾经杀了某人而被束缚在无止尽的懊悔中。

 

「妳有杀过人吗?」

 

洛萝缇瞬间脸色铁青。

 

「只有一次。」

 

果然如此。然而洛萝缇的答案,却和艾恩立凯预料中的不同。

 

「艾恩立凯先生也在场呀,就是『怪物』札托。」

 

「那家伙啊」

 

他曾经袭击图书馆,拥有吃『书』的能力,也是艾恩立凯身体的宿主。

 

「即使死去的是札托的灵魂也一样,毕竟我是抱着杀掉他的念头挥拳的,所以我有杀过人。真丢脸,到头来我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信念。」

 

她流露出仿佛压抑着沉痛往事的表情如此诉说。

 

「杀死那家伙的人是我,况且他只是个杀了也不足惜的对手。」

 

「我知道,可是我并不想杀人。」

 

「就连那种家伙也一样?」

 

「虽然只是假设,真的只是假设,不过即使是那家伙,或许也能像平常人一样活着,并且获得幸福吧,虽然不可能,但可能性绝不是零」

 

艾恩立凯听了后感到有些愤怒。

 

「妳知道妳在和谁说话吗?我们是因为札托才被杀死的。」

 

「对不起,艾恩立凯先生。」

 

艾恩立凯后悔提及这个话题,不但勾起洛萝缇痛苦的回忆,自己也如刀割般痛苦。

 

「别再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说的也是。」

 

然而,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妳会那么讨厌杀人?」

 

「嗯,该怎么说才好呢~好难解释喔。不管跟谁说,大家都不懂。」

 

「妳说说看。」

 

「是这样的,事实上,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

 

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如果是玩笑话倒还算有趣。

 

「从哪里到哪里?」

 

「世界上全部的国家、人、海、山,和城镇等所有的一切,还有艾恩立凯先生也是。」

 

艾恩立凯用指尖抵住额头陷入思考,洛萝缇则是苦笑着说:

 

「你看,果然不懂吧。」

 

「抱歉,完全不懂。」

 

「我想也是啦,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喔。因为世界是属于我的,所以我谁都不想杀;只要有人需要帮助,不论是谁我都愿意帮忙。」

 

无法理解。看到眉头深锁的艾恩立凯,洛萝缇露出伤脑筋似的笑容。

不久后,父亲不幸染病过世,留下年幼女儿离开的父亲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应该在担心着村子和女儿悲惨的生活吧。

 

他没能为女儿留下什么,所以,那句话大概算是对她的一种鼓励吧。父亲用生病的身躯将洛萝缇抱近身边说:

 

「妳觉得自己悲惨吗?」

 

「我不知道。」

 

父亲接着坚定地说道:

 

「不要觉得悲惨,就算被夺走一切、就算变得一无所有,也不要觉得自己悲惨。」

 

话里的含意有一半应该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吧,他是一个没有成就任何有意义的事,只是让所有的一切不断被夺走的男人。

 

「不要过着对所有的事心灰意冷、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妳能够去任何地方,也能完成任何事情,我认为妳可以。」

 

「嗯,我知道了。」

 

洛萝缇用力地点头,她从小时候起就不曾怀疑父亲所说的话,他应该是人世间最悲惨的男人吧;然而对洛萝缇来说,他也是这个世上仅有的父亲。

 

「懂了吧?洛萝缇,这个世界是属于妳的,抱着这种想法活下去吧。」

 

带着开阔的胸怀坚强地活下去吧。

 

父亲想要传达的大概只是这样的道理吧,但是,洛萝缇却远比父亲所想的要相信父亲听说的话。

 

「我知道了,爸爸,大家全都是属于我的。」

 

洛萝缇把父亲的话直接按照字面来解释,一刻也不曾怀疑父亲说的话,完全依循他的教诲一路走来。

 

真是难以想象,这个觉得世上的一切全属于自己的夸张想法、这个阻止世界毁坏的力量源头,竟然出自一名默默无闻的中年男子的一句话。

 

洛萝缇是个异想天开的笨蛋。无论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处都没人比得上她,她是个超乎一般层次的大笨蛋,也正因如此,洛萝缇才拯救了世界。

 

如果洛萝缇与亚奇多没有相遇,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亚奇多应该会照着计划被达托姆杀死,武装司书也会因此灭亡吧。

 

如果洛萝缇放弃帮助亚奇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亚奇多的憎恨不会消失,武装司书终究还是会灭亡。

 

只要有短短的一瞬间洛萝缇后悔帮助了亚奇多,武装司书依然会灭亡吧,因为将没有办法把亚奇多的憎恨完全击溃。

 

归根究底,一切都是洛萝缇的力量,如果没有洛萝缇世界就毁灭了。

 

「你知道吗?亚奇多,洛萝缇她」

 

艾恩立凯对着郁黑蜥蜴消失之后的土块喃喃自语。

 

她真的是一个傻丫头,尽管没有多大的能力,尽管不足以倚赖,却无时无刻担心着别人。然而,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多么地担心她。

 

洛萝缇一旦决定就绝不收手,也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经常让别人感到困扰,只会造成大家的麻烦。

 

但是,洛萝缇是世界的统治者,没有冠冕,没有爵位,连巴掌大的领土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一名臣子。即便如此,洛萝缇仍是公主;没有支配任何人却拥有全世界,是一个既愚笨又奇怪的公主,就算没有人认同艾恩立凯还是相信她。

 

「亚奇多,你知道了吧。」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容许不幸之物、唯有笑容合乎理法的国王,而洛萝缇伸手所及之处,洛萝缇身影所在之处,就是洛萝缇的王国。

 

「我和你都是洛萝缇王国的子民。」

对[backcolor=rgb(249, 249, 249)]洛萝缇[/backcolor]这种笨蛋实在没办法不喜欢,所以看这一卷时满脑子都是不能接受..话说我脑补的[backcolor=rgb(249, 249, 249)]洛萝缇是中岛昴的形象[/backcolor]

 

马特阿拉斯特俯瞰窗外,眼前是邦特拉过去神岛屿冷清的光景。

 

「妳说,那一天救了世界的到底是谁呢?」

 

米蕾波可告诉自己不要再生气,他正准备谈些严肃的事情。两人的交情之深,足够传递出这样的讯息。

 

「要追根究底的话,应该是露鲁塔吧。虽然这都是他害的,不过也多亏了他。」

 

米蕾波可对露鲁塔感到相当复杂,她感谢他拯救了世界,也愤怒他杀了哈缪丝及众伙伴;既替他能够幸福感到高兴,又有一种好像让他达成心愿后就跑了的不甘。

 

「真谦虚呢,妳何不说是妳自己?可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喔。」

 

「……那是伽克莉=可可多的力量,不是我。」

 

「不,那也是妳的力量。」

 

「是吗……我怎才不觉得是这样。」

 

米蕾波可眉头一皱。

 

「的确,不是只有露鲁塔,也不是只有妳,还有哈缪丝和伽克莉。要是没这两人,就不会有胜利了。」

 

「说起来还真不可思议呢,她们两人本来都是为了杀死露鲁塔才诞生的。」

 

「再加上武装司书的所有人都全力投入奋战。不管是死去的武装司书还是活着的武装司书,大家都很努力了,我也自认有尽到自己所能。」

 

米蕾波可很真诚地点了头,要是没有他,自己早就死了。

 

「不过啊,话虽然这么说,但要说是武装司书拯救了世界,倒也不尽如此。」

 

「是啊,还有克里欧=东尼斯,没有他露鲁塔就没办法振作起来了。」

 

「……对,他也一样。不过不只是这样。」

 

米蕾波可心想:接下来才是止题吧。

 

「克里欧抵达那里之前,和多少人有过接触呢?」

 

……原本是人类爆弹的他,遇到了令他取回人心的丝柔,以及将他的『书』送到露鲁塔手卜的拉斯哥尔,还有……嗯……」

 

「对,一开始是丝柔,接下来是拉斯哥尔,但不只有这样。

 

克里欧他有同伴,是在他还是人类爆弹的时候,一位名叫休耶的少年,以及一名叫雷利亚的男子。没有他们的话,克单欧早就以一颗普通人类爆弹的身分而死,并不会取回人心。雷利亚又跟艾恩立凯有关,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他有同伴,不过名字倒是头一次听到。」

 

米蕾波可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恢复成以前的恭敬语气了。

 

「当然和哈缪也有关联。我和妳虽然是间接性的,但也有关联。再加上一位叫伊雅=米拉的女性,跟一名叫卡特赫洛的青年。这部分相信妳也完全不晓得对吧。」

 

「是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克里欧的事?米蕾波可心中虽有此疑问,但并没有问出口。

 

「要是没有他们,要是没有和他们相遇,克里欧就没办法到达那里。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拯救世界的其中一人;若帮了露鲁塔的克里欧是拯救世界的一分子,那帮助克里欧的其它人也是拯救世界的一分子。」

 

「……或许是这样没错。」

 

「若雷利亚是拯救世界的其中一人,那帮助他的人应该也是拯救世界的其中一人。然后他应该也有受到某人的帮助才对,家人、友人、恋人、同伴,我认为这些人也是拯救世界的其中一人。」

 

「……换种角度来看的话,或许是这样没错……」

 

米蕾波可皱起眉头,她总觉得这好像是种歪理。

 

「妳可能无法接受,不过我是这么觉得。

 

克里欧一个人就跟那么多人有关联了,更何况是妳、哈缪、伽克莉,都以各式各样的形式与许多人有所关联;而这所有人,应该都是拯救世界的一分子吧。

 

认真地想一想,世界上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救世主?」

 

「……」

 

「某个地方的某个人,内心稍稍变得温柔,而稍微帮助了某人。某个人喜欢上某人,某个人保护了某人。这些事辗转再辗转地拯救了世界。

 

我想,那一天世界会得救,应该就是这样子来的吧?」

 

马持阿拉斯特语毕不语,米蕾波可也一阵沉默。

 

「我啊,在当武装司书时,破坏了很多『书』,这是为了守护邦特拉图书馆的秘密。」

 

「直到露鲁塔死去、图书馆消失后,我才发现到,我一路以来破坏的『书』,会不会每一本都是救世主?所以我不禁觉得,不将世界救世主的『书』留在这世上,那算什么武装司书?

 

所以,我决定将他们的片段留传在后世。」

 

「怎么留?」

 

「比方说,雷利亚的『书』已经不在这世上,因为它已经毁在卡酋亚的手上。

 

不过,只要去找出认识雷利亚的人,问他们雷利亚的事,向他们打听雷利亚出生的地方,或是打听死去的地方,就能够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过了什么样的人生。虽然没办法留下『书』本身,不过却可以留下雷利亚这个人曾活在这世上的证明。」

 

米蕾波可此时才察觉到,马特阿拉斯特并不是因为爱惜生命才逃走的。

 

「马特阿拉斯特先生,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才……?

 

你逃脱之后,一直都在做这件事吗?」

 

「要留下某一个人的片段,可比预料中的还要辛苦啊。不过我不能发牢骚,毕竟这是我非做不可的事。」

 

米蕾波可在心底埋怨: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但她似乎可以理解原因,因为他这个人虽然很擅长说谎,却很不擅长说实话。

 

马特阿拉斯特一直注视着夜景,不把脸朝向米蕾波可。

 

「虽然不清楚会是在几十年后,不过,我还会再过来这里的。

 

不是活着过来,而是变成『书』,到时候,我会把许多人活着的证明,都刻印在灵魂之中,所以米蕾波,在那之前,妳能不能帮我守住这里?

 

『书』是很棒的东西喔。正因为它离我们太近,所以常常会被遗忘。书可以比任何语言、任何文章都还要充分、正确地留下一个人曾经活着的证明。武装司书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我希望永远留下『书』。」

天元突破!

以前试过看战斗司书的动画,感觉画面太费眼就放弃了,没想到小说写得这么好。战斗部分分量足够,感情戏有点做作不够接受后就完全没问题了,虽然能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但是战斗系里没有比战斗司书更好看更燃更有始有终的轻小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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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境看到矛盾螺旋,永生之酒看到17卷,接下来把虫师和十二国记的小说看了,再把连载中的追一下..然后以后再说

 

空之境界看完后发现忘却录音和动画里几乎是2个故事,别的几个故事到时可是算成完美还原..也大致了解了所谓人变成概念是怎么一回事,两仪式没有遇见龙之介真是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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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堕落,人们将灵魂这一内心的本质一一暴露,渴求美丽之物,热衷奢侈与享乐,而同时人也是如此这般的爱着“正义”,一切的“恶”必同时存在着正义,我想爱别人,我渴望得知那份美丽,为此······我使灵魂暴露于日光之下

 

————结城新十郎

 

(取自“UN-GO 因果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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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魂之殇 发表于 2013-10-8 14:26

人在堕落,人们将灵魂这一内心的本质一一暴露,渴求美丽之物,热衷奢侈与享乐,而同时人也是如此这般 ...

 

对只玩偶发情的败战侦探实在太羞耻了,风守好棒,大小姐骑马的时候也很惊艳。最后一场不依靠怪异的推理对细节的运用有理有据,人前的真相和真实的真相也很以前的案子相似让人感叹,伟大的**主义爸爸万岁(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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