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zero 发布于周四 16:54 发布于周四 16:54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0. 前言 战火中的战士往往并不思考战斗的意义,起义的参与者也不一定真正渴望改变。活在当下的人有太多迫不得已,解读教训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历史学者才能享受的奢侈。 纷争是人最古老的记忆与本能,自然有其诱人的魔力。给那些渴血本能最强烈的人名为暴力的玩具,给那些玩弄权术追逐成就的人名为大义的工具,给那些担惊受怕的人名为自卫的理由,给那些失魂落魄、遭受不公的人名为复仇的麻药。 如此一来,最憎恶纷争的人也会自愿地加入纷争。毕竟憎恶本就是纷争的孩子。 1. 挣扎的败类 哪怕是在熄灯宵禁的深夜,小巷依然显得比街道更漆黑些。恩佐贴在墙后,第三次探出头观察路上的情况。猎物尚未出现,他有些紧张,但必须尽量保持平静,于是他在心中不断安抚自己。还有十分钟,不,五分钟,很快就会出现的。 “恩佐,咱们真的要干这一票吗?”弗兰克坐在旁边,有些沮丧地看着对面墙上隐约可见的霉斑。 “如果你想死在这城里,那也可以现在就回家。”恩佐没好气地回答到。但他知道弗兰克不可能这时候跑路,从摸底到今天的实行,两人已经花了3周的时间来规划。 这是一座被封锁的城市。通行管制、宵禁、物资配给制、强制搜查,三个月前接管了政府的军队采取了他们能想到的一切‘抵御叛军、维护治安所必要的措施’。公正地说,军队的确还维持着城里的秩序,也能保证每个至少有一份最基础工作的家庭都能勉强果腹。可惜恩佐和弗兰克都算不上有正经营生的人,生活物资基本只能透过黑市购得,弗兰克三个月来瘦了十斤,恩佐近年的积蓄也几乎耗尽一空。 两人只是平时连警察都懒得管的街头混混,也决不想和什么叛军之类的扯上关系,但现在比起城外没人见过的叛军,维护治安的军队反而更可能变成夺走他们生命的刽子手。如果错过了今天,很难说他们还能不能活着等来下个机会。 “我只是不想对谢尔盖下手,我姐姐的小提琴以前就是在他那儿买的。我觉得他是个体面人。” “他是个和贵族老爷们做生意的该死的商人。你以为现在有多少人是能随便出入城市的?” 谢尔盖是乐器行的老板,他每周五晚上会驾车出城,花两三天去其他城市送货和进货。他的职业显然令他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使得他成了能进出城的少数人。而恩佐和弗兰克要做的,就是截了他的车和货,这样逃离这座城市之后,他们也能拿那些乐器换点钱。 恩佐再次看向街道,远处的街角隐约亮起了一丝白光,夜晚的寂静中也加入了沙沙的轻响,那是轮胎在地面上滚过的声音。恩佐深深吐出一口气,踹了踹旁边的同伴。“起来,该干活了。还记得你该干什么吧?” 弗兰克点了点头,他径直走到马路中间,再次坐在了地上。 他们的计划并不复杂。弗兰克倒在路中间假装需要帮助,吸引目标下车查看,然后恩佐再悄悄绕到他背后,给他一闷棍。 散发着白光的两团圆球缓缓靠近过来,停在了离弗兰克还有七八米的地方。汽车短促地鸣了两声笛,但地上的人除了扭了两下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应,完全就是喝醉了酒睡着了的模样。 车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无奈地走了下来,他的身形微微发福,脸色却颇为憔悴,在车灯的光照下甚至看起来显得惨白。 谢尔盖叹了口气,朝着弗兰克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的天哪,怎么会有人敢在这个时间喝醉酒跑到街上呢。嘿,先生,你还——啊!” 谢尔盖的话语戛然而止。伴随着'咚'的一声敲击,他的身体便失去控制倒在了地上。恩佐随手将手中的木棍丢进了敞开的车门里,然后蹲下来抓住了谢尔盖的身体。 “嘿,你可以起来了弗兰克,快过来帮我一把。” 二人在确认过昏迷的谢尔盖还有呼吸——他们毕竟只是强盗,不是杀人犯——之后,将他的身体拖进了他们藏身的小巷子,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应该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起事件了。 “不过,咱们开着这辆车真的就能出城了吗?万一哨口的士兵发现我们不是谢尔盖把我们拦下呢?”弗兰克坐上了驾驶席,他以前给有钱人当过司机,自然是二人中更适合开车的那个。这也是恩佐无论如何也得拉上弗兰克一起走的理由之一,毕竟他自己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机率能猜对哪个踏板是油门。 “说我们是店里的新员工就是了,只要表现得够自然,没人会怀疑你。”恩佐并没有特别担心过这个问题,一方面来说,他打心底不相信那些当兵的会在乎开车的是谁;另一方面来说,他们车上不过是些乐器,不算违禁品,就算到时候那些秃鹫想要份过路费,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太糟糕。“大不了拿把琴送给人家。”他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锁城第三个月的一天晚上,两个混混坐着抢来的车驶出了城市,携带着本应该由乐器店老板运送的货物。 2. 仇恨的木偶 莱耶纳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隔着窗户、晨雾和地平线,眺望着看不见的首都,一座她曾生活了40多年的城市。 简单打扮一下过后,莱耶纳离开房间下了楼。楼梯木板嘎吱嘎吱的声响先她一步到了一楼,她推开大门,让清晨湿润而凉爽的空气流入进来,伴随着风吹过周围树林的沙沙声。铺石子的院中排放着几组俭素的木制长桌椅,不过都空无一人。 这里是莱耶纳家过去经营的旅馆,不过已经数十年没有人打理过了,她在搬出了城里的公寓后,回到了这个较为清净的地方,让旅馆重新开业。这家旅馆坐落在首都以北约20公里远的大道边上,平时时常有旅行者往来,只是首都封锁之后就没什么人经过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从这座旅馆再往南走10公里就到了军队的管制区,这使得这里成了现在市外离首都最近的歇脚处,也是抵抗组织——或者用军队的话来说,破坏秩序的叛军——最靠近首都的前哨站。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处物资中转站,城市中尚有一些有志之士,会定期为抵抗组织提供支援物资,食品、药物,乃至枪支弹药。 莱耶纳负责管理这里,自然说明她同样是抵抗组织的成员。她负责监视在这条路上的往来,以及接收、管理并适时发送从城市方向运过来的物资。要从被封锁的市内寄送违禁物资出来显然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与资助者的沟通由抵抗组织的领袖本人负责;在有物资运来的日子,领袖会直接与她联络。而按照日期来看,今天正是物资应该运来的日子。 联络在正午1200传来,通讯机准时发出呲呲的提示音,莱耶纳拿起话筒,对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青年声音。 “您好,请问是史密斯旅行社吗?” “您好,这里正是史密斯旅行社,我是接线员翠西,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啊,我是前几天找你们安排过海外旅行的约翰,你们之前说如果有很多行李的话可以先寄到你们那边,你们会帮忙托运的。我可以今天把行李送过去吗?” “当然可以,先生。请问预计什么时候会送过来呢?” “哎呀,其实我这会儿还在收拾东西呢,可能得晚些时候。八九点钟,说不定得深夜呢,那会儿你们该关门了吧?” “别担心,我会亲自留在这儿等候您的行李的,如果时间太晚,您今晚不妨直接住在我们旅行社经营的宾馆。今天没有其他客人访问,我可以为您安排一间宽敞的房间。” “啊,真抱歉,我并不会亲自过去那边,我的司机也许会借宿一晚,但你不用太在意。我想也许我们可以之后在机场见?” “没问题,那么我们之后再联络吧,约翰先生。” 约翰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名字,很适合作为伪名,但这其实也是抵抗组织现任领袖的真名,这或许也是军队没有直接抓住他的原因之一。莱耶纳见过他数次,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康的青年,大概20岁左右,正好和莱耶纳的儿子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 曾经,一样。 莱耶纳闭上了眼睛。她其实是不愿与约翰联络的,每次与约翰对话,她都会回想起她自己的儿子已经永远失去了光辉的未来,后悔不已;但后悔结束之后,她又会希望再听听那因信号编译而失真的声音,再欺骗一次自己,她的儿子仍在话筒对面。 莱耶纳是在两个半月前加入抵抗组织的。那是军队接管城市的最初期,也是最为激进的时期。很多人被抓捕、审问。特别是首都大学的学生,因为起义最初的发起人就是那里的学生。 她的儿子是最早被抓捕的人之一,她记得自己的惊恐与费解。她不知所措,但也心怀一丝希望。当时很多人只是被问询一番后便当天释放;运气不太好的,则可能会被勒索钱财;有些运气特别不好的,会被殴打审讯数日才得到释放。 莱耶纳的儿子是运气最不好的那一批。 军队接管的第七天,十二个囚犯被捆绑在市政厅广场临时搭起的柱上,下方是十二个端着步枪、军装闪亮的士兵。将军站在市政厅的露台上,振振有辞地控诉着这十二个人渣与败类是何等卑劣,如何或直接或间接地支持了暗杀总统的凶行,而军队为何迫不得已,只能采用这样最为极端的方式,维护人民的安全。公开处刑的确是一种最为野蛮,却同时最为有效的暴行。被军警拦在广场外周的民众逐渐躁动了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诚心相信将军的演讲,又有多少人只是期待着一周压抑以来的第一场血腥娱乐。 莱耶纳很困惑,她没法将那些控诉和记忆中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哪怕以最客观的目光来审视,她的儿子的模样也不可以算是恶徒;他被绑在那里,但除了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上的尘土,他看起来甚至还算整洁,甚至,都看不到被拷问过的痕迹。 莱耶纳感到不解、感到迷茫、感到不安。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尖叫时,她的声音却被身边市民们狂乱的嘶吼掩埋;她试着冲向广场中央,但在人群的推搡下却反而越离越远。莱耶纳够不到自己的孩子了,而阻止她的人,甚至不是维持秩序的军警。最后她只剩下一丝臆想与希望,也许这只是一场梦,或者会有英雄在最后一刻,阻止这一切。 但臆想只能是臆想。希望的银丝被‘啪’的一声轻响轻易射断,她的身体,也像线断了的提线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她失去了意识。 她睁开了眼睛。 莱耶纳的视线机械地望向了窗口,穿过地平线,穿过那座城市。她想靠无意义的行为分散注意力,停止思考,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想明白。 她的儿子真的参加了暗杀吗?将军的演说是合理的吗?抵抗组织暗杀总统是对的吗?她应该像其他人那样,去恨害他们落得这般下场的叛军吗?她应该忘记这些,远离这块悲伤之地吗?莱耶纳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军队将她的儿子称作敌人。 那自己,也必须是军队的敌人。 3. 愚妄的信者 十岁,他还在暗巷里和别的孤儿抢食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总统是个混帐东西。那个男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走在街上,偶然瞥到了这条巷子,在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敬畏的眼神后,他笑眯眯地朝这边伸出手,递过来一张钞票。他眼镜后的眼睑紧闭,像是害怕看到眼前的东西会弄脏他的眼睛。“孩子!你们都是国家的未来,和你的伙伴一起去买点吃的吧!”他说。钞票在孤儿的撕扯下变成了碎屑,而总统也早就离开了。 十五岁,他在军营食堂舀起稀得如同白水的肉汤,看着餐盘里的黑面包,明白了不只是总统,所有权贵都是活畜生。他望向食堂对面写着‘士官专用’的铁门,思考着门的那边有怎样的山珍海味,肉罐头、煎蛋、豌豆,说不定还有水果。“军费有限。军人懂得为了国家利益坚忍。”这是他的指挥官的说法。他看回自己的餐盘,他觉得任何有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指望会有人吃着这种东西还愿意为国捐躯。他参军本来是为了填饱肚子不饿死,现在他不会饿死了,但也没有填饱肚子。 二十七岁,他在内乱中选择了正确的一边,主要是他从小就讨厌之前的总统。新的总统为他颁发了少将的军衔,一些人开始巴结他,另一些人开始疏远他。他吃着比过去的长官吃的丰盛十倍的宴席,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活畜生的一员。他回到少年时常去觅食的街道,望着一条漆黑的小巷,里面传出了几道目光,那些眼睛大多是黯淡的,透露出卑微的恳求;但有一双眼睛却闪着精光,坚定而饥渴,像一匹饿狼。他欣慰地笑了,他不像那些人,他不别开视线,也不做无谓的施舍。他知道那些能活下来的自然能活下来,就像他自己。 三十六岁,扫清了几起地方动乱、收拾了几个竞争对手之后,他成了将军。这几年他看清了,和前总统相比,新总统更是个有过之无不及的败类。毕竟会挑起兵变铲除自己父亲的家伙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个他其实不太在意,毕竟他是个孤儿,不懂父子之间该怎么样。但新总统整日花天酒地,甚至不像前总统那样,装装爱民的样子,也怪不得短短几年那么多叛乱的。等到总统儿子再大几岁,估计又要重演数年前的戏码,可到了那时,他该站在哪边?还要再见证一个败类的成长吗? 四十二岁,他想明白了。权力诱惑人变得贪婪,变得懒惰。总统天然带有邪恶的属性,不能再让这样的虫豸掌权了。他从有叛乱隐患的团体中挑出了一个,主要是些养尊处优的学生。他差遣最信赖的手下之一,暗中向他们提供了援助,然后又安排了几个机缘巧合。总统贪腐的确凿证据意外落入了他们手中;总统举办宴会的晚上,警卫配置正好出了差错;最后,他送去了一封邀请函、一套考究的礼服和一支手枪。 第一次举枪的人很容易被那黑铁的厚重所支配,那是能轻易夺走一条性命、解决一个问题的力量。士兵能摆脱枪的支配,因为他们早已经被纪律支配了,但学生是离纪律最遥远的存在。 事成之后,将军第一时间处决了杀死总统的刺客,接管了政府。他继续暗中支援着抵抗组织,这些叛军越是作乱,军队的必要性也就越是显著。等将军已经完全、稳定地控制住民望之后,自然也可以停止支援,轻易收拾掉叛军。 为此,他必须确保没有人,除开他最信任的数个手下,知道他和抵抗组织的联系。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一个年轻人推开了将军私室的门。他有一双狼的眼睛。 “打扰您休息了,将军。我有紧急情况需要汇报。” “无妨,卢普斯,出什么事了?” 将军记得那双眼睛,所以当他在巡视新兵的过程中看到这个年轻人时,便开始着重培养他。他把这个年轻人收作了养子,给了他卢普斯这个新名字。其实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是亲情,这样的关系,更多只是一种赏识的表现形式。 “我们的货物被人截了,搬运工说他在路上被人埋伏,连车带货都被抢走了。我和哨所确认过,嫌犯是两个男人,已经于约30分钟前驾车驶出了首都警戒圈。” 将军没有说话。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想。要说小,那些物资也许会落入其他不受他监视的群体手中,甚至有使这个阴谋败露的风险;但要说大,那些物资的状态和品质都有刻意调整,不会有任何来自于他或者军方的痕迹。这件事不可能公开调查,但完全坐视不管,也会留下一个隐患。 “我想亲自去追查。”卢普斯说到。这个年轻人有着惊人的行动力,也许来自一种自我证明的渴望,这也正是将军最欣赏他的地方。 “哦?” “这本身就是我负责的事业。我亲自处理最方便,也不会引起各方不必要的怀疑。” 将军又思考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换身衣服,不要做任何可能暴露你身份的事情。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卢普斯接过命令,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应该先去哪里,首都以北20公里有一座旅馆伫立在路旁,离警戒圈不远,是嫌犯的必经之路。同时,这也是他和抵抗组织领袖协商的物资交接点。他可以自称为物资捐赠人——毕竟他确实是——博求那里人员的协助。他从来没有亲自去过那里,所以这也正好是一个视察的好机会。 4. 纷争的奴隶 “真是活见鬼了,没想到军队布了那么多哨卡。”恩佐回头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灯火,有些烦躁地抱怨着。“还好咱们跑出来了。” “不过人家也没有为难我们。真不知道老谢尔盖给他们塞了多少钱。”弗兰克看着道路前方,接过了话茬。 他们出城的过程的确异常顺利。除了离开都市的关口问了问他们为什么不是平时的司机以外。城外的检查站甚至只是象征性地扫视了一圈他们的车子就放行了,甚至没有打开车门查看货物。 说实话,这让人有点瘆得慌。恩佐本来以为谢尔盖只是在军队认识几个人,买通了都市关口的检查人员让他能偷偷过去。但他们顺利的通行说明这些士兵大概是收到了更上层的指令要放谢尔盖,或者说这批货物,通行的。恩佐不由得担心起自己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恩佐。”弗兰克打断了他的思考。 “嗯?怎么了。” “我们能不能……我知道我们得快点走得越远越好,但我们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我太累了。”弗兰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歉意,尽管结果很顺利,但一路上每次经过哨卡都会令他万分紧张。“而且晚上开车很危险,我们现在远离了首都,接下来的路况可就没这么好了。” 恩佐一路上同样绷紧了精神,何况现在看来,立刻前往其他城市恐怕不是上策,他们得避避风头。 他点了点头。“也好,再往前开一段,看看有没有能歇脚的地方。明天别沿着大路走了,找条小路,看看能不能遇上小点的村落,我们躲几天。” 莱耶纳坐在门口的靠椅上,轻轻打盹,她在等待物资的到来。这通常是一段冷漠的交流,为了双方的安全,她不会与运送物资的司机有太多交流,只是像普通的旅店老板一样,邀请对方在此借宿一晚,她会在夜里把货物卸下来,而司机第二天便会扬长而去,事实上,她连那位运过好多次货的中年司机的名字都不知道。 车胎滚过石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莱耶纳站起了身来,一辆茶色涂装的厢型车照亮了昏暗的前园,她已经很熟悉这辆车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住在这里,我们今天的运气果然很好啊。” “是啊,而且这看着像个旅馆。” 两个男人走下了车,莱耶纳有些困惑。这两人她都不认识,而且按理说,似乎也不应该有两个人。也许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也许她应该向对方打听一下?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旅馆的人吗?我们想在这儿借住一宿。”恩佐向院里唯一的一人打了个招呼。 “——啊,是的,好的,当然可以。呃,请问是两位客人对吗?”莱耶纳被打断了思绪,反射性地回应了对方。 “是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还有如果厨房还生着火的话,可以给我们拿些吃的……呃,”弗兰克说到一半突然卡壳,转向了他的同伴。“恩佐,你身上还有钱吗?” 恩佐也意识到了问题,他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亲爱的女士,你瞧,我们是做生意的。这阵子路上也不太平,所以我们只带了一车商品,没有太多现金,免得被抢。”他指了指身后的车子。“如果您接受以物易物的话,我很乐意让您自由挑选我们的商品,来换取两张暖和的床,和一些热腾腾的食物。可以吗?” “啊!”莱耶纳恍然大悟,多么精妙而自然的对话,这大概是一种新的伪装。从他的言辞可以猜出,这二人果然是来这里运送物资的。“您太客气了,当然没问题。你们先随便坐吧,我去拿些吃的过来。” “对了。”莱耶纳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知道问这个可能不太合规矩,但请问你们知道之前的那位司机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恩佐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既然谢尔盖每周都在这个时间段走这条路,那当然也很可能短住在这里,旅馆的人认得他的车也不奇怪。 “哦、哦哦,谢尔盖生病了,这周没法出来。我们是店里的新员工。”他从脑海中翻出了之前想好的解释,但同时他也在思考,如果之后有人追查他们犯下的事,这个女人可能供出多少他们的线索。 看来最好是简单休息一下,在天亮之前就离开。恩佐叹了口气。 又睡不好觉了。 当卢普斯将车停在旅馆的前院中时,他看见两男一女围坐在一张木桌边,面色诧异的看着自己。 他看着桌上的炖菜、面包、香肠和红酒,以及院中停放的另一辆车,内心同样诧异。 卢普斯是个精明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假说,但他需要验证一下。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各位,请问这里的负责人在吗?”他一边说,一边轮流扫视几人。两个男人的视线下意识转向了在场唯一的女性,而她本人则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依然带着诧异,甚至多了一份狐疑和戒备。卢普斯感觉得到她的混乱,这的确是一个颇为古怪的情形,不过幸运的是,卢普斯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你好,女士。我是约翰先生的一位朋友。我想您应该知道,约翰先生的行李本来是应该今天送过来的,不过路上出了些意外,行李似乎遗失了,我是特意来通知您的。”他说话的同时,余光冷漠地瞥过桌子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他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正是偷走物资的那两个劫匪。他只需要说服这个女人——想必是抵抗组织的联络员——协助他抓捕他们。“这样,您去给约翰先生打个电话,就说是威廉过来跟你说了这事儿,他会跟你核实的。” 莱耶纳眼中的困惑加剧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走回了店里。 目送莱耶纳离开之后,卢普斯转向了恩佐和弗兰克,他现在需要拖延时间等莱耶纳回来。“这位先生,在这遇到也是种缘分,不如咱们聊聊?我看你们的车子,是在运送货物吧?都是些什么啊?” “啊,我们是乐器行的。我们有些乐器,拿去北边的城市销售。您有兴趣吗?” “乐器!太棒了,我可最喜欢这样的艺术,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卢普斯已经确信了,这两个傻帽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抢了什么东西。他原本操控的司机是经营乐器行的老板,所以这两个家伙就以为自己只是抢了几件乐器,这会儿居然还想着和他做笔生意。他在心中大笑起来,连嘴角都克制不住勾起一道弯弧。 卢普斯不知道的是,恩佐也有自己的想法。坐落在这个往来稀少的位置的一家旅馆,在自己二人到来之前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但自己来了之后这么快就有新的客人?他可不愿意去赌这只是巧合。 他仔细端详眼前穿绒大衣的体面男人,恩佐不熟悉上层社会,但他在街头的经验却让他能看出卢普斯身上的一种痞气,这个人的出身必然不会太高。于是恩佐设想了一种最糟糕的情况:眼前的男人恐怕是谢尔盖的主顾的私人打手,被派来收拾他和弗兰克。他再次感到恐惧,自己究竟是招惹了多可怕的老爷。同时还有一股愤怒,不过是几把破琴,至于专门派出打手吗? 或者,真的至于? 仔细想想,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货物。莫非里面真装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大师之作?不,也许那里边一开始就不是乐器,以谢尔盖的身份,他大可以假借运乐器的名义,暗中帮那些贵族老爷将珠宝家财运出那座连自己都呆不下去的城市。加上这人刚才和旅馆老板的对话,那女人搞不好也分了一杯羹。一定是这样的。 几个小时之内的非日常体验与贪欲让恩佐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是为了活命才逃了出来,绝不想为了金钱丢了性命。但这二者也不一定要择其一。他和弗兰克,他们人多,先下手为强肯定能干掉这家伙。 恩佐的嘴角也忍不住笑容了。他带着卢普斯走到了自己的车后面,他打开了车厢门,给卢普斯展示,他自己的视线却完全锁定在卢普斯身上。等待着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车厢内的瞬间。 就是这一刻。 恩佐一拳挥舞在卢普斯脸上,将他打翻在地。他趁势想骑上去,不料卢普斯立刻往旁边一滚,以精妙的动作站起身的同时一记扫腿破坏了恩佐的平衡。 “啊!”恩佐脸朝下狠狠砸在了地上。手被反剪在背后,他反而被卢普斯压在了身下。 “弗兰克!快他妈来帮我啊!”恩佐怒吼着,他环顾周围,却看不到自己的伙伴。 “弗兰克?你不会是在说那家伙吧?”卢普斯抓住恩佐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往前看去。 弗兰克还趴在刚才吃饭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的左手半垂着,松握着酒杯,几滴葡萄酒沿着杯壁,坠落到了地上。真是糟蹋。 沉醉于贪婪的恩佐也清醒了过来,他完蛋了。 他绝望地看着卢普斯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上膛。 “该死的杂碎。”卢普斯也很恼怒,这和他预想的情况不太一样,但也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死吧。” 啪啪! 恩佐惊恐地看着卢普斯胸前渐渐扩散开的血印。 卢普斯惊恐地看着自己胸前渐渐扩散开的血印。 他抬起头,带着他一生中最生动地描绘出'困惑'的神情,望向了站在旅馆门口的莱耶纳。她颤抖地握着一把手枪,正冒着青烟。 莱耶纳可没有去联络约翰。她不需要。 她看到卢普斯的第一刻,便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抵抗组织的朋友,至少不可能是她的朋友。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她从未忘记,又或者说,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本能具备的直觉。 这个男人是亲手杀死了她孩子的刽子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莱耶纳狂乱地呐喊着,她一次又一次扣下扳机,卢普斯的身体伴随着扳机声有节奏地左右舞动着。不一会儿,跳得筋疲力尽的卢普斯累倒了下去,但莱耶纳的手却像痉挛了一样,重复着动作。子弹打在血肉上的噗哧噗哧的声音,变成了打在汽车金属外壳上的叮当声。 恩佐吓疯了,他不知道这个癫女人突然犯了什么病,他只能连滚带爬地跑上了车。弗兰克还昏睡着,他只能抛下他了。他匆忙地启动了汽车。 但他只有三分之一的机率猜对哪个踏板是油门。 莱耶纳无神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厢型车沿着滑稽的轨迹朝自己倒行过来。她的泪流干了。她没有躲开。 于是汽车顶着一具失去力量的布偶,径直栽进了旅店中。 片刻的宁静。 嘭。 旅馆中传出一道沉闷的爆鸣。从前门往里看去,像是壁炉中一粒火种渐渐明亮起来。周围的木柴也很快加入了燃烧,那些石料也被热得表面通红。不用多久,橙黄的火光已经点亮了黑夜的一角。 火光照在弗兰克的脸上,他在梦中感到一阵暖意。嘴上露出了微笑。 至少他今晚不会着凉。 5.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射在弗兰克的眼睑上。低角度的太阳,正从鲜血般的暗红不快不慢地过渡到橘黄。 弗兰克感受着眼睛的刺痛,不情不愿地苏醒了过来。 “噢,老天呐,我的头痛死了。”弗兰克晕乎乎地,半眯着眼睛。他左手扶着宿醉的脑袋,右手撑桌,试着把自己撑起来。“呃!我的背也痛死了!” “那家伙就不能把我摇醒或者送回房间吗……恩佐!你起来了吗?恩佐!”弗兰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呼唤着自己的同伴。“恩——” 他睁大了眼睛,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的妈呀。”弗兰克看着眼前的废墟,这绝对算得上一剂最提神的醒酒药。 昨夜还显得温馨漂亮的旅馆,已经只剩下倒在焦黑地上的零星断木板和碎石。原本大约是旅馆前台的地方倒载着一具大概是汽车的,扭曲的铁框架。前座上有团焦炭似的东西,弗兰克不愿去想那是什么,他快要吐了。 弗兰克惊慌地扫视着四周,终于在旅馆门外一点的地方找到了尚未烧焦的东西。 一个奇迹般地正好落在了火场外的琴盒。那大概是他们仅剩的战利品了。 弗兰克趴在地上,缓缓爬了过去。 他呆坐在琴盒面前,犹豫着,他的手指麻木地推开了琴盒上的两个金属扣。 他并没有在想些什么,正相反,他的思维现在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良久,他用颤巍巍的手,打开了琴盒。 周四 17:30,由Dzero修改 注释 safcz 10.00节操 Dz居然这么文艺o(><;)oo 花刺 220.00节操 活动奖励 4
苍云静岳 发布于周四 23:00 发布于周四 23:00 · 只看该作者 一开始:啊,GTA~ 再往后:啊,命运的嘲弄。 故事确实是个足够好的故事。母亲开枪的那一段非常精彩,非常精彩。 不过结尾总会让人忍不住想那个琴盒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可能也是写作意图的一部分,因为从头到尾琴盒里是什么都不重要,假如写出来了,反倒成了一把没有鸣响的契诃夫之枪。但是这是三题写作,从三题写作的角度讲...至少得更明白地告诉大家那是吉他琴盒...? 以及大晚上的这个旅馆烧了一夜也没人管也有点奇怪了——尽管这已经不太重要了。这个废墟只是需要一个最终的见证者,如果乱糟糟地围着一群军警也挺煞风景的。
Dzero 发布于周五 00:27 作者 发布于周五 00:27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2 小时前,苍云静岳说道: 以及大晚上的这个旅馆烧了一夜也没人管也有点奇怪了——尽管这已经不太重要了。这个废墟只是需要一个最终的见证者,如果乱糟糟地围着一群军警也挺煞风景的。 藤本树说故事结束要把房子炸了,所以这个不是我写的(? 一开始想的结尾大致是混混和士兵扭打在厨房里,意外引起了火灾。女人看着大火,地上散落着敞开的空琴盒。在那个版本里面火是与过往的诀别,不论是否自愿。 但是我死活想不出来莱耶纳怎么能活着,就唯有杀了(悲 现在的版本里没有登场人物亲眼看到了这场火,所以火其实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物塑造上的意义,只是标志着故事的结束。又或者说,是纷争又吃掉了三个人,一如往常。 2 小时前,苍云静岳说道: 琴盒里是什么都不重要 诚如你所言,不过我想更正确的说法是,重要的正是没有人知道琴盒里究竟是什么。 在故事的结尾琴盒象征的是未确定且可以自由选择的未来。不管琴盒里是什么,你大可以自己买一把吉他放进去,只要你还有明天。所以在结尾保持琴盒内容的不确定性非常重要,但是弗兰克打开盒子的这个动作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他必须自己选择前进的方向。——从这一点来说,虽然我其实不熟悉各种文学手法,琴盒也不是单纯的麦高芬,它确实象征了一些东西。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我没有明确这是吉他琴盒的理由。不过更主要的理由大概是我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使用吉他这个词,就像在故事开头没有太多意义的“弗兰克的姐姐买过一把小提琴”,改成吉他其实也完全不影响。如果按照故事里出现的元素来说,这篇其实是作为零题写作去写的。盒子里不一定有吉他、天空被烈火而非黄昏染红、想要踏上长路远走高飞的人惨死在了离出发点不远的地方。但是这些东西仍可以出现在弗兰克的未来中。 周五 01:12,由Dzero修改
苍云静岳 发布于周五 02:06 发布于周五 02:06 · 只看该作者 1 小时前,Dzero说道: 不过更主要的理由大概是我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使用吉他这个词 故意的啊,那没事了(笑 如果是故意的,那我很喜欢这样的设计。很叛逆~ 我甚至会想到更叛逆一点的操作,比如直接把火灾的原因写成“汽车撞到屋子里撞开了水龙头导致的短路引发火灾”,然后说“我这篇写的不是长路而是短路”这种大概会被铃打一顿的理由。 “盒子里不一定有吉他、天空被烈火而非黄昏染红、想要踏上长路远走高飞的人惨死在了离出发点不远的地方”什么的太对我的胃口了,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啊~ 1 小时前,Dzero说道: ...所以火其实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物塑造上的意义... 在故事的结尾琴盒象征的是未确定且可以自由选择的未来。 我的感受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在写什么,我大概能猜到这些意象在表达什么,但是我猜的很模糊。 我的感觉是如果对弗兰克和莱耶纳的塑造能更多一些,用他俩把琴盒、枪、火这些意象串起来一些,表达会更完整,大家也会更好体会一点。比如说,最后不是“一个奇迹般地正好落在了火场外的琴盒。那大概是他们仅剩的战利品了”,而是“弗兰克基于之前的一些塑造,让他在看到落在火场外的所有东西时直觉似地走向,并选择了那个琴盒”,可能大家就能更直接地开始思考琴盒象征的是什么。此时,如果有更多的对比——比如落在火场外的东西有恩佐在意的(可以是装着钞票的袋子),有卢普斯在意的(混在一应杂物中的枪支弹药),有莱耶纳在意的(被爆炸气流冲出火场半烧焦的母子合照),但最终弗兰克选择了琴盒——的话,你的表达传递也会更顺畅。 1
梦幻 发布于周五 05:06 发布于周五 05:06 ·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整体故事分成了好几节,并且用戏剧性的冲突,以及几个种不同立场的人物来组成呢。就故事内容而言,几个小节的铺垫最后一节爆发,联结之前的细节和伏笔看起来很精彩。不过可能是篇幅的关系,对于参和到最后一节故事里的卢普斯描写有点少,感觉可以稍微把一些将军的篇幅留给卢普斯。顺便一提弗兰克怎么没被爆炸和火灾波及……? 然后就是全篇读完并没有活动的主题关联,看到楼上的回复才知道楼主零题写作,emmmm,怎么说呢,毕竟还是活动文吧,感觉还是点题会更好些,不然都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不要出三题写作,而是文区里日常大家自己发挥了哦。 啊,并不是说这么写不好,看看楼上也有版主喜欢呢。
花刺 发布于周五 06:49 发布于周五 06:49 (已修改) · 只看该作者 原来吉他在未来里啊,那没事了( 有一说一,吉他这个关键词是我想的,黄昏和长路是铃想的 其实选词方面,还是选的范围太窄了,如果换成乐器可能会好很多,不过有这种限制写起来才有趣吧 回到故事,看过以前dz在文区写的文章,会觉得有一种日式风格存在,这一篇读起来,也给我一样的感觉,这就是dz的写文风格吗 除了没怎么点题以外,抛开这个因素,不到一万字写出这么好的故事,要让我打分,可以给8.5-9吧,真好啊 最后也感谢dz的参与,为文区贡献了一篇的精彩的文章,同时以后有空的话也可以来参与文区的活动 周五 07:12,由花刺修改 花刺在语音区一展歌喉时,遇到了路过的管家星探123,受邀加入歌姬团并获得了9节操的打赏。
Dzero 发布于周五 10:06 作者 发布于周五 10:06 · 只看该作者 3 小时前,梦幻说道: 对于参和到最后一节故事里的卢普斯描写有点少,感觉可以稍微把一些将军的篇幅留给卢普斯。 最真实的理由是,从第二小节往后的大部分是在国庆最后一天冲死线写的(),虽然后来截止日期延长了。 原本的大纲是准备写一节抵抗组织领袖约翰的视角的,约翰知道资助其实来自将军,他借正义的名号,终极目的是为被将军利用的战友复仇。约翰和将军的冲突是故事背后的暗线,舞台上的争斗是其缩影。 但是由于,1.死线将至,2.似乎有点臃肿,3.我实在没有写智斗或者政治戏的脑子。那些有的没的就都不存在了,不过我个人很中意将军的过去的那一小段描写的格式,将其保留了下来。 故事上来说,卢普斯的定位是将军的投影,就好像弗兰克是恩佐的附从。这样的卢普斯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反派角色,可以说就是为了唐突死去而存在的。如果好好描写他的话,他的定位应该是恩佐的对立,故事聚焦在本质区别不大,但因立场与经历而做出不同抉择的二人身上。但那就不是我能写出的文字了 4 小时前,梦幻说道: 顺便一提弗兰克怎么没被爆炸和火灾波及 奇迹!弗兰克是恩佐的附从,他没有多少故事,虽然取名时没有特别思考过,但frank也有平淡的意思。我上面给静岳的回复里提到说我想不出莱耶纳怎么能活着,所以她死了。反过来说,我觉得弗兰克是一个就算活着也没什么说不通的角色,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活着。 4 小时前,梦幻说道: 还是点题会更好些,不然都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出三题写作 你是对的,这绝对是我的过错。但是后半句话我又必须否定。没有活动的时候我大抵是不太可能在文区创作的,而这次活动题目的三个要素也无疑是我写这篇短篇时的核心灵感。对我来说,这不是我能日常发挥写出的东西,反而是只有在这次活动中,围绕着这三个题目才能写得出来的
Dzero 发布于周五 10:18 作者 发布于周五 10:18 · 只看该作者 3 小时前,花刺说道: 回到故事,看过以前dz在文区写的文章,会觉得有一种日式风格存在 我是个丈育。 正经地说,不算日轻,像样的文学作品中我看过且还有比较鲜明印象的只有唐吉珂德、雾都孤儿、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这几部。印象不算很深的有皮德潘鲁滨逊汤姆索亚金银岛小王子之类的老少咸宜的冒险作品。 不要说什么莎士比亚或者海明威,我连四大名著都只在小学语文课本上读过。所以你确实可以说我是个被日式风格浸染的丈育。 真该死啊日本人。
梦幻 发布于周五 11:03 发布于周五 11:03 · 只看该作者 50 分钟前,Dzero说道: 最真实的理由是,从第二小节往后的大部分是在国庆最后一天冲死线写的(),虽然后来截止日期延长了。 原本的大纲是准备写一节抵抗组织领袖约翰的视角的,约翰知道资助其实来自将军,他借正义的名号,终极目的是为被将军利用的战友复仇。约翰和将军的冲突是故事背后的暗线,舞台上的争斗是其缩影。 但是由于,1.死线将至,2.似乎有点臃肿,3.我实在没有写智斗或者政治戏的脑子。那些有的没的就都不存在了,不过我个人很中意将军的过去的那一小段描写的格式,将其保留了下来。 故事上来说,卢普斯的定位是将军的投影,就好像弗兰克是恩佐的附从。这样的卢普斯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反派角色,可以说就是为了唐突死去而存在的。如果好好描写他的话,他的定位应该是恩佐的对立,故事聚焦在本质区别不大,但因立场与经历而做出不同抉择的二人身上。但那就不是我能写出的文字了 我懂我懂,因为我也是死线冲锋()。 我说怎么稳重提到约翰这个领袖了但是没有相关的剧情。 自觉没能力写智斗或者政治是好事,我也是,哈哈哈。 至于卢普斯是将军的投影这点其实可以在稀少的描写中目睹一二,但是因为你对将军的描写更加充实,导致我作为读者看下来有点难以认为卢普斯是将军的弱化版(毕竟被将军当做养子),尤其是最后作为能被将军看上的贫民窟靠自己活下来的人,缺了点心眼,所以觉得他是个定位类似将军但远远不如的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部下,因此觉得他或许能像恩佐或者弗莱克那样多点描写会更好。 54 分钟前,Dzero说道: 奇迹!弗兰克是恩佐的附从,他没有多少故事,虽然取名时没有特别思考过,但frank也有平淡的意思。我上面给静岳的回复里提到说我想不出莱耶纳怎么能活着,所以她死了。反过来说,我觉得弗兰克是一个就算活着也没什么说不通的角色,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活着。 原来如此,这个取决于作者的想法,作为读者既然作者这么说,那就是如此! 55 分钟前,Dzero说道: 你是对的,这绝对是我的过错。但是后半句话我又必须否定。没有活动的时候我大抵是不太可能在文区创作的,而这次活动题目的三个要素也无疑是我写这篇短篇时的核心灵感。对我来说,这不是我能日常发挥写出的东西,反而是只有在这次活动中,围绕着这三个题目才能写得出来的 后半句其实不是指责楼主或者针对,是想说希望别有人认为这样也可以于是出现其他脱题但是又说参加活动的论坛朋友。我没说清楚,让你觉得冒犯的话我道歉,对不起。 梦幻遭妹子发现人渣诚本质并被柴刀,求医花去了-1节操
苍云静岳 发布于周五 11:46 发布于周五 11:46 · 只看该作者 6 小时前,梦幻说道: 不然都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不要出三题写作,而是文区里日常大家自己发挥了哦。 1 小时前,Dzero说道: 对我来说,这不是我能日常发挥写出的东西,反而是只有在这次活动中,围绕着这三个题目才能写得出来的 @梦幻 你理解一下,就是对有的人来说他只是需要一个抓手来产生灵感,至于正着抓反着抓其实都可以,反正都是抓,只要抓了,写出来,三题写作这个活动的目的就达到了。 其实版主的目的也不是真的就非搞命题作文,只是用三个关键词来激发灵感。 从这个角度说,我下回还真想跟Dz一样也叛逆一回(笑 43 分钟前,梦幻说道: 希望别有人认为这样也可以于是出现其他脱题但是又说参加活动的论坛朋友 写进规则就好了(笑),你要是反过来写也可以拿一定的奖励之类的w
铃Beru 发布于周六 03:20 发布于周六 03:20 · 只看该作者 相当——有意思的文!本来只是打算先看个开头就去吃点东西,结果不知不觉就看完了w 有关三题写作的主题,在选词的时候确实会苦恼是否会过于局限导致影响写作的思路,于是在活动贴里也表示并不一定需要紧扣词的本意,稍微发散也是可以的! 于 2025/10/10 于 AM10点06分,苍云静岳说道: “盒子里不一定有吉他、天空被烈火而非黄昏染红、想要踏上长路远走高飞的人惨死在了离出发点不远的地方” 就像静岳说的这样! 当然电线短路什么的还是有些太整蛊了w 注释 苍云静岳 10.00节操 哼唧,这么后现代的kuso点子果然被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哭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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